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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继兄宠我如宝,亲哥却后悔了(把酒叙)


胸腔里涌出一股戾气,他突然很想伸手掀掉魏姒的凤冠,警告她不要打皇位的主意。
谢折深深呼吸闭了闭眼,知道这是自己的幻觉。
他已经不止一次出现幻觉了。
他近日服食丹药,睡眠渐少,一天只需要睡一个半时辰。
也许是丹药带来的副作用,他频频看见奇怪的东西。
就在昨天半夜,他还将为他送茶的太监误看成了刺客,一刀结果了人家的性命……
魏姒一步步踏上台阶。
谢折勉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朝她伸出手,“姒姒。”
魏姒将手放进他的掌心。
紧接着便是流程繁琐的册封新后,祭告天地祖先。
魏姒接过女官呈上的三炷高香,同谢折背对群臣,一同祭告。
谢折看着先祖的方向,话却是对着魏姒说的,“封后大典已经完成,白玉京的地址,姒姒可以给朕了吗?”
魏姒神情自若,“陛下很急吗?连夜里也等不到?”
“姒姒应当知道,朕最厌烦夜长梦多。”谢折将三炷香插进香炉,瞥向魏姒,“更何况,姒姒也不想安宁一直待在大牢里吧?”
“好,我告诉你。”
魏姒似乎并不介意白玉京位置外泄。
她抬手遮住半张朱唇,朝谢折低语了几句。
谢折表情变幻,望向她的目光带着几分怀疑,“当真?”
“宁宁在你手里,我骗你有什么好处?但是——”
魏姒还没来得及说完,远处忽然隐隐传来兵戈声。
“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一骑快马疾驰而来,直奔谢折。
浑身是血的禁卫军滚下马背,跪地拱手,“启禀陛下,太子反了!”
群臣哗然。
张贵妃猛地瞪圆眼睛,腿软地踉跄了一步,“太子……太子怎么会造反?”
谢折遥遥望向远处的宫楼。
他冷笑一声,“一个个的,可真是叫朕惊喜!”
此时,西北角大牢。
闻月引激动地攥紧铁栅栏,“你们听见没有?外面好热闹!一定是母亲的封后大典开始了!”
闻如云握紧折扇,“如果母亲当上皇后,说不定咱们就会被无罪释放。大哥,皇帝念在母亲的面子上,一定可以让你官复原职!”
“不错!”闻如风连连点头,期待地望向那一小方天窗,“幸好母亲争气,她现在正是奋斗的年纪呢!”
“等等——”闻如雷戒备,“我怎么听着,不像是封后大典,倒像是有人率兵打进了皇宫?!你们都仔细听听!”
闻如风如蒙大敌,连忙趴到地上侧耳倾听。
果然,外面的热闹根本就不是编钟乐音,而是金戈铁马声!
他脸色难看,“有人造反了?!”
闻如云皱眉,“总不能是谢观澜吧?”
话音刚落,看守此处监牢的典狱长浑身是血踉踉跄跄地逃了进来,嘴里大喊道:“反了!太子反了!”
语毕,他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栽倒在地没了声息。
监牢寂静。
闻星落的目光落在了他腰间的那串青铜钥匙上。
除了她,裴凛等人也注意到了。
下一瞬,众人纷纷伸手去够典狱长的尸体,争着抢着要将他拽到自己的牢门前。
还没够着尸体呢,追杀典狱长的几名兵卒突然冲了进来。
他们一刀砍断所有铁锁,喊道:“太子有令,陛下被妖道迷惑,谋害贤良残暴荒淫,不堪为君!现释放所有囚犯,宫中众人,凡捉拿昏君者,赏千户侯!”
喊完,他们又冲了出去。
闻月引钻出牢房,激动道:“大哥,咱们现在去捉拿昏君吗?说不定能得到太子的奖赏!”
“再高的奖赏,也只不过是区区万户侯。”闻如云不屑,“月引,咱们大哥,可是真龙天子!
闻如风老谋深算道:“二弟的意思是,趁着太子谋反,咱们兄妹坐收渔翁之利?”
“不错!等他们两败俱伤,咱们再一网打尽,岂不妙哉?”
闻如雷问道:“可是咱们没有一兵一卒,该如何把他们一网打尽呢?”
闻如风等人纷纷望向他。
闻如雷愣了愣,随即一张脸涨得通红,“你们该不会指望我一个人去打架吧?!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打得过千军万马!”
他们商量的功夫,闻星落已经窜出很远。
闻月引注意到她,连忙喊道:“小妹,你逃命也等等我们呀!”
裴凛看了眼始终面无表情的梅初宜,抬步跟上了闻星落。
此时,汉白玉广场。
谢折已经带着百官和妃嫔退到了金殿内。
孙作司急得团团转,“好好的,太子殿下怎么就反了呢?!您说说,这江山迟早是要传给他的,他怎么就耐不住性子呢?!真是枉费陛下拳拳爱子之心!”
张贵妃挤在妃嫔里,死死盯着殿外,一张脸惨白惨白。
魏姒封后,太子是她唯一的指望了。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造反?
他打得过陛下吗?!
张贵妃咽了咽干涩的喉咙,下意识望了眼谢折。
不知为何,她心底深处突然竟生出一股隐秘的期冀——
太子获胜,其实也未尝不好。
如今的陛下全然是薄情寡性之人,连女儿死了也能无动于衷,这样的夫君着实令她害怕!
如果太子顺利逼宫,她就是当朝皇太后,她再也不必看谢折的脸色!
她思索着,一边倾听外面的厮杀声,一边悄悄合拢双掌,乞求漫天神佛保佑谢序迟成功。
而谢折似乎并不在意谢序迟的所作所为。
他反复呢喃了几遍白玉京的位置,才瞥向魏姒,“朕会派人前去查探。如果朕发现姒姒是在欺骗朕,你该知道安宁的下场。”

第320章 魏高阳,此间事了,你我成亲,可好?
“宁宁在你手上,我没有骗你的必要。”魏姒回答。
谢折轻笑一声,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等朕拿到前朝财宝,镇压了各处叛乱,就和姒姒在宫中做一对恩爱夫妻。届时,朕会封安宁为公主,帮她招个顶好的驸马。”
魏姒不置可否,“陛下还是想想能否活过今日吧。”
谢折瞥向殿外。
一名身穿暗紫窄袖劲装的高手从殿外进来,对谢折恭敬地低语了几句。
谢折听罢,轻哂。
他执起魏姒的手,“朕是他老子,他还翻不出朕的五指山。走吧,朕带姒姒去瞧瞧外面的热闹。”
此时,汉白玉广场上两兵交接,刀光剑影厮杀震天。
谢序迟身穿银白盔甲骑在骏马上,手里的双刀挥舞成残影,血液染红了他的半身甲胄,就连那张俊俏的脸颊也溅上了桃花般的斑斑血渍。
他接连砍杀了十几个护卫军,紧紧盯着金殿方向,吼道:“杀!”
潮水般的军队涌进广场,竟当真和谢折的护卫军形成了分庭抗礼之势。
谢瓒登上宫楼,居高临下。
魏萤抱着剑站在他身侧,“今日谢序迟的胜算,有几分?”
谢瓒注视着那一骑银白,没有回答。
“我怎么瞧着……”魏萤声音极低,“你不是真心帮他,而是故意搅乱京城的浑水?听说谢观澜割据西南,现下联合了周围几个大郡,已经在进军京城的路上。这个时候,京城越乱,对他越是有利。谢瓒,你为了你的家族,坑害视你为亲兄弟的谢序迟,你好卑鄙。”
谢瓒轻哂,“我又不是第一天卑鄙,萤萤才知道吗?”
他伸手捏住魏萤的下巴,视线落在她的唇瓣上,“我现在还可以更加卑鄙,你想不想试试?”
“放开!”
魏萤恼了。
谢瓒松开手,视线依旧落在她的脸上,薄唇噙着浅浅的笑,“据我所知,裴凛比我大哥动作更快,在季虞死前就利用质子们的性命,派人游说诸侯王。他们打着反周复魏的旗号,已经开始纠合力量。魏萤,你要当女帝吗?”
“不可以吗?”魏萤傲娇地抬了抬白皙的下巴,“谢瓒,我若为帝,第一个就杀了你。”
谢瓒挑眉,“萤萤,你好残忍,难道我不配当你的皇夫?你不是体验过吗?我侍寝很有一手的。”
魏萤恼怒,将剑刃拔出两寸,“你住嘴!别逼我杀你!”
谢瓒只是笑。
他重又望向战场,忽然从侍从手里拿过弓箭。
远远的,他朝谢序迟的右边射了一箭。
想要偷袭谢序迟的护卫军,顿时胸口中箭应声倒地。
谢瓒看着他胸口洇开的鲜血,看着奋力厮杀的谢序迟,看着那些如血色花朵般死去的年轻战士,很突然地说道:“魏高阳,此间事了,你我成亲,可好?”
吹过宫楼的风,带着夏日的燥热和战场上的血腥气息。
谢瓒的羽黑色轻纱大袖急剧翻飞,透出松柏沉郁清冷的香气,他安静地站在那里,没看魏萤,仿佛一株伫立在悬崖边的崖柏,危险却又坚韧。
魏萤注视他骨相漂亮邪气的侧脸。
她叫魏萤,这个名字是小时候收养她的老臣为她取的,寓意萤火之光终将变成灿烂的太阳,照耀一个新的盛世。
可是遇见谢瓒之后,他为她取名魏高阳。
他说她从不是什么微弱的萤火。
他说她不需要示弱、不需要蜕变,她本来就很好,她本来就是一轮耀眼的太阳。
她嘴上嫌弃这个名字,可是私底下,却偷偷在自己所有的书籍扉页上认真地写下了这个名字。
其实刚到谢瓒身边伺候的那两年,他们彼此都很难。
那时太子的脾气还不像现在这样稳定,他阴晴不定,一直怀疑谢瓒是镇北王府派来的奸细,总是对他百般试探,生怕他背叛他。
而皇宫里的掌权者对大魏遗民也很不友好,她和其他奴隶一样,到了一定的年纪,就必须要在身上烙印主人的名字。
可她不想烙印上谢折或者谢序迟的名字。
因为她恨透了他们。
于是谢瓒求了谢序迟,破例允准她只做他一个人的奴。
从此,她的手臂上多了个“瓒”字。
魏萤下意识抚摸手臂。
那一夜,她的手臂很疼,心也很疼。
她哭闹得厉害,不肯睡觉,半夜潜伏进谢瓒的寝屋,拼命撕咬他的肩膀,发疯般发泄自己的痛苦。
谢瓒像是不耐烦透顶,随手把戴在胸前的黄金佛牌丢给她,“不高兴的话,你也在我身上刻个字好了。”
她想说,那怎么能一样?
肌肤的烙印和佛牌上的刻字,怎么能一样呢?
可是看见他肩上被她活生生咬下来的一块肉,她心虚的没吭声。
她捧着黄金佛牌,拿刀在背面深深刻下了那句话:
——谢瓒是魏高阳的狗。
她把佛牌还给谢瓒,要他一辈子都不许摘下来。
少年像是困顿至极,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她的话,连伤口都没处理就打着呵欠睡着了。
往后的那几年,他当真没有摘下来过……
她正沉思,谢瓒突然瞥向她,“魏高阳,我求娶你,你杵那儿不说话,我很尴尬诶。其实我的条件很不错的,就算大魏不曾灭国,就算你还是公主,凭我的出身,尚公主也是门当户对的好吧?”
魏萤翻了个白眼,忽然问道:“其实江南,根本就没有那五万旧部,是不是?”
谢瓒“啧”了一声。
“那年除夕夜,代表江南旧部来找我的那个黑衣蒙面人,给我送来一箩筐橘子的人,是你,对不对?”
谢瓒不置可否,只慢悠悠地问道:“那嫁娶之事?”

她早已没了生育能力,又何必再去连累谢瓒?
纵使谢瓒现在不介意,可是将来四五十岁的时候,他未必还能如此,更何况他还有祖母长辈,他们定然是不肯让他胡来的。
她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少女的高马尾被热风吹拂。
她忽然一笑,如太阳般灿烂傲娇,“抱歉,嫁人生子这种事,我做不到。我魏高阳,是要当女帝的!”
谢瓒直勾勾盯着她。
少女避开他的视线,唇角依旧明媚翘起,只细密纤长的睫羽在眼瞳里悄悄撒下一片阴翳。
鲜血染红了汉白玉广场。
谢序迟的双刀,震得他虎口发麻。
他烦恼地回头瞪了眼宫楼。
他在这里厮杀卖命,可是高高的宫楼之上,他的军师却正忙着和那个冷艳漂亮的前朝公主谈情说爱!
多气人啊!
双刀架住长戟,火花四溅。
谢序迟的刀刃砍出了豁口。
不能再拖了。
他必须赶在父皇的援军到来之前,顺利逼宫。
他骤然发力震退四周的兵马,试图杀出一条通往金殿的血路。
正浴血奋战之际,却见谢折竟然步出了金殿。
他身后跟着文武百官以及妃嫔,而他亲自牵着魏夫人,就那么大大咧咧地站在人群正中央。
二十丈远的距离。
谢序迟忍不住想,只要跃过这个距离,他就能把母亲和宁宁留在身边,从此以后好好保护她们,不叫她们再被父皇折磨。
刀刃擦过护卫军的脖颈,留下清晰的血线。
厮杀正酣时,背后忽有破风声传来。
谢序迟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转身的刹那,狠狠将长刀捅进了刺客的面门。
温热的血液,将青年大半张脸都染成鲜红。
骏马发出嘶鸣声,稳稳地接住了谢序迟。
谢序迟睁开被血水糊住的眼睛。
十五丈。
他距离母亲,只有十五丈。
厮杀声震耳欲聋。
谢序迟的耳边发出白噪的嗡鸣声。
他忽然想,等他登基之后,他一定要尊母亲为皇太后,每日晨昏定省,陪母亲和宁宁早晚用膳,安然度过一年四季。
至于谢折,谢折毕竟是他的父亲,他会留他性命囚在深宫。
还有……阿厌。
他会好好向阿厌赔礼道歉,他会兢兢业业治理天下,让阿厌知道他有在努力当一位明君,他要让阿厌不再那么憎恨他。
至于传承,若是宁宁生下孩子,他会将那孩子选做继承人。
他一定不要像父亲那样心狠手辣丧心病狂,他会好好疼爱那个孩子。
谢序迟想,余生里,他终于有了要守护的至亲们。
他要当个好人呀!
谢序迟的双刀挥舞成了残影。
眼前是红的刺眼的血水,他竭力砍翻两个护卫军,明明距离母亲已经那么近,可是不知为何,挡在他前面的军队越来越多,如同蜂拥而来的潮水,要将他拍死在巨大的浪潮之下!
为什么……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
谢序迟在空隙里艰难抬头,清晰地捕捉到了谢折眼里的怜悯。
他下意识回眸。
他的兵马不知何时溃不成军,谢折的军队却像是杀之不尽,不知何时起,就连四周的宫楼也都被敌军占据。
“阿瓒?”
他呢喃。
原本谢瓒和魏萤所在的位置没了他们的踪影,反而插着一面玄黑色刺绣“周”字的大旗。
就在他出神之际,魏姒凄厉的声音陡然传来,“太子!”
谢序迟回过神,破风声已经近在面前!
他只来得及微微侧首。
锋利的长剑擦着他的脸颊堪堪划过,留下一道刺眼的血痕。
“太子!”
张贵妃吓坏了,陡然发出一声惊魂尖叫,捂着嘴跪坐在地,双眼死死盯着谢序迟。
刀剑相撞。
谢折的二十四麟卫只出动了六名,却凶悍的如同屠羊恶犬,只片刻功夫就将谢序迟的心腹诛杀殆尽!
谢序迟呼吸急促,仍在艰难往前。
他距离魏姒,只剩五丈远!
青年迸发出从未有过的力量,磅礴汹涌的内力被灌输进刀刃,他嘶吼着砍杀了其中两名麟卫,自己的肩头却也挨了重重一刀!
盔甲破碎。
眼看三名麟卫从天而降,谢序迟利落地翻下马背。
长枪挑翻了骏马。
谢序迟被迫同麟卫们交手,然而四面八方都是谢折的护卫军,那三名麟卫又神出鬼没,只几个呼吸之间,他的后背和大腿就再次负伤。
他跪倒在地,手里死死撑着一把刀。
麟卫面无表情,本欲给他致命一击,谢序迟猛然抬起长刀,架住了对方的攻势。
肉眼可见的裂纹出现在刀刃上。
顷刻之间,刀刃崩碎。
谢序迟握着残缺的刀柄,吐出一大口血,狼狈地趴倒在地。
他整个人好似从血水里捞出来的,那顶银白头盔不知何时弄丢了,散落的长发被风吹拂起来,一些发丝被血液蜿蜒黏在了脸颊上。
他缓缓抬起头,红着眼望向汉白玉台阶上方。
他距离母亲,只剩两丈远。
沾满鲜血的双手,一点点爬过地面。
他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血迹,却始终执着地仰头注视魏姒。
护卫军不知何时停下了攻伐,只握着刀剑退到两侧,沉默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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