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暖瞧他走过来,下意识往后退。
 狄骁扔了手里的毛巾,把她堵到门后:“宝宝,是该好好吃饭。”
 其实昨天晚饭。
 谢明洲请她吃了那么多好吃正宗的粤菜,宁小暖吃的撑肠拄腹才能撑到现在。
 还没有很饿的感觉。
 她抿唇应着男人,声音带着几分小臭脾气:“嗯,什么时候有饭来?”
 狄骁单手重重撑在门板上,就把她吓了一跳:“午饭早给你备好。”
 “但你这双小腿儿,还挺能跑的。”
 “吃饭前,还得再治治……”
 怎么治?又想把她各种按死,各种亲,各种姿势来一遍吗?
 宁小暖指尖用力抓着门板。
 惊的抬眸望向他:“你干脆把我腿打断吧,这样我就哪也去不了了。”
 狄骁低眉看她:“宝宝,我是这么残忍的人吗?”
 “比起打断腿,我更喜欢做断腿……”
 他懒腔裹着欲感,大掌搂上她腰肢,指腹带着常年握枪的薄茧往下游走。
 如有电流般,轻轻摩挲她睡裙下的腿侧。
 宁小暖紧紧咬住下唇。
 整个人像被通了电般,全身都在微微颤栗着。
 她目光定定落在男人浴袍口袋,那条沾染上血迹的胭脂粉色丝绸发带上。
 他怎么还把这条丝绸发带带在身上?
 男人身上,虽没有血腥味。
 但大中午,他刚才却在洗澡。
 明显是出去过,刚回来不久。
 不知道外面,又是哪个倒霉蛋,栽在他手里。
 宁小暖也不吵不闹了。
 她屏气收声,压低头道:“那你快点吧,别耽误我吃饭。”
 怎么突然这么乖?
 做这种事,她不是一向先意思抗拒一下,受不了了才妥协?
 狄骁冰蓝色的眸子,细细端量她那张压低的小脸,在他手上还是不经一逗。
 女孩粉唇抿的紧紧,鼻尖俏红。
 眼睫垂着,是羞到没边了。
 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狄骁指腹在她腿侧,看着漫不经心摩挲。
 实则带着章法,到处点火。
 女孩的雪肤,比上好的丝绸,还要细腻柔滑,摸着感觉就来了。
 他呼吸都沉了几分。
 不再只是想吓吓她。
 想动真格了。
 把她各种姿势,各种按着亲。
 狠狠来一遍……
 但她昨夜,差点被他弄坏了。
 睡到今天中午才醒。
 一口饭,一滴水未进。
 前些天,又经历了场大劫,遭遇她爸爸那事。
 她整个人,都清减了不少。
 除了胸口有肉。
 摸着温软丰盈。
 其他地方,都是骨感。
 狄骁突然大发善心松开她,手臂拦腰抄腿,把她轻轻抱到游轮套房独立餐厅。
 餐桌上的饭菜,早就布好。
 游轮上的侍应生来来回回,都严格遵照总统套房里最尊贵的男人要求。
 送了好几趟。
 饭菜凉了就撤走,又送新的过来。
 女孩只要一醒,随时可以用餐。
 狄骁把她抱到腿间,落座餐桌。
 他偏头定定看着她,宁小暖就如坐针毡,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低下头。
 男人这张混血俊脸,生得棱角分明,骨相皮相一流。
 蓝眸精致魅长,不带冷意看人,眼尾那点独有的慵懒,能把人的心都给看化了。
 狄骁看眼她垂在两侧的手,局促里又带着点愤怒,一直攥着小拳头。
 他突然就有些气笑。
 想打他吗?
 他又不是不给她打,不给她杀。
 他狂烈霸道地在她小脸上,故意亲了一下:“宝宝,先吃饭吧!有了力气才能做别的。”
 比如……杀他。
 爸爸的事,还有昨晚他那样,失心疯要她。
 早上醒来,还在重温……
 宁小暖就后悔死了,那日在曼谷公寓,怎么没要了他的命。
 她不想这样,坐在他腿上。
 姿势奇奇怪怪吃饭。
 两人身体彼此传递的体温,比餐桌上的饭菜,还要烫人。
 这样会让她很不安:“我想坐到那边吃,你放我下来。”
 她指着对面的餐椅,离他最远的位子。
 不是气的,又想杀他?
 怎么怕了,想打退堂鼓?!
 狄骁勾着嘴角,抱着她挪过去。
 但没有松开她,还是把她牢牢抱坐在自己那双大长腿上。
 他这个老外,吃中餐拿筷子,还挺上道。
 狄骁动作标准拿起筷子,在桌面平了一下,给她夹了箸菜。
 “就这样吃,舅舅喂你,方便!”
 “……”
 宁小暖就很无语。
 这样和刚才那样,有什么区别?
 还不是要被他抱在身上?
 他盯这么紧。
 是怕她在他眼皮底下,化成泡沫飞走吗?
 宁小暖没有再挣扎。
 狄骁给她夹什么,她就吃什么。
 餐桌菜色和谢明洲昨晚请她吃的粤菜,大差不差。
 但多了几样西餐。
 共同点都是荤的多。
 要她多吃肉!
 这样她真的不会长成土肥圆吗?
 狄骁素菜就给她夹了两样,均衡营养。
 其他全是喂她吃肉,就想把她养成肉乎乎的。
 把前几日爸爸“死”,掉的体重养回来。
 看她吃的差不多了。
 男人冷腔才又气又恨,幽幽开口:“昨晚小白脸那么殷勤给你夹菜,是不是想睡你?”
 他这种人说话,一向就是这么直白。
 宁小暖听的,还是大惊失色:“你……昨晚在酒店餐厅就看见我了?”
 她还以为。
 他是在西环码头,赛车漂移场才看到她。
 原来她的一举一动,早就在这个男人眼皮底下无所遁形。
 是什么原因?
 他能这么快找到自己?!
 这几日。
 宁小暖两点一线,没在医院照看表姐,就老实回酒店待着。
 哪也没去,也没和安晴联系,行踪更是不敢让陈友玄知道。
 除了那天,续完酒店的钱。
 她又用男人给的黑卡,去购物广场给妈妈和表姐买了几身换洗的衣服……
 难道是?
 因为那张无限额度黑卡,被他查出来?!
 女孩不看管好,在外面就容易学坏。
 宁昊祥对女儿管的很严。
 除了晚上有宵禁,抠搜糟老头子在零花钱上,也是勤俭节约为美德。
 花钱不能大手大脚。
 宁小暖藏在民宿小院花园泥地里,自己那点不值一提的小零花钱。
 还是以往学校周末放假。
 自己在外面,偷偷帮那些网红摊主招呼游客打小时工赚来的。
 她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
 没用过银行卡大额消费,不知道刷卡会有商家地点消费记录……
 但她觉得,就是那张黑卡,自己的行踪才会暴露这么快。
 她懊恼垂下眸子,避开男人嚣张的目光。
 狄骁放下筷子,拿餐巾给她擦嘴:“宝宝,别以为你藏的很好,可以背着我偷小白脸?”
 小白脸?!
 不知道她和谢明洲,这种老同学久别重逢,规规矩矩吃顿饭。
 怎么到他嘴里,就变的这么龌龊。
 谢明洲昨晚在赛车场上,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宁小暖嘴角微微撇了一下。
 她避开男人手里的餐巾,语气郑重道:“我们光明正大,朋友关系正常,没有偷偷摸摸。”
 “你和我这样,才叫偷……”
 她这话还没说完。
 餐桌上的盘子,刀叉酒杯。
 突然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男人的眼神,带着股狠戾的燥热,猛地把她抱上餐桌。
 宁小暖腰背硌着餐桌沿。
 不算疼。
 但那点被他圈住的禁锢感,显得更清晰。
 她呼吸猛地一窒。
 唇瓣还在微微打颤,就被他狠狠堵住。
 他的吻落下来,不是温柔的厮磨。
 是那种带着狂烈的占有欲,近乎失心疯在啃咬。
 宁小暖的唇瓣,被他碾的生疼。
 但那种疼痛里,又生出几分异样的酥麻,顺着身后尾骨一路攀爬。
 在四肢百骸,炸开无数细密电流。
 宁小暖指尖紧紧抓着餐布,心口被他搅的像团乱跳的火苗在燃烧。
 狄骁看她快要喘不过气了。
 他才舍得松开她:“像这样偷情吗?你和帕努不是分手了?”
 宁小暖在喘息间,努力稳住气息:“是分手了,我现在单身,我有权利和自由去追求别人……”
 她这是表明态度。
 自己是个独立体,不是他的私有物。
 说完怕他发疯。
 她又强调了一句:“但不是谢明洲,我只是打个比方,你别对号入座去找他麻烦。”
 啧!小白兔现在说话,还知道带敲打的。
 走了一个青梅竹马,又来一个两小无猜?!
 谢家老爷子,狄骁和他交过手,什么德行来历都清楚。
 对他这个恨不能雪藏起来,最近两年才出来活跃的儿子,倒没怎么关注。
 但昨晚在西环码头,谢明洲的底细。
 狄骁早就叫人,扒了个干净。
 不就和她是小学同学?
 狄骁就恨死了这种,她的过去,没有半分自己参与的无力感。
 她笑过的,看过的,打闹过的……
 全是他够不着的以往。
 这种束手无策的空落感,几乎要把他熬疯。
 狄骁大掌撑在餐桌两侧,把她困在臂弯与餐桌之间那点空位。
 他目光灼暗,又带着狠戾的笑,紧紧盯在她那张吻红的唇瓣上。
 “宝宝,胆子大了是好事。”
 “但也要用对地方,你心里眼里,除了我敢装别的男人,我见一个杀一个!”
 狄骁望着她的眼神,却像燃到极致的野火。
 想要把她活活刻进骨血里,疯得明目张胆,爱得寸步不让。
 大疯子这种男人狠惯了。
 他说的出来,就做的出来。
 宁小暖气的唇瓣在打颤。
 心里那些该说的,想说的,全被这铺天盖地的寒意堵在喉咙口。
 爸爸死在他的人枪下。
 尸体都找不到,不知被河水冲到哪里去。
 他怎么好意思?
 妄图把她关在这里,还对她说出这种偏执霸道的话?
 她双手抵在男人胸膛前,试图蚍蜉撼大树去推开他。
 但男人浴袍下。
 那股膨胀的力量,却直直硌着她,不肯松开半分。
 身上那身宽松的浴袍,口袋里除了有条她的胭脂粉色丝绸发带。
 还有一把枪。
 这把枪是中午。
 狄骁从尖沙咀台球俱乐部,解决完巴隆的事回来。
 他身上沾了血,进浴室洗澡。
 洗完换好衣服,就随手把枪和丝绸发带放在浴袍口袋里。
 狄骁的眼神,扫过自己浴袍口袋那把枪。
 他轻笑。
 没理会女孩的眼神,抬手去捧正她的小脸:“宝宝,看着我?”
 宁小暖急忙把目光收回来,双手改成受惊去拉他的浴袍衣领。
 她粉润润的唇瓣,硬生生挤出点甜软的笑,乖巧应着他。
 “狄骁先生,我心里眼里没有别人,我刚才都说了,只是打个比方。”
 自从遭遇她爸爸那件事后。
 他窝里这只软毛兔,好像一下就长大了。
 小女孩开始有了自己的心思。
 狄骁凝眸。
 他目光牢牢地锁在她这张嫩白的小脸上,半分没有移开。
 女孩粉淡的眼尾,还凝着点昨夜,暧昧过后掩饰不住的潮红。
 他忽然就想到。
 昨夜把她按在酒架边,她那些不受控制的轻吟,都是怎么被他汹涌吻进喉间的。
 狄骁低笑了声。
 他把枪从口袋掏出,放在餐桌上,她伸手够的着的地方。
 不能太远。
 小东西手没那么长。
 宁小暖眼角的余光,也跟着瞟了过去。
 他就这么放心,把枪放在这里?
 是笃定她狠不下这个心,一枪杀了他么?
 男人霸道又狂妄的冷腔,突然入耳。
 “宝宝,打个比方也不行。”
 “我要的是你分分秒秒,脑子里心里,想的人都是我,也只能是我。”
 宁小暖气的抿唇。
 恼怒的话,还没出口。
 她纤弱的后颈,就被男人骨节分明的手,牢牢箍住。
 那力道带着一股克制的狠。
 仿佛怕她逃,又怕捏碎到她。
 他低头,灼热的薄唇带着狠戾的攫取欲。
 几乎让她喘不过气,狠狠吻上她的软唇。
 法式餐桌,因两人的贴近,微微发颤。
 宁小暖感觉身上。
 每一寸肌肤,都像是点燃了无声的焰火,烧得她心跳近乎失序。
 狄骁难得大发慈悲,给她呼吸。
 他时轻时重吻着她,指腹在她腿侧游走:“宝宝,想杀我?那就拿起枪,对准我的胸口来!”
 宁小暖闭了闭眼,“狄骁先生,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下不了手杀你?”
 狄骁轻笑看她:“宝宝,我看你就是没这个胆杀我!”
 宁小暖再好的家教,也被他气的龇牙咧齿:“谁说我不敢?
 “你的人射杀了我爸爸,我真的会杀了你的……”
 “那你还在等什么?”
 男人低喘性感的嗓音,又哑又欲。
 每一个字眼,都裹着滚烫的暗潮,在她唇齿间逼得她双腿不受控制夹紧。
 宁小暖眼角沁出点水光。
 大疯子欺人太甚!!
 不把他杀了。
 她都有些看不起自己。
 宁小暖雾蒙蒙的眼底,望着男人那张嚣张恣狂的混血俊脸。
 她气的不再犹豫,伸手抓起头顶的枪。
 “砰——”
 没想到子弹,都上膛好了。
 她努力稳住颤抖的手,一枪朝男人身上打过去。
 因为距离近,男人也不躲不避。
 她小白的枪法,也可以打中他。
 “啧——!”
 狄骁不怒反笑。
 他眉峰松动,手捂着腹部,松开她的唇:“宝宝,不够再来一枪?”
 “你看,你又心软了!”
 “打腹部我死不了的,往心口上打,别给敌人一丝机会。”
 他这是疯的无药可救了吧?
 怎么还叫她往死里打?!
 枪的后坐力不小,震得她的手发疼。
 宁小暖眼睫被泪水浸得湿透。
 她视线模糊看着男人,浓烈的血腥味,从他腹部喷涌而出。
 大片大片的血迹,染红他身上的白色浴袍。
 她知道,他会很疼。
 但为什么?
 他还这么不怕死,说狠话来逼她?
 宁小暖手里的枪,抖的更厉害了:“狄骁先生,你别逼我,我爸爸死了!我真的会替我爸爸报仇,杀了你的。”
 “你爸爸可能没死!”
 狄骁眉峰松松蹙着,像压着一股什么情绪。
 不是自己腹部中了她一枪的疼,那是看向她手里,被枪的后坐力震疼的心疼。
 他家宝宝,没怎么拿过枪。
 第一次握枪,是在象岛引出查玛那次。
 她开的第一枪,还是为了救他。
 这算是第二枪。
 还是为了他,打在他身上。
 大疯子阴暗疯狂的心底,还觉得挺荣幸的……
 “我爸爸没死?”
 宁小暖猛地怔住。
 指尖的枪,“啪嗒”一声,不自觉掉在地上。
 她眼睫剧烈颤抖着,从餐桌起身,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掉的很凶。
 “狄骁先生,你说清楚,我爸爸真的没死吗?”
 她伸手想去碰男人。
 但看到他腹部都是血,染的身上浴袍靡丽不堪。
 又无从下手,怕碰疼他。
 狄骁脸上依旧绷着,一只手,死死按住浴袍下的腹部。
 他微微侧身,朝她招手。
 懒腔裹着点低闷的沉:“来,宝宝!舅舅告诉你,舅舅派人在河谷找了你爸爸几天。”
 “但一直没找到,你爸爸的尸体,所以我断定,你爸爸还没死。”
 这糟老头子,也不知死哪去了?
 也没个消息。
 这股惊喜来的太意外,像烟火炸开般,猛地冲向头顶。
 以至于,宁小暖一直怔在原地。
 没有过去。
 不管消息准不准确。
 但从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就有一种令人无条件信服的力量感。
 她糊满泪水的小脸,笑比哭还难看。
 说话抽抽搭搭,带着鼻音看着男人:“爸爸没死?那你刚才还那样逼我开枪?”
 狄骁眉峰蹙了一下。
 但又很快松开,像是在对什么没辙的小孩。
 他压着冷腔道:“我的人,打在你爸爸身上那一枪,舅舅不还给你,你天天跟我要死要活怎么办?”
 宁小暖泪眼盈盈,目光紧紧盯着他渗血的腹部,手指攥得死白。
 眼底像暴雨倾盆,泪珠大颗砸在手背。
 比那天在河谷,找爸爸的尸体。
 哭的还要急。
 “狄骁先生,你等着,我去叫医生……”
 她话还没说完。
 人就衣衫不整往外冲。
 脚步慌得差点绊倒,踉踉跄跄来到总统套房大门前。
 她这是在担心他吗?
 但衣服,不是还没穿好?!
 狄骁刚才把她按在餐桌上亲了嘴。
 但又不止亲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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