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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重生后要拯救我(林绵绵)


周五晚上,闻雪从方家离开后便坐地铁又打车,回到了筒子楼。
她飞奔过来,站在楼下仰头看着二楼的房间黑漆漆的,困惑又担心,已经过了十点,他怎么还没回?拿出手机,一边往楼道里走,一边想给他发消息,却骤然发现,距离他们上次聊天,已经过去两天了。
闻雪停下脚步,站在楼梯台阶上,直到感应灯熄灭。
她在一片漆黑中站了许久,继续若无其事地上楼,感应灯再次亮起,照着她温柔恬静,又毫无波澜的脸。
她上了二楼,一步一步地来到尽头处,在贺岩的房门前站定。
挂在门上的兔子灯笼看起来脏了些,她低眸,用手指碰了碰变成灰兔子的兔子,唇角扬起,发了会儿呆,她从包里拿出装着药膏的塑料袋挂上门把手。
做完这件事后,她转身往三楼走。
深秋初冬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身上。
与此同时,吴越江开车载着贺岩从饭局抽身回家,十点多的街道人少了很多。
贺岩降下车窗吹着冷风,发现这条路很眼熟,开口道:“老吴,开慢一点。”
“怎么,哪里不舒服吗?”吴越江紧张问道。
贺岩无语,“说了多少遍,早好了。”
“最好是这样。”
吴越江放慢车速,开了几百米,贺岩喊停。
这条街早已没了几年前的繁华,以前停车位难找,现在街道无比空旷,吴越江靠边停好车后,贺岩手臂搭在降下的车窗上,指了指招牌都褪色到看不清的店名,以怀念的语气怅然道:“高考考完后,他带闻雪来西城看演唱会,我带他们来这家吃的饭。”
吴越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勾了勾唇,“让我算算,一转眼都过去三年多了。这家倒闭了?”
“不知道。”贺岩失笑,“中弹昏迷的时候,我梦到了他。”
吴越江嗯了声:“然后呢?”
“他恨我。”
“他不会。”
贺岩沉默。
吴越江叹息:“他如果看得到,他宁愿恨自己,都不会恨你。”
在这个世界上,关于爱情,贺恒只爱闻雪,关于亲情,贺恒也只爱贺岩。
对于贺岩来说,这句话才真正地诛心,他苦笑,“我……”
他只开口说一个字,就已经说不下去了。
吴越江怜悯地看着他。不需要贺岩接着说,他全都知道,也都懂,他拿出烟盒,点燃一根烟,什么也不说,就静静地陪着贺岩。
“其实也没什么。”
半晌后,贺岩声线低沉,“我一个人也行,习惯了。”
上辈子也是这样过来的,不是吗?
吴越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哑口无言。
“我给她当哥更好。”贺岩也叹了一口气,转头继续看向那家店。
“想好了?”
“嗯。”
吴越江猛吸了一口烟,被呛到咳了好几声,“行,行!以后给妹妹当马仔,没事,咱们护着她,看她顺顺利利,高高兴兴的,至于你,也许……”
人生还这么长,贺岩才二十多岁,说不定未来还会再遇上另一个让他想疼想爱的人呢?
贺岩听懂他的期许以及暗示,笑着摇摇头,硬朗的脸上仿佛覆上一层风霜,“没也许了,你就当我出家了。”
吴越江默了几秒,哈哈大笑,笑过之后,迅速变脸,大骂道:“那个秃驴法号叫什么来着,个死和尚,我就知道他不安好心,以后我见他一次我喷死他!”
骂完后,他低下脑袋,闭着眼睛,缓过这阵心酸。
贺岩见了,凑过去,跟看热闹似的笑:“哭了?不会吧,老吴,你真哭了?”
“滚!”
等吴越江抽完这根烟,车辆再次发动,贺岩坐在副驾,看向后视镜里那家店越来越远。回到筒子楼时,万物俱籁,他下车时看了眼三楼尽头亮着灯的房间,扭头压低声音提醒吴越江,“关门轻点。”
吴越江:“我还要你教?”
他也跟着熄火下车,看那扇透出暖光的窗户,“妹妹回了。”
两人走进楼里,到二楼时,贺岩迟疑片刻,还是没有上三楼,他抬腿回自己的房间,所有坚定过的决心,在看到门把手上挂着的塑料袋里的药盒时,险些崩溃。
兔子灯笼发着光。
照清了药盒上的字——
【祛疤药,防止疤痕增生,外用,每天2—4次,记得用^^】
吴越江拿钥匙开了门后,侧过头发现贺岩仿佛僵硬了般立在门口,他问:“怎么了?”
说着,他想过来看看情况。
贺岩狼狈到都快站不稳,出声制止他,气息似有不平,“别过来,别过来。”
他攥着这只药盒,用力到手背青筋隐现。
吴越江顿住。
十二月份的西城渐渐寒冷。
闻雪很爱惜自己的身体,早早换上了贺岩给她买的大衣,明亮耀眼,走在人群中,总有人频频回头注视。
方令微的成绩也稳定下来,目前位于班级中上游。
结束周日的补习后,热心的张姨唤住她,问她要保温杯,给她装炖好的雪梨银耳羹,碎碎念:“春天那会儿,你和微微都得了流感,吓死人,现在也要当心,你看,又甜又糯,还润肺……”
闻雪俯身轻嗅,“闻着就甜甜的。”
张姨眉开眼笑,想起什么,问:“对了,小闻,好像有一段时间没见你哥哥接你了?”
闻雪怔了几秒。
她好像无法回答这个看似很简单的问题。
她张了张嘴,正词穷时,身后传来林柏舟的声音,打断了她们的对话,“张姨,有没有垃圾,有的话,我带下楼扔了。”
张姨连忙把保温杯还给闻雪,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哎哎,有,你等等。”
“张姨,我回学校了。”
“嗯嗯,注意安全啊。”
闻雪拿着保温杯走出厨房,经过林柏舟时,两人相视一笑。
她不是看不出来,他是在用这种方式为她解围。
无论需不需要,她都感谢他。
她来到玄关处,换鞋推门离开,乘坐电梯下楼,冬天的下午五点多,连太阳都躲了起来,她不疾不徐地往小区外走去。
“闻老师。”
听到有人叫她,她停下脚步回头,是目前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喊她闻老师的林柏舟。
林柏舟握着车钥匙,“不介意的话,要不我送你回西大,可能顺路。”
闻雪看着他,礼貌婉拒:“不了,我坐地铁很方便也很快。”
她笑了笑,继续往外走,过了闸门,习惯性地看看四周,全都是陌生的人和车,平静地停止寻找。
身后林柏舟再次跟上,对上她疑惑的目光,他镇定道:“我可以送你到地铁口吗?
闻雪惊讶地看看他,又看看一百多米远的地铁口,忍俊不禁。
他虽然没有和她并肩而行,保持着两步的距离跟在身后,但闻雪走几步便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
她只是觉得,他好奇怪。
他偶尔冒出来的一些话明明很奇怪,但他的眼神清明,举止端方,以致于好像又不奇怪了。
林柏舟见她目光里带着探究。
他也不禁面露微笑。
谁也没有发现,在靠着路边的停车位上有一辆灰色的,开着车头灯的车。
贺岩安静地坐在驾驶座上,神色不明地摩挲着手里的打火机,隐忍不发。

华灯初上。
贺岩出差下榻的酒店位于中心地段,坐在车上,看着前面还是没有挪动的迹象,跟司机说了声后下车走回酒店。十二月中旬的华城寒风凛冽,过往的行人神色匆匆,唯独他,不疾不徐地走在寒风中。
沉稳的脚步在经过一家灯光明亮的蛋糕店时停了下来。
离圣诞节也没几天了,窗上贴着雪花,圣诞树,节日气息很浓。
贺岩盯着橱窗里漂亮精致的模型蛋糕,淡淡地笑了笑,她应该会很喜欢吧?
他定定地看了会儿,从大衣口袋拿出手机想拍照给她看,却还是忍住了,手指一动,解锁手机,1220这四个数字大半年来不知道输入了多少次,数都数不清。
然而这一天,他或许要缺席了。
闻雪手机响起时,她正开着电脑在复习功课,见是贺岩的来电,眼里在短暂的惊喜后又归于平静,她不想打扰室友们,拿起手机来到阳台,将门虚掩着,接通电话,“喂。”
那头传来贺岩的声音:“在做什么?”
“复习,你呢?”
“刚忙完,在回酒店的路上。”他停顿几秒,艰涩地说明打电话的用意,“事情不太顺利,后天应该赶不回来,你——”
后天就是闻雪二十一岁的生日。
在此之前,她每一个生日他都没有参与。
他曾经以为,她以后的每一个生日他都会为她过。
闻雪扶着栏杆,听出他话语中的为难,她微微笑道:“没有关系。”
这句话打断了他的话。
两人都是一阵沉默,她很体贴,语气也很轻快地说:“公事重要,你不用特意赶回来,没事的。”
“等回来了给你补过。”
他说,“后天你跟室友们过,吃点好的,元旦?或者哪天,我们这群人再给你过。”
闻雪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轻轻地嗯了声。
结束这通电话后,她并没有立刻进去,仍然站在阳台,仰头看着夜空,看了很久,还是手机振动将她拉回现实,低头一看,屏幕弹出银行短信提示。
贺岩给她转了一笔钱。
一笔足够她过一个奢华的生日,还可以买一份任何她想要的生日礼物的钱。
紧接着,他也给她发了条消息:【高高兴兴过生日】
闻雪攥住手机,下意识地闭紧了眼睛,将泪意忍住,缓了好一会儿后,她睁开眼睛,唇角带笑回复:【好的[转圈圈]】
二十号这天醒来。
闻雪手机里收到了很多朋友还有同学发来的生日祝福,一大清早,她在室友们的簇拥下来到食堂坐下,她们为她点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姑且当做是长寿面。
像去年一样,她们还凑钱给她买了个很漂亮的生日蛋糕。
下午的课上完后,由她这个寿星做东,请她们去外面吃饭,这个生日其实过得还不错,她们四个人打车去了一家生意火爆的自助餐厅,挤在一起拍了好多张照片。
照片里的闻雪脸红扑扑的,笑得很开心。
吃完饭又去附近ktv唱歌,蛋糕摆在桌子上,插上蜡烛,叶曼妮笑盈盈地为闻雪戴上皇冠生日帽,“生日快乐,永远快乐!”
她们催她赶紧许愿。
闻雪很少许愿,私心里她不信这个,回回生日在这个环节时,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脑子却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
这次脑子里却浮现一道身影。
一道总是走在她前面的身影,他带着她走进他的世界,带着她看冬天的日出,带她踏上蜿蜒曲折的台阶。
她睁开眼睛,弯腰吹灭蜡烛。
叶曼妮鼓掌问道:“许了什么愿望?”
闻雪莞尔,没有回答,接过冰冰递来的蛋糕刀,室友们的注意力很快被点歌台吸引,都挤过去要点歌,她一块一块分着蛋糕,单独剩了一块在盒子里,重新盖上系好带子稳稳地放在一边。
考虑到还要回宿舍,她们唱了两三个小时就准备回学校了,却没想到这个点打车很难,每过去一辆计程车都载客,就在她们犹豫着要不要走一公里去坐地铁时,一辆黑色奔驰滑到了她们面前。
车窗降下,林柏舟最早看到的人是穿着白色羽绒服的闻雪。
她提着蛋糕盒站在路边很显眼。
叶曼妮惊呼一声:“柏舟哥??”
林柏舟这才注意到她,他不着痕迹地收回注视闻雪的目光看向她,问道:“这么晚了,你们在这是等车吗?”
“是啊!”叶曼妮吐槽,“等了十几分钟了……”
林柏舟略一思忖,沉吟:“是要回西大吗?要不这样,你们上车,我送。”
叶曼妮心里一喜,迫不及待要上车,及时想到她跟他不是特别熟,矜持着道:“那多麻烦你啊……”
“不麻烦。”林柏舟笑,“而且闻老师一直在给微微补课,应该的。”
另外两个室友惊讶地看着闻雪,又不约而同看向林柏舟,眼神在他们之间徘徊。
叶曼妮“啊”了一声,“对啊,差点忘了!”
他都这样说了,谁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叶曼妮想了想,主动拉开副驾门坐上,有她带头,另外两个室友也就拉着闻雪上车。几分钟后,黑色轿车汇入车流。
有叶曼妮在,通常不会冷场。
她绞尽脑汁地找话题跟林柏舟聊天。
开车的林柏舟时不时透过车内镜看一眼后座的闻雪。
室友们也不傻,面上乐呵呵地笑着,逮着空拿出手机在宿舍群里刷屏——
【这哥可以,不错!】
【你们发现没,他叫闻雪闻老师,啧啧啧,什么心思一目了然】
坐在副驾的叶曼妮也偷偷回:【我们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闻雪抽空看了眼,无声地笑笑,打字回复:【快去】
有她冒泡发的这条消息,车开到西大门口,林柏舟也跟着下车时,三个室友当即默契地加快步伐走在前面,渐渐地,闻雪和林柏舟落后,并肩走着。
“生日快乐。”
林柏舟突然开口道。
他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以他们的关系,也没到可以送礼物的地步,只能送上一份祝福。
“谢谢。”
闻雪提着蛋糕盒的手指蜷了蜷,她想,还剩一块蛋糕,要不要给他,无论他吃不吃,出于礼貌,她都该问问。
从门口到宿舍楼下,她还是没有想好。
“到了。”闻雪张了张嘴,面露犹豫踌躇,“你要不要……”
话都到了嘴边,她不经意地瞥见在几米之外的树下站着个人,他穿着黑色大衣,几乎跟这夜色融为一体,她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而她也不知道,他在这冷风里等了多久。
“什么?”
林柏舟耐心地等待下文,等了几分钟,她也没继续,心下疑惑,发现她目光发怔地望着某个方向,他回过身,也是一愣。
贺岩隐匿在树影中,并没有像前几次那样走过来。
距离和夜色模糊了他脸上的神情。
林柏舟再次回头,他盯着闻雪,但自从她发现那个男人的存在开始,她眼里仿佛就没有了其他人,她或许已经忘记了还有个人在她面前等着。
他不意外,也不失落,他对着其他无关紧要的人都有耐心,何况是她,他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先走了。”
闻雪回过神来,眼神有些茫然,看向他,勉强一笑:“好,今天谢谢你啊。”
林柏舟颔首,不再滞留。
目送着他离开后,闻雪一步一步走向贺岩,他风尘仆仆归来,像是在压抑什么情绪,宛若一张绷到极致的弓,不等她问,他低声解释:“事情忙完了,干脆临时买机票飞回来。”
买的航班延误,他也不确定今天能不能回到西城,所以没和她说。
闻雪静静地看着他,“是吗?你应该跟我说一声,等很久了吗?”
“没多久。”在看到她和林柏舟一起回来的时候,便紧紧握着的拳头,此时此刻也松开了,“今天生日过得开心吗?吃了什么?”
“还行。”
她认认真真地回答他的问题,连他没问的也一并说了,“曼妮她们什么都想吃,讨论了一天也没有结果,我就带着她们三个去吃自助餐,吃完了我们又去唱歌。嗯,还吃了蛋糕。”
贺岩点头:“那小孩的哥哥也在?”
“没有。”她说,“在街上打不到车,他正好经过,送我们回来。”
贺岩皱着的眉头舒展,“人挺好。”
对上她清凌凌的眼眸,他不由自主地又说了一遍,“他人挺好。”
闻雪视线微垂,低不可闻地嗯了声。
贺岩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被风吹乱的发丝,莫名煎熬,刚刚有一瞬间他的确是在试探,也许她会像上次住院那样气恼地让他别误会,可能是为了惩罚他的卑劣心思,他这次不仅没有等到她的“你别误会”,她还赞同了。
他屏住呼吸,缄默。
闻雪只觉得冬天的风好像一把又一把凌厉的刀刮在身上,疼着疼着可能就麻木了。他说林柏舟人好时,她立刻就想起了春天时,那时是春天,这时是冬天。
她也终于明白当初她紧张害怕的原因。
她太怕失去了。
可怎么办呢,她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在失去了,她应该比任何人都要习惯这件事。
至少这一次比上次好,不是吗?
上一次没有预告,没有预兆,她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就已经失去了。
国庆之后,她一直在等待靴子落地。
只是没有人告诉她,原来靴子落地时带来的是一场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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