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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长公主成了全京城的白月光(杳如年)


案头羊脂玉镇纸下压着未拆的狼毫笔,笔尖朱砂早已凝成冰棱,他只当是小女人的爱慕,也从未回过信,这一次他也想写点什么给这位大渊第一美人长公主殿下。
戌时三刻,忽有马蹄声破开风沙。
郦民笑吟吟地说道,“想来是宋子雲的使者到了,在门外下马呢。”
不多时门口的亲兵掀开门帘大声说道,“启禀镇北王,朝廷使者到!”
一人向迟绪举杯,“镇北王,我们是不是该有王妃了?”
座的一众谋士皆笑道,“镇北王,就连我等都看出长公主心悦你,你何时进宫求陛下下旨赐婚?总不好让一女子开口求娶吧。”
“我听闻长公主殿下如今桃李年华,正是求娶的好年华。”
迟绪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诸位莫要笑本王,殿下乃是大渊长公主,本王岂能攀扯?”
“镇北王此言差矣,我等听闻这位长公主漂亮又多情,虽然配我们镇北王稍稍差了一些,可毕竟是大渊的长公主,要执意嫁给我们的王,我们也勉强接受。”
淮北说道,“尔等休要胡言。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吾家侄儿心有四海,岂能被这一女子收了心去。”
“舅舅说得对,不过一女子,岂能拌住我等脚步呢,来,喝酒。”
丫鬟正站在迟绪身侧,小心翼翼地给他斟酒,捂着嘴偷笑道,“奴婢看见使者带了大包小包好几箱的东西,想来长公主特别看重将军。”
说罢这谨慎的小丫头还在观察迟绪的表情,见他脸上并无怒意才松了一口气。
迟绪脸上并无喜色,只是嘴角抬了抬,“将这半头鹿赏给门外的小兵,你也下去吧。”
礼部的使者踏入中殿,肩头积雪簌簌坠在柔软的地毯之上,高亢的声音响彻中殿,“陛下圣谕,请镇北王接旨。”
迟绪心中疑惑,面上并未显露,“臣接旨。”
“镇北王心系朝廷,寻得如此良才伴长公主左右,朕特此代长姐谢过镇北王。赐玄铁蟠龙剑一柄,赐青玉夔纹璧一双,黄金万两。钦此。”
众人皆跪在地上听完旨意,纷纷面面相觑,镇北王眼中剑鞘新淬的冷光漫过使者的眉骨,看得使者心中直发虚。
公公轻轻咳嗽了一声,“镇北王为何如此看老奴?”
“臣一时没反应过来,臣领旨谢恩。”
殿外残雪依旧,苍茫天地之间泼下一层又一层的雪砂,恍惚间迟绪只觉自己呼出的白雾都要结成铁蒺藜,可门帘掀起时能听见亲兵们酒酣耳热的笑声,看来那半只鹿非常受士兵们的欢迎。
淮北见迟绪表情过于严肃,连忙赔笑道,“公公一路走来辛苦了,这些银子请笑纳。”
礼部的公公笑了笑,索性也不退却,朝着迟绪行了一礼,“如此多谢镇北王。”
淮北又问道,“长公主殿下的身子可好些了?可有什么话带给镇北王?”
公公疑惑地摇了摇头,“老奴出门时没见着殿下。不过听太医院的太医说殿下身子好多了。”
淮北看了看迟绪,又问公公,“还需要镇北王府做些什么?还请公公带话给殿下,说我们镇北王府必然有求必应。”
公公心知肚明如今大渊要讨好的不是陛下,而是长公主,得了银子,他自然会办事,他朝迟绪笑了笑拱手道,“老奴一定将话带到。”
淮北道,“如此多谢公公,请公公暂且在别院歇息几日再走不迟。”
“这可不行,老奴还得回去复命,就此告辞。”
迟绪望着这满殿的赏赐,心中不知在想什么,淮北对迟绪说道,“这位长公主殿下莫非是忘了你?”
郦民却笑了起来,“下官以为长公主此番没有书信交由镇北王,反倒是心中有镇北王。”
迟绪剑眉一挑,眉骨上那淡淡的刀疤也跟着波动,“此话怎讲?”
郦民举起酒杯抿了一口酒,“镇北王打仗是一把好手,可小女人的心思你未必懂。此次陛下公开下诏召集有才之士给长公主诊病,我们镇北王府是立了大功,陛下自然是要嘉奖,宋子雲总不好驳陛下面子,可小女人的情书岂能和朝廷赏赐一起过来呢?”
此言一出众人皆笑,淮北哈哈一笑,“郦先生的意思是长公主害羞了?”
“正是!”
迟绪也跟着抬起嘴角,“民叔,我等在商量军机大事,你怎么总往一女子身上扯。”
淮北笑道,“侄儿莫闹,如今长公主也是我等的军机大事,必要时候楚墨珣和宋子雲皆是我们要拿下的。”
迟绪说道,“这是自然。”
郦民说道,“我相信不出三日宋子雲的情书便会寄到镇北王手中。”
可等了十多天迟绪没有等到宋子雲的情书,却等到了朝廷的密报。宋良卿将今年的秋闱考试交给了宋子雲。
迟绪拿着这小张信札看了半晌,淮北说道,“宋子雲真是不简单。以往春闱秋闱都是她和楚墨珣争得最激烈的时候,可今年宋良卿却如此轻松地给了她?”
郦民道,“皇家最是看中科考,一来可以为朝廷招募贤才,二来谁是主考官,那届学子便是他的门生,正是结党营私的好机会。”
淮北一拍大腿问道,“今年楚墨珣怎么就拱手让人了呢?”
一时间三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郦民思忖片刻拈起一缕胡须,大笑起来。
淮北心思深重,不耐地问道,“郦先生有何可笑?”
“我笑楚墨珣好手段。这位首辅大人并不是拱手让人而是静静地看着宋子雲出纰漏。”
淮北问,“此话怎讲?”
“秋闱主考官是肥缺,这事你我皆知道,朝廷里的御史大夫也都知道,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的位子,没有这么好糊弄,宋子雲又得了失忆症,若是出了纰漏,亦或是他暗中使绊子,咱们这位楚先生的门生便会紧咬住不放,到时候宋子雲不死也会脱成皮,而我等只需静观其变坐收渔翁之利。”
淮北点点头,“先生说得有理。”
更漏里的细沙流尽了,烛芯啪地一声爆开一朵灯花,将迟绪的影子钉在墙上,他半张脸浸在阴影里,眉骨那道箭疤被跳动的烛火映得忽明忽暗。
郦民抬头撇见一言不发的迟绪,“镇北王又何想法?”
案头冷透的茶汤表面凝了层薄冰,倒映出迟绪紧抿的唇线,窗外忽有夜枭厉啸,惊得他腕间青筋一跳。
迟绪将这茶汤倒尽,“我想亲自去一趟京城。”
“为何?”
“宋子雲如今操办科举之事,她必定会借此机会笼络新一届学子,我等也该去京城走动走动。”
“可藩王无诏不可入京,洛凡,你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不然被这些御史大夫知道了,非参你一本不可。”
“可是……”
“我知你心思,不妨待这次科举开始,我们再做打算?”

第31章
辰时刚过,阳光铺洒进卧房,浣溪纱窗漏下千丝万缕的金丝正缠在赤狐尾尖,这小兽不过才来了几日便越发肆无忌惮,一跃而起跳上宋子雲的紫檀木书案上,连带着踢翻此界学子名录,后腿爪子还不着调地踩进了香桃刚刚研磨过的墨汁,溅得香桃一袖管的黑色斑点。
“好个偷墨的贼。”
香桃指着这为非作歹的小狐狸一顿臭骂,惊得赤狐耳尖颤如风中秋棠。
“它才多大,你别吓着它。”
宋子雲轻轻地将它抱在怀里,这狐狸一见宋子雲这双手立刻顺从地倒进她怀里发出嘤嘤嘤的怪叫,叫得宋子雲心中一片柔软。
“殿下,你可别被它骗了。它平日里凶得很,瞧你护着又装出一副柔顺的模样。”
赤狐许是听懂了香桃的意思,在宋子雲的臂弯里露出半个脑袋嘶哑咧嘴,宋子雲扯下一块纱帕悉心地替它擦去后腿的墨汁。
“自从这小东西被送来府上,我才真的理解纣王为何会宠溺妲己了。”
宋子雲温柔地抓着后腿擦了几下,赤狐也失了兴趣,一个翻身叼走了案头的白玉螭纹玉佩,嘴里发出银铃碎响,宋子雲也不恼,任由那抹赤影在毛毯上踏出朵朵墨梅。
香桃看见了连忙制止道,“小祖宗,这是长公主的玉佩,可不允许你这厮胡乱玩耍。”
赤狐弓起后背露出尖牙朝着香桃发出嘶嘶声,宋之见了关切地说道,“殿下,不如还是让卑职把这赤狐的牙齿给拔了。”
宋子雲低头擦拭手背上的墨汁,“为何?”
“卑职担心这畜生会伤了您。”
丹划过狐尾带起蓬松如焰的毛发,小家伙忽仰头轻轻嗅宋子雲腕间的白玉手镯,喉间却又发出幼兽般的呜咽。
忽地长廊那头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吓得它窜上烛台,宋子雲被它这怂样给逗乐了,“你看它后腿上的新疤,想必来之前也吃了不少苦。”
宋之自然知道宋子雲的意思,“这赤狐刚送来时瑟瑟发抖,还是殿下几日悉心照料才有了起色,可是……”
宋子雲嘴角噙着笑,“本宫的狐不需要拔牙,本宫喜欢它张牙舞爪。”
宋之道,“毕竟是畜生,若是伤了您,卑职身为您的贴身护卫可如何是好。”
“那本宫便要驯服它。”宋子雲抬眼看向宋之,谁料宋之也正看向她,见她忽地看向自己这才避开目光,宋子雲见宋之脸上被晒得通红通红,温和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但它是不会伤害我的。”
“启禀殿下,学子们都在前院候着呢。”
赤狐玩闹了一个上午,也是玩累了,正躺在宋子雲的膝上小憩。宋子斜倚紫檀嵌百宝榻雲并不起身,而是俯身随手拿起案边的丝绦慢慢垂下放在赤狐鼻尖。
宋子雲慢条斯理地问,“都来了些什么人?”
赤狐鼻子微动轻轻嗅出主人的气息,前爪敏锐地抓住丝绦放在牙尖啃咬起来。
宋之看了看名录说道,“都是长公主平日交好的门族,有琅琊王氏一族中的几位玄孙,为首是王家的嫡长孙王炫,陈郡谢氏几个晚辈,其中包括谢庭还有崔门的……”
赤狐正玩得兴起,不管不顾地跳上宋子雲的腿上抱着丝绦嬉戏,香桃见宋子雲不着急,好似没听见宋之的话,提醒道,“殿下,时候不早了,是不是该出去见见这些学子?”
宋子雲连起身的意思也没有,手上还是不停逗弄赤狐,“小家伙还没玩够呢,待它玩够了再出去也不迟。”
香桃喃喃道,“殿下变得不一样了。”
“本宫哪里不一样?”
宋子雲的目光虽然还是停留在赤狐身上,可话却问了过来,香桃咬了咬下嘴唇,直言道,“往年秋闱春闱之时殿下总是最先召见这些门族,对他们赔笑脸加赏赐,生怕得罪他们。如今却……”
宋子雲发间九凤衔珠冠垂下的东珠,正对着陛下新赏赐的《寒林策马图》屏风,将宋子雲面容映衬得越发明亮耀眼,她抬起眼皮,鸦羽似地睫毛翘上刚好的弧度,她的话声音不高却如同冬日里的穿堂风让人瑟瑟发抖。
“本宫以前很讨好他们吗?”
香桃忽觉自己说错话连忙摇头否认,“殿下是君,哪里会讨好他们呢,不过是殿下礼贤下士,不与他们计较。”
宋子雲嘴角浮起浅浅的笑,“这是清梧娘娘教你的?”
香桃脸红了,只能老实承认,“是甜翠……清梧娘娘离开前教我的。”
宋子雲的眼尾微微上挑,有一种一语道破的锐利,“她还教你什么了?”
“她说殿下与以前不同了,更厉害更睿智,让我跟着您谨言慎行,说话办事都要过脑子,千万不能冲动行事。”
“你就会哄我。”
香桃站在她身后替她整理发髻,“奴婢才没有。三年一届科考,陛下把今年的科考事宜交由殿下,就是想让殿下大病初愈后尽快接手朝中权利。这样的心思就连我一个丫鬟都瞧得出来。”
“你这丫头刚刚说要谨言慎行,怎么又不会说话了?”宋子雲瞧着铜镜里的香桃道,“我是替陛下办事,只要问心无愧便好。”
香桃疑惑地看向宋子雲,想起三年前的殿下可并非如此,那时她意气奋发势要替陛下笼络新一届学子来抗衡楚墨珣,可如今却……
此时前院的管家又来催促,“殿下,今年科考学子已在前殿等候多时,此次秋闱的主考官柳大人也到大殿。”
宋子雲不说话,拿起朱钗对着铜镜比划,香桃对宋之叫嚷道,“殿下目下还没工夫理他们,宋大哥,你让这些学子等着。”
宋之恭敬答道,“卑职遵命。”
约莫又过了一炷香的时辰,宋子雲才姗姗来迟走入大殿。丹凤门内忽植百株金桂,香雾漫过九曲回廊,恰笼住鱼贯而入的青衫学子。
“长公主殿下驾到!”
宋子雲还没坐定,聚集在长公主府大殿之中的人群便骚动起来,宋子雲不予理会,依旧我行我素地坐在上手位。
率先开口的是琅琊王氏王炫,他站在殿前,离宋子雲最近,冷笑一声说道,“长公主真是好大的架子,昔日圣祖爷以文治武功治天下,广纳贤才,这就是殿下待学子之道吗?”
王炫一说话,他身后那些王氏一族便有了底气,纷纷应和他。
“是啊,堂堂长公主不礼贤下士,还让我等学子等这么久。”
“和学子见面这么不懂礼仪,真是太过分了。”
“长公主如此不尊重我等学子,还想让我等报效朝廷?回去我就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伯父,待他上朝时参一本。”
“近日我叔父每每下朝归家也总和我说起朝中之事,说殿下奢靡做派,僭越职权越发过分,我等本是不信,今日得见,还真是如此。”
柳昱堂面色难看,轻轻咳嗽了一声,一双明眸看向宋子雲,“各位稍安勿躁,殿下迟来必定有她的理由。”
谢庭倒是比王炫冷静不少,可这张嘴就好像是淬了毒似地,“柳大人是上一届状元郎,是我等学子的表率,更是此次秋闱的主考官。柳大人是不是该为我等学子说话?难不成就由着长公主这般无礼苛待我等?”
宋子雲掸了掸身上刚才与赤狐玩耍时留下的朵朵梅花,压根没看柳昱堂,“是本宫来迟了,你们这群学子责怪忠烈公所为何?难不成也学着你们家里的那些长辈在朝堂上似地,柿*子也要捡软的捏?”
“殿下放肆!我等虽是学子,纵使再有错处,与家中长辈何干?”
宋子雲解开怀中暖炉搁在案前,“不管家中长辈的事,尔等为何总是提起他们?你们这些门族内的玄孙是不是不提自己的姓氏就不会走路吃饭?”
“你!”
柳昱堂眼见无法收场,尴尬地挡在宋子雲身前,“各位稍安勿躁,今日诸位是聆听主审官的教诲,若是有何不满,大可等秋闱之后再说。”
“此等无礼之辈,我等如何听从?”
“《周礼》有云,妇人不预政。长公主既在其位,是不是也该学习一下如何尊重学子?”
此言一出,满座学子皆发出哄堂嘲笑声。
宋子雲广袖拂过青玉案,已执起案前未饮的定窑茶盏,将残茶泼向青铜水钟。
“广纳贤才?尊重学子?本宫问你们,尔等可是贤才?可配得上这十年寒窗的学子名声?”
众人哄笑似凝在喉间,满堂皆安静下来。
宋子雲不惧怕这些学子的眼神,抬眼望去,内殿只站着寥寥几十人,身着昂贵的狐皮大氅,无不昂首挺胸眼高于顶,这些人大都是她认识的或是曾在门族聚会上见过一面。这些学子如同狡诈的狐狸在试探她的底线,又如同生猛的老虎仿佛她稍一动作就能将她生吞活剥。
“既是贤才,为何你们站在内殿,而那些学子站在殿外等候?”宋子雲指着门外那些衣着朴素目光暗淡的人群,“难不成他们就没有资格进内殿?”
宋子雲看向柳昱堂,“若是我没猜错,这几日柳府门口也有大批这样高贵的学子递送拜帖吧?柳大人觉得心中滋味如何?”
柳昱堂眉头紧蹙,这几日柳府门口马车往来不绝,同僚都道他好福气,这样的肥缺竟轮到他头上,只有他自己心中鄙夷,又苦于没有相知之人倒一倒苦水。
如今竟是她头一个问自己滋味如何?柳昱堂苦笑。
宋子雲问,“难道尔等手上一点真本事也没有,只能靠这旁门左道来求取功名的吗?”
王炫立刻说道,“我等为天下学子之表率,自然需要来见一见主审与主考官。”
“表率?”宋子雲两道柳眉微微挑起,一双慧眼如看到烂泥污秽一般,“你竟然能说自己是天下学子表率?若不是靠着你琅琊王氏一族,你如何能进这内殿?”
柳昱堂目光一闪,眼中似乎有星星点点的明亮炸开。
“秋闱先例,学子科考前必来主审家中听其训话。”宋子雲冷漠地看着这些贵族门阀之后,“你们今日来本宫府上是听本宫训话,本宫不过让你们等上一等,便这般诸多怨言。他日一朝为臣,是不是也要让陛下看你们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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