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灵妃听了立刻瞪了他一眼,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谁都没说话,就他事多。
赵夫人也没说话,赵砚山道,“你们如今也大了,我们也不会管你们的决定,只有一条,起璧如今也三十了,孩子的事也该放在心上了。”
赵琰道,“谢父亲教诲,我们省得的。”
赵砚山见他说的话,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到最后他也无奈地闭了嘴。
蹉跎了这么多年,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也老了,也不愿再去费心这些,既然他自己愿意,就这么着吧。
等叙话结束,何灵妃拉住赵寻往后面院子走,她提醒道,“以后不要再这般口无遮拦,你也不看看现在赵家是谁说了算。”
赵寻不解,“还能是谁,爹呗。”
“真是猪脑子,这都看不明白。现在明摆着是三哥说了算,三哥今年回京城就立马进了内阁,以后定会拜相。他维护三嫂,你还往刀口上碰,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连二嫂都看出来了,一句话不说,就你一个劲地蹦跶!”
赵寻被她骂的烦,最后嘟囔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以后见了三嫂,我就点头哈腰,行了吧。”
何灵妃不愿再与他掰扯,又想到他在外面的红颜知己,这时一肚子的气,直接走了。
回到房中,俞画棠拆了发髻,这是她一早就期待的回笼觉,如今终于忙完了,可以放心睡去。
等到了日落时分,她醒过来,赵琰正在旁边半躺着看书。
她看向他,问,“你怎么在在坐着,没去前院跟他们谈事?”
赵琰放下书,将她搂了过来,“朝廷都给我放假了,我为什么要跟他们谈事情,再说也不用这么急吧,这可是我新婚。”他又圈起她一缕头发玩,凑近道,“好点了吗……”
俞画棠刚开始没听出来什么意思,后面明白了,羞赧地推他,“说的什么话,你下去……”
他躺着不动,伸手过来拉她,“怎么了吗,我们是夫妻不是很正常吗?”
她伸出手过来推他,“正常什么了,青天白日的,家里人知道了不知该怎么笑话我们呢……”
他反驳,“有什么好笑话的,但凡是个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吧,你放心丫鬟他们不会进来。”
见他靠近,她往后退,“你别,昨晚才……现在也还是白天,我不跟你胡闹,我也不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还没睡好?”他追着过来道,“我瞧着你也不累吧,又没让你动,只是躺着,也累吗?”
见他越说越不成样子,她索性闭上眼,将被子拉过头顶,,他却低笑着也跟着进来,抱住她,在她耳边道,“怎么了,你自己不是也很舒服吗?”
她又往里躲,可是已经没有空间了,“赵琰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就想着这事呢?”
他道,“这真是冤枉,朝廷都给我放假了,都知道体恤新婚夫妻,你怎么还不准我亲近。以前说没有成亲,不行,现在都成亲了,还是不行,你怎么老是不依我?”
他又伸手过来,低声道,“再说,你就不怕我憋坏吗?”
她想伸手去打他,这人越说越不成样子,他却拉住也不松开,低头就吻了过来,没多久就开始扯衣服了。
她又怕又惊,总觉得等下有人过来该怎么办,到后面,她都出了一身薄汗。
他拥着她爱怜地为她擦拭,“我在呢,他们不会进来的……”
都这般说了,她还能说什么,最后又跟着他继续。
到了后面,她闭上了双眼,午后的日光透进房间,也许是白日的原因这次他没折腾太久。
到了后面,她也不再拒绝,只是无助地看着两人相握的手。
等两人再次起身,天已经完全黑了。
…………
婚后第五天,赵琰带着她们离开了京城。
一行人,紧赶慢赶过了半个月就走了一半的路程。
这一路睡得都是驿官,因为堂嫂他们也在,刚开始他还算老实,等到了南边有些驿官干净,或者打算在酒楼住时,他就没个消停。
不是说他这般年纪了,还不能让他如愿;就是说,已经是夫妻了还对他这般冷淡。
没想到他还能这般说,到最后,也没少答应他,他逮住机会就不放过她,有时折腾的太晚,两人白日都在马车里补觉。
最后到了泉州府时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终于活过来了。
离开福州府两个多月,赵琰公务堆成山,自然是不能再跟她回泉州府。
俞画棠就带着堂嫂他们回去,等过了两日她在商铺清点货物。
小禄过来了说是有东西。
她接过,商铺的伙计和掌柜的都看了过来,有人说,俞老板才回来几天,赵大人就写信来了,显然就是前脚刚走,后脚就写信了。
俞画棠有些不好意思,将信收好,等到午休时,她坐在房间里看,信很厚,她仔细拆开,拿了出来,发现是一本图册。
她好奇他干嘛送这个,打开看了两页她就无言以对了,这些画册是正经的,可是内容都不是正经东西,不是新婚夫妻如何恩爱,就是情人之间如何相处。
偏偏言语露骨,甚至还细细写了女子的体会。
她不明所以,赵琰居然送她这个,他这是想说,他很用功,让她更加满足?!
随意翻了几页后,她便不忍直视,真是什么话都有,直教人脸红心热!
半响她回忆起以前的他,那般冷傲,像是天边的明月。
如今成了婚,就变了样了吗?
她想了一会,给他回了信,‘不要乱寄东西。’
很快他回了信,信上说,他冤枉,他只是有些想她,而且这也是夫妻之间的情趣,然后还嗔怪她,浪费了他的心意。
她从来没见过谁是这般表达心意的。
等到下月,赵琰回来了,俞画棠正在缝补衣裳,见了他,“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明日吗?”
“想你了,就先回来了。”他直直地看着她,让她平白无故地想起他寄的东西。
她装作无事的样子,继续坐着,可他却等不急了,过来就亲,缓了好一会,他道,“我去沐浴,等我……”
等他洗好后,俞画棠总觉得两人有些怪,每次话还没说几句,他就附身上来了。
他说得委屈,她就软了心,自是任他折腾,到了后半夜,她有些累了,他又哄着来了一次,第二日,肯定是不能去商铺了,她告了假,躺在床上补眠。
他也不去哪里,跟着在床上胡闹,到了下午,他又开始不老实,还玩了新花样,俞画棠看着外面的阳光,又看着露在外面的手臂,总觉得十分羞人,可他不这么想,反而更加来劲。
第三日,他自然又回去了。
到了五月,他攒了一下假,一回来就说要带她去看龙舟,她也同意,龙舟赛比较热闹,两人又打赌,说会赢,后来又是俞画棠输。
她问,“怎么你每次赢?”
他笑,“运气好而已。”
过了两天他又要走,走时刚好下雨,她出来送他,叮嘱他路上慢点,也不要着急,他却不以为然,只拉着她的手笑,“过两日你就要来月事了吧,昨晚还好尽兴了。”
她嗔怒地看了他一眼,“以后不要给我写乱七八糟的信,也不要寄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吻着她的手笑道,“怎么。你不喜欢?”
她稍微捏了一下他,“这事能这么光明正大地说吗,你害不害臊?”
“有什么害臊的,又没人知道。”之后他又认真道,“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嗯,我知道的。”
随后他进了马车,雨天阴沉,她在后面看着马车消失,徒然间觉得有些伤感和惆怅,她有些舍不得他,也有些担忧。
过了几日,俞画棠发现没来月事,心中隐隐有了想法。
小荷也问是不是有了,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她也没说。
又过了一个月,她逐渐有些犯困有时中午睡过去没有一个时辰醒不过来。
她心下确定,去了药铺,大夫跟她说,一个月了,目前胎像很稳,好好养着就是。
第218章 怀孕
她觉得心中有炸开的喜悦,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在多年前她就期盼过,如今终于如愿以偿,她想跟他写信,告诉他,但是半个月后他就要回来了,就想当面告诉他。
到了休沐的时候,他回来了,这次走得急,到小院时已经是晚上了,她坐在床边绣着东西,见着他立马又收拾起来。
他笑,“干嘛,是给我的吗?”
俞画棠没回答他,只道,“之后就知道了。”
“这么神神秘秘?”他过来抱她,嘴也亲了过来,“想我了没?”
她好不容易推开他,捶了他一下,“一路上风尘仆仆的,就不能消停会?”
他又抱紧,低头笑道,“不是想你吗,见了你我还能坐怀不乱?”
说完又亲了一下,道,“先去沐浴了,等我……”
后面的字说的极其暧昧,她还来不及解释,他人就急不可耐地进去了。
等他沐浴出来,一把就将她手里的东西放下,抱着她往床边走。
“好香,今日用的是什么,我用的跟你一样吗?怎么没你香?”他手脚不老实,边吻边乱揉,她有些招架不住,娇喘地推开他,“不行……你听我说……”
“等会再说……”他不依不饶继续堵她的唇,手继续不规矩。
到了地方,她惊醒了一下,用力将他推开,喘息道,“真的不行……”
“怎么了吗?”他有些懊恼,又过来抱她。
她立马说,“我怀孕了,这样对孩子不好。”
“什么?”他没听清。
俞画棠起来,道,“快两个月了。”
赵琰似是终于反应过来了,“所以,所以是那个意思,我们有孩子了?”
她柔柔地笑,“是的。”
他看了他许久,最后小心问,“那刚刚没事吗?我用了那么大力?”
她在他怀中笑道,“没事,又不是瓷器做的。”
他又将她抱紧,“所以,是上次怀的。真没想到……”
“每次都在里面,不怀孕才奇怪吧……”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他抱住她笑,“也是,瞧我高兴地差点忘了。”之后看着她又道,“我怎么觉得上天对我这般好,将你给了我,又送来了我们的孩子。”
“大概,是老天怜悯你一大把年纪了……”她故意这般说。
他却不恼,只握住她的手,细细摩挲着细嫩,又将她的掌心抚上自己的脸,“随你怎么说,我都高兴。”
“我也高兴,你说该叫他(她)什么好呢?”
赵琰也想了一会,“名字是个大事,我得好好想想,最好是准备三个女孩的,三个男孩的,怎么样?”
她笑,“随你。”
之后她坐在床边继续缝制小孩子的衣服,他就在旁边看着,一会说,“要做这么多吗,我看着有好些布料。”
“这还是少的呢,等明年生下来刚好是二月份左右,还有些冷,小孩子换洗快,得准备十几套吧。”
“那你别做了,我让京城里的绣坊做。”
俞画棠瞄他一眼,“怎么,看不上我的手艺?”
“不是,就是觉得这布料会不会太粗了,至少要用绸缎吧?”
俞画棠睇他一眼,“什么毛病,小孩子里面穿的最好是棉的,棉的柔软,绸缎什么的太凉,等天热了才好。”
他也不懂,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等了一会他觉得满腔柔情,便自个拿着书本翻,立志要找个好名字。
他写了又写,都觉得不好,后面又想起了什么转头跟她说,“要不跟家里人说一声?”
她摇头,“至少要等三个月呢。”
“还有这话?”
她点头,“当然了,前三个月容易……”她不敢说任何不好的词,唯恐有什么意外。
他明白她的意思,过来搂着她,“放心,定会好好的,等生下来,我就去佛寺请个东西来护着他(她)。”
说完又担忧道,“那以后还去吗,我听说怀孕的人有些嗜睡,有些呕吐不止,这样怎么还能去商铺呢,要不然……”
他没说完,俞画棠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自然去,不过我就不再给他们授课,只指导一些,平时累了我也会去休息的。”
“我还是不放心,你身边也只有一个丫头,明日我就去买几个力气大的婆子,给你烧饭,给你做力气活,商铺的饭你也别吃了,万一饿着了也不好。”
俞画堂回道,
“也不用这么大阵仗,再说,孩子还小,不能一个劲地吃,到时孩子大了可能不好。”
“真的?我怎么看见别人怀孕都是一直再吃?”他总觉得她在骗他。
“当然,我堂嫂生吉安的时候,大夫就嘱咐了要多动动,平时散散步,不能只吃。”
他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抱住她。
她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无非是跟他去福州府,不过目前还真是走不了,再等一段时间。
成亲到现在,许多人都问,为什么不去福州府,她没说不好,只是觉得以往的害怕还在心里,自己守在这里是一方退路。
可是如今不一样了,她也心疼他一直两边跑,心里也没那么抵触去福州府。
过了几天,赵琰又要走了,他极其不舍,临走时又叮嘱她不要搬东西,交给婆子就行,也不要走夜路,身边不能离开人。
她都点头,最后他骑上马,拧着眉离去。
她在他后面看着,等影子变成了点,只觉得有些难过和不舍。
之后,赵琰又给她写信了,没了不正经的东西,全是叮嘱,今天说,他看了医书,不能吃这个。
明天说他看了医书,能吃这个。
后面又让安福送来了好些补品,有海鱼还有各种平时没见过的,俞画棠写信跟他说,不要再买了,就是吃到明年都吃不完。
等到了三个月,胎像稳定,大夫也说可以走远路时,她叫来袁掌柜将事情嘱咐好,又跟百里家的大掌柜结清所有的银钱,最后带着几个婆子和小荷到了福州府。
府衙外站着几个守门的人,俞画棠下来,小荷过去说明来意,几个闲聊的人顿时都看了过来,其中一人道,“无凭无故,不能进去。”
第219章 跟随他
小荷恼了,“怎么就无凭无据,里面的安抚使就是我们娘子的夫君,二位小哥通报一声就知道了。”
另一个衙役道,“安抚使的妻子不是在泉州吗,还是陛下亲封的女匠人,你们是从哪冒出来的。”
俞画棠道,“我们就是从泉州来的,我叫俞画棠,麻烦小哥跟赵大人说一声。”
“这名字我好像听过。哎呦,真是夫人啊。”另一个反应过来,“夫人勿怪,我们也从来没见过,小的这就去通报。”
那衙役说完就跑着进去了,其他的听了也赶忙跪下,俞画棠不敢弯腰,用手示意他们起来,“没大碍,你们也没见过我。”
衙役道,“夫人就别在外面等了,进去吧。”
一路穿过府衙,刚才进去通报的衙役果然在正堂候着,里面隐约还有人说话,应该还有正事,这衙役还未进去通报。
俞画棠走近,声音渐渐清晰,“让你们去修建濒海筑堤,以御海潮。你们居然带头去拜鬼神,想想你们可都是十年寒窗苦读考上来的!要是这些有用,怎么不在海里建个庙,干脆住里面!
“工事也有一年多了,总共就高一丈,厚五尺。你们是打算做十几年吗?”
里面语气严厉,几位跪着的官员大气也不敢出,好在过了一会,训斥结束,几位官员低头依次从里面出来。
衙役瞅瞅道,“夫人现在可以进去了。”
俞画棠道了声谢,便走了进去。
里面赵琰依然沉着一张脸,神情肃然,好几本的折子被他扔在地上,口中道,“漏洞百出,不知所谓!”
一本刚好在俞画棠脚下,旁边的师爷见了过来捡,俞画棠拿了过来,示意师爷不要出声,她看了一眼内容,基本是大致是沿海州县组织民众修建土堤或石堤的事,具体的她也不懂,只是走过去将东西放在他桌子上,“原来在府衙这么大脾气,倒是有些意外。”
赵琰一惊,回头看着她,半响才说,“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来吗?怎么又来了,还好吗,怎么不让我去接你。”
他有许多问题,上前搂住她,全然没注意旁边还有人,师爷尴尬地立马行礼往旁边出去。
俞画棠从他怀中出来,“我来你不高兴?”
赵琰惊喜,“当然高兴,只是我怕……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答,“放心我带了婆子和小荷过来的,一路上马车走得慢,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