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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妾(别卡我文)


“此人留着还有大用,当年沈自节给她留了许多世家的把柄,我们只要能深挖,其余世家必定俯首帖耳。”崔君集信口胡诌,说得好像真的一样。
“世家是要争地你死我活吗?你树大招风,今日的王定安,就是明日的你!”崔太傅不给崔君集半分商量的余地,最后淡淡瞥了崔君集一眼,直接下了死命,“你舍不得,我这个老东西帮你!”
“爷爷!”崔君集膝行至崔太傅身前,一改往日清贵的模样,试图唤醒崔太傅的舐犊之情,“孙儿受沈兄所托,求爷爷想想办法,保住他们母子。”
沉默在书房里弥漫,许久,崔太傅苍老的手指捏起崔君集的下巴,“崔君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崔家培养你,是想让你跪人的吗?还是为了一个女人跪人。”
“你这么喜欢,当年为何退婚?不要的东西,就算喜欢,也该毁掉,不该流入别人之手。”姜还是老的辣,就算被皇帝老儿阴了一招,他也只是觉得愤恨而已,而脸被甩开的那一瞬,寒意从膝盖蔓延至全身。
他只觉得自己保不住文有晴了。
忽然,崔君集起身,抬手甩了自己一巴掌,力道之大,脸上立刻出现了红痕,“孙儿迷了心窍,爷爷教训地是,孙儿立刻去办。”
等人走后,崔太傅叫来心腹,低声嘱咐道:“小少爷若是不舍得下手,你帮他一把。”

第59章 身死
次日午时,玄武门外人山人海。高台上,老皇帝亲自坐镇,两侧是文武百官。台下,文有晴被缚跪地,伤痕累累。
崔君集站在百官中,神情平静。
“带人犯沈文氏!”司礼太监高喊。
老皇帝缓缓起身,目光扫过全场:“
今日朕亲临于此,就是要让天下人看看,叛逆之徒的下场!沈文氏,你污蔑王家私藏军备,勾结朝臣,意图不轨,可知罪?”
文有晴抬头,忽然狂笑:“跪这,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老皇帝脸色一变:“放肆!掌嘴!”
侍卫上前狠狠掌掴王焕,打得她口鼻流血。但文有晴依然狂笑不止:“陛下别怕啊,我们家已经被杀尽了,你不就是记恨我夫君翻出你儿子的那些脏事,把你儿子正法了吗?一个父亲,教不好儿子,管不好朝臣,如今就会狗仗人势,借机报私仇,真是无能。”
这次皇帝的反水,原因心照不宣,但放在明面上讲,全场静默无声。初冬的天,竟然下起了雨。
见状,老皇帝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言行无状、欺君罔上,罪该万死!来人,将这个女人拖下去,凌迟处死!”
却无一人敢动。
就在这时,一支冷箭射来,正中老皇帝肩膀!无数蒙面人从暗处走出,手持弩箭,无差别扫射在场的所有人。
大内高手与蒙面人混战在一起。崔君集护住受伤的老皇帝身前。“护驾!”崔君集高喊。
混乱中,文有晴几乎立刻认出,是骆凌!
骆凌站在人群最外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藏在袖中的短刃。三日前,崔君集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文有晴于你恩,如今她要被斩首,有些事情我做不了,只能拜托你。”崔君集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法场守卫松懈,正是救人良机。届时混乱之中,不但能救下她,还能一举铲除那些祸国殃民的奸佞,甚至...”
崔君集没有说完,但骆凌明白那未尽之意。当朝皇帝昏庸,当年的姑爷,以及那么多忠臣……若是能在劫法场时趁乱除掉皇帝和那几个高官,是为天下除害。
骆凌深吸一口气,冷汗顺着他的脖颈流进衣内,带来一阵寒意。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崔君集的动机,但文有晴的恩情重于泰山。
只要能救出小姐,其余的算什么呢。
“带人犯沈文氏!”监斩官高亢的声音穿透人群。
骆凌看见文有晴被两个狱卒押上刑台。她瘦了许多,囚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但步伐依然坚定,脊梁挺得笔直。即使在这样的绝境中,她依然保持着那份与生俱来的傲骨。
骆凌的心猛地一痛。她想起与文有晴的点点滴滴,那样好的一个小姐,把她当妹妹,让她学任何她想学的。在最艰难的时候把她往外推,可她什么都帮不上忙。
而现在,她的小姐被庸君和佞臣陷害而被判斩首。
这世道,哪管忠良和奸佞,无朋无党,便是最大的罪。
骆凌握紧了拳头。她向身后打了个手势,三十余名弟兄悄然分散到预定位置。这些都是受过文有晴恩惠的人,一听要救她,二话不说便来了。他们简单、忠诚,却不知道这场行动背后还藏着另一个阴谋——刺杀皇帝和在场高官。
骆凌也没打算告诉他们这一点。她准备独自完成崔君集交代的“额外任务”,不让兄弟们卷入太深。
刑台上,文有晴已经被按跪在地。
骆凌的目光扫过观刑台。皇帝果然来了——这是崔君集提供的准确情报——坐在华盖之下,左右围着几位朝廷重臣。守卫比平时要多,但正如崔君集所说,大多布置在明处,暗地里反而松懈。
忽然天上下起了雨,初冬的雨少见,和刀子一样扎在人身上,围观百姓开始骚动,有人撑起伞,有人往后退寻找避雨处。这正是制造混乱的好时机。
骆凌深吸一口气,发出了行动的信号。
第一支箭从西面茶楼窗口射出,精准地射中了皇帝的右肩。紧接着,爆炸声从东面响起——那是崔君集提供的“烟雷”,声大势小,主要用于制造恐慌。
“有刺客!护驾!护驾!”侍卫们顿时乱作一团,纷纷向观刑台靠拢。
百姓惊慌失措,四散奔逃,反而冲散了守卫的阵型。骆凌和兄弟们趁乱冲向刑台,与守卫厮杀在一起。
刀光剑影,血混着雨水在青石板上流淌。骆凌勇猛无比,连斩三名守卫,终于冲到文有晴身边。
“小姐,我来救你!”骆凌砍断她身上的绳索。
文有晴抬起头,雨水从她苍白的脸上滑落:“骆凌!这是个圈——”
她的话被一支突然飞来的箭打断。骆凌挥刀格开,拉起她就往预定撤退路线跑。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但骆凌心中隐隐觉得不安。太顺利了,守卫的反应似乎过于迟缓,就像是...在放任他们行动?
此时,观刑台那边传来更大的骚动。几名穿着平民服装但身手矫健的人突然发难,直冲皇帝和高官而去。那不是骆凌的人!
骆凌瞬间明白了——崔君集还有另一批人手混在人群中,这才是真正的刺杀队伍!而她的人,不过是吸引注意力的诱饵和替罪羊。
“快走!”文有晴突然猛推了她一把,“快!别管我!”
可惜为时已晚。
原本“慌乱”的守卫突然变得有序起来,迅速形成一个包围圈,将骆凌等人和那些刺客一起围在中心。箭雨从四周屋顶射下,不分敌我地屠杀着场中所有人。
弟兄们接连倒下,惨叫声不绝于耳。
骆凌拼命护着文有晴,试图突围,但四面八方都是敌人。
“放下武器!降者不杀!”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骆凌抬头,看见崔君集毫发无伤地站在了观刑台上,就在皇帝身边!
这一刻,骆凌全明白了。根本没有刺杀皇帝的计划,这一切都是崔君集的阴谋。
他利用自己对文有晴的恩情,怂恿他们劫法场,制造混乱,然后一网打尽。这样,崔君集就能在皇帝面前扮演救驾英雄,同时铲除文有晴和她的拥护者。
而那些刺客,也是崔君集自己的人,顺带杀了不听话的政敌,演一场嫁祸的戏码!
“崔君集!你这奸贼!”骆凌怒吼道,声音撕心裂肺,直直向崔君集刺去。
“噗”一声,穿过层层叠叠的侍卫,那剑竟直直插进了皇帝的胸口。
骆凌不可置信地看着忽然让出命门的崔君集,下一刻,她心口被崔君集的长剑贯穿,闭眼之前,她只听见崔君集低声道:“多谢。”
“不!”文有晴的嘶吼传来,带着野兽的气势想要突破重围。
可崔君集只是冷冷挥手,“弑君者,杀无赦!”更多的箭矢射去,文有晴身体一震,一支箭已穿透她的胸膛。
文有晴张了张嘴,鲜血从唇角溢出,倒地时,她看着被侍卫当成军功瓜分的骆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文有晴倒在冰冷的地上,视线开始模糊。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崔君集站在观刑台上冷漠的表情,他的亲卫以清除余党为由,将刑场上的人一一斩杀。
他的兄弟,文有晴,想来看热闹的高官,甚至是崔君集自己找的杀手,都死了,只有崔君集是赢家。
雨还在下,冲刷着满地的鲜血,却洗不净这阴谋与背叛的腥臭。
崔君集面无表情地看着场中的屠杀接近尾声。
骆凌的人全部倒下。
那些“刺客”也已被“击毙”——自然,他们都是崔君集暗中培养的死士,早已准备好为这个计划献身。
那些想看他和王家热闹的官员也倒下大半。
他目光扫过刑场。
完美的一石三鸟之计。
一个小侍卫颤巍巍地跑来:“大人,逆贼均已伏诛,共四十八具尸体。”
正在整理皇帝遗容的崔君集挥挥手,故作悲伤:“曝尸三日,以儆效尤。陛下遭贼人陷害身亡,各位大人和百姓有目共睹,快通知内廷及大理寺,处理后事。”
离开前,他最后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文有晴,对心腹道:“一起收拾了。”
雨停了,乌云散去,一缕阳光照在血染的刑场上,反射出诡异的光芒。
崔君整理了一下朝服,从容离去。背后,侍卫们正在清理尸体,冲刷血迹。明天,这里将会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有些人,永远不会忘记这个雨日的刑场。

“所以,崔君集喜欢我?”文有晴不可置信地反问沈自节。
“他要是真喜欢我,干嘛退婚?他当年差点逼死我!你不是不知道!”文有晴否认道。
“你先别急,也别气。男人都是贱骨头,他大概是见到了你的好,觉得后悔,”沈自节抓住文有晴的手,直视着文有晴的眼睛,“我们必须利用他这点,把他的价值利用殆尽。”
沈自节,她倾心相许、全心依赖的男人,难
道从一开始就在利用她?那些温情脉脉,那些深夜密谈,那些他为她梳理世家脉络时的专注神情,都只是扳倒世家大棋中的一步?文有晴觉得可怖,轻轻摇头,用力把手抽出来,“先不说你的这个假设有多荒谬,你把我当什么?可以随时推出去的工具?”
最后一夜,他们闹得并不愉快。
文有晴起身便要离开。
“你想想旬阳的百姓!”一句话止住了文有晴的脚步,“世家的一个鼻息,对他们来说就是狂风,他们活不下去。我们来这一趟,总要做点什么的……”
“我在咱们那儿就是个废物,在这我一样可以是个废物。我活着已经很累了,我管做什么有价值,做什么有意义?”文有晴摊开双手,“别道德绑架我!我就是没理想没目标没行动的三无人员!”
“好,你就算为了你自己,也要扳倒他们。如果不是我出现,你能活着离开文家吗?你能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吗?你甚至连席地而坐都会被人批判不类贵女!你自己活得不憋屈吗?”
真是艹蛋的时代!
每一点都被沈自节说到痛处,文有晴愤愤转头,愤愤走过去,愤愤地重新坐下,“继续说!”
所以在沈自节斩首前夜,走投无路的他们商量出来最逊的办法,利用崔君集的占有欲,让他帮文有晴扳倒世家。
可这远远不够,让本阶层的人痛恨他的阶层,一定是和他自己利益有关。王家的压迫,王定安的控制与监视,王氏的漠视和期待……种种,都会是干柴,为最后的火引子喝彩。
文有晴猛地睁开眼,胸腔剧烈起伏,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她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胸口——有伤口,但没有断头台的冰冷,没有淋漓的鲜血。
这不是刑场。
她也没有死。
她躺在一张雕花檀木床上,锦被柔软,帐幔低垂。阳光从窗棂间漏进来,在青石地板上洒下斑驳光影。远处隐约有鸟鸣声,宁静得令人心慌。
文有晴坐起身,环顾四周。这是一间雅致的卧房,陈设精美却不浮夸,墙上挂着山水画,案上摆着青瓷花瓶,插着几枝初绽的白梅。
她掀被下床,发现自己虽穿着一身简单的素白寝衣,料子却是上好的云锦,在阳光下泛着潋滟微光。
她走到窗边,推开雕花木窗。外面是一座精巧的园林,假山流水,亭台楼阁,布局雅致,显然出自大家手笔。园中无人,静得出奇。
这不是梦。指甲掐入掌心的痛感太真实,空气中淡淡的梅香太清晰。
可她明明应该已经死了。
被剑雨射中,又被崔君集补了一剑,胸口的伤口还在,也在隐隐作痛,她怎么可能没死?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穿着淡绿衣裙的丫鬟端着水盆走进来,见到文有晴站在窗前,吓了一跳,随即笑道:“姑娘醒了?奴婢这就去禀报主人。”
“等等!”文有晴叫住她,“这是哪里?谁带我来的?”
“是张公子。”小丫头回了一句,便匆匆跑开了。
张?她不记得认识姓张的人。
门外传来脚步声,然后是开锁的声音。文有晴迅速退回床边,抄起了桌上的花瓶。
门被推开,一个身影逆光而立。高大挺拔的轮廓,步步走近的沉稳姿态,即使看不清面容,文有晴也立刻认出了来人。
崔君集。
待他进屋,才看清他穿着一身湖蓝色常服,金线绣着暗纹,贵气逼人。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种审视的、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热度的眼神,让她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
“阿晴。”他开口,声音低沉磁性,“你醒了。”
文有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崔大人,这里是何处?还需要隐姓埋名?”
崔君集走近几步,在她面前停下。他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了她。
“这里是我的别苑,很安全。”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脸庞,像是在确认什么,“你已经‘死’了,从现在起,你是张家的表妹,我就是张禄。”
文有晴极其戒备:“你从刑场救了我?要我做什么?”
崔君集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是自己的卧房一般,他随意坐下,喝着刚斟好的茶:“你认为我会眼睁睁看着你死吗?”
这句话让文有晴几乎想笑出声来。当年他退婚时,可曾考虑过那可能会逼死她?还真是应了沈自节那句“男人就是贱”。
“崔大人,我可是钦定要犯,窝藏我等同于谋逆。”
崔君集的眼神暗了暗,眼中甚至有挑衅和得意:“今年是平康元年,昌乐年份的事情,早就随着先帝带进土里去了。从现在起,你安全了。但你暂时必须留在这里,不能离开这座别苑半步。”
“你要囚禁我?”
“是保护你。”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外面所有人都以为文有晴已经死了。若你出现,必死无疑,还会连累许多人。”
文有晴直视他的眼睛:“包括你吗,崔大人?”
崔君集沉默片刻,忽然起身靠近,把她逼至墙角、再无退路,他眼神深得如一汪秋潭,慢慢伸手抚上她的脸颊。
他的指尖微凉,触感却如火焰般灼人。文有晴猛地偏头,同时甩过去一巴掌,想避开他的触碰。
“小心,手还没好。”崔君集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因为刑罚尚未痊愈的手轻轻放在胸口,“不顺我心意的,我都让他们先走一步了,先帝,爷爷,还有每个我叫不上名字的小官吏。”
一瞬间汗毛直竖,文有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着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见状,崔君集又向前半步,将她逼得无处可退。他的手臂撑在她身侧的墙上,形成一个囚笼。
“我知道你不怕,甚至是想骂我,”他低声说,气息拂过她的耳际,“我们还有很长时间,你慢慢骂。”
就在文有晴想踹他的时候,崔君集已经后撤,拉开了正常社交的距离,恢复了冷静自持的模样,道:“你刚醒,我们来日方长。”
“你疯了,”她低声坚定说,“我要离开。”
崔君集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只是一瞬,他展颜一笑:“好好休息。需要什么就告诉丫鬟。不要试图离开,这里的守卫不会让你走出这个院子。”
他转身走向门口,在门前停顿了一下,“阿晴,如果你想继续复仇,你就待在这儿。我敢保证你一出门,外面的人会生剐了你。只有我可以,也愿意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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