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妻,袁南汐死了?
叶清歌心头一颤,怎么会?不是已经治好了吗。
长公主压下心头怒火厉声道:“住口,别以为自己是一朝公主,就可以在本宫府里胡言乱语,滚出去!”
说完喘着粗气激烈的咳嗽了起来。
“姑姑,你怎可如此纵容她,她虽是叶府千金,但也是侯府主母,如此败坏门风的事情要是让皇祖母知晓了可不得了。”汝宁公主依旧不依不饶的说着。
“我倒要看看是谁说我败坏门风?”
叶清歌闻言大步昂首走了进去,一双眸子冷冷的盯着她,犹如寒冰彻骨,径直朝她走去并擦身而过,去到长公主身旁轻轻拍背给她顺气,完全无视汝宁公主的存在。
汝宁公主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诋毁之言会被逮个正着,她却毫无羞愧之心,这大安国除了父皇母妃和太后她还没怕过谁,再见到她这般无视自己心里就更来气了,眉头一竖就要发火,被身旁的宫娥扯了扯袖子,才想起这是在武安侯府。
冷着脸嘲讽道:“表嫂,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叶清歌依旧没看她,俯身为长公主按揉着背部的至阳穴,淡淡道:“恕本夫人愚钝,不知公主所言何意?”
“哼......你与萧亦辰的那些苟且之事瞒得住姑姑却瞒不过本公主,不要以为他如今成鳏夫了,你就有机会了!”汝宁公主冷笑一声。
叶清歌觉得甚是刺耳,遂坐正身冷冷的看着她,眼神凌厉:“公主请慎言,是何苟且之事,竟连我自己都不知,还请公主当着母亲的面说个明明白白。”
汝宁公主竟一时语塞了:“......”
叶清歌又道:“萧世子为何会成了鳏夫,想必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是谁用毒蜂害袁姑娘不成反害己,是谁把袁姑娘推下楼梯,到底又是谁往太子妃汤里下半夏之毒,就不用我说了,今日我作为你表嫂,想奉劝你一句,多为自己积些阴德,以免日后追悔莫及。”
之所以这么说,是知晓她最终的命运将会去往何处,上一世的自己虽然耳目闭塞,但是也听说了她的遭遇,之所以从前避之不及,不想做无谓的争端,可如今她欺人太甚,上门诋毁自己,她难道不知在这大安国,名声对一个女子来说是何其重要,她怎可肆意侮辱。
“你......你......你血口喷人,怎可无凭无据诋毁本宫,”汝宁公主怒目圆瞪,恨不得上前撕烂了她的嘴。
“血口喷人?那公主你急什么,本夫人何曾指名道姓过,”叶清歌站起身来,从丹琴手中接过一方绣着牡丹的帕子在手里抚摸着,淡淡道:“既然我一个闺阁中人都知晓这些事,不代表别人就不知,你说若是太后也知晓了会怎么样?”
叶清歌说完便没在理会她,和李嬷嬷自顾扶着长公主进了寝室。
汝宁公主看着她手中的帕子眼里满是惊讶,那是卫姑姑趁她不备从她腰间扯下来的,后来派人去找了怎么都没找到,怎会在她手里?
上前就想去抢。
“站住......叶清歌,你给本宫站住,你把话给本宫说清楚!”
丹琴和杏儿鼓足勇气上前拦住了她:“公主请回吧!”
“贱蹄子,竟敢阻拦本公主,”说着她上前就给了丹琴一个耳光。
看着叶清歌就这么走了她也急了,若是真的告到皇祖母那里去......让皇祖母知晓她毒杀了自己翘首以盼的皇嗣,恐怕不会放过她的。
这大安国她谁都不怕,唯独怕皇祖母,从前不论做了什么都有母妃和张家替她挡着,就连皇祖母平日里对她也是极尽宠爱,可唯独在皇嗣上,皇祖母看得比谁都重。
父皇这一辈子嗣凋零,到如今只留下的皇嗣不到十位,皇子也只有四位,其余全是公主,早年间还夭折了几位,而皇孙辈也只有太子和二皇兄成了婚,是以太子妃腹中的便是皇祖母的第一个重孙,原想着此事哪怕暴露了也可以推给叶清璃,哪曾想竟被卫灵儿那个贱婢抓了把柄。
她头一次知道心慌是什么滋味。
可她也不敢贸然闯入皇姑姑的寝室,皇祖母最疼爱这个独女,哪怕是如今侯府败落了,她也尽力替姑姑和那个病秧子维持着侯府的体面,三天两头往姑姑这里送东西,就生怕她被别人欺负了去,是以京中无人敢明着动他们母子。
如今又娶了这么个贱胚子,门第虽高,却是个没教养的,这京都的世家贵女们哪个见了她不是低眉垂眼的,如叶清歌这般嚣张的还是头一个,竟还和她抢心爱之人,她也配!不给她点苦头吃吃岂不是枉为一国公主。
本想着把叶清歌那些风流韵事说予姑姑听听,方能解心头之恨,毕竟没有哪家的婆母听了这些话不发威的,可没想到姑姑竟如此软弱无能。
不过看姑姑方才那样,怕是也气的不轻,此地还是不宜久留,遂收起了那狰狞可憎的面目,恢复了那副高傲的姿态,冷笑道:“回宫,仅凭一条帕子,你又能耐我何?”
狠瞪了丹琴和杏儿一眼大步拂袖而去。
“丹琴,你没事吧!”杏儿连忙上前抚着她红肿的脸。
丹琴摇了摇头,挨一个巴掌算什么,只怕这汝宁公主不会善罢罢休的,侯爷和主君都不在京里,一家子都是女人,想起来都有些害怕。
“清歌,你又何必得于罪她,如今阿云不在京中......”长公主面带担忧的看着叶清歌,她知道萧云依的性子是睚眦必报的。
叶清歌上前为她把了脉:“母亲,你的病要紧,定要好好歇着,切勿要再动怒伤神了。”
长公主满目慈祥的拉着她,直到谢长云出征前她才知道儿子的病情,即惊又喜,但更多的还是欢喜,有那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儿平平安安的,哪怕她被谢长云一直骗下去也是无怨的,看了着眼前的女子,虽然李嬷嬷悄悄告诉她两人至今并未圆房,可也看得出来两人是情投意合的,待谢长云归来,说不定不用多时就能抱上孙子了。
叶清歌把她哄睡下了这才悄悄退了出去,正色道:“李嬷嬷你记住了,以后不可随意放人进琉璃轩,绯烟和汝宁公主都不可以。 ”
“是,老奴知晓了。”
自之前叶清歌把自家十八代祖宗都扒出来以后,就有些怵她,小小年纪做事竟如此缜密,看她方才看汝宁公主那眼神,好似要杀人似的,不过也幸好有她,不然以长公主那软弱的性子怕是要被自己这个侄女气出个好歹来。
“丹琴,你去查一查,这府里到底谁是汝宁公主的耳目,还有......让飞羽查一查陈南王世子妃是怎么殁的。”
“是,婢子这就去。”
见叶清歌出了琉璃轩后就眉头紧锁,一脸愁容,她们又有些担忧道:“姑娘,是长公主的病不好了吗,还是咱们有什么把柄在汝宁公主手中?”
“母亲的病又重了.....”叶清歌想不通,之前明明已经好了许多,怎的又会复发,难道是那药失效了。
带着这个疑问,她没有回琉璃轩直接去了藏书阁,她也是上一次随谢长云来了才知道这府里竟还有个这样的地方,那些聘礼出自侯府,或许这阁楼中会有她想要的答案吧。
踏入藏书阁,只见梨落和绯烟蹲在相思树下不知是埋藏着什么东西,见她过来一反常态,并未理睬她,反而是梨花带雨的跑了出去,叶清歌莫名看着跑出去的两人,不知是何缘故。
去到树下,杏儿用他们留下的铁锹扒开了泥土一看,竟是一件朱红色小衣裳和一个铃铛,拿在手中琢磨了一下。
“姑娘,这是小白的衣裳和铃铛。”
小白,梨落的那只兔子。
“怎么会在这?”叶清歌低喃道,梨落怎么会无缘无故把她宝贝兔子的东西埋在地底下,除非......
“那兔子,莫不是死了!”杏儿脱口而出,两人对视一眼。
怎会那么巧,偏偏这时候死了,这兔子死的蹊跷,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杏儿,你去问问。”
叶清歌说完独自上了藏书阁,阁外有护卫看守,阁内十分古朴典雅,干净整齐似是有人专洒扫,阁内除了各类的书籍和字画古玩,再无其它。
翻阅了许多的古籍医书都未找到有关那地脉紫芝的任何记载,正踌躇之际身后传来一平和而悠长的声音:“不知姑娘在找何物,老朽能否帮上忙?”
叶清歌猛然回头,只见面前一个约五十多岁的老者,面容清癯双眼深邃,一头黑发已渐生华发,但依旧难掩那份从容与淡定,一身青色长袍衣袂飘飘,给人有种超脱尘世的感觉。
叶清歌看着眼前的人一愣,侯府竟还藏了如此风骨的人物,之前从谢长云口中得知,救他性命的乃是一位苏姓隐士高人,莫非就是面前的这位。
微微一礼:“见过苏先生。”
“哦!夫人竟认得老朽?”老者摸了摸胡须,神情里带了几分惊讶。
“小女子久仰苏先生大名,今日得见,荣幸之至。”
“夫人客气,老朽只是一介白丁,不值一提。”
苏伯夷微微点了点头,目光不由的落在了叶清歌的梅花琉璃簪上,愣了片刻,瞳孔一缩微微蹙了蹙眉。
“苏先生过谦了!”
叶清歌也发现了他眼中异样,遂用手摸了摸头上的发簪:“苏先生,我这发簪可是有什么不妥?”
苏伯夷微回了神:“夫人,容老朽冒昧的问一句,你这梅花琉璃簪是从何处得来?”
叶清歌伸手拔下了头上的发簪拿在手里:“苏先生是认得这簪子?”
苏伯夷微点了点头。
叶清歌欣喜道:“苏先生,这梅花琉璃簪是家师静怡师太所赠,不知先生可认得我师父,我师父原姓赵名茱萸,字蔓菁,平城人士。”
“赵......”
“赵夫人还好吗?”苏伯夷闻言浑身一颤,眼里微微有些湿润:“她竟出家了!”
“自师公战死战死之后,师父便出家为尼,云游四海济世救人!”
叶清歌看苏伯夷的神情,猜想他与静怡师太不止是故人,恐怕还有很深的渊缘,遂探询道:“苏先生可与家师熟识?”
苏伯夷沉思片刻,随即很快恢复如常:“我与你家师公赵恒同为军中医官,是曾见过他夫人的画像,认得那簪子。”
叶清歌闻言便没再追问下去,沉吟道:“原来如此!”,
忽然想起自己所行目的,遂又问道:“不知苏先生可曾听过地脉紫芝这味药?”
“听过也见过,它是生长于雪山之巅的一种紫色灵芝,药效虽甚于普通灵芝,但食用久了便会失去作用,犹如镜花水月一般,夫人可是给长公主服用了?”
叶清歌点头。
“那便是了!”苏伯夷摸着胡须,似是恍然大悟。
镜花水月,那就是说对长公主的病情毫无作用,叶情歌说完微微垂眸,眼眶微红难掩眸中情绪,“不知苏先生可有什么法子治好长公主?”
苏伯夷见她如此,也有些触动,虽不忍告诉她实情,但她既师从蔓菁,又岂会不知长公主病情,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道别了苏伯夷,叶清歌就回了碧水居,一路上面色肃沉,路过的丫鬟婆子纷纷低眉垂目避让到了游廊边上,深怕惹怒了她,自从汝宁公主从琉璃轩气急败坏的走出来后,众人就纷纷猜测她们家夫人怕是与公主起了争执,在汝宁公主那吃了排头,所以才这副样子。
叶清歌有些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她无法同谢长云交代,镜花水月吗,她偏不信,这天下的名医难道就没有能治好的,静怡师太见多识广,说不定会有其它法子或识得什么高人也未可知。
思及此,她便拿出了纸笔,把长公主的病情和今日见到苏伯夷的情景写了下来,让人给静怡师太送了出去。
“姑娘,婢子在柴房后面发现了这些。”念之拿着几根羽毛走了进来。
叶清歌拿在手中瞧了瞧,不出所料,是月见和白青的羽毛,她认得这羽毛,有几处被杏儿微微修理过的痕迹,也证实了她心中的想法。
此时丹琴和杏儿也纷纷回来了。
杏儿拿着一个食盒一脸愤愤不平的走了过来:“姑娘,梨落姑娘的兔子确实不见了身影,正在屋里伤心呢,您知道她怀疑谁吗,她竟然怀疑是您吃了她的兔子,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亏得您还记挂着她。”
叶清歌诧然,打开食盒瞧了瞧。
竟是她派人提前送回来给长公主的兔肉,怎么会在梨落那里。
“这是梨落给你的?“”
杏儿见状也也纳闷,难道是她装错了?还是送回来的人弄混淆了,但错已酿成,只得去解释清楚,“姑娘,我去同梨落姑娘解释吧。”
“不必了,她既认定是我,况且那兔子确实也不见了,她怀疑我们也无可厚非,再多的解释也是无用的,等过些日子她气消了再去吧!”
“是。”
叶清歌知道她委屈,遂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姑娘,飞羽那边也来消息了,他们探听到今日往宫里送消息的人就是绯烟,她居然有宫里的令牌,可自由出入宫里,至于陈南王世子妃......听说是前日里去慈云观拜真人,途中马儿失控连人带车的全部跌入悬崖,尸骨无存,”丹琴看了眼叶清歌,停顿了片刻又说道:“后来婢子又去找她府里的丫鬟打听了一下......听说她坠崖时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原本是去拜真人还愿的,不曾想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丹琴说完叹气为她惋惜。
叶清歌面色阴郁,捏着拳,她不用想都知道是汝宁公主做的,如此恶毒的人竟然是一国公主,真是天理难容!
丹琴俯身在她耳边说道:“姑娘,还有一事,坊间都在传太子妃小产过后悲痛欲绝,自请去瑶华宫做了女道士。”
叶清歌却并不意外,淡淡道:“看来咱们这位太子妃是明哲保身,自愿禅让太子妃之位了,只是便宜了叶清璃了。”
“也不见得,婢子还打听到,大姑娘自您出玄武司那日就被太子幽禁在东宫,虽说是继承了太子妃之位,但却没了自由,太子对外都说她是身体孱弱在养胎,所以一直闭门谢客!”
被幽禁。
太子竟这么明事理,这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姑娘,那绯烟要怎么处置?要不然婢子悄悄让人给她绑来,或者让裴云给她......”杏儿把手放在脖颈处示意了一下。
这一说不要紧,可这一个手势却把丹琴吓得目瞪口呆,她怕是没想到一向看起来憨傻的杏儿竟会生出这般吓人心思。
叶清歌抿嘴一笑,像丹琴这样一个养在后宅之中的女子,更多的是精于筹谋算计,怎会见过那种血腥的场面,而她和杏儿却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不单见过还杀过,但她也不想吓唬丹琴。
“杏儿,姑娘家家的成天喊打喊杀,成何体统,以后不许再说了,要处置她何须我们亲自动手,只要让她滚出侯府就行了。”
“是,姑娘,婢子知晓了,以后再也不提了,”杏儿低眉垂目嘀咕着。
“可她背后有太后和汝宁公主撑腰,会不会惹祸上身?”
丹琴还是十分担忧,汝宁公主的手段她是多次见识过的,如今侯爷和主君都不在京中,长公主的病又不见好,这万一姑娘要是再进了玄武司可没人救得了。
叶清歌嘴角微扬莞尔一笑:“撑腰又如何,女子到了年岁婚配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嘛,太后和公主又有何种理由来怪罪。”
第125章 婚事
丹琴看着她:“姑娘莫不是想把她从侯府嫁出去吧,还要替她添嫁妆,岂不是便宜了她……”
叶清歌想了想道:“不错,丹琴,这事就交由你去办吧,给媒人放出风去,就说侯府有位庶出表小姐欲择一个门当户对的夫家,虽是庶出却是太后母族,不拘什么地方,人品家世尙可便好。”
丹琴愣了一下:“姑娘,你还真的要为她找一门好夫婿?”
叶清歌淡笑:“毕竟是人姑娘家的一生,不得侯爷喜欢也不是她的错,况且来侯府这些年对梨落也还算尽心尽力,犯的也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挑几家给她选吧,她若是聪明人便知道要怎么选了,唯有一点就是不要选在京都,离京都越远越好。”
“是,婢子明白了,婢子这就去找媒人。”丹琴说完就拿着绯烟的庚帖前去了。
虽然是决定放了绯烟一马,但底线就是她不能在京都亦不可出现在自己面前,若是找了京中人家,保不齐哪日又成了别人的棋子,成了别人手里对付自己的刀。
叶清歌又在柜子里翻找了半晌,才找到梨落的庚帖,随后又翻出了京都世家的名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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