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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长公主成了全京城的白月光(杳如年)


“殿下明知秦王动机不纯为何执意去?”
“皇室宗亲,推脱不了。”宋子雲站起身来对楚墨珣行了一礼,“多谢先…生。”
见他不回礼,稳稳地坐在太师椅上批阅奏折,宋子雲眼角余光偷偷看他,见他冷冷地说道,“殿下无须言谢,秋闱科考在即,不能临阵换主审官,我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谁让殿下这般执拗,偏要去蹚秦王这浑水。”
宋子雲默默低下头,她面对宋之时可不听劝阻,面对柳昱堂时更能不理不睬,可面对的是楚墨珣,她只能像学生那样承认错误。
“先生说的有道理,我知道错了。”
烛火啪的一声爆出芯火,楚墨珣脸色阴沉,“殿下每次都这般虚心认错,只是不知下一次还会不会再犯?”
“不敢。”
宋子雲低头等着楚墨珣发落,等了许久也不曾等来,“先生预备如何罚我?”
“殿下贵为大渊长公主,我如何能罚呢?”
“不行,先生一定得罚我。”
楚墨珣波光吟吟如秋色,“当真能罚殿下吗?”
宋子雲忆起刚才从昭狱来时的那条路,咽了口口水认真地点了点头。
楚墨珣“嗯”了一声,宋子雲又迎上他的目光,忽地想起刚才陆魏林带她走的那段路,让她着实吓得不轻。会不会是楚墨珣授意故意吓她?
肯定不会,首辅大人日理万机,哪里有空这般戏弄她。
楚墨珣道,“今日之事别让陛下知道。”
“为何?”宋子雲问道,“我正打算明日告诉陛下。”
楚墨珣笔耕不辍,目光聚焦在折子上,楚墨珣越是云淡风轻,宋子雲越是难过,“先生为何要受这般委屈?难不成就活该你做恶人?”
“我是大渊的首辅,自然得为大渊着想。陛下人亲单薄……”
西窗卷入的雪粒子撞碎老旧的窗上,溢出来的茶水漫过青玉案时,带出他身上特有的缕松烟墨混沉水香,宋子雲握着茶杯的手微滞。
五年了,已经许久没有人提起她与宋良卿这对孤儿是如何在高廉的逼迫下差点送了性命。
宋子雲万般不情愿地点点头。
“我再看几道折子,羽南若是累了可先休息。”
经此一闹,宋子雲还真是有些累了。打更的梆子敲了几声,翟纹纱帐漏进半寸烛光,宋子雲腕间的镯子滑落至手臂,炉内的药香渐渐漫了出来,她忽然出声,“明日你预备给我安置何罪名?”
“殿下清白如玉,处事得当,并无罪名。”
灯光忽明忽暗,楚墨珣执笔的腕骨映在苏绣山河屏风上,墨迹游走如蛟龙,宋子雲眼皮沉重,强忍睡意担忧地问道,“怕是不行,先生还是随意给我安个罪名。”
“殿下想要什么罪名?”
宋子雲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听楚墨珣的声音裹着潮气,似乎在笑,她一定是幻听了,“这倒是无关紧要,不让先生为难就好。”
“比起这件事,我还有一件事比较为难,还希望羽南答应我。”
宋子雲含含糊糊地嘟囔了一声,“先生……但凡我能答应的,我一定答应……”
“……”

第38章
辰时三刻,昭狱三重玄铁门缓缓被推开,铁门上沉重锈蚀的铁链发出沉闷的嘶吼,惊碎了护城河冰面。宫轿帘角的青铜鸾铃震落积雪,帘内暗格弹出的缠枝莲纹手炉正暖着宋子雲的掌心。
朱雀街青石板漫着新雪,却隐不见车辙下碾出的褐痕。宋子雲一夜好眠,心情却说不清道不明,她掀开车帘看向街两边,耳边是踢踏踢踏的马蹄声。
一大清早她被宋良卿的一道圣旨接入宫中,她踏上丹墀时,瞥见偏殿檐角悬着的残梅,一袭茜色八幅裙正立在残梅之下。
宋子雲曾送她的紫金琉璃铃铛正系在对方腰间,随转身动作荡出轻响,九鸾步摇撞上她发间褪色的绒花,宋子雲远远瞧去,眼里闪过一丝清亮。
“奴……拜见长公主殿下。”
宋子雲一把搂过甜翠,“怎么能让清梧娘娘给我请安呢,应该是我给娘娘问安。”
“殿下别取笑我了。”甜翠双手冰凉,激动地抹去眼角的泪,“殿下这些日子可好?”
“好,极好,你站在此处是特意为了等我?”宋子雲的手才被暖炉哄得温热,忙捂住甜翠的手,“你呢?陛下待你如何?”
甜翠害羞地低下头,唇色未染匀,却被雪白的贝齿咬出海棠痕,“好,陛下知我是殿下的人,自然待我好,只是我好想殿下。”
宋子雲捏了捏甜翠的鼻尖耻笑,“瞧瞧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呢。”
“殿下莫管,我就是忍不住嘛,”甜翠在长公主府上时很少向宋子雲撒娇,进了宫反倒学会了这套本事。
“你已经进了宫,可不能再像在公主府似地孩子气了。”
“是,谨遵殿下之命。”
“你在这里等我可是有事和我说?”
甜翠拉着宋子雲小声说道,“今日一大早秦王便进宫,拉着陛下在文渊阁好一顿说,言辞之间多有提到殿下您,我瞧着陛下激动,我担心对殿下不利这才在此候着告诉殿下一声,陛下的脸色可不好看。”
宋子雲关切地点点头,“此事万不可再做,后宫不得干政,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你恐将万劫不复,在宫中你还是要学着明哲保身。”
甜翠摇摇头,“殿下别担心我,我自有我的办法。再者说我的一切都是殿下给的,我就是为了殿下而活。”
宋子雲原本重逢的喜悦之情渐渐冷了下来,她冷声呵斥道,“这叫什么话,你已经进宫了,得为自己活。”
“是,”甜翠露出一个笑,“奴……”
“还叫自己奴婢?”
“妾知道了!”
俩人一路上说着话直到文渊阁前,甜翠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待来到文渊阁,清竹笑吟吟地相迎,"殿下万安,陛下正等着您呢。"
宋子雲的脚步一顿,“秦王在吗?”
清竹说道,“来了,和陛下说了好一会话。”
宋子雲手炉温度尚存,宋良卿站在文渊阁内负手而立,阳光下他的侧脸伟岸,鼻梁挺拔,身后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有那么一瞬,宋子雲真觉得宋良卿长大了。
宋良卿一听见响动转过身来,龙袍上的金龙也好似他那般生龙活虎,他关切地拉住宋子雲的手,“长姐,你总算来了。”
宋子雲嘴角带笑,眼里尽是嗔怪,“你这么一大早寻我进宫所为何事?”
宋景旭见宋子雲立马也跟着宋良卿迎了上去,才走了几步又觉不妥俯身跪地,“拜见长姐。”
宋子雲这才见宋景旭跪在地上,露出一瞬的诧异,“秦王怎么也在陛下这?”
“长姐你这话问的!要不是秦王,朕怕是还蒙在鼓里。”宋良卿看向宋子雲,怨毒之色几乎吞没他的黑瞳,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问道,“楚墨珣当真带你去昭狱了?他怎么敢!”
宋景旭依旧跪趴在地,他总觉头顶悬着一双眼睛在无声的审问他,一种密密麻麻的寒意从他原本挺直的脊梁上慢慢扩散,压在他孱弱的肩头,一时间竟忘了抬头。
宋良卿连忙扶起宋景旭,“秦王怎么这般礼数,不是说了朕与长姐单独在的时候不必行此大礼,你总是不听劝。”
宋景旭不自觉地抹了一把额头的汗,“陛下,礼数不可废。”
宋子雲说道,“秦王说得在理,礼不可废,尤其是在帝王家,我们姐弟三人是无大碍,可叫旁人看了去也有失礼数。”
“……是。”
鎏金龙壶比预想得更沉,宋良卿的腕骨在杏黄袖口下微微打颤。青玉盏沿的螭纹咬住茶汤,任由滚烫的茶水泼在昨日内阁呈上来的折子上,楠木茶海上腾起白雾,模糊了宋良卿抿紧的唇线,“长姐,你别岔开话题,快如实说来,你昨夜是不是被楚墨珣捉去昭狱?”
“没有。”
宋良卿一巴掌拍在茶海上,手背上青筋爆出,指着宋景旭说道,“长姐莫要诓骗我,一大早秦王便怒气冲冲地进了宫,朕可听说楚墨珣是从他府上把你带走的。”
宋景旭立马站起来,“陛下,长姐是怕我为难,昨日楚首辅带着一批锦衣卫冲入我家,我府上家眷吓得瑟瑟发抖,藏书柜橱皆被查抄一空,就连父王赐给我的……”
宋景旭闭上眼睛默默地深吸一口气,似忍了天大的冤屈,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这才能开口道,“……这也就罢了,本王为了长姐受点委屈没什么,但他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冲入秦王府就把长姐带走吧。这可是我们大渊的长公主,是父王捧在手心的明珠。”
宋景旭越说越气,气得打翻了案上的折子,他慌忙蹲下身拾起那些被茶水浸湿的折子,“长姐你看看,这些折子都是弹劾首辅大人的。”
“查抄?”宋子雲柳叶似地细眉微微挑起,“本宫怎么记得楚先生走的时候是并没有没收你府上任何东西。”
“是……”宋景旭想要辩解几句,宋子雲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细长的手指捏着纸角,一字一字细细读起来,文渊阁内无一人说话,仿佛冰雪凝固了空气,可宋子雲从鼻尖传出略带嘲讽地哼笑似乎把这空气中的冰霜封得更厉害些。
宋良卿问,“长姐笑什么?”
“本宫记得昨日和楚先生走的时候天色已晚,这些御史倒是勤快,今日一早本宫还未上达天听,折子倒是到了。”
宋良卿道,“这是自然,大渊朝堂不养闲人。”
宋子雲一句一句念起来,“珣久专大柄,不知避去,多置私党,充塞朝廷,使人主蓄愤于上,吏民积怨于下。”
念完一双眸子看向宋景旭,又看了看宋良卿。两人止住话头,咽了口口水。
“首辅大人到!”
“传。”
"臣问圣躬安。"
玉骨般的手执礼时,丹凤眼眼尾狭长看向宋良卿,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温柔和善如一轮朗月,宋良卿攥紧的指尖微颤,双目游离要看向别处,但下一瞬却逼着自己看向楚墨珣。
楚墨珣广袖带起的松烟墨气漫过御案,深邃的目光扫过案上的奏折,宋良卿的稚嫩喉结滚了滚。
刚才的话是不是他全都听见了?
宋良卿心虚地清了清嗓子,"赐...赐座。"
檀木椅移过金砖的闷响里,楚墨珣心无芥蒂地坐下,宋子雲起身端起刚泡上的银针递过去。
楚墨珣双手接过,“谢殿下。”
宋景旭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如同盛夏时节开败的海棠花,“楚先生好。”
楚墨珣微微点头,一双深情的丹凤眼只是向着秦王殿下扫了一眼,仿佛昨日站在秦王府门前下令搜查的人不是他。
宋景旭站起身来,“启禀陛下,我……臣还有点事,臣先告退。”
“陛下这么着急唤臣来所为何事?”
宋良卿下意识地看向宋子雲,宋子雲恰巧眼皮垂下,端起茶壶自斟自饮,宋良卿虚虚地握拳轻咳了几下,“朕想知道昨日锦衣卫为何会去秦王府拿长姐?”
“回陛下,经锦衣卫调查,长公主殿下清白如玉,并没有任何罪状。”
“没有罪状你就敢随意拿人?昨日秦王府上多少双眼睛看着,你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把长姐带走了?”
“臣知错,今日特来领罚。”
宋良卿刚刚提起一口怒气憋到脸红脖子粗,临了却从齿关泄了出去,半晌才咬着牙不可思议地道,“首辅大人知……错?”
楚墨珣眨巴几下眼睛,“是,臣认错。陛下以为如何?”
宋良卿伸了伸脖子又问,“那先生以为朕该如何罚你?”
宋子雲按在桌角的手猛然收紧,猛然抬头看向楚墨珣,玄色官袍端方四座,楚墨珣丹凤眼微合,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骨节分明的手捏着茶碗,轻轻吹散沿口的茶叶,语气轻如鸿毛,“听凭圣恩。”
宋良卿眼睛向上瞟,靴子里的脚趾不自觉地蜷曲起来,晨光斜劈在楚墨珣的玄色官袍上,将他执笔的腕骨雕成半透的玉髓,杯碗放在茶碟之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宋良卿慌忙以宽袖遮住鼻尖,黑瞳似在询问楚墨珣,“那便罚先生半年薪俸,你……先生你看怎么样?”
“多谢陛下,臣自当领罚。”楚墨珣爽气地起身一拱手,“内阁还有折子没有批复,请陛下允臣先行告退。”
宋良卿负手而立,梗着脖子伫立在窗边,倒是有些帝王架势,“恩,退下吧。”
眼角却不时地打量楚墨珣的身影,直至高大的身躯退出文渊阁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宋子雲笑了起来。
“长姐又笑什么?”
“陛下可是觉得罚轻了?”
宋良卿瞧着宋子雲看热闹的神色,心中来气又不好发作,只能撒娇地喊了一声,“长姐!”
纤纤玉手点住宋良卿的太阳穴,“陛下还是过于稚嫩,凡事不能看表面,长姐希望你能透过现象看到事情的本质。”
宋良卿冷哼一声,小声嘀咕了一句,“反正有人收拾他。”
宋子雲还未来得及询问这句话的意思,宋良卿便又拉着她的手问道,“长姐昨日是歇在昭狱?楚墨珣欺人太甚,他怎么能让你住那种地方呢。你有没有为难你?”
昭狱……宋子雲莫名其妙地脸红起来。
宋良卿仔细端详宋子雲,总觉得今日长姐有哪里不对劲,“长姐,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宋子雲猛然抬起头看向宋良卿,“你说什么?不好意思我许是累了,有些失神。”
“长姐怎么看起来魂不守舍的?”宋良卿手背贴着宋子雲额头,“莫不是病了?快宣太医。”
“没有。”宋子雲忙制止清竹的脚步,环顾四周朝清竹摆了摆手,清竹识趣地拎着文渊阁内一众奴才走了出去,宋子雲才缓缓开口问道,“弟弟,我要问你个问题。”
“长姐尽管问。”
宋子雲问“你怕楚先生吗?”
“怕?”宋良卿不自觉地点点头,“当然怕,长姐别看楚先生仪表堂堂,人称大渊第一美男子,可他……”宋良卿压低声音颤颤巍巍地说道,“他讲课的时候可严肃了……每次他给朕讲课提问时朕莫名的紧张,若是得知第二日先生要出题考朕,朕会担心得一晚上没睡好觉。”
宋良卿一屁股坐在金丝软垫上,完全没有帝王的威仪,“那时候一月一考,朕就觉得头顶上悬着一把大刀,晃晃悠悠,一到日子就啪的一声掉下来。”
宋子雲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看看你哪里还有帝王的模样,真像个小孩子。”
“我只有在长姐面前才这样。”
“那……现在呢?我听闻这五年来楚先生可是每日给你上课的。”
“日日见自然是好些,”宋良卿长叹一声,“若不是长姐你提醒我,朕都没想到朕竟能坚持五年。”
见宋子雲嘲笑他,这孩子又挺直腰板,“现在……朕……自然是不怕的。”
宋子雲眯起眼睛不相信自己弟弟,“当真?”
宋良卿嘿嘿笑道,“还是怕的,就算过去了五年,朕望着他的眼睛还是害怕,就比如上次长姐你遇刺失踪朕要昭告天下你的消息,他执意不肯,朕和他理论,事后朕还是有些胆颤。长姐为什么这么问?”
这五年的记忆宋子雲一片空白,也不知自己和他到底熟到什么程度。她昨夜快要睡着时好像听见楚墨珣问她,“比起这件事,我还有一件事比较为难,还希望羽南答应我。”
宋子雲含含糊糊地嘟囔了一声,“先生……但凡我能答应的,我一定答应……”
“羽南能不能不要怕我?”
她心中一个激灵,喃喃道,“就是嘛,学生怕老师不是应该的嘛……况且我和他根本不太熟……”
宋良卿说道,“谁说你和他不太熟?想当初朕刚登基那会,你还在楚先生府上有一间闺房呢。”
“什么*!”

宋子雲回到公主府,自打她得知自己在楚府上还有一间卧房开始,她的心情更不佳了。
“你们怎么都站在此处?”
香桃棉衣上已积着薄薄一层白雪,想必已站立多时,宋之则倚在门内木框上一言不发,一见宋子雲下车,两人立刻迎了上去。
香桃从暖炉里取出一块暖烘烘的帕子盖在宋子雲双手上,一开口眼眶便已闪了晶莹,“殿下可冻着了?楚先生怎么能带你去昭狱呢?我再也不说他是好人了。”
宋子雲被她这幅模样给气乐了,嗔怪地看向宋之,“谁让你告诉她的!”
宋之一副冷漠脸,眼睛却瞥向另一边,宋子雲这才看见白暮非,他举起双手微微皱眉,无比内疚地说道,“怪我怪我,我真是不知这话不能说,还真是让香桃妹妹担心了。”
香桃对着白暮非使了个白眼,只顾着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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