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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妻当天,十万禁军跪迎她回朝(日照前川)


“琴会?”裴渊不明所以。
但紧接着,他呼吸微微一滞,握拳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他垂下眼睑,掩盖住眼底的一抹痛色。
“臣、明白了!”
他声音比先前低沉了几分,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臣会加派人手,保护殿下的安全。”
楚青鸾微微颔首,算是默认。
过了一会儿,裴渊又道:“若殿下没有其它吩咐,臣、先行告退。”
他又躬身行了一礼,然后退出了厢房,只是那脚步却不及来的时候那样沉稳,像是多了几分落荒而逃。
穿过曲折的回廊时,秋风卷着落叶扑在他脸上,裴渊顿足,伸手按压在左胸的位置。
那里传来的钝痛,竟比他先前在战场上的致命刀伤还要疼,还要难熬。
哪怕明知道殿下早晚有这么一天,可真知道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为何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扯碎了一般。
“裴将军?”
这时,知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看到裴渊捂着胸口扶着廊柱,颇为意外。
她是来给公主送桂花糕的,“这么快就和公主谈完了?”
裴渊背对着知夏,伸手抹了把脸才转身,见知夏正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他移开目光,含糊的点了点头。
“你进去吧,我先走了。”
知夏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那挺拔的身影此时竟显出几分萧索。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桂花糕,轻轻叹了口气。
“殿下。”进屋后,知夏将糕点放在案几上,犹豫着开口,“奴婢方才看见裴将军了……”
楚青鸾正在翻阅琴谱,闻言只轻轻点头,表示知道了。
知夏咬唇,补充道:“将军他……看起来不太好。”
楚青鸾抬起眼帘:“怎么个不好法?”
知夏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殿下恕罪,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楚青鸾合上琴谱,目光灼灼。
“殿下可知,裴将军他,喜欢殿下很多年了……”
殿内一时有些安静,只有烛火偶尔发出轻微的爆裂声。
她的表情依旧很淡,看上去没什么起伏,“然后呢?”
“然后?”知夏先是一愣,但很快又反应过来,顿时恍然大悟。
“殿下您早就知道了?”
楚青鸾轻轻摩挲着琴谱的边缘,唇角浮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知夏,你觉得喜欢一个人,就一定要有结果吗?”
知夏偏头,秀眉紧拧。
难道不是吗?
楚青鸾起身,走到窗前,月光如水,将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清冷的银辉。
“这世间的感情,不是付出就必定会有回报的。”
她声音平静,像是在谈论今日的天气,“裴渊待我很好,我很感激,但这并不代表我就必须回应他的感情。”
知夏不大认同,“可殿下难道对裴将军,就没有一丝感情在吗?”
知夏从小也是和楚青鸾一同长大的,她见过裴渊为保护楚青鸾不受伤,与太子党派来的刺客拼死抵抗,也见证了三年前裴渊为寻找失踪的公主,不眠不休跑死了三匹快马,最后倒在血泊里的模样。以及在战场上挥斥方遒的大将军,偏在公主面前一副谨小慎微,甚至有些卑微的模样。
说实话,知夏都感动了。
她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为了公主,能做到这般。
楚青鸾转身,眸中闪烁着理性的光芒:“或许吧,但感情并不是生命的全部,本宫不会因为感动或者愧疚就草率决定终身大事,那不仅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对方的不尊重。”
她走到案桌前,指尖轻点在那曲《凤求凰》的琴谱上。
“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是件美好的事,但若因此就要对方负责,那这份喜欢就变了味。”她抬眼看向知夏:“就像这首曲子,弹得好是情致,弹得不好,就成了负担。”
知夏怔住了。
她从未想过,公主会这样看待感情。
“那、殿下打算如何对待裴将军的心意?”
楚青鸾轻轻合上琴谱:“尊重,但不盲从。”
“若有朝一日,我选择他,只会是因为我们志同道合,能并肩看这江山如画,而不是因为他为我付出了多少。”
真正的喜欢,不该成为束缚对方的枷锁,若他真心待自己,就该明白,无论她最终选择谁,都该尊重自己的选择。
知夏有些怔怔地望着楚青鸾的背影,她突然明白过来,为何陛下总说公主最肖似他,这份通透与清醒,确实非常人所能及。
“奴婢明白了。”知夏深深行礼,“是奴婢想岔了。”
与此同时,公主府马厩。
齐彻正在弯腰清理马厩,粗布麻衣上沾满了草屑。他的动作机械而麻木,眼神还时不时地望着主院的方向。
这时,围栏不远处,一阵刻意压低的交谈声传过来。
“听说了吗?殿下三日后要在望月湖举办琴会……”
“何止听说,我亲耳听知夏姐姐说,要给殿下选驸马呢!昨天九歌小姐还来了府里,送来了好多画像,还说要给公主挑几个面首先养起来……”
“嘘……小点声,这种话岂是可以乱传的?”
‘啪嗒’一声!
齐彻手中的马刷重重的掉在地上,惊得里面的马儿一阵刨蹄狂跳。
两个议论的下人立马回头,刚好就看到齐彻双目通红,表情狞狰的冲过来,身上还带着一股子马厩的腥臊味。
“你说什么?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他也不知突然哪儿来的力气,冲过来揪起那个护院的衣领,几乎咆哮着质问。
“喂!你疯了吗?这里是公主府,快放手!”另一个护卫伸手去拦,却被齐彻猛地甩开。
齐彻却跟疯了似的,一把将人摔在地上,朝着门口就冲出去。
“我要见公主!”
他抓住其中一人的手腕,“现在!立刻!”
“放肆!”那护院挣脱开来嫌恶的拍打衣袖:“你一个马奴,也配求见殿下?”
齐彻突然笑了,那笑容扭曲的可怕:“不让我见?好……”
他转身就抄起旁边喂马的铁叉,“那我现在就死在这里,死在公主府!好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楚青鸾逼死了自己的丈夫!”
铁叉‘哐当’一声捅进水槽,惊得马匹嘶鸣不止。下人们吓得连连后退,却见他真的开始砸毁马具,状若疯魔。
“疯了疯了!快!快去找管家!”

第63章 你要不要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
一刻钟后,知夏皱着眉头听完下人的禀告,气得抽出了腰间的软鞭。
“这个疯子!公主都要就寝了!”
“知夏,让他进来。”楚青鸾清冷的声音从里间传来,听不出情绪。
她倒要看看,齐彻还想闹出什么花样来。
一刻钟后,侍卫押着齐彻进来时,楚青鸾正端坐在鎏金的屏风面前,指尖闲适的拨弄着琴弦。
一曲悠扬的琴声从她指尖缓缓流出,初时如清泉过石,叮咚间透着江南烟雨的柔婉,忽而又转作金戈铁马之声,似有千军万马踏碎冰河。
齐彻被按在冰冷的金砖上,听着那琴声里忽明忽暗的杀意,后颈寒毛根根倒竖。
终于,一曲毕,楚青鸾双手轻放在琴弦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
“听说,你要以死明志?”她头也不抬,语气平静。
齐彻挣开押他的侍卫,跪行两步:“青娘!你不能这样对我!”
他声泪俱下,“当初我们明明说好……”
“放肆!”知夏厉喝:“谁准你直呼公主名讳?”
上首,楚青鸾终于抬眸,目光如冰刀般刮过齐彻那张满是悔恨的脸:“本宫记得,当初在江南城就和你说的清清楚楚。”
她指尖一挑,琴音铮然,“怎么?齐公子是忘了自己曾做过什么?还是觉得本宫会像你一样健忘?”
齐彻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我、我那时真的是一时糊涂……如今,我已诚心悔过……”
“齐彻!”楚青鸾打断他:“你若还是这副陈词滥调,本宫不介意再次将你送回刑部大牢。”
齐彻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忙道:“我、不是的,我听说殿下准备举办琴会,所以我想……我想求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话落,殿内骤然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用疯了一样的眼神看着齐彻。
他到底哪儿来的自信,觉得公主能同意他这个荒唐的请求?
“简直不可理喻!”知夏率先出声:“你一个戴罪之身,也配提出这样的要求?你要不要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
齐彻的脸色由白转青:“我、我可以的。”
他了解楚青鸾,绝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对待感情很认真。
他想,她之所以举办琴会,大概目的是为了刺激他,让他后悔,让他痛苦。
可齐彻现在真的已经后悔了,无比的后悔。
这种情绪,像浪潮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自己。
只要能让他继续待在她的身边,哪怕是做个面首,他也认了。
“呵!”
突然,一道冷嘲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众人越过齐彻,看到一袭月白锦衣的谢云祁从门外踱步而入,玉冠束发,手持折扇,行走间衣袂翻飞,微微上扬的凤眼里带着三分讥诮。
端的是仙姿玉容。
“齐公子这副痛改前非的模样,倒让本相想起去年西市耍猴的把式——都是脖子上拴了绳,偏要做出自在戏耍的样子。”
齐彻的脸色瞬间铁青:“你!”
“我什么?”谢云祁轻摇折扇,试试然走到楚青鸾身侧,“听说齐公子要参加琴会?莫非是要表演‘铁窗泪?’还是‘悔罪赋’?”
他折扇一收,“不过你这双掏过马粪的手,确定能分得清宫商角徵羽么?”
这话等于赤裸裸的羞辱,侮辱。
众所周知,齐彻本是寒门出身,从小就没接触过琴这种高雅的东西,此番谢云祁故意当众道出,比在他脸上狠狠地扇了一个巴掌还要响亮。
果然,齐彻气得浑身发抖:“谢云祁,你不过仗着家世……”
“那也比某些人仗着救命之恩行苟且之事强。殿下容你在公主府做一个马奴,已是天大的恩典,如今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殿下的婚事?”
齐彻瘫软在地,牙关紧咬:“谢相又何必出言羞辱,我不过是想再争取一个机会。”
他转头看向楚青鸾,眼中含泪,不死心地道:“殿下,您要选驸马,这些权贵子弟,他们哪个不是冲着您的权势来的?只有我……”
“拖出去!”楚青鸾厌倦地摆手,冷声吩咐道:“把他关进柴房,若再闹,就丢去刑部大牢。”
直到齐彻的嚎哭声逐渐远去,楚青鸾依旧若有所思的盯着前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云祁上前一步,在她身侧站定:“殿下还是太仁慈了。”
楚青鸾轻叹了一声:“死人容易,活着受罪才是惩罚。”
她不杀齐彻,是还念着当初那点救命之恩。
可若他不识趣,一再触及她的底线,她想,她不会手软。
谢云祁见状,趁机转移话题:“说起琴会……殿下当真要选面首?”
他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绷:“考虑清楚了?”
楚青鸾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谢相管得未免也太宽了。”
她转身走到窗前,背对着他:“你的伤势既已无大碍,明早便回谢府休养吧。”
“殿下这么快就要赶人?”谢云祁不紧不慢的跟上,忽然抬起折扇扇柄,欲撩起楚青鸾的一缕青丝,“那臣就更要参加琴会了。”
楚青鸾回眸,淡淡的眼波扫过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谢云祁手上的扇柄松开,后退两步,姿势优雅矜贵,“臣告退,三日后,静候殿下品鉴。”
“等等!”
谢云祁正准备转身的时候,就听到楚青鸾唤住他。
他勾唇一笑:“殿下可是改变主意了?”
楚青鸾抬眸,“谢相想要参加琴会,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本宫有个条件,若是谢相愿意答应,本宫就允了你又如何。”
谢云祁挑眉:“什么条件?”
翌日,不到半天的功夫,关于昭阳公主要在望月湖举办琴会,并邀请了京中适龄的世家贵女,还有权贵公子们前往参加的事,像一阵风一样,很快就刮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话题也都围绕着这件事情展开。
与此同时,顾家。
顾嫣然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想到齐彻还留在公主府,猜想他听闻这个消息肯定会坐不住。
一想到齐彻宁愿做公主府的马奴,也不愿多看自己一眼,顾嫣然就觉得无比的愤恨。
凭什么?
她楚青鸾不过是仗着公主的身份,出身比她要好上那么一点点,可为何所有的男人都围着她转。凭什么同样是和离,她楚青鸾就能高高在上,受万人追捧?
而她顾嫣然明明也曾是京中贵女,可如今却成了下堂妇,人人耻笑!
“啪!”
瓷杯被她重重地摔打在地上,碎片四处飞溅。
“不行!决不能让琴会顺利举行……”

与此同时,皇宫,琼华殿。
谢贵妃斜倚在榻上,刚准备午休的时候,太子楚琅步履匆匆的赶来,衣袍都带着一阵疾风。
进殿时,他连礼都没行完,便急声道:“母妃!楚青鸾竟然要在望月湖设琴宴选驸马,此事绝不能成!”
谢贵妃见他火急火燎的样子,心下一叹,瞬间也没了睡意。
“慌什么?”
“成事者,当遇事戒骄戒躁,本宫先前告诫你的都忘了么?”
楚琅被训的脑袋一缩,仍不死心的道:“儿臣知错,只是她楚青鸾此举,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母妃,她一个女子,怎么能没有丝毫的廉耻之心?
儿臣恳请母妃,去向父皇说明利害吧,阻止她这荒唐的行为。”
谢贵妃冷笑了一声:“你以为这件事,你父皇会不知道吗?
若本宫没猜错的话,此事,或许也正是你父皇的手笔。”
楚琅震惊不已,一双眼睛猛地睁圆。
“父皇?他为何……”
话说到一半,楚琅突然卡住了。
因为他忽然想到,父皇早就有意要立楚青鸾为皇太女,此番默许她在京中设宴,邀请所有的世家男子和适龄贵女,一,可以拉拢一波朝臣,二,可以借助这些贵女和公子,来试探一番,看有哪些人是可以为自己所用。
顿时,楚琅如同窥探到了事情的真相,瞬间醍醐灌顶。
“母妃!她、她怎么可以?这下怎么办?”
楚琅急得在殿前走来走去,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若真让楚青鸾得逞了,岂不是只需要靠美色,就能轻轻松松的拉拢那些重臣之子?
“急什么?本宫早已替你筹谋妥当。”
谢贵妃说着,拿起书桌上的一本册子扔给了楚琅。
楚琅忙双手接过,翻开来一看,竟是一本名册,上面都是京中一些三品以上官员家的子弟,还有千金。
“母妃,这是……”
“这名单上的人,本宫已经筛过一遍了,你且仔细看看。”
楚琅有低下头,仔细看了看,随后眉头渐渐舒展。
这名单上的人选,要么是家中庶子不得势,要么是性情怯懦难成气候,更有甚者,是谢家暗中掌控的棋子。
“那这几个家世清白的……”太子仍不放心,指着其中几个大员之子问道。
谢贵妃轻笑一声,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礼部侍郎的嫡子那日会突发恶疾,镇北侯的幼弟则会‘不慎’坠马,总之他们一个都到不了琴会。”
这名单可是她煞费苦心才弄出来的,当然不能全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世家子弟,可那几个根正苗红,品貌俱佳的,也绝不能让他们顺利到场,万一被楚青鸾相中,真的纳入公主府,岂不是功亏一篑?
“还有,你表妹这次也在邀请的名单上,本宫已经嘱咐过她,务必要在当天留意楚青鸾的一举一动,必要时候,她也会出面,阻止楚青鸾。”
太子的脸色终于变晴,一脸佩服的看着谢贵妃:“还是母妃想的周到,这样一来,到时候入场的都是一些歪瓜裂枣,等于矮个里面拔高个儿,哼,孤倒要看她到时候怎么选。”
定是骑虎难下。
“你以为本宫只做了这些?”
谢贵妃眼底划过一缕冷光。
“光是拦住人哪够?这京城里的唾沫星子,可比刀剑还厉害。”
“她能顶着公主的身份招摇过市,行拉拢朝臣之事,本宫就能让她名誉扫地。”
早在三日前,谢贵妃就已经命人在京中散布消息,说昭阳公主早已并非完璧之身,当初在江南与齐彻私通,还差点生了孩子,回京后仍不知检点,暗中豢养面首,如今办这场琴会,不过是想借机祸害清白世家的好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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