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丽娟气的抿紧了嘴唇,但她也值得跟这种泼妇讲理就是对牛弹琴。
“好,那我们就复盘,安安,你去从你刚才的位置走出来!”
“好嘞!”阮安安也学着钱老太婆的模样,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刚刚出来的位置,刻意放慢速度朝着门口走去。
走到钱老太婆面前的时候,她停下脚步,“是这儿吧?我就是在这儿,莫名其妙踹了你一脚,然后我就摔了?”
“对,就是你在这莫名其妙给了我一脚,然后自己摔了!”
钱老太婆的音量拔高了一些,“你们看看,是不是一目了然?”
话音刚落,只听“扑通”一声。
阮安安毫不犹豫,整个人就朝着门口的方向直挺挺摔了下去。
她抬头问,“我是这么摔的吗?”
“是!一点儿没错!”
钱老太婆立刻扭头冲柜台后缩着的小店员吼道,“你个怂包鹌鹑,赶紧滚出来!你当时就在这儿,看得清清楚楚!她是不是就这么摔的?说啊!”
小店员被吼得一哆嗦,探出头仔细看了看阮安安摔的位置和方向,连忙点头如捣蒜:“对…对对!阮同志就是这么摔的!扑通一下,脸朝门口!”
阮安安利索的爬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指着钱老太太的腿说道,“我倒是好奇,我是怎么踢到你小腿内侧的。难道是走到这,掰开了你的腿,瞄准了踢的吗?”
“还有,我就算刻意踢你,也应该是朝着你的放向摔倒,为什么会朝着门口的方向摔倒?”
“咦?对啊!”小店员挠着头,终于敢从柜台后面完全走出来,指着现场,“我看的可清清楚楚,阮同志没有转身,就是好好走着路,啪叽一下就摔门口去了!跟钱婆婆坐的地方……不挨着啊!”
“没错,我也可以作证。”朱丽娟双手环胸,冷眼看着钱老太婆。
门口的围观群众这才如梦初醒,炸开了锅。
“小腿内侧?这只能是她自己抬腿绊人家阮同志的时候,磕椅子腿上硌的啊!”
“就是就是!太不要脸了!人家男人用命救你,你就这么报答?恩将仇报啊!”
“这老虔婆!平日里就爱占便宜耍横,原来心肠这么歹毒!简直就是穷凶极恶!”
钱老太太听着指责声,脸色一阵青白交加,举起拐棍就要朝着阮安安身上招呼,“好你个小贱蹄子,你竟敢算计我!我打死你!”
阮安安眼疾手快接住了她挥舞过来的拐杖,大声对围观众人说道,“各位街坊邻居,叔伯婶子!今天的事儿,大家都给我做个见证!就是这钱老太婆,故意伸腿绊倒我,被我当场戳穿谎言后,还想倒打一耙污蔑我!现在眼看抵赖不过,竟敢当众行凶打人!这拐棍就是物证,各位都是人证!”
“对,我们都看到了!”
“对!把她送到治安处!”
阮安安甩开拐棍,弯腰挽起了裤腿。
“这就是我的伤,一会我去治安处报案,再去军区医院验伤!”
“钱婆婆,你就等着去治安处报道吧!”
“你,你,你!”钱老太婆捂着胸口作势要晕倒,阮安安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腕。
“别装了!军区医院的医生不是傻子,你是装的还是真的,他们一看便知。”
“还有,你不是问女娃子读书有啥用吗?我告诉你,女娃读书最大的用处就是脑子清明,眼睛雪亮。”
“读书,能让我们在被人污蔑陷害的时候,不哭不闹,用事实说话,用脑子反击!”
“不像你,” 阮安安的目光重新钉在钱老太婆灰败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大字不识一个,一肚子坏水,还想学人家玩心计,搞栽赃陷害。”
“你也配?!”
钱老太婆这辈子撒泼耍横惯了,头一回碰到阮安安这样软硬不吃的硬茬子。
她气得浑身哆嗦,下意识又想抬手扇过去,手腕却被阮安安再次死死攥住。
阮安安收起笑容,“别、惹、我。”
这气场,这手段,这口才,彻底镇住了全场。
门口那位本地婶子看得眼睛发直,喃喃道:“这读过书的女娃是不一样!钱老太婆这些年可是把咱们欺负够呛。这还是头回见她这么吃瘪!”
旁边立刻有人接话:“要是咱家闺女也能读上书,以后嫁了人,是不是也能这么硬气?不怕恶婆婆欺负了?”
阮安安一听这话,立刻松开钳制钱老太婆的手 ,换上了亲切的笑容看向那说话的婶子。
“婶子,您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您知道什么叫‘经济基础决定家庭地位’不?”
“你家女娃如果读了书,日后同样是进厂,她能找个宣传部啊,财会之类的工作。”
“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坐办公室,以后提干都是优先选择的。”
“哪个婆家胆子大到欺负能赚钱的干部?”
“真的?”那妇人的眼睛一亮,明显是心思有所动容了。
阮安安趁热打铁,声音充满感染力:“当然是真的!婶子,我跟您说,女人有了身份,有了地位,就算真倒了血霉碰上那不讲理的恶婆婆了,咱也有底气!”
“单位领导知道了,都得替咱撑腰,支持咱离婚!”
钱婆子这回来了劲儿,“离了婚的二手货谁还要!”
“破鞋?二手货?” 阮安安仿佛听到什么笑话,“您的裹脚步是还裹着脑子吧?”
“现在这年代,有钱,有地位,有本事的女人,那就是金疙瘩。”
“在婆家赚的钱,那是婆家的!能赚钱的闺女要是回了娘家,那赚的每一分钱,可都是实打实落在娘家的口袋里!归娘家所有。那爹娘兄弟不得把她当财神爷供起来?”
说着,她看向那位婶子,笑容灿烂,婶子,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那婶子被这话点得浑身一震,猛地一拍大腿,脸上放出光来。
“对!对!太对了!我闺女要是能这么出息,能赚大钱!她就是离了婚回娘家,我也得给她收拾出最好的屋,当祖宗一样供起来!顿顿给她炖肉吃!”
听到这婶子说的话后,其他几个婶子也纷纷附和。
“对啊,听说只要能进厂一个月可是二十多块钱呢!我家现在一年才赚几十块。”
“话是这么说,可是闺女老了咋办?孩子都带不走!”
阮安安跳了出来,伸出两个手指掐了掐,微笑说道,“婶子们,你们还是格局小了!”
一群婶子瞬间把阮安安围了起来,充满好奇的看向她。
阮安安趁机开启了一场小规模的演讲。
“要是咱们岛上的女娃的读了书,进了厂,那地位肯定很高。”
“她们地位都那么高了,还能找钱婆子这样的婆家吗?”
一个婶子闻言连忙点头。
“对啊!要是我闺女有出息,我可不会给我闺女找这种婆家!”
另一个婶子也跟着点头。
“就是,我得让我闺女读书,让她离钱婆子家小孙子远点!”
“哈哈哈,你闺女才八岁,你想的倒是怪早嘞!”
“诶?不早了不早了!”
阮安安见自己成功引起了大家的共鸣,连忙接话。
“婶子们说的对,等女娃们读了书,有了地位,她们自然看不上这种婆家。到时候,她们想找干部找干部,想找军官找军官。挑男人就跟挑供销社的白菜似的,随意挑!”
朱丽娟在一旁已经憋笑憋得快出内伤了。
安安这话一说,可不得把这些妇女们的心思都勾走了?
现在怕是已经开始幻想日后自己女婿就是军官了吧?
另一个一直旁观的女人废了好大力气才挤了进来。
“那你要这么说,我们生儿子不更得读书了?”
“不读书媳妇都找不到,可是都读书了,以后家里的地谁种啊?”
“姐姐,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陷入误区了呢?”阮安安亲昵的拉起了那大姐的手。
大姐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抬手羞赧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好看吗?”
“好看的很,我一看你就觉得眼前一亮。”阮安安把大姐拉到自己身边。
“孩子们虽然去读书了,但种地,打渔都是我们赖以生存的东西,他们怎么会丢呢?。”
“但怎么能种出更好的粮食,怎么能打到更多的渔,这可不是闷头干就能知道的。”
“这些东西都要有足够的知识来支持。”
“术业有专攻,任何行业都是需要高精尖人才的,难道你们种地就没有门道了吗?”
“那为啥北大荒几千年没种地,现在咱们能去开荒呢?不还是因为发现了黑土地的价值了吗?”
众人明显已经被阮安安说服了。
刚刚那个畅想闺女嫁给军官的婶子,直接去拽朱丽娟,“朱校长,我小闺女今年九岁了,你现在就给我办入学。”
“明天就让她上学去!”
“对对,我也去!”
阮安安被撞了个三百六十度转身,彻底被挤到了一边去。
“不是,你们别抢啊,朱校长还得带我去供销社买裤衩子呢!”
“哎呀,”刚被夸漂亮的大姐安抚的拍了拍阮安安的肩膀,“前头一拐就是了,你自己先去。”
“我们要给孩子办入学去。”
朱丽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集体要上学的,眼下激动的更不顾不得阮安安的苦茶子大计,“安安,你自己去哈!我得赶紧把这事给办了。”
她是真怕过了这个热乎劲,这些人就不给孩子上学了。
“哎,热闹都是你们的,孤单属于我自己。”
阮安安捂着胸口,装腔作势的感慨了一下。
嘴角却是漾起了抑制不住的笑容。
以前她如蝼蚁一般,每天为了几两碎银996的加班。
都忘了小时候许过心愿,说要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这么想着,来到这,反而觉得自己更有价值了呢?
钱老太看着阮安安装腔作势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用力的敲着拐棍。
“你到底给他们下了什么迷魂汤?这南沙岛就这么大点地方,都上学了,他们怎么可能能找到工作?”
阮安安转头打量着钱老太太。
别说,这老虔婆三句话倒出了未来五十年后的状态。
那就是大学生太多,工作不好找。
可是,这不是2025年,这是1970年。
这时候,只要愿意努力,就有无限可能。
但阮安安也没反驳,跟这样的老虔婆辩论无异于自找麻烦。
她抬手指了指远处带着袖标的人说道,“治安处来了!”
钱老太婆被治安处带走的消息很快就在岛上传开了。
阮安安的英勇事迹上又多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智斗老泼妇!
几天的时间,她都快成了南沙岛上的名人了。
好在供销社今天关门晚,不然她还真赶不上了。
在供销社里逛了一圈,阮安安买了不少东西。
对于刚刚入手的一箱稿纸格外满意。
她想要等几年后恢复高考成功成为一名大学金融系教授,复习这件事必须提上日程。
如今自己手里是本科文凭,回复高考的时候,研究生考试也会同时恢复。
她得争取在第一批的时候就考上金融系硕士。
因为,越早批次越简单。
阮安安深知自己不是什么天才小能手,所以踏踏实实的复习,改变自身命运才是真的。
不过,她拥有金手指,学起习来效率更高。
灵泉水能保持耳聪目明,提高精神注意力。
空间的时间流速很慢,往往她在里面学了一整天,现实世界不过也才过了一个多小时。
而且,空间里有吃有喝,累了还可以泡澡。
徐晏丞不在的这些天除了家里有些安静外,她过的也还算是滋润。
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过了八天的时间,第九天的早上,她是被外面热闹的声音吵醒的。
她拖着惺忪的睡眼走出院子,正看到陈华和刘凤指挥着孩子们清点家里物资呢。
陈华一看到她就连忙叮嘱了起来,“安安,别睡了,快起来看看家里缺些什么。”
“一会啊渡轮就到了,供销社也会上些新东西,码头两边也有胆大的去摆摊。咱们,刚好去采购。”
阮安安一听这话,身形一僵。
渡轮到了,那岂不是苏清月要来了?
她安逸的小日子这么快就到头了?
海市的风波尘埃落定,如今的苏清月,怕不是道行修炼得更深了。
阮安安太清楚女主的光环的威力了!
所有的人,无论男的女的,见了那张楚楚可怜的脸,骨头都得酥半边。
而她想要成功登上巅峰之位,必须要做的就是把炮灰踩在脚下。
她首当其冲要碾碎的垫脚石,就是自己这个“炮灰”。
她阮安安——危!
阮安安换了件干净的衣服,看着墙上挂钟的时间,默默的计算着。
还有半个多小时渡轮就要到码头了。
苏清月就要来了。
没有半点犹豫,她背上了那个毛线针织包走了出去。
怕吗?怕得要死!
怂吗?怂个屁!
苏清月要是识相,熬过这几年,等高考恢复。
她会和徐宴丞离婚,并回海市去考金融研究生。
到时候,她跟苏清月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可要是苏清月不长眼,非要把脚踩到她脸上……
阮安安眼神一厉 ,那就别怪她空间里那些长枪短炮不认人了!
所以,她得去看看这“热闹”。
就在阮安安跨上二八大杠准备去码头的时候,门口却出现了一个帅乞丐。
男人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道口子,脸上满是泥污和擦伤。
唯独那双眼睛,晶晶亮亮的,像是夺目的黑曜石一般。
“徐晏丞?”
几天不见,徐晏丞变黑了,也变瘦了。
本就俊朗的五官更加轮廓分明,多了几分硬汉特有的凛冽。
阮安安震惊的扔下自行车,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去。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是哪里受伤了?”
“我没事!都好!” 徐晏丞下意识想抬手碰碰她,手伸到一半又猛地缩了回去。
他的手太脏了!七天没日没夜的围剿行动让他现在和流浪汉没什么区别。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阮安安丝毫没注意到徐晏丞的局促,兴奋的抓住了徐晏丞的手。
“你脸上有擦伤,我去拿医药箱。”
“我还以为你得再过几天才能回来呢。”
“今天渡轮到了!我正要去码头看热闹呢!”
拉着徐晏丞进屋的几米距离,阮安安跟个兴奋的小鸟一眼,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徐晏丞的眼底却带着几分担忧之色。
他分明看到阮安安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是失魂落魄的。
那双明媚的狐眸没了往日的光辉,只剩下星星点点仇恨。
他刻意缩短任务周期,为的就是赶在渡轮到达前回来。
他不想让安安一个人面对苏清月!
更不像让苏清月的到来带走她好不容易拥有的安全感。
看着阮安安在八斗柜前翻找药箱的背影,徐晏丞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狼狈,闷声道:“我先去洗洗……”
“好!你快去!”
阮安安把药箱往桌上一放,转身就钻进了厨房。
然后……对着灶台傻眼了。
这年头做饭得烧柴火。
她不会啊!
确定楼上响起了水声后,阮安安眼珠一转。
随后闪身进入空间,悠闲的坐在了灵泉边上。
“一键烹饪牛肉面!”
等待的功夫,她顺手捞出几个油亮的咸鸭蛋。
随后目光又在灵泉边溜达的鸡群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一只昂首挺胸的大公鸡身上。
阮安安阎王点卯指,冷酷下令:“就它了!宰杀、烹饪,煲汤!”
大公鸡似乎感应到杀气,缩了缩脖子刚要逃,下一秒就进了锅。
阮安安无奈的双手一摊,“谁让你脖子伸这么长呢,就别怪我这个主人心狠了。”
空间的一键烹饪相当给力。
不到十分钟,香气四溢的浓香鸡汤和飘着红油和牛肉片的汤面就摆上了桌。
阮安安还亲自切了个流油的咸鸭蛋,摆好盘。
然后就安静地坐在桌边等待洗干净的徐晏丞。
洗去一身泥泞的徐晏丞,穿着干净的白色短袖汗衫走下楼。
看到桌上明显不是柴火灶能快速做出来的饭菜,他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讶异。
“你下厨做的?没烫着吧?”
“额……”
这什么反应?
这年代又没外卖,下厨不是很正常?
她乖巧地伸出白净的双手晃了晃:“好着呢!快吃!吃完了给你上药!”
“好。” 徐晏丞不再多问,坐下埋头开吃。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吸溜面条和喝汤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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