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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长公主成了全京城的白月光(杳如年)


就在她心神不宁,甚至下意识地攥紧衣襟,试图抵御那无形的寒意时,她落入了一个久违的温暖怀抱。
“羽南。”楚墨珣埋在宋子雲肩上,含含糊糊地喊了一声。
宋子雲后背一僵,目光扫视殿内刚才被迟绪拳头砸过的桌案上,茶杯位置有些歪斜,刚才由于激动随意洒落的书还有她自己衣衫微皱,发髻可能也有些松散,最重要的是她虽着外衫,可双肩上刚才被迟绪捏住的地方怕是有红痕,不知会不会露出马脚。
“你怎么来了?”
“并无甚十万火急之事。”他开口,声音听不出波澜,“只是方才处理完公务,想起白日里礼部呈上的大婚流程草案,其中几处细节关乎殿下仪制,臣觉需与殿下商议定夺,以免明日朝会议论时多有掣肘。见殿下寝殿灯还亮着,便冒昧前来。”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无可指摘。可这姿势……宋子雲不敢苟同。
“听你的声音似乎有些疲累。”
“这几日多的是人来内阁,我也要将手中事务交接出去,确实有些疲累。”
“疲累就该回府安置,至于大婚时日尚早,如何急得一天也等不得呢?”
“我可能就是一日也等不得了。”楚墨珣的话似结了冰的湖面听不出波澜,却能隐约感受到湖面之下的暗流涌动,“这一日我想了好久。”
宋子雲噗嗤笑了起来,“不过才短短几日,哪里是好久?近思大抵是真的劳累了。”
窗外月色朦胧,春风穿过庭院竹叶发出沙沙的轻响,如同催眠的夜曲。房内炭火温暖,空气里除了书墨香,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她身上清冽又柔和的气息。
楚墨珣的目光落在她的指尖,并未作答,只是静静地靠在她肩上,连日积压的倦意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势不可挡。他的眼皮越来越沉,按在眉心的手指缓缓滑落,呼吸逐渐变得均匀而绵长,那总是挺得笔直得如同山岳般不可撼动的脊背微微放松下来。
“近思,近思?”
宋子雲头微微偏向一侧,冷峻的侧脸在跳跃的烛光下竟显得有几分罕见的柔和。那双总是锐利如鹰隼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此刻轻轻阖着,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指尖轻轻点在楚墨绪的眉间,宋子羽想要抚平这道皱眉,他也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活着竟是如此老成。
楚墨珣似乎是累极,即使是在睡梦中,眉宇间依旧残留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倦意与凝重,但那时常显得过于薄情的唇线却放松了下来。
他睡着了。就在这里。

清晨的曦光透过精致的窗棂,驱散殿内夜的沉寂,带来一丝朦胧的暖意。
香桃如同往日一般伸了个懒腰,准时悄步来到寝殿外间,准备伺候殿下起身。她小声打了个哈欠推开门,手中捧着温热的盥洗用水和今日要用的香膏,动作轻缓,生怕惊扰了殿下的安眠。
“殿下今日倒是好眠,这会儿还未醒。”
殿内静悄悄的,只有更漏滴答的细微声响。香桃轻轻将铜盆放在架子上,转身欲去拨亮那盏将熄未熄的长明灯,再查看一下炭盆是否需要添换。
她目光随意地透过轻软白纱帐扫过榻上,整个人如同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猛地僵在了原地,手中的软膏一声掉落在光洁的金砖地上竖着滚了一圈。
她的眼睛瞪得滚圆,嘴巴无意识地张开足以塞进一个鸡蛋,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极致的震惊与骇然。
长公主的榻上赫然躺着一个人。
那人身形挺拔,即使和衣而卧,盖着一件看似随意搭着的薄衫也依旧掩不住通身的清贵与威仪。他侧身躺着,面容朝向内侧,看不清全貌,但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挺直的鼻梁,即使睡梦中似乎也带着一丝冷峻弧度的薄唇……
香桃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是……楚先生……”
她心中掠过太多问号,昨夜楚先生何时来的?怎么作为殿下贴身丫鬟完全不知情?
巨大的惊骇让她手足无措,僵在原地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忘了。她下意识地就想尖声惊叫,却又死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动了榻上之人,更惊动了还在安睡的殿下!
对了,殿下人呢?
香桃环顾一圈也没见到宋子雲。
“你怎么进来了?”
“殿下。”香桃几步走到她跟前,眨巴眨巴眼睛,脑袋像是拨浪鼓似地一会瞧瞧里侧一会瞧瞧宋子雲,“你……他……”
“嘘!”宋子雲压低声音,“越发没了规矩了。什么他?是首辅大人。”
香桃喏喏地点了点头。
宋子雲道,“鸡丝白粥还有差不多半个时辰便得,准备早膳时把我炖上的那一盅海参一并取来。”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香桃退出去之后,宋子雲这才地摸摸自己早就滚烫不已的耳后根。
昨夜楚墨珣竟这般睡着,她只能让出自己的床榻让他安睡。安顿好楚墨珣后她躺在那张平日里偶尔小憩或看书时使用的贵妃榻上。
原本宋子雲以为自己这一夜便是睡不着了,没曾想那人躺在眼眸所到之处,心神便也跟着渐渐安静下来,瞌睡虫爬出来迷迷糊糊睡着,朦胧间只觉身子忽然腾起落入一个怀抱中。
宋子雲嗅到熟悉的气息,不想睁眼与他四目相对,索性闭上眼,任凭那人抱着,可那人得寸进尺抱她一起上了塌,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轻轻地靠了上来依偎在她肩头。
宋子雲羞得没脸睁眼,只听见头顶一声轻笑,“岂能让殿下将就睡小榻呢,不如请殿下与臣将就一晚。”
宋子雲不敢再想昨夜,悄然走向床边隔着纱帐伸出手,“这么响的动静还没醒,会不会病了?”
雪白鲜嫩的手还未触碰到楚墨珣的额头,宋子雲就被榻上那人强劲的手臂拽了进来,她倒在纱帐之中,一张早就恢复体力熠熠生辉的脸顿时笼罩着她,楚墨珣高挺的鼻子轻轻点在宋子雲的脸颊上。
“羽南昨夜睡得可好?”
酥酥麻麻的温热之感纠缠在宋子雲雪白的脖颈,她双手抵在楚墨珣胸前,“你何时醒的?”
“就在羽南心疼我亲自给我炖海参那时。”
“你早就醒了?”宋子雲整个人被压着动弹不得,“怎么不起来?堂堂首辅竟然赖床。”
“我怕我起床,在香桃面前羽南更不好意思了。”
宋子雲单手捂住他的嘴,“你……你若是再胡说,我就让宋之把你轰出去。”
温热湿润的气息吐在她的掌心,宋子雲只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胸膛了,烫得缩回手,被楚墨珣紧紧捏着,“一大清早把我轰出去,让街坊邻居都见着了,这……羽南就更说不清楚了。”
“既然这样,那我便走……”
“不行!”宋子雲一个翻身把楚墨珣扑倒在榻上,“你不能就这么出去。”
“殿下,早膳准备好了。”香桃推门而入,“诶呀,我什么也没看见,殿下恕罪。”
“你别走,诶……”宋子雲长臂伸出纱帐,楚墨珣双手扣着她的细腰,“羽南你瞧这回是更说不清了。”
宋子雲的目光如刀恨不能从他身上剜下这双得意的双眸,“你是故意的?”
“殿下可冤枉在下了,我如何能知香桃何时进屋呢?”
宋子雲憋了半天愣是没找到反驳的理由,她翻身坐在床沿,欲坐在梳妆镜前整理发髻,一双手从身后环住她,“今日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
“今日你不用去内阁?”
“在其位谋其政,不在其位,乐得清闲。该交接的事务差不多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
春天的天穹湛蓝如洗,阳光透过郁郁葱葱的绿色,在地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栖霞山层林尽染,宛如打翻了调色盘,是京中贵族春日赏玩的胜地,但今日山道上却格外清静,仿佛被提前清了场。
一辆青蓬马车沿着蜿蜒的山路缓缓而行,最终在半山腰一处视野极佳的观景平台停下。
宋子雲迫不及待地掀开帘子跳下马车,山风拂过吹起她额前几缕碎发,她微微眯起眼,深吸了一口山间清冽的空气,心间一切烦恼事就好似被这山风吹散了。
楚墨珣跟在她身后,穿了一身罕见的雨过天青色直裰常服,而非往日那些深沉威严的紫袍官服。墨玉般的发丝只用一根简单的乌木簪束起,身上再无半点象征权势的佩饰。没了那身官袍,他看上去更像一个清贵儒雅的文人,只是那通身沉淀下来的内敛威仪与深邃的眼眸,依旧让人无法忽视。
他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并肩而立,好似他俩是刚成婚的新婚夫妻出门游玩,远眺山下京城鳞次栉比的屋宇和远处蜿蜒如带的河流。
“此处视野甚好。”楚墨珣不再是朝堂上那种带着无形压迫感的语调,“平日冗务缠身,若不是请教了时黎,竟不知京郊还有如此开阔之地。”
宋子雲侧目看他,阳光下他冷硬的侧脸线条似乎也柔和了些许。她很难想象,这个不久前还在文渊阁翻云覆雨的男人,此刻竟真的能放下一切,陪她在这里看风景。
“首辅大人如今倒是乐得清闲了。”
楚墨珣低头看向她,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能与殿下如此刻这般,偷得浮生半日闲,看云卷云舒,”他微微停顿,目光重新投向远方,语气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悠远,“比那些公文奏折似乎更得趣些。”
“近思,你当真为了娶我不当这个首辅了?”
“怎么?羽南后悔了?后悔嫁给我一介布衣?”
宋子雲丝毫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楚墨珣,可千言万语又不知如何说起,“和你说正经的,你怎么竟会玩笑?”
楚墨珣眼角微微弯曲,“布衣自然是比不上首辅每月朝廷发的俸禄,但我总有法子养得活你。”
宋子雲垂下眼皮,“瞎说什么呢,你长得这般俊美,本宫怎舍得让你出门抛头露面,以后我养你,首辅大人。”
“那我岂不成了以色侍主?”
宋子雲耳边响起楚墨珣既陌生又熟悉的笑声,侧目看着他,阳光铺洒在他身上,整个人镀上一层金光,宋子雲似乎梦回五年前,又看见那个撑伞等在红墙之下的明媚少年。
“首辅大人不愿?”
“自然愿意。”
楚墨珣引着她沿着一条清幽的小径缓步慢行,兴致勃勃地指给她看一株形状奇特的古松,或是辨认路边一丛野菊的品种。楚墨珣的知识甚广,甚至能准确地说出某种少见药材的生长习性和药用价值。
“竟没料到近思如此博学。”
“既然以色侍主,这些自然是雕虫小技,殿下谬赞。”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落在他身上,将那身青衫染上温暖的光泽。
行至一处溪流边,有老妪摆着个小摊,卖些山野干货和简单的糖水。楚墨珣停下脚步,从袖中取出碎银,“殿下可要尝尝这山泉熬的桂花甜酿?儿时只有当母亲来这山上寺庙祈福,我才能尝上。”
楚墨珣接过那碗飘着几点桂花的甜酿,试了试温度,才递给她,老妪笑着说道,“郎君对夫人真是体贴。”
楚墨珣垂下眼皮自然接过话头,“这是自然,她金贵,可不能伤着。”
宋子雲低着头端着甜酿,那句还没成亲的话愣是没说出口。
“如何?”
“清甜甘冽,带着浓郁的桂花香,确实别有一番风味。”她猛然抬起头,眼睛倏然一亮,“真好喝。”
他俩畅游一路,归程时夕阳将天空渲染得一片瑰丽,马车走了一路到城门楼时天色已晚。宋子雲掀开帘子,看见京城的城楼,街道两旁都是为花灯节准备着,忆起往昔眼里满是落寞。
“停车。”

不等宋子雲疑问,楚墨珣自顾自下了马车。
“天色已晚,为何在这里停?”楚墨珣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扶着她下车。
“难道羽南不信我?”
宋子雲摇摇头。
“那你为何这么看我,难不成我要把长公主殿下卖了?”
“我哪有这样看你?”宋子雲嗔怪一声,便赌气不再看他,“我瞧你这堂堂首辅,怎么做事总是这么鬼鬼祟祟?”
楚墨珣引着她,沿着内侧陡峭的马道,一步步登上城楼。石阶冰冷,他的脚步却稳健,始终落后半步,小心地看顾着她。越往上走,远处街市的喧嚣声愈发清晰,却又奇异地被夜风揉碎,变得不那么嘈杂,反而像是一曲遥远的背景乐章。
宋子雲趴在城头俯瞰整个京城仿佛在脚下铺陈开来一片浩瀚的流动的灯海,无数盏花灯汇成璀璨的星河,蜿蜒流淌在每一条街道巷陌。远处的皇宫殿宇轮廓被灯光勾勒得金碧辉煌,近处的民宅商铺门前灯笼如硕果累累。更有那巨大的鳌山灯彩,如同仙山楼阁,熠熠生辉。夜空中,偶尔还有百姓放的孔明灯缓缓升起,如同星辰逆行,飘向深邃的苍穹。
这片土地富饶耀眼,只是这一切再也与宋子雲无关,她淡漠地看着这一切,“为何带我来这里?”
“眼下虽然还有一月才是花灯节,此时的灯海自然是比不上那时,不过家家户户已经开始张灯结彩庆祝盛事,想来又是富足的一年,羽南也可提前看上一眼。”
“好美……”宋子雲情不自禁地轻叹出声,被这壮阔而瑰丽的景象深深震撼。这是她从未见过的角度,从未感受过的京城。不再是置身其中的喧闹,而是超然其上的静观,别有一番动人心魄的韵味。
“近思,所有人都道我每年要与宋良卿花灯节登上城楼就是为了看这皇城的闪耀夺目,为了彰显我与陛下不分你我,为了告诉世人我手上那点权……其实我只是想看看这大渊的子民安居乐业,我只是在祭拜父王母后时能无愧于他们。”
宋子雲站在楚墨珣面前好似无所遁形,积压许久的委屈彷徨和无法与人诉说的苦楚仿佛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比起那皇城,我更愿意看到此刻街头的烟火。”
楚墨珣将她搂在怀里,一言不发任凭她发泄出来,“羽南你看看这街巷。”
街市上人头攒动、灯火烟雾幻化成明媚的重影层层叠叠,远远瞧去熠熠闪耀,像是一团温暖炙热的火焰燃烧着。
“这就是现如今的大渊,人人安居乐业,你对得起先帝。”
宋子雲目光一愣,远处的灯火与人群渐渐在眼里模糊起来,似乎在她眼里任何事都不再重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双无比认真的眼眸,那高大挺直如松般身躯,那俊秀的脸庞,楚墨珣的轮廓仿佛就刻在宋子雲心上似地。
城楼之上风很大,楚墨珣侧身展开斗篷披在她身上,城垛旁不知何时已安置好了一张小几,两把舒适的圈椅,几上温着一壶热酒,几样精致的点心。
“高处风大,殿下喝杯酒暖暖身子。”他斟了一杯温热的黄酒递给她,酒气醇香,带着姜丝的辛辣,瞬间驱散了周遭的寒意。
宋子雲接过酒杯,指尖与他微触,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她捧着温热的酒杯倚着冰冷的城垛,俯瞰脚下那片不再为她而亮,不再需要她置身其中的璀璨灯海。
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往年你要等到花灯节才登上城楼,如今提前了几日,也算是得偿所愿。”
他懂她的遗憾,更懂她不愿置身喧嚣的心。所以他给了她这样一个独一无二的位置,安静私密又远离纷扰。
“你……何时安排的?”她轻声问,目光依旧流连在那片灯海之中,“你怎知我……”心中的痛?
“不过小事罢了。”楚墨珣说得轻描淡写,“羽南不必这般感动。我只是有些担心。”
宋子雲一饮而尽,“担心?”
楚墨珣又从暖炉里取出酒壶给她倒满,“担心往年你登上城楼是千人簇拥着,今年只有我俩,你心中冷清难过。”
“一点也不冷清,我很开心。”
宋子雲眺望远方隐约间见一列士兵从城门进城,“这是……镇北王的兵士?”
楚墨珣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向那些士兵身上,“从士兵的盔甲看来是的。”
宋子雲后背一僵,想起那夜迟绪的那句你会后悔的。
楚墨珣感受到怀里人的迟疑,“怎么了?”
宋子雲目光拉长,猛然摇摇头,“没什么,只是纳闷边疆战士怎会进京?”
“花灯节举办在即,京城兵力不够,陛下还拨给秦王一批兵马,与迟绪一同守护京城。”
“宋景旭与迟绪?”
“是,长公主殿下是不是能不要再操心这些事?”
宋子雲几乎在一瞬间微微蹙眉,又瞬间松开,“是,这事已经不容我操心,我们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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