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大佬重生后要拯救我(林绵绵)


她抿唇笑笑。
楼道的灯照着脚下的路,她来到三楼,刚走到房门口,寂静的夜里,由下而上传来熟悉的声音,“到了吗?”
她一惊,赶忙扶着栏杆,着急地往下看。
楼下,贺岩也在探头朝上看。
不知怎的,她闷闷地笑了起来,“到了。”
下面没声了,她竖起耳朵听,听到门关上的声音,舒了一口气,转身往屋里走,一旁的矮桌上还放着他打包回来的甜点,尽管她现在没什么胃口,她还是拆开纸袋,拿出盒子,打包得很精致,是一块诱人的巧克力蛋糕。
她怔了几秒,找到叉子。
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地吃着,甜而不腻,味道很好。
闻雪开始习惯在这里的生活。
这几天早上她都七点半出门去吃早餐,同时给贺岩发消息,问他想吃什么,有时候是豆浆油条,有时候他也会好奇她一连吃几天的馄饨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让她给他带一份。
然后他会给她车钥匙,让她在车上等他。
李静如的口哨声每天还是会在办公室响起,但比起头一两天的频繁,现在频率明显降低。
午休的时候,她也会跟着周姐她们在外面晒太阳,嗑瓜子。她没有感觉到自己变好,却也没有变得更糟糕,就好像有一个人在托着她,不让她坠落。
贺岩工作很忙,尤其是这段时间,既要赶在过年前去催收账款,又要跟客户联系感情,送礼是必不可少的,前脚送走周总,后脚他也要出差谈事。
临走前反复交待吴越江,要帮忙照顾闻雪。
最后念叨得吴越江都烦了,“她二十,二十岁的成年人,又不是两岁小孩!”
话虽然这样说,但贺岩走后,吴越江自动接手他的任务,每天开车送她上班,下班,这天终于抽出空来,载她出去吃饭,全程她都很安静内敛,吃着火锅里的烫青菜。
“闻雪,其实我心里特别感谢你能过来,不是为了公事,而是私事。”
吃饱后,吴越江放下筷子,语气里带了些郑重其事的意味。
闻雪一顿,有些疑惑地看向他,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吴越江的目光定在了她右手手腕的女表上,如果他没记错,这是贺恒送给她的十九岁生日礼物。
当时贺恒还找他帮忙参考。
在少年眼中,女朋友的生日就是最大的日子,别的事通通让步,挑了很久,纠结了很久,他都想把这臭小子拉黑,怨气冲天地问,冤有头债有主,怎么不去找亲哥。
贺恒叹气,亲哥会甩钱让我滚远点。
他哈哈大笑。
记起这件事,吴越江眼中浮现淡淡的笑意,却没有跟闻雪提及,“你觉得贺岩他的状态怎么样?”
闻雪想了想,轻声道:“很好。”
贺岩是她见过的,最了不起的人。无论是贺恒在时,他以一己之力承担起养育责任,还是贺恒走后,他能够咽下所有的痛楚,挺直腰背重新振作,这些都是寻常人做不到的事,而他做到了。
“是吗?”
吴越江怅然若失,“现在能留住贺岩的只有责任。”
在他们一群人还只是会写责任这两个字时,贺岩就将它扛在了身上。
“以前是贺恒。”吴越江缓慢地说,“现在是公司和我,我跟他说,是他把我拉进来的,这摊子就要越做越大,他问我想赚多少钱,我报了个天文数字。”
闻雪静静地听着。
“不知道能留他多久,一天算一天吧。”他笑,眼前这个女孩还不知道,她也成为了贺岩的责任。
“留住……”她不知所措,“是什么意思?”
“有一段时间他经常去庙里,其实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些,但贺恒的死让他特别痛苦,”吴越江苦中作乐,“他这要是搁古代,一个天煞孤星的名号绝对跑不掉,他心里很自责,他一直觉得是他没有照顾好弟弟,弟弟才二十岁啊……坦白说,我觉得等他看着我赚了那么多钱后,他绝对拍屁股走人,搞不好就去一个庙里,吃斋念佛。”
闻雪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在努力消化这些话,每一个字都钻进她的心里,夹杂着细碎的玻璃。
“为什么?”她喃喃问。
吴越江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可这会儿却狼狈地别过头,缓了一会儿后,又若无其事地笑道:“所以,我说谢谢你,你来了以后,他其实很开心。”
说到这里,他又给她倒了一杯茶。
她拿起杯子喝水,神情依然有些恍惚。
叮铃叮铃——
吴越江的手机响了起来,他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贺岩的来电,直接接通,放在耳边,喂了声,那头跟昨天前天一样,问道:“送她回去了没?”
“没,带妹妹在外面吃火锅呢。”他说。
闻雪仓促地抬起眼眸,看向坐在对面的吴越江,直觉告诉她电话那边的人是贺岩。
“嗯嗯嗯。”吴越江不耐烦地应了几声,“知道,你现在怎么这么啰嗦了?对了,妹妹在,你要不要跟她说几句?”
闻雪马上放下杯子,正襟危坐。
就像是要面对教导主任的三好学生。
“那好吧。”吴越江看了闻雪一眼,拿开手机,结束通话,冲她笑笑,“他忙得要死,每天还要电话监督我有没有送你回去,服了他。”
闻雪肩膀一松。
她眼睫低垂,继续喝水,没喝几口,在吴越江起身去前台买单时,她口袋里的手机振动,拿出来一看,是贺岩来的消息:【早点回去休息。】
吴越江拿着发票回来,还没走到这一桌,隔着几步距离,看见闻雪正双手拿着手机认真打字,像是在跟谁聊天,唇角带着轻松的浅浅笑意。
贺岩这次出差是自己开车去的,几百公里的距离,去的时候一鼓作气,回来的时候难免有些疲惫,他临时在中间的城市停一个晚上,订了间房睡觉。
冲完澡躺床上睡了,暖气开得很足,令人口干舌燥,凌晨两点醒来,喝了瓶水人也彻底清醒过来,索性拿着手机车钥匙下楼退房,开车冲进黑夜中,在
高速路上疾驰。
开了三个多小时,清晨雾气蒙蒙,他停好车,视线却穿过挡风玻璃,看向三楼开着灯的房间,抬起手,腕表表盘折射出一道暗光,确定现在是五点四十,而不是六点四十,七点四十时,他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熄火,下车,他关上车门,似乎是怕吵到了谁,力度比以前轻了很多。
锁好车后,他大步走进楼道上楼,眼看着离那个房间越来越近,他放慢了步伐,琢磨着可能她睡觉前忘记了关灯?于是从口袋搜出手机,试探着给她发了条消息:【醒了吗?】
收到消息的时候,闻雪正抱着热水袋窝在沙发上。
前两天,她跟娜娜逛夜市时买了草莓盆栽。
她早起睡不着,就会盯着盆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出草莓,她甚至怀疑,自己被骗了,这可能根本就不是草莓盆栽,不然怎么浇几天水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忽然,手机振动。
她睡觉前都会把手机放沙发上充电。
该拉黑的人都拉黑了,她的世界很清静,但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早收到消息。
点开一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怎么是在出差的贺岩?难道是出什么事了吗?一时间,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来,仿佛回到了夏天的那个晚上,毫无预兆地收到警察打来的电话。
从那个晚上,她就好像被拖进了长而黑的隧道里。
她猛地起身,提心吊胆地回复,手都在发抖:【醒了,怎么了?】
下一秒。
与有节奏的敲门声同时传来的是他的回复:【开门。】
闻雪急急跑到门口,一下拉开门,外面气温明显更低,寒气趁虚而入,风尘仆仆的贺岩站在门口,他双手插兜,挺括的风衣下摆有了折痕,却不显狼狈,他偏了下头,声音沉沉,“穿厚点,我带你去个地方。”
几分钟后,裹上围巾,戴着手套的闻雪惴惴不安地跟在贺岩身后,上了她从未去过的筒子楼楼顶。
门是拴上的。
贺岩三下两下,无比熟练地开了门,铁锈门仿佛摇摇欲坠,他率先抬腿走出去,示意她跟上,寒冬腊月,呼出的气几乎都要凝结成冰,偌大的楼顶,连晾衣绳都在风吹雨淋中断落在地,无比萧条。
闻雪跟上他,他好像很熟悉这里,径直来了某一处,“这里能看到太阳升起。”
她侧过头,凝视他的侧脸。
看了一会儿,她挪开目光,掠过地上歪歪斜斜散落的啤酒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他在向她展示他的伤疤。
两人站着,沉默地遥望天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流逝地无声无息,他说,“来了。”
太阳升起,稀薄的日光穿过云层,闻雪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她看过夏天的日出,可这一刻,她由衷地觉得,冬天的日出,更让她感到震撼。
那么……
她轻轻地看向贺岩,他看过多少次这样的日出了?
她呵出白气,下楼时,没有立刻跟上他,她蹲下来,一地的啤酒瓶,今天肯定拿不下,明天再来拿,她一手拎着两个瓶子,瓶身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贺岩闻声回头,四目相视,她小声解释:“垃圾……要扔进垃圾桶里。”
别人制造的垃圾,她管不了。
但这些是他喝的。
贺岩静默,有些尴尬,却也坦白承认,“应该的,我那时候没有素质。”
她扑哧一下,笑了起来,眉眼弯弯。

第14章
在贺岩撞见闻雪清晨五点多就开灯呆呆坐在沙发的第二天,他就征询过她的意见,托人给她在西城口碑很好的中医院挂了号,次日上午,他便开车载她过去,医院哪天人都多,找停车位都找了半天。
过去贺岩对很多事都不耐烦,脾气糟糕,碰到加塞的,比他素质还低的,有时候火气上来了,总要跟人干一仗才行。
他现在依然火气蹭蹭往上涨,但副驾坐着闻雪,他侧目看她,她很平静很乖地抱着围巾坐着,会让他也跟着熄火。
贺岩两辈子加起来,来医院的次数一双手都数得过来。
以前是带贺恒看儿科,现在是带闻雪来把脉。
偏偏这两件事出现在他身上都很诡异,他走在前面开路,闻雪慢吞吞地跟在后面,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他们是陌生人,他们挂的是专家号,等叫号都要好久。
贺岩目光扫视一圈,找到了个位子,不由分说带她坐下。
闻雪坐了会儿,坐立难安,还是起身,把位子让给了一个奶奶。
她在学生时代拿到的奖状能贴满整面墙。
总之,不管是家人老师教的,还是课本上学到的,她不管多疲倦,都无法忽视老幼病残,明明她自己纤弱得能被风吹走,她也会坚持这样做。
贺岩以为她踏踏实实坐着呢,便到了楼梯口那里站着透气,低头接打电话。
在这个节骨眼上,一天的通话记录都翻不完。
结束一通电话后,他察觉到不对劲,侧过头看去,距离他一米多站着个人,一个本应该坐着休息的人,对方睁着清亮的眼眸无辜地看着他。
“……”他问,“叫号了?”
“没有。”闻雪轻声,“有个奶奶站着,我不好意思坐着。”
那个奶奶可能六七十了,她才二十岁。
贺岩嘴角抽了抽,他回头看了眼,心想,那个奶奶看起来可比她健朗多了。
又等了十几分钟,总算排到他们,贺岩知道年轻男女一起来看病,不了解内情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怀疑是什么关系,他便主动道:“医生,我陪我妹妹来看看,要是有不方便的地方,我出去等着也行。”
医生笑着点头。
一通把脉后,她问:“睡不好吗,有多长时间了?”
闻雪慢慢缩回手,“半年了,做梦就会醒,醒来就睡不着了。”
贺岩没有靠得太近,闻言神色复杂地看向她的发顶。
她坐姿很端正,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感觉还是晃荡的。
医生很细致,也很耐心,对症开了药,贺岩拿着单子去拿药,满满当当一大包,全都是调理身体的中药液,回了筒子楼,顶着他的注视,闻雪开了一包,小心翼翼地喝了口,面色扭曲,“好苦!”
要不是他在这里,她能马上吐出来。
贺岩:“有这么苦?”
他的语气跟以往无异,但闻雪听来总觉得带了些质疑,不可否认,这段时间她跟他的关系拉近了很多,尤其是昨天看过日出后,他在她这里,已经不仅仅只是贺恒的哥哥,他有了他自己的姓名,她沉默几秒,嘴里苦苦的,垂眸思索几秒,从里拿出一包递给他,无声看他,意思很明显,你要不相信,试试啊。
贺岩微愣,理解她的意思后闷笑一声,却还是接了过来,拆开灌了一口,一口就是半袋。
他身躯僵硬了一瞬,继而镇定自若地将剩下的喝得一滴不剩。
闻雪杏目圆睁,他没有味觉的吗??
贺岩把空了的袋子扔进垃圾桶里,神情平淡,“还是听医生的,实在觉得苦,喝完后吃点甜的。”
闻雪还在震惊中,仔细在他脸上找寻蛛丝马迹,但很遗憾,他就像喝了一杯水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还有事。”贺岩盯着她手里还剩一大半的中药,提醒,“记得喝完。”
闻雪:“……”
他真的觉得不苦吗?
在她怀疑人生的目光中,贺岩转身大步下楼,他回了自己的房间,门虚掩着,吴越江回来拿点东西,听到隔壁有动静,把玩着车钥匙走过来,推开门,只见贺岩站在水池前刷牙。
吴越江狐疑地看了眼外面的日头。
现在不是早上,也不是晚上,刷牙?
“你现在刷牙?”
贺岩没有立刻回答,仰头漱了口,舌根都是苦的,“我讲卫生行不行?”
吴越江:“?”
闻雪每天按时喝药,她也说不上有没有效果,目前只觉得苦而已,早上醒得早,在不下雨的日子,她会轻手轻脚地来到楼顶,等着太阳冲破黑暗,没几天,她把楼顶所有的啤酒瓶都
捡完了。
这天她被娜娜缠了一个下午,不得不点头答应下班后出去逛街。
她敲开贺岩办公室的门,向他“请假”。
晚上她不能跟他一起吃饭了。
他听了她的来意后,从口袋拿出钱包,她后退一步,抿唇道:“不要。”
她有钱,况且他前不久往她钱包塞的现金她就只花了两百。
贺岩打开钱包,手指触碰到一张卡,正要抽出来给她,见她脸上写着抗拒,实在不太懂现在的年轻人都在想什么,贺恒是这样,她也是这样,好像每次他给的不是钱,是炸弹。
“逛街总要买点东西。”他说。
闻雪摇摇头,“我有钱。”
贺岩无奈合上钱包,“多买点。”
“要我给你带点东西吗?”她想了想,问道。
“不用。”
贺岩对这些不感兴趣,穿的衣服也不在意,好几件都是吴越江出去逛街时顺手给他带的,但看她似乎有些失望的神色,他顿了顿,又改口道:“不如你给我带把牙刷吧。”
闻雪眼睛亮了起来:“好。”
她脚步轻快地走出办公室,六点一到,就跟娜娜直奔公交车站,去往离得近一点的星光广场,几个站就到了,娜娜个高腿长,拉着她往里冲,谁叫才发工资又赶上过年呢。
“大衣好好看!”
娜娜摸摸质地,又看看标签上的价格,嘟囔道:“不过过年那几天西城好像雨夹雪,肯定穿不上,我还是等换季打折再把它拿下吧。”
闻雪惊讶,“你不是买了票回老家吗?”
“不回啦。”
娜娜耸肩,轻松笑笑,“我人还没回去,我爸妈就给我打电话,要我跟万年拿钱,说我哥今年要订婚,关我屁事啊,如果回去吃一顿年夜饭就得给钱,那我就不回了。”
“这样啊。”
闻雪很少会探究别人的生活,这次也不例外,她脸上的神情仿佛听了天气预报般自然。
这个话题轻飘飘被带过,只是在娜娜试穿衣服时,她接到了姑姑打来的电话,催促她早点买票回海城过年,她犹豫了一会儿,捂着手机小声道:“姑姑,我今年就不回去过年了。”
她温声细语解释了一番。
姑姑愣了下,笑道:“行,转你压岁钱记得收。”
挂电话前,又欣慰地补充了一句,“听你说话,好像过得很开心,那就好。”
闻雪本来对于在哪里过年这件事无所谓的,但她忍不住想,公司里其他人陆陆续续买票要回老家,贺岩没有动静,他也没问过她,既然娜娜跟万年都在,她干脆留下来。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