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哭了?”刘凤见她掉眼泪,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着,“哭什么?是不是受委屈了?”
“谁欺负你了?告诉嫂子!嫂子这就去撕了她的嘴。我刘凤在军区大院还没怕过谁!”
“我也去!”陈华撸起袖子就要往外冲,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架势。
“不是!嫂子们,我没被人欺负。”阮安安赶紧拉住两位嫂子,“我没有哭,我是心里头暖和,你们对我太好了!”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正色道:“不过嫂子们,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搬过去住就不用了。就算徐宴丞出任务,暗处也有人护着我呢。你们就放宽一百个心吧!”
“暗处有人?”刘凤狐疑地探头朝门外黑黢黢的夜色里张望。
除了风声树影,啥也瞅不见。
陈华也满脸写着不信:“安安,真的假的?你可别哄我们!”
“真的!”阮安安小鸡啄米的点头,“还有人给我送饭!你们放心吧!”
“那我们就放心了!”刘凤说着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给陈华使了个眼色。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了!陈华,走啦,别耽误安安歇着!”
“啊?哦,好……”陈华接收到刘凤的暗示,虽然满肚子疑惑,也只能跟着起身。
“安安,那你早点睡,门窗关好!”
送走了两位热心肠的嫂子,阮安安像卸了千斤重担,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倒在旧沙发上。
其实她说得是假的,她根本没人保护,她这么说单纯只是不想连累两个赤诚的嫂子。
血骷髅组织太过于残暴,卷进这场纷争只会凶险异常。
她不想连累别人。
不过她也没完全说谎,就算没有人保护,空间里也塞满老式手榴弹和各种武器。
如果有坏人敢不怕死找上门,分分钟能让他们去见阎王。
陈华和刘凤在阮安安院子门口并没有分开,而是小声密谋了起来。
“刘嫂子,你说这周围真有人保护安安?”
“有个屁!”刘凤撇撇嘴,“你还看不出来吗?那丫头是不想连累我们!”
“哎!”陈华长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好好姑娘都经历了什么?”
“还能经历什么?”刘凤声音更低了一些,“你还记得当时岛上流传的谣言吗?我今天听朱校长说了另一个版本,走,去我家,我给你讲。”
一个小时后,陈华差点拍碎了刘凤家茶几上的玻璃。
“什么?兼祧两房?他徐家当这是大清朝还没亡呢?”
“哎哟我的祖宗!你轻点!”刘凤心疼地护住自家脆弱的茶几,“拍碎了,你可得坐船去闽市给我买新的!”
“我就是气不过!”陈华胸口剧烈起伏,“她才二十二啊!我二十二的时候还在娘家当傻姑娘呢,她却苦命摊上这么些驴马烂的破事儿。难怪跟谁都不远不近的,敢情是让人坑怕了!”
“你啊,光顾着生气,抓不住重点!”刘凤把陈华拉回椅子上坐下,神色凝重,“我家那口子分析,打从海市那档子事儿起,安安怕是就被那劳什子血骷髅给盯上了。他们这一环扣一环,就是冲着她这条命来的!”
她握住陈华的手,语气带着恳切:“咱们既然跟这丫头有缘,又住得近,平时就让家里皮小子多留心她院子里的动静,有什么风吹草动,也好及时过去。就当给自家孩子积德了!”
陈华用力点头,眼神坚定:“嗯,我知道!”
小李是个实诚的好同志。
他不仅做了鲜香扑鼻的蛇羹、焦香四溢的烤蛇段、还有一盘火辣辣的爆炒蛇肉。
外加一碟翠生生的白灼青菜,都用保温饭盒装得严严实实,送到了阮安安家门口。
知道男女有别,他把饭盒递给阮安安就打算走。
阮安安犹豫了一下:“小李,你等我会儿!”
她转身进了厨房,借着柜子遮掩,闪身进了空间。
再出来时,手里拎着个沉甸甸的网兜。
一只香气诱人的烤鸭,一大串红亮诱人的红肠,还有两条油汪汪的腊肉。
这都是空间一键烹饪出来的。
“喏,拿着!”她把网兜塞到小李手里,“这些你带回去,跟相熟的战友分分,打打牙祭!这大餐嘛……”
她扬了扬手里的保温饭盒,笑盈盈的,“我拎着跟你回军区,找你姐夫一块儿吃!”
小李又惊又喜的看着塞到自己手里满是荤菜的网兜,“安安姐,这些都给我?”
“不然呢?快走吧!”阮安安锁好门,跟他并肩往军区方向走。
“路上给姐说说,你这抓蛇打猎的本事,到底怎么练出来的?”
小李本就算是半大的孩子,稚气未脱,听到有人对自己擅长的领域感兴趣一下就打开了话匣子,
“姐我跟你说,我们一个村,能自由穿入林子打猎的人只有两个,我就是其中一个。”
“哦?”阮安安也来了兴致,“你的意思是,这蛇不是人人都能抓到的?”
“可不是嘛!”小李认真点头,指着远处被薄雾笼罩山林,“岛外边全是沙子滩,蛇基本不会出来。林子里头……”
他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老一辈都说,里头有山魈老爷守着,布了迷魂阵,生人进去,容易丢了魂儿,回不来!”
阮安安脚步一顿,满脸问号。
年代文秒变灵异志怪?这对吗?
小李看她脸色变了,赶紧解释:“安安姐你别怕。首长说了,那不是妖怪。那林子叫热带雨林,里头飘的是瘴气,有毒也是气候弄的,跟神神鬼鬼没关系。”
阮安安这才长长舒了口气,这就对了,差点以为要改行当捉妖天师了!。
“那为啥别人进不去,就你能进去呢?”
小李看向阮安安,“姐,我说我在森林里被妖怪救了你信吗?”
阮安安想都没想,斩钉截铁:“不信!”
都说了,建国后不让成精!!!
“唉……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小李重重叹了口气,“首长也这么说,说我那会儿是饿得发了昏,眼花了,癔症了。”
“确实,人在意识不清的时候,容易产生幻觉。”
“你这不算什么,老辈人还有人大病一场,醒来非说自个儿去阎王殿呢。”
小李声音闷闷的,“嫂子不愧是大学生,懂得真多。可我就是感觉太真实了!”
“那会儿我才八岁,跟村里娃子玩躲猫猫,稀里糊涂钻进了老林子深处吸了瘴气,迷迷糊糊就走进一条雾蒙蒙的通道里。”
“就在我以为自己迷路了的时候,我看见一个特别特别好看的仙女,就是她把我弄醒的。等我再睁眼,就躺军卫生所的床板上了。”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现在想想……可不就是饿过头,做了场梦么。”
阮安安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哎哟喂,小李同志不错啊!八岁就惦记上漂亮仙女儿啦?”
这要是写成小说,小李妥妥不就是个痴情男主?
那仙女就是他心尖尖上的白月光。
不过,这事儿确实挺邪乎。
八岁就能在瘴气林子里来去自如。
这简直是老天爷赏饭吃的“猎王”体质!
古人管这叫“机缘”,要是在几十年后,小李怕是要被研究所请去“喝茶”了。
不过她不是搞人体研究的,绕这么大圈子,想问的其实是另一码事。
“那你们平时抓了蛇,是不是都得把那两颗毒牙给拔了?”
“那可不!”小李用力点头,一脸理所当然,“谁不怕死啊?甭管有毒没毒,但凡长着那俩吓人的玩意儿,逮着了第一件事就是给它撅干净,留着祸害人。”
“是这个理儿。”阮安安想起了徐晏丞和陆贺那次九死一生的经历。
军舰上突然冒出的毒蛇,咬伤了好些人,这才让敌人钻了空子。
按徐晏丞的说法,上面把这当成了意外,所以陆贺才没恨真正的凶手,反而恨上了救他的徐晏丞。
可照小李这说法,就算有人嘴馋想带点“野味”出海解馋,也肯定会把毒牙拔了。
军舰上出现带毒牙的蛇,绝不可能是意外。
所以……那条蛇,是有人故意放的!
陆贺还骂她手段下作?
呵,跟这人比,她那点手段根本不够看!
不一会儿,两人到了军区办公楼前。
阮安安跟小李道了别,拎着饭盒熟门熟路地往徐晏丞所在的楼层走去。
审讯室光线有些暗,除了徐晏丞,还有个生面孔的同志在记录。
此时陆贺瘫坐在审讯椅上,脸上早没了上午那股子要吃人的戾气。
徐晏丞刚合上手里的记录本,抬眼就看见拎着饭盒的阮安安。
他冷峻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带着惊喜:“安安?你怎么来了?”
阮安安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桶,“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徐大团长,给你送‘钢’来啦!”
说完,她又特意补充了一句,“这可是小李特意做的蛇肉大餐。歇会儿?先垫垫肚子?”
“好。”徐晏丞看了眼腕表,把笔记本往桌上一放,对记录的同志点点头,又转向吴畏,“给陆贺也弄点吃的。”
“用不着你好心!我陆贺……饿死也不吃你这口饭!”
热脸贴了冷屁股,徐晏丞也懒得管他。
“爱吃不吃!饿死了军区还能省下口粮,给那些贫苦家庭。”
说完,他看也不看陆贺,大步流星就朝门外走去。
吴畏看着陆贺那副不知好歹的样子,气的不行。
“牛气什么?现在还不是阶下囚?我们团长好好一个婚假,全让你给搅和了,还搁这儿摆谱呢?饿着吧你。”
“吴畏,别理他,过来一起吃!”阮安安招呼道。
“哎!谢谢嫂子!”吴畏立刻眉开眼笑小跑过去,眼睛直勾勾盯着饭盒。
“蛇肉啊?真是好东西!”
七十年代,物资紧缺是常态,能填饱肚子已是万幸。
肉,那可是真真的稀罕物!
蛇肉更是改善伙食的硬菜,没人会嫌弃。
徐晏丞看着饭盒里裹着红辣椒的蛇肉段,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小李有心了,知道你好这口辣的。”
“那当然!”阮安安得意地扬扬下巴,先舀了一勺蛇羹喝下去,眼睛一亮。
“嘿,别说,还挺鲜,没什么怪味儿,跟鱼肉似的。”
“对了,陆贺交代了吗?”她边吃边问。
“交代了。”徐晏丞仔细地把蛇肉段里的细骨头剔出来,放到阮安安碗里。
“不过安安,接下来一阵子,我怕是没法在家好好陪你了。线索太多,得一条条核实。”
阮安安早有预料,“我懂。那你抽空回趟家,我有样东西给你,关键时候兴许能派上用场。”
“好。”徐晏丞握住她的手紧了紧,“今天这边收尾,我就回去。”
看着两人之间自然流淌的温情和默契,吴畏嘴里塞满了饭,含糊不清地感慨:“嫂子,你可真是太好了!有本事,有学问,对咱团长那也是没话说。我以前真是瞎了眼,还误会过嫂子你……”
他越说声音越小,有点不好意思。
“嗯?”阮安安耳朵尖得很,作势就要把吴畏面前那碟卤肉拿走。
“原来小吴同志对我有成见啊?来来来,展开说说,说清楚了再吃!”
“哎哟嫂子!别别别!”吴畏吓得差点跳起来,双手合十连连告饶。
“嫂子你打我骂我都成。这肉……这肉可不能拿走啊!我错了!真错了!”
他急得脸都红了,“还不是因为嫂子你太打眼了嘛!村里老人都说,长得漂亮的女人会吸走男人的精气,所以我刚开始才对您态度不好的……”
见他把“狐狸精”换成了个稍微含蓄点的词,阮安安也没再和他计较。
“原来是夸我好看啊!”她把饭盒推回去,“算你小子会说话,吃吧!”
徐晏丞在一旁看着,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自从阮安安来到这南沙岛,岛上似乎真的不一样了。
沉默寡言总带着点阴郁的小李,脸上多了笑容,话也多了;
平日里做事一板一眼、生怕出错的吴畏,也敢开玩笑了;
就连家属院那几个总有些拘谨的嫂子,也似乎更活泛了些……
他的安安,果然还是那个走到哪里都能照亮人心的小太阳。
“团长!嫂子!不好了!”
就在三人刚放下碗筷,门外突然传来小李急促的呼喊。
“陆贺!陆贺他……人不行了!”
阮安安有些心虚的拉了拉徐晏丞的衣角,“不是被我吓死了吧?”
“他要是出什么事,我不成了罪魁祸首了?”
“不会!”徐晏丞抬手,温柔的把她额角的碎发整理平整。
“要是你吓的,早该出事了。”
“小李,别晃,去请医生过来。”
“好,我这就去。”小李欲哭无泪。
他本来带了半根阮安安给的红肠去审讯室替徐晏丞看着陆贺。
不成想刚啃了两口,陆贺就晕了。
他有那么一瞬间都怀疑,陆贺是不是被馋晕了……
好在朱尧尧自行车蹬的快,不到半个小时就来到了审讯室门口。
看着垂头丧气坐在长椅上抠手指的阮安安,她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之后就进去给陆贺治疗了。
长椅上垂头丧气的不只有阮安安。
还有好心来替班的小李。
一个以为是自己把陆贺吓死的,一个以为是自己把陆贺馋晕的。
虽然误会不一样。
但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徐晏丞给阮安安递上一杯茶水,“等等朱大夫的结论,估计这几天是审不出什么了,一会我跟你一起回家。”
虽说他表面一直平静如常,但是心里却早就兴奋的狂跳了。
媳妇要送他礼物,他归心似箭啊!
以前他一直以为自己不会是一个因为私事而影响公事的人。
可阮安安来了之后,他才知道,自己就是个装货。
听到有礼物的时候,他面上不显,心思早就飞回家里去了。
得到陆贺晕倒消息的瞬间,他竟然觉得陆贺晕的好!晕的及时。
不多时,朱尧尧边摘口罩,边走了出来,“没事,他就是太久没吃饭,饿晕了。”
阮安安和小李同时松了口气:
“没被我吓死就好!”
“不是我馋晕的就好!”
徐晏丞紧抿双唇,这才想起陆贺被抓进来已经一天一夜,倔地跟头驴一样似的,水米未进。
加上情绪大起大落,也难怪会晕倒了。
朱尧尧看着阮安安,“别怕,不是你吓晕的,我已经给他打了葡萄糖,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军区医院就你一个医生吗?”
阮安安看了眼徐晏丞的手表,眼看都已经快要九点了。
70年代,普通人这时间都已经入睡了。
朱尧尧无奈的耸肩,“南沙岛就是这样,所有的条件都是有限的,包括人。”
“所以,男人当畜生用,女人当男人用。”
“你们早点回去吧,今天我去值班室对付一下,听说他们后半夜还有行动,要是有轻伤的我也好及时救治。”
朱尧尧说完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一旁的小李,“蛇是你抓的?你能进入瘴气区?”
小李点头。
朱尧尧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的在小李身上游弋了一圈,像是在打量一个试验品一样。
“一会你跟我来,给我讲讲你的故事。”
“嗯嗯。”小李紧张的又点了两次头。
阮安安凑到朱尧尧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是一个非常精彩的聊斋故事。”
“聊斋?还有鬼怪不成?”
朱尧尧一如既往的傲娇,笑的轻蔑异常,“我只相信科学,可不相信什么血脉觉醒啊。”
这话是什么意思?
阮安安和徐晏丞对视一眼,都没敢再搭话。
“行了!你们新婚燕尔,赶紧回家甜蜜去吧,这个小李我带走了,一会我会跟首长说一声的。”
朱尧尧这个雷厉风行的性格,三句话没说上已经开始赶人了。
阮安安欲言又止,略带同情的看了眼小李之后,才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徐晏丞离开了。
回到家里,阮安安让徐晏丞先去洗漱,自己则回卧室闪身进入空间开始翻找了起来。
防弹背心!
不行,太高科技了,这玩意没法跟徐晏丞解释。
锁子甲!
这可是个好东西,冷兵器无敌,热兵器能抵挡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伤害。
就是子弹打进来的时候容易烫伤表皮。
烫伤总比没命强吧?
还有就是两个便携的高伏电棍了,以及一个袖弩。
徐晏丞他们对子弹有严格的使用准则,不是能随随便便开枪的。
所以这种东西往往才是保命的力气。
她把准备好的东西摆在了茶几上,心满意足的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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