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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亲夜,他亲手将我锁进太子寝宫(拂衣慢弹琴)


“我们保证姑娘学成后,将来一定和将军恩恩爱爱、蜜里调油!”
沈语凝一阵苦笑,小声道:“怕是没有那天了。”
她命人拿来一壶桂花酒,倚着亭子的柱子坐下。“您们且教着,我在这里一边饮酒一边学。”
方嬷嬷和桂嬷嬷心生无奈,却也只能妥协。
于是,弯弯的月儿下,一左一右两名婆子就在沈府的湖心亭唱开了:
“月黑风高夜,娘子帐中坐。”
“红妆小纱裙,君来始宽衣……”
唱得是闺房词曲,音色却莫名好听。
夜风徐徐,吹散了沈语凝的三千烦恼丝,也吹开了她的广袖长袍。
她的衣带与不远处某个人的玄色锦袍绞到了一起,却并未察觉。

第6章 你有没有一点点爱过我?
“姑娘,要不要跟我们念一句?”两个嬷嬷笑意盈盈地来到她身边,显然也没有注意到那个不速之客。
“不念了,他喜欢别人了。”沈语凝忽然回了一句。
站在不远处的裴砚舟,身体猛地一僵,难得有一种自己是负心汉的觉悟。
但是很快,他想起妹妹的死,想起沈语凝的残忍,他又迅速调整心态:
沈语凝品行不端,我此举只是为了帮裴颜报仇,并无任何不妥!
两位嬷嬷微愣片刻,又轻轻笑起来:“姑娘花容月貌,将军怎么舍得喜欢别人?”
“定是姑娘桂花酒吃醉了,在这边说胡话呢。”
方嬷嬷和桂嬷嬷只以为沈语凝在躲懒,才会故意这么说。
她们假意嗔怒道:“来,姑娘伸手,不肯念就要打板子了。”
沈语凝并没有解释,果真伸出那只白皙的素手,生生挨了一戒尺。
“啪。”
“姑娘,还念不?”
“不念。”她摇头。
“那就再来一下?”嬷子们依旧在笑,拿着戒尺在沈语凝面前比划。
“好。”她照样不反抗。
“啪。”
“还念吗?”
“不念!”
“啪、啪、啪——”
长长的戒尺,虽每次高高举起,但都轻轻放下。
不过,那一声声的脆响,在暗夜里却格外清晰。
裴砚舟立在暗处,心情不悦。
白日在营帐里,她还说着肯为自己去学闺中礼仪,没想到到了家里却又开始躲懒了。
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她哪有她说的那么喜欢本将?
呵,果然是虚伪的女人,一点不像如烟,说话做事都摆在明面上。
裴砚舟刚刚早就在旁边悄悄观察了很久,起初看见喜嬷嬷教沈语凝闺中之仪……他是别扭中带着期待的。
特别是在月色下,望着沈语凝那曼妙的身姿、绝美的容颜,他是浮想联翩中带着旖旎的。
他早已经跟着嬷嬷们的唱词,想象出了很多天马行空的事情——差点连婚后生几个孩子,分别取什么名字,孕期几个月后能同房他都一一想好了。
不过,他又想起了楚如烟。
想起了那年在虎啸山,她救了自己,对他那么好……裴砚舟的内心又开始自责,觉得他愧对如烟。
再后来,他看着沈语凝挨板子,裴砚舟又升起了报复的快感——
他知道以她现在的处境,肯定还没和家里透露退亲的事。
她必定伤心难过,所以才要喝酒来麻痹自己。
“你平时在家里就是用这种态度学习规矩?”
低沉的嗓音响起,几个人齐齐回头,纷纷吃了一惊。
看清来人后,沈语凝脸上并无半分欣喜,相反眼睛里还多了些许诧异。
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又来找事情?
她并未起身,拿起桂花酒壶,小口小口地饮了起来。
然而,两位喜嬷嬷却心里欢喜极了。只觉得裴砚舟是想念沈语凝,才会晚上到府中寻人呢。
她们笑意盈盈地对着他行礼,“将军万安!快请坐!快请喝茶!”
方嬷嬷和桂嬷嬷故意站得离裴砚舟近了些。
二人对视一眼,便瞬间有了主意。
丰神俊朗的姑爷,画中人似的,终于有机会近距离观察他了,可不得仔细瞧瞧?
于是乎,两位嬷嬷用那两双老辣的眼睛,狠狠将裴砚舟的前后后打量了个遍——
身高、体格、鼻梁的高度、嘴唇的厚度、甚至连手指的长度,劲腰的弧度……她们都细细瞧了,并将一切记在心里。
好生英武的郎君,宽肩窄腰的,我家小姐往后有福了呢!
她们给裴砚舟倒了一杯茶,笑得合不拢嘴:
“姑娘还有一个月就要过门了,将军以后日日便能见到我家姑娘了,不用来回跑啦。”
裴砚舟神色微变,面露难堪。
本将要娶的人是烟儿,不是你家小姐。
沈语凝将一切尽收眼底,她手上的桂花酒壶并未放下,只道:“不知将军今晚到访,有何贵干?”
“难道裴将军,裴大世子,是过来监督我学规矩的?”
她挥手让嬷嬷和丫鬟们退下,干脆直接开门见山:“将军不与我退亲了?连我在府上做什么事都要管?”
裴砚舟一噎,一张俊脸瞬间憋得通红。
半晌他才道:“我是过来和你商量进宫面圣的事情!我们早日将亲事退了,对谁都好!”
沈语凝将手中桂花酒一饮而尽,面露讽刺:“你确定要退亲吗?”
“确定!”裴砚舟斩钉截铁。
“那我能和陛下提——我们只退亲,不退聘礼吗?”
她表情微妙,神色却依然镇定。
“什么?”裴砚舟剑眉微挑。
沈语凝用探究的眼神望向他,一字一句道:“聘金不退,以此作为对沈家的补偿,将军可还愿意?”
裴砚舟冷笑一声,嘴角已经勾起讥诮:“那是自然,我们裴家也不缺那点银子!”
他回复得极快,却在心里生出了鄙夷。
本来就没准备将聘礼要回来,但是对方主动提,他就觉得沈家低俗了。
烟儿和明昭说得果然没错,沈语凝对我也许并没有多少感情,对我死缠烂打只是贪图裴家地位而已。
如是想着,裴砚舟本来对退亲之事还有一丝愧疚,现在则是半点负担都没有了。
他长舒一口气,更加理直气壮起来:
“除了聘金,我们裴家之前送过来的头面、首饰、绸缎和布匹都不会收回,你尽管放心!”
“只要你愿意同我一起面圣,我还会另外送些细软补偿你。”
“呵!”
沈语凝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裴砚舟,如果我不退聘礼,你又如何迎娶相府千金?”
“楚如烟愿意委屈自己吗?”
最近战事吃紧,南边又闹洪灾,朝廷各项拨银均有迟缓。裴砚舟已经在动用家银补贴玄甲营……按理说,他家里的现银应该不多了。
等到朝廷发款,估计还有些时日呢。
“烟儿和你不是同一类人,我迎娶她的事,不需要你来操心!”
裴砚舟脸上露出不屑,他本来想说,裴家家底丰厚,迎娶个正妻还不至于捉襟见衬。
但是话到嘴边,他又想故意借着楚如烟来讽刺沈语凝:
“楚相光风霁月,烟儿也心思单纯,她是真心爱我,定不会在聘礼这些肤浅东西上为难我。”
“当然,如此心善的姑娘,本将也定不会辜负了她!”
沈语凝沉默了半晌才开口:“看来,你是真的下决心了。”
“即便如此艰难的时刻,都要与
我划清界限……”
她站起身,带着桂花酒的香气,慢慢走到裴砚舟面前,“裴砚舟,你有没有,哪怕一点点爱过我?”
眼神太过炙热,裴砚舟连忙将脸扭到一旁。
“本将…爱的人从来都是烟儿!”
“我问的是:‘你有没有爱过我?’”

裴砚舟忽然恼羞成怒,看起来不耐烦极了。
身材高大的郎君,极尽威严的气息,令沈语凝不由得周身一寒。
她本能后退,心里悲哀极了。
却不想忽然一个重心不稳,她惊叫出声,险些掉下湖去。
“啊——”
“小心!”
裴砚舟瞳孔一缩,连忙伸出手将人拽住。
“这么大人了,还站不稳?”
他声音很凶,语气很坏,但动作却本能一紧,直接将人完全拉入怀中。
“呼——”
芳香满怀,身体绵软。
对方还没有什么反应呢,裴砚舟就已经觉得呼吸变重,自己已经死了一回。
这是他第一次与沈语凝几乎贴在了一起。
她的腰很细,丰满的地方却又过分婀娜,他知道她的身材好,但并不知道能好成这样……
原来将她拥在怀里,是这种滋味啊……
他的耳朵尖却全红了,身子微微颤抖,整个人酥成一片。
裴砚舟不禁想入非非起来。
“沈…沈语凝,你成何体统?我们尚未成婚,你就如此贴……贴着我?”
“是你用手抓着我!”
沈语凝语气如常,脸上依然云淡风轻。
裴砚舟俊脸一红,手一松,又匆忙放开了她。
不仅如此,道德感强烈的他,为了表现自己是正人君子,还故意把人往外重重一推!
“啊——”
“裴砚舟,你——”
沈语凝本就饮了酒,有了醉意。此时她脚步发飘,浑身无力。
这下好了,被裴砚舟如此一推,她的身体又开始往后倒。
眼看沈语凝又要跌进湖里了,裴砚舟又急又恼,几乎靠着本能又再次将人拥了过去。
“轰——”他大脑完全空白了。
这次似乎比上一次贴得更紧一些。
从未经过房事的少年郎,喉结滚动,呼吸紊乱。
他口干舌燥,不由自主地盯着眼前的女子看。
为何沈语凝生得这么美?人还如此娇?
可惜她为何又这么坏?心还那么狠?
“你…你就这点酒量?”
裴砚舟半天憋出了这一句,然后手一用力,居然将她搂得更紧了。
“还不放开我?”
沈语凝眸色深深,眼神先是严肃,见他不肯松,后又变得玩味起来。
“裴砚舟,再抱我,我就直接将你关进闺房里了?”
“这里可是沈府,我家!”
威胁的语气,探究的表情……裴砚舟心头一慌,人更加手足无措起来。
“沈语凝,你……你登徒子。”
他红着脸轻轻骂出了声,声音哑了,手却没舍得松开。
“裴少爷,真不松手?”
沈语凝声音大了些,桃花眼里的玩味更甚。
“沈……沈语凝,你,你哪里像个女人?”
裴砚舟骂了一句,连忙放开了她。
对比人家的坦然自若,他觉得自己活像是个害羞的小媳妇。
“还喜欢我吗?”
她看着他,忽然问了一句。
“什么?”
裴砚舟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一张俊脸瞬间又再次泛红起来。
“裴砚舟,你喜不喜欢我?”
她声音轻柔,又问了一遍。
“呵,呵呵,怎,怎么可能?”
裴砚舟摸了摸鼻子,“沈语凝,你在想什么呢?”
他拔高分贝,极力否认。但他不知道的是——
自己说话的时候,面颊通红、眼神发飘、嘴角竟还情不自禁地向上翘,那模样别提多么口是心非了。
沈语凝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裴砚舟还没有变心,仿佛他还是曾经认识的那个银甲少年。
她想起了裴家对沈家的恩情,想起了他曾经从火场里救出过自己……
点滴涌上心头,在桂花酒的作用下,沈语凝那双美丽的桃花眼,忽然渐渐变红了。
她眸光一深,猛地拉住他的手腕,“裴砚舟,你跟我来!”
沈语凝带着裴砚舟穿过小桥,经过假山,来到了一处药王神像前。
将边上的机关轻轻一拧,便露出一处很大的石室来。
推开石门,点燃蜡烛,里面别样洞天——成箱成箱黄灿灿的金子在里头闪着金光,在暗夜里尤为耀眼。
“裴砚舟,你看!”
沈语凝眸子里的光芒,甚至比那些黄金还要夺目:
“爹爹临终前交代过我,石室里的二十万两黄金无偿捐给玄甲营,以报答当年裴伯父对他和娘亲的救命之恩。”
“这些黄金是当年沈家研制出新药,朝廷给爹爹的赏赐。”
“我们未动分文,并且这些年还攒了不少积蓄……爹爹说这些都是我的嫁妆,是可以带到裴家的。”
她忽然拉住他的手,很认真地说:“裴砚舟,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玩弄女子之辈。你是因为玄甲营的粮草问题,才选择的楚家吗?”
她温柔地看向他,“砚舟,我还有银子,是我自己制药的积储,有很多很多。”
“我的都可以给你,你别选择楚如烟了,好吗?”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更遑论爹爹还特别交代过,要将黄金留给玄甲营。
当年,爹爹上山寻药时遭遇马匪,幸亏裴砚舟的父亲鼎力相救……这份恩情沈家一直铭记于心。
沈语凝眸光里的真诚和信任让裴砚舟不由心底一颤。
他先是震惊,震惊平日里勤俭节约的沈家居然有如此雄厚的财力。
震惊之余,又是羞愧——他方才听说沈家不退聘礼,觉得她是虚荣之人,着实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了。
最后,再是很深很深的感动!
无论沈语凝品性多坏,做了多少错事,但是她对自己的感情却是真的。
这么多年,她对自己似乎都是极好的,那种崇拜和炙热他也是看得到的。
只可惜……
裴砚舟很想骂她傻、说她笨,还想顺便歌颂一下自己和楚如烟的感情。
甚至还想告诉她,其实当年他愿意接受皇上赐婚,一切只是为了帮妹妹报仇呢……
但是,他此刻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人在喝醉酒时的状态是最真挚的,沈语凝这种全心全意付出的眼神,烫得他无地自容。
最后,裴砚舟说了一句“我们裴家像是缺银子的人家吗”,便落荒而逃。
他承担不起一个女子如此深重的爱,尽管她心思歹毒、尽管她是蛇蝎美人。
但是,爱本就没有贵贱,不是吗?
出了沈家的大门,裴砚舟因着内心的波动,马不停蹄地赶去了丞相府。
他想立刻见到楚如烟,他想通过烟儿的善良和单纯来把沈语凝对自己的“诱惑”洗刷掉。
他的脚步加快,越来越快。
丞相府。
裴砚舟迈进花厅时,楚如烟正倚在酸枝木榻上书写着礼单。
“砚舟哥,虽然你与沈语凝还未退亲,但这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想着我俩的婚事也没几天日子了,家里便催着我写张聘礼清单给你。”

楚如烟笑靥如花地看着他,眼睛里全是对未来的憧憬。
裴砚舟眼神略有迟疑,但仍然温柔地接过了礼单。
虽然楚家急切了些,但烟儿爱极了自己,他们先将礼数打点好,也是应当的。
在看清单前,裴砚舟这样想着:
楚相儒雅谦逊,对朝廷忠心耿耿。烟儿又乖巧善良,心系灾民,想必聘礼只是过过场子,不可能高于沈家。
不过,即便如此,自己也会厚待烟儿。
楚家要的越少,他就给的越多,绝不能怠慢了烟儿的一片真心!
“六万六千两银子,和您母亲荣和郡主,当年一个规格!”
楚如烟娇笑着,还把烛台端来,生怕裴砚舟看不清。
裴砚舟面上一滞,反问:“六万六千两?”

他有些不可置信,看了看礼单,又看了看楚如烟。
楚如烟认真地点点头,“对啊,聘金六万六千两,除此之外还有布匹、头面、绸缎、糖酒、肉菜……砚舟哥哥可别忘记了!”
她仍然是一副天真浪漫、不懂人情世故的表情。
“可是最近南边在闹洪灾,西边还有几个州有蝗灾,饥民无数……”
裴砚舟觉得若将这些银子捐出去可能意义更大。
至于婚礼排场不过是些虚礼,他虽不会轻慢了如烟,该有的体面自然有……但是六万六千两,还是有些超出预期了。
要知道寻常官员嫁娶,一般万两封顶。
母亲当年的聘礼多,那是太后和皇上赏赐的嫁妆太多,父亲才不得不给出对应的礼数。
可是,反观楚家列出的陪嫁清单——除了几块出了名的瘦地,还有连年亏损的几处庄子,就再也没有什么了。
如此这般,他不知道要如何跟家中交代,而且心里对灾民也有歉疚。
要知道母亲出嫁那年,四处祥和、百姓安居乐业,那时的婚礼再盛大,百姓都不会非议。
但若放到现在,要走如此大的排场……百姓议论不说,父母那边也会不悦。
裴砚舟正想和楚如烟商量将婚礼办节俭些,他想说等日后百姓们安定了,再找机会补给她。
却不想,楚如烟尖细的声音高高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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