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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侍寝当日,说好的太子不近女色呢(展虹霓)


都是混迹后宅的,哪能不知道叫一个有孕的人去自己的地盘是禁忌。
遑论吃东西。
槛儿当然不会去,客客气气拒绝了。
待夜幕降临。
喜雨、望晴把花灯点上,小福子四个小太监抬了案桌和椅凳到院子里。
把膳房送来的月饼、葡萄、石榴、拌脆藕以及切成莲花状的寒瓜等吃食摆上。
这些东西是按位份给的。
只不过槛儿得宠,肚里还怀着一个,膳房送来的东西自然就多出不少。
月饼就好几样,譬如豆沙馅、雪蓉陷、五仁馅、羊奶酥馅、姜汁红糖馅什么的。
大过节的,槛儿也没拘着跳珠他们,都让坐下一起围着案桌吃茶赏月。
槛儿不能喝茶,拿现榨的果汁代替。
中秋节团圆节,在座之人如小福子四个小太监都是几岁就被家里卖进了宫。
他们基本一辈子就耗在宫里了。
宫女倒是满了二十五便能放出宫,但本朝对于采选宫女有两套制度。
一套是活契,即年满二十五放出宫。
一套是死契。
即像太监一样,一辈子都在宫里,卖身银是活契的三倍,实行自愿原则。
像是家里日子实在艰难,急需得大笔钱的,亦或者遇上丧良心的爹娘叔婶等等。
就签的死契。
另外,还有一种自愿不出宫的。
这种通常是宫外了无牵挂,或者做到了高阶宫女、亦或者是掌握了宫内的某种特殊手艺、机密这样的。
前两者自愿留宫,后者有自愿与强制两种。
像是瑛姑姑家境贫困,进宫之初便签的死契,周嬷嬷则为高阶宫女自愿留宫。
槛儿当年入宫。
签的也是死契。
总之,不论在场之人何种原因入的宫。
在这种本该阖家团聚的喜庆节日里,望着天上高悬的圆月,众人心里都不可抑制地生出了淡淡的乡愁。
但当着槛儿的面大伙儿都没表露什么,槛儿也只当没看出他们的掩饰。
至于她自己。
她对宫外的家人印象早就模糊了,只记得四岁之前家里只有她和她娘。
但那时她太小了,记忆不深刻。
想不起娘长什么样了,只知道她娘是一个面庞白皙,声音温柔的普通农妇。
娘走之后,她被外祖母外祖父接了回去,与他们一道和舅舅舅母一家生活。
六岁那年,家乡遭灾。
他们一家子逃难,中途路过一个村子,舅舅舅母背着外祖母、外祖父把她卖了。
卖给人做童养媳。
其实那户人家也只是当地的一户普通农家,家里并不富裕,买她是因为他们家有个脑子不好的小儿子。
十岁了,如厕还不知吭声。
槛儿每天要做的就是照看这个小傻子,喂他吃饭,给他洗澡、洗脏裤子脏衣裳。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某天村子里突然来了帮土匪,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那家人趁乱逃命,把槛儿给撇下了。
槛儿躲躲藏藏。
自己逃了出来。
背着她仅有的几件衣裳,把舅舅卖她时塞给那户人的户籍册子藏在贴身衣物里。
一路靠讨饭回祖籍安庆府宿松县大山坳子乡,找外祖母、外祖父。
途中几度险象环生不提。
然而好不容易回去,却得知二老已离世。
于是天地之大,槛儿没有家。
听人说大户人家会买她这个年纪的丫头当丫鬟,没准儿长大后还能给少爷当个通房,讨个姨娘什么的做做。
槛儿不想当通房,也不想做姨娘。
但她没地方去,没有钱。
她想去大户人家当丫鬟。
听说京城的大户人家最多,她便又一路讨到了京城,期间差点落入人牙子手里不提,总归是到了京城。
恰逢那年宫里在采选宫女,经过层层审查,槛儿最终把自己卖给了大户人家。
全天下最大的大户人家。
她也成了这家少爷的姨娘。

跳珠嚼着五仁月饼和瑛姑姑说完话,扭头见槛儿在笑着摇头,不禁问道。
槛儿敛起心思,顺嘴道:“见你喜欢五仁月饼,我却是自来吃不惯这一种。
不过我现下也吃不了里面的杏仁松仁,这五仁月饼就是拿给你们的,这会儿吃不完,一会儿拿回屋里做零嘴儿。”
经她一说,话题就岔开了。
转到了月饼上,大伙儿你一嘴我一嘴地说着喜欢哪个口味不喜哪个口味。
御花园。
元隆帝与裴皇后也领着一众儿子儿媳、公主驸马、孙儿外孙们在赏月。
今年的中秋家宴不比往年。
信王、荣王在府上禁足。
说是禁足,其实就是一种变相软禁。
一家之主都这样了,身为妻子的信王妃、荣王妃哪里好进宫参宴吃席。
所以今晚信王家便是皇长孙,即信王世子骆晔带着一众弟弟妹妹进的宫。
荣王家也是如此。
至于前睿王,现庶人骆岷一家。
骆岷被贬为庶人时,其子女亦被族谱除名丧失了皇亲宗室的身份,现今皆于别处被限制了行动范围。
一下子少了近二十人,这就导致今年这顿中秋宴较之从前冷清了不少。
当然,该走的流程还是不少。
待赏完月,吃过月饼。
帝后再分别给皇子公主、孙子孙女们赐下礼,这顿团圆宴便到此结束。
太子一行人回东宫时,已经亥时过半。
下了轿辇,郑明芷行在太子身侧,温婉地问:“殿下今夜可要在嘉荣堂安置?”
这话问的,摆明了瞎子打灯笼。
多此一举。
没有哪条祖制硬性规定太子逢年过节或是特殊日子,必须留宿太子妃处。
但中秋为本朝大节。
每年中秋结束了帝后举办的家宴,太子、太子妃回东宫后还需在太子妃处,一起在庭院中行望月礼。
太子若不在太子妃处留宿,则有义务陪太子妃到子时,且次日一早太子要携礼向太子妃补一个晨月礼。
这无关乎喜与不喜。
也无关乎太子权轻权重。
而是祖制中有“夫妇有共承宗祧”的条例,即太子、太子妃有受祖命延续皇嗣之责。
陪太子妃到子时,便是默认由太子妃侍寝。
另外也是要给正妻体面。
此条规矩,放在除夕同样适用。
太子平日宿在哪,由东宫内起居注官记录,怎么记通常是太子一句话的事。
但逢除夕、中秋这两个大节,则是由内务府的内官来记录,之后这份起居注会由内务府备份再送往都察院。
除非公务繁忙且查证为实,否则太子如未按规矩行事便会被御史弹劾。
郑明芷是前年冬月和太子成的婚,当年的除夕和去岁的中秋太子都是留宿嘉荣堂,不存在次日补礼。
郑明芷这会儿之所以有此一问,其实是在拐弯抹角地看太子的笑话。
就好比是在说:
你不想在我这儿过夜又如何?还不是要陪我到子时,明日还要给我补礼。
不想向我补礼低头,那就只有留宿喽。
郑明芷兀自暗中得意。
海顺却只觉得这人真是缺心眼儿。
不过就是个形式流程,太子做事一向周到,从来就没在这种小事上计较过。
留不留宿的。
大靖开国之初,内廷对太子夫妇行房之事存在一套极为严苛的监管制度。
晚上帐外有女官记录,有计时器。
丝毫做不得假。
但在经历了有太子因此制度终生不举,有太子妃为此跳井自尽的事后。
制度就变了。
改为卧房内不再设人看守。
而是由内官等太子夫妻进了内室确定不会再出来,便移步至耳房里候着。
换言之,做没做内官哪清楚呢。
让海顺来看,横竖太子在这儿留宿也是在偏殿,而偏殿的小门在内室西稍间。
内官不进内室。
也没人敢到其跟前胡咧咧。
太子压根儿就不在意这些小事,太子妃多此一举地问出这个问题。
除了让太子对她更不满,还真是什么也讨不到,也不知她有啥可得意的。
郑明芷没想到这一层,只等着太子反应。
骆峋看她一眼,径直进了院。
郑明芷没领悟到太子看她跟看傻子一样的眼神,还当他被她噎得哑口无言。
心里顿时更得意。
骆峋照例去了偏殿,沐浴完出来时行望月礼的香案已经在庭院中摆好。
按规矩走完流程。
内务府的起居注官立在外间,恭敬目送太子夫妇进内室,如是又候了三刻钟。
直到屋中叫水,起居注官移步到耳房。
在起居注册子上记下:元隆二十年,八月十五中秋夜,太子宿太子妃处。
附:三刻钟。
卧房里。
郑明芷从浴间出来,对立在妆台前的方脸宫女道:“好了,你退下吧。”
宫女福身,悄声去了西稍间。
郑明芷嘴角一拉。
抄起妆台上装面脂的小瓷罐掼在地毯上!
也是到这时她才反应过来。
自己不久前问太子留不留宿嘉荣堂的话,根本对那人没起到丝毫嘲讽作用。
因为对方不在意留宿与否,因为他们没睡在一处!可她能去向内官揭发吗?
等屋里只剩了她和庞嬷嬷时,郑明芷道:“奶娘,我想用娘给的那东西了。”
庞嬷嬷睡在地平上。
闻言“刷”地坐起来。
“怎么突然想了?先前不是您说不急,等别人先跳出来吗?”
郑明芷:“我……算了,再等等吧。”
她是见不得那男人高高在上的样子,想叫他像狗一样对她摇尾乞怜。
但以防万一,还是谨慎为好吧。
庞嬷嬷握住自家主子的手,耳语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咱们小心驶得万年船。”
偏殿里。
骆峋也躺下了。
半夜不到寅时便起,此时又已过子时,连着忙十一个时辰他也瞌睡了。
只是许久不曾在这边留宿,且习惯了与槛儿同眠,骆峋便难免多想了些。
想小昭训虽时常在他跟前做戏,但到底年岁摆在那,如今又怀着身子。
也不知听说了他在嘉荣堂过夜,她会不会多心,会不会以为他幸了郑氏。
又想她虽有些小心思,但在对待郑氏这个主母的规矩礼节上却是素来本分。
如此本分,许是连拈酸都不会。
这样挺好。
不拈酸,便不至于气堵。
骆峋面朝里侧,想起昨晚梦里的他便是在这张床上幸的她,他皱了一下眉。
其实他可以现在去看她。
但太晚了,万一又吓到她……
骆峋抿抿唇。
旋即手放在旁边位置,阖上了眼。
寒酥在外间轻声说小福子带回了消息,道是太子今晚歇在嘉荣堂。
槛儿扬声表示知道了,重新躺回床上。
床头小几上并排摆放在一起的两盏胖金鱼灯,散发着淡淡橘黄色的光晕。
槛儿看了小会儿。
翻个身从外侧的枕头挪到里侧的枕头,面朝墙睡了。

太子终于又留宿嘉荣堂了!
嘉荣堂里对太子与太子妃之间的矛盾不知实情的人,别提多扬眉吐气了。
虽说太子这几个月逢休沐多数时间会来嘉荣堂陪太子妃用膳,后宅的管家权也一直在太子妃手中。
可在嘉荣堂的一众人看来。
有权在身固然好,太子也的确够给太子妃体面,但女人要想在后宅这样的地方站稳脚跟,还得是什么?
孩子啊!
诚然,他们中间不少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知道永煦院那位如今肚里怀的这个,日后是替太子妃生的。
可到底不是亲生的不是?
抱养的哪能比得了亲生的呢?
不是有句老话叫“养儿防老”?
这句话放在民间适用,放在寻常高门大户乃至宫里它同样适用。
试想想有了孩子,就算日后失了宠,男人不还得去看孩子?不得过问孩子?
这可就是重新上位的机会啊。
太子妃如今手中有权,太子又给体面,再有个亲生的孩子那还不是锦上添花?
这么一来,他们这些在太子妃手底下做事的人,不就更能跟着水涨船高一番?
因着这样的想法,打从太子不宿在嘉荣堂,而是频繁踏足永煦院之后。
嘉荣堂的人在外看似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实则心里没少替郑明芷干着急。
也没少在心里骂槛儿骚狐狸精,骂她有了身子也不安分,一有机会就想方设法霸着太子,一口汤都不给别人喝!
现在好了。
中秋太子又歇在嘉荣堂了。
次日出门,这些人腰杆子挺得别提多笔直了,要不是太子妃不准他们在外张扬。
他们恨不得把鼻孔翻上天!
心说这就叫什么?
正妻的排场跟体面!
圣上钦定太子妃的排场!
别说殿下不好重女色。
就是殿下真沉湎美色,有陛下的赐婚在,谁也甭想越过他们太子妃去!
狐狸精也别想!
要知道宫里的人最擅长的就是看人脸色,嘉荣堂的这些人自认装得好,可气色和精神头骗不了人啊。
明眼人一瞧就能瞧出他们今儿红光满面的,怕是自个儿得了赏钱都没这么高兴,走起路来都带着风。
偶尔有在外面碰着小福子和喜雨他们的,好家伙,对方的眼神儿别提了。
小福子和喜雨回来私下里凑一起说这事儿,都是又好气又好笑。
他们自是不会当着槛儿的面说什么,毕竟这后院里的个中事本就不是西风压了东风,就是东风压了西风。
宋昭训怀着孕,何必给其添堵呢。
殊不知槛儿心里门儿清。
也是真的没当回事。
虽然她知道太子和郑氏有矛盾,但上辈子自始至终都没查出来的事,槛儿这辈子也不打算让好奇心害死猫。
再者人家正头夫妻之间的事儿,什么时候都轮不到后院里的妾室管。
槛儿不想惹自己一身腥。
也从来没想过利用他夫妻二人之间的矛盾来上位,上辈子她没这样干过。
这辈子同样不会。
抱着这样的想法,槛儿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白日里太子当差不在家,后宅这边由海顺盯着,海顺也听人来禀了消息。
不过他的想法和小福子的相似,东西风压来压去的事在哪儿都常见。
横竖嘉荣堂的奴才自娱自乐罢了,他们这些知情的人心里清楚就行了。
宋昭训向来最是知事明理不过,也不是会为了这种事跟太子闹小性儿的。
这么想着,海顺便没把事往上报。
骆峋则是当起差来心无旁骛,也是他本就没将留宿嘉荣堂一事放在心上。
自然不存在想起。
所以日子该怎样还是怎样。
中秋过了没几天,天气开始转凉。
到八月底的时候。
白日里只穿一件棉纱主腰配夏衫都觉得凉了,夜里一条薄毯也换成了薄被。
九月中旬时院子里的两棵枣树上的枣熟得透透的,一场秋雨过后,风吹得鸽子蛋大小的果子哗啦啦往下掉。
小桂子、小满子在外洒扫的时候脑袋顶时不时就被砸个正着。
但这两棵枣树在正房门前,他们不能乱动。
平时养护这些花草树木的人也不能擅动,瑛姑姑就叫小喜子跑了趟膳房。
膳房的人架起梯子来收枣,收了满满五篓子,每篓子足有五十斤左右。
膳房总管姚大发的干儿子沈旺做主,给槛儿这边直接留了半篓子的鲜枣。
半篓子也有二十五斤呢。
槛儿哪吃得了这么多,给瑛姑姑、寒酥、小福子他们每人分了一斤多出去。
这样的事自打槛儿有孕的消息传开时不时就有,当然前提是都不过分违制。
像是膳房这块儿。
槛儿现在的膳食每日每顿都是定量,他们自然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额外添菜。
于是他们就致力于将槛儿的饭菜做得无比精美,所有菜品取的名儿那叫一个喜庆洋洋兼别出心裁。
而沈旺送的半篓子枣打的名头也是枣树在永煦院长着,平日里劳烦宋昭训看顾,美其名曰是答谢槛儿的。
另外库房、绣房、文房所这些地方也没闲着,变着法子往永煦院送东西。
不尽是为了巴结槛儿,这些个骑墙望风的真正看中的是槛儿的肚子!
当初槛儿从嘉荣堂出来,确实不少人知她是要替太子妃固宠生孩子的。
所以槛儿刚得宠那会儿,除了膳房偶尔会示示好,其他人都没敢怎么动。
毕竟宋昭训再得宠,终究都是太子妃的人,他们单独向宋昭训示好,岂不相当于把她跟太子妃分开了?
这种得罪主母的事,可不能轻易做。
然而现在,哪怕有些老家伙早先瞧准了眉目,这会儿暗地里也转了向。
毕竟,宋昭训孕期太子都在那边过夜呢。
为着这种种考量,各个地方都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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