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你定会有大造化。”
刘大刀回牵住小桃的手,深情言说:
“小桃,你真的相信我日后会有大造化?”
“是,我相信。”
“哈哈,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啧啧啧......”
这两人,真不见外。
惠黎眨眨眼,率先进了家门。
小桃二人紧跟着也进了家门。
“爹,娘亲,我和夫君回来了。”
听着声音来的张氏,抓着小桃的胳膊左右看了看她:
“好好好,快,进屋说。”
没有被理会的惠黎后面自己进去,找了位置坐下。
“岳父岳母,这是小婿的一点心意。”
刘大刀说着,将手里的包裹递了过去。
“爹,娘,这是大刀哥前段时日,上山打猎猎到的白虎,处理后得到的整张虎皮。特意带来孝敬你们。”
小桃替自家夫君说这话。
刘爹激动接过,打开一看,开心的合不拢嘴。
“贤婿,你有心了。”
张氏也满脸笑容。
“这是小婿该做的。”
“姐姐,你和姐夫就没带礼物回门吗?”小桃看着那边喝茶的小梨道。
刘爹冷了脸。
张氏也跟着附和:
“是呀,小梨。我和你爹辛辛苦苦将你拉扯大,养的如花似玉的。”
“如今你出嫁了,就不认我们了吗?”
“你就如此的无情无义吗?你这是不孝!”
刘爹脸更冷。
忍不住也问:
“小梨,怎么不见瀚文上门?”
惠黎微笑道:“父亲,母亲,夫君他去了书院,迟些会来。”
小桃见小梨那死丫头还在狡辩,皱眉,嚷声疑问出声:
“姐姐,可这都快中午了,也不见姐夫到来,该不会借口去书院,不来了吧?”
“就算不来,也该带着礼品啊。怎么好空手回来。”
“我要是你,都不好意思回来。”
惠黎冷了脸,看向小桃,“妹妹,我说了,夫君他迟些会来。”
“他说会来,就一定会来!!”
“好了!”
刘爹皱起眉头,沉声喝道,脸色很难看。
“既然人不来,马上都饭点了,小梨你去和你娘做饭。”
又笑容满面对着刘大刀说:
“大刀,坐,今天难得,定要和我喝上几杯。”
“是,岳父。”刘大刀颔首回应。
刘大力撇见惠荔不动,再次吼道:
“还杵在那里干嘛?赶紧去,看着就碍眼。”
小桃得意瞪着惠黎,矫揉造作般柔柔开口:
“是呀姐姐,你快去吧,娘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这都什么时候了,爹也饿了。”
“难道你要让这么多人都等着姐夫才好吗?”小桃意有所指地继续挑拨是非。
惠荔无语,撇嘴道:
“妹妹,既然爹都饿了,你这么孝顺,定不会让爹饿着,你也去吧。”
小桃瞬间脸色难看,“我不去,凭什么我去?爹让你去你就去。”
“妹妹,你在妹夫家,也是如此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惠黎瞅了眼刘大刀。
小桃赶紧看了一眼刘大刀:
“怎么会,大刀哥他白日忙碌,我作为枕边人不好见他一人辛劳,定会做饭照顾好他。”
“哦?”
“所以你可以照顾妹夫,却不能照顾父亲母亲?”
“宁愿母亲劳累?父亲饿着?”
察觉爹爹娘亲的视线,小桃急忙开口解释。
“爹,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身子有些不舒服。”
刘大力和张氏宠爱小桃多年,自然知道她,嫁给大刀到底委屈了她。
大刀家里没有父母帮衬,一个大男人总是很多事做不得,女儿嫁过去,委实有点苦了,可这死丫头非一门心思要嫁大刀。
张氏更是心疼女儿,她这一辈子也只这么一个孩子了,想到夭折的儿子,更是恨不得把一腔母爱都给桃儿。
“桃儿,你,你哪里不舒服?可有大碍?”
“你怎么不早点说呢?娘好请大夫给你诊治。”
张氏担忧女儿,拉住小桃就一边问,一边细细查看。
“娘~”
“这让女儿怎么说嘛,还不是大刀哥,他,他……”
小桃瞪了眼刘大刀,忍不住羞红了脸,又得意地看了眼惠黎。
惠黎:“......”
这炫耀个什么?姐又不缺男人。
何况那刘大刀,呵,以后更有她好受的。
刘大刀握拳在嘴边尴尬:“咳咳!”
“岳父,岳母,都怪小婿,是我莽撞了。”
刘大力:“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年轻人嘛。注意点就是了。”
“是,小婿记住了。以后定会好好疼爱小桃。”说着含笑看了眼小桃。
张氏手指点了点女儿额头:
“你这小妮子,吓死娘了,娘还以为你..….”
“娘~~”小桃抱着张氏胳膊撒娇。
“小梨,走,我们一块去做饭,大家都饿了。”张氏知道女儿嫁过去无事,放心许多。就朝着惠黎叫喊。
待在这里也无聊,惠黎就跟着去了。原主从小干活,对于这一切也很顺手。
饭菜好了,惠黎刚准备坐下,就被张氏推搡到一边,斥责打发:
“坐什么坐?坐什么坐?”
“你去把厨房先收拾着,院子里还有一盆衣服没洗,也去洗了。”
刘爹冷眼旁观,对于这个大女儿和女婿,带着气。
小桃和刘大刀在一旁看笑话。
“去啊!别站在那里,影响食欲。”张氏继续大喊驱赶。
“姐姐,娘让你去洗衣服,你就去吧。娘每日辛劳,你嫁人了也做不久了,今天就多干一些活计。”
“放心吧,饭菜会给你留着。等会妹妹也会去帮你的。”
“当真要我现在去干活?”惠黎冷肃问。
“怎么?让你干点活,还不乐意了?”
“我们养你十七年,洗点衣服就不愿意了?”
“老天爷啊,怎么就这么倒霉,让我养了个白眼狼啊。”张氏扬声高喊,声音充斥着委屈和难受。
惠黎愤怒,真想把这一桌子菜掀掉,看他们还怎么吃。
“父亲,你也是这个意思?”惠黎看向不言语的自家爹。
“你就听你母亲的,饭菜会给你留。”
“瀚文还没来,等来了,你们也好一块吃,你说是吧?”
刘老爹厌恶,跟着附和说:“赶紧去!”
小桃得意洋洋催促,“去吧,姐姐。”
“你就听爹娘的,你难道要忤逆不孝不成?”
惠黎向前走了一步,就要掀翻这一桌子饭菜时,身后响起清爽磁性的男声。
“去哪里?”
惠黎一楞,回头看去:“夫君?”
“嗯。娘子怎么站在这里?”
惠黎看着他,突然有种安心的归属感。
“贤婿,你来了。”刘爹张氏站起身,笑容浮现脸上。
小桃气恼:“他前世明明没来,这一世居然来了,真是可恶。”
“姐夫。”刘大刀抱拳问候。
酉瀚文看了一圈众人:
“是,小婿来的迟了。但好像又来的刚刚好。”
“不然也不会见到岳父岳母妹妹妹夫这么待我家娘子。”
“贤婿,你误会了。”刘爹急忙道。
“是这死丫头不敬母亲,长辈的话也不听。是我们做父母的没有管教好,去了你家,你们尽管管教。”
“是呀是呀,瀚文你不知道这丫头平日里有多不孝顺,违逆父母,大逆不道。”
惠黎:“.......”
还是不够了解他们啊!
“岳父岳母此言差矣,娘子自嫁入酉家最是乖巧温顺。怎么会像你们所言那般是个违逆不敬之人。”
“我酉瀚文虽年纪小,但自认认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我娘子,不是你们所言那般。你们定是做了什么,才逼得她如此。”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刘大力打哈哈糊弄。
“贤婿,你还没吃吧,坐下一起吃些。”刘爹转换话题。
“是是是,快坐。都别站着了。”张氏也有眼色地招呼。
“姐姐,姐夫,坐下,一块吃吧。”
刘大刀也伸手请大家入座。
“娘子?”
酉瀚文看向自家夫人。
“夫君,你也还没吃吧,坐下吃。”
不吃白不吃,里面还有自己做的菜呢。
而且这里日子也都不是很宽裕,何不吃了再回。反正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那小婿就勉为一吃了。”
“应该的,应该的。”
饭菜依旧是说不上多好吃,也说不上多难吃。
这古代世界,对有口腹之欲的人来说,还真不是个好去处。
饭后,酉瀚文还是拿出了自己带来的礼品,送于岳父。主要这是自己娘子的娘家人,也不好太过。
回去的路上,惠黎对着酉瀚文:“夫君,多谢。”
酉瀚文睨了她一眼:“不必。”
酉母收拾着东西, 因为酉瀚文要出发去皇城了。
准备了三年,去参加秋闱,酉瀚文这次也是信心满满。
酉文雅哭唧唧的,舍不得自家哥哥,每次哥哥出门都得好久好久才会回来,家里只剩自己和母亲。
不过,好在现在多了嫂子。
“小梨,你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忘记的?”
“母亲,我看了三遍了,该带的都带上了。夫君他,一定会高中归来。您不必忧心。”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路途遥远,瀚文他又孤身一人。唉。”
“娘,你就放心吧。儿子都这么大了,哪次不是一路平安归来?”
酉瀚文安慰自家母亲。
“别担心,我就出门不到一年,到地方了我会给你们写信。”
“等日后我高中,我们一家人就会在一块。你要相信儿子。”
“好,瀚文,你定要注意安全,按时吃饭,你平安,比什么都重要。”
“是,娘。你也要好好的。”
“哎~”
酉刘氏红着眼应了声。
酉瀚文又对着妹妹说:
“文雅,要听娘和嫂子的话,知道吗?等哥哥回来时给你带礼物。”
“知道啦,哥哥。”
“娘子。为夫将要离家近一年,家里就辛苦你了。等我回来。”
酉瀚文好看的桃花眼定定看了眼惠黎,闪过一丝不舍之色。
惠黎微皱眉头揪着心,眼中有着担忧,犹豫要不要告诉他?
“可是该怎么说呢?”
“自己并不清楚他到底是哪里遇到危险的,更不知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
“贸然说了,也说不清楚。”
“而且,按照上一世的情况来看,此番出门,他虽然遇到危险,伤到了腿。可后面还是会被治好。”
“颓废后又振作的他,沉寂三年,潜心求学,反而一飞冲天。”
“加之与皇长孙有恩,还与之交好,前途不可限量。”
“自己若贸然强留,他或许会躲过这次的伤痛,但也会错失这次机缘。”
“且不知躲过这次,下次又会出现什么。”
“不如,不去过多改变。”
“孰知: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
想通后,抬眸注视着对方:
“夫君放心,家里有我。我会照顾好娘和妹妹。”
“夫君出门在外,定要照顾好自己。”
“好。”
“你们留步,我走了。”酉瀚文挥手告别,踏上了他的人生路。
等看不到他的身影了,几人回了家。
儿子哥哥走了,婆母小姑子也没啥心情。
夏日炎热,两人回屋休息去了。
且说这酉家,家境在村里算是不错的了。
听旁人说过,似乎是在贵人家里做事,后面出了府,来到这村定居扎根,也不过几十年光景。
所以有些积蓄,也不必忙于种地维持家用。
惠黎闲下来了,家里少了一个人,突然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上一世时,夫君出门半个月左右,就会因意外受伤回来。
以这村里和附近城镇的大夫,是治不好的。还是靠着皇长孙,找到神医,治好了他。
那自己也做不了什么。
只需,等!
看着婆母和小姑子无精打采的样子,想着以前那酉瀚文常出远门求学和科考。她们应当是舍不得,又牵挂着。过几日就好了。
出去准备去菜地看看。
说了声,就出门了。
谁知,没多久,遇到自家妹妹和那刘珊珊在一块。挡住了自己的路。
“姐姐,听说姐夫出发去皇城参加秋闱了?”
“瀚文哥哥已经走了吗?”刘珊珊惊呼,她居然不知道。
听二人对话,惠黎平静道:
“妹妹,珊珊,我夫君早上已出发。”
珊珊眼神暗淡:“他已经走了啊。”咬咬唇,揪着手帕暗自恼恨。
小桃眼神一亮,走了啊,终于到这天了!
上一世时,不过半月时间,那倒霉鬼可是断着腿被送回来的。
呵呵,好姐姐,你的好日子马上要来了。
想到这,小桃抬眸带着没完全隐匿的喜意,虚情假意恭维:
“姐姐,那妹妹可要提前恭喜你了,姐夫这次出门,定还是如以往般好运,高中举人归来。”
惠黎看得清她眼里的期待和嘲讽,随意说道:
“妹妹还有时间关心我的事?听说妹夫每日忙于打猎,归家时间不多,妹妹可要看好家门才是。”
“不劳姐姐你费心。”
想到夫君夜晚的“疯狂”,小桃下意识抖了抖。
惠黎看着她脸上浮现的畏惧神色,哂笑一声。
这时候,那人该开始慢慢暴露自己的癖好了。
好妹妹,你可承受的住??
上一世,你害死我,这一世,我本不想多计较。这夫君,也是你自己选的。
小打小闹也就罢了,日后倘若还存坏心,也别怪我复仇。
“姐姐说什么话,夫君他,可疼爱我了呢。”
小桃满脸羞红:“夫君的厉害,你不会懂。”
又满面春风,娇声娇气说着:“哎呀,腰酸,我先回了。”
“改日,再来看你。”呵,下次就是看你笑话的时候。
哦,对了。小桃眼神一闪,若是......
姐姐,妹妹我不需多做什么,只在旁边看你挣扎就好了。
“珊珊姐,你说姐姐还真是命好,爹爹给定了那么好的亲事。嫁给了秀才郎。而且瀚文哥哥那般优秀,明明这都该是你的。”
“瀚文哥哥那般努力,运道又好,这次定是能考中举人归来。”
“这样说来,旁人不知情的,会不会还以为是姐姐旺夫啊?”小桃已有所指。
“她?她还旺夫?”
珊珊扭动着手帕:“她不是倒霉鬼就好了,还旺夫?”
“最好不要连累到瀚文哥哥,她那副克人模样,看着就讨厌。”
小桃笑了笑,够了。
等到时候酉瀚文出事,定会流传出姐姐克夫倒霉的言论。
姐姐,妹妹我等着看戏。
扭腰走了。
再说这边。
十天后。
官道。密林高耸入云,遮天蔽日。
乘车行至此处的酉瀚文,觉察不正常,此处,安静的可怕。催使车夫加速前进。
忽而打斗声近在身边,掀帘一看,车夫已被杀。
对面站着一黑衣蒙面持刀之人,刀尖还往下滴着血液。
另一边有一年轻通身贵气的男子,捂着受伤的胳膊。看起来伤的不轻。
听到掀帘声,那人看过来。
见马车里是一男子,一喜;又见打扮是书生模样,又失望。
但还是道:“抱歉,牵连到你了。”
都明白杀手,不会放过无辜之人,不然车夫也不会死。
那年轻男子接着道:“等会你乘机走,不要停。”
酉瀚文意外挑眉,此人倒是有义气。
又看向对面黑衣男子,只见对方已等不及,挥刀砍来。
砍向的正是那年轻男子。
酉瀚文来不及多想,一把推开车夫,将那人拉上马车,挥鞭使劲抽打马身。
一刀砍空,黑衣男子气急,低骂一声。
“本来主子派出包括自己在内的数百人,来刺杀皇长孙。”
“谁知他身边保护之人太多,不得已,使计甩掉大半保护之人。”
“自己这边拼死追杀,可他真能逃啊。”
“如今双方均剩一人,只要杀了,任务就完成了。自己也到极限,而且保护之人估计也快追上来了。”
“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没机会了。”黑衣人想到此,用尽最后力气,甩出大刀,用力一砍。
没想到,马儿受惊,砍偏了,砍向了那驾车的书生。
“晦气。”
没机会了。黑衣男子痛恨,都怪这个人。
刷—刷——刷——几声,保护之人飞追了上来。
“主子?”
看到主子还活着,领头人一喜。
“抓活口!”
领头之人大声下令,一半人去围堵黑衣人,剩下的一半人到年轻男子跟前,跪地:
“主人,请责罚,属下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