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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贵妇(lucky积善/鸿飞踏雪)


庭韵低头沉思,只是不语。恍惚有个念想,一步走错,接下来每走一步都是向地狱多迈进一步。
为一个不入流的郭世湛,她犯下弥天大错!怎么会为了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深为自己不值。
但她不想乖乖认罪,是,所有人在成为犯罪人之前都不认为自己的理性容许自己犯罪,但,一旦走到这一步,一旦大错铸成无可挽回,本能的反应便是趋利避害。
呵,此刻她已身入地狱。
“郭家父母很可能会要求尸检!”许三妹突然上前两步,一把握住庭韵的手,眼神焦渴,“二姐,找周先生吧,让他动用所有的力量,阻止郭家父母尸检,一旦尸检,那个人怎么死的,就都瞒不住了……”
许庭韵看向窗外,有片刻失神。天色是晦暗的,南国密如牛毛的春雨悄无声息地洒下来。
这种事她已做过一次。
那次是为帮永华,这次,轮到她自己。
在这个圈子里混迹了十多年,渐渐知道有钱人豢养着一些危险人物,这些人手眼通天,做事又足够低调,可放心将一些棘手事件交给他们解决,自然,收费是不菲的。
或者可以说,因为有足够资本,他们进化到手眼通天。
她拨出一通电话。
于是,本该送往法医鉴定科的尸体被掉包,当晚,已故郭世湛的尸身便被火化。
等郭家父母反应过来,儿子已变成了一罐灰。
什么是自由?自由之路由权力和金钱铺就,并不像想象的那般红毯铺就、鲜花环绕,这条路荆棘很多,又常常散发恶臭。
许庭韵对镜梳妆,她拿一管暗红色丝绒口红涂在唇上,那镜中的女郎艳妆,眼神带一点危险的邪魅,她启唇,绽出一个微笑,笑意却没到眼睛里。
阿欢走过来催促:“小姐,周先生那边已经催过三次!”
“马上来。”
石澳大屋在举行派对,由头是某某的生日。连是谁的生日,她都懒得记了。反正周家一大家子人,每个月总有一两个人过生日。
庆祝的形式也都差不多,多数时候秘书室会找专门的策划公司承接。
菊嫂拿了出门的手袋过来。
“不是这只,H牌的翠绿色,这只是墨绿。”庭韵不耐烦起来,皱着眉头,竟把手袋狠狠摔在地上。
菊嫂老脸一红,又羞又愧,以前以为许小姐是好相与的,这阵子却见她动不动发脾气,心情总是不好的样子。
而且许小姐本来对小孩子无限耐心,最近也耐不住性子了,前几天居然还打了永乐一巴掌。
“许小姐别生气,我马上去拿!”菊嫂小跑着去衣帽间找手袋,偌大一间屋子,各式各样的手袋有上百只,光是各种各样的绿色就有几十只。
“算了。”庭韵忽然泄气一般,蹲下身子,捡起被自己摔在地上的手袋。身子却像千斤重,等再站起来时,踉跄了一下,几乎摔倒。
阿欢赶忙走过来扶住她,“小姐,是不是没有休息好?若是身体不舒服就别出门了,我一会打电话给周生。那边也不是大事,小孩子过生日罢了。”
“没关系。”
那小孩子是周家的长房长孙,又是认祖归宗后的第一个生日,自然不同往常。
庭韵靠着阿欢的肩膀耽一耽,自觉力气又回来了。她出门。
过一会,阿欢去整理卧室,床头柜的一只暗屉没有关牢,阿欢往里推了一下。然后,鬼使神差的,她把那小抽屉重新打开。
里面是几瓶药,看说明书都是助眠类型。已经有三瓶空了,剩下的一瓶里还剩几片药。
她想说,难怪许小姐最近气色这么差,脾气又暴躁,经常无缘无故发火,有时又突然十分忧郁,眼泪流个不止。
可是,到底是什么缘故让许小姐这么烦心?
知道那个章小姐跟周生好的时候,她是难过了一阵子,可是时过境迁,现在两边算是井水不犯河水,还值得这般失魂落魄?

周家长孙的生日宴办得热热闹闹,生日跟周老太只差一个月的斯蒂文·周小朋友今天满六周岁,虽然国语不太流利,但英语和法语很棒。
他自己特意设计了涂满发胶,梳得一丝不苟的发型,穿蓝色全套儿童西服,领口系小小蝴蝶结。
这次他请到了最喜欢的女同学林乐怡,对着小女孩,神情既害羞又兴奋。
佣人上一盘炸鸡腿,斯蒂文赶忙拿一只大个的,放在小女友盘中。
一家人忍着笑,看斯蒂文青梅竹马的“恋爱”初体验。
周先生慨叹:“老了,连孙子都开始恋爱。”
林乐怡小朋友啃了一口鸡腿,往周先生这边看一眼,用餐巾布擦擦嘴巴,一本正经地说:“No,我们没有在恋爱。”
周家人大感其趣,逗着小姑娘问:“你喜不喜欢斯蒂文啊?”
斯蒂文害羞到捂脸,从指头缝里看人。
那小女孩翻翻眼皮,作沉思状,半晌说:“斯蒂文是有些特别,但是,我以后要做香江小姐,再做美国的第一夫人!”
她很惋惜地看斯蒂文,似乎并不相信小男孩以后会有什么建树。
全桌人都愣了,家大业大如周先生,此刻也觉得要得现在的小女孩欢心,实在难。
那斯蒂文羞窘得快要哭了,皱着小脸闷闷不乐。
一时间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斯蒂文。长孙媳艾米丽赶紧让佣人把蛋糕推过来,希望分散小孩子的注意力。
“斯蒂文,你可以做美国总统啊,只要你肯努力的话!”五岁半的林乐怡以鼓舞的眼神,期待地看斯蒂文。
小男孩马上又高兴起来,郑重点头说:“林乐怡,我一定帮你实现愿望!”
永远不要低估女人的力量,即便只是个五岁半的小女孩。
很多年以后,斯蒂文才知道要想竞选美国总统,首先需要满足本土出生的条件,不过他生在加国,要帮林乐怡小朋友实现梦想,恐怕永没可能了。
从石澳大屋离开,庭韵立刻去尖沙咀购物。
胸口闷闷的,店员每刷一次卡,她就觉得畅快些。
很快买满十几二十个购物袋,后备箱放不下,阿伟放了一部分在后座。
夜幕降下来,庭韵看车外跃动的霓虹,却不想太早回去。
她下了车子,往偏僻的路段走。
阿伟赶忙跟上。
“别跟着我!”她尖叫着吼了一声。
好个阿伟,识相地退后几步,仍是默默跟着,跟她保持十多米的距离。
这一片有许多地下酒吧,华灯初上,酒吧里已热闹起来,远远已听到聒噪的乐声流出来。
庭韵闷头进了一家地下酒吧。
舞池里已经有满满的男男女女,人人奇装异服,在灯光和音乐的映衬下,似群魔乱舞。
她到吧台点酒,连灌了两杯高浓度白酒。
酒保耸耸肩,说:“美女,慢慢喝,夜长着呢。”
喉咙里火辣辣的,不舒服的感觉一直延伸到食道和胃。那么多人都可借酒浇愁,偏她不能。
“有药吗?”
那酒保皱皱眉头,往前探一下身子,“什么药?”
很多地下酒吧藏污纳垢,一并兜售□□、□□之类,她当年亲眼见过有人跟酒保买小袋药片。
庭韵从手袋里拿出一摞现金,“帮我弄一点,就算你没有,也应该知道哪里买得到吧,剩下的是你的小费。”
酒保听了这话,看一眼钞票,倒忍不住笑了,“小姐,正规生意,小本买卖,做不了那生意,您别难为我。”
顿一下,他又说:“失恋了吗?何必作践自己,天涯何处无芳草?”
酒吧里光线昏暗,酒保也决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许庭韵竟跑来买醉,还试图购买违禁品。因此只当她是都会中万千失意、失恋的女郎之一。
“是,我爱的人不爱我!”她顺着酒保的话说,年少时只知道失恋是世界上最惨酷的事,后来才知,那压根是不痛不痒的,比起人生后半程遇上的风浪。
酒保吩咐酒师调一杯“夏威夷海岸”。
“小姐,这一杯是小店赠送,祝你有个愉快夜晚!”
那“夏威夷海岸”是海蓝色液体,杯沿嵌一片柠檬,还放一把小小纸伞和吸管。
她接过来,痴痴看了一会,不禁一笑。有十多年没进这种场所了吧,东西越来越漂亮。
眼睛一花,她感到一点酒意上头,晕沉沉的。
有男子靠近,也点一杯酒,微笑着问:“小姐,可否为你点一杯酒。”
嚯,受到搭讪。
那男子身形高大,有一口整齐白牙,笑起来倒是不那么惹人厌烦的。
许庭韵饶有趣味地回望他,挑起一边眉毛。
男子顺势滑过手臂,眼看要搭上她肩膀。
有只手过来一挡,把庭韵拉到一旁。
“抱歉,先生,这位小姐有约了。”阿伟充当骑士角色。
男子看这情势,只好识相地走开。犹觉得惋惜,不禁回头看了两眼。
庭韵厌烦地甩开他的手,仰头一气儿灌下那杯“夏威夷海岸”,因为喝得太猛,不由得呛咳了两声。
“许小姐,我送你回家吧!”
“家?我哪有家?”庭韵仰着头,有些癫狂地笑,“阿伟,何必做这样一份无聊的工,一天到晚跟着我?”
阿伟一抿唇,并不回答。他注意到有几个人好奇地投目光过来,干脆一矮身,把许庭韵扛在肩上。
“放开我!!”庭韵挣扎,乱舞着手臂打他。
阿伟扔了几张票子给酒保,拿起她的手袋,把许庭韵扛出地下酒吧。
那酒保笑着唏嘘,看样子是小情侣闹别扭,男方追到酒吧,很霸道总裁似的演了一出。呵,爱情。
出了地下酒吧,阿伟仍不放她在地上,而是扛了她快步走向车子。行人纷纷注目。
庭韵头重脚轻,酒意上来,感觉胃里的东西在翻涌。
好容易熬到阿伟打开车门,把她从肩上放下来,却是抓着她肩膀塞进副驾驶,关好门。
阿伟从车头处转过去,坐上驾驶位,却并不急于开车。
“许小姐,得罪……”
庭韵挥一个耳光给他,这一掌打得狠了,手掌火辣辣得疼。
“许小姐,”阿伟并不看她,而是目视前方,“你想要什么,我都帮你!”
庭韵“嗤”一声,冷笑:“我想要什么,你帮不了我。”
“姓郭的死了也就死了,意外也好,误伤也罢,你不要再自苦!”
“你不会明白。”
阿伟转过脸,看她。他的目光映着霓虹,此刻有一种别样的神采。
“我明白的。一直以来,你有多辛苦,我都看在眼里!”阿伟难得诉出这样的衷情。“你若想他死,即使他现在还活着,我也会帮你办到!”
庭韵凉凉一笑,“我不想让任何人死。你可以让他活过来吗?”
“不能。”
阿伟专注地看她,那目光任谁看了都读得出里面饱含的深情,“许小姐,我希望你快乐。”
有多久没人以这样的眼神看她。
有酒意上冲,庭韵迷离了眼,她拽住阿伟西服的前襟,把他勾过来,轻轻吻在他唇边。
这一吻,譬如燎原的星星之火。阿伟反应过来,呼吸急促,大力回吻她。
第二天醒来只觉头痛欲裂,庭韵眯着眼睛坐起身,大喊阿欢送水过来。
过不多时,阿欢过来,一杯柠檬水旁还放一包褐色药粉。
“这是什么?”
“解酒药,阿伟大早上送过来,说小姐昨晚喝多了酒,早上醒来一定会宿醉头疼。”阿欢赞许,“难为他一个大男人,心思这么细。”
庭韵想起昨晚那个吻,头疼上来,赶忙晃晃脑袋,端起那杯水,把药也一口吞了。
她心里说:一定是做梦。
永乐这时候走进来,皱着小眉头说:“妈妈,你不喜欢我了吗?”
庭韵讶异,这小丫头又闹什么别扭?
“怎么会?妈妈最喜欢的就是我们永乐了!”
她张开手臂,永乐扑进她怀里,小脸十分委屈。
“可是你最近老是不陪我玩,又老不在家里,出去也不肯带我一起……”
女儿香香软软的小身子在庭韵怀里蠕动,她闻一闻她的味道,在她圆圆胖胖的小脸上亲一口。心想:这是真实的生活,她有女儿,有周先生,生活以此为轴心展开。她以后做任何事,都会优先考虑到他们。
“妈妈错了,最近忽视了我们永乐,委屈了是不是?妈妈保证,今后一定对我的小宝贝好,原谅妈妈这一次好吗?”
永乐用力点头,咧嘴笑起来。
小孩子真好,转瞬就晴天。

起来收拾洗漱了,庭韵送永乐去英语幼儿班。
阿伟仍是老样子,无话,低眉顺眼地服侍她们登车子。
庭韵暂且舒一口气,还好,应是醉酒后胡思乱想,只是这种事入梦实在让人尴尬,蓦地一阵脸红心跳。
天气晴明,惠风和畅,梅雨季终于过去,家家户户挂出被褥晾晒。
在车上,许太太打电话过来说郭家的事。
“郭家真是疯了,儿子咯嘣死了,看谁都像凶手似的,我前日好心好意去探望,竟被郭太拿扫把赶出来,口口声声说我们是凶手,是许家和周家害了他儿子!”
许太太“哎吆”一声,重重喘息了几口,直嚷头疼、胸口疼。
“妈多保重,那家人横遭祸端,急痛攻心得糊涂,也不必太理会。”
郭世湛在周家的婚宴上出事,不明不白地一命呜呼,郭氏夫妇自然怨怪周氏,自然了,若不是跟许氏的姻亲,儿子也不可能巴巴儿跑到周家老太太的寿宴奉承。
因此一并恨上这两家,只是苦无证据。
“我怎能不烦心,你妹妹还在那个家,这阵子不知要受多少委屈……”
送完永乐,庭韵指挥阿伟去三妹家。
许三妹家住湾仔时代广场附近,庭韵只在三妹结婚和生产时来过两次。因郭家三代同居,多有不便。
这一点不同族裔的人杂居,街道上许多异域面孔出没。
到了郭家楼下,三妹已提前下来迎接庭韵。
忙完了郭世湛的丧事,三妹正筹谋着搬家,有些财产也需分割,郭家两老却不肯放独孙,声言那是郭家唯一香火,若带走,不如先拿根绳子勒死了老头老太再说。
三妹脸容憔悴,厚粉底也遮不住坏气色,足见这阵子不好过。
庭韵握住三妹的手,温声安慰:“别怕,一切有我。”
两人携着手上楼,进了郭家。
郭家是上下两层的复式建筑,上下加起来大约二千尺面积,算得上是殷实之家。
郭家两老在小客厅等着来客,脸色不善。
五岁的小外甥不在,三妹一早将他带去托儿所照管。
“郭伯、郭母,好久不见!”庭韵搭讪着招呼,“郭妹夫的丧礼赶上我生病,因此没亲自过来悼念,实在抱歉!”
郭老先生把头扭到另一侧,不看她。
郭老太面色略好些,回说:“不敢劳烦。许小姐登门,有何贵干?”
阿伟帮忙提了个果篮上来,放在二老前面的几上。
郭老太冷眼瞧了那果篮一眼,冷笑说:“我儿子在周家的寿宴上出事,不明不白地就死了,周家家大业大不假,横竖再饶上我们两条老命,也要去讨个说法的。”
“是是,”庭韵赶忙接着二老的恼恨,“郭妹夫终究是在周家出事,周家和我都有照管不周的责任。郭妹夫大好的年华,竟不幸夭折,实在让人痛心!一想起来,我都要忍不住落泪的。”
那郭老先生拿眼瞟她,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二老没有让座的意思,庭韵自顾自坐在二人对面的沙发上,叠起两腿。
“当时,郭妹夫喝多了酒自己去洗手间,可是过了好一会还没回来,我便跟三妹一道去看看,进了洗手间旁边的VIP休息室,才发现郭妹夫摔倒在地,后脑上流了好多的血。”
这是许庭韵之前跟三妹串通过的说辞,真正说出来时,竟然脸不红心不跳,一副坦坦荡荡的姿态。
她此刻表情里既恐惧又惋惜,鼻头一酸,扑簌簌落下泪来。
原来演技佳的不是袁之仪,没有任何表演基础的她大可胜任无辜弱女角色。
因为别人表演为逐利,她许庭韵为挣命。
郭太太有些动容,眼泪立时被招引出来,只是抽着鼻子哽咽。
说来说去,儿子怎么死的,都是儿媳一面之词。即便报了警,警方那里至今没查出个所以然,况且尸骨都已无存……
郭氏夫妇第一次从儿媳之外的人那里,听说儿子出意外时的状况,两人竖起耳朵,听得认真。也在极力寻找破绽。
“许小姐,正常人会因一次跌跤丧命?”
“有人因吃鱼卡到鱼刺窒息。”
“你……话怎么能这么说?”郭先生气得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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