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话外,都是他瞧不上gay的意思。
谭斯京夹了鱼肉,塞进苏祈安嘴里,捏她后脖颈:“苏祈安,gay怎么了?当下性取向怎么样都是正常的。”
他谭斯京性取向直得要命,掰了是因为那男的偷他东西,倒不是因为真的瞧不起他性取向。
不过他怎么可能会放个gay在他身边?
想想都觉得麻烦。
gay又怎么样,谁还没有个恋爱自由的权利了。
苏祈安可太清楚了,谭斯京不仅仅只有外表那样的漫不经心,他可炙热。
那顿饭苏祈安吃得好有意思。
后来说到了几起官司,说谭斯京毕业后在美国开律所。
谭斯京可以说是刑法方面特别厉害的律师,厉害的本质,是‘法律策略家’,懂得法律,懂得怎么用法律,和人性博弈,将劣势化为优势。
“谭斯京,你在美国办的那个杀妻案挺有名的,当时我才研一,导师拿你的案例给我们上课呢。”
“纽约州的外州人员那么多,每个州的律法都不同,处理起来可麻烦了。”
“你不会把那些法规法条都记下来了吧?”苏祈安笑。
“不会,大概记着在哪页,需要的时候翻。”
“原来你们这些大佬,都和我们一样啊。”
谭斯京把苏祈安抓住,指腹故意去揉她的腰,往酸了按,成心的,“故意打趣?苏祈安,你好大的胆。”
苏祈安往谭斯京怀里钻,笑的花枝招展,眼睛亮的勾人:“可是你真的很厉害呀,那么绕的逻辑都能捋清楚。”
那杀妻案闻名得很,法庭上开着直播,苏祈安看过。
被告人称“妻子出轨导致失手误杀”,谭斯京淡淡两句:“无证据证明妻子出轨,结合尸检报告致命伤位于心脏,系精准捅刺,案发后未及时送医,明显具有故意杀人的动机。”
流利且快速的美式发音,听得畅快舒适,尤其那清朗低沉的声线附着淡然处之的气质。
谭斯京和被告律师为各自当事人的利益进行对抗性辩论,通过“举证—质证—辩论”,把被告人律师的‘无罪辩论’和‘罪轻理由’统统反驳回去,推动庭审向有利于自己当事人
的方向发展。
那辩护词,引用精准先例甚至引起了法官对案件的定性,再用情感和逻辑打动陪审团,构建完整的故事线,
法官一句“Mr.Counsel,pleaseproceed”,谭斯京表达的论证推动庭审继续进行。
几周后,法官判处被告人28年有期徒刑,谭斯京律所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他谭斯京是真不爱交际,平日里的话也是真的不多,偏偏在这条说话频率高且逻辑严密的道路上,熠熠生辉。
谭斯京在法学这条路上,当真是前程似锦,只可惜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苏祈安没问谭斯京其他的,她夸他厉害,说她想变得和他一样。
小姑娘倒在他怀里,软若无骨的模样,一张小脸笑的红扑扑的,眼睛也亮澄澄,嘴里说着谭斯京好厉害,她可崇拜他了。
说那庭审时穿的商务西服,好帅哦。
谭斯京捂她嘴,非得捏她温热的脸,“苏祈安,够了啊。”
懒洋洋的一句话,苏祈安不动了,也不敢动了。
她分明感觉到了,靠在他胸膛上时,那有力又快速的心跳。
小姑娘抬头望谭斯京,亲吻他的唇。
他一桩桩,一件件地把过去的事情,说给她听。
有几分难得,有几分意外,又有几分不亚于那心跳的情意,她太清楚了。
“谭斯京,还有之后的事情,都说给我听。”
没多久就到了三十一号,元旦前一天。
那天平城农民工的薪资彻底到账,欢天喜地的,一群人过了个年。
小庆祝了一番,几个农民工大中午的醉醺醺拍了个视频。
封面顶着几个红色大字,一个大叔拍了拍陈东红气球似的脸,“哥,你说几句。”
陈东眯着眼,笑两声:“哈哈,庆祝我们苏大律师和胡大律师,帮我们村,平城这么多人要回工资!耶!”
他臂一展,镜头拍了拍后边一大群正在吃饭的人,然后比了个耶。
视频戛然而止。
胡明歌给苏祈安看时,她愣住了。
视频挺实在的,近乡情怯,一行人的朴实彻彻底底展露,能看到这视频也是缘分,毕竟没想到这视频有点热度,几千个赞。
还有几条评论问苏大律师和胡大律师是谁?
陈东回了。
这算不算宣传?不辞辛苦换了个好名声。
这样的下场是苏祈安的微信和咨询人数多了起来,加了个班。
胡明歌也好不到哪去。
七点钟,律所的灯才灭,胡明歌先一步走,苏祈安跟着后头。
跨年夜,天冷得厉害,苏祈安又饿又冷。
拢了拢围巾,缩了缩手臂,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份关东煮。
隔着厚重的透明玻璃,苏祈安看见了谭斯京。
他坐在车里,主驾驶的位置,车窗降下,冷峻眉眼在夜晚的灯光下格外冷情如水。
谭斯京就这么与她对视,不知道来了多久。
小姑娘低头,摸出手机,几个字敲了发过去。
“你怎么来了呀?”
谭斯京今晚没说要来接她。
“接你回去。”
原本苏祈安是想回自己家,他这么说,也没说了心里想的那一回事儿。
“来了多久呀?”
“刚到没多久。先吃,不急。”
谭斯京没打算和小姑娘说他来了,等苏祈安先吃完再说。
苏祈安哪儿舍得让他等,关东煮打包了,微信支付“嘀”的一声扫过去。
身后机械女声自动响起“微信到账十八元。”
拉开超市门,一路快步奔向谭斯京的车。
黑漆漆的车,苏祈安走近了才发现他的车换了。
换回了原来那辆“大G”。
车门被打开,谭斯京的手抚在车门上,苏祈安坐进来。
关东煮的香味弥漫整个车厢。
苏祈安坐进来时,问他:“你怎么把车换回来了呀?”
那会儿谭斯京刚接手STG,即使项目到手完成,也没几个人信服,那辆车有钱也买不到,到手了总叫人信服。
位高权重,如今也没必要。
自然是要人舒服的。
“开久了,不舒服。”谭斯京启动车子,踩下油门,将车子调了个头。
统共也没见谭斯京开过几回,苏祈安选了个海带结往他嘴里塞:“那那个抱枕放哪儿去了呀?”
谭斯京张嘴咬着,“后面。”
那个抱枕苏祈安挺喜欢的,降了靠背,她转过身子,够到抱枕扯了过来。
苏祈安低头吃关东煮,忽然就想起什么,“你有看抖音吗?”
“陈东发了视频,一条是说讨回工资了,小火,另外一条感谢STG的,只不过你那条没火。”
谭斯京有这个软件,但不怎么刷,“没有。”
苏祈安吃下最后一个丸子,让谭斯京靠边停车丢了垃圾,上车时拿出手机打开视频给他看。
谭斯京看了眼,眼眸垂眸,漫不经心地,似是不在意。
像是对这份感谢无感。
也确实,他这样的人,倘若要是对每份感恩都要有所回应,只怕是忙都忙不过来。
更何况是谭斯京这样与他们交换利益,有所得,有目的的资本家,对于他获得的利益,更不可能回应。
未免当成了施恩、公益。
苏祈安收了手机。
“晚上回我那儿?”
苏祈安摇头,把手放在抱枕上捏捏:“太远了,就不去了呀。”
“去我那儿好不好?”
窗外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再望谭斯京,侧脸线条流畅利落,想到这是跨年夜,总叫人心波荡漾。
苏祈安眸光细闪,那点意想不到如今的念头又飘过。
“谭斯京,今天是跨年夜。”
七点多,厦城的夜生活好像才刚开始。
脑海里想了很多,想去看海,又觉得大冬天的,还是跨年夜。
世上总多奔着浪漫的女孩,这会儿估计即使再冷海边也不缺乏人群。
车停在白线前,谭斯京偏头看苏祈安。
小姑娘眉眼温婉,柔情似水地望过来。
谭斯京把车左转掉头,熟悉的路苏祈安大差不差能猜出什么。
车停在附近海滩,冬夜凛冽,推开车门时,海滩已经开始下起细细密密的雪了。
厦城是个不下雪的城市,能见到这一场雪,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儿。
小雪,还没落到手上就化了。
小姑娘下车,快步走到沙滩上,一时半会儿竟然没什么人。
她回头看谭斯京时,冷的薄红的脸,亮堂的眸光水波潋滟,眉目情真意切,叫人看的心神都动情。
苏祈安捧着雪,分明已经化成水了,可她还能嗓音清甜,软糯又灵动地喊她:“谭斯京,快过来,海上有雪。”
噗通噗通,她像是降落在人间的仙。
晚上回的苏祈安那儿,她租的公寓不大,收拾得干净整洁,色调呈现出奶油风。
大衣上落满了化完的雪水,湿漉漉的,苏祈安先洗了个澡,出来时谭斯京捏了捏她的耳垂。
卧室比一般的卧室格局还要再小上几分,角落放了张板式床,米黄格子三件套整整齐齐。
要睡上两个人,得挤一挤才行。
床边放了张沙发,不大,显得房间更温馨几分。
谭斯京靠在门边上,苏祈安换了米白睡衣,
抬头望他。
她盯着谭斯京的脸,清冷冷的脸,从前看久了那双眼眸总叫人不自觉跌进那瞳仁里,如今才知道是有多么的沦陷。
情字当头,干什么都容易一把火点燃。
他当真有着勾人、又叫人上头的劲儿。
无论是何时。
苏祈安搂他的腰,抱他,亲他。
那叫自然而然发生的气氛愈演愈烈。
外套落地,谭斯京抱她,像抱小孩似的,像是花朵紧紧拥着枝叶。
一件衬衫,怎么弄都弄不好,苏祈安的眼睛湿润几分,咬着,越急越脱不好,到最后还有些气:“什么衣服呀?”
谭斯京嗓音有些哑,气息浓厚:“苏祈安,谁教你这么急。”
苏祈安才不理会谭斯京的话,张嘴,那扣子湿漉漉的,透过薄薄衬衫,小腹上的薄肌分明感受到。
随着苏祈安的动作,沙发凹陷处面积更大。
谭斯京长吸一口气,扣住苏祈安,长指几下动作将衬衫脱掉。
随之而来的,是更沉重的气息。
到后面,苏祈安不愿意和他这样了。
她掰他皮带,伸手往他小腹下走。
谭斯京眼眸晦涩地握住苏祈安白皙腕骨,她媚眼如丝,神色娇柔极了,却也不怕他:“谭斯京……我要生气了……”
柔声细语的呢喃,半分凶的语气都听不出,像是春风涌过,只剩下缠绵间的吐息,太软了,软的动人魂魄。
苏祈安手心灼热,她红着脸看谭斯京的神色。
从前大多时候关着灯,谭斯京发狠地对她,她哪儿敢去看他,自个儿都尽力咬唇,到后来甚至哭出声。
嘴里哄着她,说听她的,到后来,压根儿没用。
谭斯京坏,浑坏,蔫坏,哪哪儿都坏,却叫人动心神。
苏祈安想要看他,捕捉他的神色,这份勇气伴着羞,红脸的羞。
哪儿做过这种事儿啊,从前谭斯京也没让她做过。
谭斯京仰头,沙发真的太小了,靠背也矮。
掌心扣住苏祈安的后脖颈,压在他胸膛。
她偏偏还要仰头,耳边心跳沉重有力,拼死也不敢低头看。
时间好慢,手也跟着酸了。
苏祈安耳朵愈发的红,染的鼻尖也红。
到后来,耳边是那样熟悉,无法躲避的轻声气息。
掌心盛着黏稠的物,苏祈安转头看谭斯京。
他偏偏压着她。
嗓音带哑:“苏祈安,这是今天的奖励吗?”
苏祈安软着嗓子,“不是呀。”
她抬头,终于窥见他晦暗神色。
“好。”谭斯京抽过湿巾,替她擦手,“那奖励是你。”
苏祈安被谭斯京翻过身,他扣住她的腰,叫她跪着。
扶住沙发靠背。
要命的感觉,苏祈安哭得厉害,泪落满地。
这分明就亏了,什么奖励,这是在累死她!
苏祈安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狠狠往谭斯京胸膛上捶了一拳。
太过分了!过分的厉害!
谭斯京搂着她,板式床挤得厉害。
浑身上下充斥着冷冽后调回甘的清香,像是肌肤上全是谭斯京的气息。
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呢,谭斯京先一步捂住苏祈安那张微嘟着的唇:“苏祈安,别又穿起裤子不认人。”
还没几回,谭斯京要被苏祈安钓死了。
他说话慢悠悠的,像是能猜透苏祈安的心思。
苏祈安拿开谭斯京的手,很认真地问他:“谭斯京,你怎么那么怕我不认人?”
谭斯京垂眸,轻描淡写,“前科,尽耍我。”
苏祈安没忍住,捂着嘴笑。
板式床睡的谭斯京不太舒服,他坐起身,这儿没有备谭斯京的衣物,他只能捞起昨晚皱得不行的衬衫换上。
苏祈安的指节一点一点往谭斯京身上攀,慢吞吞的,初醒时的困顿朦胧还沾在她那张小脸上,摇摇他的衣摆:“谭斯京。”
谭斯京回头:“苏祈安,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她眨眼,困困的。
嗓音糯软,那张脸贴在枕头上,米黄色的被子盖过肩,碎发散着。
“你微信头像。”
苏祈安的微信头像是一只简笔画,布偶猫。
温顺,安静,撒起娇来,要人命。
谭斯京扯过旁边苏祈安昨晚提前放好的衣服,捞过她,帮她穿衣服。
动作轻柔,像哄孩子。
几个月前的某天,在酒店,苏祈安等谭斯京等的睡着了。
那天下午,谭斯京帮她穿鞋,也是这样。
都说回忆更叫人触动情绪,情字当头,尤其是面对谭斯京,想到的瞬间,心也跟着无尽塌陷。
忽略掉穿衣服而产生的细微声音,苏祈安看着谭斯京帮她穿衣服的动作,纤长手指扯了扯那衬衫衣摆,抱他,搂他。
“谭斯京。”苏祈安说话慢慢的,轻声细语的,“我好喜欢你的。”
“嗯。”谭斯京低头,手上的动作依旧。
苏祈安看他,似乎在等一个答案。
谭斯京揉了把苏祈安的脸,声线温和。
“我知道,布偶猫小姐。”
回来那天她顺势路过江南西的花店买了花给苏祈安点了束洋桔梗。
苏祈安收到时才知道她回来了,下班后回了趟家。
“回来了也不说两句?在家这么久光学会沉默了?”周雨喆蹲在卧室地上收拾行李箱,没忍住对着坐在一旁的苏祈安说上两句。
“最近在做什么?”
苏祈安低了头,帮周雨喆收拾衣服:“上班,前阵子去了趟平城出差。”
行李箱用了很久,轮子有些坏了,提起来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周雨喆拿了扫把过来扫地,“这件事我知道,做得挺好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破天荒地说:“这律师当得多少也是有点辛苦,话说得也多,会不会累?”
苏祈安摇头:“不累的,妈妈。”
大概是好久没有见面,母女两个多少居然有点尴尬的气氛。
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总觉得周雨喆变了。
“自己身体要照顾好来,那花放水里泡泡,小江说了会开花。”周雨喆瞥了眼苏祈安,出去把扫把放到杂物间,又走进来。
“就没什么事情瞒着我?”
苏祈安原本还疑惑周雨喆哪儿变了,联想到从前那些事情。
她看向周雨喆,抿着唇,忽而就笑了。
紧握着的手也松了,有什么在这一刻好像变了,随之而来的是她那儿清甜的音。
“妈妈,我恋爱了。”
有些事情说出来没那么难。
周雨喆关上门,苏父在外头看报纸。
她坐在床边,从前这样的气氛一定是紧张的,无非是谈心,交代苏祈安有什么能做,有什么不能做,身子不好,和别人不一样。
事到如今,那点束缚的氛围好像没了。
“我知道。”周雨喆说,“小江说花店有一张你的照片,我想拿来看看,小江说被人买了。”
“是不是买你照片的这个男人?你不说我也不问,你自己心里有点数就行,别给人骗了,有那么笨,我也不用和现在一样了。”
周雨喆看着苏祈安那副安安静静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反正我现在这样也是你满意的,再怎么样,都被你们苏家的人绑住咯。”
这样的话语,说出来往往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苏祈安不喜欢这样。
再怎么样,周雨喆骨子里的性子也是难改的。
照片不用想,一定是被谭斯京买下。
“是他。”
“嗯。”周雨喆叹气,“之前叫你相亲,是要知根知底的人,现在不是,你自己要看好来,别给别人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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