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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长公主成了全京城的白月光(杳如年)


“不,他会答应的。我自有办法,羽南只需信任我,安心在府上等我便是。”
“你有何办法?”
宋子雲仔细辨认楚墨珣的意思,但见他眼中并无玩笑之意,一丝不妙的预感爬上心头,楚墨珣却没有给她猜测的机会,鼻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自然是让你心安理得嫁进楚府的办法。”
大渊首辅要娶大渊的长公主,岂会像三两句话那样容易。宋子雲不同意,“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现下迟绪与柳昱堂已经够我喝一壶了,我们还是先解决这俩人再说。”
“殿下放心,有下官在,那两人不敢造次。”楚墨珣抱着宋子雲不肯撒手,“殿下就安心住在府上。”
相拥二人不再言语,楚墨珣十分享受这一刻,“比起这些扫兴的话,我更想听羽南说别的。”
“别的?”
“嗯。”
别的是什么?
宋子雲看向楚墨珣满怀希望的目光,小声嘀咕了一句。
“太轻了我没听清。”
“近思……”
“殿下,殿下。”
门外是宋之的声音。
宋子雲猛然爬起来穿戴整齐,“何事?”
“宫里来了旨意。”
宋子雲心跳满了半拍,昨夜那不安的情绪越发强烈,她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有何旨意?”
门外忽响起一声尖锐的咳嗽声。宋子雲推开门,见是一位面生的小太监,“参见长公主殿下。奴特意来替陛下传旨。”
方才还满脸娇羞的神色如今已不复存在,宋子雲嘴角噙着笑,优雅地抬了抬手,示意小太监起身,可眼中满是审视,她从头至尾地看了看太监,“平日里都是清竹来传旨,怎么今日换了人?本宫瞧着这位公公眼生得很,看来陛下身边换了新人。”
这小太监捂着嘴呵呵笑了几声,“殿下说得哪里话。陛下身边纵然再换新人,唯一不变的便是他与殿下之间的姐弟情分。”
“圣意岂是尔等能揣摩的?”
小太监扑通一声跪下,“殿下,奴虽不曾揣摩圣意,但跟在陛下身边多日,陛下时常挂念殿下,但凡御厨房端来什么好吃的好喝的总是想起殿下您。”
“起来吧。你倒是个伶俐人,叫什么?”
这小太监又朝宋子雲行了一礼,“回殿下的话,小的叫崇善,清竹公公老了,这几日早起时头痛病发作,陛下宽待咱们这些奴才,自然不愿让公公操劳。”
“如此便宣旨吧。”
“长公主殿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近日京城城郊碧波湖上常有船商遭歹人抢强财物,朕特命昭和长公主与镇北王迟绪调查此事,速速缉拿匪盗,三日之内必要结果。旨意所至,钦此!”
“臣领旨。”
宋子雲攥着那卷烫手的圣旨,指尖冰凉,可神色很快恢复平静,“敢问公公,陛下还有话带给本宫吗?”
“还有一句话,陛下说只是给长姐提这么一句,若是长姐不愿,也可随意。”
“请陛下口谕。”
崇善清了清嗓门,学着宋良卿的口吻,“天气日渐暖和,锦衣卫那也得到消息,抢劫船商的那些歹人时常藏匿与夜市之中,长姐不妨和柳大人一道去夜市上看看,兴许能查出点线索。”
“白天和迟绪,晚上和柳昱堂?”宋子雲笑了起来,“陛下为了抓住那些歹人真是煞费苦心。”
“陛下说了,一切皆是为了百姓,还请殿下辛苦这一遭。”
“不辛苦,一切都是为了百姓。”
城郊码头。
晨雾尚未散尽,像一层半透的鲛绡纱,虚虚笼着整片河岸。残冬的寒气还盘踞在青石板缝里,却被渐暖的日头逼得节节败退,化作湿漉漉的水汽,沾湿了挑夫们草鞋的边沿。
岸边的老柳树最先得了春信,枯褐的枝条抽出一簇簇鹅黄的芽苞,随风轻晃,偶尔扫过停泊的船顶。
那些做小生意的残破船只上生着炉子,炊烟混着蒸糕的甜香,与河面氤氲的水雾纠缠在一处。
今日可不同往日。
随着一声声“走开!官府办案,速速离场!”,那些做小生意的船只被逼无奈统统被官兵赶出了码头。
岸边只留着几艘画舫泊在专属的贵客栈桥边,漆红的栏杆上凝着晨露,被阳光一照,像撒了一把碎水晶。最醒目玄色船身压着鎏金云纹,桅杆上悬的青铜铃在风里叮当响,惊起岸边一群灰麻雀,扑棱棱掠过水面,翅膀尖儿划开一层薄冰。
迟绪一身玄色劲装,外罩一件暗金纹的披风,身姿挺拔如出鞘的利刃站在船头,鹰隼般的目光扫视着逐渐热闹起来的码头。他周身散发着久经沙场的凛冽气势,让周围喧嚣的市井之声似乎都低了几分。
远远看见宋子雲的仪仗缓缓行来时,他冷硬的嘴角才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笑意。他亲自下船,大步迎上。
“殿下。”迟绪抱拳行礼,目光灼灼地落在宋子雲身上。今日她一袭靛青箭袖长衫,腰间束着玄色革带,足蹬乌皮靴,将长发高束,以一支素银簪固定,眉间英气凌然,步履飒沓如风般映入迟绪眼帘,倒真像个清贵俊秀的世家公子。春风一吹,迟绪不禁有些看呆。
“镇北王久等。”
他伸手搀扶宋子雲,却被她微微侧身避开,宋子雲问道,“镇北王为何这般看我?”
迟绪挠了挠头,调侃道,“本王没想到远处看是长公主仪仗,没想到下了轿见到的却是俊俏儿郎,霎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宋子雲却清晰地看到他耳朵烧成了红云。
迟绪轻轻唤了一声,“羽南,你向来不喜长公主的仪仗,怎地今日出行这般隆重?”
宋子雲云淡风轻地说道,“既然陛下将这桩案子交给了长公主,本宫自然得用长公主的仪仗,可既然是奉旨办案,着男装更方便一些。”
迟绪又一次伸出手,示意扶她上船,宋子雲并不情愿,可迟绪如同一堵密不透风的墙不容她拒绝。她无奈只能伸出手,刚踏上甲板她便缩回了手。
迟绪也并没有继续为难她,立刻有侍女上前引她入舱。迟绪紧随其后,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笼罩。
画舫缓缓离岸,驶向开阔的湖面。船舱内布置雅致,早膳已备好。迟绪挥退侍从,舱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不扰镇北王大驾,我早起已用过早膳。”
迟绪宠溺地笑了笑,还是拿起筷箸夹起一个皮薄得几乎透明可见馅中蟹黄的蟹黄包轻轻放在宋子雲面前的青花小碟中,“知道羽南平日里尝惯了好东西,可蟹黄包不比其他点心,蟹黄这东西贵在新鲜,这湖上的客商随捞随有,当场拆了蟹做出来的蟹黄包,现包现蒸,怕比宫里御厨做的还新鲜。”
“如今不过三月天,蟹商还未开市,湖里怎会有肥美的六月黄?”
迟绪扬起下巴好不得意,“只要羽南想吃,本王便命人给捞上来,羽南快尝尝,待凉了便不好吃了。”
宋子雲瞥见门口那两名带刀侍卫腰间挂着镇北王府的腰牌,心下便明了一切,她慢慢放下筷箸,“六月黄是这些蟹商一年的营生,下次不要这么做了。”
“羽南放心,他们可不是白做的,本王给了他们银子。”
宋子雲笑着抬头看向迟绪,“镇北王真是好气魄。”
迟绪目光中闪耀些许得意之色,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宋子雲,却未在她眼中看见分毫情谊,嘴角只是稍稍扬起一分便沉了下去。
“镇北王可知这六月黄如何被养在湖中?”
宋子雲喜怒无常,迟绪一时间拿捏不准她的心情,只单以为她打开话匣子,饶有兴致地说道,“本王倒是不知。”
“初春时蟹商便要日日早起在这破冰的湖里放下早早编织好的蟹笼,撒下蟹苗,京城之中最冷的那几个月,这些蟹商女子便要日日早起在这湖中投食饲养蟹苗,待养到如今的月份,为了防止有人半夜偷蟹,还得每日值守。如今这气候,白日倒还算得上暖和,夜里依旧寒凉彻骨。他们这般起早贪黑就是为了能在六月卖个好价钱,而如今为了满足你我的口腹之欲,让这些蟹商捞起沉在湖底的蟹笼,幼蟹尚还未成年,或残或伤,到了六月便是白辛苦一年。镇北王还觉得给银子便就了结了此事?你今日能吃到蟹黄包不过是这些人对你镇北王的名头敢怒不敢言罢了。”
迟绪平静地听完宋子雲的一番话,狂暴的怒气在他眼中迸发出异样的光芒,宋子雲则挺直后背,露出一小节白皙的脖子,冷静地看着他的暴怒,可她等了许久也没有等来。
宋子雲的冷眸就像一盆冰水一般慢慢浇透了他的暴虐。
“来人,”迟绪强压住怒意对门口的侍卫喊道,“把这蟹黄包撤下去,再多给蟹商一些补偿。”
“是。”
撤下了蟹黄包,桌上还有其他小吃,但见宋子雲满脸愁容,迟绪便统统撤了下去,换上一壶新茶,替她倒上一杯。
“羽南说的是,”迟绪假意咳嗽了一声,生硬地说道,“下回本王……我再也不会强迫这些人。”
宋子雲看着茶盏中清澈的茶汤,茶香扑鼻,“镇北王这些年远在边疆,如何能对这江南小吃如此了解,想来在这京城之中镇北王府的探子也不少吧。”
迟绪浓眉一挑,“羽南,你今日是存心和我找不痛快的吧?”
“我可不敢。镇北王,我俩是奉旨来查案的。”
“查案之前我想和你这样平心静气地坐一会,看一会湖光,就一会儿。”
宋子雲静静听着,目光却不时掠过舷窗外的湖光山色,心思飘远。她能感受到迟绪毫不掩饰的炽热目光,那是一种带着征服欲的占有,“看来镇北王还是没有明白本宫的意思。”
迟绪筷箸一顿,弯曲的手指搁在案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宽大的身板坐在宋子雲对面,如山般气势朝她扑面而来,“恰恰相反,本王自认完全明白羽南的意思。”
湖风习习,吹动宋子雲颊边的碎发,“迟绪,你不是傻子,你不会不知道你与我是注定不能成婚的。”
“为何不能?”
宋子雲嘴角呵了一声,抬眼却见迟绪也是这般嘲讽地看向自己,迟绪看着她沉静的侧脸,心中涌起强烈的冲动,忽然倾身靠近,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蛊惑,“就因为镇北王府手握五十万大军对吗?”
“既然知道就应该知难而退,陛下忌惮你,如今也忌惮我,镇北王还是乖乖回边疆去吧,别来掺和。”
“既然你知道如今你已经不得这小皇帝的信任,你就应该跟我走,远离京城的是是非非,这才是对你最好的出路。”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走到边疆也逃不过,这就是我身为长公主的宿命。”
“宿命?”迟绪沉着脸笑了起来,手掌如铁钳一般抓住宋子雲的手腕,“我不知道羽南你还相信这些?若是你信命,那五年前你怎会有勇气翻出皇城偷跑出宫?”
“你松开我。”
“你回答我!”
“疼……”
“我已经将你我这些年往来的书信统统交给了陛下,让陛下看看你与我这些年来的情谊。”
情谊二字咬得极重,迟绪看着宋子雲。
宋子雲咬着牙说道,“可这五年发生的事我统统不记得了,你这么对我不公平。”
“你一句轻飘飘的不记得就想抹杀我们的过去,你觉得你对我公平吗?”
宋子雲抬起手,一口咬在迟绪的手背上,随着迟绪嘶的一声,才松了手。
宋子雲说道,“虽然我不记得你我过去的信笺内容,但我相信我于你而言不过就是一个在朝廷中笼络的棋子,并不十分打紧,你又何必为了我这么一颗棋子煞费苦心呢?”
迟绪平静地听完宋子雲的话,甚至轻声地笑了起来,他忍不住佩服自己竟能平静听完宋子雲这般无情的话。
“羽南,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我该如何让你相信我愿以万里河山为聘,护你此生无忧。”
他的气息带着强烈的男性侵略感,宋子雲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微微后仰,拉开了距离,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若是真要娶我,那便要交出兵权,我与兵权两者孰重孰轻,还望王爷早做决定。”
迟绪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随即化为更深的志在必得,“你在激我?”
宋子雲摇摇头,“王爷误会了,我只是在劝你清醒一点。”
“如果我说我愿……”
“镇北王好找!”
一声急切的声音从船舱外传来打断了迟绪的话,一位年过五旬的老汉走了进来,迟绪目光一冷,站起身来说道,“郦叔,你怎么来了?”
郦民嘴角一僵,随即笑道,“得知王爷奉旨来调查最近沸沸扬扬的这案,我特来相助。这位想必就是长公主殿下了吧。拜见殿下。”
“郦将军快快请起。”
郦民目光闪过一丝诧异,“殿下识得臣?”
“当年只率三千骑兵夜袭边城的郦将军,天下谁人不识?”宋子雲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侧略显尴尬的迟绪,忍不住夸赞道,“此番查案能得郦将军相助,想来不用三天便能交差。”
“殿下过奖。”郦民双手呈上一卷卷宗,“这是郦某刚才询问被抢船商的笔录,请殿下过目。”
宋子雲笑了笑接过卷宗并未急切地打开,而是放在案前,“郦将军别见怪,这询问笔录还是得由本宫的人代劳,毕竟是奉旨查案,本宫不敢有所松懈,还望将军体谅。”
郦民没想到宋子雲会给他一个下马威,嘴角僵了僵,“是在下糊涂了,还是殿下考虑得周到。”
“多谢郦将军。”宋子雲叫来了宋之,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同一时间,码头另一边伫立着一艘看似低调的小船。
楚墨珣临窗而立,手中端着一杯早已冷却的茶。从这个角度恰好能将碧波湖上那艘醒目的玄色小船尽收眼底。他看到迟绪亲自扶她上船,看到画舫在湖心悠然飘荡,想象着舱内可能发生的情形。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杯中的冷茶微微晃动。那串被他重新串好的檀木佛珠,此刻正一圈圈缠绕在他紧握的拳头上,深深陷入皮肉。
高大魁梧的陆巍林站在他身侧大气也不敢出,“已经按照大人的吩咐,所有船只均已靠岸。锦衣卫会接手此案。”
楚墨珣的目光依旧远远地跟着那艘船,见锦衣卫的船只靠近船头,一位年轻的锦衣卫跳上船慢慢指挥船只靠岸,这才长长叹出一口气。
“此事得抓紧了了。”
陆巍林点头,“是,卑职遵命。”
夜晚,南郊流觞园附近夜市。
与白日游湖的疏阔不同,夜晚的灯会人潮涌动热闹非凡。各色彩灯高悬,流光溢彩,将夜空映照得如同白昼。小贩的叫卖声、孩童的嬉笑声、丝竹管弦之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鲜活的人间烟火气。
柳昱堂一身月白锦袍,手持一柄玉骨折扇温润如玉,站在流觞园门口翘首以盼。看到宋子雲软轿停下,他眼中瞬间迸发出明亮的光彩,快步上前,“微臣柳昱堂,恭迎长公主殿下。”
宋子雲换了一身更显家常的浅杏色襦裙,外罩一件薄纱披风,在璀璨灯火的映衬下,少了几分白日的清冷,多了几分柔和。
她微微颔首,“此行你我是微服,柳大人不必多礼。”
柳昱堂引着她汇入人流,偶尔会说上几句闲聊的话,宋子雲却是兴趣缺缺地走在前头,一心想要调查这件案子。
她从袖中掏出一卷小图,上面是锦衣卫根据被打劫的商人口供大致画出的歹人逃跑路线,可口口相述,终有模糊不清的地带。
柳昱堂快走几步跟在宋子雲身侧,“殿下大概不记得了,我曾与殿下逛过一次灯会。”
宋子雲略带歉意地说道,“以往是我任性霸道,还望柳大人不必介怀。”
柳昱堂摇摇头,一双清澈的眼眸闪动着小心翼翼,“自然不是。”
柳昱堂体贴地为她挡开拥挤的人潮,眼神清澈而专注,充满了纯粹的倾慕和欣喜,“那时我还未考上状元,那夜不知怎地心情苦闷,秉烛夜读却一个字也瞧不进去,我便上街来想找个酒肆喝点闷酒,谁料竟撞见了殿下。”
宋子雲压根不信他的鬼话,狐疑地问,“你又是怎么认出是我的?”
“一开始不认得,”柳昱堂摇头,双颊微红,声音陡然变得轻若蚊叫,“我说了殿下可不能治我罪。”
“好,本宫恕你无罪。”
“那时殿下身边并无随从,披着一件像今日一样的斗篷,一人逛灯市。在这样的人群中只一眼便能看见,我只看了殿下一眼,心底的烦闷便一扫而空,于是我像是登徒子似地一路跟着殿下,见殿下一路上买泥人糖画,我也跟着买,见你在花灯下驻足,抬头猜灯谜,我便也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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