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灵迷迷糊糊间,只剩愤愤不平。
梁易赶快在她身边坐好,小心地扶着她的头靠在自己怀里,伸手轻轻揉着刚刚撞到的地方。
“轻点儿揉,疼。”醉了酒的女郎不自觉地娇气起来。
梁易心疼不已,仔细感受了下手心的触感,还好,并未起包。
他细致地揉了一会儿,醉醺醺的女郎约莫是不疼了,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别摸我、我的头!”
他只好把手放下来。
桓灵醉了酒,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他被扭得起了一身火,下身发紧。
可他又怎么能和醉了的人计较,只爱怜地摸了摸女郎酡红的脸蛋。
马车很快到了王府,他将人抱了进去,艰难地喂了碗醒酒汤,将人送到床上。
喝了醒酒汤的女郎安静了许多,躺下扯着他的袖子就睡着了。
桓灵醒来时,暮色四合,已经过了晚膳时分。她身边是梁易在安安静静守着。
她一头坐起,感受到一股浓郁的酒味。
“啊!为什么我一身酒味就躺下了?现在床上都是酒味!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梁易:“你睡了,不方便洗。”
他知道女郎爱干净又讲究,本来是想叫侍女帮她沐浴。
可桓灵饮了醒酒汤后立刻就睡了,他没了这个机会。
桓灵还想再发作,他柔声哄着:“现在去洗?我收拾床。去吧。”
说着梁易就走到门口,叫了金瑶和银屏过来。
等女郎洗好出来时,梁易已经把床榻收拾好了。
自从惹了桓灵生气,她就不许梁易为她擦头发。这次,他慢慢靠近,试探着道:“我来擦吧?”
金瑶不敢擅自答应,去看桓灵,直到女郎点了点头,她才将毛巾递给梁易,行了礼后退了出去。
梁易擦得一如既往的轻柔,桓灵问:“你什么时候接了人过来?怎么什么都不和我说?我竟然还在三郎后边知道!”
“就、前几日,和季年一起。”季年抢到的任务正是送人过来。
“那你为何不事先与我说?我很担心二哥,我也想早些知道。”
“我怕,事情不成,你会失望。”
这也是他为何不将人带去桓家,反而是让桓煜将桓烁叫出来的原因。
如果不是他需要桓煜将桓烁叫出来,他不会事先告诉任何一个桓家人。
带去了希望,再看着希望破碎,实在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桓灵却还是不开心:“你总是瞒着我。我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吗?事情不成,我也不会怪你。你在书房做了什么还没告诉我,又瞒我一桩。”
梁易垂下头。
“梁与之,你记住,我不要你自作多情的为我好。这些事都应说与我知道,我不是胡搅蛮缠的小孩子。不要觉得我无法承受这些事。”
“我、我记住了。”
桓灵又问:“季年带来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可有谢过他了。”
“叫魏明,我和二哥,都谢过了。他现下,在城外军中,岳父说,还要再谢。”
“那就好,他真是帮了我们家一个大忙,一定要好好谢他。”
“梁与之,我也真的很谢谢你。二哥的情况,家里人虽着急,却没有好的办法。”
而梁易恰好见过那样一个人。方法虽然简单直白,但胜在管用。
梁易知道桓烁的情况一直是搁在桓灵心头的一桩事,他非常希望能为她排忧解难。
“阿灵,不用谢我,是我该做的。”
为妻子扫除心头的苦闷,是为人丈夫的本分。他只希望看到桓灵的笑脸,不需她的道谢。
“你不需要,但我确实很感谢你。我要让你知道我的谢意。你在书房干什么,我现在可以不追究。但我希望,你对我说实话的日子不会太远。”
梁易弯下腰,亲了亲她的耳朵:“不会太远。”
心头的一桩事放下,桓灵也没抗拒他的亲吻,对他道:“你叫人去问问管家,明日的事都安排好了没有?将宴席座次拿来我再看看。”
梁易自然领命,拿来了名单后,桓灵就慢慢翻着,梁易在身后为她擦头发。
待头发擦干之时,桓灵也将整个名单仔细看过一遍。
“差不多了,管家做事挺妥当。”桓灵将东西放下,走到衣柜旁,“快过来,我给你选一身明日穿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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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梁小山不会邀功,会默默为阿灵解决烦心事,他超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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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易受宠若惊,乖顺地跟在她后面,热切地注视着女郎纤薄的背影。
桓灵眼神在衣柜里搜寻,随口对他道:“我今日发现,你很适合穿武官常服。”
贴身又挺括的面料,更显得他肩宽腰细腿长,丝毫不逊色于在士族儿郎中十分出众的桓炎。
桓灵对于打扮自己很有心得,但打扮男人还是不太熟练,挑挑拣拣好久,终于挑出了一身和武官常服很相似的玄色紧身劲装,“就这身,再配上顶金冠。”
梁易是个不折不扣的粗人,自己确实不太注重打扮,平日里在军中就是几身发的衣裳,洗净来回换着穿。
军中人人皆是如此,他从未觉得有什么问题。
直到他成亲,徐筠叫人给他做了好几身适合见客穿的体面衣裳。
桓灵选的这一身,就是其中一套。
知道现在她还不知道梁易到底在书房做什么?虽然她内心还是有些怨怪梁易的隐瞒。但这是她和梁易的私事。
只要一天梁易还是她的丈夫,人前就必须风光体面,衣裳也要得体有威严。
美丽动人的妻妾可以为男人装点门面,高大英俊的丈夫也是同理。
夜已经深了,王府厉行节俭,只亮着几盏稀疏的灯,和天空中几颗微茫的星子遥相呼应。
桓灵下午醉酒后睡过一觉,此时毫无睡意,精神得很,就靠在床上胡乱翻着一本《博物志》。
梁易也安静地坐在她身边,沉默的,温和的,她不讨厌,甚至觉得异样安心。
她在书上瞧见新奇的东西,指给梁易看:“书上说,南海有鲛人。你说这是真的吗?”
梁易仔细看着桓灵手指的地方,推测自己不认识的那个字就是“鲛”。
“不清楚。”
他眼下青黑,上眼皮和下眼皮几乎要黏在一起,简直睁不开了。
夜色沉沉,此时已经快到子时。而他今晨是卯初起身的,已经足足过去了九个时辰。他又是武将,白日里消耗体力多,已经十分困倦。
可桓灵前些日子对他爱答不理的,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靠坐在床上和桓灵说话了,他舍不得睡。
“你困了?”
桓灵瞧他努力撑起眼皮的样子,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他。
梁易重重地眨了几下眼睛,试图将困意从脑子里赶出去:“没有,我不困。”
“你刚刚眼睛都闭上了,还说不困。困了就睡吧。”
梁易以为桓灵也要睡了,就听话地躺下了。
结果女郎仍气定神闲地翻着书。
余光瞥见他不解的眼神,桓灵有些悟了:“你是觉得,烛火太亮,而且我翻书的声音有些吵是吗?”
当然不是。梁易是从军之人,是一步一步摸爬滚打,从寂寂无名的小兵升上来的。
最早的时候,他住的帐篷足足有十人,约莫有一半的人睡觉都要打呼噜,夜里鼾声震天,此起彼伏。
而他投军之前已经习惯了独居,被吵得苦不堪言。起初,他必须在这些人之前入睡,才能避免一整晚的入睡困难。
后来待得久了,不管多吵的声音,多亮的光,他都可以瞬间睡着。
因为睡眠,在打仗时是极奢侈的一件事。
他还没回答,女郎就道:“你觉得吵就自己换个屋子睡,东西厢房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床也是铺好的,你现在就可以过去。”
梁易委屈极了,翻身朝向她,拉着她的手:“阿灵,别赶我走。”
桓灵将手中的书放下,无奈道:“不是要赶你,是我确实不困,还要再看一会儿书。恐怕会打扰到你。”
“不会打扰,我现在就睡,马上就睡着。”他迅速闭上了眼睛。
“呆子。”
梁易复睁开眼,眼中尽是不解。
桓灵好心解释:“真的不是要赶你走。起床和睡觉的时辰如果不一样,本来就会互相打扰。”
梁易却以为是自己每日起得太早吵到她了,信誓旦旦保证:“我以后早上,都悄悄的,绝对不吵你。”
女郎娇声斥他:“你这人,我没说你吵我,我是怕现下打扰到你。你不要倒打一耙!”
梁易就委委屈屈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那就,别说分开。”
桓灵受不了他这委屈样,把书扔在他身上:“去吹灯吧,我也睡了。”
梁易听话照做,动作麻利又安静,生怕再被赶走。
月底了,月亮只剩细细的一道弯钩,月光也不大亮,朦朦胧胧的一层白,窗户透不进什么光亮。
梁易在静谧的黑暗中摸回了床上,自以为悄咪咪将枕头又朝里挪了挪,大功告成后才躺下。
桓灵感受到一阵细微的动作,什么东西靠了过来。她一摸,是很柔软的触感,是她的嫁妆软枕。
本来成亲那日,梁易这里是由宫里备下的上好瓷枕。可桓灵向来不喜瓷枕,她的软枕由绸缎做面,内里是上好的鹅绒。
这枕头只有一个坏处,就是太软,久了会觉得脖子有些不适。可若是换成硬的瓷枕,桓灵更不喜。
“梁与之,胳膊伸过来。”她理所当然支使着人。
软枕上再垫上一层人的胳膊,就刚刚好。
梁易的胳膊粗壮有力,抵得上女郎的大腿。放松下来时,胳膊上的肉带着恰到好处的弹性,配上软枕,能更好地辅佐睡眠。
梁易自成亲后,就多了个朝里侧睡的习惯,桓灵平躺着,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揪着他的衣裳。
“好了,快睡吧。”
梁易大手摸索到她的胳膊攥住,这才闭上了眼睛。
桓灵却睡不着,漫无目的地翻了个身。可惜今夜的月色太朦胧,光亮照不进这间屋子。
不然,她就可以再仔细瞧瞧梁易睡着时的样子了。
成亲这么久,她好像一直没有好好瞧瞧他的模样。
直到今日,梁易和桓炎站在一处,而她,隔着一段距离旁观着。
桓灵一直觉得,自己的大哥是士族儿郎最优秀的标杆,文采斐然,风度翩翩,丝毫没有沾染不良习气,又依照家族期许入了官场,仕途通达,也很得新帝的重用。
当梁易和桓炎站在一起的时候,那一刻,她竟然也没觉得梁易差在哪里。
完了完了!她或许是患了眼疾!
或许不止是眼疾。
在发觉梁易瞒着她事情之前,她还觉得如果他也生在士族,想必也会长成一个好儿郎。
难道眼疾还会影响脑子,她不要啊啊啊!
梁易却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了,温柔地碰了碰她的脸:“睡不着吗?”
桓灵才不会告诉他自己所想,闷闷道:“是有点。但是要快些睡了,明日还有事。”
“阿灵,你想不想,快些入睡?”
“我想啊,也燃了安神香,但是我大概下午睡太久了,现在还是很精神。”
梁易循循善诱:“你记得吗?那日,我帮完你,你就困了。”
桓灵一拳锤在他背后:“梁与之!你不是困了吗?困倦成这样,你还有精神头贪色!”
“我没有。”若是帮桓灵,梁易是得不到纾解的。他只是帮她入睡,顺便讨点好处。
他一脸真诚:“阿灵,我是想帮你。”
“不用了。”虽然她确实有些喜欢那样的感觉,但太让人心颤,这么晚闹
出动静被人听见,她也觉得有些难为情。
她找了个借口:“不要,你都没洗手。”
“唔,不要手指,也可以。”梁易亲亲她的耳垂,凑近道:“我漱过口。”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女郎却听出了引诱。
桓灵一把捂住他的狗嘴:“你怎么能、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这实在,太不庄重了!
梁易拿下她的手,轻轻咬了一口:“阿灵,你看过的。”
另一只温暖的大手不知何时抚上了女郎纤细的腰肢,揉捏摩挲。
酥酥麻麻的感觉向各处蔓延,桓灵还真被他勾起了几分兴致。
“梁与之,你无耻,你又引诱我!”桓灵一把甩开他的大手,气呼呼翻了个身。
梁易又跟过来,从后面抱住她,亲她的后脖颈,一下一下的,很温柔,很细致。
桓灵不得不转过身来捂住他的嘴:“不许再亲。”
再亲就真睡不了觉了。
她的语气带了几分严肃,梁易从迷乱中清醒过来。
“阿灵,你不喜欢吗?不喜欢,也没关系。”他规规矩矩躺好,将胳膊伸出去给女郎做枕头。
桓灵过了好一会儿才闷闷道:“你慢慢的,我就不怕。但是,今晚真的不行。”
她抱住梁易的腰,声音很低很低:“明晚睡前,你把手洗净。”
桓灵不好意思说,其实她也有些想。在她所受的教育中,女郎该庄重,而色欲实在算不得一件庄重的事情。
梁易心头一阵激荡,他轻笑:“好,我听你的。”
桓灵小声嘱咐他:“你不许告诉别人。”
“当然不会。”
梁易已经不知如何爱她才好,怎么会拿这种事说与旁人。那太冒犯,太亵渎。
“其实,我有点喜欢你抱着我。不做旁的什么,就这样抱着。”
两个人靠得很近很近,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是很让人安心的感觉。
桓灵还不明白,她希望被爱,被珍重对待,喜欢两颗心也靠得很近。而男人的爱和欲,是分不开的。
“那我每晚,都抱着你。”梁易轻轻拍着她,哄人入睡:“阿灵,你也答应我,别说和离,也别轻易,再说分开。”
哪怕知道那只是女郎一时脱口而出的气话,他的心也觉得很疼很疼。
桓灵又锤他一下,退回来的时候被他攥住手腕。
“还不是你有事瞒着我。我可以答应你,但你有事都要告诉我。你要听我的话,不能再吓我。”
梁易都一一应下,又把她被攥住的手牵到唇边亲。
桓灵侧躺着,两条腿在毯子中以一种蜷缩的姿态蹬着梁易的大腿,一只手平放,一只手捏捏他的脸:“你为什么总是喜欢亲人?”
连那天中午去上值,都要特意亲了脸才肯走。
“不知道。”
这是天然的表达亲近和爱的方式,人到了一定年岁就会无师自通。
桓灵也看过那样的话本小说,其实有些心痒。
梁易的手又粗又硬,脸颊捏起来似乎更软一些,她打定主意。
“你别动,我试一下。”
梁易还没明白她要试什么,脸颊就感受到非常柔软的触感。
软绵绵的,好像云朵。
是女郎红润柔软的唇瓣。
这并不是一个出于爱的亲吻,是年轻的女郎对于未知的探索和尝试。
梁易很容易知足,他庆幸,陪着桓灵探索的人是自己。
“还要不要,再试试?”他实在太喜欢了。
刚刚其实太快了,桓灵什么都没感觉到。
“嗯。”
她又贴了上去,咬了一口,在梁易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牙印。
“好像和咬我自己的胳膊,是有些不一样。”
梁易靠得更近了些,近到女郎一转头,就会亲上他有些厚的唇。
他不敢擅作主张,内心又十分渴望,只好将这个决定交给了桓灵。
桓灵却往后退了退,梁易眼神一暗。
女郎先伸手碰了碰,他的唇瓣和他这个人很不一样,很软很软。
她试探着贴上去,模仿着话本里的描写蹭了蹭,那种已经有些熟悉的酥麻感觉又一次传来。
梁易的心跳得很快很快,简直要蹦出来似的。
女郎的唇稍稍离开,说话间若即若离地贴着他的唇:“你心跳得好快,你如此激动?”
梁易闷哼一声:“嗯,我很喜欢。”
“其实,我也有些喜欢。我再亲亲你,好不好?”
桓灵抱住他的脑袋,亲他的下巴,轻轻咬了两口后又去咬他的唇。
梁易心里太过欢喜,尽管女郎没有刻意引诱,他却已经是情迷意乱。
他双手紧紧环抱着桓灵,不自觉张开了唇,打开了齿关,甚至伸出了舌尖。
桓灵咬着咬着,那种酥麻的感觉越来越甚,唇瓣突然碰到一个更柔软的东西。
迷离的眼神清晰了些,她往后退了退:“你、你伸舌头做什么?”
梁易也没亲过别人的唇,一切都凭着直觉。
“我、不知道,你亲我,就这样了。”
他捧着桓灵的脸,眼神恳求:“阿灵,再亲亲我,好不好?”
“好奇怪,你别伸舌头,我就再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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