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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夫君杀身证道后,我重生了(云上浅酌)


“你最喜欢他,其次喜欢那个姓越的!”
陆鸢鸢置于膝上的指节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脑海里仿佛再一次浮现出了那个人临死前的样子。
他满脸是血,拽住她的衣领,咬她的嘴唇,让她别那么恨他。
但是,在回忆的潮水淹没她之前,她深吸一口气,将自己从中摘了出来,抬头,打量着面前的人:“怎么,说完了?”
段阑生的红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瞧着她,不吭声。
陆鸢鸢将茶盏扔到地上,精致的茶具摔成了碎片,发出清脆的裂响,茶水洒了一地,渗入地毯与砖石裂缝里,她冷笑一声,开始回击:“我想先问你,你在用什么立场质问我?你自己的生活不是也过得挺精彩的?做出这副被负心女人辜负的样子给谁看呢?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你在妖界早就娶妻了生子了,有个恩爱的亡妻,孩子都好几岁了?”
一说曹操曹操就到。就在这时,走廊外面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铃响声,敞开的门外出现了一道雪白的影子。
也许是被这里的声响吸引过来的。但房间里的气氛很紧张,飘着一股火药味。小狐狸也察觉到了,硬是将自己挤到墙边,贴墙前行,小心翼翼地挪到门槛外,露出两只乌溜溜的眼睛,往里打量。
看到背对着门口而坐、已有段时间不见的陆鸢鸢,他双眼就是一亮,仿佛放下了顾忌,尾巴跟花儿一样旋了起来,跃过门槛,跑了过来。
陆鸢鸢正在气头上,铁青着脸,实在没什么心情去应付别人的孩子,听见了声音,也没有回头。
然而,在下一秒,一声尖锐抽痛的狐叫声在空气中响起。
陆鸢鸢一怔,倏地转头,瞧见汤圆上半身屈了起来,撅起了屁股,仿佛因为疼痛而无法用前爪撑地。圆眼睛眯成一条缝,泪珠滚下来,打湿了脸上的两撮白毛,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在旁边的地上,有一滩未干的茶水,昏暗的日光照在碎裂的瓷片上。
糟糕,因为屋中光线太暗,瓷片又与地毯同色,太不显眼,它跑过来时没注意到,一爪子踩了上去,被扎伤了。
一码归一码,纵然在和段阑生吵架,她倒也没有迁怒小孩子的意思。因汤圆距离她更近,陆鸢鸢不假思索地弯下腰,双手扣住小狐狸的腋下,将其抱到了自己腿上。
汤圆没有反抗,耷拉着耳朵,将脸拱在她手心,发出撒娇的叫声,听起来有些委屈。陆鸢鸢捏住它的后脖子,摸到他的前爪,哄道:“把爪子伸出来,我看看,得把瓷片拔出来。”
汤圆伸出小粉舌舔了舔她,乖乖地伸出了前爪。
陆鸢鸢已经做好了看见瓷片深深扎入肉垫的准备,然而,映着光线一照,她就奇怪地发现,汤圆两只前爪并没有伤口。
别说是破皮了,那微凉的、饱满的肉垫上,连一道因重跳奔跑造成的瓷片压痕也没有。
怎么回事?
陆鸢鸢拧眉,迅速地将它的两只后爪也检查了一下,指腹也只沾到了灰尘。
虽然没有受伤是好事,但连一点痕迹也没留下的话,就说明是连硌也没硌到,那它刚才为什么会发出那么响亮的痛叫声,还流了眼泪?只是因为对痛觉敏感吗?
“他没事,把他给我吧。”
突然,前方有阴影笼罩下来,段阑生将她怀中的小狐狸抱了回去,动作很快。
也许是错觉,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比一开始弱了一点。将小狐狸单手抱在怀中,他就往后退去,一条手臂垂下,侧过了身,低声地哄起了怀里的小狐狸,抱孩子的姿态很是娴熟,看起来确实一直是他亲力亲为在照顾孩子。
周围静了下来,原先剑拔弩张的争吵,因为这个插曲而中止了。但翻脸已成事实。看来,段阑生是铁了心不会帮任何忙了——即使是有报酬的。
其实在来这里之前,她已隐隐料到自己会吃闭门羹。不过在结果揭晓的那一刻,说不失望是假的,但仔细想来,她为什么应该抱有幻想和期待?
上辈子早就吃够教训了。
不要有期待,就永远不会失望。
陆鸢鸢紧握的拳头突然泄了力,慢慢松开来。掌心印下了指甲的痕迹。
突然觉得自己坐在这里有些多余,简直是如坐针毡,她再也待不下去了,站起身,低声道:“我走了,你就当我今天没来过吧。”
刚转身,后方就传来段阑生的声音:“你从外面听到的传言都不是真的。我离开蜀山后,一直独身,没有娶过妻子。”
陆鸢鸢一愣,转头看了眼,发现段阑生正看着她,因为站在昏暗中,琉璃的眼也显得沉幽幽的。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跟刚才相比,他在解释时,面色好像缓和了一些,语气也没那么生硬和咄咄逼人了。同时,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好像期待她有什么反应。
陆鸢鸢感觉如芒在背,终是什么也没回应,就匆匆走出了这座宫殿。
径直走了很长一段路,她才停了下来,脑海里乱嗡嗡的。
刚才吵得厉害,仔细想来,好像有很多地方都不对劲。
段阑生明明比殷霄竹先死,为什么他像是对后来发生的事了如指掌?
为什么他知道殷霄竹死的时候,她是什么反应?又是为什么,他好像知道她和殷霄竹的纠葛、她对殷霄竹的报复,都始于后者利用了她?
殷霄竹死前,也曾叫过她“圈圈”,这是段阑生才知道的称呼。
简直就像是……这两个人共享了彼此的一部分记忆一样。
陆鸢鸢咬住下唇。
还有,段阑生说他没有娶妻,那汤圆是怎么来的?
是他和某个狐妖未婚生的孩子?
不对,他刚才还说了自己一直独身,仿佛就是预料到“没娶妻”的说辞会被误解,才加上这么一句补充。
难道汤圆是他收养的孩子?
可是,九尾狐的幼崽那么罕见,又不是大街上到处乱跑的小猫小狗,是想捡到就能捡着的吗?
而且,这次出发去沼兰前,段阑生完全没提到汤圆也来了。难道这半个月以来,他一直把孩子丢在宫殿里,让仆人照顾?
斑驳的树影在头顶一晃,这时,陆鸢鸢的余光往下方一瞥,突然注意到,自己的袖子上有些奇怪的痕迹。她将袖子展平,在阳光下一照,看见了几滴暗红的圆点。因为衣服是深色的,乍一看都不会注意到。
这里怎么会有血?
什么时候沾到的?
陆鸢鸢用指腹按了按,触到湿润的触感。
还没干,是新鲜沾上的
是汤圆印上去的吗?可是,她刚才已经检查过了,汤圆身上并无伤口。
陆鸢鸢凝目,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只手的影子。
段阑生伸手抱走了她怀中的小狐狸,只有很短暂的一瞬,但除了他,再也没有人能碰到她的袖子了。
是段阑生?
她与他面对面吵架,看得清楚,他的手明明完好无损。是什么时候多了个伤口,还流血了?
被瓷片扎到的是汤圆……可流血的是段阑生?
陆鸢鸢犹如入定了一样,盯着自己的袖子上的血迹。在冥冥中,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感觉又涌上了心头,藏在迷雾后的巨大暗影,渐渐变得轮廓鲜明了起来。
不……现在她还有更紧迫的事要处理。
陆鸢鸢收紧手心,站起来,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修仙界的使节团前往边城视察的任务已经完成,也是时候动身返回宣照了。这一趟公务,由于节外生枝,多出了一个多方合作营救小若的副本,可以说是患难见真情,间接让两界的关系突飞猛进。如无意外,这趟回到宣照,也就可以完全敲定合作、各回各家了。
两日后,众人集结返回宣照。
修士们刚来到妖界的时候,还处处被人当成猴子一样指指点点。现在双方相处起来倒是融洽多了。左将军就是性情中妖的代表,初见面时给众人下了个马威,如今却能与大部队打成一片,隔着闹哄哄的人群,都能听到他的笑声。
这次营救王妃的行动早就在妖王的亲兵之间传遍了。听说营救计划之所以成功,还是全赖了他们的大祭司和使节团的灵衡仙君合作潜入沼兰。
然而,今天在人群里面,却见不到近日被热议的灵衡仙君的踪影。
王宫的客居寝房,修士们已经撤出,侍女们正在三三两两地收拾最后的东西,一边嬉笑闲聊,手头上的活儿渐渐少了,她们搬起箱笼离去,很快,就只剩下一个妖族侍女在扫尘了。
突然,她感觉到走廊有视线扫了过来,疑惑地转头,就看见刚才还空落落的庭院中站着一个身影。
她定睛一看,眼眸睁大,立刻停下扫洒,战战兢兢地行礼:“祭司大人。”
段阑生走上来,他仿佛大病未愈,唇涂丹色,面上只有额头那朵火焰纹同样鲜亮:“灵衡仙君不
妖族侍女不太敢直视他的脸,小声地解释:“仙君大人今天一大早就离开妖界了。”
只是一句话,段阑生的脸色就刷地变了:“什么?”
“灵衡仙君好像是要回金鳌岛,天不亮,陛下就派人送她们沿着去沼兰的路出发,打他们来的路回去……”
侍女的话没说完,眼前的身影已然如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午时,一场大雨如约而至。南境的天气,好像一直就是这么阴郁。
陆鸢鸢坐在客栈二楼的一把椅子上,抱着膝,望着大雨,雨水大得看不清远方的路和树木。由于雨声太过嘈杂,她又想事情想得入神,是在嗅到了空气里出现了淡淡的湿润腥味时,才意识到二楼多出了一个东西。
陆鸢鸢心间微悚,鸡皮疙瘩从手臂上冒出,猛地站起来,回过头去。
身后的屋子里没有点灯,黑魆魆的楼梯口处,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身上滴着水的人影。雷电闪烁,映亮了他的面孔。那双诡丽的眼眸,正直直地盯着她。
有一刹那,陆鸢鸢真的被吓到了,故而一认出这个衣服都能拧出水来的人是段阑生,她的语气也有些不太好:“你怎么在这里?不做声地站在那里做什么?”
段阑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纤长的睫微微一抖,有水珠滚下来,一步步地走近了她。近了方看见,他的眼白绽出了一道道血丝,瓷白的脸庞沾着透明的水泽,真的像极吸附人阴气的艳鬼,答非所问:“你要走?你要回金鳌岛?”
陆鸢鸢一愣,忍住了那丝诡异的压迫感,实话实说:“我没有要回金鳌岛啊。”
为了不让越鸿身体里的怨灵作恶,大家只能用捆仙索绑住他。但一个大小伙子一天到晚被绑住,也不是办法,长此下去,说不定他身体里的越歧会反扑。
陆鸢鸢便想到了求助玄龟。虽然玄龟没有参与过傀儡人偶的制作,但它活了那么长时间,总该知道一些秘法。所以她昨天去信给了玄龟,玄龟今天一早就回了信,表示虽然它没有解决办法,但可以给她更好使的法宝,同样可以控制住越鸿身体里的东西,但至少不用把人绑成粽子。正好琼华仙君要去修仙界办些事,便托对方将东西带下来,他们在蜀山交接。
因为事关重大,陆鸢鸢本想自己亲自回去取。不过冷静下来一想,她是使节团的带头者,不好擅离职守,于是,她将任务交给了同行的一个金鳌岛修士,和妖王说了一声,妖王立即派了妖兽送他们出妖界,坐妖兽车确实方便多了。
既然要见到琼华仙君,陆鸢鸢想着顺便可以将自己这段时间的工作记录也递一份给玄龟,还要叮嘱仙使一些事,就干脆送对方到了妖族边境。
再往前,就是他们来时停留过的酆都了。
如今那位仙使已经离去,陆鸢鸢也该回程了,谁知天上下起了暴雨。妖兽车里的人可以避雨,但妖兽却要在大雨里奔跑。横竖时间也不是那么紧急,陆鸢鸢就让他们等雨小一点再出发回去,于是才会等在这里。
其实,方才段阑生还没来的时候,她在这儿兀自发散思维,已经想到了,如果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她也许可以试着去找小若的系统交易,尽管她不太想和系统这种人工智能扯上关系。但这个方法有一个麻烦之处,就算成功换到教材也需要时间。越鸿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听见陆鸢鸢的话,段阑生没有吭声。
也许是恰逢屋子里没风,她看见对方的唇抿了抿,面皮好像有些发僵。
他来的时候,确实是以为陆鸢鸢已经离开了,回到了那个他连接近也接近不了的地方。
当这个猜想浮现在心间的时候,他仿佛坠入阿鼻烈焰之中,恶念像潮水一样翻覆,冰冷的雨水砸在身上也感觉不到彻骨寒意。
她走了。
她竟然就这么走了。
无数纷杂的念头充斥在耳膜中。她到底是为了那个姓越的回去,还是因为昨日的事,她厌恶了他,不想再天天看见她,所以临阵换帅,要调拨另一个人过来……
他等了那么久,忍了那么久,才终于等到了她踏出金鳌岛,等到了一个站在她面前、不用像怪物一样惹她厌弃的机会。
不能让她丢下他们父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留下她。
或许可以将汤圆的秘密告诉她。
反正他什么也不做,她也要走了,徐徐图之又有什么意义。
他甚至冒出了这样一个破罐子破摔的念头。
这个秘密,他本来想一辈子都瞒得死死的,为了维持自己在她记忆中的模样,为了不让她觉得他是个恐怖的怪物。她知道真相以后,或许还会认为他蓄谋已久,在威胁她,从而加倍厌恶他……但宁愿当她肉里的刺,也好过被她当成空气,忘在脑后。
说不定,还会有一丝机会可以获得她的垂怜。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就克制不住地心跳加速,急促的喘息愈演愈烈。
可原来,一切都是一场乌龙。
那团燥烈的冲动渐渐熄灭了。湿透的衣裳好像一件盔甲,压在他的肩上、身上,动弹不得。过了不知多久,才有一滴水珠滑落,让此间的静寂多出了一丝活气。
段阑生一动不动,慢慢地抬起了眼皮,水珠沿着他的脖颈滑入衣襟里,那下方的纱布仿佛化开了血水,染湿了衣衫。
陆鸢鸢蹙了蹙眉,想开口说点什么,但最终只是转开了视线,看向了一旁的大雨。
而就在她别开头的时候,冷不丁地,她听见了段阑生幽幽开口:“我可以帮你救那个姓越的。”
陆鸢鸢怔愣了一下,扭过头来,有些警惕:“你昨天不是不肯帮我的么?”
“我改变主意了。”
顿了顿,段阑生哑声道:“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果然,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许他也想明白了,合作总比对抗。
陆鸢鸢定了定神:“你的条件是什么?”
段阑生看了她一会儿,才开口:“想解决他身上的问题,需要带着他去邙山。我要你和我一起,搬到邙山去住。”
陆鸢鸢眯了眯眼,没有立刻答应:“你这是什么意思?”
似乎有点不能直视她的眼光,段阑生垂下了眼睫,说:“要让他恢复完全,我也必须留在邙山长住,汤圆离不开我,而他很喜欢你。我希望你能去邙山和我们生活一段时间,陪一陪他。如果你可以做到,我也答应你,会帮你把姓越的身上的问题解决。”
其实在昨夜辗转反侧时,他已经改变了主意,因此才会在一大早就急匆匆地去找她,却发现人去楼空。
不该再为一时意气而错失想要的东西,渴望之物就要牢牢捉在自己手中。只有蠢人,才会放过这个机会。
原来他始终没有变过,要像幼年见过的饿犬,死死地咬住肉骨头不松口。
“你说过,我答应帮你,就是欠我一个人情,不管拜托你做什么,都义不容辞。我的要求应该不算过分。”
陆鸢鸢也有些意外。
她本来以为,段阑生一定会借此机会敲自己一大笔。他的要求乍一听上去,也很唐突。但听完了详细解释,却发现实施起来却几乎没有难度——不就是让她做孩子的玩伴么?
陆鸢鸢迟疑了下,再度确认了一次:“你的要求,就只是让我住在邙山,除了陪汤圆玩,不强求我做任何事?”
段阑生的眼睫跟随着闪电的光轻轻颤抖:“不强求。”
确认了里面没有埋坑,陆鸢鸢抿了抿唇,说:“如果只是单纯和你们一起生活,陪汤圆玩一玩,我可以答应你。但是,这件事必须有一个期限。我不可能无限期留在这个地方,总要回去金鳌岛的。”
段阑生眉头一蹙,双目罩在昏暗中,好像有点阴沉:“你说一个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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