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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寄月(云淡淡)


还未到卯时,又被丹琴从梦中唤醒,顿时只觉头晕目眩。
“姑娘,时辰不早了,该起床洗漱梳妆准备进宫了,”丹琴在床幔外轻声唤道。
叶清歌揉了揉眼,起床坐到铜镜前看着镜中头发凌乱睡眼迷蒙的自己,又看向窗外黑夜中的点点星光,竟是卯时,也难怪自己起不来床,心里有些烦躁。
“怎么那早?”
“姑娘,李嬷嬷昨日就交代过的,入宫礼节繁复,您又是头一次入宫,需得要早些起来准备的。”
她半阖着眼睡意未散,任由丹琴念之为她梳妆打扮,看着眼前一盘子的首饰头面,顿觉得头疼:“今日竟要带这么多?”
丹琴笑了笑,她自然知晓姑娘不喜欢太过繁琐的头面首饰。
“姑娘不必惊慌,这些都是长公主送过来的,今日只带这一套,和你的衣裳正配呢,”说着又端出一套浅紫色珠花镶金头面来。
看着盘中的精致小巧的花簪首饰,她这才放下心来。
只见杏儿端着一套衣裳进来,浅紫色交领长裙,外搭同色翻毛白领银线玉兰绣花外套,色调清雅样式华贵端庄,一看就知道是谢长云准备的,很适合她。
念之挽好了朝云髻,丹琴才开始为她插上步摇和朱钗:“姑娘,李嬷嬷说这些首饰都是长公主送过来的,虽不是时下兴时的样式,但也十分精巧,这些首饰要么就是圣上赐的,要么是太后给的,都是长公主出嫁前常戴的。”
都是长公主常戴的吗?
叶清歌心中不由的一动,长公主竟这样有心,拿起那支东珠流苏翠玉步摇在手中把玩,小小的一支钗环,分量却格外沉重。
待收拾打扮完毕,天已渐渐亮起,这才起身准备唤醒谢长云,却看到他早已穿戴完毕,不知何时悄悄站在了她的身后,目光温柔的看着她。
竟令她一时有些难为情了。
他今日也穿了一身浅紫色锦缎宫服,与她那一身竟是十分般配,晨光洒落在两人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纱,并肩而立,如同一幅浑然天成的美丽画卷,简直就是上天精心雕琢的一对佳偶。
“好美,侯爷夫人真是郎才女貌!”
小丫鬟们呆呆看着两人,嘴里满是赞叹之词。
“走吧,夫人!”谢长云轻握住她的手朝门外走去。
上了马车,谢长云握住她的手,温声道:“清歌,不用紧张,一切有我。”
“我......没有紧张!”
叶清歌嘴上虽那么说着,手心里却全是汗,她确实有些紧张,上一世的她从未入过皇宫,去过最大的府邸恐怕也就是陈南王府了。这一世,虽然出嫁前姜嬷嬷就有教导过她们姐妹礼仪规矩,但内心还是有些担忧的。
在那些世家贵女眼中,她这个曾经流落在外的粗野女子,如今却成了身份贵重的丞相千金、武安侯夫人,不免是要遭人妒忌的,再者前朝纷争往往又与后宫纠葛紧密交织,少不了尔虞我诈和阴谋算计。
谢长云看出她眼里的担忧,按抚道:“皇祖母你是见过的,看在母亲的面上她也会和善待你的,张贵妃虽然跋扈,但有皇祖母在她应该也不会为难你,唯一要多加注意的便是汝宁公主,如同疯妇一般,不可用常理衡量,你见到她就躲远些。
叶清歌点了点头,汝宁公主的手段她是领教过的,的确不同寻常!
“放心吧侯爷,我就跟在你身后,哪都不去,若是公主娘娘们为难我,你就装病。”
“为何是我装病而不是你?”谢长云愣愣的瞧着她。
“你若病倒,我是不是得照顾你,她们就没机会为难我了。”
谢长云听罢扶额大笑了起来。
“你这只小狐狸,是跟谁学的?”
“承让了,不就是跟你这只老狐狸学的。”叶清歌戏谑道。
他们嬉戏的声音传到了凌风和杏儿耳中,两人相视一笑,杏儿就喜欢看自家姑娘和侯爷这样的佳偶。
凌风则是唏嘘不已,怕是除了夫人,没人敢这么唤自家侯爷的,只希望侯爷和夫人日日在一起,这样侯爷就不会一直板着一张冰山脸。
正在欢愉之时,马车停在了宫门口。
“夫人,请!”
谢长云说道,让叶清歌先下了马车。随后立即又装出一副病娇公子的模样,冲她一笑,把手搭了出去。
这模样差点让叶清歌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扶住了他。
别人家都是夫君扶小娘子的,他们却正好反了过来,让宫门口的侍卫都看呆了眼。
一路搀着谢长云走过层层迭迭的宫殿,来到太后宫殿,又跟着引领的太监进入太后寝殿。
果然,坐满了一屋子的公主嫔妃们,上座的是太后,左右是谢贵妃谢鸢和张贵妃张涟兰,其余两侧分别是位份较低的嫔妃和公主们,就连叶清璃也来凑热闹。
见过了众人之后,又与谢鸢叙了会话,谢长云就被圣上叫去了,叶清歌的装病计划就此前功尽弃了,她只好乖乖坐在角落里聆听太后的教诲,谢鸢偶尔瞟眼看向她,眼中也看不出是何情绪,神情淡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叶清歌看不透她是装的还是原本就是这个性子。
不出所料,没说几句,太后就把目光转到了自己身上,一改方才的温和,严肃的说道:“你母亲身子可好些了?你可不能占着夫君和婆母的疼惜老往娘家跑,嫁出去了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可别想着把我外孙拐到你们叶家去。”
众人听着却捂嘴笑了起来。
“妹妹,你可得好好调教调教你这侄媳妇,他若把你宝贝侄儿拐跑了,你们谢家岂不是后继无人了,”一阵嘲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寻声望去,张贵妃斜睨的看着谢贵妃戏谑的说着,满脸笑意的脸也藏不住眼里的讥讽。
“姐姐说的是,我定会把这话转述给皇姐的,让她这个婆母来调教怕是更加合适些,”谢贵妃面色平和,不急也不怒,声音温柔轻快,言语相斗间却犹如有一把把的利剑刺向对方。
张贵妃诧异的看着她,原本以为她还会同从前那般不争不抢、忍气吞声,没想到如今倒是伶俐起来了,竟拿长公主压她。
见太后在此,不敢发作,未敢多言,收敛了些戾气。
而叶清歌这才得了回太后话的机会。
“皇祖母教诲,孙媳自当铭记于心!母亲的头风固疾经过针刺已好了许多,多谢皇祖母挂怀。”
太后方才一席话虽然都是打趣之言,但话里话外无疑不是告诉众嫔妃长公主和谢长云对自己有多重视,看来这些首饰还是起了些作用的。

“那就好!你等会留下,也帮哀家瞧瞧!”太后说着,揉了揉眉心。
难道太后也患有头风,叶清歌心里有疑问,却并未问出来,只回了句:“是,皇祖母!”
“臣妾来迟了,还望太后恕罪!”
只见殿外缓缓走来一位宫妃打扮的妇人,四十出头的模样,衣着打扮朴素,也看不出什么位份,领着众宫娥端着一些吃食进来,走至太后跟前,俯身呈了一碟子给太后:“母后!”
太后接过,拿起一块吃了几口后对众人说道:“这是苏昭容做的姜乳饼,大家尝尝。”
苏昭容,四皇子萧穆凡的生母,是那个民间来的医女吗?
记得出嫁前柳希芸说她还是美人,想来是因为四皇子在蝗灾时立了功,这才被抬了位份的吧,还连抬了两个品阶,也算是母亲子贵了。
只见众人纷纷拿起,尝了一口后皱眉纷纷放下,几个皇子妃更是一口都没吃,只有太后和谢贵妃神情淡然,吃完了整块饼。
叶清歌拿起手中的饼一口接一口的咀嚼起来,就听见太后的声音传了过来:“看清歌这样,是很喜欢吃这姜乳饼?”
拿着饼的手顿停在了半空中,对上太后的目光。
“回皇祖母,这饼之所以叫姜乳饼,就是取姜汁下的白色姜乳阴干成粉末,在加入麦粉中,从而制成饼,味虽微辣,但冬日食之却有祛风除寒、驻颜养容、延年益寿之效,孙媳也是爱吃的。”
此言一出,各嫔妃面前的姜乳饼纷纷被一扫而空,一提到驻颜养容,这些后妃们谁不心动,再看那苏昭容,都已经三十五六了,皮肤还如少女般细腻白皙,纷纷猜测她是吃了什么妙药。
苏昭容也向她投来赞许的目光,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母后,你有没有觉得这武安侯夫人和苏昭容有几分相像呢,难怪都是医女出身,连长相都如出一辙!”张贵妃好似发现什么新奇玩意似的,语带讥讽。
众人目光当即就汇聚在了叶情歌和苏昭容身上,小声窃窃私语起来。
“听说叶二姑娘从前流落民间,去年才找回来的!”
“看来她手段也十分了得,竟能攀上小侯爷!”
叶清歌这才仔细看了看苏昭容的容貌,同样的新月蹙烟眉和丹凤眼,还真有几分相像,难道谢长云口中的相似之人便是她?
张贵妃此言明摆着就是借苏昭容的出身来贬低自己,虽想还击回去但还是忍下了,宫中不比其它地方,唯恐一不小心连累了父兄就得不偿失了。
幸好太后开了口,肃声道:“人有相似,物有相同,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又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太后说的是!”张贵妃收回了戾气。
太后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支梅花插入瓶中:“今日邀大家前来,一则是见见长云的新妇,日后在宫中见到了也能认得,二御花园中的梅花开得正艳,邀大家前来赏梅观雪。”
说完便让众嫔妃先行离去了,独留叶清歌一人在殿中。
叶清歌低头不语,心中些忐忑不安,太后留下自己不会真的是给她瞧病吧,宫中那么多御医,还有一位精通医术的娘娘,怎会轮得到自己这个民间游医来替她诊病。
忽听上方传来太后的声音:“听说你前些日子被歹人撸去了?”
一抬眸才看到太后不知何时已站到了自己面前,一改方才的和蔼,目光犀利的看着自己。
不愧是这皇城最有权势的女人,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看来她这是从圣上那里碰壁,从而替张家打探消息来了。
见自己愣在那里。
她又说道:“怎的,不知如何回答?还是不知该不该说实话?”
叶情歌连忙起身回她:“太后英明,什么都逃不过您的法眼,孙媳前些日子的确被一伙歹人撸去了,本来侯爷派了护卫前来营救,可看到那伙贼人欺压百姓,便同护卫潜伏了下来,待时机成熟才一举把他们拿下的。”
“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听说是那山上的流寇,趁蝗灾混乱只是潜藏在村庄里了,见富贵人家便掠夺绑架,恐吓勒索钱财,”叶清歌低眉垂目,做出一副恭敬地模样说着,也不敢抬头,生怕太后看出什么端倪来。
“你母亲到底是患了何病,为何哀家每次想派医官去替她诊治都被她推拒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哀家?”太后蹙着眉头,眼神犀利的看着她,似乎想从她身上看出她什么蹊跷。
看来太后是在圣上那碰壁,又拿自己女儿没了法子,便拿着她这个软柿子捏。
叶清歌抬眸就对上了她略带冷意的目光:“启禀皇祖母,母亲曾说过,她身为一国公主,受天下万民所养,从小锦衣玉食,却不能为国分忧,她心中有愧,如今她只是上了年纪,时常有些头疼脑热的,也无什么大病,便不敢劳烦医官们们。”
“也亏了她这般苦心!罢了,你平日里好好伺候着你婆母,若有半点差池,你知晓后果的,”太后冷声道。
“孙媳知晓。”
“退下吧!”太后摆了摆手。
叶清歌便退了出去,走入游廊处,便看到一宫娥向她走来,低头行了一礼。
“拜见武安侯夫人,我家娘娘请您前去叙话。”
“你家娘娘是何人?”
“我家娘娘是叶良娣,您的大姐姐,”宫娥小声回道。
叶清璃,她为何找自己?她俩在闺中时就无话可说,还多次结了怨,难道如今是想装姊妹情深吗?还是有什么阴谋诡计等着自己。
去还是不去,找借口推脱不去也是可以的,她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见叶清歌正在踌躇,宫娥又开口道:“叶良娣平日出不了宫,眼下又怀有身孕,十分思念家中父母,前些日子虽见过三夫人,但眼下见您入宫,又想着让您再帮她捎几句话给家中父母。”
怀孕了?这么快!
叶清歌一惊,她莫不是体会到了宫中的艰难,遂才想着与家里缓和关系,难怪三叔母今日那么反常。
罢了!到底是一家子姐妹,同气连枝。
“有劳姑姑带路吧!”
宫娥带着她从游廊走出,又去了太子东宫,走进嫔妃寝殿,她从未来过宫中,自然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叶清璃的寝宫,一路上听众宫娥唤她卫姑姑,便也没有多怀疑,跟着她走进了东宫。
带叶清歌踏出寝殿,她面带微笑的朝着叶清歌说了句:“夫人请进,太子妃在里面等你!”
太子妃?叶清歌一惊,不是叶清璃吗?

还没等叶清歌反应过来,那宫娥就从外上了锁。
喊了半天也无人应答,既来之则安之,叶清歌只好朝内室走去,只见刚才还在太后寝殿的太子妃,这会却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面色苍白,身下是一大摊猩红的血渍。
犹豫了片刻,出于医者的本能反应,她上前试了试太子妃的鼻息,把上脉搏。
幸好还有气息!
只是这脉象虚滑无力,看似是中毒所致的小产,由于中毒加上出血过多,这才导致她昏迷不醒。
叶清歌只觉头顶一阵眩晕,这位太子妃若是没了,恐怕自己也难逃一死。
思及此,遂伸手准备拿腰间的银针,什么也未摸到,这才想起因为今日穿了这身衣裳,银针袋子无处藏身便交给了杏儿保管了。
又连忙拿出香囊,取出瓷瓶拿了一粒养神丹放入她口中,在殿中寻了片刻, 才从绣架上找到几根刺绣用的金针,在太子妃的内关、合谷二穴刺下,这才止住了血。
针还未拔出就见叶清璃领着太子和宫娥们推门闯了进来,随即听见身后发出宫娥们一阵一阵的尖叫声。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太子见状几步上前把太子妃抱到凤榻上,朝着宫娥正色道:“快去找太医!”
几个宫娥惊慌失措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叶清璃也开始演起了大戏,装了一副惊慌的模样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故意抬高说话声:“二妹妹,不是让你在绮罗殿等姐姐吗,你怎的跑到这永宁宫来了。”
随后又扯着她去到太子跟前,一副假惺惺的模样:“还不赶紧向太子殿下请罪,恳求殿下原谅!”
太子二话不说上前就给了叶清歌一个耳光,眼中怒火即将崩出,勃然大怒:“毒妇,你为何要害太子妃和我的孩儿,她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何?……来人,带下去,送往内狱!”
叶清歌只觉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有口难言, 但还是想尽力替自己辩解。
“慢着......太子殿下,你若还想救太子妃,且听我一言,我并未害太子妃,我进来她就已经这样了,我与她近日无冤往日无仇,有何理由要跑到她寝殿来害她?太子妃的性命暂且是保住了,可是腹中的胎儿却没留下,然而毒还并未解除,适才寻遍寝宫,也未发现任何毒物,先下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出解毒之法,救人要紧,你说是不是?”叶清歌说完用力甩开了叶清璃的手。
太子愣在那里看着凤榻上的人一动不动。
“不是你还能是谁?这永宁宫除了你就再没旁人,难道还能是太子妃自己给自己下毒不成?”叶清璃急了,生怕太子耳根子软被她说动了,遂又咄咄逼人道。
“不论是谁,先救活太子妃要紧,她若醒了,便可真相大白!倒是再抓人也不迟,你说呢叶良娣!”叶清歌据理力争道,他相信太子还是能听进去的。
此时,只见宫娥领了两个太医进来。
叶清歌没再与她们纠缠,上前同太医说道:“ 大人,先救太子妃要紧,我已先在太子妃的内关、合谷二穴扎针止了血,但是未找到中毒之物便无法为她寻得解毒之法。”
“夫人莫急,待老夫前去看看。”太医拱手回道。
沉默良久后,太医面色凝重,走到太子跟前: “回禀太子殿下,太子妃所中之毒已入肺腑,皇嗣怕是已保不住了,若不及时找出中毒之物加以解毒,恐太子妃性命难保!幸得武安侯夫人及时为她施针,否则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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