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话音一转,继续道:“要不是五年前你的那封信,我根本不会坠入冰湖,更不需要在奈何桥边走一遭!”
“你欠我半条命,凭什么拒绝我?”
谢晏呼吸一窒,害笙笙坠湖,这件事确实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即使笙笙现在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也改变不了他差点害死她的事实。
谢晏深吸口气,闭了闭眼睛,妥协道:“好,我答应你。”
白若薇一夜没睡,浑身痒意让她抓心挠肝,恨不能把皮肤挠烂,而且“挠心香”根本没有解药,看大夫也没用。
为了不挠破自己的花容月貌,她只能让秋心把自己的手脚绑住,嘴里堵着棉花,苦苦熬了一夜,差点丢掉半条命!
她怀疑阮云笙是故意的,但不应该啊。
原着中,阮云笙只是一个刚出场就死了的炮灰,一个炮灰女配,怎么可能识破自己这个女主的手段?
应该只是巧合吧?
白若薇恢复平静后,脸色阴沉地来到锦香楼。
刚到锦香楼没多久,下人上楼道:“小姐,太尉府的孙二小姐派了丫鬟来,说她的九畹兰芯香用完了,要再来拿一些。”
白若薇点了点头,“直接给她吧,不必收银子。”
下人为难道:“可是小姐,九畹兰芯香价格不低,咱们如果分文不收,长此以往,锦香楼一定会亏本的呀。”
白若薇经常送那些千金小姐贵重香料,因此那些贵女们才愿意和她相处。
白若薇对此不以为意,“你们呀,就是眼皮子太浅,照我说的做就是。”
孙蔓英不仅是太尉之女,还是端王妃的妹妹。
原着中,端王妃会在两年后难产而死,届时,她的妹妹孙蔓英就会嫁给端王。
虽然她现在和端王的私情还没人知道,但她将来做了皇后,肯定要和谢淮夜后宫的妃子打交道。
她提前收买人心,和孙蔓英搞好关系,以后管理后宫会省很多事情。
更何况,锦香楼亏钱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她身后有阮云箔这个摇钱树,前些天,阮云箔还答应要把名下位置最好的几间铺子,给她开分店呢。
这时,又有下人上楼禀告:“小姐,阮三公子身边的侍从听松来了,说是带来了阮三公子给您的礼物。”
得知阮云箔又派人送来礼物,白若薇得意地露出笑容。
看吧,摇钱树又来给她送钱了。
她昨天离开酒楼的时候太过匆忙,忘了拿上那支贵重的缠枝金累丝九宝钗,本来还有些懊恼。
不过阮云箔这个舔狗,果然一如既往派人给她送来更多珍宝!
白若薇换了一副清冷的神情,淡淡道:“请他进来吧。”
很快,听松上了楼。
以往,听松都会带好几个下人,一起将东西抬进来。
谁知他这次只来了一个人,手中也仅仅拿了一支素白的梅花。
白若薇愕然地望着听松,忍不住朝他身后探看两眼,旁边的秋心也惊得睁大了眼,难道后面还有别的东西?
第14章 许你做端王平妻
听松将白梅轻搁在白若薇面前,恭敬道:“这枝白梅是我家公子亲手折的。他说往日拿那些俗物唐突了姑娘,倒是这梅花开得清冽,最合姑娘的品性。”
白若薇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指尖僵硬地接过那支梅花——这分明是株再寻常不过的白梅吧?
阮云箔疯了吧?
送一支破梅花给她干什么?
白若薇气得指尖都在发抖,面上却强挤出笑意,“我很喜欢。代我……谢过你家公子。”
听松笑着应下,“姑娘喜欢就好,那小的就回去复命了。”
听松走后,白若薇立即将手中的梅花扔到地上,狠狠踩烂!
“什么破烂东西,竟然也好意思送我?”
白若薇气得咬牙切齿:“一定是阮云笙撺掇他这样羞辱我!”
“阮云笙,你给我等着!”
此时,阮云笙正在太后的寿康宫。
暖阁内,地龙烧得正旺,鎏金鹤形香炉袅袅升起龙涎香雾。
太后身着赤金蹙绣宫装,金簪上的东珠随着动作轻晃。
她慈爱地攥住阮云笙的手:“笙笙果然吉人天相,不枉哀家这些年常在佛前祈愿,盼着你平安归来。”
阮云笙垂眸浅笑,声音乖巧软糯:“都是托了太后的福,臣女才能捡回一条命。”
太后打量着阮云笙明艳娇美的脸,感慨道:“五年了,笙笙竟然还是少女模样,半分都没有变。”
阮云笙解释道:“大概因为臣女这五年都在沉睡,所以容貌没有太大变化。”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不管怎么样,回来就好。”
身旁的桂嬷嬷笑着感叹:“郡主容貌虽然未变,年龄却实打实的长了五岁,按理说,郡主如今的年纪,早该嫁人了。”
太后点了点头,叹息道:“桂嬷嬷说得没错,笙笙的终身大事,真的是耽误了……”
阮云笙微微垂眸,“臣女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上天庇佑,至于别的事情,顺其自然就好。”
太后明显不赞同,“话不能这么说,既然已经平安回来,还是该早些嫁人才对,这样你的父母在天有灵也能放心。”
阮云笙弯起眼角,梨涡浅浅:“几位兄长尚未成家,臣女这个做妹妹的怎能抢了先?总要等大哥婚事落定,臣女再议亲不迟。”
提到阮云笙的兄长,太后脸上笑意淡了三分:“你大哥虽犯了错处,好在皇上念及侯府累世功勋,只命他去地方历练。经些民生疾苦,将来方能担起家国重任。”
阮云笙微微垂首,“圣心如海,侯府上下感恩不尽。”
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们能明白就好。”
她话音一转,“你大哥恐怕还要在苍梧县历练几年,但女子的婚事却耽误不得。”
“五年前,谁不说你和端王天生一对、珠联璧合?如今阴差阳错,真是令人惋惜。”
阮云笙眸光微动,看来,太后还想继续撮合她和端王。
别说端王已经娶妻,她不可能给人做妾,就算端王未娶,就他如今那副尊荣,她也是看不上的。
阮云笙敛眸正色道,“听闻端王殿下与端王妃鹣鲽情深,实乃佳话。臣女也盼着能寻个如意郎君,只愿‘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她这话是在告诉太后,她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太后脸上笑容淡了淡,叹道:“哀家实话跟你说吧,昨日端王来过寿康宫,言语间对你仍是旧情难忘。”
“笙笙,你年岁不小了,万不可再由着性子胡闹,若是再拖两年,到时候可就真成了老姑娘。”
“哀家疼你,自然希望你能有一位如意郎君,但这盛京城里,论身份尊贵,还有谁能胜过端王?”
顿了顿,太后声音愈发慈祥:“只要你点头,哀家自会出面,许你做端王平妻。往后你与端王妃以姐妹相称,不分大小,也算是全了你和端王的这段缘分。”
阮云笙唇角弧度不变,态度却十分坚定:“多谢太后厚爱。但臣女与端王殿下缘分已尽,实在不能勉强。”
太后拧了拧眉,松开了阮云笙的手。
她自然明白,平妻不过名头好听些,实际上还是妾。
只是她心疼端王这个皇孙,凡事自然要为端王考虑。
但阮云笙态度如此坚决,即便她贵为太后,也不能强行逼郡主做妾。
太后眼底划过一丝阴暗。
不过……这件事情无论阮云笙愿不愿意,都由不得她!
太后给桂嬷嬷递了个眼神,桂嬷嬷悄无声息地退出暖阁。
桂嬷嬷离开后,太后又拉着阮云笙聊了几句家常话,便道:“哀家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
阮云笙站起来,福了福身,“臣女告退,改日再进宫向太后请安。”
知书一直在暖阁外等着,见阮云笙出来,连忙跟走去。
谁知刚走出寿康宫没多远,惠贵妃身边的太监就带人过来了。
太监恭声道:“郡主,贵妃娘娘这些年也十分惦记郡主,得知郡主今日进宫,特意让奴才来请郡主过去一叙。”
阮云笙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
惠贵妃是端王的生母,她见自己,可想而知是为了什么事。
她虽然曾和端王有过婚约,但彼此其实算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何况端王已经娶妻,她并不认为,端王真的对她情深似海。
他如此煞费苦心,不过自己身上有他惦记的东西罢了。
贵妃有请,阮云笙不能拒绝,只能跟着太监前往凝翠宫。
谁知,走了一段路,阮云笙很快发现,太监走的方向并不是惠贵妃所住的凝翠宫。
阮云笙不动声色道:“公公,这似乎不是前往凝翠宫的方向。”
太监笑着道:“贵妃娘娘此时身在御花园的流霞水榭,所以只能劳烦郡主前往水榭了。”
一听贵妃在“流霞水榭”,知书立即担心地看了阮云笙一眼。
流霞水榭位于御花园,临湖而建,要上水榭,必须经过一道白玉桥。
惠贵妃明知郡主是在行宫冰湖上的白玉桥出事,为何偏偏要在水榭召见郡主?
但她还不至于那么没用,坠湖后连桥都不敢走了!
她是郡主,就算惠贵妃再怎么逼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她动手,最多只能以势压人,更下作些,无非就是下药那些阴私伎俩。
但她并不惧怕,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而此时,惠贵妃却并不在流霞水榭。
端王坐在流霞水榭的暖阁内,看着桂嬷嬷将一粒赤色药丸放入了桌上的天青釉茶壶中。
桂嬷嬷恭声道:“王爷,待会儿只要您想办法让郡主喝下这茶,任她是什么贞洁烈女,也只能任由王爷摆布!”
“等贵妃娘娘带着几位妃嫔过来,也只会看到是郡主不知廉耻的勾引王爷。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无论她愿不愿意,都只能认命了。”
端王晃了晃手里的汝窑天青釉弦纹茶壶,勾起唇角,“放心,事情办成后,本王亏待不了你们。”
他起身往窗外看了一眼,隔着大片御花园,隐约看到太监正领着阮云笙往流霞水榭走来!
他迫不及待地摆摆手,“行了,你们先退下吧,待会儿别进来打扰。”
桂嬷嬷笑了笑,连忙带着宫人们告退。
端王理了理衣襟,背对房门坐回原处,又拿起茶壶晃了晃。
想到阮云笙明艳娇美的容貌,只觉得口干舌燥。
下药虽然不对,但他以后会对她好的。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脚步声,端王以为是宫人又回来了。
他头也不回地道:“本王不是吩咐过,让你们别再进来打扰……”
这时,阮云笙已经来到水榭附近。
远远望去,流霞水榭如琼楼玉宇,湖面薄冰恍若一块嵌玉的琉璃镜。
说是不怕,眼看白玉桥近在眼前,阮云笙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知书连忙扶着阮云笙的手臂,想扶着她过桥。
谁知太监忽然道:“贵妃娘娘昨晚没睡好,此时正在水榭中的暖阁小憩,只召见郡主一个人进去聊聊,知书姑娘还请留步。”
知书拧眉道:“那我扶着郡主过桥后不进水榭,在外面等。”
太监面上带笑,却摇头:“贵妃娘娘说了,要单独见郡主,别说知书姑娘,就连咱家,这会儿也不能靠近水榭。”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郡主请吧,别让娘娘等急了。”
知书还是不放心,阮云笙却微微一笑:“没关系,能陪贵妃娘娘单独聊天,是本郡主的福气。”
太监眼底露出精光,他就知道,贵妃有请,明宜郡主根本拒绝不了。
谁知阮云笙话音忽转,“知书,方才入宫时恰逢安王妃,她正往坤宁宫向皇后娘娘问安。你且去坤宁宫门前,对当值的公公或姑姑说一声,便称本郡主稍后便至,特来向皇后娘娘请安。”
“是,奴婢这就去。”知书连忙告退。
太监听了这话脸色一变!
事情未办成之前,知道的人肯定越少越好,万一皇后待会儿派人过来接明宜郡主,岂不是节外生枝?
按照贵妃娘娘和端王爷原本的计划,是等生米煮成熟饭,再由娘娘带着几位交好的妃嫔,来水榭撞个正着!
可现在,恐怕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了,得让贵妃娘娘早些带人过来。
不过只要看到明宜郡主衣衫不整的模样,事情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想到这里,太监心神定了定,“郡主请吧,娘娘还在等您呢。”
阮云笙深吸口气,提起裙摆走上白玉桥。
汉白玉石桥横跨湖面,踏过桥面时,石缝间残雪发出簌簌声响。
她努力克服对坠湖的恐惧,脊背挺直,一步步走向水榭。
走进暖阁前,隔着三重纱幔,隐约可见里面的人坐在桌前。
虽然只是背影,却能看出是个男人!
难道是端王?
阮云笙蹙眉,右手悄然抚上左手手腕的嵌红宝石蝴蝶银镯。
这镯子是二哥以前送她的礼物,外表看只是普通银镯,但实际暗藏机关!
转动蝴蝶翅膀,即可射出毒针,令人防不胜防!
父亲早年用战功给她换来丹书铁券,只要不是叛国、弑君这种滔天大罪,那么无论她犯下什么罪,皇帝都要免她一死。
如果端王敢对她用强,那她今日就算“失手”杀了端王,也不用偿命!
更何况,她二哥还在战场上为国征战,于情于理,惠贵妃都不该明目张胆的把她怎么样。
否则事情一旦传扬出去,除非皇家不要脸面了!
但不到万不得已,她也并不想走到那一步。
她希望侯府上下平平安安。
想到这里,阮云笙止步于纱幔前,深吸口气,恭敬道:“贵妃娘娘,臣女明宜求见。”
如果里面的“贵妃”不说话,或者说话的人是其他人,那她转身就走!
谁知,隔着纱幔,忽然传出几声轻咳。
熟悉的清润嗓音响起:“是明宜郡主吗?贵妃娘娘不在这里。”
阮云笙挑开纱幔走进去,难以置信道:“谢晏,怎么会是你?”
榭中暖阁以鎏金兽炉熏着龙涎香,青烟绕着雕花槅扇,与窗外凌寒怒放的朱砂梅相映。
谢晏一身月白广袖锦袍,坐在紫檀桌前,正以拳抵唇轻咳。
止住咳嗽后,他看着阮云笙道:“是二哥让我来的。”
谢晏称呼阮云笙,从来都是恭敬又疏离的“郡主”,但他在她面前,却从未自称过“本王”。
阮云笙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因为以前,端王在她面前也从不自矜身份。
阮云笙在暖阁转了一圈,疑惑道:“这里就你自己,没有其他人了?”
惠贵妃不在她可以理解,但为什么坐在这里的人会是谢晏?
今天的事情,和谢晏有什么关系?
谢晏道:“二哥请我过来喝茶赏雪,但我来了之后,却不见二哥的人影。”
“不过宫人已经去寻二哥了,所以,我坐在这里等他。”
阮云笙不知道谢晏什么时候和端王的关系变得这么好,不过她也不感兴趣。
“那你继续等吧,我先走了。”
她刚准备离开,却听到谢晏手边的茶杯摔在地上,并且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阮云笙转身看向谢晏,脸色倏然一变!
第16章 你中药了知道吗!
谢晏冷白如玉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像雪地里晕开的胭脂,薄唇微微张合,呼吸急促。
阮云笙黛眉微蹙,谢晏这个状态,分明是中了那种不正经的药!
她来不及深想,转身欲走,就在此时,水榭外面闪过人影,阮云笙心头一惊,连忙去推门,但为时已晚,门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谢晏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茫然地问:“郡主,怎么了?”
阮云笙都懒得搭理他,抿了抿唇,转身去检查角落摆放的鎏金兽炉,可香炉里的龙涎香并没有什么问题,否则她刚才一进来就该察觉。
会是哪里有问题呢?
阮云笙垂眸看向地上的茶杯碎片,接着拿起桌上的汝窑天青釉弦纹茶壶,素手掀开壶盖的瞬间,茶香混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药味扑面而来。
她蹙眉看向谢晏,“你刚刚喝这茶壶里的茶了?”
谢晏眼尾微垂,高挺鼻梁沁出细密汗珠,眼尾泛着不正常的绯色,睫毛轻颤时,竟比枝头的红梅还要艳丽三分。
他喘息着点了点头,“是……宫人端来的,让我先喝盏茶,他们去请二哥过来。”
阮云笙难以置信道:“别人让你喝你就喝,你就不怕有人在茶里下毒?”
谢晏咳嗽了几声,天真道:“应该不会吧?无缘无故,二哥为什么要对我下毒?而且这是在宫里啊。”
相似小说推荐
-
通房揣崽死遁,毒舌世子急疯了!(桃花烈酒) [古装迷情] 《通房揣崽死遁,毒舌世子急疯了!》作者:桃花烈酒【完结】起点VIP2024-10-31完结简介【双洁/追妻/小...
-
不败的洋桔梗(鹿酒粥) [现代情感] 《不败的洋桔梗》作者:鹿酒粥【完结】晋江VIP2024-08-13完结总书评数:7 当前被收藏数:223 营养液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