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际上,她拿着祭天的剧本,陈桑晔把她送出国,其心可诛。
十八岁的成人礼,是哥哥往账上打了五百万,告知她下半年的生活费,办好全部手续把她丢进异国他乡。
除了转账,多余问候一句都没有,无论她怎样闹,根本充耳不闻。
“我错了,哥。”
她很久没叫过陈桑晔哥哥了,那晚精心设计的献祭泡沫被无情戳穿,她沉默地穿上没有几块布料的衣物。
贴身露腰的包臀短裙,在顾家宅院里撞见谁都解释不清,到底还是要点脸皮,只得顺走简时衍衣柜里的宽松外套。
陈桑晔太清楚她的德性,推了酒会,亲自来顾家接她回家。
哥哥粗暴地拉开不合身的外套拉链,反手触了霉头丢进路边的垃圾桶,夜色里路灯影影绰绰,看清她穿了什么,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系扣一丝不苟,重新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陈桑晔发了天大的怒火,抄起家伙作势真要打她。
“别和爸爸说,我真的错了...”
她吓破了胆,躲去祠堂罚跪,此事在陈桑梧看来明明是很小的风波,除了当事人无人知晓,却成为陈桑晔和她争家产的导火索。
对此,更可恨的是,陈父是纵容的态度,他妈妈怎能看不出害怕陈桑梧长大了回来争家产的初心,利益面前虚与委蛇,睁只眼闭只眼,送出去总比跟在顾家外戚身后有前途。
陈桑梧像商店里很漂亮但是坏脾气的猫,质问陈桑晔点个头的事情而已,为什么不帮她,“简时衍都能屈尊当老师了,你告诉我啊,我到底哪里配不上他了?大半夜你跑来教育我,还不如帮我去向顾家施压联姻。”
她找陈桑晔要房子,想和简时衍住得近点,继续开展死缠烂打的计划。
“你不帮我,我就去和徐淮住。反正我看透了陈桑晔,你的眼里只有家里产业,从来不管我在欧洲的死活。那好啊,等我让你体验体验婚礼当天当舅舅的感觉。”
陈桑晔按住她的手腕,蛮力拖着她往前走,让她感到了疼。
“要我说,大家都别结婚了。”
怒火中烧,难听字句不受控制地往外冒,婚事是二老择定的阳谋,栖苑巷青年才俊里找个适龄的结婚对象,至少也该让陈桑梧过目参与挑拣的过程吧。
陈桑晔只手遮天,竟然让她嫁徐淮,陈桑梧气得发抖,抄起手边的茶杯想泼到他身上,最终茶杯落在了男人脚边。
她扯起讽刺的笑,比起简时衍,她忽然更恨陈桑晔的绝情。
陈桑梧声嘶力竭,“我在国外整宿整宿失眠,抗抑郁靠着虚幻的情感续命度日。明明是从一开始是你带我认识简时衍的啊,你纵容我去接近他,还和简时衍交代在夏令营要护我周全。”
“你看不上我成天追简时衍,那你告诉我,我还能喜欢谁啊?”
最后,的确是徐淮来接她。
“真不打算去我那儿住?”男人吹起口哨,徐淮是没心的纨绔,徐家二世祖娶谁都一样,有没有老婆都不妨碍他在外面偷吃。
身份转变,就算藏着再多的龌龊,徐淮已经可以叫她宝宝了,说起情话毫不含糊。他在车上倾身吻她,衣领上还有从夜场赶来的烟味,辛辣刺鼻,蛮横地占据她所有的感官。
“小梧,要不要和我认真相处试试。”
陈桑梧吐了,生理性反胃地别过脸去作呕,用玩笑盖过恶寒,“徐淮,如果你没出去乱嫖,我们还有可能。”
飘飘荡荡过了几日,她还是上门和陈桑晔主动求和,兄妹之间,隔着血缘的红线,互相伤害仍旧不计较隔夜仇。
陈桑梧单方面服软,原本在国外就没做出事业,小众设计师和沪区的咖啡店主理人一样是营销出来的空壳买卖,陈桑晔是给她还卡贷的金主,她只能忍气吞声,带上甜品求饶。
二十多岁了,他们近来还在因为婚事频繁地发生争吵。她在陈家二老面前装乖,高中时自作主张占领陈桑晔名下的房产里办跨夜派对,挑战哥哥洁癖的底线。
她眼里的陈桑晔,分明是不折不扣的工作狂。虽为兄妹,长相外形南辕北辙,只有眼下的小痣长在同一个位置上。
徐淮的吻让她胃里泛起恶心的酸水,客厅满地烟头,撞见陈桑晔的狼狈时,鬼使神差她剪下陈桑晔的头发采样。
“你看到徐淮吻我了吧。”
看吧,陈桑晔也清楚拱手让人的滋味好受么。她自嘲地陪了根烟,等着陈桑晔清醒,思量起下一步攻略简时衍的计划。
近日,报告单出来了,陈桑晔和她没有血缘关系。
大脑过电般失去思考的能力,从前掠夺欲令人颤栗,她的心理早就得病了,自小没接受过情绪正反馈的人,追求侵入式甚至是毁灭式的共生关系。
物竞天择法则,陈桑梧大概拥有难以存续的劣等基因,凭着姣好的外貌得以遗传诞生的机会,这具身体开花结果都是烂掉的。
她缺点脑筋,如果不是陈家人,那她即将失去如今拥有的一切,所以在秘密被人发现之前,别无他法,陈桑梧要找到救命稻草。
“陈桑晔,你应该很恨我吧。”
地点在陈家祠堂,刺眼的报告单摊在桌面,显然陈桑晔早已知晓真相。血液里叫嚣着病态的亢奋,她甚至想冲上前掐死陈桑晔的脖子。
“陈桑晔,我知道你喜欢我。你的心思龌龊又恶心,从来不敢承认,所以你让我跟在简时衍的身后当跟屁虫,做众人眼中的疯子。”
这就是他急于让她嫁出去的原因吗?无论陈桑梧的身份是不是陈家人,徐淮知晓与否,都不会拆穿,凭借共同长大可怜到家的情分,她当个废柴小夫人安度余生。
在她继续拆台前,陈桑晔扣住了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嘴唇,掠夺她口腔内所有的呼吸,用独有的方式占据徐淮曾在此处沾染过的痕迹。
哥哥撞开了她的身体,冷淡的神色配上粗暴的手部动作,险些让她变成为性而生的工具。
下身在极致的亲密里,宛如鱼嘴开合,流溢出潮润的粘液,变成暧昧湿淋的水声。
很久了,她很久没和陈桑晔拥抱过了。另类的拥抱,欺宗灭祖,尖刀在花道里狠狠地刮。
陈桑晔带着审视的意味,用手指搅弄起她的下身,“在国外和多少人做过了?”
起伏的动作剧烈,蛮横而激烈的干法让人眼冒金星,陈桑梧缩成一团,不断抬高臀部适应酥麻的感触。
她出了很多汗,滑落到大腿上,与陈桑晔的体液交融。
男人的话刺激她的神经,陈桑梧羞愤地甩了他一巴掌,在脏污的爱恋里,她是秩序的乱源,把后路断得一干二净。
她如今无路可走了,索性那也别想好过。
第64章 .喝醉后想要变成小鱼,四面八方向自由。
偏听偏信如同潜行的蛇,见不得光,陶枝念抬眼,在储物柜的反光里撞见脸上复杂的表情,镜中人僵硬地扯起嘴角,抬步从柜子后慢悠悠地走出来。
“陶老师,一个人来泡汤泉?”
许韵脸上闪过错愕,很快恢复如常,更劲爆的加料还没来得及传播,正好被当事人撞见背后嚼舌根。
同事间装起假面寒暄家长里短,八卦并未戛然而止,留下意犹未尽的苗头,陶枝念加入对话。
“看来许老师和简老师特别熟悉啊,之前撞见您约简时衍去北山采风呢。”
佯装恍然大悟,女人眸中盈起笑意,狠狠地叹了口气,“这位简老师也真是的,平日里装得清高,背地里都隐婚了,原来还是个妻管严。”
“这样想想,前阵子带到办公室的小孩都上小学了吧,还跑出来勾搭订婚的女同事。某些人脸皮,厚得像一桩冤案,细看都是残忍。”
其实陶枝念面上绷得很紧,再搭上几句意有所指的玩笑,故意正话反说,基于喜恶用褒义或贬义的词句描述,春秋笔法影响旁观者对事实的情感偏向。
团体中有人随行附和,“那个小孩是他儿子?我听黄主任说是他侄子。”
“按照韵韵的意思,简时衍不该早就英年早婚了吗。他可是有青梅竹马的前女友呢,亲上加亲,是桩有情人修成正果的美事才对。”
陶枝念看向许韵,亲昵地触上对方肩膀处光洁的皮肤,让这位知晓 内情的女人来回答是与不是。
许韵手指颤抖,下意识用左手挡住钻戒的位置,慌乱地将鬓边的碎发绾向耳后,“我不清楚...”
百无聊赖,陶枝念嗤笑,摩挲起待修剪的指甲,摆手告辞,“哎,艺璇等着我去给她送反光板呢,先走啦。”
在精神里再奔逃,陶枝念确实有怨气,挺身而出与平日营造的人设相悖,更见不得有人议论简时衍的是非。
她拐进角落,松开紧绷的神经,缓了好一会儿,放任自己呼吸新鲜空气。
陶正自出院后一直和陶枝念保持联系,视频电话打过来,入眼是寡淡的清粥配上咸口腌菜。
吃得好差,陶枝念皱眉,尽力放缓放平心态,不该波及他人,“西禾呢,没在家吗?”
“你妈妈回你外婆家了,弟弟出门和同学打篮球了。”
镜头翻转,画面里疲惫衰老的身躯挤出声音回应,皱纹攀爬进中年人深邃的眼窝,“枝念,今年寒假回家住吧。爷爷做寿,我们回南屿一起过年。”
从小大人们都说女儿最像爸爸,夸起陶枝念是黏在爸爸身边蹦蹦跳跳的小不点。疾病压垮体面尊严,在现实面前缺钱化作原罪,换来无休止的争吵。
很久了,她和陶正变得无话可说,匆匆答应后生硬地挂了电话,心软地发去新的转账。
「下次在家吃好点。」
转账退还,陶正回以十几秒的语音,「枝枝的心意,爸爸领了。枝枝工作不要太辛苦了,这么多年爸爸也没能陪你过过生日了,明天过生日记得也要去吃点好的。」
迟来的关心,牵扯出年少的慢性沉疴。
陶枝念转过文字后,静默良久,没有点开原声的勇气。她的生日在腊月,恰好是本该热热闹闹的春节前夕,可是为什么每个生日都充斥着不幸福和痛苦的记忆。
他们都记得她的生日,前些年故意装作忘却罢了。
充电宝遗落在储物柜,手机只剩最后几格电,陶枝念吸了吸鼻子,这回真该让宋艺璇久等了。
从原路转回绕了大圈,在分流口两眼一黑,她又遇到谢家邵了。
“陶老师,没事吧。”
陶枝念无心应付,强硬地用尊称划分界线,“您没其他安排吗?”
谢家邵吃瘪,识趣地让出半步,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走远。
室外汤池水汽氤氲,同一个机位踩着水花自拍都快拍倦了,宋艺璇招呼陶枝念快下水,岸上待久了会着凉。
“刚刚遇到许韵在说闲话,耽误了一会儿。”
听到许韵的名字,宋艺璇气势依旧,啧啧两声,“你说那位在英语组教快班的海归?”
看破不说破,她私下可掌握着各路教学组的情报,再加上前任林某是花天酒地爱交际的性子,虽然目前闹掰了互相看不上,床笫贤者模式时也交换过不少闲话和八卦。
“哎呀,谁不知道她单相思你男朋友好久了。”
“我能看得出。”
宋艺璇见到陶枝念蔫巴的气势,大概猜出了七七八八,清嗓透露机密。
“咱们学校好些个女老师都对简时衍芳心暗许呢。不过多数人都觉得他只适合在远处观瞻,再加上你对象平日里神龙不见尾的,又忙竞赛又带教学,所以了解他的人比较少。”
陶枝念沉眸,半张脸浸泡在水面之下,道出真心话,“其实,就算和他在一起了,我也没有多了解他。”
“从家里安排相亲之后,遇到他的那一刻,好像有股外力在推着我往前走。命运掉下来,一秒也不容选择。”
言重了,账上余额和关乎未来的担忧,时常压着她喘不过气。她的人生好像一直都过得阴霾霾的,总在为着责任和使命奔波,何时善待过自己。
简时衍或许是她生活里的的缓存地带,不可名状的感情牵上爱恋索道,重复次数越多,存在的意义变得越少,剩下难以厘清的残骸。
她连相识相知,都很难轻易承认。
简时衍这样耀眼的人,或许当真和许韵说的那样,适合与一个他家境相当、至少不会拖累到他的另一半,共度一生才对
“哎哟哟,我的枝念宝宝。”
宋艺璇早消化了对待林某的意难平,刚通过姐妹推来帅哥们的好友认证,爱咋咋样,她才不信命运的羁绊,少了林耀驰,难道她就遇不到更好的男人了?
望见女人的失神,宋艺璇莫名后悔自己情绪外泄,影响到她了。
“我偷偷告诉你哦,其实简时衍大概率见到你的第一面,就开始决定追求你了。”
宋艺璇悠悠开口,声情并茂不忘踩高捧低,暗戳戳指责林耀驰拿人手短,换个房间还真顺走简时衍的游戏盘。
“而且,他不仅偷偷和林耀驰换了房间,还暗戳戳制造了好几次偶遇。可惜,你好像都没注意到过。”
她和林耀驰对过供词,上述信息千真万确。
美人冲她投来疑惑的眼神,小白兔被大灰狼吃干抹净了还没意识到半点不对,宋艺璇扶额,看来,她好像真的不知道。
宋艺璇惊叹起陶枝念慢半拍的反应,陶老师明明长着艳丽张扬的皮囊,性格竟是软绵绵的温柔女人。
“总之,你可不许妄自菲薄,你就配得上简时衍。反而是他呢,大你几岁不说,还那么多烂桃花。”
陶枝念闷哼,“璇璇,我想喝酒。”
“走!别胡思乱想啦,小宋老师带你去喝酒。”
说是小酌,宋艺璇掂量起酒量,哪敢给陶枝念备上高度数的计量。也是稀奇,大抵情绪郁闷,陶老师喝了几杯都不见得醉意上脸,反而还能深沉地聊起某年某月某日发生过的往事。
“我高三那年...我大二那年...我毕业那年的冬天...”
思路异常清晰,声音愈发低哑,后半段变成根本听不清的呢喃。陶枝念平静地酌酒,压根不需要半点旁人的安慰,又是一杯特调见底。
宋艺璇有些后怕,自作主张地给简时衍发去了消息。
「抱歉啊帅哥,可能不小心把你女朋友灌醉了,记得早点过来接她回去。」
才发完消息,陶枝念就起身往外走。
和醉不自知的人是讲不清楚道理的,宋艺璇忙拦住她,“等会儿等会儿,你准备去哪呀。”
“我真没醉,璇璇。”陶枝念站得很直,未表现出任何异常,软调子的腔调难得生硬起来,扯起衣领透气,不让人跟着。
“就去洗把脸,穿太多了,好热。”
陶枝念在洗手台冲凉,快出现幻觉了,莫非走错了卫生间,怎么好像看到了简老师。她颤颤巍巍地摸起兜里的东西,手机在的,纸巾在的,两张房卡都在的。
别开眼,陶枝念撞开男人的肩膀,“抱歉,借过借过。”
男人擒住她的手臂,对陶枝念视若无睹的表现并不满意,“为什么要躲我?”
陶枝念诧异地张了张嘴,摇头否认。
好像的确没有认错,真的是简时衍。她答应和宋艺璇泡私汤,就是见到不时有人给简时衍打来电话。简老师是大忙人,堆积如山的工事,她不该打扰他的。
“你事情都处理完啦?”陶枝念眯起眼睛,天旋地转,她仿佛融化成滴落的蜡珠,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陶枝...”
提取到关键词,陶枝念颔首,守口如瓶坚称自己是一棵桃树枝。
“我是没根基的桃枝,桃树枝要在地上扎根,不能随便乱动。”
简时衍被她逗笑了,半跪着陪她玩醉鬼的游戏,轻声哄道,“我们现在桃树长大了,可以动了。”
“可大人们说桃树还要过几年才能长大。”眼底忽地蓄满泪水,醉后的陶枝念思维迟钝得要命,失禁地模糊眼眶,“桃树为什么总是要过几年才能长大啊。”
“桃树小时候有个愿望,她想要变成一条小鱼。只要游得快一点,就能逃到四面八方,找到自由。”
可她好像扎根在这片土地上,陷入泥潭里,无法挣扎。
所以怎么办,她别无办法,只能主动去探简时衍的唇,交换气息,仿佛这样才能够暂且逃离。
第65章 .精油按摩,他有这样吻过你吗?*
软绵绵地,她贴起简时衍的唇线,试探地寻觅气息,尝到苦味,微微皱眉。
“嘴巴好苦。”
此时语气听起来像是抱怨,身体脱力靠着对方的肩膀,闭眼假寐,圈地拉起简时衍发疯。
“宋艺璇到底灌了你多少。”
简时衍贴耳唤她,气息热得像在她的耳边吐烟圈,惊得陶枝念忍不住哆嗦,提前败下阵来解释原委,“和璇璇没关系,是我自己想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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