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凌云强装镇定,硬着头皮坐上床沿:“说明你积极,继续保持。”
 盛自横轻嗤一声,看了眼两人之间能再塞下一个人的大空隙,道:“要是冷气从这儿钻进来把我冻着了,我可是要扣你钱的。”
 祝凌云同样低头看去,又抬眼看了看他,挑挑眉,拉开被子,直接贴到了他身侧。
 两人之间距离瞬间清零,只留薄薄的两层衣物相隔。
 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祝凌云漾起笑,意味不明:“你的服务,确实周到。”
 说完,祝凌云就缩进被子里挡住半张脸,把翘起的嘴角藏好,只露出已经闭上的眼睛。
 盛自横看着她,十分不满。
 怎么真变成了他给她暖床了?
 他就这么盯着祝凌云的“睡颜”。
 发现她睡得实在是很欠。
 睫毛动着也就罢了,怎么眼珠子都还在转,分明就是在装睡,还是很没技巧的拙劣装睡。
 “喂。”
 盛自横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脸。
 祝凌云表面纹丝不动,被子下的手却捏紧了寝衣领子,极力忍笑,生怕一个不注意就笑出声。
 她不睁眼都能想象出盛自横是怎么瞪她的,那表情一定很可爱。
 片刻,脸上戳她的手指变成了两根,下一瞬,那两根手指就左右一合,将她脸颊的肉轻轻揪了起来,捏了两下。
 祝凌云没料到他会这样做,一个没注意,就把眼睛睁开了。
 果然,盛自横正在用她所猜想的那种表情看着她。
 从此,世界上有了一个新的物种——
 小狗狐狸。
 而此时此刻,此间唯一的小狗狐狸又炸毛了,急需顺顺毛。
 祝凌云笑起来,眉眼弯弯,很快,她一把将被子扯起来蒙住头,缩在里面笑个不停,从刚开始的还能憋住,到后来完全收不住声。
 盛自横坐在旁边,静且无奈地看着她。
 本以为她就会在里面笑够了再出来——
 没想到,祝凌云却突然从被子里窜出来,趁盛自横不备,伸手快速且用力地搓了两把他的头,动作特别像在搓某种毛绒绒的动物。
 “好了好了,我不睡,我陪你玩,行吗?”她道。
 盛自横看了眼坐起来的祝凌云,嘴角浅勾起笑,也躺进被子里:“谁要跟你玩。”
 接着,他毫不留恋地侧过身,闭上眼睛:“睡了。”
 祝凌云气笑:“那你把我叫起来干嘛?”
 盛自横把头更埋进了枕头一点,没有答话。
 好啊,把她叫起来看他睡是吧。
 祝凌云磨了磨牙,双手抓住盛自横的被子,往上一掀……
 掀不动。
 祝凌云不信邪,又伸手揪向被子,用力往后拽去,结果那团被子还是纹丝不动,跟粘在盛自横身上一样,只有面上有一小块褶皱。
 不仅如此,还有股拖力跟她对抗,不用想,肯定是盛自横在里面偷偷扯被子了。
 祝凌云哪肯让他,她沉了沉气,咬紧牙使出浑身解数,带着必定要把他弄起来的气势,双手重新抓向了被子。
 没承想,盛自横却使坏突然松了劲,祝凌云反应不及,立马就被惯性重重朝后扔了出去。
 就在她快要倒进被褥里时,一只手忽然从被子里伸了出来,随即,祝凌云腕骨被人用力一拉,她又被生生带了回去,扑到盛自横肩上。
 带回来的风把祝凌云的发丝轻轻扬起,缓缓扫过她脸颊,惹起一阵酥痒。
 被子滑落到腰下,两人距离已然很近,加上祝凌云手腕还被盛自横紧紧握着,就形成了一种尴尬的,她身子前倾着跪坐在他旁边的姿势。
 祝凌云扭了两下手腕,试图挣脱。
 盛自横反而把她拉近,低眸看了眼她蜷缩的手指,缓缓抬眼,与她对视:“投怀送抱?”
 在巨大的力量悬殊下,祝凌云被迫朝他靠近,语气却是一点都没软下来:“既没在怀,又没在抱,算哪门子的投怀送抱?”
 盛自横看着她,压眉勾了勾唇。
 祝凌云很是骄傲地朝他眨了下眼,挑挑眉。
 她似乎正在为自己的完美回击翘尾巴,双眼十分有神采地仰头看着他。
 “所以,是在对我提要求?”
 祝凌云还没理解到他这话的意思,手腕那股力道就松开,变成腰被人揽住。
 然后,她身上一轻,被盛自横抱到了腿上。
 膀一缩,还有点懵懂地看着盛自横,浑身骤然紧绷起来,双手搭在他肩上,想握又不敢,只虚虚扶着,指尖有意无意地挠着他。
 如此一来,她的身位就比他高了,盛自横抬眼,哑声开口:“可以用力。”
 他的声音像一剂不顾量的猛药,没轻没重,祝凌云手指瞬间就收紧了,抠住盛自横的两肩。
 盛自横感知到她的动静,睫毛动了动,眸色倏然一沉,只余眼底渐渐燃起一团焰火,像心脏在眼里有节奏地跃动。
 祝凌云被他的目光烫到,躲闪着垂下眼睫,偏过头,暗自咬紧了唇内软肉,左右磋磨。
 床榻间的温度急剧攀升,室内静得出奇,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交织、重叠、缠绕。
 “不看着我么?”盛自横开口,语气不咸不淡,但好听极了,像装了把小勾子,引诱人没办法不听从他的话。
 祝凌云依言回正视线,看向他缱绻的眸,里面像含了浓稠诱人的糖浆,抹不开化不尽。
 盛自横抬手,挽好祝凌云耳旁的碎发。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温热手指抚过祝凌云的耳际,惹得她打了个颤。
 “冷?”盛自横启唇,嗓音比方才还要低沉哄人。
 难言的酥意从祝凌云耳尖一直传到心脏,麻了她一下,再一路穿过神经,蔓延到她搭在他肩上的手心。
 祝凌云无可避免地又颤了下,她想也没想,便点点头,以作掩饰。
 却还是被某人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丝细微的轻颤。
 盛自横喉结动了动,腿轻轻一颠,祝凌云便滑进了他怀中。
 女子柔软的身躯与男子硬朗的躯体霎时紧贴在一起,一丝可怜的缝隙都没有。
 青年滚烫的体温瞬间透过寝衣薄薄的布料,如火似蛇地侵占祝凌云身前的温度。
 祝凌云往后缩了缩,低下头,恍然发现在方才的摩擦中,盛自横腰间的衣带已经完全散开。
 而此时他身上的寝衣,与其说是衣服,倒不如说是一件增添氛围的装饰。
 半透的黑纱披在他的两肩,每一处肌肉曲线都被勾勒得刚刚好,在烛火映照下泛出好看的光泽,而中间漂亮的锁骨、精壮的胸膛和劲瘦的腰腹,全都展露无疑。
 再往下……
 就是祝凌云坐的地方。
 当她意识到现在处境时,已经完全没办法保持淡然了,就连表面风平浪静也做不到。
 祝凌云觉得自己的寒冰之毒可能已经解了。
 她现在很热,从脸颊,到耳朵……
 哪里都好热。
 她的呼吸渐渐加重,四肢发软,连坐都有点坐不住了。
 祝凌云想抓紧他的肩,可手上力气尽失,只剩下指甲在他背上软绵绵地刮蹭。
 “盛自横……”
 她出声唤他,嗓音沙沙的,眼里覆上一层迷蒙的水光。
 盛自横轻抬眼睫,她纤细的身影就浸在他盛满流沙的红瞳里。
 祝凌云抬起手,指腹摸过他的眉骨,眼眶,鼻尖,嘴唇,最后落到下巴,她咽了咽嗓子,低眸看着他。
 盛自横也不反抗,就这么任由她抚摸着,眼神始终看着她的眼睛。
 “你这样,很让我想做些不好的事。”
 她垂眸说着,目光落在他的下半张脸,又轻轻抬起,似羽毛似微风,在他脸庞上下游走。
 盛自横微微仰头:“是要算在另外的价钱里的那种么?”
 祝凌云弯唇:“看在你暖床很积极的份上,这次就不多收你钱了。”
 语毕,祝凌云指尖挑起盛自横的下巴,张口咬了上去。
 盛自横一愣。
 他怎么也没想到,她说的“坏事”,还真是“坏事”。
 来不及想下一步,下巴上略带尖锐的感觉就传了上来,她似乎在用齿尖磨他。
 怕把人吓着,祝凌云只很收敛地咬了一小会儿,然后从他下巴抬起头,舔了舔唇。
 总算做了这件很早就想做的事了。
 祝凌云心满意足地笑笑,指尖松开盛自横,拍了拍他的头,从他身上下来,盖好被子。
 独留盛自横一人坐在原位,眉头微蹙,手指摸着她留下的咬痕。
 那里还时不时传来些微痒意。
 咬完就跑?
 盛自横抿了下干涩的唇,转头看向祝凌云,这个到处放火却不管的罪魁祸首已经闭上了眼睛。
 盛自横又把头转过来,越想越不对。
 他侧过身,手撑在祝凌云身侧,垂落下来的发丝落在她耳畔,随着他的呼吸将人挠醒。
 祝凌云睁开眼,便看见盛自横伏在她身上,很是怒气冲冲的样子。
 “你……做什么啊?”
 盛自横盯着她,眼神带了侵略性,只道了两个字:“报仇。”
 最后一个字音才落下,他就俯下身,一手掐住祝凌云的脖子,迫使她仰头,学着她方才对他做的,咬上了她的下巴。
 他有虎牙,饶是盛自横小心控制着力道,虎牙接触的肌肤还是无可避免地传来尖尖的麻痒。
 祝凌云睁大了眼,皱眉低眸看他,刚好对上他往上抬起的红瞳。
 “别……别……”她大脑完全一片空白,已不能将词组成完整的句子。
 她不说完整,盛自横当然也只能听一半。
 “别?别什么?”
 他松口,很快自接自话,不给祝凌云一点解释的机会,“别咬这里是么?那我换个地方。”
 他微微起身,目光扫过祝凌云红润的唇瓣,眸光暗了暗。
 祝凌云几乎立马就猜到他在想什么。
 但她居然一点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眼里的欲色越来越浓重,眼底燃烧的红光像暗夜森林里的捕食者。
 一点温热按上祝凌云的唇,是盛自横的拇指。
 他温柔地托住她的下巴,指腹在她下唇来回摩擦,力道由浅入深,把祝凌云远就浅红的唇色搓得糜艳,在她白皙的脸上格外惹眼。
 “这里,可以吗。”
 虽是问她,可祝凌云却没听出一点问句的意思。
 反倒像只是知会她一声,他来了。
第89章 
 祝凌云已经无法思考了,她只觉得自己像一片被蛛丝缠在半空的羽毛,摇摇欲坠,随风忽上忽下,仿佛随时都会被吹走。
 而盛自横,若即若离的气息,是她唯一可感知到的存在。
 她想要加深对他的感知,以获得更多安全感。
 他略带薄茧的手指从她唇间抽离,祝凌云半眯的眼神聚焦起来,盛自横正低眸看着她,并没有进一步动作,非要她主动咬钩似的。
 他看似静默淡然,可那双欲色沉沉的眼睛却出卖了他。
 祝凌云抬眼,只与他目光相接一瞬。
 下一刻,盛自横便俯下身,温软的唇瓣顷刻覆上祝凌云的唇,品尝甜糕似的含住,虎牙在她唇内侧轻轻咬了咬。
 不疼,但很酥痒。
 青年身上清冽的气息瞬间侵占了祝凌云所有感官,她又闻到了少年时那股令她安心的淡香。
 祝凌云手指抠紧了被褥,半眯着眼看他,眼尾沁出暧昧的水光,脑中似有烟花炸开,立于漫天彩丝下的少年回头,对她含情一笑。
 刹那,祝凌云的听觉似乎被封印,听不见一切声音。
 渐渐地,一点点噼里啪啦的响声在她耳边放大,将她拉回在映雪城星灯上看烟花的那夜。
 恍惚间,遥远记忆中的高马尾少年张口,尚且青涩的声音与面前男人低沉的嗓音混合在一起,融成一句:
 “我很喜欢你。”
 祝凌云心头猛烈震颤起来。
 她如今终于知晓,在映雪城的月夜里,盛自横在她听觉还未解封时说的话了。
 突然,下唇传来一阵轻微痛感,祝凌云吃痛出声,奈何唇被人堵住,只能发出一丝细微可怜的轻哼。
 “走神,”盛自横虎牙厮磨着她的唇,眼睛直直盯着她道,“当罚。”
 说是罚,可他反而松了口,从一开始的轻咬,变成了唇与唇的触碰试探。
 他学得很快,从一开始生涩的亲吻,变成了时轻时重的触碰,轻的时候像一撮挠人的羽毛,勾得祝凌云不上不下;重的时候又格外霸道,吻得祝凌云喘不过气。
 原本他很会掌握力道的,总会在祝凌云将要呼吸不过来时有意克制,让她有缓神的机会。
 可不知为何,渐渐地,轻吻的时间越来越短,他的唇落到祝凌云唇间的力道一分更重一分,仿佛在继续刚才她走神的惩罚。
 祝凌云半睁开眼,皱眉看着他,扭头想躲,却又被盛自横嵌住下巴扳回来,仰头承受他的力道。
 “唔……”
 窒息的紧张感与唇瓣的酥麻一起直窜头顶,像触了电一般,祝凌云胸口剧烈起伏着,想动弹却被他压着,喉间溢出的字音亦是断断续续,完全连不成句。
 祝凌云实在是受不住了,指甲抠住他的脊背,但不知是他的衣料太滑,还是她的手使不上劲,一直往下掉,可怜得很。
 盛自横稍稍撑起身,从她被折磨得艳红的唇上离开。
 祝凌云张唇喘息着,眼尾滑下泪水,鼻尖都被磨红了。
 她绯色的脸颊,汗湿的鬓角,迷离的双眸……无一不在引诱着盛自横。
 他看得心痒,呼吸不自觉重了几分。
 祝凌云盯着他,皱着眉头,眼里蓄积的泪水竟然更多了,多到眼眶包不住,像一片波光粼粼的小湖泊倏然决堤,泪水从眼尾一滴滴滑下,落入枕芯。
 盛自横眼瞳一颤,神色松动,他明显慌了,伸手拭去她的泪,声音极轻:“怎么哭了?真把你弄疼了?”
 他分明有收着力的。
 祝凌云摇头,双眼红红地看着他,语气有些委屈:“你一直欺负我。”
 欺负……?
 如果亲哭她也算的话……
 那他确实欺负她了。
 “嗯,”盛自横听着,垂首吻掉她眼尾水渍,哄道,“我改。”
 紧接着,柔软细腻的吻细细密密落到祝凌云眉眼,如雨似雾,缭绕在她眼前。
 祝凌云懵了,双手无措地撑在盛自横胸膛,慢慢揪紧了他的寝衣。
 他原就敞开的衣襟被扯得更松,露出半边肩膀。
 盛自横低眸扫视一眼,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心急。”
 祝凌云脸更红了,她慌忙缩手,捂住自己的脸:“我不是这个意思,真的它自己掉下来的……”
 说着,她抽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衣服,告状似的。
 盛自横无奈一笑,抬手划过衣衫,指尖所过之处,燃起一圈跃动的火焰,他的寝衣随即剥落,火焰熄灭,不着寸缕。
 他道:“如你所愿。”
 祝凌云瞪大了眼,还要解释,就听盛自横又道:“不是说我欺负你么?那我教你好不好?”
 她侧过头,闷声嘀咕:“说得你很会似的。”
 盛自横勾唇,语带调笑:“毕竟是师兄,会的是该比师妹多点才对。”
 言罢,他眼神又沉下来,落到祝凌云唇上,轻轻吻了吻。
 祝凌云没躲,微微仰头迎合他的唇。
 两人呼吸又交织在一起,把残存的氧气烧得滚烫,每次呼吸都将心跳惹得一颤,在安静的室内清晰可闻。
 咚、咚、咚。
 盛自横喉结滚了滚,垂下眼睫,看向她微微湿润的唇:“张嘴。”
 祝凌云齿关松开,下一瞬,湿软的舌尖便探了进来,裹挟着被体温浸暖的淡香,占有她口腔内的空间。
 与唇与唇之间单纯的触碰不同,舌头更为敏感灵活,他每一次刮蹭,都带起她一片战栗,从后颈到腰窝,传遍全身。
 更要命的是,还有暧昧的水声……
 祝凌云听得耳尖通红,想掐断这个令人脸红的声音,下意识就往后缩。
 才刚有所动作,那人的吻就追了上来,比方才还要深、还要重,怕她逃了似的,穷追不舍。
 窒息的感觉再次袭来,祝凌云头晕脑胀,浑身轻飘,她想扯盛自横的衣服以作提醒,可他的上衣已然不见,她的指尖便毫无阻隔地碰到他结实的胸膛。
 祝凌云瞬间缩回手。
 她这一收手,唇却跟着遭了殃。
 盛自横咬她一下,又轻轻舔了舔他方才咬过的地方,重重吻下。
 这样反复罚一下奖一下,祝凌云实在是招架不住。
 她软了声音,双手搭在他的肩,隔着他的唇低声道:“盛自横……别亲了……”
 闻言,盛自横抬起脸,摄人心魄的双眸定定看着她,给她换气的时间。
 祝凌云衣衫已经被磨乱了,大片雪白肌肤晃人眼睛。
 盛自横开口,声音前所未有的低哑:“想要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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