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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重生后要拯救我(林绵绵)


夜幕降临。
三月中旬,冬去春来,西城气温上升。闻雪将咖啡桌上的东西收起来放进包里,学生妈妈送来一杯打包好的热牛奶给她,笑道:“辛苦了。”
闻雪客气道谢。
学生妈妈又递给她一个信封,信封里装着她一周的薪酬。
闻雪按捺下雀跃欣喜,矜持接过,客套闲聊了几句后,她提着打包袋走出咖啡厅,走了一会儿停下来,环顾一周,见往来行人很少,她侧身打开帆布包,手探进去,悄悄打开信封,数了又数,眼睛亮晶晶的。
好开心。
她想犒劳自己,穿过人行道,小心翼翼地护着包,在一个又一个摊位徘徊,最后买了根竹筒粽子,蘸了白糖,甜丝丝的,她仰头看向夜空,心满意足地翘起唇角。
对面街道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周献静坐在后座,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旁边放着资料还有几张照片,每一张照片的主角都是她,一开始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谁面对权势不会动摇,他笃定她会放弃那个男人走向他,迟早的事,全看他有没有耐心等。
后来,动摇的那个人竟然是他。
她似乎做好了哪怕贫穷困苦也不离不弃的准备。
到现在,看着她为生活做的这一点微薄又可笑的努力,他本来应该不以为然,心中却有某种情绪在翻涌,此时此刻,全都化为一句话,为什么不是他?她心里的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他?
闻雪将竹筒粽子吃完,用纸巾包着筷子扔进垃圾桶里。
夜风微凉,她走得很快,贺岩发来消息说带着石头在公寓门口等她,她干脆跑了起来,风吹起了她的发丝,在夜色中,飘逸又自由。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闻雪十分赞同这句话,和贺岩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她也变得双标,嘴上她要他以后都不能再骗她,可她对着他说谎很自然,脸不红心不跳。
她侧过头看他一眼,故作不经意地说:“今天是不是有点冷。”
贺岩闻言停下脚步,将牵引绳给她,二话不说脱了外套为她披上,顺便握住她的手,“还冷吗?”
“不冷了。”
闻雪瞥他,偷笑。嘴里的甜味好像一直蔓延到了心里。
贺岩直直地看向她,两人对视,她被抓个正着,而他看着她眼底下的青色,既心疼又无奈。她做家教这事没说给他听,也没刻意瞒着,他不是不懂她的忧虑,但如果这样做她心里会更舒服,那他也不能强势拦着。
他略作停顿,挑挑拣拣,过滤不是那么好的消息,挑好事说给她听,让她放心:“周湛的爸爸现在昏迷不醒,万博的元老们准备过段时间开个董事会,可能要从他和周献中选一个暂代职位。”
闻雪惊讶:“那周湛……”
“基本内定了。”
周湛过去一年多没有白忙活,他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
万博讲究资历,目前来说,他的职位比周献要高,何况他的支持者也更多。
再加上周云山在出事前特意飞去美国看望孙女,其乐融融、承欢膝下两个月,在外界看来,他好像更钟意他的大儿子,毫无疑问
,周湛对外的形象更可靠,他婚姻稳定,和妻子恋爱多年,育有一女,这样的家庭结构,显然更令人信服。
局面已定。
即便是周云山本人醒来,也无法扭转既定的结局。
闻雪长舒一口气,“这算是赢了吗?”
贺岩没立刻回答,伸手揉揉她的头发。
事情如果这么简单倒好了。
不过为了让她安心,他笑:“算吧。”
顿时,闻雪心里的石头落地,她眉开眼笑,去拉他的手,反复确认:“真的吗?”
那是不是代表,他受到的长达半年多的打压攻击要结束了?
他挺过来了,真的好了不起。
贺岩定定地看她一会儿,将她拥入怀中,眷念地闻着她的气息。
等局面逐渐明朗时,周湛也不再藏着掖着,迫不及待地想补偿贺岩这半年来的“卧薪尝胆”,私底下源源不断地给他输送人脉资源,不禁短时间内让长亚恢复到从前的欣欣向荣,还要变得更好。
贺岩当然不会拒绝,他开车和客户见面。
聊得不错,为后续的合作打好基础。
他开车驶出停车场,在出口停下缴费,习惯性地要打开扶手箱,发现零钱用完了,便拿出钱包,他敏锐地察觉到不对,钱包很厚,几乎合不上。
贺岩眉心一跳,打开钱包。
其实他对钱包里装了多少现金也不清楚,通常都是用得差不多再取,车上也有一沓现金备用。
不过钱包里的钱确实多了,还多了不少。
他想起昨晚她喊冷,他脱了衣服给她披上,似乎她中途去过一次公园的洗手间。
所以,多出来的钱是她放的。
“先生,您好,一共十块。”工作人员伸出脑袋再次喊道。
这一刻世界都在贺岩心里虚幻,他喉咙艰涩,听不到别的声音,满脑子只剩一件事,一个人。
“先生!”
后车车主探出头来,按了好几下喇叭。
贺岩回过神来,破天荒地手忙脚乱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五十的现金递过去,思绪仍然没有完全回笼,飘忽不定,收了工作人员找的零钱后,他勉强定住心神,驶出停车场,临时找了个位置停好。
拿出手机,点开和她的对话框,一条再简单不过的消息,他来回编辑删除了好几次。
这对于贺岩而言,是非常陌生的体验。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谁会担心他钱不够花,偷偷往他钱包塞钱。
一向都是他为别人做这件事。
他放下手机,往后一靠。
沉默了很久,一咬牙飞快打字发送:【钱包里的钱你放的?】
几分钟后闻雪回复:【嗯,我不是说过以后我养你吗?】
他刚看完,手心一阵发麻,她的消息又进来了——
【当然,现在只能穷养^^】

收到贺岩发来的消息时,闻雪正在公司茶水间泡玫瑰花茶喝。
淡淡的香味萦绕在鼻间,她很喜欢茶水间,有整面落地窗,是适合摸鱼发呆的好去处。她轻啜一口花茶,唇齿留香,连疲倦都散了些,她心情很好地打字:【不介意我现在穷养你吧?】
他或许以为她是在开玩笑。
但她是认真的,前所未有的认真,她希望,看似无坚不摧的贺岩能够依靠她。
贺岩:【不介意】
他很好养。
托她的福,他早就戒了烟,省了一笔开支,如果不需要应酬,酒也可以完全戒了。
一日三餐,早餐两根油条一碗豆浆,午餐一荤一素,晚餐一碗面条。
她给的钱,绝对能够养活他。
想了想,他又顺着她的话,饶有兴趣地问:【那我要做什么】
闻雪莞尔,认真回复:【你做你喜欢的事就好。】
她会成长起来。
会赚比现在更多的钱,然后像他从前照顾她那样对他好。从他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带走她到现在,他没有让她吃过一天苦……虽然他带她看医生,让她喝了不少中药液……
她也想对他那样好。
贺岩坐在车上,不由自主地降下车窗,任由风钻了进来,他静静地平息了许久。这样的话,从来都没有人对他说过,他仍然不自在,必须得分神去想点别的事转移注意力才行。
就像很久前她给他买的那只药膏。
他不是想逃,只是不知所措。
另一边,闻雪见他没回复,闷笑了几声,重新捧着杯子回到工位,投入到工作中。她还算了解她的男朋友,他看着冷硬,严肃,甚至有些凶,但偶尔会害羞。
她敲着键盘。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手机振动,屏幕亮起,她终于收到了他的回复,很简单,也很符合他的作风:【嗯】
闻雪轻笑。
好像没控制好,笑出声了,她赶忙拿起杯子喝水掩饰。
果然新年新气象,闻雪有强烈的预感,今年一定比去年更好,各方面都会好起来,比如去年清明节,西城连着下了好几天雨,今年天气预报都是艳阳高照。
时隔两个多月后,贺岩又回了海城祭拜亲属。
她留在西城并不清闲,遛狗、补习,这天她来到咖啡馆给学生讲题,杯子里的茶添了好几次,两个小时刷地一下就过去了。
女生伸了个懒腰,麻利地把自己的课本试卷都收拾到书包里,小声对闻雪说:“姐,我跟我同学约好逛街,先走了啊,不然我要迟到了,迟到的人要请喝奶茶。”
闻雪笑着点头,又问:“你跟你妈说了吗?”
女生晃晃手里的手机,“说啦。”
“行。”目送她走后,闻雪见时间还早,也不急着走,拿笔在本子上记笔记,她坐在靠角落的位置,落地窗外的阳光强烈,照得整个咖啡馆的光线温暖又明亮。
周献下车走来。
他在外面凝视她片刻,抬腿迈进咖啡馆,店里流淌着舒缓的旋律。
客人不算多,在这样的午后,约上恋人或者好友喝点东西,窃窃私语,闲适惬意。
“一杯咖啡。”他低声道。
店员抬头,看清他的面容愣了愣,“好的,在这喝还是打包?”
周献稍稍侧身,抬手指了指角落那一桌,“送那儿就行。”
他顿了顿,说:“再来份巧克力慕斯。”
店员惊讶地看着他。
他指的人不是老板请来的家教闻老师吗?难道他们认识,但他的话好奇怪,如果她没记错,闻雪有男朋友啊,她男朋友还经常来接她。
周献没在意店员好奇的打量,付钱买单后,他眼里仿佛只看得到闻雪,径直朝她所在的位置走去。
一步步迈近。
闻雪合上备课本,拧紧杯盖,一起装进书包里,拿起桌上的圆珠笔,忽地感觉到眼前一道阴影落下,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对上周献平静无波的眼眸。
她瞳孔紧缩,身体已经不自觉地进入防备状态。
周献没所谓地笑笑,拉开椅子,在她面前坐了下来,慢声道:“闻雪,好久不见。”
闻雪抿唇,警惕地看着他。
她记起贺岩跟她说的那些事,他现在身陷囹圄,不该焦头烂额吗,怎么又来找她。
“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他自言自语,“不,应该是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我想了想,走之前得来见你一面,”他面露微笑,“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去年的今天,还有印象吗?”
闻雪手一松,她不动声色地观察周围。
这里是热闹地段,哪哪都是人,几百米外就是站岗亭。
他没法对她做什么。
她知道,随着形势紧张,贺岩还找了人保护她,就在不远处。
这样想着,她紧绷的肩膀也松了下来。
“你说。”
周献靠了靠椅背,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笑:“那天要是我没急着走,现在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闻雪压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她匆忙拿包起身想走,还没走两步,只听到他不紧不慢地开口,“也不会,对吧?毕竟让
他在美国中了一枪,险些命悬一线的人,是我,你说是吗?”
闻雪停下脚步,心口一跳,猛地看向他。
“可以坐下来和我好好聊聊天了吗?”他双手交握在一起,微笑问道。
店员端着托盘过来,面色迟疑,心里直打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感觉来者不善。
她缓慢地将周献点的咖啡还有慕斯蛋糕放在桌上,又飞快地看了闻雪好几眼,用眼神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闻雪勉强一笑,坐了下来。
店员犹豫着离开,回到吧台后,还时不时地看向闻雪在的那一桌。
“我会查到这件事,你好像很吃惊?”周献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过年那会儿我就知道了,是挺奇怪,我让谁去截胡他的项目,谁就接着出事。”
敢情是给他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套。
他藏起来的产业,七七八八都被周湛迅速摸了个透。
说来也巧,老头子倒下后,周湛似乎就等不及了,露出蛛丝马迹,他顺着一查,巧了,居然有意外的惊喜,本来他还纳闷他那好大哥跟贺岩是怎么认识的,随手翻翻资料,注意到去年十月底十一月初贺岩去了趟美国出差。
一件事是巧合,两件事就不是巧合,而是预谋了。
偏偏他再去调查是谁救了周湛时,所有的住院消息都被抹掉删除,只剩医护人员的一句,是个年轻高大的亚洲男人。
真有意思。
原来不是周湛命硬,是贺岩命硬。
闻雪沉默地盯着他。
周献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后悔吗?如果那天他没有去超市,没有碰到她,即将一败涂地的人也就不是他,但,后悔什么,他周献的字典里就没有后悔这个词。
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样做。
不,再来一次——
他倾身,将那碟慕斯蛋糕推到她手边,语调平静,没有一丝起伏,“我不在意周湛死没死,不过,你男朋友当时没死,我现在想起来都很遗憾。”
闻雪心中一痛。
她每每想起贺岩肩上的伤,都后怕不已。连贺岩都不知道,有一段时间,她经常会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汗水泪水总会沾湿枕头,她不敢想,如果子弹打偏,正中他的心脏,从今以后世上再无贺岩,她该怎么办。
她接受不了。
她一定要让这场阴谋的策划者付出更为沉重的代价。
而这个人现在就坐在她的面前。
她冷冷地看着他,终于不用掩饰对他的厌恨,她一字一句道:“他如果死了,你一定也会死。”
周献脸上的神情凝固。
他面无表情地直视她,忽然笑了起来,“是吗?”
这是她今天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真动听。
闻雪深深地厌恶他,她不是圣人,对着一而再再而三伤害贺岩的人还能心平气和,即便过去有,那也是装的,她站起身来,微微一笑,“你之前问我,是不是觉得你很可怜。”
她道:“的确很可怜。”
什么也没有,完全是空的,真的很可怜。
说完,她拿起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献像一座雕塑坐在那里,坐了很久很久,久到暮色四合。他将杯子里凉透的咖啡喝了,想起她看向他时充满了恨意的眼睛,那一刻她眼里全是他,他顿感愉悦,短促地笑了声。
他确实奇怪。
连她的恨,他都觉得很不错,很想要。
在店员的古怪注视中,他走出店里,回到车上,报了个地名,从午后等到傍晚时分的司机对此也不意外,恭敬地应了一声,发动引擎向周献外公的故居开去。
张婶在院子里忙活,她耳朵很灵,听到轮胎摩擦地面的声响,赶紧放下手中的事,快步走了出来,果然,周献的车停在门口,他从车上下来,带着满身凛冽气息。
她来到他身旁急声道:“程老的侄子又来了,找你有事,我说你不在,他非要在这住下。”
自从上次那件事后,张婶为了保住现在舒服的工作,别说是有人造访,一点风吹草动,隔壁搬来人她都事无巨细地汇报给他。
周献听了,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嗯了声,直接进屋,像往常一样,来到外公外婆的遗像前看一会儿,上柱香。
高旭也听到了动静,急急忙忙从楼上下来,看张婶那殷勤的模样,便猜到是周献回来了,他心下一喜,扬声要喊,张婶不想给他好脸色,阻止道:“他在给程老上香,不能去吵他。”
高旭不以为然:“我又不是外人,我是他堂舅!”
他不管不顾就要往那边冲。
但真到了门口,触及周献的背影,他难免瑟缩了下。
程家这边,有一个算一个,没人现在见了周献不发憷。
及时想起现在的处境,高旭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进去,站定后喊了声:“阿献。”
周献仿佛充耳不闻,认认真真鞠了三躬,将香插进香炉,神色平淡。
“听说集团最近要开董事会了。”高旭斟字酌句,“你得多提防着周湛,这小子看着脾气好,实际一肚子阴谋诡计,当初就是他设计陷害我,想把我拉下来对付你……”
哪个身处他那个位置的男人私生活是干净的。
就那么一点小事,也被人曝出来当做新闻,这件事不是周湛的手笔又是谁?
也对,不把他拽下来,周湛又怎么有理由回国任职?
提起这件事他就火大。
要不是他被迫卸职,他也不会急着翻身欠下一大笔钱。
周献气定神闲地转过身来,像看一团烂肉般打量着高旭。
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垃圾,多看一眼都是浪费,现在更是如同过街老鼠般,没人会注意,毕竟,谁会防备一个废物呢。本来高旭他是要留给周湛的,但他现在改变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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