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船挺大,船上人统共不多,两人手中都拿得到鱼竿。
盛栀用围巾围住半张脸,拿着鱼竿在栏杆边钓鱼。
很快她就发现,谢北聿站在一旁,接二连三钓到鱼,效率十分高。
她莫名其妙的胜负欲上来了,开始和他比赛钓鱼。
谢北聿一开始还没发现,直到目光扫过她的脸,捕捉到她那丝坏笑。
他微微挑起眉梢,看向海面,低声闷笑。
直到盛栀钓到了一条全船最大的鱼,邀船长来一看,原来是当地的保护动物,这才小心放生,停止较劲,美滋滋回船舱,等着品尝船长现烹xander钓的鱼做鱼汤了。
回程路上,柔橘色的夕阳缓缓落于雪山之后,海鹰陆续从船顶飞过,峡湾水面随着时间流逝愈发深邃平静。
盛栀倚靠在栏杆旁,静静看着每一秒的变化。
冰冷的海风吹过,谢北聿适时地从她身后轻轻环住她。
一个挡风的姿势。
他没有问她冷不冷,她也没有脱离他的怀抱。
在这种宁静的空间氛围中,两人达到了一种诡异的默契。
远远看过去,他们像一对亲密的爱侣。
许久他问她:“一起去看极光?”
她想了想,笑笑:“好。”
他先前看了最近两天的极光预测,没再说什么,只说:“我来安排。”
天黑得快,温度也降得快,两人其实也是相拥回酒店的。
但在酒店房间门口,盛栀挥手要和他道别时,谢北聿依旧勾住她的手。
走廊的灯光温柔又旖旎,笼罩住所有流淌的欲念。
落在她后腰的手臂很有力,他将她揽入怀中,如墨的眼眸柔和地注视她。
盛栀愣了一瞬,随之唇角微勾,目光幽幽,抬手轻轻捏住他的下巴,又放开。
他喉结滚了滚,不可遏止地贴近她,
以一种试探的态度,缓缓靠近她的唇。
谁知,双唇近在咫尺的时候,一道冰凉的触感,忽然贴上他的脖颈,抵住他的大动脉。
谢北聿一怔。
目光往下扫,是她昨天刚买的那把赫拉刀,刀刃泛着冰冷的银光。
他只疑惑了两秒,眼里便生出更深的兴味。
眼前的盛小姐似笑非笑,勾魂摄魄的眼眸带了丝挑衅,也带了丝好奇的观察,散发着危险却诱人的气息。
他低笑:“Anne,要玩这么大吗?”
盛栀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这笑意似乎更轻易诱他沦陷,令他寸步难行。
她只是好奇,他会不会害怕锋利的刀刃,会不会变脸,会不会迁怒她。
毕竟,是他自己说,“欢迎你来探索”的。
于是她生了恶劣的心思。
探索肉体的阈值也是探索,或许男人爱玩动情和驯服的游戏,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一不小心,太早沦陷可不是件好事。
她恶作剧般地缓缓说:“我拿刀的手是不会退后的。”
谢北聿蓦然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贪恋和灼热。好似多年前悄悄埋下的种子,在这一刻终于被晓得如何发荣滋长的播种人所照料。
渴欲在他眼底一闪即逝,他不再抑制,闭着眼,俯身贴上了她的唇。
刀刃微微划拉开他的肌肤,渗出了血丝。
盛栀一个人懒洋洋撑头卧在酒店床上,接到谢北聿的来电。
对方声音轻哑懒散,但听起来颇为愉悦,也似乎是料定了她还没睡,
“Anne,今天天气不错,去追极光么?”
盛栀倒无所谓能否在这看极光,听他这么说,便来了兴致,问道:“xander,你当极光猎人么?”
谢北聿轻笑:“当然。多穿点衣服。”
盛栀怀揣着好奇走出酒店大门,果不其然,xander站在一辆越野车旁等她,长腿显眼,发丝还冒着水汽,似乎刚沐浴过。
盛栀目光轻轻地攀上他侧颈的创可贴。
夜色中,他也明晃晃看了过来,最后视线悄然坠落在她的唇瓣,像是用眼再次吻过她的唇。
她晓得他刚才租了车,却不太明白为何他对看极光挺热忱,问道:“我刚才要是拒绝你了,你是不是也会一个人开车去追极光?”
谢北聿不假思索摇头:“不会,和你一起才有意思。”
盛栀笑笑,也不再多问。
异国深夜,孤男寡女,驾车去黑幽幽的野地追逐极光,听起来有点危险。
但他们似乎也不像孱弱的孤男寡女,毕竟一个善于恃刀行凶一个不怕死,还在几个小时前疯狂接过吻——
纵使xander脖颈被赫拉刀抵着,他动作毫不犹豫,进犯也无所忌惮,
唇间一开始略显生涩地摩擦,接着毫无章法地攫取誓要撬开她的齿关。
颈间血痕印入她的余光,盛栀倏然头皮发麻,仿佛嗅闻到同伴的气息。
他生涩和疯狂并存,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像是色厉内荏的雏狼。
这很难不让她……兴奋。
她承认他的各方面,包括那道血满足了自己隐秘的变态欲,收刀拥住他,齿关松动与他纠缠在一起。
绵密的反应来得太快,最终推开他的也是她,“我来给你处理伤口。”
xander喑哑着眸子,明显意犹未尽,却也不再进犯。
越野车行驶在夜间雪地,往北开去。
这车子经过改装,性能不错,内部空间也干净舒适。
谢北聿车开得稳,盛栀坐在副驾上看着被车灯照亮的前路,一开始还和他聊两句车窗外的景致,很快困意便袭来。
她捏了把自己的大腿,提出她来开车。
谢北聿直接给拒绝了,说其实没多远,眼眸弯起,“怎么,不敢睡过去?”
盛栀不置可否,撑着头开始直勾勾看着他,欣赏他的侧脸。
“Anne小姐,你可以考虑爬去后座。”不一会儿,谢北聿开始平静抗议。
“为什么?”她朝他扬了扬下巴。
“你这样盯着我,我会有反应,”他握着方向盘,坦白道,“会忍不住停车亲你。”
盛栀对这份诚实干笑了一下,收回自己的目光,开始打开手机的夜间模式拍窗外的景色。
没多久,她还是眯着眼,半憩了过去,意识从清醒混入了一半昏昏沉沉。
不知道过了多久。
时间静止的混沌中,她似乎听到有人轻快叫了一声她名字“盛栀”。
戴着帽子的侧脑勺又仿佛被人轻轻拍了两下。
于是她骤然睁开眼,恰巧对上了谢北聿含笑的眼眸。
“Anne,看来我们今天来得正是时候,下车看看。”
盛栀视线迷茫地转向窗外,脑中的迷蒙霎那消散,只剩赞叹,和他一起下了车。
难得的极光大爆发。
这片被夜色笼罩的地球北地,苍穹之上仿佛被撕开一道神秘裂口,绚丽的光如潮水般倾斜奔腾,尽情狂欢。
黑夜中绿光像是清幽神秘的绿浪,伴随着梦幻灵动的粉紫光,变幻出千姿百态的形状,有时像飘荡的丝绸,有时像斑斓的波涛,铺散成璀璨壮丽的天卷。
“xander,真幸运,谢谢你叫我出来,”盛栀双手插兜,仰头看向天边,一边说,“你真是个顶尖的极光猎人。”
谢北聿看着天边轻笑,“因为你,我才想出来,我们才这么幸运。”
天地间的浩荡景致,会让人短暂忘却自己的社会性,变得纯粹,深入领略人在宇宙中渺沧海之一粟,但也容易让人生出一种孤独虚无感。
于是他又从背后环住了她。
他在她耳边说:“许个愿吧。”
她与他指尖相缠:“你相信这个吗?”
“着名的北极传说,我敬畏天地,所以选择相信。”
“我也敬畏天地,但没向天地许过愿,”她轻声回答,笑道:“今天我跟你信一次。”
她闭上眼。
在极光下默念自己的愿望。
睁开眼的时候,恰好有颗璀璨流星划过天际,一闪即逝,却准确刻印在两人眼里。
这片野地陆续来了两辆车,若干人,大家看着极光欢呼雀跃,多种语言交织,场面开始热闹。
两人许完愿,没问对方愿望是什么,只是站在雪地,相拥着静静仰望天空。
盛栀感知着他怀里的温度,突然有点想笑。
他们都没问彼此的真名——或许是都懒得问,却能在一起旅游接吻看极光许愿。
想想又觉正常,毕竟她色令智昏、鬼迷心窍。
而他呢?她想,他也一样吧。色令智昏鬼迷心窍。
反正,一场艳遇而已。
虽然她从来不是个会玩艳遇的人,但对艳遇的认知很清晰——遇在一起尽情自在,分开了互不纠缠。
天幕之下,直面欲望,她转身勾住他的脖子。
谢北聿自然而然地收紧臂弯圈住她,像是默契感知到彼此的想法,俯下身先行一步吻住她。
他的吻明显比几个小时前更熟练了一点,劲实双臂也更具掌控欲,模样虔诚地轮番含住她的上下唇,甚至开始挑开她的双唇往里面辗转研磨。
温热唇瓣和清冽气息相互梭巡,冷风中一切触觉依旧被放大,令人昏眩欲醉。
她没有完全闭上眼,兀自看着他簌簌颤动的睫羽,捕捉到他脸上不易察觉的绯红。
许久她呼吸紊乱,勾着唇角不怀好意靠着他问:“xander,你现在在干什么?你碰到下个人,也会说‘待价而沽’么?”
“不会,我一向觉得撒谎没意思,”他眸光深幽,隐含笑意,“既然你是我金主,初吻给你了,至于其他东西——”
他贴近她的耳廓,嗓音带着蛊惑,仿佛野地猎狼的游戏邀请,“你要不要试试?”
第149章 if线2. ⑧街头纷争
轻沉暧昧的言语,在呼啸的极地夜风中消弭开,在渐渐变深的夜色中诱引十足。
她伸手,指尖落在他的耳颈处,揉捻他的耳垂,抚触着滚烫温度,轻笑道:“那你这生意,岂不是亏了?”
谢北聿一偏头,鼻尖恰好擦过她的脉搏,嗅闻到跳动的淡淡香气。
“我到底是不是在做生意,”他深深吸气,又仿佛沉迷于嗅闻,在她腕处流连,“你说了算。”
盛栀抿唇微笑,与片刻的荷尔蒙做着拉扯。
那一瞬间在想,是她招惹了他吗?
但似乎是他,先出现在她面前。
手机冷不防在口袋中响起,抵消掉一点旖旎,她得以从脉搏传来的微微战栗感中抽身,接了电话。
是李潇打来的,盛栀今晚还没给李潇发语音消息,不放心来问问。
她挂完电话,谢北聿没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是眉眼微翘,眸底萦绕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明天我们去哪?”
看到繁盛的极光,在这个城市已算不虚此行,盛栀想了想,往口袋里摸,掏出先前剩下的便利贴,“你抽签。”
第二天早上,两人登上了头晚抓阄地的飞机,去挪国奥城。
这趟和xander一起的行程,她在路上愈发心大,肆意打盹睡觉,十分松弛。就像昨晚看完极光回程,他仍然坚持开车,而她心怀鬼胎,听从他的先前建议钻进后座,全程眯着眼不说话,车厢内静谧却不尴尬,直到她昏昏欲睡。
飞机落地这个城市后,他们乘火车去城区。
行程中,盛栀也发现,xander偶尔会接电话,语言简练,语气果断直接,然后平静说一句“这类小事别来打扰我”。
两人的不问彼此已成默契,她原本挨着他的肩膀礼貌移开,隔开合适的空间。
他挂了电话,伸手将她揽回怀里,视线与她一同静静看向火车窗外疾驰后退的覆雪景色,仿佛享受旅行的悠然闲暇不喜被打扰,又仿佛只是为了陪她。
天气晴朗,适合城市漫步。这里和上一个城市相比,风情有所不同。
他们没看地图,漫无目的在城区行走了一会儿,闲聊城市特色。
但很快发现,面前这条街道似乎有点不对劲。
路面散发着灰冷的气息,教堂门口有两个面色乌青气质颓废的汉子,一个举着针管扎自己胳膊,一个扎自己大腿。
“瘾君子”扎推的街区自然不太美妙,谢北聿拉着盛栀,抬脚要离开这片地带。
不料,却被两个陌生男人拦住。
这俩男一胖一瘦,面色不善。
瘦男直接朝谢北聿搭讪,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物品亮了下,用有口音的英文问他
“要不要买点货”。
谢北聿明白他们是不小心走到当地的毒窝了,神色冷漠,下意识拥紧盛栀绕开他们。
胖男飞快挪着步伐,像讨人厌的脚底橡皮糖一样,又黏到他们跟前。
这里有其他行人,胖男和瘦男拦住两人,是看准了这对年轻男女样貌衣着光鲜,精气神好,又是东方面孔。
胖男定睛看向盛栀,目光黏腻带了狎昵,用含混的英文吐出一句话,意思是,
“要不要介绍你去hotel做生意?”
谢北聿眼睛一眯,危险寒意倏然覆上。
盛栀眉梢挑起,眼神冷然。
她正飞快酝酿拳头时,谢北聿已经揪住胖男的衣领,一脚把他狠狠踹翻在地!
盛栀愣了一瞬,向谢北聿投去一个眼神,
这眼神倒不是息事宁人,而是——心悦诚服、投缘人、好同伴!
胖男和瘦男在这一带既当pushers贩子,又当pimps皮条客,碰到的基本都是少惹事端、敢怒不敢言的人,第一次被人这样猛踹在地,意外又恼怒。
瘦男不敢和他们动手,眼神贼溜溜一转,识时务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吹了个口哨。
这口哨一吹,从建筑的夹缝里号召出了两个看起来好勇斗狠的同伙。
谢北聿转了转手腕,轻快看了盛栀一眼,“Anne,你想跑吗?”
盛栀从他眼里读出了无所畏惧和势在必得,蓦然产生一丝兴奋,飞快用发圈给自己绑了个头发:
“来都来了,被追着跑多窝囊?”
他看着她的架势,似乎知道她要干什么,笑笑飞速将她轻轻推远,“三个而已,我一个人够了,你站远点。”
谢北聿一人往前,那两个同伙加上被撂倒又挣扎爬起的胖男齐齐冲向了他。
盛栀睁大眼睛看了过去。
xander很懂得先发制人,也看得出是练过的,眼疾手快,善用胳膊肘和膝盖攻击,既不至于太伤人,又让对方吃到苦头。
在xander将第三人刚撂倒在地时,盛栀瞳孔一缩,
从她的角度,敏锐地观察到其中有一个人的手,正偷偷地伸向口袋。
说时迟那时快,她健步如飞跑过去,那人已经掏出一个针管,飞扑着要扎向xander的小腿!
“啪”一声,千钧一发之际,盛栀先谢北聿一步直接将那针管踢开,扼住那人的手腕,握拳往他脸上揍了几下!
“走!”
她一边吹着拳头,一边拉着谢北聿,飞快离开这片地带。
点到为止的打架就算了,如果和这些麻醉毒品扯上关系,或者不小心被它扎了,那事情就麻烦了。
微薄的阳光轻轻笼罩着这座城市,洒落于他们肩头。一开始是她拉着他跑,很快他便紧紧握着她的手,带她往城区中心跑去,两人一时成为街头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停下的时候,她喘着气,他托着她的手悉心查看,睫羽覆下,“你的手肿了,还破皮了,我们去医院。”
盛栀低头一看。
刚才挥拳的手是有点肿,也破了点皮。
拍打戏这些年,她对各种小伤已经习惯,无所谓耸肩,“那人项链飞到脸上了,我不小心揍到。没事,不用去医院。”
谢北聿在这种事上比她犟,翻出手机不知道在查什么,又叫车强制性将她一起塞进去,对司机说了一个地址。
她便不再推脱。
“疼吗?”车上,他托着她的手,臂弯落在她腰间。
盛栀恍然意识到,她和xander是不是越来越黏腻了点?
第150章 if线2. ⑨勇者把戏
她没说话,刚想推他,他垂着眼睛看她发间,又兀自开口道:“Anne,刚才要不是你,我说不定就被那针对付了,是你救了我,你真厉害。”
这直白的夸奖她被逗笑了:“什么救不救的,你先出的那一手,我还要感谢你呢。你一挑三,猛得很!”
谢北聿无声叹息,声音透着一丝闷,“但你受伤了。”
异国他乡,一起飙完肾上腺素后,一切情绪莫名放大,变得直白,甚至变得带了稚真。
盛栀想了想,没有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不矫情了”,也没有说“这和你没关系”。
她轻轻摸了摸他的下巴,“xander,那你之后……好好保护我?”
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配合他的情绪,还是在玩什么入情的种心锚把戏。
“好。”
她的回答显然让他眼睛一亮,臂弯紧了紧。
他们很快来到一家私立医院。
盛栀一手在检查消毒包扎,另一手托着腮,懒散靠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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