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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之后(够了够了捏)


陶枝念视线停在那处,顿了几秒,指了指从庭院里冒出来的枝头。
“我小时候在外婆家住了好些年,那会儿特别不懂事,附近的小孩总爱欺负我,有次几个小男孩还合起伙往我书包里倒牛奶。”
陶枝念说起被整蛊的记忆,尽量把窝囊无力的过往描绘得生动形象一些,把最有骨气的反击用言语绘声绘色地描述出来。
“牛奶酸掉了,我也忘了那个人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就记得放学后书包里泛着臭味。一抬头发现他们正嬉皮笑脸地朝我做花脸,当时气不过,跑到带头臭小孩的家里抱着梅花树,势必要把枝头开的花都摇下来。”
“我外公也很生气,教训我说女孩子怎么能这么睚眦必报呀,外婆就拿个小棍子追着我满院子跑。”
陶枝念以前也不明白,明明是那些人做错了,最后受惩罚的为什么是她。人挺奇怪的,照理有这样的童年经历,该对教师职业产生点本能的恐惧。
陶枝念长大之后还是选择了从事这个行业,虽然不排除高考失利没什么余地的因素,那些极少和人言说的感觉古怪地冒了出来。
懒得追究缘由因何,陶枝念在陈家是年龄最大的小辈,接受着迂腐墨守的教育,听得最多的呢,就是人必须得严以律己,宽以待人。
陶枝念寄人篱下的日子过惯了,尚未开化体验过社会的毒打,反正大家都讨厌她,受的批评教育多了,学会了顶嘴。
——「我也没见着那些宽以待人的好人,能落得了好下场。」
大逆不道的混帐话,可把老人家气得不轻,斥责她是小坏种,用受害者有罪论指责她,怎么人家不往别人的书包里倒牛奶,偏偏总要欺负她呢。
陈淑文拉不下脸向娘家借钱,破罐破摔把陶枝念丢了过去,做法无赖但有效。饶是再怎么恨铁不成钢,老人家也不会丢着外孙女不管,真让睡大街了,问起哪家孩子,面子上也过不去。
可人心头那股气是万万憋不得的,怨气和怒意,潜移默化地换了另一种方式撒泼。于是在个头只有一米二的时候,陶枝念就深谙命运了从不会偏袒她的道理,更遑论得到长辈们奢侈的关心和偏爱。
渐渐地,也习惯了,数着日子盼望陈淑文可以来接她回家。
漫长的等待最是煎熬,陶枝念此生最讨厌遥遥无期的承诺和等待,就像陶正在康健时给她许诺过的美好愿景一样。
空头支票从未得到兑现,到最后,连失望的力气没了。
她叹了口气,莫名其妙,和简时衍说这些干什么呢。
“陶枝念,这些事情你都做得特别好。”
简时衍语气和缓,安安静静地听她讲故事,陶枝念尽量把曲折的过往美化后说得好笑一点、再有趣一点,本觉着自己还是有一点冷幽默的天赋,可惜他没有笑。
反而把她玩笑里的苦涩听了进去,归咎于她心情不好的原因所在。
建议不具备建设性,简时衍直白地告诉她,既然不喜欢这个地方,以后就不来了。既然亲戚不好相处,以后就不来往了。
“我们之后不来这边了。”
陶枝念跟着应了一句,深藏许久已然铺白的结刺披露于天光之下。
情感一向复杂,说不清道不明在表面的只有矫正语调,借此来收束这段沉默,不想让简时衍发现自己情绪异常的变化。
想说的话有好多,寒风梳开错乱的思绪,吹得人眼泪倒流,陶枝念吞咽唾沫,上车拿出礼物给他。
远处路灯暗暗的,未发动的车子隐匿在路边,以及窝在后排的两个人。她不知怎地爬到了男人腿上,原本是想保持亲密的姿势与他解说香水的前中后调,全变味了。
陶枝念突然很想要他,想被人揉进身体里说这辈子非她不可,好借轻飘飘的情话,慰藉代偿她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酸楚回忆。
当然,依照她别扭的性格,不愿意再剖白心路历程具体转变的缘由,后悔起故地重游,竟然和简时衍抱怨起陈芝麻烂谷子的糟心破事儿。
陶枝念扼腕,察觉偶然冒出的想法够神经的,真的重述起童年成长路径,倒显得她从小就过得很可怜,讲到一半用情至深,哭红眼睛和男朋友卖惨,摇尾乞怜求对方多爱爱她。
“最开始本来想给你买衣服的,但我不知道你穿什么尺码。”
陶枝念收了香水盒子,腿还夹着男人的腰腹,仿佛借此类由头,用腿际丈量腰围尺寸几何。
“所以最后我选了这款香水,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我认为还算是很好闻的味道。”
腰间的手收紧力道,简时衍沉眸,“试香的过程给我看看。”
“啊?”
一时没听懂,陶枝念张了张嘴,只好光凭字面意思的理解照做。
视线过于沉暗,喷头带出细腻的水雾,用肉眼看不真切,一闪而过消散,简时衍低头含住了她的唇瓣。
单凭昏暗的环境,礼物好像变得没那么重要了,就像现在,她想和简时衍赶紧驶离这片地带,最好找个无人之境藏起来,再不被命运找到。
他们已经能够自如地接吻了,过程趋近于柔和的厮磨,纵然隔着衣服阻隔,陶枝念仍感受到健康男性躯体迸发的心跳声,有力而沉稳的回响,一下又一下地让她切实地重归现实。
某种程度而言,简时衍有两面,阳光闪耀在他光明的一面,暗面长期压抑,包括他的性欲与爱意。
简时衍始终是脚踏实地的实干派,待人接物温润尔雅,面对顾家人平和敛性,而在陶枝念面前,简时衍自持克制,收放自如,生怕她再感到冒犯,亦是在试探女人接受度的底线。
缱绻的吻落得很慢,对方胸膛温热异常,从嘴唇落到脖颈,再从锁骨往下滑,停在胸前那处白皙的皮肤。
缠绵间解下脖子上的围巾,陶枝念的呼吸都增上重量,置身特殊的环境,男人大掌将白乳熟练地玩弄在手心之间,心不由地跳得更快。
大衣里她穿着V领的毛衣裙,裙身延展性再好亦无用处,针织面料在狭窄的空间不易施展。
刚刚陈西禾还在和简时衍聊呢,内设是何种配置,轴距多宽排量多少。陶枝念不关注车,难辨具体的概念。谈起逼格,最开始同事闲聊时评价中肯,论价位看在钱的份儿上,单位里谁都得提一嘴,所有者高品位会选车。
她本就没有在车上做亲密事的经验,连从前看过的片子里都没怎么刷到过相似的题材。
或许有过,她并不想在此时仔细回想,陶枝念侧头看着简老师还是穿戴完整的,想必定是爱惜的,不禁腹诽起简时衍到底想不想与她亲密。
下一步该做什么呢,陶枝念试图坐起身,滞后地担心起万一有人路过怎么办,给了点甜头就翘起了小辫子,闹着要停了。
“小自私鬼。”
陶枝念的确缺乏体谅意识,性事能忍着就忍忍算了?
臀下在接吻时自然已经湿哒哒一片,简时衍的批评惹得她耳根子发软,她张嘴解释,“你车这么贵,我这不是怕给你搞脏了嘛。”
毫无任何功用的体己话,她说得轻飘飘,没一点压力,挣扎间挪动身子想下去,恍然察觉有个硬东西正抵住她的下腹。
“出门带身份证了吗?”
陶枝念停顿,明白暗示的意图所在,说了实话,“平时没有随身带的习惯。”
简时衍适时止住动作,扶正女人的衣领,压低声音引诱她,“今晚去我家好不好?”

第51章 . 爱拯救之,简时衍从未有过信仰,却想拉她成为共谋。
“小桃老师,跟我回家吗?我家狗会后空翻。”
陶枝念稍微仰头,拒绝的话刚准备说出口,眼前人忽而啄了啄她的嘴唇。
一个亲昵又讨好的吻,男人搬出天方夜谭的救兵,她的狗狗要带着她去见家养的小狗。
陶枝念几次话到嘴边,成功被简时衍牵着鼻子走,下句话该说什么,难道质问简时衍为什么一直亲她吗?
她退让,“明天上午我们组还有阅卷的早会。”
“我送你上班。”
陶枝念今晚的反射弧慢得出奇,“欸...”
简时衍为她整理好了内衣的系带,或许周身燥热,简老师的外套盖在她的肩上,对方肩宽腿长,不合身的衣长遮盖过半个的大腿,手全缩进了袖子里,变成薄薄的盖被。
人被推着往前走,陶枝念踱步游荡回了副驾,缩成一团陷进椅背,彻底放弃抵抗。
开出巷子,路过本地夜市。
此去经年,社区整体变化不大,原住民乡情淳朴。陶枝念猫着步子,去阿媽的摊位买了两份糖圆果子。
当地的特色美食,糯米糍裹上红糖,她选了多种口味的夹心,一份混合咸味豆沙,一份芝麻花生馅儿。
陶枝念捧着袋子上车,简老师在打电话。
“听说下午陈桑晔来找你事了?哥们,我得事先声明,小梧来找你,真不是我给的地址嗷。”
简时衍悉知原委,懒得追究,随意反问,“今天又喝多了?”
大意是,没喝醉,就少来找他发疯。
车载蓝牙外放着,陶枝念分辨出对面那头是谁,想必是那位性格和嗓音都透着老钱风的许老板。她默默拉上安全带,对他人的对话并无兴趣,自然听不出暗示里的针锋相对。
寄宿的日子,老人家基本上没给过她零花钱,外公开的辅导班就在学校附近,两三百米的路程。
陶枝念钱包比脸干净,兜里连个钢蹦儿都摸不出来。每每囊中羞涩,固执地在放学后故意绕道,硬是绕过小吃街,走条远路回家。
刚刚在摊位旁,遇见几个小娃娃们围着阿媽等着果子出锅,争辩起零食由谁来付钱好呢。
童言无忌,陶枝念生出终于变成大人的确幸,账户余额有了属于自己的可支配收入,自顾咬了一口糖油果,内陷的爆浆吸满了油热,烫得她舌尖发麻。
可惜人长大了,儿时向往的东西没能在原地等她。
咸豆沙经过改良成近乎诡异的版本,裹上碾碎的花椒粒增加辛味,味觉跟着年岁一同变老了,整体尝起来一言难尽。
她赶忙吐了出来,怎么会有这么难吃的东西。
掺和进难脱身的麻烦里,许凪远无可奈何,回想起陈桑梧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当着徐淮的面嚷着不嫁,心累一时多嘴惹出了祸事。
他有幸见证大小姐史诗级撒泼的场面,要不是陈桑晔及时出面把人连拖带拽拉走了,结果闹得更加难堪。许凪远本还想继续说,听到动静,及时打住。
陶枝念找简时衍要水喝,嘴里残存苦味,原本还想借童年吃不到的白月光小吃,挽回对此地仅存的念想。
“弟妹也在啊,刚刚我还在说,年前策划去临南山采风,到时候带上之之一起过来玩。”
这类称呼和陈西禾的不着调的“姐夫”如出一辙,对陶枝念而言极其陌生,反应过来指的是自己,迟钝地打了招呼。
至于称谓,最近发生太多事情,其实她没记住对方的名字,求助地瞄了眼简老师。
简时衍没给许凪远作威作福,继续发挥的空间,反手挂断了电话。
接过扭开的矿泉水,陶枝念勉强将令人作呕的味道咽了下去,辗转着接着话头,不愿就此让气氛冷下去,问起简时衍从前的经历。
陶枝念问,你呢,自小在临城生活长大的吗?
家境殷实如简时衍,该当是家里保护得很好的角色,她在区县里长大,不了解主城区,乐意听他讲起城市变化。
陶枝念无意识为他镀上金闪闪的滤镜,其实简时衍的气质还怪神秘的,极其善于倾听,又极少主动输出。
在他身边待久了,陶枝念明显发觉自己变聒噪了,总是叽里呱啦,输出天马行空的话题。
正是无论她分享什么,简时衍都会接茬,于是放下防备,谈天说地,主题往往广泛松散,聊工作,聊学生,聊不合理的种种安排。
和同事留存的关系客套表面,陶枝念能交底的人太少,想说的话很多,现在老天爷派了一个人出现在枯燥乏味的生活里,终于有人乐意听她说话了,长期压抑的表达欲一股脑钻了出来。
秉着珍惜粮食的精神,女人叉了花生馅的糯米糍,食之无味地小口咀嚼着,总算是中规中矩的正常味道。
敌在明我在暗,陶枝念刚开始强制绑定对男色防沉迷的系统,那段时间来回横跳,面对简时衍可谓称得上想触碰又收回手,成天在相册里回味转存的照片,硬生生忍着没打扰。
简老师给她的刻板印象过于深刻,惹得人忍不住为他贴上过往生活丰富的标签。
他去过许多地方,可惜禁欲系连文案都惜字如金,同时朋友圈从来不带定位,横竖让人琢磨不透,只能在心里犯嘀咕。
神秘高冷男的人设装久了,就连她有意奉承,狗腿的嘴甜时想多夸几句,偶尔连突破口都找不到。
红灯变绿,路口车流重新通行,天空下起冻雨,雨滴打在车窗上淅淅沥沥,毫无征兆地洗濯这座寂寞城市的一切。
简时衍的叙事角度平淡,直言结果,没提及半句过程。
他应声,倒不全是这样。
这段时日气过眉心,简时衍隐隐有没由头的预感,舔舐嘴角某处破皮,坦诚地与小桃老师交底。
“我公开的内容,从一开始就是故意开放给你看的。”
简时衍很直接,从前朋友圈长期三天可见,见色起意后亦是俗气,暗戳戳地用笨拙的方式,企图以此引起陶枝念的注意。
他翻出仅自己可见的游客式打卡,挑了还算有吸引力的内容,故意设置仅小桃老师可见。细说起来,往日营造出的形象,不乏有意为之。
男人话术过于诚恳,陶枝念吃惊地愣了愣,“有我没看过的嘛?”
简时衍从不避讳手机里的私密,陶枝念上滑屏幕,界面留在微信,未读消息重新跳了出来。
她无意窥探隐私,假咳两声,到底还是不该继续看下去。
瞥见主页的备注,陶枝念记起许老板的名字,递回手机,“许凪远给你发消息了。”
“说了什么?”
陶枝念点进去,岂止是三两句话,对面发来了短篇小作文。她自诩语言凝炼水平到位,随意扫了一眼大意,归纳总结觉出了不对。
许凪远左想右想,觉着不是滋味,轮番消息轰炸。拢共两百字里出现四五六个小梧,零零总总把责任推给自己的过失。
言多必失,内容信息炸裂陶枝念读得直皱眉头,无意间念出名字,“小梧?原来你高中跳级是因为这个女生啊。”
“陈桑梧回国了。”察觉到陶枝念的刻意闪避,简时衍把握尺度分寸,成心吊她胃口,“不好奇发生了什么吗?”
陶枝念偏过脑袋,总归是没多大兴趣了解。
外在危机感悄无声息地冒了出来,生怕对方接着说下去,有她接受无能的内容,适时出声打断,“不了。”
简时衍越是坦荡,陶枝念越有些坐不住了,上滑看到从前的聊天对话确有其事,破罐破摔直接将短讯念了出来。
豆大点心眼,陶枝念抿唇,还来得及撤退吗,她蓦然不想和他回家了。
诚然,她的确好奇简时衍的过往,可不想从男朋友嘴里听到其他人的故事,弱弱补了一句,“我相信你,你不用和我说明的。”
别扭的小姑娘,简时衍意有所指,先一步开口解释。
“我父母是长辈们指腹为婚结的娃娃亲。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的关系就已经很紧张了。每次他们吵完架,我妈就会拉着我回外公家住。”
“刚开始我爸还会在百忙之中抽空,上门哄我妈回家。次数多了,大概明白了,在老一辈面前继续表演郎情妾意并无用处,便装不出情真意切了。我开始在老宅常住。”
简时衍戏谑地将百忙之中咬得重些,态度亦是无所谓。
“许凪远和陈桑梧都是大院里的邻居,直到我爸调去省厅,既然他的官职不可能迁回临城,我便跟着我妈搬回了市区。”
零星的醋意飞远,搁置九霄云外,陶枝念吃味,没想到简时衍的过往会是这样。
简时衍没有讲故事的天赋,客观的陈述经主观意识二次加工,落进耳朵里变得引人入胜。
陶枝念鲜少对简时衍产生过近似介于怜悯和心疼之间的想法,许是惯常把他神化得无坚不摧,她张了张嘴,企图蹦出安慰的字眼。
“不过目前我基本和那边势力没联系了。至于陈桑梧,她被家里人养废了,她哥会管教她。”
陶枝念原还想用玩笑来安慰他,看来我们好像都挺惨的。可她再清楚不过,他人任何漠不关己和关心根本没有实际的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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