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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长公主成了全京城的白月光(杳如年)


越来越多的人从宋子雲身边挤过来,模糊间她瞧见几张熟悉的面孔,可她来不及认清,或许耳边也隐约听见几声殿下,但她也来不及辨认,她只想救出宋良卿,只听见那一声声长姐的呼唤。
“殿下,这里交给我们。”
“陛下!陛下还未找到,”宋子雲双眸被一层层的灰蒙住,模糊又难受,说着说着流下两行热泪,她心中清楚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大家都指着她,可她还是忍不住,“你们是何人?”
“回殿下,我等跟着陆大人办差。陆大人临走前嘱咐我们得守住城楼,谁知今日戌时城门守军执了调令把我等调去了城尾。”
宋子雲点点头,心中燃气一丝希望,“不愧是陆魏林的人,从城尾到城头,动作如此迅速。”
那几人互相看了一眼,“我等有罪。我等并未遵循调令,陆大人有言让我们便宜行事。”
宋子雲听见便宜行事这四字简直热泪盈眶,“你们做得好,待回宫本宫有赏。”
“请殿下示下。”
她发髻散乱,额角被飞溅的石子划破,鲜血涔涔而下,染红了半边脸颊,但她浑然不觉,她吸了吸鼻子,抹去脸上的泪,目光死死盯着那一片火光冲天的城楼废墟。
“如今城楼爆炸,陛下下落不明,分一批人跟我寻陛下。”
“另一批人检查伤员联系医馆,老弱妇孺优先照看。”
“我等遵命。”
“殿下,殿下,你没事吧。”
那人看着宋子雲摇晃的身形。
“长姐……救我……”
“陛下!我听见陛下的声音了,你们听见了吗?”
几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殿下,刚才爆炸时陛下站在正中央,怕是……”
“殿下,你身子还坚持得住吗?”
宋子雲猛地推开搀扶她的锦衣卫,不顾一切地朝着宋良卿声音的来源冲去。
焦黑的尸体、呻吟的伤者、燃烧的碎屑无处不在。宋子雲不停环顾四周,热浪灼烧着她的皮肤,浓烟呛得她剧烈咳嗽,泪水混合着血水模糊了视线。但她不管不顾,眼中只有那个被压在废墟下微弱呼救的弟弟。
满地的废墟中她似乎隐约看见一只纤细的手腕,她一眼便认出那是宋良卿的手腕。
“陛下在那里!”
咔嚓一声,一段燃烧着的巨大梁木带着熊熊火焰,从半塌的城楼上轰然倒塌
“殿下小心!”
但宋子雲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宋良卿身上,她奋力向前一扑,想要抓住宋良卿伸出来的那只颤抖的手。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弟弟的瞬间——
“轰!!!”
那根燃烧的巨梁终于彻底断裂,带着万钧之势,朝着她所在的位置狠狠砸落下来。一股撕裂般的剧痛瞬间席卷了全身,宋子雲喉咙里涌上浓重的腥甜味,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纸鸢,被巨大的力量狠狠掼倒在地。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自己耳中,右腿传来一阵麻木后的钻心刺痛。后背更是火辣辣一片,仿佛被烙铁烫过。
她倒了下去,眼前都是晃动的人影,那些锦衣卫正焦急地从她身上搬开断裂的木头,可她似乎完全不感觉疼。
她的身体轻飘飘的,脑袋却异常沉重,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雨夜,不是五年前的那个,而是从楚府出来独自去老虎山的那个雨夜。
那个杀手跪了一地,想要结果她性命的雨夜。
忽地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你们不怕死,大可上前来取我首级。”
“她不是宋良卿!你竟然不是宋良卿。”
“是的,不是宋良卿,是我宋子雲。”
“今日是楚墨珣让你们来杀我的?”
“原本我等得了令是前来刺杀宋良卿的。”
“为何?他现在得到的还不够多吗?为何要我弟弟的命呢?”
“长公主殿下都要死了,何必这么较真呢。”
宋子雲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剧痛让她几乎窒息,视线开始模糊涣散。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抬起头,看向近在咫尺吓得面无人色正呆呆看着她的宋良卿。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涌出一口鲜血。
她的目光最后扫过这片如同地狱般的场景……最终,所有的意识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
黑暗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吞噬了她。
在她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瞬,仿佛听到远处传来如同受伤野兽般的暴怒吼声,以及更加密集的马蹄声和脚步声……
是楚墨珣……他来了吗……
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可还是浑身发冷,像是被鬼魅吸干了身体似地,可更让她心痛的是她终于想起了所有事,她终于想起是谁刺杀她。
她抬头望向那人,她想问个清楚问个明白。

第93章
天空中闪出一声巨响,一阵惊雷响彻天空,震得脚下的青石板都仿佛在颤抖,随之而来的是豆粒般大小的雨滴,春雨贵如油,雨水好似要将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洗净似地重重地砸在地上。
远处的火光让楚墨珣的心脏骤然缩紧,几乎停止跳动,一瞬间不安担忧都化作了噬骨的恐惧。
接近城门楼,惊慌失措的百姓、奔跑哭喊的孩童、残破的花灯与碎裂的瓦砾混杂一地,空气里弥漫着硝石和血腥的味道。
骏马疾驰,他伏在马背上,风声在耳畔呼啸,却盖不住他胸腔里如擂鼓般的心跳。眼前闪过的是她昨日试穿嫁衣时对他回眸一笑的模样,眉眼弯弯,顾盼生辉。那鲜活明亮的笑靥,与远处那滚滚升腾的黑烟形成了最残酷的对比。
成婚前新人最好不要见面,不然不吉利。
那一刹那,从来不信鬼神的楚墨珣竟恨不能杀了自己。
身下的马儿似乎能感受到主人的焦急,越跑越急,近了,又近了,眼前仿佛浮现出宋子雲的笑容,他勒住缰绳,几乎从马背上摔下来。
他看错了,没有笑容,只有她这样躺在废墟中,发髻松散,白皙的脸上满是灰尘,像是毫无生气的娃娃没有往日的神采。
雨顷刻间染湿了她的衣裙。
楚墨珣觉得自己的呼吸被生生掐断,一股灭顶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至头顶,四肢百骸都冻得僵硬。
“羽南,羽南,”他眼底一*片赤红,一遍一遍温柔地呼喊她的名字,“你这个骗子,你说你会平安的。我不该让你来的……”
楚墨珣颤抖得不成样子的手小心翼翼地拂开她颊边沾血的发丝,指尖触及的皮肤,冰冷得让他心脏骤停。
他的声音里带着无法言喻的哀求和无措,“我来了……你看看我,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没有任何回应。鲜血从她的衣袍间渗出,浸湿了他的长袍,灼烫着他的胸膛,也焚毁了他所有的理智与从容。
他伸出两指朝她鼻下探去,还有微弱的呼吸,他呼出一口气,慢慢抱起她,步伐前所未有的沉重,却又异常稳当。
“回府,让院首候在楚府。”
他冷声下令,声音因极力压抑的情绪而显得格外嘶哑低沉。马车疾驰,将皇城的混乱与哭喊远远抛在身后。
皇城内。
夜已深,烛火摇曳将宋良卿苍白而惊魂未定的脸庞映照得晦暗不明。
他哀嚎地躺在床榻之上,伤不算轻,但大都是皮外伤,只是右腿折了,需要用两块木板固定,比起这些伤的痛,他更不愿意见到宋子雲昏迷前的眼神。
方才爆炸发生时他眼前一黑倒在血泊之中,被突如其来的横梁砸得昏了过去,可模糊间见到了宋子雲,他听见宋子雲在喊他。
“良卿,你在哪里?”
“小弟,听得见长姐的话吗?”
她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喊他了。他睁开眼睛几乎看不见光亮,可喊声越来越近,他听得异常清晰,强忍着疼痛挥出虚弱的拳头,将挡在他身上的木板拍得粉碎。
他终于看见长姐了……
他躺在床榻上,右腿疼得嘶哑咧嘴,听闻长姐被楚墨珣直接带回楚府,“嘶……你们就不能轻一点吗?”
太医站了满屋子,见宋良卿疼得满脑门的汗,原本想要缠上的纱布又停了下来,他咬着牙说道,“别愣着,快点包扎。”
“臣等遵旨。”
崇善扯了一块干净的纱布轻轻地擦去宋良卿额头上的冷汗,“陛下息怒,先让太医诊治,荨麻散已经敷在伤口处,陛下暂且忍耐片刻就不疼了。”
“陛下别担心,几处伤口均已上完药。”
宋良卿只要一想到宋子雲最后那目光便心如刀绞,一行泪顺着眼角不争气地滑落下来,崇善见了连忙低头避而不见,宋良卿不服气地抹去眼泪,干涸的嘴唇张了张又合上。
“陛下可是渴了?”
“反了!他楚墨珣是要反了吗?”宋良卿没听见崇善的话,一把挥落内侍捧上的汤药,瓷碗碎裂声刺耳,“长姐重伤,理应立即回宫由太医署会诊,他首辅府再尊贵,能比得过皇宫大内吗?再说了,他已经不是首辅了,他凭什么扣着长姐不放?”
崇善瞧着宋良卿面露哀恸之色,哽咽着说道,“陛下关心长公主殿下,奴才能感受得到,长公主也能体会。可长公主再过几日便要与楚先生成婚,首辅大人……哦不,楚先生将殿下送往楚府并无不妥。”
“放屁,别说长姐还未与他成婚,就算是与他成婚了,她宋子雲也是我的长姐,何时轮得到他来做主?”
“是,老奴知道陛下关心殿下,可……”
“你……你快去!”
躺在床上的宋良卿不能起身,强忍伤口撕扯的疼,使劲推了一把崇善,可眼泪又流淌下来,他哽咽地说道,“我只是想知道长姐如今如何了,你去的时候把宫里名贵药材都带上……”
说到最后宋良卿几乎发不出声音,“你亲自去。”
“是,奴才遵旨。”
“陛下还是先顾自己吧。”
一批侍卫推门而入站立殿门口,一个冷漠的声音响彻养心殿,宋景旭站在屏风后,宋良卿感受到一股异常危险紧张的气氛涌入养心殿。
正在一旁商讨诊治方案的太医们被这些突如其来的刀光粼粼吓得瑟瑟发抖。
为首的禁卫统领呵斥道,“还不快滚!”
“大胆!”崇善朝着禁卫军喊道,“此乃陛下寝宫,容得下尔等放肆?”
啪的一声,一巴掌扇在崇善脸上。
宋良卿还来不及看清事态发展,双喜笑吟吟地说道,“公公,陛下与秦王有要事相商,还是请公公退出去。”
“你们……双喜,你好大的狗胆!……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不走……尔等竟敢擅闯养心殿,来人来人!”
双喜笑道,“人?我等不就是人嘛,公公莫叫了。”
宋良卿平静地躺在床上听着崇善的叫嚷声却无能为力,宋景旭踏入内殿见宋良卿平躺在床上。
时间静静地流淌,兄弟俩人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宋景旭隔着纱帐望着自家弟弟许久,宋良卿感受到他阴森的目光如冰冷的刀尖一刀一刀刻在自己身上。
“陛下不用担心长姐安危,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宋景旭终于开口了。
宋良卿发出一声冷哼,“兄长来得正好,朕还真有一事想问问清楚。此次花灯节爆炸案的部署如此精妙,是兄长的杰作吧?”
“陛下谬赞,正是在下。”
“朕早该想到的,”宋良卿的手懊恼地拍在棉被上,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软弱无力,“你建议改换布防,调镇北王的部队在城外驻扎时朕就应该有所警觉,真是糊涂啊。”
“陛下哪是糊涂,陛下是太想在长姐面前证明就算没了她,花灯节也能成功举办。”
“如今皇城外的情况如何?”
宋景旭随意地在宋良卿寝宫内走着,仿佛在欣赏殿内的布置,这是他做梦都想做的事,忽地一把冰冷的刀尖挑起纱帐,宋良卿终于看见宋景旭那张与自己神似的脸,他们体内流着一样的鲜血,有相似的五官,但气质却如此不同,宋良卿此刻才看清兄长脸上那淡淡的阴柔之色。
宋景旭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话家常,“陛下不妨猜猜?”
“这有何难猜。你已经紧闭皇城,让迟绪在京城之郊等候命令,若是皇城内有何异动,他便可攻入皇城,一举拿下我。”
“陛下好聪明,不愧是大渊的皇帝。”
“朕只是没有想到那般骄傲的迟绪会和你联手。”
宋景旭笑道,“任何事任何人只有筹码足够,便可以与之合作。陛下过于天真了。”
宋良卿说道,“朕很快就不是大渊的皇帝了,对吗,兄长,很快这张龙床就是你的了。”
“朕会好好做大渊的皇帝,弟弟就放心吧。”
“长姐呢?”宋良卿的目光淡淡地望向纱帐顶端,不知在想什么,幽幽地说道,“有长姐在,你休想。”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我们还有一位能干的长姐,可她没有这么快醒来。”宋景旭拖了长音,“就算她醒来又能做什么呢?试图救你吗?五年前她救过了,换来的又是什么呢?”
宋景旭的笑声回荡在养心殿里,慢慢凑近宋良卿在他耳边说道,“她不会来救你的。”
“她……”
“就算她来,我也有十足的准备,如今整个皇宫都尽在我的掌握之中,就凭她再加上一个楚墨珣都已无回天之力。”
“为什么?兄长,为什么要这般处心积虑?父王待你不好吗?朕与长姐待你不好吗?”
“不好吗?”
宋景旭脸色一变,那双眼眸中流露出的凶残眼色几乎要将宋良卿撕碎,“别和我提父王,他心里从来都没有我这个儿子。他是最虚伪,说什么一视同仁,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他从未正眼瞧过我,瞧过我母妃,他只看重你母妃,看重你!”
“你胡说,父王对你宠爱有加,教导我们要互相友爱,是你,被权利蒙了心。”
“我比你年长,我的课业比你优秀,可为什么,为什么他将皇位传给了你?你不过是个黄口小儿,懦弱无能,凭什么坐在这个位置上?还有那个宋子雲,竟能为了你冒险翻宫墙出去,就是为了你保住皇位!他们都太过分,从来都没看见我。他们都该死。”
“你……你想干什么?你想对她做什么?”
宋良卿惨白的手上刚刚裹上纱布,一双眼睛赤红赤红瞪着他,挣扎着拉住黄绸,想要爬起来,却被他轻轻一推跌回床榻之上。
宋景旭盯着宋良卿,语气又忽然变得轻柔,却更加令人毛骨悚然,“你放心,长姐吉人自有天相,暂且死不了,我留着她还有用,她可是我最最关键的一步棋。”
“你今夜来这是想弑君吗?”
宋景旭白皙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之前我倒是真这般想过,不过见了你之后我改主意了,我要让你亲眼见我坐上皇位。”
“来人!”
门口的禁卫军异口同声,“属下在。”
“为了陛下的安危着想,这养心殿就暂时由臣来守护。至于朝政……陛下受了惊吓,也该好好休养了。”

今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宋子雲被轻轻安置在寝殿的床榻之上,直至见到院首那双波澜不惊的双眼,楚墨珣才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踉跄一步,手死死攥住床柱,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茫然地看向院首,只见院首沉稳地坐在床头淡淡地说了一句,“先处理伤口。”
楚墨珣站在原处,直到一旁的小厮拿出纱布覆上药膏轻轻盖在他额头,他才感受到一阵刺痛,恍然原来他额头上被划了一道长口子。
院首的目色冷静且寂静,瞧了一眼满是血污已经不省人事的宋子雲,香桃端着一盆热水静静地待在原地,她还是不敢相信方才还活蹦乱跳的殿下如今像是毫无知觉似地躺在床榻之上。
院首身旁的小厮替楚墨珣上完药之后,拿着火烤过的剪子剪下一块一块纱布却被院首制止了,“殿下的伤口我亲自处理。”
说罢他又将目光落在香桃身上,香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终于在他的目光中明白宋子雲可能永远不会醒来,她泪眼婆娑地失了分寸,大喊道,“院首大人你千万别赶我走,我要守着殿下。”
院首的那双老眼已有些混沌,他捻了捻胡须,轻轻叹了口气,“丫头,你这样哭可救不了你的主子,反而会影响我施针。”
香桃立刻抹干净眼泪,吸了吸鼻子强压住自己的情绪,“院首说的是,我不哭我不哭。”
“你放宽心与我这小厮去煎一副安神药来,要快,要烫。”
“是。”香桃爬起来又不放心地瞧着宋子雲。
院首道,“放心,羽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会放任她在我手上薨逝。你去找两个靠得住的人守住门口,不得让旁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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