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娇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差点一屁股摔在地上,被她身后的两个丫鬟扶住。
沈越捂着自己的脸,温热的鲜血从指缝间流出,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
“贺妃萱!”沈越看着自己手心里的鲜血,暴怒的吼声几乎破了音,“我要杀了你!”
说完,沈越就一掌朝着隋疏挥过去。
林子娇喜欢看美男,所以沈越十分在乎自己的脸,就怕林子娇远离他。
沈越本就长得剑眉星目,唇红齿白,面若冠玉,如今隋疏这一鞭子直接救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从左侧额角穿过鼻梁骨到右侧下颚角,生生将这张脸毁了。
如今沈越这一掌是带了十分的内力,若是原主,恐怕就只能受下这一掌,丢掉大半条命。
隋疏直接甩出鞭子,抽在沈越的胸口处,将那华贵的锦衣给抽出一条口子,带出一道血迹。
沈越没想到隋疏甩出来的鞭子没什么章法,却是又快又急,打得他后退两步。
隋疏对鞭法略有涉猎,但面对沈越,她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必要认真。
沈越想躲,可鞭子就跟活了一样,任由他如何躲避,都要挨上一鞭子。
鞭子划破冷冽的风,抽在沈越的身上,衣帛撕裂的声音和鞭子抽在肉体上的闷响声相得益彰。
隋疏又是一鞭子过去,抽在沈越来不及护着的脸上。
饶是沈越刚才一直忍着疼没叫出声,这次也忍不了了,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声,重重摔落在地。
“啊——贺妃萱,你这个趋炎附势的毒妇!我一定要休了你!”
隋疏又是一鞭子抽下去,骂道:“休了我?沈越,你也配,当初是你趁我换衣服闯进来,强暴我,不然你一个二品将军,没钱没人脉还人品低劣,给我提鞋都不配!”
林子娇见沈越慢慢变成了一个血人,急忙出声阻止:“贺妃萱,本宫命令你住手!”
隋疏故意装傻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冒充公主?”
林子娇被隋疏这装疯卖傻的样儿气笑了:“贺妃萱,本宫乃是父皇最宠爱的永福公主,现在,本宫命令你住手!”
隋疏直接一鞭子抽过去,啪地一声抽到了林子娇的身上。
林子娇痛得嚎叫一声,连带着两个丫鬟也摔倒在地上。
隋疏丝毫不手软的一顿乱抽,嘴里骂着:“大胆贱婢,不过是沈越带回来的一个假货,既没有官府文书,又没有给我这个正室敬茶,连个通房丫头都算不上!
区区外室,竟然敢冒充永福公主?永福公主早就嫁到西国,做西国太子的太子妃了,你不过是长了一张和永福公主相似的脸,竟然也敢冒充公主,今天我这个将军夫人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隋疏抽得爽,林子娇却痛得嗷嗷叫,在地上满地打滚。
另外两个丫鬟都是沈越安排的,知道若是林子娇真出了什么大事,她们的小命也就没了,便忍痛挡在林子娇面前。
“夫人,求您了,快住手吧!”
“夫人,这真的是永福公主啊!”
然而隋疏两耳不闻丫鬟语,一心只想打女主,所以饶是丫鬟在前面挡着,她的鞭子也能精准地抽在林子娇身上。
沈越眼看着心爱之人被隋疏伤害,也顾不得自己遍体鳞伤,冲向隋疏:“贺妃萱,你敢伤害公主,今天我就要杀了你!”
隋疏一脚踹在沈越的胸口,直接将沈越这个身材壮硕的男人踹飞到假山上。
朱砂抱着昏迷不醒的沈妙仪出来时,就看到了这一幕,一张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隋疏也看到了朱砂,轻咳一声,又抽了林子娇两鞭子:“不要脸的贱人,冒充公主,败坏皇家名誉,你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
林子娇惨叫两声,奄奄一息地道:“贺妃萱,本宫一定会禀报父皇,诛你九族!”
隋疏直接两鞭子下去,给林子娇身上的衣服抽了个稀巴烂:“哟哟哟,诛~你~九~族~~”
林子娇本就惨白的脸色一下子因为隋疏这阴阳怪气的语气气得涨红,一口气没上来,白眼一翻就晕过去了。
朱砂有些害怕:“夫……夫人,那是……”
公主啊。
隋疏知道朱砂没说完的话,立刻道:“朱砂,沈越胆大包养外室,这个外室还和永福公主长得相像,是亵渎更是大罪,你记住了吗?”
朱砂一下子就明白了隋疏的意思,连连点头:“奴婢记住了。”
林子娇是嫁到他国的公主,是两情相悦,也是和亲联姻,没有文书根本不能回国,否则就是将两国的面子撕下来踩,不将联姻当回事。
但是林子娇这次是带球跑,为了不让褚云熙找到她,特地什么人都没带就靠着沈越跑回来了。
除了沈家和原主,就连皇帝都不知道林子娇回来了,还藏身在将军府。
隋疏让朱砂抱着沈妙仪,挥舞着鞭子开路,将原主的陪嫁丫鬟和嬷嬷们救出来。
府里的下人没法子,只能去城外白马寺请沈老夫人回来。
沈老夫人是个面甜心苦,目中无人又表里不一的人,手里干不出几件好事,又爱求神拜佛。
她唯一的成就,大概就是培养出了沈越这个名声在外的少年将军。
隋疏让朱砂和其他丫鬟嬷嬷回侯府,自己则抱着沈妙仪驾车赶往了皇宫。
沈妙仪正在发高烧,在这里咿咿呀呀地叫着:“娘……娘亲……”
小丫头年纪小,话都说不清楚,只会几个字几个字地往外蹦。
隋疏从空间里掏出治疗丹,抠下来一点点喂给沈妙仪,沈妙仪的高烧很快就退下去了。
但为了接下来的计划,隋疏又用魔气将沈妙仪的症状伪装得更加严重些。
一到皇宫门口,隋疏就抱着沈妙仪跪在门口,开始嗷嗷哭:“陛下,陛下,救命啊,臣妇有冤啊!”
“二品将军沈越,偏宠外室,谋害嫡女,侮辱正妻,陛下,您要为臣妇做主啊!”
隋疏没有什么入宫令牌,所以她就跪在这里,准备先搞臭沈越的名声。
听到隋疏的哭喊声,爱看热闹的百姓立刻围拢过来吃瓜。
守门的侍卫见势不妙,立刻将此事上报。
皇帝正在御书房批奏折,见身边的陈总管有些坐立难安,问道:“福忠,有什么事啊?”
陈福忠有些僵,想到小太监刚才偷偷来禀报的事,躬身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陛下,如今清平郡主正在外面跪着。”
皇帝想到这段孽缘,额角的青筋直跳,将手里的毛笔拍在桌上:“这沈越太不像话了,罢了罢了,将清平郡主带过来,召沈越和武元侯夫妇进宫。”
“是。”
陈福忠应了一声,急忙下去安排了。
隋疏没有哭多久,就被带到了御书房。
一到御书房,隋疏跪地就嗷嗷哭,一把鼻涕一把泪:“陛下,您要为臣妇做主啊!”
皇帝被隋疏一脸的憔悴吓了一跳,轻咳一声,道:“清平,朕知道你委屈了,朕一定会为你做主。”
说完,皇帝又让人去请太医过来为沈妙仪看诊。
这段时间,等的就是武元侯夫妇和沈越了。
武元侯夫妇早就听了朱砂的描述,知晓了来龙去脉,匆匆赶往皇宫,半路与传旨太监相遇,先一步进宫。
一到御书房,武元侯夫妇就见到了他们多日未见,面色憔悴的女儿。
武元侯夫人行完礼,就将隋疏抱紧怀里:“我的妃萱,我的女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
武元侯也老泪纵横:“妃萱,你受苦了,是爹没有保护好你啊!”
隋疏立刻抱紧侯夫人,委屈地哭了:“娘——沈家欺人太甚,沈越不是人,连亲生女儿都要害……”
皇帝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悲痛欲绝的一家三口,安慰道:“武元侯,还有侯夫人,你们别担心,朕已经让太医过来了。”
武元侯对皇帝终究是有些怨言的,当初要不是皇帝和稀泥,他早就砍了沈越那个畜牲不如的东西,大不了不要这武元侯的爵位了,他养妃萱一辈子!
但武元侯想到另外两个女儿,又不得不妥协了。
武元侯立刻跪在皇帝面前:“陛下,这终究是一段孽缘,您还是让妃萱与那沈越和离吧!”
就在此时,一个小太监从门外进来,在陈福忠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陈福忠的脸色点了点,有点一言难尽地看了一眼在侯夫人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像随时会碎掉的隋疏。
隋疏丝毫没有把陈福忠的眼神当回事,而是继续啜泣,任谁看了不大呼一句可怜妇人。
陈福忠在皇帝躬身道:“陛下,沈将军已经抬进宫里了,还有永福公主。”
永福公主四个字被陈福忠说得很轻,只有皇帝能听见。
隋疏听到陈福忠的话,立刻从侯夫人的怀里坐起身来,哽咽道:“陛下,那沈越养了一个和永福公主长得十分相像的外室!”
皇帝的脸色变了变,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说。
若是承认了那是林子娇,不顾两国婚约潜逃回国,有夫之妇又孤身住进将军府,这样的丑闻只会让皇室丢脸。
可若是不承认,那林子娇被打也只能作罢。
皇帝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该作何抉择,一方面是最宠爱的女儿,一方面是皇家的见面……
最终,皇帝像是下定决心一般,道:“既然那外室冒充公主,便让人拖下去,押入大牢。”
隋疏听罢,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皇帝是准备把林子娇关入大牢,然后偷梁换柱对外称其暴毙,再暗中把林子娇送回西国。
但隋疏没有再得寸进尺,她知道这是皇帝在给武元侯面子,毕竟这桩婚姻本就是皇帝不占理。
武元侯和侯夫人对视一眼,知道女儿这是兵行险招,自然也不好再说了。
他们也不怕皇帝真的会因此赐死隋疏,因为西国虽然与穆国交好,但仍有威胁。
贺飞鸢镇守边境,皇帝看在武元侯和贺飞鸢的面子上,只能让林子娇吃下这个哑巴亏。
皇帝也没有让人把沈越抬进来,就让他在门外躺着晒了半个时辰,才让太医去看诊,让人抬回将军府去。
至于林子娇,皇帝对她也有些怨言,虽然他一直疼爱这个古灵精怪又才华横溢的女儿,但皇室脸面更加重要。
皇帝最终没有办法,只能赐和离,并且罚了沈越的俸禄。
武元侯又泪痕斑斑地讲述沈越这些年对女儿和孙女的不闻不问,侮辱伤害,表示愿意辞官,只求能换沈妙仪改贺姓,回归武元侯府。
皇帝自然舍不得武元侯辞官,朝中武将本来就少,能用的也就那么几个,不然皇帝当初也不会和稀泥想保下沈越。
沈妙仪出生时,沈越不曾上心,沈老夫人嫌弃沈妙仪是个女娃,也没有提让沈妙仪上族谱的事。
但皇帝也因为隋疏鞭笞沈越,罚了隋疏抄写佛经,也算是变相的禁足。
沈越对皇帝的轻拿轻放很是不服,对陈福忠道:“陈公公,那贺妃萱不仅鞭笞我,还伤了永福公主,难道圣上就不罚她吗?”
陈公公眼皮轻轻抬起:“沈将军,永福公主现在还在西国皇宫里做太子妃,你可不要胡言乱语败坏公主名誉,破坏两国邦交。”
沈越的脸色变了变,知道皇帝对林子娇有了不满,也不再多说,只能接旨认栽。
不过虽然隋疏自己也被罚了,她还是让人把原主未出阁前所乘坐的宝马香车摆到街上,又买了一堆爆竹。
同时,隋疏还让朱砂花钱去请了敲锣打鼓的队伍。
沈老夫人得到消息匆匆赶回来,正好遇上武元侯府的人敲锣打鼓地抬着八十八抬嫁妆离开。
武元侯府的下人点了好几串爆竹丢到将军府门口,噼里啪啦的好不热闹。
而隋疏一身华丽衣裙,坐在宝马香车里,让人抬着和离的圣旨,风风光光回侯府。
沈越偏宠外室,迫害正妻嫡女的丑事也被百姓们散播开来。
沈老夫人气得一个倒仰,白眼一翻就倒了下去。
天牢里,林子娇正在对狱卒破口大骂:“你们这群低贱的狗东西,竟然敢关押本宫,本宫是永福公主,本宫要见父皇!”
狱卒对林子娇的暴怒习以为常,面无表情,任由林子娇毫无形象地在那里污言秽语。
“好好好,你可真是朕的好女儿!”
一道充满愤怒和威严的暴喝声响起,明黄的身影走到林子娇面前。
林子娇看清楚来人是皇帝,有些惶恐,更是委屈得不行,撩开袖子露出缠着白布的手:“父皇,贺妃萱那个贱人竟然敢打儿臣,你看儿臣的伤!”
皇帝看了一眼林子娇,满眼失望:“够了,太医说了你这都是些皮外伤!”
武元侯府只出有二小姐贺飞鸢一位女将军,另外两位都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小姐,能造成什么伤害?
皇帝都忍不住怀疑,沈越这个将军是否是虚有其表,明明都只是轻伤,却非要让人抬着来。
其实这都是隋疏的障眼法罢了,饶是经验丰富的神医,也诊断不出什么。
但只有挨打的人才知道,那鞭子下去,到底有多疼。
林子娇有些不敢相信:“父皇,您难道不相信儿臣吗?”
皇帝正在为林子娇不顾两国脸面,做下如此丢人的丑事来而烦心。
见林子娇一点都没有悔改的意思,皇帝忍不住恼火道:“你要朕如何信你?永福,你是公主,代表的是皇室的脸面,你一个有夫之妇怎么能住在一个陌生男子的府邸里?”
林子娇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古代,男女大防很是重要。
以往她是最受宠的公主,自然没人敢说什么。
可现在被人戳到明面儿上来了,她也不得不向这封建礼教低头。
林子娇心中暗骂一句这该死的封建礼教,连忙跪下:“父皇,是儿臣思虑不周,儿臣知错了,但贺妃萱实在大胆,竟然敢鞭笞儿臣,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啊!”
皇帝被气得一噎,突然觉得这个女儿并没有那么聪明,也许诗词歌赋她天资非凡,可在人情世故方面,简直是蠢得无可救药。
“你别想了,朕怎能不知沈越对你的情谊,你又如何不知?是你先去挑拨人家夫妻感情,你要朕如何为你做主?”
皇帝绝不会舍下皇室脸面,更何况要处罚人家,也得师出有名。
林子娇的脸色变了变,已经明白就算她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也绝对不会比皇室的面子重要。
皇帝见林子娇似乎是妥协了,便道:“过几日朕会派人将你送回西国。”
林子娇想到褚云熙,摇头:“不,父皇,儿臣不要回去!”
皇帝见林子娇但这时候了还是如此任性,更加失望:“永福,当初是你要嫁西国,这一去,没有回头路。”
如今西国与穆国表面交好,实力差距不大,但皇帝清楚,西国国力隐隐高于穆国。
要真打起来,穆国还真打不过。
这也是为什么,皇帝如此看重两国婚事,也因此暂时不敢当众承认林子娇的身份。
皇帝看着林子娇身上的伤,道:“等你的伤一好,朕就会让人护送你回西国。”
林子娇藏在袖子里的手忍不住用力握了握,最后有些颓丧道:“儿臣知道了。”
皇帝点头,让人把林子娇放出来,并放出消息,沈越养的外室已经暴毙而亡。
知道这个消息时,隋疏正在逗弄沈妙仪。
原主和沈越相貌都不差,沈妙仪更是继承了两人的优点。
沈妙仪身上穿着侯夫人亲手做的红色锦衣,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被侯夫人用红色发带扎成两个小揪揪。
脸蛋儿圆圆的,刚晒了会儿太阳,有些粉扑扑的。
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小巧的鼻子,还有一张粉嫩如桃花的小嘴儿。
沈妙仪手里抱着一个小拨浪鼓,嘴里咿咿呀呀的,有时还含糊不清地叫着:“娘……祖母,祖父……”
自从沈妙仪回来后,武元侯就迫不及待地把宝贝外孙女记上族谱,改名贺妙仪。
侯夫人抱着贺妙仪,捏着她的小鼻子:“妙仪,妙仪,祖母的小乖乖。”
贺妙仪被逗得咯咯直笑,在侯夫人的脸上吧唧一大口,流出来一片口水。
照顾贺妙仪的奶娘绿荷是原主奶娘的女儿,比原主大上几岁,也是个老实细心的人,见此笑道:“小小姐这是喜欢夫人呢!”
侯夫人乐得弯了眉眼,将贺妙仪交给绿荷:“你先带妙仪下去。”
“是。”绿荷福了福身子接过妙仪,哄着她,“小小姐,我们去看花。”
贺妙仪伸出藕节一样的手,嘴里道:“花花……看花花……”
侯夫人笑着看绿荷带贺妙仪离开,才语重心长地问隋疏:“圣上此番做法,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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