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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娘亲被巧取豪夺后(未眠灯)


“呯”的一下巨响,那人被砸了个头晕眼花。
丰锋一个箭步从侧方抄上,把窗口堵住。
屋中几对二,其中一黑衣客还负了伤,没多久一人被斩于邝野刀下,另一个被生擒。
“丰屯长,外面斩杀六人,跑了两个。”外面有卫兵道。
丰锋眉心直跳,“跑了?还跑了俩?追了没?必须追上!”
“追了。”卫兵声音低了个度,“但下雨了,很可能追不上……”
“轰隆隆——”
一声惊雷后,最初的小雨滴迅速壮大,不过转瞬就成了倾盆大雨。
大雨能冲刷和隐藏掉许多东西,比如痕迹,也比如脚步声。
丰锋烦躁地皱眉,“完了,此事被君侯知晓少不了训咱们。”
这大半夜被摸入府,白剑屏负了伤不说,还让他们逃了两个。
邝野问,“那遁走的二人负伤否?”
“方才打斗间他们位置切换过快,兼之下雨,雨水冲掉了刀上血,目前只能确定起码有一人负伤。只是……”卫兵迟疑了两息,“那二人皆武艺高超,就算都负伤,也未伤及要害。”
“真的完了,让人逃了不说,逃的那两个还生龙活虎。”丰锋惆怅地看向一旁的邝野,“他们来过云郡肯定不会蠢到扎堆住一块,必定是分散而居,这一时半会也不好寻人。此事该如何向君侯汇报?”
邝野立马移开眼,飞起一脚把捆成粽子的人踢倒:“你们的窝点在何处?!”
那人不语。
“你这家伙别把他踹死了,现在首要是汇报……好啊,我是想明白了,邝野你这厮是故意的吧,故意在此时顾左右而言他!行,此事就交给你和君侯说。”
主院,偏房。
偏房内一片昏暗,从远处看去,主人家似乎已进入安眠,但走近了却能听见房中有动静传出。
内间床榻的两面素帱毫无一丝缝隙地紧合着,风从未关严实的窗吹入,偶尔掀得两片素帱泛起波浪似的弧度。
但无论风如何吹拂,都不能使其开出一线。
直到……
一条修长白皙的小腿滑出素帱,待膝下滑至榻旁后,那截带着绯红痕迹的小腿自然曲折,脚尖一下一下地轻点在榻边的脚板上。
透过这素帱开出的少许间隙往里,能看到大片的深色与白。
上方的深色几乎是骑着下面的雪白,随着床榻的小幅度震动,粗沉的呼吸与低低的呜声糅合为一。
点在踏板上的粉白脚趾微微蜷缩,后脚跟才刚在板面上蹭了一下,一只骨节分明的粗糙大掌从帐中伸出,一把扣住那截小腿。
白润的软肉自他指缝间溢出少许,那只大掌不住以拇指摩挲了下,而后才将之捞回。
忽的,外面传来些声响,好像有人在高声喊话。
秦邵宗动作稍顿,紧接着若无其事地埋首下去。
黛黎没听到第一道声响,只闻惊雷声和大雨落下的噼啪声。不知是否是幻听,她好像听到了雨中夹杂着其他声音,像是……有人在隔壁喊“君侯”。
“外面好像有人在说话。”黛黎嘟囔道。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带着不易见的慵懒和微哑,如被露水泡皱的牡丹叶。
“君侯!”隔壁不仅喊,还叩门。
黛黎打了个激灵,瞬间从混沌里挣脱出来。
秦邵宗自那腴肥丰美中抬首,颈侧的青筋绷起又隐没,“夫人,放松些。”
黛黎没理他,紧张地盯着帐外。
秦邵宗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尖,令她转头回来,吻上那张红唇,同时猛地加快动作。
“君侯。”
邝野站于主屋的屋檐下,抬手再次叩门。大雨模糊了其他声响,令他听不清里头的动静。
邝野心道了声奇怪。
君侯不是那等睡着后任外面洪水滔天都不会醒的人,他已叩门三回,喊了好几声,君侯竟没应答。
难不成,君侯不在屋里?
这个想法刚冒出,他听到侧方传来“咯滋”的一声开门声。
邝野第一反应是他不慎吵醒了黛夫人,他转身正在道歉,却见一道伟岸的身影从偏房中走出。
赫然是他要寻之人。
邝野眨了眨温良的狗狗眼,所有的情绪都被藏得一点不漏,端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老实人模样。
“君侯,府中来了刺客……”
过云郡城中。
甩掉追兵后,犬芥与仅存的一个同伴没立马回传舍,他们站在屋檐下躲雨。
“此番任务失败,如何向恩主交代?”一人问。
犬芥冷漠道:“如实说。”
那人冷冷一笑,“那行,就交给你如实说。反正你是恩主的义子,旁人是不成功便成仁,你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由你去复命再合适不过。”
犬芥语气平淡:“你让我留下片刻,只为了说这些?”
那人反问:“有何不可?”
犬芥径直走入雨中,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那人留在原地,咬牙切齿道:“傲气什么,真觉得恩主把你当儿子不成?”
犬芥悄无声息地回了传舍,除去湿衣裳,换回白日的衣服,机械地躺到榻上阖眼休息。
翌日,雨过天晴。
这家传舍院中种了两棵树,昨夜下了一场大雨,院中落了满地的树叶。
除了树叶以外,院里还有不少被风吹来的杂物,诸如不知谁家的裤衩和小衣,野花的花瓣,还有……被吹到廊下的桑皮纸。
小佣一边收拾院子,一边自言自语道:“昨夜的雨真大,不知晓的还以为天破了呢。这下有的忙喽,希望半个时辰内能全部收拾好吧。谁家的裤子吹到这来,嗳,这裤子还破了四个大洞,这是穿了多久了?”
絮絮叨叨说了一路,直到院中所有落叶都扫入竹篓中,破衣麻布也另外分装好,拿着扫帚的小佣转身,打算收工。
“哎?怎的这还有东西?”小佣看着不远处的桑皮纸。
和其他完全躺在院中的衣裳不同,这张桑皮纸有一半在长廊里,有一半在外。
露在外的部分浸水已久,纸上的墨渍变得模糊不清。而躲在长廊下那部分也被雨点打湿过,不过湿了又被风干。
一张破纸罢了,小佣正打算一扫帚扫走,随意一瞥后,却不由轻咦了声。
小佣家贫,没有读书的机会,他识的字全都是自个平日学的,学的不多,也就零星几个。
“賞”字,“錢”字刚好在其中。
“赏钱?有赏钱拿?”小佣眼睛亮了,但再往下瞅,内容看不明白。
小佣当即急眼了,忙把桑皮纸捡起,只是……
浸过水的桑皮纸尸首分离,躺在院子的岿然不动,唯有躲入廊下的到了小佣手里。
“哎呦,怎的破了?”小佣可惜道,不过看了眼地上那已难辨字迹的半张,他又不可惜了,“罢了,那上面都看不清字。”
他拿着半张桑皮纸回到堂中,喊掌柜,同时也是自己的远房堂叔,“平叔,我刚看这上面好像有赏钱二字,您帮我瞅瞅这纸上具体写的啥。”
赏钱啊,说不定他有机会拿到呢。
“你去和后厨说声,说方才那位客人的汤饼要加一个鸡卵。”掌柜接过桑皮纸的同时吩咐。
小佣应声忙去,待他回来,见掌柜面色凝重,“平叔,这纸上究竟写的啥?”
掌柜道:“这是一张重金寻人的告示,寻一九岁的短发小儿,那小儿的名字叫秦宴……川?好像不是川字,是州,啊对,是‘州’字。墨点虽化开了,但就是‘州’字,那小儿叫秦宴州。”
堂中惊出一阵长椅滑动后又倒地的声音。
掌柜和小佣皆是一惊,同时抬头看去,只见一人独立于堂中,此时直愣愣地看着他们这个方向。
对上那张带着宛若增生疤痕的狰狞面孔,小佣吓得脸色发白,小声说:“平叔,那个人的脸好生可怖,眼神也好奇怪。”
小佣对这个客人印象非常深刻,因为他的脸实在太过丑陋,经年的老疤好像化成了肉虫,大面积地盘踞在他脸上。
先前招呼此人,他都不敢多瞧,生怕晚上做噩梦。这恶鬼似的人盯着他,该不会是听到他先前暗地里说过的话吧……
肉虫扭动了下,小佣惊惧不已,但似乎他不常做大尺度的面部表情,最表层的惊骇波澜一点一点的回归平静。
那双眼仍旧木然,仿佛是一望无际的空洞,却怪异的让人感觉有什么东西试图蠢蠢欲动地冒头。
小佣看到他疾步行至他们面前,沉默地抬起手。
他明显想去拿掌柜手中的桑皮纸,但指尖勘勘触及时,却像是被狠狠打了手般收回。
犬芥定在原地,眼神茫然。
是梦吗?
是否会和先前千百次一样都是假的,一切不过是他多年在泥潭里挣扎的臆想。是可怜的虚幻,是不可及的飘渺,更是他终于要疯了之前生出的妄念。

小佣看到面前人一瞬不瞬地盯着告示, 而后张了张嘴,却不闻其声。
不仅脸长得丑,性子也古怪, 果真是个怪人呢。小佣心道。
掌柜倒是个见过大风浪的,语气平静地问, “客人,你想要这个?”
见对方木头似的杵在柜前,掌柜以为他不识字,又不好意思张嘴, 于是好心说给他听:“贴这张告示的人在找一个小孩呢。那小孩年九岁, 名‘秦宴州’,短发, 肤白,长了双桃花眼, 大概五尺七高。额,后面那一半没了, 看不到悬赏者信息和悬赏金额, 也不知晓这是何处发出来的寻人告示。”
掌柜说完片刻之后,见立于台前的青年终于动了。他再次伸手,拿住了他手上的告示。
皱巴巴的桑皮纸转了个方向。
青年垂着头,一字一句地看上面的内容, 还用满是疤痕的手指来回抚摸那个名字。
字不美观, 墨化开了不少。
随着桑皮纸湿了又干,其上的“秦宴州”也变得不甚清晰,需要费一番力气才能将之辨认出来,但它确确实实存在。
旁人看见了,念出来了, 他也看见了,还碰得着。
不是梦。
原来,不是梦啊!
能用这个名字、这种描述寻他的,只有……
桑皮纸上忽然绽开一朵小水花,墨点大的地方被打湿。
“嗳,客人你怎么……”掌柜惊讶不已。
“这张告示从何而来?”犬芥抬头,紧紧盯着二人。
他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木然的、僵硬的,好像戴着一副刻好的面具。若非眼眶那圈红了,真让人看不出方才他竟落下过热泪。
小佣依旧怵他,只是此时再望入那双黑眸,却觉得和方才大有不同。
该如何形容呢?
就好像春回大地,天降甘露。
于是,荒芜的旷野中长出了小草芽。草芽嫩生生的,一折就断,稍稍一用力就能将之连根拔起。但它的确冒出来了,装点着那片荒芜寂寥的世界。
“我、我方才在院中捡到的。昨晚刮风又下雨,应该是被风雨从别处带来的吧。”小佣低声说。
犬芥爱惜地卷起手中的桑皮纸,一言不发地拿着出了传舍。
“嗳,客人!你的汤饼不要了?”
“平叔,他那份汤饼不要了,能不能给我吃呀?”
一场大雨带走了近两日所有的沉闷,清晨的空气变得无比清爽。
郡中大清早就热闹非凡,早市里熙熙攘攘,商铺门户大开,小摊出街卖货,食客络绎不绝。
犬芥走在喧闹的街上,最初他试图展开手上的桑皮纸询问,但旁人看到他的脸,立马避他如避瘟神,往往是他还未张口,人已走远了。
犬芥站在原地,忽地生出几分迷茫。
来往的行人身上好像笼着一层灰色的隔衣,商铺也是灰黑色的,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幅水墨画。
哪儿都一样,毫无特别,也无可突破之处。
“你是等着买我家的东西不?不买东西就别杵这儿,莫要挡我做生意。”有个今日来迟了的商贩看到自个店铺前杵了个木桩子,当即挥手赶人。
犬芥如梦初醒,往旁边挪了两步。
他仍有些木然,目光下意识追着那商贩,只见对方打开店铺大门之后,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张麻布和浆糊,而后“啪”的一下将麻布粘在门板上。
麻布上赫然写有两个大字:清仓
谁也没主意到,商贩那一拍,震动的不仅是他掌下的门板,还有不远处站着的青年。
犬芥眼瞳紧缩,心神大震,许多被遗忘的画面重新浮现。
漆黑的夜、街上巡逻的队伍和打更人、身着黑衣的夜行客。他当时贴门而站的那处,背后好像就有一张告示。
犬芥遁着记忆回到昨夜的街巷,那条街巷商铺众多,他只依稀记得个大概。
他拿着告示先去了一家米店。
“这个啊,我知道,隔壁老高贴的。就昨天的事,我下午那会儿还问他为何贴这个,他说得了高人指点,说不定能以小博大,白得一座金山。估计是昨儿刮大风把告示掀飞了,这才让你给捡了去。你问老高的店在哪?出门往右,就隔壁那间高氏酱料,走几步路就到了。”米商笑道。
犬芥道了谢,拿着告示出门。
确实是几步路的事,他看到了隔壁飘扬着“咸石”旗帜的调料店。
高商贾早早地开门迎客,他刚送走了几个采买咸石的高门豪奴,正准备喝口水润喉,眼角余光瞥见又有人来了。
他心里一乐,嘿,估计又是来买咸石的。自从进货了咸石以后,他生意这是越做越好了。
真好,真真好。
高商贾笑着正要迎客,却不及防被来者的脸吓了一跳,不等他调整好表情,就听这位来客问:
“这是你贴的告示?”
高商贾目光随着他的话往下,看到了那张熟悉的桑皮纸。今早来开店,发现门上告示没了,他还可惜了番,没想到转眼又回来了。
“对,我贴的。”高商贾抬手欲接。
犬芥没有给,只将之展开,让他看这张不全的告示,而后问:“何人发的告示?”
高商贾回答:“北地发的。”
这个说法太笼统,犬芥不自觉皱了眉。
高商贾还不忘推销咸石,“咸石你知晓吧,顶顶好的货,备受郡中高门的青睐,这宝贝就是从北地赢郡那边拿的货。当初拿货时,赢郡一个官,我听他们喊他校尉,是那人托我们这些商贾打听消息,说是寻一个九岁小儿,若能将其带回,赏重金……”
至于如何个重金法,高商贾倒背如流。
复述着“重金”,他心里不由意动,“客人,难不成你有那小儿的消息?”
“那校尉姓什么?”犬芥不答反问。
高商贾:“好像是姓燕。”
犬芥在心里默算。
从此地出发,日夜不歇,快马加鞭,最快五日可抵达赢郡。
见他一个劲的打听“金山”,又只问不答,像极了钱掉眼睛里,高商贾叹了口气道:“我先前也和你一样,想着找到这个小儿,如此能一夜暴富,保半生无忧,为此我还专门去过咱们郡中的人市,结果一无所获。后来我想明白了,这事难如登天,若真容易,北地也不会许以重金,我还不如专心卖我的咸石呢。”
犬芥转身欲走。
“嗳,你把告示给我留下,我昨日才写的呢,虽然破了些,但只要把后面补全也勉强能用。”高商贾嚷嚷道。
犬芥忽然想起什么,他停下脚步,却不是将告示还给他,而是再问:“你的咸石不止卖了一日,那你应该早从北地回来。为何直到昨日才贴出告示?是否如隔壁米商所言,这一切皆是高人指点?那高人所谓何人,是否有官身?”
如果“高人”有官身,说明过云郡内有更了解情况之人,说不定他可以打听到母亲的近况。
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叫高商贾一愣一愣的。他怔住片刻才挠着头说:“哪是什么官员,就一女郎,那高人是位女郎,头脑可灵活嘞,我当时都未想到这一招。”
一种说不明的感觉绕在心头上,犬芥语速不自觉地加快,“女郎?她长什么模样?”
高商贾回忆着,“当时她戴着帷帽,不见其面容,不过声音倒非常好听,如春风拂面。我记得她穿的是云锦,光是头上一支金钗都够寻常人家数年开销了,更别说还有带刀的仆从数人。这般配置,她必定是大户人家的女眷。”
犬芥沉默。
行商能说会道,极少有内向之人。此刻店内无客,高商贾干脆和他唠嗑两句,期望这人能和昨日那位夫人一样,与他聊完后顺手买些东西。
“我听她的仆从喊她‘夫人’,想来她已出阁。”高商贾摊开一只手挨个地数:“郡中有头有脸的人家就几户,冯太守的冯家,与长安那边有关联的张家,还有……”
“犬芥。”
两人皆是一顿,犬芥回头,看到了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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