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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里(岑祈)


苏祈安压根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阮晋伦,你别对清落这样。”
徐清落露出礼貌笑容:“阮晋伦,你给我等着,老娘一会儿在床上弄死你。”
继而对苏祈安甜甜地笑:“宝贝,你先回去等我,家里狗不听话,需要调~教~”
尾音两个字说得好慢,苏祈安站定原地,直愣愣地看着阮晋伦把徐清落带上车。
然后,微信就弹出了一行字。
“宝贝,阮晋伦发病了,一周没回信息就开始乱咬人了,等我教训他,你先回去,么么。”
阮晋伦的车窗半降,他挥手:“祈安,不好意思,我给你摇人过来陪你了,回头请你吃饭。”
苏祈安:“……”
好朋友的调情,苏祈安倒不担心什么,两个人这样多了去了,也成了习惯。
至于阮晋伦说的摇人来陪她,还没当真,人的车就停了过来。
远远看着车碾过柏油路,干脆利落地看着侧方停车,“砰”的一声关门。
谭斯京就这么带着她去路边一家小吃店吃早饭。
热腾腾的小面,蘸了酱油,加了葱花。
谭斯京依旧半点没胃口。
几乎是简单地望见谭斯京,前阵子那句‘娶你’,像是钥匙开启锁门,‘咯吱’一声,心动声与之前来。
苏祈安抿着唇,推了推面前的碗:“谭斯京,你真的瘦了,还不听我的呀。”
谭斯京眉眼淡然,长指拿起一次性筷子,挑挑拣拣,吃了几口。
和上回的皮蛋瘦肉粥没什么区别,剩了三分之二,小吃店的老板走过时差点怀疑他开了二十多年的店铺在今天被人说了难吃。
回去的路上,苏祈安捏了捏谭斯京的袖口,小姑娘比他矮上不少,抬头望他时,小小一只。
“谭斯京,你胃口比之前还差,饿不饿呀。”冬天总是干燥,偏偏苏祈安仰头看他时,那双眼睛依旧湿润的。
指尖抓着谭斯京的领口,凑近人,清新空气里混着淡淡薰衣草香,叫人心神都舒适了。
谭斯京搂过苏祈安,贴近她:“番茄鸡蛋面,记得你会做。”
“怎么想吃这个?”苏祈安声调稍抬,几分诧异。
“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想起来了。”谭斯京凑近苏祈安,“怎么,不给做?”
“怎么可能。”
上了楼,冰箱里放了西红柿和鸡蛋,热水烫过面。
苏祈安端过给谭斯京。
做得不多,倒也算还好,谭斯京吃过后,冬日犯困,起得早,苏祈安窝在卧室里昏昏欲睡。
小姑娘睡的不安稳,谭斯京掀开苏祈安的被角,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她的背。
效果并不显著,人醒了。
手背揉眼,一双杏眼湿漉漉地看谭斯京:“好困。”
“继续睡。”
“睡不着了。”苏祈安摇摇头。
她太软了,在被子里窝了好一会儿,浑身上下暖乎乎的。
顺势抓着谭斯京放在她背上的那只手,好像上帝完美造出的腕骨。
钻进他的掌心,像羽毛抚过,痒痒的,轻轻的,软软的。
“谭斯京,你要吃好多饭呀,我不想看你瘦。”
人是软的,话也是。
苏祈安把自己挪到谭斯京腿上,头靠着他的大腿。
只可惜并不如愿。
谭斯京三两下架住她,一个翻身。
人就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小姑娘靠在他怀里,还在娇娇柔柔地交代他要好好吃饭。
她是真爱交代他这些生活上的事儿。
谭斯京也是真爱听。
他垂眸,看苏祈安素净脸,柔软的唇轻轻抿着,她的手还放在他的掌心上。
谭斯京反握住她的手,“苏祈安。”
他喊她。
苏祈安闻声,抬起脸,一双眼,比刚刚还要澄澈。
她的气息是热的,手也是,眼睛也是。
握住苏祈安的手更紧了。
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儿。
掌心压着掌心,触感是一路向下,暖气不敌那把火。
胸口处的疤痕是没有的,苏祈安不爱提这些,谭斯京清楚,所以从未提过。
静谧之下,谭斯京吻过那儿。
苏祈安靠在枕头上,指尖划过谭斯京眉眼。
谭斯京抬起了头,果不其然,那隐忍眉眼被苏祈安瞧了去,她唇边挂了笑。
下一秒,谭斯京就惩罚似的,咬上那白皙细腻的腰上那颗小痣。
很小,褐色的一颗小痣。
“啊,谭斯京,你在做什么……”
谭斯京压根儿不回答苏祈安这句话,他低着嗓子:“抱紧。”
苏祈安昏昏沉沉,抱住谭斯京。
谭斯京低笑一声,浑坏至极,贴着苏祈安耳边,“宝宝,能不能别总是这么乖?”
这句话要叫苏祈安烫死了。
哪哪儿都烫。
他太坏了,怎么在这种时候叫宝宝。
那会儿,好早之前,谭斯京也在苏祈安耳边问她小名。
没有,他就叫宝宝。
叫的人,心都荡漾了。
“再抱紧一些。”
那是一种春雨即将来临的滋味,打在湖泊上,连空气都是清新的,而湖面下,所有的一切,都在翻涌。
苏祈安不愿意了。
谭斯京握住苏祈安脚腕,向下一拉。
她整个人都朝谭斯京而来,神色娇媚,眼尾都是红的,眼眸比方才坐在他腿上时还要润,还要柔。
谭斯京将她所有的神色都看去,晦暗目光中,他低头,带着占有欲:“宝宝,叫老公。”
“嗯……”苏祈安迷迷糊糊,脊背和大脑传来的肾上腺素叫她昏沉,喉间发出的音断断续续。
“老公……”
她就这么顺了谭斯京的意。
谭斯京笑出声,那股劲儿更加发了狠。
结束时已经将近十点,谭斯京抱了苏祈安洗漱。
卧室里透着淡淡的暧昧气息。
小姑娘这回是真困的厉害,侧着身子埋在被子下,娇小一只。
谭斯京揽了苏祈安睡。
深冬,厦城黄昏来得早,六点多天色全黑。
上回在这儿,谭斯京留了套换洗衣服,一套宽大的冬季浴袍足够。
谭斯京关过落地窗,摸了手机,点开苏祈安的微信主页。
小口一点。
小姑娘依旧没改微信名字。
那四个字像是刺眼的光,过眼,谭斯京眸光闪烁。
竟下意识地想摸支烟,乍一想,他早就戒了。
腕骨压在栏上,深吸气。
冬季冷风拂过脸,头脑都清醒几分。
转过头,小姑娘不知何时翻了个身,面朝他,安安静静睡
锁骨下的痕迹,前不久的暧昧缠绵,清清楚楚。
谭斯京点开主页,用了这么多年的微信名字7,在这一刻有些许突兀。
长指点进,迅速地改了个名字。
页面弹出绿色的确定那一刻,竟然觉得有些太晚。
弹回主页,谭斯京扯了个笑,低声,撩人得很。
他谭斯京,栽了。
改了个名字。
二十一。
苏祈安名字的总笔画数。

周雨喆问苏祈安有没有去江南西的花店把这个月的租金发票给他?
苏祈安吐出的音带着初醒时的怔顿:“嗯,没有的妈妈。”
周雨喆是个十分细节的人,每收一次花店的租金,还要给一份发票,次次不落,次次去店里当面收,当面给。
这个月初元旦当天周雨喆还没回来,她以为苏祈安去了。
“你不用去了,我自己去。”听苏祈安的语气,周雨喆忍不住说,“睡到这时候,别给我整幺蛾子,记得把那男人带回来看看,别搞什么新闻上美颜滤镜一大堆,回来见了是个糟老头子,苏祈安你给我长点心!”
“怎么会!”苏祈安被这话惊一瞬,“现在还早着。”
“怎么不会?你们现在,说什么老公给钱就行,半个月不回家都没事儿,一个月给十万,给小三洗澡都没问题,有志气吗?苏祈安你说说你是不是这样?”周雨喆冷笑一声,“脑子给我清醒一点!”
周雨喆还是怕苏祈安被骗。
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挂了电话,苏祈安从床上坐了起来。
才发觉谭斯京就这么遥遥靠在门边,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漫不经心,那张清隽眉眼清冷如玉,慢条斯理地问她。
“苏祈安,只给男朋友的名分?不给未来老公?”
周雨喆一如从前的分贝,嗓门大得很,能这样问她,谭斯京指定听到了。
苏祈安笑得灵动,朝谭斯京伸手,要他过来。
谭斯京就这么配合地过去,抓她手腕。
小姑娘贴着他,“哪有呀,不要给你时间准备准备吗?”
瞧瞧,这话还拿把前几天他说的娶她,给放在里头。
苏祈安哪儿知道谭斯京会把这话听进去,以为他知道她开玩笑。
出乎意料,他掐了那苗条腰身,“苏祈安,再找借口,就多睡一会儿。”
“谭斯京,你又浑!”苏祈安咬唇,玩笑都开不得了,耳垂红似胭脂。
声娇人软。
“苏祈安,别这么说。”谭斯京问苏祈安,“这么久,有没有想过跟我有以后?”
难得的一本正经,不动声色地加重语气。
其实大多时候,谭斯京的认真,都藏在细节里,再仔细一些,就能发现。
他从来都是一个体贴周到,温柔像潮汐的人。
苏祈安忽然眼眸灼热起来。
抬手去搂谭斯京,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他已然低头看她。
“三个月前,我很忙,打算忙完这些,就打算和你坦白所有事,毕竟那时候,未知的事情太多了,谁都没办法确定会发生什么,三言两语也说不清。”
“几个月就打算娶你,色令智昏的人一直是我。”
“结果你说你要离开我,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苏祈安。”
“被你玩了。”
谭斯京鲜少说这样长的话,他的眉眼淡然,第一眼看上去是从容的,冷淡的,但此刻他的眼睑微垂,是无尽的眷恋,爱慕。
那是深渊,是会让人看一眼就陷入的深情。
苏祈安早就掉进去了。
明明如此温情的时刻,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喉咙被粘住,像麦芽糖封了声道。
这样沉重的时刻,说很多其实都是矫情的,但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眼眶灼热再灼热。
她就这么望着谭斯京,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苏祈安,你暗恋我这么久,二十七岁才想娶你,会不会太晚?”
他又问这么一遍。
谭斯京伸手去搂苏祈安,眼眸再垂,苏祈安那点动容,情深,都落入眼底。
水汪汪的眼,微动的粉唇,昭然若揭的情。
“谭斯京,你疯了。”苏祈安终于开了口,低头,大滴的泪终于落下来。
谁能不动容啊,他说这样的话。
但是真的真的,好难回馈啊,生怕说些什么,就对不上了。
她懂,懂谭斯京真的介意那几个月空白的时光。
谭斯京去擦她眼泪,真的一丁点也不喜欢她哭。
潮湿温热的泪,沾到手上都觉得难受,搂她,她还得寸进尺地落泪。
小姑娘是真的爱哭,什么都说不得,不好的说不得,好的也说不得。
谭斯京拍她背,一下一下。
等空气只剩缓慢的喘息,苏祈安混沌大脑终于捋清。
“谭斯京,其实我没有打算离开你,只是我太难过了,我需要时间去调整好我自己的心态,那时候在街对面看到你,你瘦了,你没有好好生活,我那时候在想,如果我那时候没有离开你,我们是不是现在还在一起。”
“是我不太信任我们的关系。”
“我觉得没有什么的。”
“我从来都没有觉得我们分开过啊,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你,我们只是去变得更好的我们了,不是吗?”
小姑娘那样委婉地表达,其实那时候他们的状态一点也不合适。
“苏祈安,从和你说话的那天开始,我就没救了。”
“彻底上钩了。”
谭斯京无声叹息,无论多少次,都会感叹。
苏祈安抱住谭斯京的手腕,很轻地叫他名字。
“谭斯京,你是为了我吗?”
好多事情,其实不难猜到。
他们之间没那么简单,什么法商,乱糟糟的。
她晃晃他的手,眼泪早就被擦干了,此刻澄澈分明。
“别这么问,说为了你,不是把你自己束缚了?”
那瞬间,有什么轰鸣声在苏祈安的世界炸开。
要说为了一个人,做了什么。
像周雨喆。
要不是为了你,会这样吗?
苏祈安觉得太苦了,太束缚了,好多事做不成。
忍不住用手遮住脸,遮不住地窃喜。
谭斯京握住那手腕,再搂住苏祈安,把她整个人都抱在怀里。
“苏祈安,想笑就笑,这样笨死了。”
苏祈安趴在谭斯京怀里,好小声地笑。
谭斯京没打算放过苏祈安,“真不去见我奶奶?”
像是无意提起这个话题,上回这事儿谭斯京压根儿没抛在脑后。
说明白点,苏祈安没打算去见,他谭斯京也会让小姑娘去。
小姑娘如今狡黠得厉害,要真按照她的想法下去,没个盼头。
可谭斯京挺喜欢小姑娘这样,鲜活灵动的,还哪有几分从前怯懦的模样。
苏祈安俏皮着,“见啊,为什么不见。”
她可太了解谭斯京了。
倘若再不让谭斯京做些什么,他会疯的。
说见就见,这事儿也顺利得很。
选了个周天的下午,苏祈安提前一步去了商场选了燕窝水果,投其所好又准备了好几袋花房必备营养液。
哪儿知等谭斯京来接她时,把东西放进
后备厢,打开,人早就给她准备好了,齐全得很。
什么投其所好,应有尽有。
苏祈安瞪着眼睛。
谭斯京眉眼清隽:“毕竟我可是被甩的人,怎么说都得准备好?”
苏祈安垂眼,红唇轻扯:“谭斯京,你可真记仇。”
小姑娘才不理他,打开车门,扯了抱枕坐在副驾上。
诚不欺人,谭斯京忽然想起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活了二十多年,倒越活越回去,像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也使上这招去博取一小姑娘的偏爱来了。
老太太谭淑华一早就收到了消息,什么都没准备,倒是敞开得很,围了围裙在花房里捣鼓。
等人谭斯京带着苏祈安来了,保姆去顶楼喊着,老太太谭淑华洗了手,脱了围裙,扶了拐杖下来。
苏祈安捧着水杯,漂亮的眉眼沾染些许紧张,等谭淑华下来时,下意识望过去,那些拘束还未消散。
谭淑华穿着普通的休闲服,目光落在坐在沙发上的小姑娘。
温温柔柔,安安静静的,几分文雅娴淑尽显,倒有些出乎意料,却又在意料之中。
这么多年,人老珠黄,耳目不聋不瞎,几句闲言闲语也听了进去,没全信。
倒是她这个孙子,把人保护得挺好,那几个月不远不近的关系,不出格。
拐杖交给保姆,先对着谭斯京说两句:“人带回来了,水果也不知道洗?就这么招待人小姑娘?”
想到什么,谭斯京起身,目光落在苏祈安脸上:“您可得给我面子。”
谭淑华浅笑:“话给你说算了。”
谭斯京去洗水果了。
不紧不慢的速度,老保姆在谭家待了十几年,摸得清谭斯京的脾性,在一旁说着:“先生,要不还是我来吧,您一旁休息着去。”
水龙头的水哗哗地流着,冲过通红的苹果,谭斯京低笑一声,指骨洗过那果肉,“不是说了?要招待小姑娘的?”
这话什么意思,老保姆听懂了。
再回头一看,隔着没关全的透明玻璃,老太太谭淑华笑的清朗,几句“那混小子”隐隐传来,聊得倒是畅快。
说的也不是什么需要遮掩的话题。
老太太谭淑华是挺喜欢苏祈安这小姑娘的,文文静静的,配着谭斯京这秉性合适得很。
人谭斯京自己喜欢就行,也轮不上她管,要真能管得住,倒也不用几句话巴巴地要他回谭家。
这么一回想,时光感叹,谭淑华忽然想起了什么。
“四岁的时候,他自己要去参加奥数班,参加比赛拿了个第一,那时候就有想法了,谁能管得住他。”
四岁的时候就拿第一?她四岁的时候还在背唐诗三百首吧。
也难怪,谭斯京十四岁获得欧几里得数学竞赛第一。
“从小就没了妈,还能这样有主意,也算是另类,打小早熟,十五岁喜欢电影,那倒也是有想法,后来了解,才知道是他妈是学电影的才没继续下去。”
谭淑华眉目慈爱,藏着些许心疼:“我那好孙儿,早早让我忘了他小时候的事儿,我哪儿能忘,偶尔记起来一些,和他说起来,他只当听不见,其实心里都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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