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沈母、沈泽、乐嘉还有沈倩都在,神色各异。
许清雾喊人,岑西淮也随她一起,沈父母和沈泽已经适应,只有乐嘉还不适应那一声嫂子,岑西淮比她还大五岁呢。
许清雾稍微挣脱了下手却没挣脱开,她给岑西淮使了个眼色,岑西淮没看懂,俯下身来靠近她附耳倾听。
许清雾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说:“松开我吧,可以了。”
岑西淮这才松开她,那种柔软的触感消失,他无意识紧了紧手掌。
沈父沉着脸问:“秦家大女儿欺负你怎么没和家里说?要不是倩倩我们都不知道。”
许清雾看了罪魁祸首一眼,沈倩底气不足干地笑了下,她真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嘴瓢了。
沈泽皱眉:“看倩倩干什么,在问你话。”
许清雾小声说:“不想你们担心就没说。我已经当场报仇了,而且…西淮也给我出气了。”
岑西淮算得上客人,现在却被晾在这,沈母上前救场:“好了好了,我们清雾现在有老公疼了,用不上你们这当爸的当哥的出头。”
沈泽向岑西淮道谢:“多谢照顾我家清雾。”
岑西淮觉得他的表达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不用谢,清雾是我妻子。”
乐嘉正在倒茶,手没拿稳不小心倒偏了,滚烫的茶水溅到手背,沈泽这才注意到她。
“没事吧?”
“没事,我叫人来收拾一下。”
沉闷的气氛终于消散,佣人收拾好后,沈父吩咐上菜,边吃边聊。
许清雾给岑西淮夹了一片羊肉,岑西淮本想说他不吃羊肉,但来之前许清雾说过要他配合。
他忍着难以忽略的羊膻气,夹起放入嘴中,飞快咽下,喝水。
“好吃吗?”
许清雾眼睛亮亮的,岑西淮违心地嗯了声。
沈母乐呵呵的笑:“看到你们小两口感情好,我就放心了不少。”
乐嘉笑着调侃:“妈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倩倩不是还说妹夫给妹妹拍了个大粉钻做婚戒?这事儿我们姐妹圈都传开了,在猜女主角是谁呢。”
沈倩装作没看见许清雾想刀人的眼神,埋头干饭。
“说起婚戒,也该为三个月后的婚礼做准备了。”沈母看向岑西淮,“西淮,这事儿我和你妈妈帮忙筹备,你没意见吧?”
“我和清雾工作忙,劳烦两位妈妈费心。”
“我们家就清雾这一个女儿,自然是要上心些的。”
清雾也乖巧道:“谢谢妈。”
“你先别谢。”沈母将话题转到许清雾头上,“你那个工作总是要加班出差,不然就辞了安心在家相夫教子。”
“妈,我工作挺好的…”
饭桌下,许清雾手指在岑西淮大腿轻轻戳了一下,提示他:该你发挥作用了。
岑西淮接收到信号,一板一眼地说:“我支持清雾工作,我们新婚暂时不考虑孩子。”
沈父拿公筷给岑西淮和许清雾分别夹了两筷羊肉:“她们才结婚几天,先培养感情重要。”
再次看到羊肉,岑西淮不动声色地将其推到饭下面,并不想再强迫自己。
饭后,沈父和岑西淮聊两家合作的事。
沈泽将许清雾叫到书房。
“清雾,你实话跟哥说,他对你好吗?”
“挺好的,你也听大嫂说了他给我拍粉钻做婚戒了。”
“那都是面子工程,我说的是他这个人。”沈泽想抽烟,但一想到许清雾的过敏性鼻炎又硬生生忍住了,“清雾,你们做戏能瞒过爸妈,瞒不过我。”
他和乐嘉也是联姻,怎么会看不穿他们之间的不自然?
许清雾垂下眸:“我们才领证,还在慢慢培养感情。”
沈泽长叹一声:“清雾,是我们沈家亏欠你了。”
“没有!”许清雾真心实意地说,“能为家里出一份力我很开心,岑西淮他真对我挺好的,哥你别想太多。”
“出去吧。”
许清雾听话走出书房,沈泽点了根烟,烦闷得要命。
沈母最近牌瘾大,招呼许清雾过来打麻将,许清雾逢年过节打过几次,没有扫沈母的兴。
沈母和沈倩都是新手,乐嘉和许清雾不会抓沈母的炮,许清雾专门逮沈倩。
沈倩都快输哭了:“许清雾,你报复我吧?!”
沈母疑惑地看向两人,许清雾打出一个沈母想吃的牌,笑着说:“妈,别听她瞎说。”
沈母笑眯眯:“胡啦!”
许清雾捧场:“新手就是手气好!”
同样是新手的沈倩:我请问呢?
牌局结束时,几个男人都喝上头了。
沈母扶着走不稳的沈父,挽留他们:“清雾,你们别回去了就在家睡吧。”
丁诚在相亲,许清雾不会开车,便答应下来。
她过来岑西淮跟前:“还能走吗?”
岑西淮声音平缓:“能。”
以防万一,许清雾还是过来扶住他,岑西淮不肯让她扶。
就在许清雾以为一晚上的配合就要在此刻失败时,岑西淮寻到了她的手。
牵住,十指紧扣。
“走吧。”
许清雾僵住,听见他声音才缓过神,牵着他去自己房间。
安顿岑西淮在沙发坐下,许清雾起身松开手想给他倒杯水,他手却没松开。
她因作用力跌倒在他身上。
岑西淮额头靠在她颈窝,亲了亲她纤细的脖颈,声音带着醉酒的哑,客气有礼:“夫人,可以吻你吗?”
喝醉还这么有礼貌。
颈部被他温热的鼻息触碰到的那块皮肤开始异常发痒,镜片硌得有点疼,许清雾不自在地轻轻推开他:“不可以。”
被自家妻子拒绝,岑西淮听话地松开,很有礼貌:“抱歉。”
许清雾从他身上站起来,感觉身上衣服都沾染了酒气,冲得人身上发烫。
她看向醉酒了端坐着的人:“我先去洗澡,你好好休息一下,可以吗?”
岑西淮点头。
许清雾不由庆幸,岑西淮的酒品还不错。
许清雾进去浴室飞快洗了个澡,换上棉质睡裙出来。
岑西淮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整个人平躺着,双手规规矩矩的在腹部交叠。
如果不是扯了一半斜耷拉的领带、纽扣解开半敞的冷白胸膛,以及未取下的金丝眼镜,他看起来和平日睡觉没有区别。
西装是定制的,因为躺着的姿势,被他鼓胀的胸肌和手臂肌肉撑满,一看就紧绷着很不舒服。
岑西淮在她家陪她爸和她哥喝酒才喝成这样,许清雾认命去照顾他,给他脱掉以免过于难受。
取下眼镜放在茶几上,许清雾蹲在沙发边给他解开领带,才去解衬衫纽扣。
每解一颗,他的好身材就多展现一分,露出精壮结实的身躯。
胸膛坚硬,腰腹肌肉垒块分明,两侧人鱼线呈对称的V字状,每一寸肌肉都恰到好处。
岑西淮的睡衣都是遮得严严实实的保守款式,这还是许清雾第一次看到丈夫的上半身,没穿衣服的原始模样。
像极了岑西淮这个人,完美、严谨。
最后一颗纽扣有点紧,许清雾正和其做斗争,双手突然被人捉住。
她呼吸猛地一窒。
对上岑西淮漆黑的瞳仁。
“你在干什么?”
“我怕你穿西装睡觉不舒服,想给你解开…”
岑西淮坐起来,一把推开她的手,很是冷漠:“请你放尊重点,我已婚有妻子。”
“……”
许清雾差点被他推倒,一时语塞。
大哥,你要不要再好好看看我是谁呢?
许清雾好不容易解开的衬衫,又被他重新拉起,不太利索地系到最上一颗。
岑西淮冷冰冰地驱赶她:“请你出去,我夫人不允许我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
许清雾不死心,“你要不仔细看下我是谁?”
“再不走我报警了。”
许清雾就这么被岑西淮‘赶’出了她从小住到大的房间。
被关在门外时,她无语到笑出声来。
谁能想到岑西淮醉酒的后遗症是六亲不认……
许清雾下楼去喝水,在厨房意外碰见乐嘉正翻冰箱找吃的。
“嫂子?”
乐嘉被吓了一跳:“清雾?你怎么下来了?”
许清雾无奈:“岑西淮喝醉不认识我,说他已婚不许别的女人靠近他。”
乐嘉听后哈哈大笑:“他对你还挺忠诚的。”
许清雾问她:“嫂子你晚上没吃饱吗?”
“清雾,我跟你说一个秘密。”乐嘉靠近她,小声说,“其实我怀孕有几周了,所以容易肚子饿。”
“那太好了,恭喜嫂子和哥。”
乐嘉幸福地笑:“也恭喜你要当姑姑了,你先帮我保密,我给你哥一个惊喜。”
“好。”
许清雾下来时,乐嘉已经吃得差不多,她吃完便上楼了。
许清雾在客厅看无声电视看到十一点半,才回房间。
果然,作息规律的某人已经在沙发睡熟了。
许清雾不敢吵醒他,给他盖了一层薄毯,轻手轻脚回床上躺着睡觉。
次日许清雾醒来时,岑西淮还在睡,依旧是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许清雾从衣柜中拿了一条长裙,想着反正岑西淮没醒便懒得去浴室,直接转过身背对着沙发的方向换上。
等她换完,岑西淮才醒来。
“我喝多了。”
还算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
“嗯。”
“我应该是断片了,昨晚有冒犯之处吗?”
被你当成陌生女人赶出去房间算不算?
许清雾没跟失忆醉鬼计较,两人分别洗漱之后下楼,大家都在楼下。
沈父和沈泽要去公司,乐嘉也要去上班,沈母一大早起来煮了拿手的醒酒汤。
见他们下楼,沈母招呼道:“西淮过来喝碗醒酒汤缓解一点头疼,清雾你也赶紧吃早餐。”
两人落座,沈母给岑西淮盛醒酒汤,沈泽给许清雾倒了杯牛奶。
乐嘉打趣道:“清雾,你昨晚回房间了吗?”
许清雾差点被呛住,她一直以为乐嘉不是爱说闲话的性子,怎么当着众人的面问她昨晚的事!
沈泽问乐嘉:“怎么了?”
乐嘉笑眯眯地说:“妹夫喝醉把妹妹当成陌生女人赶出房间,说他已婚了,看来妹夫真的很喜欢妹妹呀。”
许清雾:“……”
岑西淮:“?”
沈泽停下吃早餐的动作,问许清雾:“昨晚在哪儿睡的?”
许清雾讪讪:“后来回房间了。”
沈父沈母乐不可支,许清雾尴尬得脚趾抓地,古人云祸从口出还真是有道理。
两人只简单吃了点,姚炜已经在外面等候,先送许清雾去律所,岑西淮再回楚越府洗澡换衣服。
“刚刚不好意思,我没想到大嫂会当着大家说。”
“该说抱歉的人是我,以后不会喝这么多酒了。”
“嗯,少喝点酒对身体好。”
“多谢关心。”
两人相对沉默下来,前面开车的姚炜心道不好。
老板该不会酒后犯什么大错了吧?
送许清雾去律所后,岑西淮揉了揉还有些疼的头,死活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岑西淮目光落在前面大气不敢出的姚炜身上。
许清雾怎么夸姚炜的?
姚助理还挺会的,听他的没错。
岑西淮问:“姚助理,怎么哄人?”
看吧看吧,老板肯定违反纪律了!
可是他又不敢打探老板私事,总不能问老板您犯啥错惹太太不开心了?
姚炜感觉怎么他成了被殃及的那条池鱼。
他斟酌着开口:“这得区别对待,如果是单纯想哄人开心那简单,如果是犯错误想哄人,就得看错误严重程度。”
他说句话九曲十八弯,岑西淮还能不懂他的意思?直说:“我喝醉把夫人赶出去房间了。”
姚炜:“……”
要夸您牛逼吗?
一到律所,度假酒店项目的参与成员就被叫去会议室开内部会议。
直到午休时间会议才结束,结束后许清雾和杨芋从会议室出来,还没到工位就见一群人簇在一起。
走近才看到是黄云被围在中间。
黄云怀中抱着一束红玫瑰,桌上还有个崭新的爱马仕。
“黄律,你男友好大方呀,刚在一起就送这么贵的包!”
“就是就是,还记得送花,挺浪漫的。”
黄云故作羞怯:“哎呀,只是小礼物啦。”
杨芋做了个作呕的表情,朝许清雾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许清雾不发表意见,她对别人的感情没任何兴趣,她问杨芋:“吃饭去吗?”
“清雾。”
黄云娇滴滴地喊了她一声,朝她走来。
许清雾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不知道这黄云又要干什么,别影响她吃饭。
黄云将红玫瑰放到许清雾桌上,笑吟吟地说:“上次你送我一束,这次我送你,不是没人给你送了么?”
之前陈霄追求许清雾两个月,红玫瑰也送了两个月,除了周末一天没断,前天许清雾和他划清界限后,红玫瑰也停了。
整个律所都知道,许清雾那个追求者放弃了。
“谢谢,但我不喜欢红玫瑰。”
因为鼻炎的关系,许清雾对所有花都敬谢不敏,花很美好,但鼻子过敏也是真的难受。
杨芋看不下黄云那小人得志的样儿,讽刺道:“不就一束花吗,该不会第一次收到吧?”
黄云和杨芋积怨已久,反唇相讥:“总比某人一次都没收到的好。”
两人争执间,前台一手提着橙色袋子,一手抱着一束花走进来。
“许律,有人送您的。”
许清雾疑惑,道谢后接过。
花束被精美包装着,绿叶之上是花梗,呈粉红色的羽毛状,柔软如丝,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种子,如烟如雾,有朦朦胧胧之美。
这花许清雾第一次见,花枝上打印了一个小标签:‘雾中情人’。
好美的名字。
许清雾放下花,抽出上面的卡片。
卡片上是手写的遒劲有力的字体。
【夫人,道歉礼物。ps:没有花粉对鼻子无刺激——岑西淮】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她能安心收下的花。
许清雾放下花去拆橙色袋子,里是一个橙色包装盒,许清雾拆开防尘袋,是一个稀有皮爱马仕Birkin。
出差礼物后是道歉礼物,又是送花又是送包的,不出所料肯定又是姚助理出的主意。
杨芋故意当着黄云的面大声问:“哇,清雾这又是哪位追求者送的爱马仕呀!”
许清雾淡笑:“我老公,前几天抽空结了个婚。”
杨芋:“我去,你居然背叛组织了!我怎么不知道你有男友?”
“家里介绍的。”许清雾拍了拍她的肩,“努力赚份子钱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
大家又围过来了,有想看许清雾和黄云互撕的,有想看爱马仕的,有吃结婚瓜的。
有眼尖的看到许清雾和黄云的包看起来一模一样,但五金等细节略有出入。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
“清雾,你老公送你的包和小云男朋友送她的包一模一样诶!”
“Birkin这款稀有皮很难等吧,咱律所居然出现了两只,今天真是大饱眼福了!”
“手柄和五金好像有点不一样,是我看错了吗?”
“你别说还真是…”
众人沉默下来,很明显一个是真包一个是假包,亦或者两只都是假包。
岑西淮当然不可能送假的,那出问题的只可能是黄云男友送的,但现在大家都在看热闹,要是拆穿的话太伤面子,以后就更难和谐相处了。
许清雾无所谓道:“管他真的假的,对我来说能背就行了。”
黄云的包是陈霄送她的,陈霄被许清雾彻底拒绝那晚去了酒吧,与黄云在那遇上,两人都喝了不少酒,酒精上头419醒来后在一起了。
原本黄云还有一点担心出问题的是她的包,毕竟这包价值不菲,她和陈霄也才刚在一起。
可听许清雾这么一说,黄云忽然就有了底气。
而且许清雾那老公送的花她可认识,虽然看起来饱满好看一点,但就是平时插花拿一两枝放旁边做点缀的杂草。
抠抠搜搜送这种花的男人,还能送真包?
黄云把一个坐着的男律师叫过来:“肖律,你女朋友不是奢侈品sale吗,请她帮个忙呗。”
许清雾:“……没必要吧,我不在乎。”
黄云坚持:“送便宜包可以,送假包性质就不同了,清雾你和你老公认识不久,别被人骗婚了,现在老男人可会了。”
杨芋家里有个表姑开花店的,她也认出了许清雾老公送的花不是什么名贵品种,她有点担忧地和许清雾咬耳朵:“清雾,你老公靠谱吧?要不要我帮你?”
许清雾是i人,性格随和不喜欢成为焦点,但也不代表她怕事可以任人欺负。
黄云一而再再而三针对她,现在还讽刺岑西淮,今天只要她忍了,后续黄云也不会消停,肯定会继续拿这事儿时不时挑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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