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握住上缘,凭借直觉,单手承受生疏。
的确增多了,连掌心都黏糊糊的,添上一层蜡似的。
陶枝念反感,摊手不想玩了,“我不会。”
她学不会。
“宝宝,握得好舒服。”简时衍与她咬耳朵,呼吸热气散耳后的皮肤。
陶枝念觉着痒,闪躲时不幸躺倒,睡裙零落,肩带肆意垂下,她忘了这茬。
陶枝念撑着手肘,还在介意掌心上的黏腻,又是这般无措。
回想起被单上沾染上的那抹星星点点的红褐,裹着白裙的圣女如同神性的名画。
简时衍顿时口干舌燥,动作故意使坏,“待会儿用点其他的,好不好?”
他总是这样询问,当然不是为了征求同意,只是给予信号,解构她的半推半就。
待她反应过来,涂抹冰凉,仅凭自身都能达到,贸然添柴加火自然事倍功半。
头皮发麻,陶枝念捶他的肩,念及抓痕留下的惨烈红印,这次有所克制,可简时衍压根没让她好过。
“申申。”
她撒娇,“嗓子都快喊哑了。”
菲薄流年,破碎音节流转,简时衍托举她成为关系的上位。
“试试坐上来。”
简时衍看出她晨间轻微的起床气,毫不恋战,提出让步。
陶枝念愕然,又尝试和简时衍讲道理,“才不要。”
“待会儿该回校开会了,嗓子哑了说话会很难受。”
话虽如此,考试期间陶枝念早没了课程安排,单纯想偷懒,只想把要求一概而过。
简时衍扬起下巴,双臂环向她的肩头,给了她拒绝的机会。
“坐起来让我抱着你。”
对方口齿清晰,听不出轻浮之意,陶枝念扯扯嘴角,意外情迷之际还能咬文嚼字,不忘解读话语,真是疯了。
当然,她还是配合着他,只要速战速决。
过程几近轻柔,还不算太难受,怯生生地承受。
简时衍环她太紧,陶枝念垂下眼,纤长卷翘的眼睫颤抖,视线飘忽,不知道该停在哪儿。
房门外隐隐约约露出一只毛茸茸的尾巴,不宜入目的画面怎么能让狗狗看到,她吓得忙着推开身上压着的人。
“哼哼在门外。”
“带它做了绝育。”
简时衍置若罔闻,端详陶枝念的神色,无论是脸颊绯红还是粉嫩的嘴唇,抑或是乖顺反应。
男人耐心地做着前戏,过渡轻柔又婉转,她脾气太好,好到足以让简时衍着迷的奢求继续抚平逆鳞。
陶枝念贴着他,摸索到腰背位置,描绘出肩胛骨的形状和轮廓,逐渐放松下来。
简时衍霸道地占据她出走的每一处感官,全部注意力高度集中。
“抱紧我。”
手环上对方颈侧,严丝合缝,陶枝念明显能感受到彼此的热意,不知不觉中生出了薄汗。
散漫无尽蔓延,没有尽头似的,接受极致的缓冲。
朦胧间,餍足之后,对方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迭起的潮涌终于散去。
经过对身体多番探索,亲昵举动轻车熟路,简时衍擦去粘连的狼藉,话里关切,“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绣花拳打在了棉花上,陶枝念嗓子干涩,晨间没喝过水又经历过久的折腾,兴许受了凉,有点鼻塞。
“帮帮揉揉。”陶枝念瘫倒在床,腿好酸,如同折皱的娃娃、居于案板的鱼。
扯开被子缝隙钻进去,她莫名有点脾气,只舍得露出一双眼睛,忍不住控诉道,“咱们以后能不能再温柔一点。”
事后的简时衍恢复往日温润谦和,与方才不放过她的样子如隔天壤,见她炸毛后窝里横,瞬间磨没了任何脾气。
随即收拾了残局,带走脏污的睡衣时,多说了一句,“我会注意的。”
陶枝念唤他,神色恹恹,“我还想喝杯热水。”
但她现在不想动。
所以话里的潜台词,是你能不能给我倒一杯水温适中的水,最好再端到我的面前。
简时衍起身下床,一阵窸窣套衣服的响动,直到脚步声走远,陶枝念看向吊顶的墙面就发了一会儿呆,摸到枕边的手机,快八点了。
她不能再赖床了,可原先穿着的衣服昨晚就留在了浴室。陶枝念裹着被子,加载工作群里延迟的消息,逐条回复,水杯已被人放置在了手边。
“趁热喝。”
一会儿的功夫,简时衍穿戴完整,原本还是顺毛的头发都被打理得有型。
“该回去上班了。”陶枝念接过温水,面对返校,滞后地生出不舍的情绪。
平时独处惯了,上班下班日程格式化,逆来顺受,极少有这么直白地抵触。如今换了环境,满脑子剩下黄色废料,时间又溜走了。
她估计需要改千余份联盟卷大题,光是想想,头埋进被子里自我挣扎,不想回去面对凄惨的事实。
看到陶枝念累得不行的纯良模样,简时衍的宽慰善解人意,“改完卷,就可以放假了。”
“对!”她强行振作,用漂亮的眸子看向他,还记得许诺还未能履行的约定,“到时候,我们去看日出。”
可早起很是痛苦,当初邀约是准备在看日出的场景下告白的,谁能想到进度条开了多倍速,他们连拥抱亲嘴上床都能一气呵成。
陶枝念淡淡地补充,给足退让空间,“其实,我觉得追日落更容易实践一点...”
简时衍抬手捋顺她发顶卷翘的小撮头发,暴露腹黑记仇的本性,他远比陶枝念这个主动邀约的人,更信守承诺。
“上回送给你去和江行岸约会的路上,我们一起追过日落了。”
走过场听到许久未听到的人,陶枝念偃旗息鼓,头皮发麻地解释,“那次哪能是约会啊,每次和他见面,我分明都在受教。”
简时衍抬眉,没说话,重点落到了每次。
“还见过几次?”
陶枝念顺着话题准备接着吐槽,关心起旁末的小事,发觉眼前人阴晴不定的变化,后知后觉及时打住。
“好啦,还好我们申申英雄救美,从天而降。”
江行岸再没和她联系过了,摆脱隐藏的定时炸弹,无疑是天大的解放,她乐得自在。
陶枝念并不知道申申包含的特殊含义,只是在用她的方式朝简时衍靠近。
喉结滚动,简时衍压下原想制止的话。
申申这个名字,好像也没那么差了。
日子一日日地来,斗转星移间继续向前走。
年末总结会,主任在台上汇报工作,陶枝念在底下刷着同城闪送,心不在焉。
为构建家校社协同育人机制,全人教育要求各地教育集团运营平台,临城中学语文组教研室不遑多让,应时创建了冷门的运营号。
如今叶奖作文杯争议颇多,传言不乏自费买奖之嫌。可事实残酷,在A省国一获奖在三位一体可获初审面试的推优。至于认可度,强基计划仍旧保有加分的含金量。
当初专项搞宣传的责任老师因病让出缺口,预备人选优先考虑起在职的青年教师,赶鸭子上架,陶枝念变成了主要责编,好在大学有过相关经验,多出来的杂活不算占据她太多的时间。
目前后台关注量仅百来号人,投稿栏的窗口成为学生们锻炼写作水平、展现文采的主阵地之一。临近放假,财务那边批了专项经费,陶枝念规划着在离校前,给活跃着投稿的小作家们买点礼物。
赵樾尔凑近,悠悠地开口,“最近面色很红润啊。”
陶枝念原在摸鱼打诨,摸起脸否认,“我在给学生挑礼物呢。”
“咱们组团去度假村的活动,你报名了吧?”
陶枝念顿感惯了,自动屏蔽外部信息流,隐约记得跟着接龙队伍留了联系方式,之后拉了新群,便没再跟进过后续群里都聊了什么。
以为另需上交额外费用,她忙打开页面和发起人确认,“不会咱们组就差我没交钱了吧。”
“政府补贴的项目支出有预算,不用补钱。”赵樾尔端详着陶枝念身上这套行头,不自觉摸起大衣的面料,评价道,“眼光不错啊,周末刚在商场试过,可惜身高差点个子,穿不出模特的感觉。”
“是吗?”陶枝念噎住,听出赵樾尔话里有话,意识到此时唐突的反应并不礼貌,微妙地打起圆场,恍然装出巧合,“我穿的是淘宝货啦。”
这套行头是简时衍搭配的,毫不夸张地说,她真有几天没住回公寓住了。
温存情爱,破戒后无穷尽也。闭起眼睛,欲望在敏感的神经里打转,通感回味起细节的点滴。
白天在工位改卷,写反馈,汇报工作;晚上差不多到点了,先去班级确认学习情况,陶枝念本就是办公室里未婚未育的边缘化人物,破天荒过上到点和男友回住处的日子。
只不过,回的是简时衍的住处。
飘忽在临界点的亲密打开心房,人在动情时,耳根子最软。
“枝念,以后都来我这儿住好不好?”
平淡的问话掀起惊涛波澜,陶枝念睁大眼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勉强快速消化,再给出合理的理由。
她逃避地移开目光,企图忽略男人眼底箭矢般射过来的情欲。
简时衍的住处每日定时有家政上门,虽说暂时没正面碰上,但总归有点尴尬的成分。
受到上一辈人的影响,陶枝念心里打着鼓,她和简时衍才刚在一起,万一让他家里人知道同居同住,陶枝念担心仓促定下关系带来麻烦的负面谈资。
再说了,工作日程不同,她每天得上早班,光是通勤也够呛。
思维发散,陶枝念嘴跑得比脑子快,一溜烟协调前后的利弊,“不好吧...”
简时衍早拿捏她爱纠结的脾气,低头吻起女人柔白的肩颈,气定神闲,“看来我只能和顾哼哼在家了。”
一人一狗,孤独地度过漫漫长夜,卖惨博得她的同情,简时衍早信手拈来。
陶枝念缓和态度,率先解释,“住这边,上班不方便。”
住在学校,无需考虑经历早高峰的叨扰。若不化妆,早起十分钟速通出门,半小时闪现到教室,作息活脱脱和高中生没什么两样。
昨夜时间充裕,他们在浴缸里试了新的招式,衣服湿了水,原以为简时衍帮她拿去烘干,直到瞥见柜里挂着的羊毛斗篷披肩。
简时衍心思缜密,衣帽间都为她准备妥当了,里衣紧身知性,色系低调贴近日常,与她常穿的风格如出一辙。
今日出门,陶枝念梳起赘余的头发,跟着简时衍在地下车库穿梭,云里雾里回头看了眼指示牌,记住他们住在哪号楼。
车来了,闪着远光提醒回神。辗转间,简时衍牵着她往前走,叹息落入耳中,别有难以分说的意味。
“以后是不是连牵手都是种奢侈了。”
掌心彼此传递热源,陶枝念挽住他,凑近侧目想笑,“何必这么伤感啊。”
又不是都见不到了。
“清华攀登计划出了结果,物竞组全军覆没。三月初,竞赛预备班学生该参加高联二试了。”
对于工作怨怼往往滞后,一旦回归现实,如洪水般席卷绵延,教书匠们的基础工作宽泛归于教书育人,日子倒计时惯了,陶枝念都快忘了简时衍多负担一项压力。
——源自竞赛的,本职工作外超额的职责。
她曾阴谋论设想过,竞赛组会不会只是看着平和,实则内部暗流汹涌。如今看来挺清楚明白,身处利益共同体,各个学科教学组无论归于哪方外部势力支持,皆发自真心希望临城中学出征的队伍能够取得好成绩。
毕竟但凡某项学科竞赛失利,领导敦促的压力,必然成倍转嫁到下个赛事。竞赛成果绝非朝夕促成,这两年出卷组逻辑风格剑走偏锋,题型千变万化,特聘的竞赛指导不仅需要揣摩意图,同时做到启发学生,想必更是难上加难。
从前瞻前顾后,陶枝念的注意力停在简时衍即将离职的信号本身。羞于谈起工作薪资、未来安排,现在看看,似乎并不顺利。
工作归工作,简时衍从无内耗。停车场剩下空余位置,陶枝念下车,难得见赵樾尔来得这样早,停在老位置。
“学车吧。”简时衍细语轻声,引她掉入语境陷阱。
陶枝念略有鄙夷,宽慰的话到嘴边咽了回去,敢情这人头脑风暴地思虑一路,全程竟然纯粹在想如何落实同住的应对措施。
“开车上班,通勤十分钟,很近的。况且在我家,接吻可以从客厅走到房间。如果喜欢宽敞,假期我们去北区住,可以从一楼亲到三楼。”
陶枝念扶额,简时衍疑似在内涵公寓的住处虾米点大,犹豫片刻寻得温和说法,“我有驾照,但科二没学好不会停车,所以几乎没怎么上过路。”
北方学车比临城便宜,当时为了凑综测德育分,陶枝念咬咬牙自费报了学校周边的驾校,利用课余时间,拿到自动挡的机动车驾驶证。
家里那辆大众,陈淑文硬说她开车混油门和刹车,起步踩得太重。拿到驾照后,就开过那么一次,试驾时被妈妈念叨得耳朵起茧子,从此陶枝念再没碰过车。
没毕业前,各路营销号吹得天花乱坠,职场人一定要有驾照的硬技能。目前现状恰恰相反,陶枝念省下通勤的硬性需求,恰好找到不需要当司机讨好领导和应酬客户的工作。
简时衍退让,“从练车开始,E300L有自动泊车,你只要会起步上路就行。”
“等空了再说吧。”
E300L,开车需要弯弯绕绕找车位,她终于找到辩驳的出发点。
“我如果开你的车,大家就会知道我们的关系了。”陶枝念匆匆转移话题,“怎么感觉你们开车上下班的老师,好像总停在固定的几个停车位里。”
时间宽裕他们同路自然并排同行,简时衍顺着视线看去,“所以我才经常换车通勤上班。”
她不懂车,对金属框架搭建出的结构,天生缺点兴趣的火候。
腹诽道,校长才开沃尔沃上班。
简时衍饶是再怎么更换车型,都很难不引人瞩目。若非他的样貌、业务能力样样出挑,否则背地里依照他无形构成炫富的招摇,很难不引人非议。
眼前人的磊落坦荡,与看似生性淡薄的性格形成鲜明对比,无惧惹事,也不怕犯事。
大概人都是矛盾的,陶枝念想问为什么,并不知道简时衍会将她所有懵懵懂懂的反应和可爱划上等号。
简时衍失笑,揉了揉她的发顶,“一旦大家都认识了你开的哪辆,迟到早退就会被盯梢。所以现在不怎么开了,之前每次离校接送简之之都会被叶校抓到。”
陶枝念惊呼,看吧,开车上班的罪状又加了一条。
“叶校还管这个?”
“他老人家什么都管的。”简时衍摊手,迎面遇上了同事。
陶枝念面生叫不上名字,其中有人主动打过招呼,客客气气地走远了。
“二位是市里从别的区市特聘招来的老师。”
远望同仁的背影,年纪约莫三十多岁的光景,她生出敬意,“来带高三毕业班吗?”
“高一地理,和胡诩一个教学组的。”
尾音拉长,陶枝念皱眉,并不确定简时衍会不会在意,应了声哦,没了下文。
平心而论,她很少较真,果然八卦拉近人的心理距离。
她压低声音打破沉默,和简时衍讨论八卦,“这届高一招了十八个班,除掉体育班,多了名师坐阵,那位胡老师的教学压力是不是增大了很多?”
按照分科习惯,语数英的主科老师,除了专门冲刺清北的实验班每班由一个老师负责,其余十几个平行班约定俗成保持着主科老师带两个班的分配情况。
相比之下,物化生政史地六门选课则是单名老师带教三到五个班左右,课时量超纲。
上头派遣大拿坐镇,教师层次和水平不同,胡诩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陶枝念一向反感说话少根筋的男人,加上胡诩直性子,心比天高难免得罪人。
简时衍轻哼,学着陶枝念的样子,煞有介事问道,“你关心他?”
“当然不是啊。”
陶枝念有嘴说不清,分明她在暗地里幸灾乐祸,看热闹不嫌事大嘛,话尽可能说得委婉,“可能是他前段时间烦心事多,莫名其妙找我不痛快,甚至在你面前评论女同事的是非。”
宋艺璇先前隐晦和她透露过,胡诩传起有关抹黑她的谣言,下头男先前咄咄逼人的难看嘴脸在脑中挥之不去,陶枝念沉吟下结论,“我之前就觉得,他很像那种上课说不清楚话的类型。”
主要是胡诩自负清高,二极管一个,自从知道陶枝念本科的毕业院校,总要在她面前散发优越感,介怀示好无果的破事。
陶枝念无心应付,更讨厌和精明算计还难搞的小心眼相处,徒添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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