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的内容明显加密过,外人看不懂,可是信纸上的荆棘图腾,分明是鄞国特有的标志。
而话本上说,二哥最终战死沙场……正是因为和鄞国开战!
第43章 王爷不好了!苏公子约郡主出门了!
阮云笙眉眼染上几分凝重,暗自思量:难道孙太尉和鄞国有勾结?
除此之外,她还发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私下和孙太尉有联系……
是苏慕言的兄长——苏慕辞。
按理说,苏慕辞兄弟和安王妃是表亲,苏慕辞应该和安王走得更近才是。
但没想到,他私下竟然和孙太尉有联系。
不过安王无缘于皇位,苏慕辞私下站队端王,也无可厚非。
只是……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她觉得,大哥被贬一事,应该不仅仅因为他和谢晏作对,以及丢失了御赐之物那么简单。
如果这其中有孙太尉的手笔,那么……苏慕辞会知道什么吗?
阮云箔还在絮絮叨叨,“其实你跟着太尉府那个嬷嬷刚走出客厅,三哥就后悔了,当时真应该直接拉着你离开,你要是出点什么事,三哥就不活了……”
他絮叨半天,见阮云笙脸色凝重,连忙在她面前挥了挥手。
“笙笙,你不会还在想太尉府的那个什么阁楼吧?”
“你听三哥的,什么都不准想了!三哥绝不会同意你再去太尉府一步!”
阮云笙收回思绪,决定暂时还是不把这件事告诉三哥,否则哥哥绝不会允许她再冒险。
包括过几天,她打算和谢晏去地下黑市寻找‘日月同辉玉璧’的事情,也都不能让三哥知道。
阮云笙笑了笑,“我什么都没想,就是跟太尉府那些人纠缠半天,有些累了,在发呆而已。”
阮云箔叹气:“都怪三哥没用,才让笙笙受累。如果大哥或者二哥在就好了。”
阮云笙弯起眼眸,“谁说三哥没用了?我的衣裳首饰,哪样不是三哥送的?平日里衣食住行也都是用最好的。”
“就连宫里的公主、娘娘,只怕也没有我过得奢侈。”
阮云箔揉了揉妹妹的头发,宠溺道:“你是哥哥唯一的妹妹,哥哥不对你对谁好?”
他后怕道:“不过像今天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我相信大哥也绝不会同意你冒险。你在太尉府内院那么长时间没出来,三哥魂儿都快被你吓没了!”
雕花车轮碾过青石板,不知何时,马车已稳稳停在侯府朱漆门前。
冯管家早候在阶前,见二人身影,忙疾步迎上躬身行礼:“郡主、三公子,苏公子来过府上!”
阮云箔眉梢微挑,“人还在府里?”
“苏公子得知您和郡主外出,留下拜帖便离开了。”冯管家从袖中取出洒金笺。
阮云笙接过拜帖,白皙的指尖拂过烫金云纹。
苏慕言竟邀他们兄妹明日同往陶然斋品茗。
阮云箔盯着那行字,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罐。
他也知道,苏慕言的人品才华都是上选,可是一想到如果妹妹是嫁给他,他还是满心不痛快,总觉得他妹妹值得更好的。
“笙笙,你如果不想去,要不明日三哥自己去赴约?”
他还想和苏慕言聊聊入赘的事情,如果苏慕言不愿意那就正好,反正盛京那么多青年才俊,可以慢慢选。
阮云笙眸光动了动,“三哥,要不然,你别去了……”
阮云笙说服了自家三哥,单独前往陶然斋赴约。
寒影匆匆跑回王府:“王爷,不好了!苏公子约了郡主出门!”
谢晏正在书房处理公务,闻言指尖猛地一顿,几乎要起身冲出去阻拦。
可那封险些害死阮云笙的信、她闯太尉府时的险况,瞬间在脑海里炸开。
他闭了闭眼,强压下躁动,重新拿起公文,目光却在字面上打滑,一个字也落不进心里。
片刻后,他哑声问:“阮云箔跟着吗?”
“没有,只有郡主带了丫鬟赴约。”寒影答。
谢晏将公文“啪”地拍在案上,嗓音里压着火星:“阮云箔怎么做兄长的?竟让笙笙独自跟外男见面!”
寒影试探着问:“王爷,要不……属下带人去拦苏公子的马车?”
墨影在旁接话:“便是拆了马车,他改日照样能约郡主。”
谢晏脸色如覆冰霜,指节捏得发白,显然在死死按捺心底的冲动。
他不该插手的,可是,万一笙笙出事怎么办?
他就去看一眼,什么都不做……
陶然斋是盛京近两年刚建成的茶坊,位于园林深处,修竹掩映间。
推开雕花木门,便是一方小小的庭院,曲径通幽,假山池沼相映成趣。
斋内陈设古朴雅致,紫檀木案几上摆放着精巧的茶具,墙壁上悬挂着名人字画,处处彰显着文人意趣。
阮云笙今日着一身菡萏色广袖云锦裙,明眸流转间顾盼生辉,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绸缎般的秀发随意挽在脑后,赤金镶红宝石的蝴蝶步摇斜插鬓边,在阳光下流光溢彩。
苏慕言只看一眼便红了脸,忙起身拱手:“郡主,你来了。”
阮云笙微弯唇角:“苏公子不必多礼,请坐。”
苏慕言往门口看了一眼,下意识问道:“三公子没来吗?”
阮云笙道:“我三哥有些事要办,没时间过来。”
苏慕言点头,忙招呼小二上茶点。
雅间里,临窗摆着张梨花木圆桌,墙上挂着水墨兰草图,角落博古架上置着青瓷瓶,处处清雅又透着暖意。
阮云笙打量着四周,又望向窗外,含笑道:“想不到盛京还有这般风雅的去处。”
苏慕言亲手为她斟茶,将茶盏端到她面前,略带局促道:“没想到郡主会赏光,若有招待不周,还望恕罪。”
阮云笙接过茶盏,“我离京五年,以前相熟的友人,有的成婚了,要相夫教子不便出门,有的离开盛京远走他乡,如今想出门逛逛都缺个伴,该我谢苏公子相邀才是。”
苏慕言眼睛一亮,连忙道:“只要郡主愿意,在下随时都能作陪!”
阮云笙弯唇浅笑:“那日安王府别苑,苏公子的箫声让人记忆犹新。”
苏慕言忙道:“郡主过誉了。”
阮云笙又问:“听我三哥说,苏公子如今在崇文馆任修撰?”
苏慕言点头,略带赧然:“晚生官职低微,让郡主见笑了。”
“人各有志。”阮云笙温声道,“苏公子的箫艺在盛京无人能及,已是难得。”
“郡主真的这般想?”苏慕言眼睛骤然亮起来。
家里人总不赞成他沉心于箫,说他不知上进,但他真的志不在官场。
唯有郡主,既赠他玉箫,又肯这般体谅,甚至不嫌弃他官职低微。
他心头微动:若能娶郡主为妻,便是他不愿在官场钻营,也定会拼力上进,绝不能叫她受委屈。
阮云笙换了个话题,似是漫不经心道:“若我没记错,苏公子还有位兄长?”
“是,”苏慕言道:“兄长比我上进,如今已官拜中书舍人。”
阮云笙眸光微动,刚要开口,雅间房门忽然被人敲响。
知书过去打开房门:“何事?”
只见小二手中端着托盘站在门口,他身旁跟着的竟然是寒影。
寒影笑着道:“宣王殿下在隔壁,听闻郡主和苏公子在此,特意让属下给二位送一份玫瑰酥尝尝。”
阮云笙微微蹙眉,谢晏也在隔壁?
最近怎么哪都有他?
苏慕言笑道:“原来是宣王殿下,代我谢过殿下的好意。”
小二将玫瑰酥放下,恭敬地退了出去。
苏慕言将玫瑰酥推到阮云笙面前,殷勤道:“这玫瑰酥还冒着热气,像是刚做出来的,郡主快尝尝。”
阮云笙在心里白了谢晏一眼,她刚把话题绕到苏慕辞身上,就被他一盘玫瑰酥打断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以前也没见他这么殷勤!
她压了压心头的火气,温声道:“我不饿,苏公子吃吧。”
苏慕言连忙道:“那郡主喝茶。”
其实俩人根本不熟,也没什么话可聊,安静下来气氛就有些尴尬。
谢晏坐在隔壁,静心凝神地听着这边的动静。
“怎么连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了?这个苏慕言,到底想干什么?”
他瞥了寒影一眼,“你刚才进去的时候,郡主在做什么?那个苏慕言可有不规矩的举动?”
寒影连忙道:“郡主和苏公子在窗前的桌子品茶,除此之外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
谢晏冷哼,笙笙那么美,万一姓苏的把持不住怎么办?
他不是想插手笙笙的事情,他只是担心她。
那个姓苏的看着老实,但男人有几个真老实的?
笙笙单纯善良,哪里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万一她不知不觉吃了亏怎么办?
雅间这头。
阮云笙抿了口茶,决定把话题绕回去。
“苏公子,你兄长他……”
话未说完,雅间的房门再次被人敲响。
苏慕言转身问道:“怎么回事?”
寒影推开房门,身后依然跟着端着托盘的小二。
他笑着道:“厨房刚出锅的芙蓉卷,我家王爷记得郡主爱吃这个,所以让属下给郡主送一份过来。”
阮云笙扯唇,凉凉道:“告诉你家王爷,本郡主吃得很饱,让他不必再送点心过来了!”
寒影咽了咽口水,“那这芙蓉卷……”
阮云笙,“拿走!”
“是!”寒影连忙退出房间回到隔壁。
这可是他家王爷都得小心翼翼哄着的主子,他更是不敢得罪。
寒影端着芙蓉卷返回隔壁,讪讪道:“王爷,郡主说她不吃,还说让您别再送东西过去了……”
他把芙蓉卷放在桌上,“属下觉得,那位苏公子看样子挺安分的,丫鬟也在,王爷其实不必这么担心。”
再说了,就明宜郡主那个脾气,谁敢在她面前不安分啊?
结果话音刚落,隔壁忽然传来悦耳的箫声。
谢晏刚缓和一点的脸色瞬间沉下来,指着隔壁道:“你刚才说姓苏的安分?你听听,那苏慕言现在在做什么!”
他在吹箫勾引笙笙!
这苏慕言不仅长得一般而且官职低微,他也就只能吹吹箫,吸引笙笙的注意力。
真是不知廉耻!
谢晏气得一阵咳嗽。
寒影见他家王爷气得脸都白了,连忙安慰:“王爷,您想想,苏公子吹箫是好事啊!”
“一来,他吹箫的时候,肯定顾不上别的;二来,正是郡主和他没话聊,所以他只能吹箫缓解尴尬。”
谢晏半晌止住咳嗽,“你说得也有道理……”
结果这时,箫声又停了!
苏慕言确实是不知道该聊些什么,才提议吹一支新学的曲子,让阮云笙品评。
一曲终了,苏慕言站在窗边,缓缓放下玉箫,有些期待地看着阮云笙,“郡主觉得如何?”
阮云笙敷衍地夸了一句:“特别好听。”
“对了,你兄……”
这时,门又被敲响了。
这下连苏慕言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亲自走过去拉开房门,“还有事吗?”
小二站在门外赔着笑脸,“小的就是想问问……这雅间里的炉火旺不旺?用不用添些银炭?”
苏慕言摆摆手,“不用。”
他补充道:“需要什么,我会吩咐你们,没什么事的话别过来打扰。”
小二离开后,苏慕言回到座位坐下。
“郡主刚刚想说什么?”
阮云笙,“没什么,就是想问问……”
这时,隔壁又传来惊天动地的一阵咳嗽。
她闭了闭眼,实在忍无可忍。
谢晏这个狗东西,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以前谢淮夜约她出门,谢晏就像个老古板一样,告诉她成婚前不能这样不能那样,要早些回府,不能在外面待太晚。
她还没出门游玩,就被谢晏把好心情破坏得一塌糊涂。
当然,她不高兴谁也别想高兴,每次回府她都会骂谢晏一顿。
苏慕言等了一会儿,见阮云笙没开口,疑惑道:“郡主想问什么?晚生一定知无不言。”
谈话几次被打断,再把话题转到苏慕辞身上,实在有些生硬,也怕苏慕言会疑心。
阮云笙笑着改口:“没什么,就是想问问苏公子刚才吹得什么曲子,改日我也让府里的乐师学一首。”
她这句话,简直比什么夸奖都让苏慕言开心。
他连忙道:“何必这么麻烦,只要郡主想听曲子,晚生随时愿意为郡主吹奏!”
苏慕言重新拿起玉箫,“郡主还想听什么,我再为郡主吹一曲如何?”
想打听的事情没打听到,阮云笙也没心情听曲儿,刚准备告辞回府。
这时,房门又被敲响了。
苏慕言脾气再好,几次被打断也难免有些不悦。
他起身过去,边开门边道:“不是说了,没什么事别过来打扰吗?”
谁知门一开,这次站在门外的不是小二,而是他的随从。
随从急声道:“公子,崇文馆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出了点事,请公子立即过去。”
苏慕言蹙眉,“什么事情这么急?明日再说不行吗?”
随从摇头,“小人也不知道啊,但张大人派人寻来说是急事,让公子立即回去。”
苏慕言难得约阮云笙出来,哪里舍得就这么离开?
他正犹豫着,阮云笙道:“苏公子有事就去忙吧,正好我也有些乏了,想回府休息。”
苏慕言只能歉意道:“郡主,实在抱歉。下次定然好好招待郡主。”
阮云笙微微弯唇,“无妨。”
看着苏慕言离开了茶坊,阮云笙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
她让知书和知琴留在雅间,然后绷着脸,气势汹汹来到隔壁,一脚踹开房门。
“谢晏!你可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给本郡主添堵你会死吗?”
谢晏正坐在临窗的位置,身上裹着件月白锦面的狐裘斗篷,领口微敞,露出修长的脖颈。
面容俊雅端方,眼尾那颗泪痣却暗藏不露声色的蛊惑,只是唇色偏淡,眉宇间拢着一层浅浅的倦意。
分明是畏寒的模样,却仍坐得笔直。
听到阮云笙的声音,谢晏目光无辜地望过来,像只被惊扰的雪色玉狐。
不得不说,死对头长得是真好看。
阮云笙唇角抿直,暗骂了一声狐狸精。
谢晏见阮云笙终于过来找他,满意地压了压上翘的唇,语气满是疑惑:
“郡主怎么来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生这么大气?”
阮云笙冷哼一声,走到他面前,手臂撑着桌子,语气凶巴巴:“你说我为什么生气?”
“本郡主难得出门一趟,你吃饱了撑的送什么点心啊?送一次也就算了,你还送两次,你饿死鬼投胎啊?”
“本郡主缺银子吗?还是缺你那两盘点心?你在我面前显摆什么呀?”
寒影听着自家王爷被骂得狗血淋头,整个人贴在墙角大气都不敢喘,蹑手蹑脚地退出房间,力求不发出半点动静。
谢晏垂睫,遮住眼底的兴奋。
笙笙脸蛋白里透红,清澈的水眸因为怒气而微微睁圆,真的好可爱!
好想亲一下……
谢晏轻咳一声,别开视线,“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那点心你爱吃,所以让人送一份。”
想到笙笙刚才是和苏慕言一起,他又有些黯然:“是打扰郡主雅兴了吗?”
阮云笙没好气,“你说呢?”
这时,她忽然皱了两下鼻子,“什么味道?”
阮云笙低头,就看到谢晏手边放着一壶酒。
她目光一亮,直接将酒拿起来,果然是“芙蕖凝露酒”!
她不高兴地看着谢晏,“好你个谢晏,你自己喝这么珍贵的芙蕖凝露,却用两盘常见的点心打发本郡主!”
“这么好的酒,你喝的明白吗?”
谢晏这个人言行举止都极为古板,她怀疑,谢晏根本不会喝酒!
谢晏遗憾地叹息:“我的身体确实不适合饮酒,郡主若不嫌弃,可以坐下小酌几杯。”
阮云笙勉为其难:“那本郡主就稍微坐会儿。”
谢晏压下眼底的笑意,取了只干净的杯子给她。
阮云笙抿了一杯酒,芙蕖凝露是极为稀罕的美酒,有钱都难买,入口先是清爽的凉意,随后甜蜜感蔓延,余味悠长,令人唇齿留香。
她根本不觉得喝谢晏一壶酒有什么不对。
谢晏在侯府白吃白喝那么多年,没跟他要银子都是自己大气。
阮云笙连喝了三杯,心中的火气总算降下来一些。
她看着谢晏,眯了眯眼睛,“本郡主差点忘了问,之前在宫里那次,你怎么会正好出现在流霞水榭?真的是谢淮夜让你去喝茶的吗?”
之前见谢晏,周围一直有人,都没机会问他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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