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她有了新一期报刊配图的灵感。
回到大院,车子先停在崔家,放下付婉君后才往自家开。
天色已经黑了,崔金生回来不见付婉君,不免有些担忧。
她一回来,崔金生赶紧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付婉君没有隐瞒,如实说了。
崔金生沉吟片刻,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人没事就好,不过你下次可不许这么冒险了,抓捕犯人是公安的事,你一个女人参与其中太危险,万一受了伤或是出意外,让我和孩子怎么办?”
“媳妇,你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安全。”
听见丈夫的关心,付婉君心头热热的,洗了手就开始在厨房里忙活。
“天辉说上次没买到票,只好改成买了明天的,他们明天下午就到了,我派人开车去接,你要去吗?”
付婉君脸上露出喜悦,“去,当然要去,都快半年没见儿子了。”
他们的儿子崔天辉,就读工农兵大学的外语专业。
每次一去学校,就要跟家里分隔半年,这回放假回来,又先回城里看望爷奶。
付婉君对儿子十分想念,心里想着早一点见面。
崔金生倒茶的动作顿了顿,踌躇道,“媳妇,爹娘来了之后,要辛苦你了,我已经让老家的叔伯帮忙问了,找人来跟你一起照顾他们,还有就是,爹娘思想古板,见不得那些打打杀杀的动静,你在家里最好别练了。”
“前面在公安局门口是怎么一回事?真的有炸弹啊?”
回到卧室,裴铮野抱着两个孩子舍不得撒手,两天没见面,想念的紧。
季如梦对孩子的思念同样不输于他,每次忙着忙着,忽然就会想到他们。
牵挂他们在家有没有睡好,有没有哭闹找妈妈。
这一趟让她感觉自己好像得了分离焦虑症。
不过孩子在眼前,她一下安心了,先询问了刚刚发生的事。
裴铮野愣了下,放下孩子,“媳妇,你知道啦。”
季如梦无奈,“那么大动静,想不知道都难。”
“那家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把东西藏屁股了,拆出来一看,不是专业的,是他自己做的,不知道放了多久,早就废了,炸不了。”
用裴铮野的话来评价,黄赐良有点技术,但不多,连精通的边都搭不上。
应该是从一些旁门左道自学的。
制作的东西粗糙又简陋,哪怕没报废,也没多大威力。
算是虚惊一场吧。
把郑文海等人气得够呛。
裴铮野待会还得去,根据目前对这家伙的分析,审讯他等于啃硬骨头,估计今天一晚上都得忙。
如有必要,他得亲自出马。
早点审完,早点结案,给大众一个交代。
季如梦听后没说话。
饶是如此,想起来也觉得又惊又怕。
她猜到裴铮野会出手,所以才会惊忧。
陪了安安宁宁一下,裴铮野又风风火火的出门了。
他今晚应该是回不来。
宋春秀在家这两天,心一直挂在嗓子眼,就没放下来过。
尤其是今天,不止儿子儿媳没回来,连裴玉珍过了点也没到家。
天知道她一个人等在家里的时候有多担心。
裴玉珍正乖巧顺从的站在宋春秀跟前,听着新一轮的说教。
好在他们回公安局做笔录的时候,季如梦喊了个路过的家属帮忙传话了。
宋春秀教育完裴玉珍,喝了一大口水,终于把心压回去了。
见到季如梦下来,又拉着她的手关切了好一会儿。
这才问起了案件的事。
季如梦道,“娘,嫌犯已经抓到,过不了几天就会出结果了,现在具体情况如何,我也不好说,咱等通报就好了。”
“也是,唉,可算是把这个犯人抓到了,最近连家属院里都一直在说,闹得人心惶惶的,多不安生。”宋春秀说起这个,对嫌犯一通唾骂。
说完后,她赶紧去厨房里把饭菜热了一遭。
吃过饭,季如梦上楼抱着孩子们睡觉。
软软的两个孩子睡在怀中,她终于感到安心和踏实。
当了母亲之后才知道,一天见不着孩子心里有多惦念。
还有孩子在身边时,有多幸福。
据说安安和宁宁在家这两天,刚开始他们没怎么哭闹。
直到昨天晚上,找不到爸妈,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嘴巴一瘪,整齐的哭了起来。
奶奶哄不住,奶粉也哄不了。
硬是哭到累了,才挂着泪珠睡过去。
第二天一醒来,眼圈又是红红的。
望着宋春秀的时候,四只眼睛委屈巴巴。
不哭简直比哭起来更叫人心疼。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被抛弃了呢。
季如梦刮了刮安安的小鼻子,亲了亲宁宁的小脸蛋。
安安一反常态,不再稳重,一个劲儿的往她怀里钻,小手死死抓着妈妈的领子。
软乎乎的小嘴巴和脸蛋紧紧贴在妈妈脖子上,一刻都不撒开。
宁宁见状,争宠似的凑过来,手脚并用,爬到妈妈身上,趴在季如梦胸前,“哇哇哇嘛……”
季如梦美眸微微睁大,捧着宁宁肉乎乎的脸蛋,“宝宝你是不是叫妈妈了?”
“再喊一声,妈妈~”
宁宁葡萄似的两个眼珠滴溜溜的盯着她,嘴里咿咿呀呀,说了好久。
季如梦噗嗤笑了一声,觉得自己可能是分离焦虑后遗症了。
还没六个月的孩子,最多只会发出一些简单模糊的音节。
怎么可能喊妈妈。
不过这两个孩子聪明,估计再过俩月就会说清晰一些了。
孩子们找到妈妈,玩了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季如梦也合上眼,任困意泛滥。
话说回裴铮野再度回到公安局。
黄赐良确实是个嘴又臭又硬的疯子,郑文海亲自上阵,都差点被他气到头顶生烟。
常规的一套审讯手段下来,他简直油盐不进,不仅没问出有用的东西,还故意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误导信息。
左右脑互搏,前脚刚说完,后脚又推翻了自己的所有言论。
被他这样一折腾,大伙都有些怒了。
恨不得直接把满清十大酷刑都搬到他身上。
“他奶奶的,老子就不信了,还撬不开这张破嘴了?”
“老子干刑侦这么多年,什么硬骨头没见过,再怎么负隅顽抗最后都要缴械投降!”
郑文海一拍桌子,将烟头狠狠杵在烟灰缸里,怒容满面的再次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旁边就是观察室,透过一面巨大的单向玻璃,裴铮野等人都在看着审讯现场。
黄赐良的表现其实也在预料之中,他就是在最后关头自暴自弃,干扰案件进度和结果,戏耍办案人员。
他知道反正最后都是一死,放弃反抗,同时也是最大的反抗。
站在裴铮野身后的两个军人都看不下去了,后槽牙差点被咬碎。
“首长,还是你亲自出马吧,这家伙明摆着把大伙都当猴耍。”
“杀了人还敢这么狂妄,狗东西,死叛徒,忘了自己的根!”
裴铮野身形高大如松,坚硬的面庞上一片冷肃。
偶尔有公安触及他的视线,只觉内心一颤,仿佛四周都弥漫着危险。
一直审到后半夜,郑文海使出浑身解数,可算是撬开了一个口子。
他毕竟干了多年的刑侦,经验丰富,对付黄赐良这种人,还是有点手段的。
不过在熬了那么多天后,郑文海的精力显然也有些跟不上了。
他出来时,头发都快立起来,双眼充血,看起来有点可怕。
拍了拍裴铮野的肩膀,“我尽力了,接下来的审讯,就拜托你了,老裴。”
裴铮野扫了他一眼,黑眸如墨,好像在问,咱俩啥时候这么熟了?
郑文海嘴角一抽,奶奶的,不是你先喊的老郑?
两人眼神斗了几个回合。
裴铮野终于迈步进了审讯室。
第201章 ‘大记忆恢复术’
从黄赐良身上没审问出想要的东西,并不能说郑文海的工作能力不足。
他在刑侦干了那么多年,自身能力和手段是毋庸置疑的。
只不过因为今天碰到的不是普通犯人。
黄赐良的身份已经基本明了。
他是被敌人遗弃了的棋子。
以前最动乱的时候,各种势力盘根错节的笼罩着焱国大地。
不止有内部的敌人,还有许许多多外敌。
各个国家的人都想分一杯羹。
以至于敌人和敌人之间,也是有许多阵营的。
黄赐良就是其中一个外国组织拉拢培养出来的,负责梧桐县周边的情报网,除了传递情报之外,还要做各种接应和安排工作。
可以说当时他深受重用,除了梧桐县的情报网,连省城都有几个掌握在他手中。
他为那些人卖命,出卖了不少焱国的重要信息。
可惜,即便有无数个像他这样的卖国贼从中作梗,也不能斩断焱国的国运。
万千人民群众的呐喊,工农兵的团结,从上到下的一条心,凝聚成恐怖的力量,足以击退所有外敌。
那些组织灰溜溜的退出这片土地,却留下了许多余孽。
例如黄赐良这样的。
他终日守着那虚无缥缈的期望,连梦里都在盼望着组织能想起他,接走他,让他继续为组织卖命。
这种可笑的忠诚,简直令人作呕。
一颗废棋,注定是要被抛弃的,没有人会再记得一个毫无作用、毫无价值的人。
他所奉为信仰的组织,早就将他们遗忘在九霄云外了。
黄赐良以前掌握的一切都报废了,他引以为豪的倚靠,还有那些情报网。
一一都被捣毁。
连跟他‘共同战斗’过的‘战友’,也悉数被抓捕起来了。
日复一日,见不到希望,黄赐良浑浑噩噩的活着,靠着以前做好的假身份假信息,藏在屠宰厂和罐头厂里,惶惶不可终日。
久而久之他的精神防线、心理状态已经被折磨腐蚀到崩溃了,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些变化。
终于,内心的恶魔被唤醒,他被心中的恶念驱使,犯下了一起又一起令人恨得牙痒痒的案件。
他现在就如同孤身走在一望无际荒漠中的人,分辨不清方向,没有目标,永远也走不出那方天地。
真要论起来,就是报复,报复他一直认为的敌人。
盯上欢欢在内的三个受害人,单纯是因为她们的出现,在黄赐良眼里是绝佳的作案时机。
毁掉一个健康的青年,等同于毁掉一个家庭。
这就是他心里的原始想法。
可恨又可恶。
至于为什么不对男同志动手,法医也给出了说法。
黄赐良身有残疾,不只是在屠宰厂落下的那些伤。
还有天生的。
放在古时候,他这种属于天阉之人。
对上男同志,他得手的概率大大降低,存在不小的风险。
女人的力量相对更弱,更好掌控。
再一个便是出于他身体的残缺,通俗点来说就是身体问题导致的心理变态。
至于后来将裴玉珍视为目标,更好理解了。
裴玉珍也算是军属,在黄赐良看来,杀掉她,能让一个军人家庭遭受打击和绝望,远比杀普通人带给他的成就感满足感更高。
唯独千算万算,他算漏了,裴玉珍可不是只活了十八年,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她的胆子就差没比天地更广了。
再加上,裴玉珍也勉强算得上粗中有细,还知道在有保障的情况下才动手。
要是没有付婉君在暗中相助,她才不会孤身犯险。
黄赐良以前深受他的组织重用,自然经历过一些常人想不到的培训,嘴不是一般的硬。
所以郑文海在他身上才会感到无力。
但裴铮野不同,他以前就是专门干这个的,在部队里审问过的敌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别说什么臭骨头,孵猴子的石头搬过来他都能撬开。
正应了那句话,术业有专攻。
郑文海对付的是破坏社会秩序的犯人,裴铮野对付的是意图对祖国不利的敌人。
对付这种人,自然要用非常手段。
裴铮野进去后不到两个小时,黄赐良牙齿都被拔了一半,没有麻药,没有止痛药,但他连惨叫都没有。
负责协助的两位战士来来回回的跑,搬了无数有用的工具进去。
裴铮野自有一套‘大记忆恢复术’。
由于审讯现场看的人毛骨悚然,险些精神错乱,郑文海紧急关闭了观察室,让所有人都退到外面等。
不得了了,看来他之前还是太手下留情了。
跟裴铮野比起来,简直是小孩子过家家。
从外面听,审讯室内全程十分安静。
可越是静悄悄,越让人惊骇不已。
不到两个小时,裴铮野慢条斯理的走了出来,目光一如进去前的冷冽如冰。
动作从容的擦干净手。
郑文海咽了咽口水,连忙问道,“怎么样了?招了吗?”
裴铮野瞅瞅他,淡淡道,“供词已经按手印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可以再进去审一下。”
“最迟后天,我们要把人带回部队,进行进一步的工作。”
收拾完黄赐良可不够,既然落到他们手里,自然要向他背后那个,已经撤到海外的组织再清算一下,能榨到一点都是赚了。
比起他们曾经在焱国土地上撒的野,这都不算什么。
郑文海派人进去查看了供词和文件,黄赐良居然老老实实的全都认了,还吐出了一些更隐秘的信息。
当然,这上面的资料,不会完全公开给群众看到。
回头写结案陈词的时候,还需要好好润色的。
郑文海连连咂舌,望向裴铮野的目光惊叹不已。
难怪部队里的领导说,这家伙是他们师手段最狠,敌人闻之胆颤的狼崽子。
见过他的手段才知道,这个称号名副其实!
裴铮野随便在公安局凑合了一天,说是休息,实际上跑前跑后,配合局里做资料等等。
终于在抓到人的第三天,公安局发布了结案通报。
说明了黄赐良是个反社会分子,是个心理变态,所作所为是在报复社会。
最后的处决是枪毙,立即执行,但禁止观刑。
紧张惊恐多日的社会群众们终于将心放回了原位。
所有人都在高呼公安同志的英勇和称职。
案件终于真相大白,亡灵可安息,家属终于能放声痛哭,不再压抑。
这个公道,不算来的太迟。
至于秘密枪毙的规矩,百姓们对此都没什么意见。
现在的律法便是如此,不像古时候一样,可以在午门前观刑。
他们只需要知道,这个人渣已经偿命了,就足够了。
黄赐良肯定是要死的,但还不是现在。
在办好所有手续后,部队把他带走了。
郑文海这辈子都忘不了那晚上进审讯室看到的画面,活生生的一个人,直接变成了一滩烂泥。
那场面,冲击力太震撼。
小李和小陈站在他身旁,目送军车走远。
“队长,那个混蛋不会因此又得到几天苟延残喘的机会吧?”
郑文海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两眼,“你们真当咱们焱国的部队是吃素的?对于这类人渣,军人对他们的恨,比咱们只多不少!”
“再说了,裴副师长的手段那晚上你们是没看见?有他在,黄赐良能多活一天,我脑袋都摘下来给你们当球踢。”
一提起这个,小陈小李不寒而栗,脸皮子都颤了颤。
得,是他们想太多了!
结案后,社会风气终于恢复平常,大家不用再提心吊胆,惴惴不安。
往日的平静和谐,总算是慢慢回来了。
那些受害者的家属,心灵上得到了熨帖,但创伤和悲痛是无法磨灭的,有关部门会给予他们慰问和补偿,尽力安抚他们。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卫生院里,欢欢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激动的嚎啕大哭起来。
哭的撕心裂肺,又伴随着隐秘的兴奋和解脱。
那个一直缠绕在她心头的噩梦,从今晚开始不会再有了。
她不禁回想起季如梦说的话。
她是坚强的胜利者,不再是那个可怜的受害者。
心灵上的某些枷锁,悄无声息的松开了。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欢欢和爸爸妈妈在病房里抱头痛哭,哭着哭着又笑出来,一家人又哭又笑的。
医护人员都心照不宣的没有进去打扰,将这份时间留给了他们一家人。
消息传回大院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人人都过得有些压抑,现在终于拨开乌云见明月了。
很多人嫉恶如仇的唾骂着这个作恶多端的人渣。
裴玉珍听完后,悄悄的冲季如梦吐了吐舌头。
两只眼睛亮闪闪的,这一刻她才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大胆貌似成了一次了不起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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