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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长公主成了全京城的白月光(杳如年)


淮北一把推开郦民,“兵符?你他娘的竟然敢拿兵符去换女人?!迟绪,老子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
“那是你爹,是你祖父,是你迟家列祖列宗,用多少条命,多少血,在北疆这片冻土上,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基业!是跟着迟家出生入死的弟兄们的身家性命!”
“你倒好!为了一个女人,你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要把这祖宗基业当成讨好皇帝小儿的玩意儿给献出去?”
淮北猛地俯身,如同拎小鸡般一把揪住迟绪的衣领,将他从地上硬生生提了起来,那双喷火的眼睛死死盯着迟绪空洞无神的双眼,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老子问你!你对得起你爹的在天之灵吗?对得起那些跟着你冲锋陷阵马革裹尸的弟兄们吗?”
迟绪被淮北揪着衣领,身体无力地晃动着。舅舅带着血腥味的怒吼,父亲临终的惨烈景象,还有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们一张张模糊而坚毅的脸如同走马灯般在他死寂的脑海中闪过。
见迟绪如此颓丧,淮北越发上火,竖起巴掌又拍了过去,骂道,“你手握五十万大军,挥师南下直捣京城,届时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要想宋子雲,我给你找一百个一千个,你为何要这般……”
巨大的痛苦如同毒藤般缠绕住他的心脏。
他空洞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默默地从怀里摸出兵符递给淮北,咒骂声戛然而止,只有大雨飘在两人脸上,模糊了彼此的视线。
淮北问,“你……没交出去?”
“舅舅说得对。我错了。我……”迟绪跪在冰冷刺骨的青砖之上,脸颊火辣辣地疼,嘴角的血混着泥土,可双眸之中再也没有那暗淡之色,他缓缓地睁开眼望着那片毫无生气的铅灰色苍穹,泪水混在雨水里从眼角汹涌而出无声滑落。
“挥师南下,想要宋子雲便能唾手可得。”
迟绪说得极轻,雨声掩盖了他的声音。
淮北望着失而复得的兵符,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你……”
迟绪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大拇指抹去嘴角流淌的鲜血,“舅舅,父亲临终前嘱托你约束管教我,要把我当成你自家孩子那般教导。”
淮北脸色一变,看向高大的外甥,跪在雨水之中,“镇北王恕罪,舅舅以下犯上,请镇北王责罚。”
郦民连忙搀扶淮北,“镇北王,将军也是一时情急,错怪了镇北王,请镇北王饶恕将军。”
淮北推开郦民,“不,我身为镇北王府的将士,刚才以下犯上,实在该罚。”
“舅舅如今做的是正确的事,本王为何要责罚?非但不责罚,我还要感谢舅舅,刚才一顿责骂予我而言醍醐灌顶。”
“镇北王英明!”

站在门外的宋之说道,“殿下,清梧娘娘求见!”
正在给宋子雲倒茶的香桃猛然转身,茶水泼在茶席之上险些烫到宋子雲,她怯怯地望向宋子雲,“殿下恕罪,奴婢……”
宋子雲看向那双欣喜又激动的小眼睛,“你想见甜翠?”
香桃咬着下嘴唇猛然摇了摇头。
“香桃,你*猜甜翠今日来楚先生府上所为何事?”
香桃原本开心的眸子渐渐暗淡下来,转念一想愤愤地说道,“这还需要猜?自然是来给陛下当说客,殿下不要见。”
楚府邸依旧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却比往日更添了几分无形的屏障。自宋良卿那场痛哭流涕的卑微乞求后,楚墨珣以殿下需绝对静养为由,无形中收紧了府邸的防卫,尤其是隔绝了所有来自宫中意图不明的探视。
宋子雲身上的伤也渐渐在楚墨珣和太医院的精心照料下慢慢愈合,虽然每日脉案还是依旧呈给圣上,可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一星半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有得到。
“宋之,你觉得呢?”宋子雲问。
宋之抬眸见撞上宋子雲的目光,很快又低下头,“不能见,但殿下是个念旧的人,想见便见一见罢。”
“我哪里想见?”
宋之道,“院首说殿下心绪烦乱,每每夜里辗转不能寐,或许见见故人也好。”
宋子雲对着香桃笑着又问了一遍,“你想见见清梧娘娘吗?”
香桃想了许久才点点头,“我想见的是甜翠姐姐,可她已经是清梧娘娘了,一切都不同了。”
“是啊,一切都不同了,”宋子雲喃喃说,“如今我的处境也不同往日,还是不见了吧。”
平日里少言寡语的宋之垂下眼皮,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闷,“殿下是怕甜翠为难吧。她是殿下的人,又是陛下的人。之前陛下与殿下生了嫌隙,她在宫中处境便已经十分艰难,此番前来若是劝不了殿下与陛下和好如初,那回宫便要承受雷霆之怒。”
宋子雲长叹一声,一双悱恻的眸子波光流转,慢慢地摆了摆手,“我昔日让她进宫确实没有料到今日,想来也是世事难料,人心难测啊,更何况是帝王之心呢。”
香桃点了点头,“奴婢这就去回了她。”
“慢着,”宋之回望宋子雲,“殿下,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想甜翠来之前便已料到了结果,若是殿下怕她为难让她就此回去反倒与她生分,凉了她的心,与其这样不如大大方方的见上一面。”
宋子雲抬头见宋之,悲伤的眸中似有明媚的光亮,“你说得对,甜翠也好,清梧也罢,她都是我长公主府的人,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连故人也不见了。”
车帘掀开下来一位身着淡紫色宫装身姿窈窕容貌清丽温婉的年轻女子。
甜翠早就不是长公主上那事无巨细服侍在宋子雲身边的丫鬟了,在皇宫里的岁月她出落得越发水灵漂亮。
“烦请通禀,”甜翠的声音轻柔,带着宫中熏陶出的优雅,对着门口肃立的管事微微福身,“妾身甜翠特来探望长公主殿下凤体安康。”
“甜翠!”
话音刚落,一声熟悉又温暖的喊声隔着老远传过来,香桃一路小跑窜到楚府门口,像往日每次甜翠伴着长公主回府时那样热情快乐。
那时甜翠总是会轻轻拍掉香桃着急忙慌的手,让她稳重一点别总是像孩子那样,可如今再见香桃,那记忆里鲜活的模样不曾改变近在眼前,她站在原地恍若隔世。
“香桃!”
两姐妹抱在一起,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我们是有多少时日不见了?”
香桃道,“殿下知道你来了,特意让我出来接你。”
甜翠猛然死死拽住香桃的手,抓得她生疼,“是殿下让你来的?殿下……殿下……”
她来之前原本忐忑殿下与她出现隔阂,可望着香桃毫无顾忌的脸,心中一片温柔,竟不自觉地流下两行清泪。
香桃忙抹去她的泪,“殿下很挂念你,时常说起你,你怎么……难得见殿下,你可不许再哭了。”
“是,见殿下我可不能哭。”
一旁的公公赶紧陪着笑劝道,“主子千万别哭,让殿下看见了,还以为主子在宫中受了多大委屈呢。”
甜翠吸了吸鼻子赶紧掏出绢帕替香桃抹了双颊,“香桃咱俩都不能哭,殿下受了伤,见不得这些。”
香桃领着她脚步飞快,不一会功夫便来到宋子雲厢房门口。只要推开门便能见到宋子雲,可她双手颤抖迟迟不肯推开门,香桃打趣道,“我的好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进了宫变得瞻前顾后的。”
“我……我不知殿下愿不愿意见我?”
“傻姐姐,殿下什么脾气你还不了解吗?若她不愿意见你就不会让我出来接你。”
推开门,甜翠先看见的是宋子雲身上扎眼的纱布,心中原先那些担心负担便霎时烟消云散,她哪顾得了那些宫中规矩,连忙跪在宋子雲跟前,“殿下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了这般重的伤?”
“甜翠来了。”宋子雲笑着朝她招手,“不碍事,为了一个小案子,也是怪我自己逞能,如今已经解决。”
一旁公公笑着观察宋子雲的脸,可话却是对着甜翠说,“娘娘,您瞧您怎么见了殿下连行礼也忘了,这对长公主殿下可是大不敬。”
宋子雲抬眸如刀瞥向陪着甜翠而来的那太监,“我与清梧娘娘叙话,哪有你这奴才插嘴的份?”
那公公脸色一白,宋子雲的声音不高,继续缓缓道之,“本宫许久不进宫,尔等一个个便要爬到本宫头上来吗?”
这太监被吓得体似筛糠抖得厉害,“奴才不敢,奴才是怕清梧娘娘惊扰了殿下,才替殿下约束娘娘。”
“是吗?”宋子雲声音毫无波澜,嘴角反倒是留着一抹笑容,“只可惜本宫不喜欢别人替我做决定。”
“奴才知错,殿下息怒。”
“去,跪在殿外,没有本宫的令不得起身。”
“奴才遵旨。”
见那奴才跪在门口,宋子雲问甜翠,“他是陛下派来监视你我二人的吧,他是我罚的,与你无关,回宫之后他若是敢把气出到你头上,我便不饶他。”
宋子雲的声音陡然拔高,门外的奴才们听得一清二楚,罚跪的太监缩了缩肩膀不敢抬头,吓得浑身冷汗直冒。
甜翠看着宋子雲抹着眼泪,“殿下不必为我这般得罪人,我如今好歹也是娘娘,也学了一点半点的审时度势。”
宋子雲笑道,“是,我也看出来了,清梧娘娘的确长大不少,可怎么还像个孩子似地哭鼻子呢?”
“我见殿下如此手段,想起昔日在长公主府,殿下待我们极好,那段日子是妾最快活的日子。”
宋子雲长叹一声,“原本让你进宫是想给你谋个好出路,没想到……终究是我的错。”
“殿下若是这般说反倒成了奴婢的不是了。”甜翠冰冷的手轻轻握住宋子雲,“陛下对妾还是不错的,吃穿用度都不曾苛待我。”
宋子雲目光深邃,若有所思地望着许久未见的甜翠,昔日的丫头,如今穿着妃位的宫装,梳着繁复的发髻,插着金步摇,眉眼间添了几分宫中特有的妩媚与谨慎,但那眼神深处,依稀还能辨出几分旧日的影子。
“殿下,你怎能不信奴婢呢?我与陛下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会看在昔日的情面上。”
主仆二人正在叙话,香桃推门而入,“殿下容禀,太医院的人来给殿下换药了。”
甜翠干脆利索地走到门口从太医院的人手上一把抢过药箱,“我来给殿下换药。”
“你已经是清梧娘娘了,再侍奉我不妥当。”
“奴婢一辈子都是殿下的人。”甜翠目光坚决,就连宋子雲也感叹她的动作竟熟稔得像是昨日才替自己换过药那般,“殿下别看这些太医院的人,换药上药终究比不得我。”
“不行,”宋子雲摇头,“这不是你该干的事。”
香桃端来了温水和洁净的白布药膏,看看甜翠又看看宋子雲。
甜翠的手按在药箱之上,“殿下是嫌弃我了吗?倘若不是,就让奴婢伺候你。”
“我府上出来的一个赛一个的倔脾气。”宋子雲只能妥协。
甜翠净了手走到榻边,香桃已将所有上药纱布工具药膏依次摆放出来,两个丫鬟并无过多交流却配合默契,一个在准备药膏纱布,另一个自然而然站在一旁配合。
甜翠的动作极其轻柔小心,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她小心翼翼地解开宋子雲肩头的白麻布,当狰狞的箭伤暴露在眼前时,她倒吸一口凉气,眼圈瞬间红了,拿着药膏的手微微颤抖。
“殿下……您受苦了……”她声音哽咽,痛心疾首地说道,“我原本以为只是些小伤。”
“你若是再掉眼泪,便不能再替我换药。”
“是。”
甜翠深吸一口气不再说话,全神贯注于手中的动作。她先用温热的软巾极其轻柔地擦拭伤口周围,动作温柔妥帖,仿佛对待世间最珍贵的瓷器。
平日里给宋子雲换药的医者时常会碰触到猩红渗血的伤口,她心中强忍疼痛,面上却不显露,一来她不想因为此等小事苛责下人,二来也不愿在旁人面前表露出脆弱一面。可今日甜翠敷药时指尖的温度和力度都恰到好处,竟然没有给她带来一丝不适。
暖阁内异常安静,只有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和药膏清冽的气息。
“甜翠,你此番前来可有所求?”
宋子雲背对着甜翠,瞧不着她的表情,只觉上药的手一顿,随即一声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妾所求的殿下能恩准吗?”
“既然你开口求我,我必然恩准。”
“妾所求殿下一切安好。”
沉默在屋内蔓延,谁也没再开口说话,直到上完药。
“药换好了,殿下可还觉得疼?”
宋子雲摇摇头,“你的手艺包得可比太医院的人好太多了。”
“如今奴婢能为殿下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甜翠打开暖炉的盖子,将一碗早就温热的参汤端了上来,“我知殿下不喜参汤苦味,但如今伤势如此严重,还是得照顾自己身子。”
宋子雲接过参汤一饮而尽,后背上发出一层冷汗,顿觉有几分神清气爽。
香桃忍不住啧啧称奇,“还是姐姐有办法,平日里让殿下喝点参汤跟要她命似地,三催四请都不乐意喝,昨日是首辅大人凶巴巴地堵在门口眼睁睁看着她,殿下没了办法只能捏着鼻子喝下去。”
甜翠捂着嘴偷笑,香桃说道,“姐姐比首辅大人还要厉害呢。”
宋子雲笑骂道,“你这丫头就知道胡说。”
香桃躲在甜翠身后说道,“我哪有胡说,姐姐你瞧殿下恼羞成怒了。”
甜翠拉着香桃的手,“你往后要好生伺候殿下,听见了吗?”
香桃点点头,宋子雲说道,“备了晚膳,你吃了再回宫。”
可甜翠摇摇头给宋子雲行了大礼,“既然见到殿下安然无恙,也为殿下换了药,奴婢就告辞了。”
“慢着!”
宋子雲疑惑地看向甜翠,“你今日就为来给我换药?甜翠,你今日作为清梧娘娘来我这所为何事,若是你现在说出口,你我主仆一场,我便应了你。”
甜翠眼里泪光闪烁,却洋溢着快乐的神色,“有殿下这句话足矣。妾今日前来只是想来看看殿下,如今殿下安然无恙也了了妾的心愿。甜翠告辞。”
宋子雲一把拉住甜翠,“甜翠,你不能就此回去,你可曾想过这样做的后果?”
“你来之前陛下与你怎么说?让你怎么劝我的?你快说来。”
“殿下真是说笑,”甜翠笑得很甜很甜,“陛下与我说的话殿下又不在宫中,如何得知呢?”
“可是……”
“我跟了殿下多少个春秋,殿下是何脾气我岂会不知?我不愿勉强殿下,更不愿说违心的话,殿下想怎么做依存本心便是,旁的人旁的事都与殿下无关。”
“甜翠!”
甜翠笑道,“我一日是殿下的人一辈子就是殿下的人,我绝不可能背叛殿下。”
“圣旨到!”

第78章
午后的阳光白得刺眼,将青石板路面晒得滚烫,空气却仿佛凝固了,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粘稠与窒息。
“圣旨到!”
一声尖锐的嗓音刺破楚府,原本的静谧被打破,就连身居偏殿的宋子雲也听见些许动静。
陡然间一阵沉闷如滚雷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窸窸窣窣之中还带着盔甲摩擦出的铿锵杀伐之音,震得地面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昭华长公主接旨!”
甜翠香桃瞧着崇善身后那些禁卫军,从未见过如此阵仗,香桃脸色微微泛白,“长公主殿下并未着朝服,麻烦公公稍后片刻。容我等替殿下更衣。”
崇善说道,“陛下特意嘱咐此事不是公务,用不着殿下着朝服,别再折腾殿下。”
甜翠拦住崇善去路,“那也得让殿下准备一下,岂容尔等就这么放肆冲进殿下闺房?”
崇善冷冷地看向甜翠,“清梧娘娘既已探望长公主殿下,还是请先回宫去。”
甜翠不肯退让,殿中人却开了口,“香桃请崇善进来。甜翠,你且回宫,我会进宫去看你的。”
“是,妾告退。”
崇善一踏进殿中满脸堆笑,将圣旨递给一旁的太监,扑通一声就跪在宋子雲面前,“主子安康。奴瞧着主子面色比前几日要好上许多。”
宋子雲笑道,“托公公的福,本宫是好了许多。”
“这就好,这就好。”崇善笑得满脸褶子,“奴也是日日跪在菩萨面前保佑主子能安康。主子安康了,陛下也就安心了,陛下安心了,我等奴才也就放心了。”
“崇善公公此番来是宣旨?”
“瞧我!”崇善一拍脑门,“光顾着和主子说话忘了正事。”
宋子雲看向门外黑压压一片禁卫,又看了看一旁小太监双手奉上的黄绸缎卷轴,“崇善公公这是来宣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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