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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清冷帝王缠上后(眠微)


或许是因为这样的怀抱,她已经许久不曾拥有过了。
而萧凛拥着她,愈发觉得心中空了的那一处瞬间被她的气息填满。这些时日的煎熬和挣扎,他不想再体验一遍了。
“答应朕,往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如实告诉朕。”半晌,容棠听见萧凛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她抬头看着他眼中的认真和期许,点了点头。
萧凛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朕也答应你,日后不会再如先前那样不分青红皂白便对你发脾气。朕会好好听你诉说,不会不讲道理,更不会再对你凶巴巴的了。”
容棠觉得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有些好笑,吸了吸鼻子,伸出手说道:“陛下是天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萧凛会意,淡淡笑了笑,伸手勾住她的小指,道:“一言为定。”
暮色渐深,两人没有再多待,而是打算回宫。
“随朕来,”萧凛没有同她一起回长乐宫,而是把她带回了福宁殿,“有一样东西,朕想让你也看一看。”
容棠不明所以,跟着他去了内室,看他从锦盒里取出了一封信和一枚平安符。
她看着萧凛把那封信展开,上面的内容并不长,字迹也有些歪歪扭扭,但依然能够辨认出写信之人的用意。
容棠把信读了一遍,恍然抬头看向萧凛:“这是卓太妃写给陛下的信?”又看了眼那枚明显已经有些褪了色的平安符:“这也是......太妃亲手所做的?”
然而萧凛却摇了摇头,说道:“信是太妃所写,但平安符并非出自她手。”
他说到此处,忍不住又轻轻蹙起了眉。容棠察言观色,心下雪亮:“平安符是......陛下的生母所做?”
萧凛颔首。
容棠止不住惊异,连忙把那封信又看了一遍。卓太妃在信上劝慰萧凛,劝他不要把自己困在过去,也隐晦而委婉地暗示他,其实胡太妃对他并不是真的厌恶。她也曾满心欢喜期盼着腹中孩儿的降生,也曾怀抱着刚出生的婴孩而热泪盈眶。
那枚平安符,便是孕中的胡太妃亲手所做。她并不擅长针线刺绣,因而这平安符做得根本
算不上精巧,但一针一线却都凝结着为人母的喜悦。只是萧凛出生后,胡氏不知因何缘故,将这枚平安符束之高阁,后来胡氏神智失常,开始尽数毁坏旧日的物件,卓太妃好不容易才从她手中抢下了这枚平安符,藏在自己寝殿内。
这么多年,卓太妃一直记挂着此事。她虽身在皇陵,却也盼着京中的这对母子能够冰释前嫌,然而直到她薨逝,却也没能等来这个消息。
卓太妃在信上说,她也不知当年胡氏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性情大变,对亲生儿子那样冷漠,但她却本能地相信,胡氏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因此,她在弥留之际,嘱咐人把这枚平安符送到萧凛手上,盼着他能够念着昔日旧事,善待生母。
容棠读完这封信,心中的疑虑愈发深重起来。胡氏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的?她看向萧凛,问道:“陛下是如何想的?”
萧凛手中握着那枚平安符,目光有些发怔。听见容棠的话,他微微苦笑,说道:“......朕不知道。”
平安符被他攥久了,渐渐也染上了他掌心的温热。萧凛沉默许久,才涩声开口:“或许,朕需要好好思索一番,要不要去见她。”
容棠看出了他眉宇间的挣扎和犹豫不决,便柔声道:“陛下只须循着自己的心去做便是。”
“臣妾相信陛下有自己的打算,也会陪陛下一起慢慢想。”
灯火摇曳,两人相互依偎的身影映在窗纸上,仿佛永远不会分离。
陛下和贵妃重归于好,满宫的人都松了口气。尤其是福宁殿的人,他们实在受够那种如履薄冰、提心吊胆的日子了。和贵妃闹别扭这些日子,陛下愈发喜怒无常,连半分笑意也没有,整个人如一块千年玄冰,不断地散发冷气。
而长乐宫上下也彻底放下心来。那日陛下和娘娘一同归来后的第二日,流水般的玉器珠宝和绫罗绸缎源源不断送进了长乐宫,昭示着娘娘毫不动摇的地位和恩宠。只不过,许是朝政繁杂的缘故,陛下留宿长乐宫的次数并不如从前那样多了。但他还是得了空,便会同娘娘一道用膳。
烟雨和岚月跟在容棠身边久了,也渐渐耳濡目染,开始宠辱不惊起来。因此,她们并未像其他人一样喜形于色,也认定自家娘娘也会一如往常波澜不惊。
然而几日下来,两人却觉得这一回好像有些不同。
明明已经冰消雪融,可是自家娘姑却依旧有些魂不守舍。她时常坐在窗下,好端端翻着书,却忽然发起呆来,神色却并不是忧虑或是有心事的样子,而是仿佛遇到了某种难题,陷入了某种彷徨困惑的情绪之中,有时兀自笑一笑,有时又忍不住叹气。
而陛下驾临长乐宫时,娘娘的神情又鲜活了起来,好像越来越享受这样彼此相处的感觉了。当陛下离开后,娘娘面上竟破天荒地出现了一丝细微的不舍,虽然转瞬即逝,却还是被耳聪目明的烟雨捕捉到了。
她暗自留心着,这一日在娘娘又手执书卷坐在窗边发呆时,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娘娘,这话本故事究竟写了什么,惹得您这般思绪万千?”
容棠从沉思中回神,有些讶异地看向她:“为何这么问?”
烟雨道:“奴婢瞧娘娘每回看这话本时,面上神色总是变幻多端,时而欣喜时而凝重。”她歪头去看,好奇道:“不知这是个什么故事?”
容棠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手中的书册,微微顿了顿,说道:“这个故事说的是主人公闯荡江湖,为了报仇而不得不伪装身份,做出一些并非出自内心的举动,让所有人都信以为真。可渐渐的,她自己却忽然开始分不清过往做过的那些事情、产生的那些想法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了。”
烟雨听得似懂非懂,道:“是真是假,难道她心中会全无感觉吗?”
容棠合上书,幽幽地叹了口气,喃喃道:“可若是她辨不清自己的心呢?”
烟雨怔怔看着她。
容棠瞥见她迷茫的样子,笑了笑,道:“我有些饿了,你让拂云准备几样点心吧。”
用完点心,她便打算去启祥宫一趟,将先前抄好的佛经呈给太后。
启祥宫里,她沿着回廊缓步向后殿行去,尚未到殿门前,便已隔着窗子听见了一阵笑语声,知晓今日有客。
宫女恭声禀报,容棠迈步进殿,在外间候了半晌,得了里间太后的准许,这才走了进去。
“臣妾向母后请安。”
太后淡淡道:“免。贵妃今日来,有何事要见哀家?”
缘故两人心知肚明,只不过难免要说些场面话。容棠道:“臣妾知晓母后一向信佛,特意手抄了这佛经献于母后,权当做是臣妾为母后准备的另一样寿礼。”
她说着,双手捧起经书奉上。
当着旁人的面,太后也没有为难她,接了过来后道:“坐吧。”
容棠在一旁坐下后,目光不动声色一扫,这才看清了殿内其他两人,正是丹阳长公主和其母励阳太妃。
这也是容棠头一回认真看清了励阳太妃的模样。她因保养得宜而显得格外年轻,看起来笑容可掬,慈眉善目,周身都是掩不住的富贵气息。
而丹阳长公主对上她的目光,面上飞快掠过一丝愤恨和不甘,随即将头转到了一边。
太后草草翻了下容棠手抄的佛经,见上面的字迹清隽秀雅,一笔一划筋骨分明。
励阳太妃笑着道:“贵妃娘娘知晓太后信佛,便特意手抄了佛经奉上。娘娘果真是蕙质兰心,温柔娴雅。到底是太后和陛下的眼光好,独独选中了贵妃娘娘,也在这宫中多了个贴心人。”
容棠忙起身道:“太妃谬赞了。为母后尽孝,乃是臣妾的本分,不敢居功。”
太后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贵妃有心了。”
任谁都能听得出太后这句话有多么言不由衷。容棠只做不觉,笑盈盈地道:“母后言重了。”好似全然瞧不见她面上的冷淡之色。
励阳太妃见状,忙笑着圆场:“太后福气好,身边有这样细心妥帖的人。不像丹阳,整日总让我为她操心。”
丹阳长公主面露不服,似乎想辩解,碍于在长辈面前,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抿紧了唇。太后闻言,微微笑了笑道:“这是哪里的话。哀家一向喜欢丹阳率真坦诚,从不会在哀家面前有所遮掩欺瞒,对哀家更是一心一意孝顺。”
即便再迟钝的人,也能听出太后这话里若有若无的影射。
丹阳长公主略有些得意地看了眼容棠,却见对方恍若未闻,只安静垂眸,平静地抿了口茶,顿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挫败。
另一边,励阳太妃与太后说起了家常,末了又絮絮说起如何保养身子的话,或许人到了这个年岁,便会格外重视养身之道吧。
容棠听着太妃说起她常服用的养生汤饮,忍不住又想起了萧凛前些日子的那场病,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他素日有没有在此事上多多重视留心。
励阳太妃道:“不知是不是年岁渐长的缘故,我有时会觉得莫名的心烦,总得饮几盏清心静气的茶才能平复下心绪。”
太后含笑道:“你有什么烦恼?不论是丹阳,还是磐儿,都极孝顺,儿女绕膝,正是享清福的时候。”
励阳太妃握着帕子点了点鼻尖,笑着叹道:“太后
说的是,只是我这两个孩子却总是让我放心不下,总还是有些缺憾。”
容棠放下茶盏,细细思忖着这话,很快反应了过来。
太后亦是了然,瞥一眼面带羞涩的丹阳长公主,道:“哀家知道,磐儿和丹阳年纪都不小了,但身边却没个可心人。丹阳也就罢了,磐儿身为嗣王,也该正经迎娶个王妃,执掌中馈,为你分忧。况且,他父王这一脉,总得传下去才是。”
提起过世的夫君,励阳太妃眼圈一红,强忍着情绪道:“太后说的是。只不过磐儿这孩子这些年一直无心娶妻,不知是不是还念着旧人。”
太后叹口气道:“哀家知道磐儿对他结发之妻情深义重,可也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而独身至今,置王府家业于不顾。”
丹阳长公主欲言又止。励阳太妃警告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拭了拭泪,笑道:“我会好好劝劝磐儿的。”
容棠静静听着,将那四个字听在耳中,只觉得荒唐。这世上即便只剩下最后一个深情之人,那也断不会是萧磐。她记得前世,萧磐的结发王妃去世后,他虽未娶妻,但身边姬妾不断,更是不知收敛,竟还打起了她的主意。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情深义重”?当真是可笑至极。
又听太后问道:“磐儿可有中意之人?若是看中了谁家的贵女,哀家便同皇帝提一句,让他赐婚便是。总归,磐儿也不小了。”
励阳太妃眼眸微微一动,面上飞快掠过一丝异色,随即谦卑含笑道:“从未听他说起过。这孩子一心扑在正事上,整日只想着如何为陛下分忧,做好分内之事,竟是对这等儿女之事毫不在意了。”
“那不成,”太后道,“他生在皇室,那就必得记着传宗接代、光耀门楣的事情,否则如何让萧氏一脉绵延下去?哪里有不成婚生子的道理。”
励阳太妃忙说是:“太后的话我记住了,回府后定会好好叮嘱磐儿。不瞒太后说,我到了这个年纪,整日在府中也无事,只盼着能含饴弄孙,平日能有个知礼乖巧的儿媳说说话,便足够了。”
太后道:“哀家何尝不是?”
励阳太妃看了容棠一眼,笑道:“太后莫急,有陛下那样孝顺英明的孩子,还有贵妃娘娘这样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您便只管等着抱皇孙吧。”
容棠面上笑容一顿,没想到话题竟转到了自己身上。
太后看了她一眼,说道:“昔日哀家曾嘱咐过的话,想来贵妃不曾忘了吧。你既然独得皇帝恩宠,那便得牢牢记着妃嫔的职责。皇帝是君主,这绵延子嗣更是至关重要之事,否则江山后继无人,大燕基业岂不是要毁于一旦?素日,你也该多唤尚药局的人请一请脉,好好调理身子,早日为皇帝诞下皇嗣。皇帝为了你早已力排众议,驳了选秀之事,你便该居其位谋其事,不让皇帝为此事烦心,否则皇帝如何对祖宗交代?”
励阳太妃适时开口劝道:“太后不必着急,总归陛下和娘娘还年轻,来日方长。”
太后淡淡笑了笑:“哀家倒希望如此。”
话里话外,还是在怨怪她霸占着天子,却又没能添上一子半女,有悖妃嫔之责。这样下去,只怕选秀之事迟早要重提,届时她得宠却无子,便会成了群臣劝谏的最好理由。
容棠无奈叹气。旁人眼中,她简直是宠冠后宫,可入宫这么久却始终没有动静。可谁能知道,此事完全怨不得她啊。萧凛从未表露过行那事的意思,她难道还能主动提起吗?然而这其中缘由却又不能明说。
其实她心中也有些奇怪,不明白萧凛为何这般清心寡欲。若说他无意于男女情事,可两人先前那般亲密之举,他也并不排斥,反而乐在其中。
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但对容棠来说,不必侍寝,却依旧不愁吃喝,自然是求之不得。唯一让人心烦的,便是如何应付眼前之事。
她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言多必失。反正太后一贯不喜自己,不过是找个理由刺自己几句罢了,她也不必在话语上争什么长短,反而还落得个不尊不敬的罪名。
想到这里,容棠屈膝俯身,正欲开口请罪,却陡然听见外间传来熟悉的声音:“子嗣之事,朕心中有数,母后和太妃不必挂怀。”
她身形顿住。下一刻,斜刺里伸出一只手,牢牢握住她的手腕,止住了她的动作。
萧凛牵住容棠的手,让她站在自己身侧,这才向着太后请安:“见过母后。”
励阳太妃和丹阳长公主慌忙起身见礼。萧凛淡淡扫了一眼,面上虽带着笑,但声音却透着寒意:“朕先前说过,母后年迈,又终日礼佛,何必还为宫中琐事处处烦忧?至于太妃的一片关切之心,朕明白。只不过,此乃朕的家事,实在不必累得长辈们牵挂。否则旁人还以为,朕是个无知稚童,竟还需要旁人来操心日常之事。”
他说得滴水不漏,太后和励阳太妃的面色却双双有些难看。励阳太妃慌忙屈膝道:“陛下恕罪,原是臣妇多言了,只想着关心陛下,却错了皇家规矩。”
萧凛扶起她,声音趋于温和:“王婶言重了。朕自然体察您的一片慈爱之心,只不过不愿让这些事情扰了王婶的心绪。您合该颐养天年才是。”
励阳太妃讷讷不敢多言,太后却犹嫌不足,冷了冷神色道:“皇帝,哀家也是为祖宗基业着想。你登基将近三年,膝下却无子嗣,这如何使得?哀家知道你和贵妃还年轻,但江山社稷乃是大事,你切不可掉以轻心。皇家最要紧的是多子多福。”
萧凛面色不变,淡笑着道:“那依母后的意思,父皇只得朕一子,便是福薄了?”
太后没想到他会直言不讳,面色遽变:“皇帝,你——”
萧凛道:“因而,母后不必再用此等话来劝朕了。子嗣之事,朕自有打算。母后不是不知道,前些日子朕身体有恙,奉御几乎寸步不离,又为朕寻了滋补之药,才勉强好转。”
他眼波一扫,将看似低头垂眸实则凝神细听的太妃和丹阳长公主尽收眼底,唇角慢慢挑起,不紧不慢地道:“母后和太妃都是疼爱朕的长辈,在你们面前,朕也不欲隐瞒——如今前朝事多,朕身心俱疲,实在无心分神在其他事情上。”
太后勉强平复下来,寒声道:“哀家知道皇帝一心扑在政事上,只是也该为江山后继考虑。”
萧凛并未急着回答,而是姿态闲适地坐下,漫不经心地道:“母后何必担忧。即便朕真的无福,没有子嗣,便从皇室宗亲中寻一个子侄,立嗣承祧便是。”
太后气不打一处来:“皇嗣之事,怎能由着你这样任性!”
容棠也震惊地看向萧凛。难道他前世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后来才便宜了萧磐吗?
她心头急跳,半晌说不出话来,却见萧凛面上虽含笑,眼底却是一片寒凉,透着若有所思,不由得愈发疑惑。
励阳王妃眼底闪过一丝微弱星芒,转瞬即逝,随即温声劝道:“太后,陛下自有陛下的打算,您不必担心。”
太后只觉头痛,闭了闭眼,挥挥手道:“哀家乏了,皇帝和贵妃都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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