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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简小酌)


看到她神色凝重的模样,薛顺仪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出了坤仪宫的大门,高位们的暖轿早已离开,她轻声吩咐:“让人留意些吴选侍,她如今能有什么话要找皇后说,只怕有问题。”
白芷盘算着她们宫中的人手,硬着头皮应下。
延福宫。
薛顺仪虽在薛景洲回朝后被彻底解了禁足,却并没有半点复位的消息。
她只得忍着焦躁,将希望寄托在过年的宫宴上,以往曾有晋封宫妃的先例。
“主子,有消息了。”门帘嫌弃,采枝尽量快的走进来,步伐却有些不稳。
因上次挨了板子,薛顺仪又没给她养好伤,走路一直不利索。然而因她同样恨薛姈,薛顺仪才坚持留下了她。
“吴选侍这两日一直在找人打听香料的事,说用途却言辞闪烁。”采枝低声道:“她在查去年二月开始从内务司发出去的香料。”
薛顺仪心头划过一丝悚然,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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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上章给宝子们掉落了中秋红包[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今天苦哈哈去值班啦,回来更新有点晚,抱歉惹!

吴选侍在后宫的地位一落千丈, 她已经没有再能失去的东西,自然要搏一搏。
“娘娘,奴婢跟坤仪宫相熟的宫女打探过。”采枝抬眼在周围四下一扫, 才继续道:“吴选侍求了皇后恩典, 想回清和宫正殿寻一件旧物。”
此言一出, 薛顺仪彻底变了脸色。
“这样要紧的事为何不早说!”她张口就是斥责,全然忘了自己手上可用的人不多,采枝是为数不多还能办事的人。
当年在船上,只凭借那一点香料自然不能成事。
自从得知自己不能有孕,她很快想出了一个救人得功劳的计划,最合适的人选就是吴选侍。在决定执行计划前, 她知道吴选侍有在床边挂香袋的习惯, 偷偷在内务司派给清和宫的香袋中做了手脚。
十数日的熏染, 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落水一事结束后, 她派人想收回香袋时, 却发现香袋已经不见了。
听说是吴选侍正在害喜, 将一并有香味的物件全部封存起来。而后吴选侍经历了降位,那些东西也不见了踪影。
“主子恕罪。”采枝动作艰难的跪了下去, 垂着眼睑, 藏住了情绪。
薛顺仪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起来说话,皇后的态度如何?”
当年游湖时宫妃落水,王皇后看似没被问责, 实则有两个错处。除了当日的意外,未能及时发觉宫妃有孕,亦是皇后失责。
幸而吴选侍腹中胎儿保住,宫中添了喜事, 皇后的失责得以揭过,但皇上心里究竟如何想的就难说了。
“皇后娘娘没有立刻答应,只说让她先等一等。”采枝踉跄着起身,低声回道。“再后面的话,坤仪宫的人也不得而知了。”
薛顺仪眉头深深蹙起。
若一旦王皇后知道落水是自己一手策划,再加上薛姈又是自己弄进宫的,引狼入室甚至隐隐动摇了皇后的权威——
追随王皇后已久,薛顺仪自知王皇后绝非外表一般贤德良善。
在皇后眼中,自己已经是一枚废棋,王皇后会不会将自己推出去,做些什么?
“娘娘,吴选侍和苏容华同住清和宫,想给瑜妃递话也不是难事。”采枝窥见她神色不好,垂着眼继续提醒:“若从皇后娘娘处得不到回应,她会不会转而去求瑜妃?”
“毕竟,皇后也要暂避瑜妃锋芒……”
薛顺仪猛然抬眼,忽地冷静下来。
王皇后向来擅长一箭双雕,薛姈跟自己的不合已经明牌,若王皇后先利用薛姈除掉自己,再斗倒薛姈,还能抢走她的五皇子。
这跟上一次沈贵人的计划何其相似。
沈贵人计划成功,薛姈获罪被降位,五皇子大抵会交给皇后抚养。
“你办得不错。”薛顺仪脑海中隐约有了个计划,转身打开抽屉去了一根朴素的金簪递到采枝手里,和颜悦色道:“这是赏你的,让白芷进来。”
采枝惊讶的睁圆了眼睛,似是受宠若惊。她一面低头谢恩“奴婢谢娘娘赏赐”,一面拢在袖中掂了掂分量,不着痕迹地轻撇了下唇角。
薛顺仪只顾着思量应对之策,并未瞧见她细微的表情变化。
待白芷进来时,薛顺仪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吴选侍不可留。”
白芷懵了,心猛地一紧。“主子,可是吴选侍对落水的事起疑了?”
她作为主子的心腹,这等见不得人的事都是有她亲自安排。从弄来药粉到给替换掉清和宫的香袋,她自觉办得没有纰漏。
薛顺仪面色凝重,缓缓点了下头。
吴选侍留在这世上就是个祸患,若庶人云氏下手再狠些,哪里还有这些麻烦!
“且不论除掉吴选侍很难,咱们没有人手也没了药……”白芷六神无主的抬起头,脑子乱糟糟的。“这个节骨眼上她死了,会不会坐实了她的猜测。”
“主子,世子爷叮嘱过您谨慎行事……”
如今主子被降位,留在身边的财物所剩无几;又失去了家中的支持,如何能成事?
她好言相劝,却恰恰戳中薛顺仪的痛处。
本来对自己满心愧疚的爹爹,竟也完全换了态度,那些冷漠威胁的话语犹在耳边,时时都在刺痛她的心。
“先前就是那些弯弯绕绕的手段太容易留下痕迹。”薛顺仪抬起眼,眸中透着森然冷意。“倒是直接动手干净些!”
从云氏、张氏、沈氏,哪一个不是自诩聪明,用尽了自以为巧妙的手段,还不是全都被揪了出来。
“昨日回来时,无意中听钦天监的人说,后日就要开始下雪。”她拨弄着手中的珠子,语气冷漠的道:“落雪的时候,天色暗得早,路上人也少……”
主子说得轻描淡写,白芷心头渐渐漫上寒意。
“她既是想知道真相,那就让她死个明白。”
与此同时,一个被封好的竹管被送到琢玉宫中。
薛姈取出字条,拿在手中看完后直接放到炭盆里烧掉,这才接过了绣棠递上的茶。
“薛顺仪支开了采枝,跟白芷在房中密谋。”她淡声道:“不过采枝已经把咱们想让她知道的消息递过去了。”
当日采枝挨了板子,薛顺仪只觉得丢脸,并未好生救治,导致她已落下残疾。在宫中这样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薛姈用丰厚的银子和许诺让她出宫这两个条件,直接收买了她。
绣棠有些不放心。“娘娘,那采枝会不会耍滑头,跟咱们留了一手。”
“不会,只要她还想活命。”薛姈语气寻常,却有了上位者的端肃。她微微一笑,“这两日薛顺仪就会有动作,咱们看着就是。”
绣棠稍稍松口气,“娘娘说得是,她本就是唯利是图、拜高踩低的人,薛顺仪失势后,她巴不得另攀高枝呢。”
“这件事的确办得有些急,恰逢薛顺仪正是情绪最不稳定的时候,冲动之下才容易被抓住把柄。”
薛姈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轻声道:“晚膳前你去知会吴选侍一声,分寸她自拿捏,若有需要咱们帮忙的尽管提。”
绣棠答应下来,她去小厨房取了两个食盒,借口去给苏容华送糕点,带人去了清和宫。
次日是各宫去内务司领取年节份例的日子,王皇后和妃位以上自然是内务司的人上赶着送去,余下位份的宫妃,由高到低的领取的时辰也不同。
吴选侍位份低,轮到盈香还需要些时候,她没急着往前凑,找到了在内务司的同乡说话。
起初她只说些闲话,忽地感觉到不远处似乎有道打探的视线在她身上。
“那件事如何了?”盈香似是谨慎地往周围看了一圈,方才压低了声音开口。
两人站在院中不起眼的角落里,跟她说话的宫女摇了摇头,面上露出几分为难之色。
“盈香姑娘,不是我不帮忙,这难度着实有些大。那些册子除非有主子娘娘的旨意,轻易不能翻看。”
盈香咬了下唇,拿出一小块碎银子。
“我就知道不好办,待事成之后,我们主子还有重谢。”
被她所托的宫女接过来,眼底闪过一丝不屑,装模作样的谢了恩,才道:“你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去办。”
盈香再次道了谢,唇角浮出一丝苦笑,恰好已经到了她领东西,两人各自分开。
看到小内侍递给她的东西,盈香笑着道了谢。
如今以吴选侍的位份,能分到这些东西已是瑜妃公正。
曾经以为自家主子离妃位仅一步之遥,哪里会想到会沦落至此的一日?
她抱着东西走在回宫的路上,低落和怅然的神色几乎从藏不住。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盈香有些心急,抄了小路往清和宫赶去。
正当她直接从莲池旁的假山穿过时,忽然听见一道女声响起。
“姑娘,清和宫的盈香已经催过奴婢两次,奴婢怕是不好再拖下去。”一道刻意变了声调的女声传来,“姑娘看何时交易为好?”
盈香瞬间僵住了身子,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明日申时末刻,我会带着银票过来,你只需口述即可。”被称为“姑娘”的女声听起来也有些耳熟,只是隔得远不太真切。“仍旧在这里。”
“好,只能姑娘一人来,穿一件藕荷色的斗篷为信号,否则奴婢不会露面。”
两人似乎达成了交易,匆匆分开。
盈香又等了几个瞬息,听到外面没了动静,方才走了出来。
她在周围找了一圈,面上带着将信将疑的表情,重新往清和宫的方向走。
不远处。
薛顺仪收回视线,一旁的白芷低声道:“娘娘,吴选侍会上钩吗?”
“当然,她本就走投无路了,这样要紧的事,她一定想亲自听到。”薛顺仪扬起下巴,眼底掠过一丝傲慢。“便是不来,咱们也没损失不是吗?”
白芷将信将疑,却也不好违拗,支支吾吾说了声“是”。
“怕什么?”薛顺仪看她胆子小,皱了皱眉。
“我亲自来。”
上一次的失败,要由自己亲手来纠正。
正如钦天监所言,自午后天色就灰蒙蒙的,眼看就要落雪珠子。
这样的天气,宫女内侍们都尽量不出门,在火炉边烧水的活计成了小宫女抢着干的,若运气好还能偷偷烤些栗子和红薯。
各宫的甬路前,只有零星的人影行色匆匆,赶着办完差事回去烤火。
莲池旁。
一道穿着藕荷色斗篷的单薄身影正悄无声息的走来,此时天空已经有雪花飘落,天气倒不十分冷,四处格外静谧。
待走到假山旁时,她抬起脚在一旁的石板上蹭了蹭鞋尖儿上的泥水,为了要干净,她没直接站在更为稳当的土地上。
忽然,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
“吴选侍?”
来人猛地抬头,似乎没料到有人认出她。情急之下,她头上的兜帽掉了下来,露出一张清丽的面庞。
果然是吴选侍。
还不等她问出口,面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忽然伸出手,将她往池边猛地一推。
吴选侍本就没站稳,直接摔到了冰面上。
原本冬日里莲池冰结得厚,甚至能做冰嬉,不知怎么的,她竟听到有什么碎掉的声音,顷刻间冰面龟裂,只听“扑通”一声,吴选侍还来不及惊呼,就掉进了冰水里。
她身上穿着大氅极为累赘,衣料中的棉花很快会吸饱水,带着她往下坠。
“救、救命——”
看她在冰水里挣扎,从始至终一直遮面的女子,终于露出了真容。
“薛顺仪?!”
吴选侍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
“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薛顺仪弯起唇角,轻轻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事不过三,你早就该闭嘴了。”
今日落了雪,湖面会很快再次结冰,吴选侍很快就被会冻死在水里。
到时候就真的死无对证。
正当她心中石头放下,准备离开时,原本晦暗的御花园中忽然依次亮起了灯。
薛顺仪还来不及走开,只见身边有人将她团团围住,熟悉水性的船娘利落地跳入水中,将冻得满脸发青的吴选侍给救了上来。
不对,这不对——
“薛顺仪,你、你竟然要杀死我——”吴选侍身上裹着厚厚毯子,哆哆嗦嗦的由宫人扶着,却还不忘伸出手指指着薛顺仪。“就是你,当年就是你害我落水——”
中计了!这本就是个圈套!
薛顺仪慌了神,张口就要辩驳,可她目光望见不远处的凉亭,身子像是被定住,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被宫灯照亮的凉亭中,竟然站着皇上和薛姈!

薛姈落后天子半步, 目光平静的望了过来。
雪越下越大,隔着飘落的雪花,仍清晰地看出薛顺仪眼中的震惊和愤怒。
吴选侍有备而来, 瞧见帝妃二人, 她当即挣扎着起身。
“皇上救命!瑜妃娘娘救命!”女子凄厉的嗓音刺破了寂静, 回荡在御花园中。“薛顺仪要杀我!”
薛顺仪回过神来,又气又急,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她扭身越过围住她的人,直往吴选侍身上扑。
她攥住吴选侍湿透的衣领,对着那张透着青白色的面颊, 厉声喝到:“闭嘴!是你冤枉我!你竟然设圈套害我!”
下一刻, 薛顺仪就被身强力壮的嬷嬷们拉了起来, 她不顾仪态地拼命挣脱, 金钗掉落, 发鬓也随着散乱。
“皇上, 妾身冤枉——”
赵徽面无表情的道:“都带去凝雪堂。”
雪花裹在冷风里越下越密,可室内却温暖如春。
凝雪堂中, 薛姈拢了拢镶着一圈雪白皮毛的衣袖, 目光淡然的望着跪在地上的薛顺仪。
踏入凝雪堂后, 她一改方才的癫狂之态,挺直腰杆安安静静地跪着。
她抬眼先是幽怨地望着坐在主位上的天子,旋即又转向了陪坐的薛姈, 眸底闪过一丝晦暗。
恰在此时,吴选侍被人搀着走了出来。
她还没来得及去换衣裳,只来得及穿了件厚实的斗篷。女子发丝湿漉漉的贴在苍白的脸上,更添了些许惹人怜惜的娇弱气质。
赵徽神色冷淡的扫过跪得膝盖生疼的薛顺仪, 却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莫非皇上是在等皇后来?
她脑海中闪过念头。
这是后宫事,皇上对皇后算得上敬重,自然不会越过皇后去。
下一刻,一道清婉悦耳的女声打破了她的想象,竟是薛姈开了口。
“带吴选侍进去换件衣裳。”
吴选侍连忙摇头,她推开了身边宫人的搀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求皇上和娘娘给妾身做主!”吴选侍跪得摇摇欲坠,完全靠着意志才能支撑没倒下。“妾身发现薛顺仪就是当年还妾身落水的的人,她竟要杀人灭口!”
如今后宫掌权的人是薛姈,明知道俩人的关系,皇上竟还是放权给了薛姈吗?
薛顺仪心猛地一沉,旁边吴选侍的声音都变得飘忽起来。
“别着急。”薛姈命人扶着吴选侍起来,赐她坐在圆凳上。“事情原委,你先说与皇上和本宫听。”
“妾身自从失去三皇子后万念俱灰,日日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还险些酿成大错。”她眸中含泪望着主位上的帝妃二人,哀声道:“就在前不久,妾身想起游湖落水时曾闻到过一种特别的香味,头就晕得厉害。”
她本就是苦主,又主动忏悔过错,后面的话就多了几分可信。
说到此处,吴选侍的语气骤然急促起来。“妾身猜测那日从游船跌落,并非意外,也并非被人推入水中,而是有人在妾身的饮食或是周围的东西里动了手脚——”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妾身托人去内务司询问去年二月前后妾身宫中支领物品的情况。”
“后来妾身的宫女盈香偶然听到有人得知真相,还要跟真凶进行交换,便照着两人话中接头的暗号,乔装打扮想问清事实。”
“妾身等来的竟是薛顺仪,她一言未发就将妾身推入湖水中。”
“再后来的事,皇上和娘娘亲眼所见……”
吴选侍说得声泪俱下,神色凄楚,到后来竟不能自抑,整个人都不住地轻颤着身子。
薛姈微微动容,却并没有直接下定论,转而看向跪在地上的人。
“薛顺仪,你可有辩解之言?”
“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个圈套!”薛顺仪冷笑着仰起头,“且不论别的,为何皇上和瑜妃出现得如此及时?”
吴选侍心中有准备,当即道:“妾身怕那人说了又反悔,特意求瑜妃娘娘给妾身做见证!”
薛顺仪神色倨傲,并未顺着今日的事说,她看了一眼薛姈,自顾自的道:“皇上亲口承认我救了吴选侍,难道瑜妃想要推翻皇上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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