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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辱清冷太子后(安南以南)


季琅不由分说:“好好在这里呆着,我快一些,傍晚就能回来。”
季琅又交代了她几句,匆匆离开。
没过一会,是一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来送的膳食。
少年看清她的容貌,脸颊霎时红了。
他将手中白粥和几枚野果放下,转头就想跑。
姜时雪喊他:“小兄弟。”
少年脸更红了,他转过来,结结巴巴问:“还,还有什么事吗?”
姜时雪唇角带笑:“昨天送我来的驴车你有瞧见吗?”
少年记得琅哥交代,说:“回去了,琅哥说不用担心他,你在这里很安全。”
阿琅颇有才智,定然是在问她之前,就猜出了什么。
那个老伯……
姜时雪垂下眼睫,不再关注此事,转而问他:“小兄弟可瞧见我换下来的衣裳被送到哪去了?”
她现在身上穿的是一套男子的衣服,约摸是季琅的。
但她身上藏着的匕首也一并被收走了。
少年一脸戒备:“琅哥说你身上那把匕首太危险了,轻易便能伤人,他先帮你收起来了。”
姜时雪咬咬牙,这个阿琅!
旋即她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为什么阿琅偏要收了她的匕首?
姜时雪脸色一僵,问:“营帐中可有女子?”
少年仿佛觉得她这话很奇怪,摇摇头:“没有。”
姜时雪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穿的衣服。
她一直以为是有女子帮她处理了大腿上的伤口,换了衣服,原来不是?
她抬起头,面色自然道:“我知道了,谢谢小兄弟。”
那少年走了两步,忽然回头:“诶,你们什么时候成婚啊?”
姜时雪一愣。
少年道:“琅哥跟我说,他在老家有个已经定了亲的妻子,就是你吧?”
他一脸揶揄:“天天念,倒是真把人盼来了。”
我们是兄妹……
解释的话没说出口。
姜时雪忽然想到,季琅在余州的义妹,已经过世了。
姜时雪没有解释,也没有回答。
少年当她害羞了,飞快喊了一声:“嫂子!”
拔腿就跑。
季琅是傍晚回来的。
出乎意料的是,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个人。
那人肤色黝黑,眼角亦被岁月风霜刻上细纹,但骑在马上,自有一番渊渟岳峙的气势。
姜时雪听到营帐外有人在喊将军,掀开帘子出来。
便与一位朗逸非凡的中年男子视线相撞。
姜时雪立刻认出了来人。
阿昀同他的舅舅长得有几分相像。
姜时雪上前行礼:“见过将军。”
徐辰毅跳下马来,虚扶她一把:“身上还有伤,歇着便好。”
他似乎瞧出姜时雪眉目间的焦急之色,开口宽慰:“无需担心,我已派人前去。”
“你来到此处,他便可大展拳脚,全无后顾之忧。”
徐辰毅甚至微微笑了下:“小姑娘,你很棒。”
他就知道,阿昀不会看错人。
“我听阿琅说你的伤不便轻易挪动,已命人布置此处,你就在此处安心养伤,待伤好了,再回我的府邸居住。”
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个侍女。
她上前来,向姜时雪行礼:“参见姑娘,奴婢唤作阿碧。”
徐辰毅道:“军中皆是男子,就让阿碧照顾你吧。”
姜时雪和季琅的眼神短暂相交,又很快挪开。
姜时雪轻声道谢:“谢谢将军。”
徐辰毅带来的人手脚很快,不多时便为她布置好了一处营帐。
也不知道他们短时间如何搜集来那么多女子的物件,衣裙首饰,甚至还有胭脂水粉。
姜时雪一看便知是季琅的手笔。
她哭笑不得,他当她是来游玩的吗?
嘴上虽然嫌弃,但她还是麻利换上了送来的衣裙。
准备仓促,自然比不得她平常穿的绫罗绸缎,但都是她喜欢的颜色,足可见得对方十分了解她的喜好。
姜时雪也没什么心情梳妆,随手挽了个髻。
阿碧忽然走过来,恭敬道:“姑娘,可否容奴婢替您请脉?”
姜时雪狐疑地打量她一眼,没想到这姑娘还会把脉?
她将手递过去。
阿碧偏头仔细号脉,片刻后,她有些不确定地问:“姑娘,奴婢冒昧一句,您是不是并未有孕?”
姜时雪愣了一下,旋即忽然想起什么。
她脸霎时涨红起来,那是她当时胡诌骗那老伯的!
难不成阿琅还真的信了?
阿碧看她脸色,便知道自己猜的没有错。
她解释道:“军医不擅妇科,加之女子初初有孕时脉象不显,所以将军特地将我带过来。”
姜时雪意识到什么,问:“阿碧姑娘……”
阿碧说:“我乃医女,不过姑娘请放心,你身上还有旁的伤,交给奴婢便是。”
姜时雪立刻道:“请阿碧姑娘不必以侍女自居,我的伤还要多多麻烦你了。”
阿碧也是个爽快人,她笑了笑:“那阿碧来看看姑娘的伤吧。”
同为女子,姜时雪也并不扭捏,自然地将腿上的伤露了出来。
阿碧仔细检查一番,有些心疼道:“姑娘这伤是怎么弄的?”
“匕首,我自己划的,当时可能没收力气。”
只有极度凶险的情况,人才会这般重伤自己,阿碧没有多问,只是仔细地替她清创,上药,重新包扎。
系好纱布,阿碧道:“姑娘这伤拖了太久,有感染的迹象,我去给你配一剂药方,姑娘需得日日服用,待伤口结痂,我另行给你调制祛疤药。”
“只是姑娘要有个准备,这伤太深,伤处皮肤又娇嫩,可能会留疤。”
姜时雪坦然一笑:“能活着已经算是幸事,留疤不算什么。”
她说完,眉目见又浮现出愁色。
她是逃出来了,那宋观澜呢?
还有阿昀,阿楚他们……又会不会受她牵连?
阿碧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却感受到了她的情绪。
她轻声安慰她:“姑娘放心,将军会布置好一切的。”
自己没有怀孕一事,姜时雪不想借旁人之口说出来。
她主动去找了季琅。
季琅来这个营帐,本是为了训练将士们的身手,安置完姜时雪后,自然又开始忙碌起来。
姜时雪找到他时,他正与一个将士赤手空拳对打。
季琅的功夫她自小看到大,不过短短几个月,又精进了。
也不知是谁先发现姜时雪的,挤眉弄眼道:“季小将军,咳咳!”
将士们接二连三回过头来,见一个漂亮姑娘站在帐篷后面,皆好奇地打量她。
季琅也回过头来。
他额角有汗意,一双星目水洗过一般,清澈发亮。
姜时雪大大方方走过去,微笑喊:“哥。”
季琅的眉头不自觉地拧了一下。
对上众人探究的目光,姜时雪神情自然道:“我来探望哥哥,这些时日要给大家添麻烦了。”
这姑娘原来是季小将军的妹妹?
没听说他有妹妹呀?
姜时雪上前拍了拍季琅的肩:“哥,我找你有点事。”
季琅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停顿片刻,他说:“走吧。”

“诶还真是妹妹,我还以为是季小将军的相好呢!”
“瞧着就是高门贵女,怎么会只身一人来探望兄长?”
“嚯,你是还没被季小将军打服吗?人家那般好身手,又得将军提拔,说不定正正出身哪个将门,哥哥厉害,当妹妹的自然也不会差,瞧着柔弱,说不定你还打不过人家呢!”
“有道理……”
季琅一开始空降军营,自然谁也不服。
只短短几个月,他便凭着一身好功夫打遍军营,谁不心悦诚服。
上月胡人来犯,他单枪匹马冲锋在前,率领区区二十人的小队,便驱散了敌方数百人。
就此一战成名,人人尊他一句小将军。
若是家学渊源,一切便都有解释了。
将士们说着说着开始胡闹:“既然是季小将军的妹妹,你说咱们有没有可能当小将军的妹夫?”
“做梦去吧你!先打过小将军再说……”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身后闹声一片,姜时雪和季琅走到营帐边缘,一个无人的角落站定。
季琅脸上还挂着汗。
姜时雪下意识想给他递帕子,但掏了一把,发现袖子里没有。
季琅已经随手一掸,问她:“神神秘秘,要说什么呢?”
姜时雪开门见山:“阿琅,我没有怀孕。”
很难形容季琅的表情。
似是有些讶异,又似乎有放松,甚至还有欣喜。
待到最后,他挑起了眉毛,揶揄般说:“现在不刻意避嫌叫我哥哥了。”
姜时雪瞪他:“你本来就是我哥。”
季琅笑起来:“以前不见得你这么叫我一声。”
“哥哥哥哥哥哥——”
季琅捂住耳朵:“好了!要被你吵死了!”
“浑身臭汗,我要去沐浴,你身上还有伤,别走动太多了。”
姜时雪知道在这里沐浴都是要去河边的,对他说:“这几天河水猛涨,你小心些,别被冲走了。”
季琅轻轻敲了她后脑勺一下:“忘了以前我天天泡水里了?谁淹死都不会是我淹死。”
姜时雪含笑目送他离开。
待到人离开,姜时雪脸上的笑淡下来。
阿琅对军医说,自己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是担心她真的有了身孕。
他们太了解彼此。
在遇到那般狼狈的她,还有听完那老伯口中的话之后,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无论任何时候,他都在践行当初对爹爹的诺言。
“我会一辈子像保护妹妹一样保护阿雪!”
昔年童言稚语,尤在耳边。
姜时雪揉了一下眼,当作被风迷了眼睛。
傍晚的时候,早晨来送饭给姜时雪的小少年又来了。
这一次他重重将手中食盒放下,冷哼一声:“骗子。”
阿碧在旁边捣药,听见动静回过头来。
小少年已经一溜烟跑了。
阿碧眉头皱了下,走过来:“这孩子是谁?怎么这般无礼。”
姜时雪面色如常打开食盒:“半大孩子就爱这样胡闹,阿碧,一起过来吃吧。”
没想到食盒一开,里面赫然放着一碟藕花糕。
姜时雪愣了下。
阿碧也新奇:“这是什么?我怎么没见过?”
姜时雪拿起藕花糕,咬了一口。
微微弹牙又香软清甜,几乎让姜时雪以为就是在余州时吃到的那一口。
但她早就被养成了一张刁嘴,甚至用的是不是当季新采的莲藕和荷花都尝得出来。
仔细咀嚼两口,姜时雪便尝出来,和余州的有些区别。
但是这是在千里之外的漠州。
藕花糕难做,三洗三淘,若非当地人,又怎能做出这般接近的口感?
……他是什么时候学会下厨的?
长春宫。
尤贵妃一扫袖,桌案上的杯盏果盘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她怒气冲冲骂道:“废物!那么多人抓她一个!都能将人放跑!”
暗卫埋头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尤贵妃恨得眼睛都要滴出血来:“给本宫继续查!掘地三尺都要将人找出来!”
暗卫心中忐忑,试探道:“娘娘放心,太子只知侧妃江氏被掳,不知道人已经不在我们手里,我们仍占据主动。”
“秦相那边着人布置,已将靖河围得水泄不通,太子这回,定是插翅难飞。”
“另外属下还查到,当日协助江氏逃走的人,正是新科探花宋观澜。”
尤贵妃重重一拍桌案:“好个宋家,偏要同我们作对!”
“宋鄞那老鳏夫,当初死了个大儿子便不依不饶,如今又养出个小儿子来搅事!”
“宋家这一大一小,都留不得!”
尤贵妃心里烦得很,一群蠢货,放走了人不说,还被一个文弱书生杀得落花流水。
这宋观澜绝不是什么善茬,得尽早除之而后快。
暗卫及时道:“宋鄞担任大理寺卿这些年,错处不少,都是圣上袒护,才叫他安稳度日,不若我们寻个罪名……”
“你都说了圣上袒护!又怎是我们轻易动得了的?”
尤贵妃忽然想到什么。
“宋鄞这些年办案得罪的人不少吧?”
她计上心来,忽然冷笑一声:“自以为是判官定人生死,经手的冤假错案定然也不会少,你说是不是?”
与此同时,澄县附近。
快要下雨了,天色雾霭蒙蒙,风沙四起。
冷渊勒马眺望远处,对祁昀道:“殿下,再往前走,便是靖河了。”
一行人快马加鞭,几乎不眠不休赶到此处,都已经是强弩之末。
但冷渊知道祁昀心焦侧妃安危,只恨不能让身下马蹄再快一些。
祁昀亦在眺望远处墨色翻涌的云层。
片刻后,他开口道:“在此整顿。”
冷渊一惊,细想这几日殿下的表现,又稍稍安定下来。
接到侧妃被掳消息的那一日,殿下的确是方寸大乱。
当夜他们便赶到了数百里之外的腾县。
殿下手中暗网密布天下,在腾县,殿下又接到了飞鸽送来的信。
看罢之后,殿下周身的阴鸷压抑忽然便散了几分。
他没同任何人说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只是继续沉默赶路。
主仆多年,冷渊早已与殿下心意相通。
只是这一次……他忽然半点也掺不破殿下要做什么。
祁昀在澄县等了一天一夜。
第二日傍晚时分,飞鸽来信。
这种信鸽,不认路,而认人。
它能听懂饲养人特殊的发音指令,短距离内能排除所有障碍,找到饲养人。
只是饲养人和信鸽之间不能相隔太远,百里为上限。
这就是为何祁昀要以最快速度赶到澄县的原因。
再远,从上京来的鸽子便会迷路。
信上的消息是从西北递到上京,又从上京传到澄县。
展开密信的一刹那,祁昀悬了多日的心,终于重重落下。
……他赌对了。
江家派人递来信时说,端王府当日为清河郡主庆生,祁峥为妹妹准备了烟花。
然而烟花爆炸,祁峥怒气冲冲去寻人,当场便杀了卖他烟花的商贩。
那商贩三教九流的朋友不少,出于报复,当晚摸进端王府,掳走了祁峥的几哥小妾杀而泄愤。
偏偏被错认掳走的,就有姜时雪。
事情哪会如此凑巧?
宋观澜猜测得不错,此事定有旁人手笔,其目的已经很清楚,便是为了他。
从余州回上京,必须经过靖河。
可想而知靖河,定是去不得。
背后之人没有料到姜时雪不仅成功逃脱,甚至还逃到了舅舅的地盘,阴谋已被识破,由此他们的主动便成了被动。
祁昀盯着被火苗吞噬的密信,心中疑窦丛生。
只是为何偏偏那么凑巧,追随阿雪而去之人,会是宋观澜?
放在桌上的剑,剑光雪亮,映出一双清寒的眼睛。
而另一个人……也有这么相似的一双眼。
已至夤夜,宋府依然点着灯。
宋鄞靠坐在太师椅上,昏昏欲睡。
赵管事走过来,轻声道:“老爷,这个点了,应该不会有新消息递过来了,您先睡吧。”
宋鄞猛然睁开眼,鹤发乱如草,一张脸皮更是松得快要掉下来一般,整个人苍老了数十岁不止。
赵管事心中哀叹。
自打那日端王府出事,二公子下落不明开始,老爷便是这副模样。
车夫老陈说二公子追着太子侧妃离开了,陈管事就不明白了,一个陌生人而已,二公子为何犯得着以身犯险?
事关端王府,那边的人咬死了说是报复,已经同对方达成和解,被掳走的几个小妾已经完好无损送了回来,大理寺反倒掺和不上此事。
至于太子侧妃失踪一事,嘉明帝或许是觉得有失体统,密而不宣。
若非他们二公子遣了车夫去江家报信,就是宋府也要被蒙在鼓里。
宋鄞摇了摇头,问:“江家那边还没信?”
赵管事宽慰他:“老爷,江家说会尽快联系上太子殿下……”
宋鄞心急如焚。
太子,盼着太子能有什么用!
太子不在京中,偏偏就出了这样的事。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不心知肚明,这事恐怕就是冲着东宫去的。
此时追究为何宋观澜偏偏会去端王府赴宴已经没有意义。
端王府和宋家本就有仇在前,宋鄞更不敢将宋观澜追着侧妃而去一事捅到明面上,唯恐端王府的人斩草除根,连宋观澜也也一并料理了。
这些时日宋鄞为追查宋观澜的下落百般奔波,心力交瘁。
夜半惊醒,梦见的都是宋观澜遇害,满脸是血唤她爹爹的模样。
他宋鄞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
不能再失去另一个儿子!
梆子敲过三声,宋鄞终于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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