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眼圈怎么红了?”
朱丽娟看到阮安安眼眶氤氲出来的泪光,心疼的不得了。
“我知道,你跟小徐没有什么亲人了,认干亲虽然是为了别的,可也是我跟老齐真心实意的想法。以后啊,干妈疼你。”
徐晏丞:……
那股熟悉的被抢媳妇的酸溜溜感觉又涌了上来。
真是离大谱。
一个个的都想跟他抢媳妇!
看着阮安安跟被朱校长领走,徐晏丞撇撇嘴,“首长,从安安来到岛上之后我就有一个错觉,好像大家都想跟我抢媳妇。”
“诶这可不是错觉啊!”齐长安吹了吹茶杯里的热气,“这个是事实。”
“小阮同志能干、聪明、不矫情。跟传说中的那个资本家娇滴滴大小姐一点都不一样。”
“谁能不喜欢她?”
徐晏丞更无语了。
喜欢归喜欢,不能总抢啊?
这媳妇但凡带出来,保准被别人领走。
以前只是送吃送喝,现在已经到了送衣服的程度了。
这要是等她夜校办起来,分了房子,有了自己的事业天地……
徐晏丞简直不敢往下想。
“怎么?”齐长安敏锐地察觉到他细微的表情变化,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你小子,该不会真想把小阮同志当成你的私有物,关在家里吧?”
“那倒没有!”徐晏丞斩钉截铁,眼神坦荡而明亮。
“比起一个只挂在我名下的徐太太,我更喜欢看她像现在这样,闪闪发光,做她想做的事,成为她想成为的人。”
“这还差不多!”齐长安满意地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和平年代了,咱们这些扛枪的,当个贤内助,给媳妇儿保驾护航,不也挺好?”
二楼,朱丽娟的房间里。
朱丽娟忙前忙后的给阮安安量着尺寸后,不由双眼发光。
“瞧瞧这身段,多匀称!没有一两肉是白长的,天生的衣服架子!”
“朱校长。”
阮安安摸着光滑冰凉的缎面,虽说不如她空间里藏得那些珍贵,却也是价值不菲了。
“这裙子太贵重了!万一被人说奢靡,又扣我资本家的帽子,我就只能跳海躲着了。”
“怕什么!”朱丽娟一边仔细记录尺寸,一边宽慰道,“这料子啊,是老齐家祖上传下来的老底子,都登记在册的,清清白白!放心大胆地穿!”
她看着阮安安身上那身灰扑扑的衣裤,语重心长,“咱们这岛上天高皇帝远的,你不用把自己绷得那么紧。看看你穿的这身,年纪轻轻的姑娘,老气横秋的,多可惜!”
阮安安身上这套,既不是原主的,也不是买的。
是她在海市端黑市窝点时,顺手缴获的战利品。
她也不是不爱漂亮,只是相比较漂亮,保命才是最主要的。
两人正聊得热络温馨,气氛正好。
“哐当!”
一声巨响,房门被猛地撞开!
“妈,你为什么要给她做裙子?到底谁才是你的女儿!”
话音未落,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在阮安安和朱丽娟都没反应过来之际,扯过阮安安身上披的绸缎,摔在了地上。
“你算哪根葱,也配碰我的东西?”
朱丽娟上前把阮安安护在身后,怒视自己的女儿。
“你的衣柜都塞不下了!你在这儿发什么疯!”
阮安安一言不发的盯着地上的亮蓝色绸缎。
齐思思看着阮安安这幅模样,还以为她怂了,双手环胸挑衅的看着朱丽娟,“妈,你不就是觉得她乖巧懂事吗?”
“我告诉你,她现在这副模样都是装的!”
“她就是个小贱人,对你,对徐晏丞都是演出来的!”
“我齐思思才是你亲闺女!我是脾气爆,是任性,可我从来不装。”
“你们再跟她亲近,被骗的就不止是一匹破布了,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朱丽娟看着齐思思狰狞的模样,仿佛看到了势利刻薄的表姐,不由得胸口一阵钝痛。
她脸色煞白如纸,捂着心口,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朱校长!”阮安安惊呼,强压下翻腾的怒火,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您快坐下,消消气。”
她倒了杯温水递给朱丽娟,这才蹲下去,极其珍视地将那匹被摔在地上的绸缎捡起来。
齐思思看着她抱着布料小心翼翼整理的模样,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还什么资本家大小姐呢,我看你就是个破落户。”
“我表姨给我准备的嫁妆里,这种料子多的是。将来还要给我做正宗的凤冠霞帔,你这种破落户,下辈子也配不上!”
阮安安整理布料的手兀自收紧。
她不配吗?
哪怕重活一世,也不配得到一份纯粹的关怀吗?
“齐思思!”朱丽娟怒斥,“你给我闭嘴!”
“安安从来都没有在我面前装过柔弱,她获得我们的关心和爱护是因为她值得!”
“值得?”阮安安眸子里的黯然瞬间消失殆尽。
这是第一次有人说她值得别人对她好。
她眸光闪闪的看向朱丽娟,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朱校长,谢谢您。”
“够了!”齐思思被两人相视而笑的一幕刺痛了双眼,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我才是你女儿,你的好东西都该是我的!”
吼罢,她一把抢过阮安安手里的绸缎,拼命的撕扯起来,“我得不到的东西就算是毁了你也别想得到。”
“齐思思!你干什么!” 朱丽娟和阮安安同时惊呼。
齐思思一边撕,一边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阮安安。
“你个没爹没娘的野种,凭什么来抢我的爸妈?凭什么你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围着你转?凭什么?”
阮安安被她突如其来的癫狂吓到,本能的把朱丽娟护在身后。
“齐思思,你冷静一点。”
“你这样是想气死朱校长吗?”
看着一块完整平整的绸缎转瞬间变成了废物的碎布料,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碎了。
谁知,齐思思却举起了一旁的剪刀,“你这么关心我妈,你去给我妈当女儿啊!”
阮安安攥紧了拳头,准备挡住朱丽娟的视线让空间把剪刀收进来。
不成想,朱丽娟却把她朝后拉到了身后,“齐思思,你这是持械伤人,是要坐牢的!”
齐思思不以为意的用剪刀逼近朱丽娟,“怕什么?这里是南沙岛!我爸是齐长安!军长!一把手!就算我今天划花了她的脸……”
她猛地指向阮安安,“治安处那帮人,最多也就把我叫去,不痛不痒地批评教育两句!能把我怎么样?”
她眼神怨毒地看向朱丽娟,“妈,我才是你亲闺女,你应该帮我按住她才对。只要她顶着这张脸在岛上一天,就没人会多看我一眼。快,帮我毁了这张勾人的脸。”
阮安安看着她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心头最后一丝耐心也耗尽了。
她向前踏了一小步,毫不留情的嘲讽:“你还真是死不知悔改!”
“齐思思,岛上的人看不看你,不是因为你的脸不够好看,而是你太过愚蠢恶毒。”
“你整天摆着个高人一等的臭架子,对谁都颐指气使,就你这副德性,你告诉我,别人凭什么要多看你一眼?”
“凭你脸大?凭你蠢得惊天动地?还是凭你有个好爹妈给你收拾烂摊子?”
“你闭嘴!闭嘴!!” 齐思思的眼睛猩红恐怖,“你少在这巧舌如簧的诋毁我了,我表姨说了,人生来就分三六九等。我就是天生的公主命。公主!你懂吗?!”
“公主?”朱丽娟不敢置信的看着齐思思,““你表姨……她平时就教你这些?”
“有问题吗?”齐思思得意的昂起了下巴,“我爸是南沙军区的军长,是这岛上最大的官儿。我妈是校长,是岛上最有文化的女人。这南沙岛天高皇帝远,我说是公主怎么了?”
“我身份这么高贵,她们就该天天跪着伺候我、讨好我.我手指缝里随便漏点东西,都是他们几辈子赚不来的!”
打嘴炮没输过的阮安安一时间竟然被齐思思的“公主宣言”给震得暂时失语了。
这哪是坑爹?这是要把爹妈直接送进历史的审判台啊!
同样震惊的还有朱丽娟。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抬手就给了齐思思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我跟你爸,一辈子清清白白,为国为民!老了老了名声却全让你这不孝女给败光了”
“你……你敢打我?” 齐思思捂着脸颊,死死剜着朱丽娟,“从小到大你就没管过我,现在为了这个野种,你居然打我?”
齐思思嗤笑了一下,“什么为国为民?还不是为了名利双收。虚伪!”
阮安安在一旁听得简直要气笑了。
名利双收?
在这物资匮乏、鸟不拉屎的南沙岛?
把岛上的耗子都算上,人口还没海市一个区多。
在这地方图名利?
齐思思这脑子被门夹得真够彻底的。
朱丽娟看着眼前满嘴歪理邪说的女儿,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干。
她颓然地放下颤抖的手,指向门口,声音带着决绝。
“滚!你给我滚出这个家!从今往后,我朱丽娟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你让我滚?”
这句话彻底引爆了齐思思心中积压的所有怨毒和疯狂。
“好啊!既然你不认我了,那就去死吧!”
话音刚落,猛然举起手中的剪刀,朝着朱丽娟的心口狠狠扎了过去……
阮安安惊呼声未落,就见一道快如闪电的身影已挡在身前.
徐晏丞如同铁钳般攥住了齐思思持剪的手腕,俊朗的眉眼间是从未出现过的愠怒和杀意。
“晏丞哥?”齐思思被捏的生疼,龇牙咧嘴的说道,“晏丞哥,你不要被她骗了,阮安安就是个表里不一的婊子!”
“咔哒!”徐晏丞稍一用力,齐思思只觉得腕骨剧痛,手里的剪刀就掉在了地上。
“啊!你弄疼我了!”齐思思疼的眼泪直掉。
“你们为什么都不信我,阮安安就是个……”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徐晏丞一脚踹翻在地。
额……阮安安眨了眨眼。
虽然当着人家亲妈的面踹飞亲闺女真的好吗?
不过,这波还挺帅。
难怪英雄救美的桥段永不过时,这感觉还挺上头。
她定了定神,先把地上的剪刀捡起来。
确保安全,这才赶紧回身扶住摇摇欲坠的朱丽娟。
“朱校长,您脸色太差了。快坐下!”
朱丽娟捂着心口,“药!”
刚赶到的齐长安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地拉开抽屉,翻出一个小白瓶递过来。
是速效救心丸?
阮安安连忙倒出几粒,喂给朱丽娟,“舌头下含服。”
“你假惺惺的给谁看?”齐思思吃力的爬起来,捂着腹部,“我告诉你,军长千金只能是我的!”
朱丽娟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声音里满是失望:“你真的越来越像你表姨了……”
别说是朱丽娟了,就连齐长安都在齐思思脸上看到了朱薇年轻时的影子。
对这个女儿,他们常常觉得亏欠了她不少,总想着多弥补一些。
可齐思思的恶毒狂妄,早已耗尽了他身为父亲最后的一点温情和耐心。
“表姨对我比你们这对假惺惺的爹妈好一万倍!”齐思思缓过一口气,矛头又转向徐晏丞,“你也是一样。枕边人是人是鬼都分不清,被个妖精迷得晕头转向。”
阮安安震惊不已,“你怎么知道我是鬼的!”
“你!”齐思思气不打一处来,“阮安安,你有病吧?你一天天装疯卖傻给谁看呢?”
阮安安撇撇嘴,指着脸色惨白的朱丽娟。
“你妈需要静养!要骂街是吧?行,咱俩出去找个宽敞地方,我让你骂个够!”
小样,等出去的,看我不打死你!
徐晏丞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住阮安安,不满的看向齐思思,“她是人,就是我最爱的人,是鬼,也是我最爱的鬼!是人是鬼,她都是我媳妇。”
一股暖流瞬间涌遍阮安安全身,甜得她心尖发颤。
不过,要真知道她不是这个世界来的人,徐宴丞恐怕就不会这么淡定了!
“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齐思思不敢置信的看着徐晏丞。
她完全无法接受徐晏丞这样一个不苟言笑的高岭之花,竟然说出这样肉麻的情话。
“够了!”齐长安终于忍无可忍,“齐思思,从现在起,你给我滚回房间关禁闭。没有我的命令,一步也不许踏出来!”
“关禁闭?”
齐思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看着齐长安。
“齐长安!你凭什么关我?”
“要不是看你现在顶着个军长的头衔,你以为我愿意叫你一声爸?”
她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刻毒的话语倾泻而出:“当年要不是你始乱终弃,抛弃我表姨,你能有今天?现在官当大了,倒装起大义凛然来了?我呸!”
齐思思说到这,忽然想到了什么,又看向阮安安,“我就说你们怎么刚认识几天就关系这么好了。齐长安能装,朱丽娟也能装,你,阮安安更能装。”
“哈哈哈,合着这屋里只有徐晏丞和我两个老实人啊。”
齐思思冷笑着看着徐晏丞,“你看到了吧?这一屋子都是装货,我现在这么疯,都是被他们这些装货给逼的!”
“明明能在南沙岛当上土皇帝,偏得节衣缩食,虚伪至极。”
“徐晏丞。”她忽然转向徐晏丞,眼神带着一种病态的狂热。
“只有我!只有我跟你才是一路人!我……”
“放开我男人!”
“啪!”
一记响彻房间的耳光,狠狠抽在齐思思的脸上。
力道之大,直接将她抽得像个失控的陀螺,原地旋转了三百六十度,然后重重摔回地上。
刚气喘吁吁跑上楼的吴畏,恰好目睹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啧啧,小嫂子这巴掌甩的,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齐思思捂着脸,吐出一口混合着血水的口水,“看!装不下去了吧?原形毕露了?徐晏丞你看到了吗?她根本不是什么小白花!
徐晏丞默默别开头去,嘴角几不可查地向上弯了一下。
打得好!该打!多打几下更好!
见徐晏丞不搭理她,她又去看齐长安,“爸,你就这么看着她打我?”
齐长安冷眸一扫,“你不该打吗?”
“妈?”齐思思看向朱丽娟。
朱丽娟虚弱无力的摇头,“你别叫我妈,我不配当你妈!”
阮安安走到瘫软在地的齐思思面前,与她视线平齐。
“齐思思,我本来不想当着你爹妈的面动手打你的,是你逼我的!”
“你父母为国为民付出了半辈子,这是一件多让你自豪的事情?你倒好,倒反天罡,利用他们对你的愧疚,肆无忌惮伤害他们。”
“对,我爱演,爱装,可我阮安安行事光明磊落,从不存害人之心。”
“还有,你骂我,看在朱校长和齐首长的份上,可以忍你三分!但你碰我男人……”
“不行!”
“我这人有洁癖,我男人身边除了母蚊子以外,别的雌性生物,连根毛都不许沾!懂?”
徐晏丞刚裂开的嘴角又莫名收回去了。
母蚊子就大可不必了!
齐长安再也不想多看地上的女儿一眼,对门口的吴畏沉声下令。
“把她给我拖回房间关起来!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来祸害人!”
“放开我!狗腿子,你放开我!”
见齐思思拼命挣扎,污言秽语不断。
阮安安冷下脸,从空间里变出一个大馒头。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了她的嘴巴里。
“呜呜,呜呜呜呜!”
齐思思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一串愤怒的呜咽。
“吵死了!” 阮安安拍拍手,一脸嫌弃。
吴畏哪敢怠慢,赶紧架起嘴里塞着大馒头的齐思思,连拖带拽地弄走了。
世界,终于清静了。
阮安安这才转身小心地扶起朱丽娟,脸上带着一丝歉意。
“朱校长,对不起,我刚才没控制住脾气。”
“不,你打得好!打得对!”
朱丽娟苦笑了一下,“可能是我真的不是个合格的母亲吧,刚才看你打她我竟然没有一丝丝心疼,只有出了一口恶气的畅快。”
“都说母女连心,可我却无法忍受她的蛮横。”
“你说,我是不是真的不配当妈?”
第96章 :原来她不是亲生的!(加更)
阮安安扶着脸色苍白的朱丽娟走进卧室,让她躺下,轻轻替她掖好被角,温声安抚:“朱校长,这不是你的错,您别想那么多了。等到她表姨来了,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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