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可不只是禁林里的生物……”秋张说。
“比如?”察觉出她话里有话,我真心诚意得请教。
秋·张似乎没预料到我会追问,噎了一下才回答:“你还记得海格养的龙吗?”
“那条龙还在?”我惊了,我去图书馆查过资料,那是一条能喷火的龙,“木头房里养火龙,海格怎么想的……”
秋·张眼前一亮:“那是条火龙啊,话说你上次看到多少?小东西有翅膀吗?有角吗?”
我正想回答,被横插而至的问讯打断。
“你们在干什么?”
奇洛教授从树后的阴影处走出来,一扫平时课堂上的细声和气,目光锐利得仿佛能戳穿我俩。
我连忙和他解释:“看书,教授。秋·张刚过来,我们没有违反校规。”
奇洛点点头,面无表情得继续发问:“你经常在这看书吗?”
我正要如实作答,被秋张截过话头:“我们平时不来的,只不过今天我们和哈利约在这里碰面,安妮到得早,所以看书打发时间。”
她在说什么?虽然每一句都是假的,但通通都好有道理的样子。我不明白她说谎的原因,谨慎得选择了旁观。
奇诺教授又问了些别的,秋·张一一作答,满嘴跑火车,轨路铺到了西伯利亚。
更神奇的是,奇诺教授居然不结巴了!
突然,秋·张用力向远方挥手:“赫敏!”
从海格小屋里出来的哈利和赫敏应声回头,秋·张拉着我向奇洛教授匆匆告别,小跑着赶去与他们会合。
“等你们好久了,快走吧。”等到他们面前,秋·张又抢先开了口。
从赫敏与哈利迷茫的表情,我判断出秋·张在这一点上也撒了谎。不过二人和我一样,没有揭穿,顺从得跟着她一起往城堡走。
走出一段距离,秋张放缓脚步,向二人解释:“我对蒜味敏感,一闻到就想吐,奇洛教授身上的蒜味太重了,我怕自己失礼就想找个借口开溜,正巧你们出现,我就假装和你们有约,你们不介意吧?”
赫敏恍然:“当然不介意,虽然我很尊敬奇洛教授,但他身上的味道确实有点恐怖……对了,哈利,这是我在图书馆认识的朋友,秋·张,拉文克劳二年级的学生。秋·张,他是谁我就不用多介绍了吧?”
秋·张大方得伸手:“当然,哈利·波特,久仰大名。”
哈利不好意思得伸手回握:“你好,秋·张。”
秋·张一边和哈利握手,一边问赫敏:“罗恩呢?怎么没和你们一起?”
“他不小心被狗咬伤了,现在在校医室。”赫敏回答完秋·张的问题,转头问我:“怀特,你最近没怎么没去图书馆?我感觉我们好久没见了。”
我本来低着头跟在他们身后,突然被问起,迷茫了一瞬:“……那里现在太嘈杂了。”
哈利点了点头:“是挺吵的,平斯夫人都要疯了。不过也没办法,考试周要来了嘛,我最近也几乎整天泡在那里。”
我微愣:“整天?不用训练魁地奇吗?”
“魁地奇最近只有一周两次的常规训练。”
秋张看我们聊了几个来回,好奇得问“你们认识怀特?”
“认识,”哈利挠了挠后脑勺,“说起来挺不好意思的,圣诞节的时候我和罗恩打雪仗,不小心砸中了怀特。”
“原来是不打不相识。”秋张若有所思得看了我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她总在审视我。
秋·张的眼睛就像是七月烈阳下藤蔓尖上挂着的葡萄,圆溜溜,亮晶晶,甜滋滋,被这样的眼睛审视,我生不出反感的情绪。
与哈利和赫敏在岔路分开后,我问秋·张:“你想解释刚刚的事情吗?”
我不确定秋·张会不会撒第三个谎,但我还是想问问。
这一次,秋·张没有撒谎,她直接拒绝回答:“很抱歉,我不能说,但我希望你以后别再靠近禁林,这学期结束前也不要落单,不管你信不信,城堡比你想象中危险。”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与秋·张分别后,我去了天文塔观星,描摹得太过入神,等到从忘我的状态抽离,发现早已过了宵禁。
匆忙收拾好东西下楼,与口口声声告诫我城堡里很危险的秋·张撞了个正着。
两个落单的人大眼瞪小眼,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与此同时,洛丽丝夫人从走廊另一侧闪出,不疾不徐得靠近,竖瞳闪着莹莹绿光,在漆黑的夜里,像是一对探照灯。
洛丽丝的出现,说明费尔奇正在赶来的路上。
我和秋·张同时掏出魔杖,她嘴唇颤抖,半天没有出声。
我跑到走廊的栏杆边,魔杖轻点,杖尖迸出银光,在楼下的栏杆上投射出一个跳跃的光点。洛丽丝夫人喵了一声,一跃而下,举爪踩在光斑上,追着光点旋转、跳跃,灵活得像是一个幽灵。
期间,秋·张很有默契得站在走廊替我望风,小声提醒我费尔奇的出现。
我迅速熄灭光源,和她一同撤到最近的教室里,反手给教室施了一个混淆咒。
几乎同时,费尔奇出现在走廊另一边,挨个打开教室的门进行排查。
很快,查到了我们这边,他在我们藏身的教室门口站定,狐疑得盯着空气,不确定得喊了声:“洛丽丝?”
茫然的猫叫声从楼下传来,把费尔奇引了下去。
听到脚步声远去,我和秋·张同时松了口气。
秋·张低声问:“怀特,你刚刚施得是无声咒吗?”
无声咒太过复杂,一年级的小孩不可能掌握,哪怕天才也不可能。
于是我立马否认:“当然不是,我有念咒,只是怕费尔奇听到把声音压得很低。”
并火速转移话题:“现在我要回寝室了,一起?”
秋张有些不好意思得说:“其实我这么晚出来,是想看海格那条龙的,他们今天就要把它转移走了,所以今晚是我最后的机会,就在楼顶,你可以陪我去吗?”
说完,她眼睫轻眨,满怀期冀得看着我。
“抱歉,我想睡觉了。”看到秋张眼中期待的光芒瞬间暗淡下来,我迟疑着补了一句,“嗯……我可以给你施一个隐身咒……大概能帮你隐身两个小时。”
消失的光芒瞬间又闪耀回来:“真的吗?谢谢你!拜托了!”
我点点头,将魔杖调整好角度,低声吟诵。
咒语有点长,整个过程中,秋·张一直好奇得盯着我,弄得我心猿意马,差点念错咒语。
晦涩的音节逐一从唇间倾吐而出,到了紧要关头,我伸出左手虚掩住她投射而来的目光,凝神念完最后一个音,右手魔杖在她头顶轻点。
“如果看到夜巡的教授,离他们远点,他们能感受到你身上隐形咒的魔力波动。”我对着空气嘱咐。
“知道了,我先走喽,你路上也要小心,晚安。”
声音从身后传来,话音未落,门被拉开,冷风贯了进来。
我等了片刻,教室内不再有动静。
“秋?”我低声呼唤。
没有人回答,想必已经走远了。
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我有些哭笑不得,走出教室,默默将门带上,风很大,即使我小心得使着寸劲,门舌咬死的时候还是发出“当”得一声脆响。
等我躺到床上,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
“晚安。”
我在微光中低声自喃,回应不久前刚刚听到的,也是在霍格沃兹听到的,第一声晚安。
我因为缺觉没什么胃口,只拿了杯滚烫的南瓜拿铁暖着发凉的手心。
“失败了。”秋·张端着餐盘坐到我对面,没头没尾的丢下这三个字,颓丧得把盘子里剩余的火腿芝士可丽饼扫进肚子。
玛丽埃塔·艾克莫端着吃到一半的炒蛋,不情愿得从长桌另一头跟过来,瞪了她一眼。
秋·张没有注意到艾克莫的小情绪,看了看我这边分布的菜肴,给自己拿了份花生酱果冻三明治,继续倾吐:“他们昨晚把小东西封在木板箱里,我什么都没看到。”
哦,原来是在说昨晚她隐身去天台看龙的后续。
艾克莫有些炸毛:“你要庆幸你自己没被逮到,你知道你昨天晚上违反了多少条校规吗?格兰芬多可是为此扣了整整一百五十分!”
一百五十分不是个小数目,我依稀记得十七年前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原来是为了把龙送走出去。
艾克莫见我神游天外以为我不知情,翻了个白眼:“还没人和你说吗?波特,格兰杰还有隆巴顿因为宵禁后还在外面游荡,一人被扣了五十分。”
这个确实没人和我说过。
我不在意得耸耸肩,指了指旁边的空座:“你看我周围像是有人的样子吗?”
显而易见,无论十七年前还是现在,我都是学校八卦的绝缘体。
秋·张将手里的三明治吃完,又拿了一碗龙虾汤润嗓:“说起来,好像每次你都是一个人吃饭。”
艾克莫吃完最后一口炒蛋,用叉子敲了敲空碟边缘,当着我的面直言不讳:“所以我说她这个人难搞啊,都没有朋友的。”
同寝为友,是霍格沃兹最普遍的现象,我初入学便被同寝的其余三人排斥在外,别人只会觉得是我有问题,以拉文克劳彼此间的骄傲与自矜,我很难再融入其他小团体。
更何况,在教训过克里斯汀之后,也不知道谣言把我妖魔化至各种程度,身后的指指点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远离与沉默。
魔药课与我同桌的盖伦甚至拒绝碰我用过的任何东西,每当我试图沟通,他总是表现得一惊一乍,不是切到手就是打翻坩埚。
我有想过建议他换个搭档,但他已经沦落到我的身边,想必也是被逼迫无奈没得选择。身为曾经食物链的底端,我很同情这位继任者。
只是这样下去我的求O之路何时才能看见曙光?梅林可鉴,一旦我试图包揽全局,斯内普教授就会用他冷漠至极的眼神盯着我,而在盖伦的“协助”下,我已经攒了7个E了……
在我兀自神伤的时候,艾克莫吃完炒蛋想要离开,被秋·张一把扯住,强行往空碟子里加了一勺烤豌豆:“乖,吃点绿色食品,营养更均衡。”然后对着我星星眼:“安妮,你昨天太厉害了!混淆咒、隐身咒,这些都是中级的咒语吧?你挥挥手就搞定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过奖了。”
“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我和玛丽的魔咒学学得不是很好,能不能麻烦你给我们补补课?”
艾克莫把豌豆嚼得吱嘎作响:“秋,她才一年级,给我们补课?你脑子昨天晚上被巨人踢过吧?”
秋·张摸了摸艾克莫的头:“智慧是不以年纪论长短的,安妮可是天才,给我们补课怎么了,她昨晚四舍五入都会无声咒了。”
艾克莫翻了个白眼:“其他拉文克劳都死光了吗?”
秋·张一把捂住她的嘴,抱歉得对身边遭受牵连的同学笑了笑,压低声音对艾克莫说:“你还记得我们去年期末漂浮咒练不好,去请教贝拉结果被她打击成什么样了吗?”
说完,她紧张得看向我:“再说,安妮也还没同意呢。”
邀请太过突然,我因为缺觉脑袋卡壳,半天也理不清思绪,于是试着推脱:“我觉得你应该直接去找弗立维教授。”
“院长多忙啊,这点小事同学之间互相帮个忙就能解决的。怀特同学,你愿意帮忙吗?”
我喝了一大口南瓜拿铁,感到有些反胃,不过糖分的摄入使头脑的昏沉得到缓解,视野也明亮许多。经受不住秋·张眼神里扑闪而出的请求光波,我迟疑着答应下来:“好吧,今晚七点,天文塔。”
喝下去的饮料还在胃里翻滚,我彻底失去食欲,转身离开,余光瞥见秋·张心满意足得松开艾克莫,顺手又扫荡了一块培根土豆馅饼。
这个女人,胃口可真好。
路过伫立大堂的巨大沙漏,我想起哈利在学校遭受到的舆论压力,轻轻叹了口气。
明明是救世主,怎么总是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呢?
我的短叹很快被一声长吁盖过,侧过身,看见落单的哈利无精打采得站在不远处。
他注意到我,指了指格兰芬多沙漏下所剩无几的细碎宝石,苦笑:“我叹气的原因显而易见,你呢?”
“赶超斯莱特林分数的重担就要落在我们肩上了,”我板起脸指着一旁拉文克劳的沙漏说,“我感受到了不该我这个年纪承受的压力。”
哈利有些慌乱:“对、对不起。”
气氛不可避免得尴尬起来。
我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哈利,我刚刚是在开玩笑,即使不好笑,能不能也麻烦你赏面笑个两声?”
我知道我不擅长逗人开心,所以看到哈利被我逗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后,我认命得再次叹了口气:“都会过去的……哈利,你所失去的以后都能赚回来。”
我也不知道我一个学院杯常年倒二的拉文克劳,哪来的脸安慰这个恨不得把学院名字刻在奖杯上的格兰芬多。
大概是凭借我真的不在乎吧,爱谁拿谁拿,反正给我我也不稀罕。
晚饭后,我一直待在天文塔的观星台上描摹行星图,这里是城堡的最高点,拉文克劳的塔楼也很高,但视野不如观星台。在这里,仰能遥望无垠星河,俯能遍览校园盛景。
七点的时候,秋·张和艾克莫准时出现。
艾克莫一脸不情愿得样子:“我只是陪秋过来,才不是要你教。”
“随你。”我懒得搭理她,直接扭过头问秋·张:“你们今年应该是考飞来咒,方便演示一下你现在掌握的程度吗?”
秋·张抽出魔杖:“当然,你别笑话我就行。”
她四下张望,目光锁定落在地面上翠绿的爬山虎叶子,清了清嗓子:
“叶子飞来。”
叶子纹丝不动。
我建议:“走近点试试。”
她上前两步,重复了一遍,叶子依旧没有动弹。
她有些紧张得看着我:“我施咒总是时灵时不灵,是哪里做的不对吗?”
咒语没错,念法没错,姿势没错……在我看来,秋张的每一步都很完美,除了她体内没有涌起任何魔力的波动。
“别的咒语也这样吗?”
秋张点点头,期待得看着我。
我略作思考,对她说:“放松,然后听我口令再试一次。”
说完魔杖对着她手臂轻点,她低呼一声,手臂不受控制得抬高。
“现在。”
“叶子飞来!”
绿叶应声弹起,落入她手心。
“你对秋做了什么?”艾克莫跟着秋·张惊呼出声。
秋·张甩了甩手腕,同样激动得问:“你做了什么?我刚刚感到有一股暖流裹着我的手臂,再试就成功了!”
相比较她们,我的声音淡定过了头:“我对你用了一个引导体内魔力流动的辅助魔咒。你之所以施咒失灵,是因为你不能操控体内的魔力。”
“所以,我要怎么练习?”
短暂沉默过后,还是艾克莫先开得口:“秋,操控魔力是巫师与生俱来的本能,不是训练出来的。”
我点点头:“没错,幼年巫师魔力刚觉醒的时候有时会失控,但是霍格沃兹的磁场能帮助他们解决这个问题。”
“所以霍格沃兹的磁场对我没用?”秋·张喃喃自语,不过这似乎并没有让她变得沮丧。她看看我,又看看艾克莫,笑了:“你们倒是难得达成一致。”
艾克莫在旁边回以大大的白眼。
我没理她,严肃得继续:“你这已经不是失控的范畴,你根本就无法运用,我认为你应该去找庞弗雷夫人,或者假期让你父母带你去圣芒戈看看。”
在圣芒戈,有专职研究这一课题的科室,能提供更加专业的诊疗。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找时间去的,今天来都来了,麻烦你指导一下玛丽吧。”
秋·张的情况虽然严峻但并不急迫,我没再多说什么。
艾克莫听完我的话却很焦急:“魔力都使不出来,你还关心我的期末考做什么,再这样下去,你会被别人误认为是哑炮的!”
秋·张安抚:“淡定,玛丽,我都这样至少两个学期了,不在乎这一两天。而且你看,安妮都没催我,你就别小题大做了。”
艾克莫皱眉:“她最好是真的懂。”
我无视了她的质疑,只问她:“你想让我辅导吗?”
她小声嘟囔:“来都来了。”
然后也不再扭捏,清了清嗓子:“叶子飞来。”
绿叶应声原地打了个滚。
这种典型错误指导起来就简单多了,我松了口气,心里升起“这题我会”的踏实感:“你发中间那个重音的时候吞音了,还有手持魔杖的角度也不太对,应该这样……”
接下来我开始手把手纠正艾克莫的动作,她学得还算认真,我们之间的气氛从未这么平和过,等到我把她的错误都掰过来,建议她自己练习的时候,甚至听到了她含糊的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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