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妹……?”
很轻的一句呢喃,之后明月夷便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世界安静了。
刚被放在榻上的女人松开了唇,手无力地垂下榻沿,惨白的面容恢复了平静,唯有偶尔身子受不住体内躁乱的灵力而痉挛。
而屈膝跌跪在她榻前的青年瞳孔轻颤着,抬手抚摸下颚,齿印明显,仿佛还残留女人咬过的湿软。
方才他只是想将人放在榻上,好用灵力抚平她此刻的躁乱,可刚弯下腰,她却忽然抬起头,狠狠咬上了他的脸。
陷入痛苦中的明月夷,力道不重,就像是刚出生的雏兽,牙都没有长全,一口咬在脸上像是舔了一下。
那瞬间他周身一颤,脚下不稳竟直直跪在了榻前。
鹤无咎掀眸凝视榻上昏迷的女人,很轻地眨了眨浓睫,隔了许久似才想起她现在还在痛苦中。
摒弃不应存在的感受,鹤无咎将她扶起来靠在床架边,神色看似已经恢复如常,扶住她肩膀的手却并不平静。
他运转灵力想为明月夷抚平体内的躁动的修为。
不知是她过于谨慎,还是本身就抗拒,他的灵力竟然无法进到她的体内。
两人都修的无情道,按理说不应会产生排斥,可现在鹤无咎无论试了多少次,都无法成功进入,反而让她体内躁乱得愈发明显。
看着榻上的女人脸颊潮红得气若游丝,鹤无咎眼中的平静不再,薄唇抿住。
这种情形可通过双修缓解。
鹤无咎再运转灵力,尝试为她平息体内的躁乱,仍得到如出一辙的结果。
她在抗拒。
鹤无咎沉思,想到同样修炼无情道的小师弟,最后斟酌后用传信仙鹤去找了人来。
当房门被推开时,已是阴冷气最重的午夜了。
高悬在灰墨苍穹的冷月隐有下坠之意,随着推门清冷的月光拉进来一道颀长的影子。
“大师兄,你找我?”
来人的声音又轻又缓,像是不太适应新身体的嗓子。
鹤无咎抬首看向立在门口红裳白长衫的少年,乌发雪肤,笑容温良可掬。
二师弟与小师妹至今还在山下,焚净峰现在只有小师弟菩越悯了。
“师妹不知为何体内的灵力躁动,寻师弟来,是想让师弟帮忙为师妹平息体内的躁动。”鹤无咎让出身后躺在榻上的人。
菩越悯目光越过他落在面色惨白的女人身上,眼珠似竖了瞬时,再次掀眸看向青年时又是纯黑的圆瞳:“师兄需要我怎么做?”
鹤无咎道:“你我共修无情道,你又是她一手教出来的,灵力应与她相近,试试师妹会不会排斥,若不排斥,用灵力抚平她体内躁乱的灵力便可。”
虽然明月夷是他一手教出来的,但却时隔多年,她早就已经另成功法,甚至灵力不再与他相近,所以他才会想到菩越悯。
然而他话毕,却没有得到少年回馈。
鹤无咎含疑看去。
月下不知何时笼了雾,少年慵懒靠在门框边,目光直直落在他的身上,如伺机而动的动物随时都会攻起,有说不出的古怪。
鹤无咎察觉他的目光在脸上的齿痕上,默了几息,平静问他:“师弟,可听见了?”
“嗯……”菩越悯从显然的齿痕上移开,微微露出浅笑,“我知道了,会帮师姐的。”
他抬步跨进门槛,一步步朝着床榻走去,越靠近眼底的情绪越浓。
师姐的齿痕为何在别人的脸上,刚才发生了何事。
师姐为何要去咬别的男人。
鹤无咎见他脚步僵硬,以为他在紧张,安抚道:“不用怕,我就在旁边。”
刚落坐的菩越悯眺他,目光友善地问:“师兄不出去吗?”
鹤无咎摇头:“师妹或许会抵抗灵力,我刚好也能在一旁指导你如何运转灵力。”
蠢货,何需他指导。
师姐与他最是熟悉,从内至外,绝无可能会抗拒。
他与师姐唇舌纠缠数次,早就互相熟悉了。
少年轻慢冷嘲,恶劣的心思像是翻涌的恶水,指尖轻挑着勾出一条毒蛇从窗外爬进来。
当蛇出现在鹤无咎身后时,他忽然改变了主意。
“大师兄。”少年纯善的眼中浮出可掬笑意,将察觉身后不对的鹤无咎唤住。
鹤无咎凝着他。
“大师兄,我不喜有人在旁边,能否请师兄在门外等?若是有不会之处,我再请教师兄可好?”菩越悯坐在床榻边,长发垂如水绸,曳落在地上显得身形纤美若女。
鹤无咎静默顷刻,颔首同意。
临出去前,重道:“师妹若有什么不对之处,可尽快与我说,我就在门外。”
“嗯。”菩越悯微笑着看他跨出门开,顺而提醒:“劳驾师兄关上门。”
鹤无咎心中闪过一丝莫名不适,抬手阖上门,负手立在门外的院中。
房中的烛光灭了一盏,像是刻意想要掩盖投出的影子。
少年脱了金线绣织的鹿皮靴,赤着精瘦的脚跪坐在明月夷的身边,伸着清隽的脖颈,长发逶坠在撑在膝上手背上。
“师姐,你好可怜啊。”他眼中全是对她的怜悯,可很快淡玫般的薄唇中转言又溢出阴冷的埋怨。
“但你怎么可以去咬别人,还咬他的丑脸,我好生气,想要惩罚你。”
他倾身将高挺的鼻梁抵在她的鼻尖上,轻声问:“我应该怎样惩罚不听话的师姐?”
第49章 蛇蛇抚慰……
明月夷深受灵力爆体之感,听不见少年阴暗地呢喃,眉眼间脆弱得面色惨白,肩胛时不时会抽搐两下以示正在经受过足的灵力,而膨胀得难受。
凝视她的少年眼中缓缓泄出比她还孱弱的可怜,温柔地安抚她身子的难受,呢喃却恶劣:“那就惩罚师姐,当着他的面,我们□□。”
师姐喜欢的男人就在外面,不仅他是鹤无咎请来的,甚至鹤无咎还会替他守着门,任他在里面与师姐水乳交融,尝尽世间最美妙的快乐。
只是畅想,他忍不住兴奋得‘嘶’出猩红的蛇信子,一尾雪白悄无声息的从暗处露出,冰凉的尾缠上她的脚踝,怜爱地摩擦小巧可爱的短骨。
黯淡的烛光跳跃在明月夷的裙摆上,里面仿佛有什么在游走蠕动,盘绕隆起。
随着裙摆被推上膝盖,布满坚硬细鳞的漂亮莹白蛇尾携冷凉的气息,钻进梨花般的雾蓝裙摆中。
往上的蛇尾将寒气掠过嫩肌,引发她数次的颤栗,惨白的脸渐渐有了晕红,很轻从唇中溢出:“唔……”
陷在温暖中的少年闻声卷翘的浓睫飞快地扇动几瞬,复而掀开薄而湿的眼皮,泛红的眼瞳痴痴地盯着她。
像第一次听见,被定身得无法动弹。
明月夷又一次受了冰凉的摩擦,再度发出柔绵的轻‘唔’,他迅速回过神,兴奋而又痴迷地抱住她。
他的整张脸都埋在她的颈窝,兴奋鼓励她,“师姐好可怜啊,再叫一声。”
明月夷却没再出声。
而得不到她再出声的,少年等不及了。
他讨好地吻着她的白颈,不停轻喘催促着,“师姐……再叫一声,好可怜,好喜欢啊。”
坚硬的蛇尾像是故意的,不停摩擦着那片娇嫩得碰不得的,她意识沉沉,只觉酥酥麻麻的痒意和空意不断朝四肢蔓延,身子被藤蔓般的缠力绞得难以呼吸。
明月夷受不了身体的古怪,终是软绵绵嘤咛了一声。
“啊……还是好可怜。”他如愿听见,痴迷的神情似要化在漂亮的皮相上,也因为兴奋,裙下的蛇尾不断抚慰。
明月夷弯起双膝,蛇尾被夹紧。
阻挡不了那过快的速度,所以她喉咙中发出断断续续地闷哼。
好可怜,好可怜,太可怜了,太可爱了……
明月夷耳边全是这样的变态呢喃,她在意识浑浊中想要竭力醒来,看是怎样的人会发出这狂热又黏腻地呢喃。
一股冰凉的灵气在摩擦中被推进来,经脉中的灵气也因受了寒气而停止乱撞,那丝灵力温柔抚在经脉中,有几分细如长流水的温和。
最后一声叹息像喘的‘可爱、可怜’沙哑地拂过她的耳畔,明月夷终于能找回涣散的意识。
她缓缓睁开茫然无神的瞳孔,黯淡灯烛下,先是看见伏在身上的容貌妍丽的少年。
他垂着的脸颊潮红异常,正天真浪漫的将她当棉絮布偶般抱在怀中,带着她在被褥缠绵摇晃,发间的红绸似蛇般盘在颈上。
两人的黑发铺得满床都是,艳得诡异。
“师姐,你醒了。”他仿佛已经等了很久,见她醒来弯着微红的眼眸笑着。
菩……菩越悯?!
明月夷呆滞地看着他,意识从混沌中醒来,尤其见他身上的长袍已半懈,赤白偏粉的胸膛贴着她亲密摩擦,脑中涌上说不出的寒意。
她记得菩越悯的头被石柱子碾得白浆飞溅,美丽的身子更是瘪成一滩烂肉骨,而现在她身上的少年脸上半点伤都瞧不见,甚至姣好的容色比往日更加绮丽。
眼前的到底是亲眼所见的蛇妖,还是天道重新安排的‘师弟’?
明月夷颤着密卷睫羽掩住眼底的情绪,抬手掐住他快乐扬起的清隽脖颈,五指收拢死死地掐住,用尽了全力狠狠往前一贯。
少年似没想到她醒来便要掐死他,茫然中失了力,被她反掐在凌乱的被褥间。
“师姐,是我,掐得我好难受啊。”他可怜地眨着眼,享受得喘不上气。
明月夷死死按住他,灵力在掌心凝聚。
就在明月夷即将要掐死他时,身后的门忽然被踢开。
“师妹。”
鹤无咎听见里面的动静,破门而入便是看见床上纠缠的两人衣裳凌乱,而一向温和的师妹,此刻死死掐着眼翻白的师弟。
眼见少年快窒息而亡,鹤无咎眉心一跳,上前拉住明月夷的手臂,抑制她的动作:“师妹,醒醒,那是师弟。”
明月夷被蓦然打断,抬眸看了眼是鹤无咎,有了几分清醒。
剧情不知道崩到什么地方,眼前的妖实力如何她一概不知,不能打草惊蛇。
明月夷看着快被掐死还在微笑的少年,力道一寸寸松开,最后无力往后倒,
鹤无咎将她揽在怀中,指点她的颈部脉搏。
明月夷抬眼,喘息问他:“师兄,他怎么会在这里。”
鹤无咎见她脉搏正常才放下手,解释道:“方才你忽然昏迷,师弟是我请来帮你疏通堵塞灵力的。”
“抚慰灵力也不能……”明月夷说着,目光落在床上的少年身上却是一顿。
榻上被掐得面色通红的少年乌发敷面,正阴郁地透过发缝看向相拥的两人,眼睫还挂着因为过度窒息而流出的湿泪,显得格外可怜。
并非想象中的那样赤裸,唯有的衣襟凌乱得像是在挣扎中不慎被扯开的。
刚才她分明感受到他有尾巴,在她腿上摩擦,醒来时也看见整个胸膛赤裸,怎会穿着整齐?
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是错觉。
明月夷视线僵住,将要出口的话蔓在喉咙吐不出。
鹤无咎看去,并未发现不对之处:“师弟怎么了?”
少年亦扬着湿红的眼,满目含着对她指责的不解。
明月夷在两人齐齐的视线中默声。
鹤无咎见她忽然反常无言,抬手试她额头,温和的眼神含着关切:“师妹怎么了?可是灵力崩溃出现了幻觉?你现在似乎很不对。”
是很不对劲。
明月夷看着不远处差点被掐死,却毫无反抗的少年,若非鹤无咎及时将她拉开,少年说不定今夜就会魂归太虚幻境。
既然是妖物,怎会任由她掐,不做任何反抗?
她不禁怀疑是不是真的出现了幻觉,就像最近总是会无意识在去往菩越悯洞府的路上醒来。
“师妹?”鹤无咎唤她。
明月夷压下心中的怀疑,对他虚弱摇头,“没,只是刚醒来看错了,没事。”
鹤无咎还欲说什么,明月夷又道:“师兄,我累了,想要先休息。”
他的话淹于喉咙,“好。”
再度看向还轻喘的少年,“师弟,有碍吗?”
他摇头,缓缓从床上起身,跟随在鹤无咎的身旁。
临走之前,少年回头,朝坐在榻上身着素净的明月夷展颜,颜色质美的唇瓣张合。
师姐,明日我再来看你。
明月夷一夜都没睡。
直到清晨,重日台的弟子陆陆续续开始上早课,她在人群中看见少年和往常一样鹄峙鸾停地站在不远处,似乎是在寻她。
明月夷避开他的目光,隐匿在暗处窥视少年的一举一动。
“菩师弟。”
素日负责重日台的一应事务的李一微将刚出现的少年拦下。
菩越悯侧眸,温和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李师兄寻我作何?”
李一微打量周遭,复看眼前之人,言简意赅道:“师弟借一步说话。”
菩越悯启唇欲拒绝,余光忽扫到一抹雾蓝的身影已先一步转身,朝着打坐室另侧走去。
师姐了解他不会拒绝,提前去等他呢。
只有无时无刻窥视他,才能猜得如此准确。
所以……师姐爱他。
少年薄而冷白的颊边泛起极淡的红痕,止住口中的拒绝,啮齿出轻柔温和的同意。
“师兄我们去打坐室讲罢。”
重日台是练剑之地,议事只能去打坐室。
李一微在前面领路,有意无意将菩越悯带去了,之前他来过的那间打坐室。
香案供着莲花小铜炉,缭绕青烟下设茶水,一眼便知是提前备好的。
李一微抬手做请:“菩师弟,请。”
菩越悯撩袍屈膝而坐,温声问:“不知师兄想与我说什么?”
说什么?
李一微看着眼前的面容美丽的少年。
受天道偏爱,少年拥有了一副无可挑剔的身躯,和远超旁人的天赋,令人既嫉妒生恨的同时亦有钦羡与崇拜。
李一微坐在他的对面,抬壶倒清茶,两指推过去:“师弟,有个外门弟子在休沐那天上重日门打扫,失踪至今都没有踪迹,我听人说你那日似乎一直都在重日台,时至傍晚天快黑了才回去,所以想问问你可见过哪位师弟?”
菩越悯目光越过他的肩膀落在不远处,心不在焉地摇头:“不知。”
李一微追问:“一眼都没见过吗?”
并非是他要怀疑眼前的师弟,而是那天只有菩越悯一直在此,再如何都应该见过,他只是想知晓些当时情形好推演出发生过何事。
昨夜妖气又显过,门外弟子各个心中不安,他需得安抚好那些师弟。
“菩师弟,你再想想呢?”
许是他过于急迫,菩越悯收回目光敛眉思忖。
隔了一会儿,他轻抬黑得不正常的眸子,温声道:“当时我病发作,师姐将我扶进此处休息,我隐约好似看见过一人,但他进来搜寻了片刻就自行离去了。”
果然是见过的。
李一微眼光陡亮,脱口而出:“那师弟为何要隐瞒?”
这件事他已经查了很久,也问过不少人,师弟都没有说出来。
少年倾首,长发如瀑般倾泻,逶迤堆缀在红白交叠的袍摆上,昳丽的脸上露出几分无辜和茫然:“我不知师兄在寻人,况且……”
许是因为接下来的话并非好话,他顿几息续道:“我醒来后储物袋不见了。”
李一微目光凝滞,没想到竟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亲传弟子的储物袋和门内外弟子的不同,尤其是觉真道君最宠爱的小弟子,储物袋中有多少宝物不用他去多猜。
菩越悯不疾不徐地补充:“那位师兄或许只是暂借我的储物袋出去一段时间,过段时日说不定就回来了,师兄不必担忧。”
这怕不是‘暂借’是偷。
储物袋丢了这种大事,菩师弟都能表现得如此淡然,甚至还为偷者辩解。
李一微为自己方才的疑神疑鬼而惭愧,师弟的良善从入山门那天众人就看在眼里,不可能会做什么坏事。
他诚恳道歉:“抱歉,菩师弟,是我误会你了。”
“无碍。”少年微笑,视线并未落在他满是愧色的脸上,专注而又热烈地盯着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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