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失忆后长公主成了全京城的白月光(杳如年)


香桃也不客气,“放肆!殿下天明方才睡着,你现在这般叫嚷是何居心!”
“我身为殿下的教习,自然要敦促殿下习武,这是我的本职。”
“本职你个头,”香桃指着他鼻子骂道,“你胆敢吵醒殿下,我这就让宋大哥把你赶出长公主府。”
庭院中积雪未扫,铺陈开一片死寂的白。寒意砭骨,每一次呼吸都带出大团白雾,瞬间又被冻结成细碎的冰晶,无声消散。
就在这片极致的寒冷与寂静中,祁风没有继续说话,而是自顾自地拔出一把寒刃耍了起来。
他身着一袭毫无纹饰的玄色单衣,布料紧贴着劲瘦而充满爆发力的身躯,仿佛与这寒冬融为一体,却又透着一股格格不入的灼热内蕴。靴子深踩在没及脚踝的积雪里,足弓绷紧如铁铸,寒气似乎对他毫无侵蚀。
手中那柄刀,并非华贵装饰之物,刃口在稀薄的晨光下,偶尔流转过一线淬厉的寒芒,如同深渊中蛰伏凶兽睁开的眼。刀锋破空之声,短促、凌厉、刺耳,如同裂帛,又似寒冰骤然炸裂。
刚躺下的香桃又不满意地骂道,“祁教习你要练剑就自己去前院练,你在此处练让殿下如何休息?”
“来人,更衣。”
香桃气得直跺脚,恨不得咬祁风的肉饮他的血,“殿下,你别管他,我会让宋大哥把他赶走了,你赶紧再睡一会还得去上朝。”
“我已然被他吵醒。”
绯瞳见宋子雲醒了,一溜烟钻到她帐内撒娇地倒在她腿上,发出呜呜地声音。
“你这厮怎么尽往殿下床上钻?赶紧给我下来。”
香桃抄起花瓶中的鸡毛掸子在宋子雲床榻之上左一扫右一扫,那只赤狐则左一躲右一躲,宋子雲瞧着好玩,“由它去吧。”
“殿下怎么能这么宠它?”
“你和一只狐狸较什么劲,冬日外面冷,它喜欢暖和的地方。”
“殿下,它可是赤狐,天生就生活在冰天雪地里,它岂会怕冷?”
经香桃这么一提醒,宋子雲也注意到了,往常绯瞳虽然撒娇任性,但到点便回自己窝,可这两日像是活见鬼似地再也不出暖阁的门。
香桃说道,“它怕祁教习。昨日我在门口喂它,恰好见到祁公子迎面而来,这厮看了祁公子一眼连肉也不吃,撒开腿就跑。”
“是吗?”宋子雲噗嗤笑了起来,手指轻轻点了点绯瞳挺翘的鼻尖,“原来你也有怕的人,这人不过是个商人,有何可怕的?”
香桃说道,“殿下凤仪天下,自是不怕,但奴婢有时瞧祁教习的眼睛也有些骇人。”
门外的祁风说道,“练武场已就绪,有请殿下。”
“好,本宫这就来。”
宋子雲裹着厚重的狐裘斗篷踏入练武场时,霜气正浓,呵气成冰。她指尖冻得发红,缩在袖中微微发颤,脚下鹿皮靴踩在覆了薄霜的青砖上,发出细微的脆响。
祁风早已静立等候,一身玄色劲装,袖口紧束,腰间只系一条毫无纹饰的革带,身形挺拔如松,在朦胧晨色中如同一柄出鞘的寒刃。
见宋子雲姗姗来迟,他眉峰微蹙,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她冻得泛红的鼻尖和缩在袖中的手,声音冷硬如铁,“殿下既来习武,便该有习武的样子。”
话音未落,他抬手一挥——“唰!”
一道黑影破空而来!
宋子雲还未反应过来,便觉肩上一轻,那件御寒的狐裘斗篷竟被他一鞭卷走,凌空甩至一旁的石栏上!寒风瞬间灌入单薄的衣衫,激得她浑身一颤,双膝止不住地颤抖,她还未及怒斥,便听他冷声道,“武者,无惧寒暑。殿下若连这点冷都受不住,不如回宫绣花。”
宋子雲并未动怒,“教习说得有道理,还请祁教习赐教。”
祁风一步逼近,抬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挣脱不得。
“手。”
他声音低沉,掌心粗粝的茧摩挲过她细嫩的腕骨,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的手从袖中拽出。
“习武之人,手是兵器,不是娇花。”
他指尖划过她柔软的掌心,力道陡然加重,拇指狠狠摁在她虎口处——
“啊!”
“疼?”祁风说道,“这点疼都受不住,如何握剑?”
宋子雲眼底怒意翻涌,想要甩开他的手,下一瞬祁风已松开她的手,转而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柄未开锋的短剑,丢入她怀中。
“握紧。”
剑柄冰凉,宋子雲冻得指尖发僵,勉强握住,却因力道不足,剑身微微发颤。祁风眯了眯眼,忽然抬手——
“啪!”
一记戒尺重重抽在她手腕上!
“腕沉如铁,剑才稳。”
宋子雲疼得眼眶一热,却倔强地咬唇不语,死死攥紧剑柄,指节泛白。祁风双眉略沉,眉骨上的那道疤像一把匕首直冲着宋子雲,转身走向场中,声音冷肃,“今日练‘刺’。我只示范一次。”
话音落,他身形骤动!
玄衣翻飞间,他手中长剑如电光破空,刹那间刺出三剑!剑锋所至,空气竟发出尖锐的撕裂声,仿佛连风都被斩断!最后一剑,他手腕一沉,剑尖倏地钉入三丈外的木桩,不过恍然之间剑身入木三寸,纹丝不动!
宋子雲瞳孔微缩。
“该你了。”
宋子雲深吸一口气,握紧短剑,学着他的姿势*向前刺去……
“软。”
戒尺再次抽在她肘弯!
“手臂如弓,力从腰发!”
宋子雲怀疑祁风就是在报救他回来那日故意让他在雪地里多待这么久才有意刁难自己,她闷哼一声,额角沁出细汗,却倔强地调整姿势,再次刺出!
“慢了。”
“无力。”
整整一个时辰,练武场上只有戒尺抽打的脆响……她的手腕早已红肿,掌心磨出血痕,可每一次失误,换来的都是更严厉的纠正。
祁风冷声道,“殿下为何这般看在下,可是觉得不服气?那我便告诉殿下,倘若你再遇刺,你的‘不服气’可救不了你,但你手中的短剑却可以。”
“你知道我遇刺的事?”
“当然。”祁风嘴角总算有了些许温度,“堂堂长公主不会以为只要会三两下拳脚功夫就能从那些贼人手里逃脱吧?”
宋子雲浑身脱力,喘着粗气单膝跪地,剑尖抵着青砖,胸口剧烈起伏。汗水浸透衣衫,双膝的疼倒是没有之前那般明显了。
一只大手出现在宋子雲面前,宋子雲抬头看向祁风似乎嘴角隐隐透着笑,她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还是伸手握住他。
他的手很大,一下子包裹住她的小手,手掌温暖有力,瞬间融化了宋子雲冰冷的手背。抬眸之间宋子雲见宋之远远地等着。
祁风凑近宋子雲耳畔发出一声笑声,似乎在嘲笑宋子雲的孱弱,“他已经等你许久,向来有事向你禀报。”
宋子雲咬着牙,“我去去就来。”
“今日就到这里,明日继续。”
说罢,他转身离去,玄色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晨雾之中。
“殿下,今日陆巍林将羁押在昭狱的学子们都放回家了。”
宋子雲闻之心头一颤,“那首辅大人呢?可有受牵连?”
宋之轻轻地摇摇头,“殿下放心,我已将你的意思送入宫中,陛下知你心意断然不会再开罪首辅。”
“他一个小毛孩不打紧,关键是那些御史大夫们,如饿狼一般,楚先生这几日日子定不好过。”
“殿下不必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想当日我被这些老头子群起而攻之时是他救了我,可如今他遇了难,我倒是坐在家中躲清闲,想想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
宋之神色一顿,似被阳光刺了眼,那一瞬愣在那,抬起手想按在宋子雲肩头,愣了一会终是放了下来,“据卑职了解,那些老头并没有为难楚先生,陛下打了陆大人一顿板子,罚了他半年俸银,这事就算过去了。”
“当真?”
宋之说道,“这些老头子家族中不乏有本次秋闱的考生,虽然秋闱主审官是殿下,可考取功名之后官拜何处还是需要首辅大人亲自审阅,这些老头为了家中子嗣前途定然不敢太为难首辅大人。”
“宋之,你大有长进,这一层比我看得透。”
宋之笑道,“殿下聪慧如何能看不透,只不过是首辅大人的事,殿下关心则乱。”
关心则乱?对楚墨珣?
宋子雲脸上悠然又爬起红晕,“陆大人不是贪官,家中还有老小要侍奉,罚他半年怎么能行,你去替本宫打点一二。”
宋之好意提醒,“殿下,楚先生亲自带队押你去昭狱,你俩在朝臣面前水火不容,才不过几日,你就照顾陆魏林恐有不妥。”
“倒也是,”想起宋之说的关心则乱,宋子雲叹了口气,“这事就罢了。”

晨钟钟声回荡在空旷的白玉台阶上,百官依序走出肃穆的昭阳殿。
然而今日朝堂庄重的气氛中,却隐隐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粘稠与窥伺。空气里仿佛漂浮着看不见的细刺,扎得人坐立不安。
几位须发皆白、以“清流”自居的御史大夫垂着眼皮,看似眼观鼻鼻观心,但那微微抖动的花白胡须,和偶尔交换的、心照不宣的一瞥,却泄露了平静下的暗涌。自打上次御史台联合弹劾宋子雲之后,他们便再也没有倾巢出动,但那沉默本身,便带着一种无声的、沉重的质询,像巨石压在殿宇之上。
柳昱堂跟在这些言官身后走出昭阳殿,眼神总是无意识地朝着这些年轻的言官们看去,他总觉得这些年轻的言官身上有一种按捺不住的、近乎亢奋的“正气”。
今日早朝之上有几位年轻的言官出列奏报江南水灾,朝廷分拨这么多赈灾粮款,但至今未曾见明显疗效,百姓民不聊生,可措辞迂回曲折,柳昱堂总觉得朝堂之上是在说水灾,又不是在说水灾,字字句句仿佛都在影射“上梁不正下梁歪”,暗示天象有异,恐因“宫闱不肃,有伤国体风化”。
他不禁想,昨日这些人骂楚墨珣专权专横,今日又含沙射影谁?近日除了楚墨珣又有何人风头无量。
答案显而易见。
就在柳昱堂心绪烦乱之际,王石开见是他便急忙凑了过来,“听说了吗?”
柳昱堂扬起明眸问道,“何事?”
王石开平日当值之时便一板一眼,但凡下朝他总喜与柳昱堂压低声音谈论一些妇人长舌之事,“长公主殿下向陛下请了三日假,说是病了。”
柳昱堂微微皱眉,“不知。”
“不知?”王石开那句你岂会不知的话到嘴边,瞧见柳昱堂气色不佳,硬生生给咽了下去,“听闻……那位……在参加秦王宴会时当街与她贴身侍卫在马车之内搂搂抱抱,当街还带了一位学子回府?”
“那位?”柳昱堂眼睛倏然一亮,双腿迈开大步,“没有的事。”
“柳大人你别走呀,”王石开张开腿紧赶慢赶才追上柳昱堂,“瞧我这脑子,那日你也去了秦王府,这传言是真还是假?”
石谦也跟了上来,“你们在谈论何事?是不是那位……”
王石开与他一拍即合,“是。”
石谦嘴角挂着暧昧又鄙夷的冷笑,“你们可知她这几日是何病?”
王石开摇摇头,“她新收了一位教习,正在家中与那教习厮混呢。”
这些话在柳昱堂心中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激起一圈圈涟漪。
柳昱堂如旋风忽地止住脚步,“二位慎言,如今殿下是此次秋闱的主审官,可容不得这些流言蜚语。”
石谦问道,“那日你也在秦王府,你敢说她没有将一位学子带回府?”
“这事不是你们想象的这般龌龊。”
石谦和王石开相视一笑,“哦?那忠烈公倒是说说看是如何一回事?”
柳昱堂满脸涨得通红,不知该如何辩解,王石开见状连忙打圆场,“柳大人别生气了。你俩可知此等绯闻是从何传起吗?”
石谦压低声音,“自然是……”他在手心上写了个“楚”字,“这可是把那位拉下马的最好机会,他必定会有所行动。”
柳昱堂说道,“我等是翰林院的人,岂能在背后说道首辅大人。”
“如何不能?”王石开说道,“并非我们二人这么说,现在朝中都在议论此事,说这次首辅出手,长公主殿下的主审官保不住。”
柳昱堂不知心中郁结之气从何而来,“大人不是这般人。”
与朝臣之间茶余饭后晦涩的传言不同,市井间的流言如同燎原的野火,带着粗粝的生命力和赤裸裸的窥私欲,烧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最热闹的茶肆里,说书先生醒木一拍唾沫横飞,早已把不知从哪听来的“秘闻”添油加醋,编成了香艳离奇的话本:
“……话说那位,你们知道那位吧……就是大渊一人之下的那位,诶对!那日不过是在沉香楼一面之缘,那位一见那教习,便惊为天人!那教习生得是面如冠玉,眼若寒星,身材魁梧,能一把横抱起那位,那位哪是需要找练武教习啊,分明是……嘿嘿,是那聊慰寂寞的芳心呐!”台下听众哄堂大笑,嗑瓜子的、拍大腿的,个个听得面红耳赤,眼神放光。
“当夜!那位就派人把这教习寻了回来,长公主府内红烛高烧,殿下亲自‘把盏’,那教习可是练家子,岂能挡住这般诱惑……啧啧,‘半推半就’,‘玉体横陈’……哎呀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啊!”
醒木再拍,满堂叫好,粗鄙的哄笑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街边卖脂粉首饰的小摊前,几个穿着体面的妇人凑在一起,用手帕半掩着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听说了吗?长公主又养了个……教习!”
“哎哟!真的假的?不是说是个进京赶考的学生吗?”
“那学生是先前那个,这次这个是新的,就为这事,她的贴身护卫都和她闹了好一阵子。”
“我呸!什么护卫,就是个面首罢了。”
“就是!我听说自打那教习来了之后,长公主连上朝也不去了,就在家里哄着这男人。这男人被殿下宠得无法无天,连……连规矩体统都不顾了!”
“可不是嘛!牝鸡司晨,本就……唉,如今还弄出这等丑事,真是……丢尽了皇家的脸面!”语气里混杂着鄙夷、艳羡和一种隐秘的兴奋。
更有甚者,不知谁在粉墙上,用木炭歪歪扭扭画了两个纠缠的模糊人形,旁边题着不堪入目的打油诗,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指指点点,窃笑不已。绣坊里的绣娘们,一边飞针走线,一边交头接耳,连新描的绣样,都仿佛带上了几分暧昧的春色。
这些流言如同带着毒刺的藤蔓,在京城的大街小巷疯狂滋长、缠绕、变异,每一次传递都更加香艳、离奇、不堪。
书房内瑞兽吐香,炭火融融。几位身着常服、却难掩清贵气度之人围坐品茗,坐在正中位的人身旁侧立着一位内敛的管家正泡着茶,上好的雨前龙井在官窑白瓷盏中舒展,氤氲着清雅的香气。
茶香四溢,交谈间偶有白瓷发出清脆碰撞之声,整个气氛宁静安详。楚之放下茶盏,朝诸位大臣行了个礼便悄然而退,只剩下几位大人畅聊。
话题本在议论江南漕运,气氛尚算融洽。
时黎端起茶盏,吹了吹浮沫,眼角余光瞥向主位上自己个的老师,见他正垂眸专注地看着一份邸报,指节分明的手搭在紫檀木扶手上,姿态是一贯的清冷端方。
院首嘴角噙起一丝促狭的笑意,话锋忽转,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说起来,近日京中倒是有一桩‘雅事’,颇为引人入胜啊。”
众人目光微动,皆心领神会。
时黎的心一紧,偷瞄老师的神色,赶紧岔开话题,“院首莫不是说城西新开了家雅致的书画铺子?”
“时大人说笑了。”院首放下茶盏,声音带着几分戏谑,“书画再雅,哪及得上殿下府上新添的人儿?”
他刻意加重了“人儿”二字,眼神若有似无地飘向楚墨珣。
楚墨珣握着邸报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视线却未曾抬起,只淡淡道,“院首慎言。长公主之事,岂可妄议。”
“先生教训的是。”院首从善如流地拱了拱手,笑意却更深,“下官只是听闻,那位新入的教习,不仅武功了得身材壮硕,更难得的是……形貌昳丽,身姿挺拔如松柏。长公主殿下的眼光依旧如此好啊!”
时黎端起茶盏,激灵的眸子投向坐在末位的陆魏林,挤眉弄眼地给他使眼色,可陆魏林低头垂眸只顾喝手中的茶。
真是不敢抬头。
此刻坐在屋内另一位不曾开口的公子也忍不住加入,捻着袖口笑道:“何止眼光好?我这几日住在殿下府上,天天看见他俩形影不离,日日召见,这教习对殿下一口一个救命之恩,殿下还要把后院仅有的露台改成武场,当真是羡煞旁人啊!”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