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在网上才可以见到的东西,送给她她都不敢要。
“不要这个吗?”
谭斯京说不要的时候苏祈安有些游离。
苏祈安低头,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难道她说要也可以吗?
这算是什么呢?情人之间的互相友好,代表彼此对对方的满意?
抛却掉那些杂乱的,苏祈安眨了眨眼,好俏皮地笑了一下:“我不要这个,我想要看你。”
谭斯京垂眸:“你应该问我,能给你什么。”
这句话不知道怎么惹的苏祈安笑了,她笑得好温柔:“我要你,你给吗?”
谭斯京轻叹一声,好无奈的气息:“给。”
话音刚落,楼下传来一群小孩的声音。
吵闹得很。
真真假假的字眼,不知道那瞬间,苏祈安听清了没,总而言之,她没答。
苏祈安下意识地拉开帘子想要把窗子关上。
却看到几个小孩从大楼里跑出。
那是怎样的光景,苏祈安快要形容不出来。
只知道欢乐极了。
“哇塞,是昙花,是有什么好运要发生吗?蹭蹭蹭蹭,好漂亮!”
“笨蛋!今天是我姐姐结婚!”
“你姐姐结婚怎么会有昙花出现?你家都不热闹,骗人。”
“我姐姐结婚一定要热闹吗?一定要给人知道吗?”
两个小孩在楼下闹着,中间有一盆昙花。
那声音起伏的音很明显,苏祈安也跟着柔和地笑了。
只是远远地,苏祈安看不清那昙花。
“谭斯京,你见过昙花吗?”苏祈安趴在窗前,伸出手,月光衬得她素白的脸亮堂堂的。
是那样鲜活,她这一刻好鲜活,好漂亮。
谭斯京神色淡然,很自然地看她,唇微弯,笑的极其缱绻,和往日那样懒声喊她名字,“苏祈安,你一句话,又想给你见一次昙花,色令智昏。”
“要怎么办呢?嗯?”
不得不说,这一刻苏祈安是开心的,之前那点不欢快的情绪都被压下,“什么怎么办呀?”
她又这样柔软地说话。
“最近下雨,烘干机里的衣服——”
周雨喆推门而进时手臂上还放着几件从烘干机里头拿出的衣服,看见的就是苏祈安脸颊上荡着浅浅的胭脂色,面上分明是羞赧。
“啪嗒”一声,手机掉在了地上。
苏祈安表情来不及管理,极其不自然地从地上捡起手机,强硬变得平静如常。
手机掉在地上,再打开,电话已经挂了。
被她快速地挂了。
“妈。”苏祈安声平,“下次进来,可以敲门吗?”
周雨喆如今也会把苏祈安的话放在心上,只说:“那么多年的习惯了,哪能是说改就改的?”
“下回尽力吧。”
“衣服给你放在床上了,也不知道收。”周雨喆打量苏祈安,直截了当地把话挑明,“你刚刚和朋友在视频?”
“楼下有昙花开了,要不要去看?”
“昙花花开,也只是一瞬间,却吸引那么多人看,一下就没了。”
苏祈安没想过周雨喆会说这样的话。
“妈妈,我在和朋友视频,你突然进来……”
周雨喆皱了眉头,多日以来的母女关系产生隔阂她不是不知道。
也不知道如何说,她叹气:“我知道了。”
苏祈安没说话,沉默了。
不是第一次母女没了话说,周雨喆忽然有点难受:“有次我去律所,看到你捧着花,前台同事在打趣你。”
苏祈安怎么都没想到,周雨喆会看到律所里的花,但是也不意外。
但是事到如今,也没说什么好说的。
该不该知道,都会知道的。
周雨喆继续说:“不知道那个花是谁送给你的,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上回那一吵,你不怕我都怕了。”
年纪大了怕什么,怕孩子不着家,怕孩子不要妈。
小时候都是孩子怕妈不要,现在成了妈怕孩子不要。
知道苏祈安心里也是个有主意的,周雨喆也不多说什么,坐在她床边,把衣服折了,一边折一边说:“年纪大了,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你啊,从前不知道你是个心里有个主意的,现在知道了,什么都不担心你了。”
“就怕以后受委屈了,没人给你撑腰,给你兜底。”
越说,苏祈安忽然鼻尖一酸,偏过头去,眼眶溢满了泪水。
不想哭,所以她无法抑制地微微张嘴呼吸。
楼下的声音还在,只是变小了,变少了,转瞬即逝的璀璨。
有的美,所有的价值,不就是为了看到的那瞬间吗?
周雨喆该说完地说了,衣服放进衣柜,准备出去。
带上门的那一刻,苏祈安慢慢平了心,说:“妈妈,我知道了。”
“你放心。”她扯了个淡淡的笑,“以后就算没人给我撑腰,兜底,我还有我自己,还有你们。”
说到兜底,她不会和任何人说谭斯京,因为那些日子,只是在不见光的情况下,她偷来的。
那天晚上,苏祈安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她在谭斯京家的某天。
那天下午谭斯京闲得很,吃过午饭端了杯咖啡就在落地窗前看海。
手机放在床边,苏祈安瞧着,好有心机地放在她的口袋里。
然后跑到谭斯京身旁站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谭斯京在家闲时总穿着休闲服,长t配黑裤,怎么方便怎么来,偏生他落拓有型,墨黑影子投在白瓷上,清冷极了。
他看苏祈安,像能猜透什么。
只忽得手机就响起来了,在她身上好一阵响。
还没开始就败露,苏祈安抿唇,好机灵地说:“不给哦。”
咖啡放在一旁,谭斯京揽过人,手放在她腰上,轻点,她就不行了。
在他怀里笑得花枝招展。
谭斯京也没放过苏祈安,低头吻她。
舌尖交湿,有力又灵活地侵占她口腔里每一寸角落,无法呼吸又深入的探索,任他肆意妄为。
鼻尖是冷冽熟悉的气味,漫长的亲吻中逐渐成了后调的回甘。
那振动声响了半天,也没停下的吻。
STG。
江苻从意大利赶回,慢条斯理地坐在谭斯京办公室里,倒了杯顶顶好的茶。
捏着杯,缥缈虚无的白烟从茶盏里升起,江苻带笑:“始终要入商啊,不如去我那儿干,薪资你出。”
江苻想了四五年,每日每夜地想把谭斯京挖到自己公司,没想到最终还是没用。
谭斯京懒得理他:“多做事,少想些有的没的。”
江苻丢了份合同在办公桌上,细碎作响:“你既然开始了,我就把那块地给你。”
厦城市中心有块地,各大企业都在争,周边校区商业区都在附近,是块风水宝地,掌控权在江苻手中。
“你爹那儿怎么说?”
谭斯京上回回了趟谭家。
谭淑华不慎从楼上摔下,右脚脚踝骨折,年老骨骼钙化,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总之住了趟院。
也是那天,STG股票跌价,不少股东出票售卖手里股票,一时间不少外界人猜测STG,谣言四起。
七大姑八大姨的也来看望谭淑华,谭斯京也在。
几个女人巧舌如簧,舌灿莲花地在病房里对谭淑华表达关心,谭斯京压根儿听不进去,平日里连个影子都见不到的女人在这儿起个什么劲儿。
走出病房,谭斯京在吸烟区点了根烟,夹在指尖燃起,没想到碰到抽空来了趟医院的谭仲言。
父子两人沉默相对。
谭仲言和谭斯京说起了STG的事儿,从十七岁起就没少说这点事儿。
谭仲言说谭斯京不关心家族事业,倘若真没了,所有人都得跟着赔,房子车子,还有什么可以在厦城立足,如果他妈妈还在,兴许他还能多点心思在家。
谭斯京他妈早没了,还说这些干什么?空头话谁爱听。
指尖的烟燃着,烟灰不自觉地落了。
谭斯京冷嘲一笑,“把你那点心思收起来。”
立足之地?有没有人来问过他要不要这立足之地?
他谭斯京在哪儿没有立足之地了?说难听点,他还真不想要。
这点劲儿使哪儿不好?非使在他最讨厌的东西上?
商场上鱼龙混杂什么绊子没有,形形色色灯红酒绿,连钟表在哪儿都不知道,没个日夜。
越觉得复杂的东西,越让人想到简单的东西。
他身边倒有那简单的人,说简单,小心机也不是没有,只是太浅了,藏不住,算不上小心机。
日日夜夜环着他的腰,小声地喊他,什么都说得出来,就差驯了。
自古父子关系难说,谭仲言没那么了解谭斯京,但出身鼎食,薄凉与冷情浑然天成,他点烟吞云吐雾,模糊眉眼:“你想要那姑娘,就得接着担子。”
不接,就等着被安排。弱肉强食,这道理自古就有。
否则哪来的露水情人,多的是没名分的‘妾’。
谭斯京望向谭仲言,讥笑无声。
谭仲言这人,早有传言自私极了,想丢下烂摊子给他,自个儿买了巴黎的机票,一走了之。
没什么缘由,谭斯京他妈就葬在巴黎。
当了这么多年STG的掌权人,终于在遇到能绊倒谭斯京的姑娘时,有了机会脱手。
谭仲言吸了口烟:“就算我不走,你也没法和那姑娘在一起。谭茉说那小姑娘清正,家境一般,想入谭家,你就得有资本让她入谭家。想入谭家的姑娘多得很。”
“是妻是妾,有名分没名分,你自己决定。”
手里握有权势,才能决定一切,不被任由摆布。
“当初让你学法,是想给你几年自由。”谭仲言望向窗外,“现在也该收心了,我得去陪你妈。”
“别忘了,‘STG’的标牌,你要看着你妈起的名字,硬生生沦落至此吗?几代人的努力,把你托举到如今的地位,你让我们所有人,都要成为厦城的笑柄!”
STG,一家三口名字的公司。
“让你奶奶无处可住。”谭仲言一针见血,“让那,姓苏的姑娘,无法入谭家的门吗?”
“流言蜚语,心里清楚。”
烟被掐灭,丢进垃圾桶里。
话已至此,谭仲言走得潇洒。
谭斯京看着谭仲言。
谭仲言是对不起谭斯京,但他就没对不起他老婆过。
为了他老婆,把苦苦经营大半生的事业就这么撂挑子不干,丢给自己儿子。
这听起来像话吗?
这话要是给圈外人听了,恐怕只觉得浪漫得不得了,但只有内行人知道,他谭仲言是有多自私。
谭斯京眉眼晦暗,灭了烟,丢进垃圾桶里。
算了,这烟也不是非抽不可。
自从在律所里罗北和苏祈安说过那些话后,苏祈安就把谭茉过生日的事儿给强制性地忘了。
那天的事好像在做梦一样,被按了一键删除,什么都没发生。
苏祈安照常工作,做好自己的事儿,唯一的好处就是很早之前谭斯京给她送了花,没有异性再接触她,有也保持着有分寸的距离。
徐清落也出了院,只不过那天阮晋伦意外地不在。
苏祈安特意请了半天假去芙城陪徐清落出院。
徐清落觉得没什么的,只是神色有些憔悴。
苏祈安看着不对劲,怎么住了几天院人还变得憔悴。
徐清落摇摇头,只说最近在医院住多了,水土不服。
苏祈安没多问,倒是收到了阮晋伦的一连串轰炸,问出院怎么样了,徐清落还好吗一堆问题。
猜测两人应该是吵架了,不过这不是该管的问题,只陪了徐清落出院回家后,苏祈安才一一回复。
等帮着徐清落收拾好一切,替她关好门窗,在拉上客房的落地窗时,还有些恍惚。
好久之前,她来芙城找实习律所,那天晚上,就站在这儿和谭斯京视频。
她说可以视频吗?他说视频多没意思,见一面比视频更好。
他开了好久好久的车,来芙城见她。
仿若还发生在昨天,回忆起时才惊觉已经过去好久。
等夜晚八点出高铁站时,
有些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正要打车,还没打开打车软件,先弹出谭斯京的电话。
“谭斯京。”苏祈安慢吞吞地喊他。
“在哪儿?”
“我在高铁站,下午去找清落了。”苏祈安继续说,“我准备打车回去呢。”
“等我。”谭斯京言简意赅。
他这样说,苏祈安才反应过来谭斯京要过来找她。
还不到二十分钟,苏祈安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捕捉到的瞬间,不容置疑,一定是惊喜的。
苏祈安立即把视线定在谭斯京身上。
黑色的车前,谭斯京穿着黑色风衣,懒洋洋地倚靠,模样清风霁月,眉眼清俊,光线下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光,颀长身姿被勾勒的清冷有型。
苏祈安顿住,露出温柔的笑,从高铁站门口跑下楼。
“你真的过来了。”苏祈安好意外谭斯京出现在这儿。
“不是说等我。”谭斯京垂眸,墨黑深邃的眼眸倒映出苏祈安清丽的脸。
在苏祈安脸颊捏了把,柔顺发丝从掌心滑过,谭斯京稍稍颔首贴近她的脸,漫不经心地看她。
那股子又浑又痞的劲儿又犯了。
这样近的距离叫苏祈安心潮澎湃,无论多少次都会被他这样惹得失神一瞬。
苏祈安的神色落进谭斯京眼底,他弯唇,带着点蛊惑,“苏祈安,不想要我了啊。”
“几天没找我了?”
雨声残响,海风携着浪潮迭起,拍打礁石,冷风钻进屋子里。
往日里来谭斯京这儿从不觉得冷,今天倒叫苏祈安缩了缩肩。
其实有阵子没来谭斯京这儿了,里头的陈设依旧如常,她没多少东西,乍一看其实和没来过,也没留下痕迹一样。
再仔细一看,也真的没痕迹。
方才被谭斯京拍了几下的臀这会儿还觉得温热的触感还在,像被抵达燃点亮起的烛火烫过一样,无法消散。
苏祈安最近都没有主动联系谭斯京,一是她怕打扰到谭斯京,二是她又开始矛盾。
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也不知道该作何打算。
几分情,总该有快乐的时分。
那天晚上苏祈安异常的主动,主动到谭斯京惊讶,诧异。
她吻他,吻他的唇,吻他滚动的喉结,吻他情动时的胸膛。
湿润的唇交融,肆无忌惮的掠夺,一点一滴地漫过所有的口腔。
灯光昏暗,床头被打翻的手机掉落在地上,亮起的屏幕将交叠的影子投射在墙面上。
双手拥背,喘息沉重,黑发落在胸膛上,是无法控制暧昧缱绻的幻想。
灼热地烫过狭小空间,苏祈安的背颤动,像蝴蝶展翅。
喉结滚动,湿汗落下,指腹擦过锁骨。
他抱她去洗漱,亲吻她疲乏紧闭的眉目。
很久没有这样疲惫过,苏祈安一觉睡到了上午十二点,明明第二天是周末,还是在期间惊醒过来,看了眼时间,又沉沉睡过去。
再醒来是被谭斯京叫醒,叫她去吃早餐。
钟点阿姨来过,已经算不上是早餐,三菜一汤,丰盛得很。
苏祈安胃口不是很好,吃得少,谭斯京吃得比她更少,几道菜像是和品鉴美食一样夹了几筷子就放下。
谭斯京今天难得的闲下,陪着苏祈安看了部电影。
电影随意选的一部,片名叫什么苏祈安不记得了,只记得谭斯京问她那天电话为什么挂了。
电影里的女人站在树下,英俊的男主冒着大雨,头发湿漉漉的朝女人快步走过去,深情地向她表达爱意,说自己真的爱她。
昏暗的室内,那点光亮照在苏祈安的脸上,格外有氛围。
这个问题其实不难回答,但是苏祈安像是被刺激到什么,挺久没说谎的她,有些被哽住,喉间像是黏了麦芽糖,开口时有些结巴:“手机突然没电了。”
谭斯京轻声“嗯”了一下。
低头,看苏祈安,她眨了眨眼。
依旧是那净白温软的小脸,与刚认识那会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头发长了,最开始是落在锁骨之下,快要到胸前,这会已经能及腰了。
他总是喜欢用食指去圈她的头发,在手里把玩,也爱捏她的脸,亲昵又暧昧。
电影里的男主还在深情表白说自己被痛苦包围,说被出身地位烦恼迟疑,说自己抛却那些告诉她爱她,说是最真挚的爱。
这段是电影最经典的名场面,堪称杰作。
气氛到这儿,谭斯京瘦削指节捧着苏祈安的脸,唇与唇贴着,只剩下空气中湿漉漉的贴合声。
气氛上升。
动作间,苏祈安的家居鞋从脚边滑落掉在毛毯上,无声胜有声。
这样近的距离,心跳是震耳欲聋的。
分明一开始是平静的,那点星星之火却早已祸乱城池。
隔着衣服,苏祈安依旧能感觉到那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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