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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煮风暴(曲三宝)


她整理了一下发梢,问:“真的不去?”
我窝在沙发上:“抱歉啊,玛丽,我昨晚没睡好。”
秋拘谨得坐在我旁边:“我今天晚上吃坏肚子了。”
这是我们私下商量的结果:待在公共休息室里哪都不去,这样就不用担心一个不小心做出影响历史走向的事。
只是,还是不甘心,明明已经商量好对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遵循原有轨迹。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的我无比沮丧,秋初来乍到,更多的是紧张。
“那你们好好休息吧。对了,这个还你。”玛丽把一直拿在手上的东西递给我,“书签很精致,没想到你喜欢这种风格。”
是我之前借她写草药课论文参考用的《与巨怪同行》。
里面有书签?
我捏住书脊抖了抖,一片凤凰羽毛飘落膝头。色泽艳丽,纹路繁复,正中央是一行漂亮的花体字:
“good luck.”
我的心跳慢一拍,看向秋。
秋疑惑得靠近,看清我手里的东西后,瞳仁瞬间清亮:“福克斯的羽毛!”
是邓布利多教授的回信。
我和秋对视一眼。
秋从座位上弹起,一阵风似得往寝室跑:“突然就没那么难受了,玛丽,你等等我,我换个衣服就出来和你一起去舞会。”
“我也去……晚会上拿杯南瓜拿铁。”我从沙发上起身,不自在得咳了咳。
“你们两个真是够了!”晚会上,玛丽压低从喉咙里发出怒吼:“说不来的是你们,说来的也是你们,在吧台装咸鱼还是你们。”
“你见过穿礼服的咸鱼吗?”秋不服气,指了指别在发间的发卡:“我还戴了你送我的生日礼物呢。”
是秋生日那晚戴的枣红色珍珠发卡,听说还能取下来当点火器用。
作为套了件校服外袍就勇闯晚会的咸鱼本鱼,我心虚得握紧手里的杯子:“我只是下来拿杯南瓜热饮。”
玛丽愤然甩下一句:“懒得理你们。”牵着拉文克劳一位小男生的手滑到舞池中央旋转跳跃,留我和秋面面相觑。
“我们怎么就没想起来哈利今年没参加舞会呢?”秋叹了口气。
我也跟着叹气:“这个真不是我想不起来,我穿越前在学校就没参加过这种活动。”
我甚至没穿过晚礼服。四强争霸那年艾尔莎给我做过一套来着,被处在叛逆期的我悄悄扔在家里的床底吃灰。
秋冥思苦想:“我记得他明明参加了啊,难道今晚霍格沃兹有好几个晚会?”
“嗨,秋。嗨,安妮。”
双胞胎突然从背后冒出来,吓了我一跳,温热的南瓜饮呛进鼻腔。
“咳~咳~咳~”
“没事吧?”乔治略带歉意得看向我。
“没事,咳咳咳咳咳咳……”
弗雷德扫了眼会场:“没有幽灵的万圣晚会总觉得差点什么,像是巧克力派缺少了巧克力。”
乔治摆摆手:“谁让今天是尼克的忌辰呢。他的忌辰宴会一定很有意思,不知道上哪能搞到一张入场券。”
秋眼睛亮了:“你们知道他在哪里开生日派对吗?”
一切终于得以按照计划实施。我和秋兵分两路,秋去“偶遇”波特三人组带他们兜个圈子,我趁机前往三楼的案发现场。
我当然不会头铁到去和蛇怪大眼瞪小眼,只是闭眼守在楼下,等秋给我一个信号,摸上案发现场,给秋返一个信号,让秋带三人组绕回来。
我们不敢做过多的改变,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定下来由我先出现在案发现场,打时间差,也充当人证。
等待的时间总是被拖得格外漫长,尤其当你闭眼站在案发现场,目不视物,其他的感官就会变得尤其敏感。阴凉的风轻抚我脖颈上的汗毛,旁边女厕的水龙头滴答滴答,我知道有只猫就僵在不远处,静下心来,甚至能听到它并不存在的呼吸声。
“安妮,你不是回宿舍了吗?”终于,秋的声音刺穿这份静谧,直达我耳畔,“天呐,是洛丽丝夫人!它死了吗?”
我睁开眼,看到洛丽丝夫人僵直的身躯挂在支架上,地上有一滩水渍,倒映出它空洞无神的双瞳。
藏在斗篷里紧握魔杖的手悄悄松开,我深吸口气,回过头,看见秋一路向我奔跑而来,哈利面色惨白跟在她身后,再后面是两脸困惑的赫敏和罗恩。
我等他们距离足够近了,开口讲出我的台词:“我不知道,我也是刚来……你看,墙上还有一行字,挺古怪的,我想我们应该去找教授。”
此时,万圣节晚会结束,学生陆续回寝,楼梯口开始有喧哗声,秋背对哈利三人组织了一下情绪,带上惊恐面具跑到楼梯口,对上来的人喊:“不好啦!洛丽丝夫人出事啦!”
打头阵的同学一脸错愕,秋管不了那么多,劈头盖脸的继续:“同学,帮忙喊一下教授吧。”
那个同学撇眼看到墙上的字,更加错愕。
秋的视线微微上挑,逐一扫过站在他身后的人:“霍得,去喊邓布利多教授……还有费尔奇先生。”
那个叫霍得的同学应声往楼下挤,打头阵的同学这才缓过神来,不可置信得喃喃自语:“这是什么万圣节恶作剧吗?”
回寝的队伍被堵在楼梯间,后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询问,窸窸窣窣声此起彼伏,几个来回,完成了信息传递。
一时间,四下静得可怕。
“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下一个就是你,泥巴种!”马尔福突然从人群里钻出来,高声惊呼,说完转向我,恶狠狠得补充,“还有你,泥巴贩子。”
我在心里翻了个标准的玛丽式白眼,面露讶异:“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马尔福同学,那麻烦你给大家伙讲讲吧。”
马尔福面色铁青,半晌,干巴巴得回答:“不知道。”
很快,邓布利多率领一众教授赶了过来,还有费尔奇,他率先扑上前,抱着僵硬的洛丽丝夫人哭天抢地,又很快将矛头指向哈利。
“先生,我比哈利先到这的,那时候洛丽丝夫人已经这样了。”我硬着头皮把话说完。
老实讲,我很不习惯像现在这样,万众瞩目,活像一只箭靶。
“跟我来。”邓布利多冲我,秋,哈利三人组还有费尔奇说。
洛哈特教授主动提议去他的办公室,邓布利多教授欣然采纳。
在办公室,教授先是端详了洛丽丝夫人许久,宣布她没有死,只是被石化,又依次听取我们在案发现场的所见所闻。
我和秋早已对好口供,我的版本是我不舒服准备回寝室休息,半路听到动静,走过去发现了被石化的猫,没看到作案人。
秋的版本是她不放心我独自回寝室,于是追出来,没遇上我反而碰到哈利,于是几人结伴往寝室的方向找,半路听到动静,走过去发现了我,还有被石化的猫,没看到作案人。
三人组的版本是他们从尼克的晚宴出来,碰到秋,于是几个人结伴往寝室的方向找我,半路听到动静,走过去发现了我,还有被石化的猫,没看到作案人。
谈话期间当然少不了洛哈特教授的插科打诨,以及斯内普教授的恶意刁难。
尤其是后者,尤其是对我。
我寥寥数句的陈述,几乎每个词组的间隙,都穿插着一道来自斯内普教授的摄神取念。
我看似一边回忆一边慢条斯理的发言,实则是疲于应付斯内普教授不得已放慢语速。
梅林保佑,我防守得还算不错,他最后甩给我的那个阴鸷眼神就是最好的证明。
从洛哈特办公室出来,晚风拂面,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心头一阵精神拷问后的疲乏。
玛丽在不远处等我们,走廊灯光昏暗,依稀能看到她身上还穿着晚会上的那身平口礼服,束起的长发略显松垮,墨绿色的缎面发带耷拉在肩头轻轻晃动。
见我们出来,她跺了跺脚,快步迎上。等她走近了,我发现她的睫毛晕得一塌糊涂,手里还拿着一杯热饮。
她把杯子递给我,问:“没事吧?”
我摇摇头:“只是作为目击者回答些问题。”
话出口略显暗哑,我打开热饮喝了一口润嗓,温热的南瓜拿铁顺着冰冷干燥的食道涓流而下,整个胸膛都被烘得暖洋洋的。确认自己已经跨出斯内普教授的攻击范围,我长舒口气,彻底放松下来。
“谢谢。”我握着手里的杯子,感动到说不出别的话。
玛丽瞪了我身后的哈利三人组一眼,对我和秋说:“你们以后离他们远点,扫把星,和他们待一起总没好事。”
罗恩反唇相讥:“这次是秋来找的我们,我还想说她是……”
被赫敏打断:“罗恩,秋是我的朋友,不许你这么说她。”
罗恩满脸不服气,不过看在赫敏的面子上没再开口。
玛丽得意洋洋,还想再说,被秋推着后肩往寝室的方向走:“好啦好啦,你也少说两句,走走走,回去睡觉。”
哈利始终脸色惨白得站在原地,不发一言。发现自己会说蛇语,听的到别人听不见的声音,总是需要一点时间消化的,好在罗恩和赫敏一直站在他左右。
我最后看了眼他们,握紧手中的南瓜拿铁,转身快步追上秋和玛丽。
真好,我也拥有属于自己的三人组了。

明月高悬,万籁俱寂,一场大迁徙正俨然有序得进行着。
我紧了紧身上的斗篷,跟在七手八足的小生物后头踏入禁林。
--荧光闪烁。
迁徙的队伍因为光线惊扰四下逃窜,黑色浪潮窸窸窣窣扩散至密林深处。我借着杖尖光亮打量周围环境: 毒伞菌冒出森森绿光,臭泡头花不断分泌出粘液蚕食树叶,食蝇草一动不动蛰伏在树根处,一有风吹草动镰刀般的根茎就破土而出疯狂收割……老实讲,我还是习惯看到它们风干后待在玻璃瓶里岁月静好的样子。可惜有些东西学生储物柜的玻璃瓶里没有,我只好亲自来取。
埋头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果然,它们是不会出现在禁林外_围的。
还要再往里吗?
我看向月光也无力窥探的密林深处,有些迟疑。我并不擅长攻击类的魔咒,贸然入内似乎有些冒险。
“嘿!”
一道黑影凭空闪现。
我惊得哆嗦出一道咒语,往后疾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熟悉又爽朗的声音打破我的紧张,是弗雷德半蹲在树上,正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么--
我将视线回转。
果然--
原本倒挂在树干上的乔治,因为我条件反射甩出的漂浮咒,正徐徐升空。
四目相交的瞬间,他还颇有闲情得朝我单手比了个“耶”。世界骤然倾倒,仿佛我才是那个站反了方向的人。
这个瞬间稍纵即逝,我很快回过神,道了声歉,把人放下来。
弗雷德待在一旁笑够了,才跟着一跃而下:“乔治,你刚刚好像一只气球。”
乔治落地的时候不太稳当,朝着我的方向迈了两步才站定。他没有理会同胞兄弟的揶揄,兴奋得对我说:“原来中漂浮咒是这种感觉!整个人轻盈得像一片羽毛,解咒瞬间的失重感也好刺激,比在扫帚上向下俯冲还爽。”
弗雷德听言眼睛一亮,跃跃欲试想获得一次扮演气球的机会。
我有些后怕:“万一我刚刚情急之下甩出的是攻击型咒语……”
“我打招呼的时候也没想到禁林里最有攻击性的物种会是学妹。”乔治调侃。
所以不要在禁林里用倒挂金钟这种惊吓值满分的出场方式突然冒出来打招啦!
我为自己辩解:“我可没有用攻击性魔咒。”
弗雷德说:“你用的是无杖无声咒,我和乔治毕业也学不会这么高深的术法,这对我们造成了心灵打击。”
说完,他捂住胸口,做出一个相当浮夸的痛苦模样。
乔治默契得在旁边给他配双簧:“不亚于攻击魔咒。”
我有些心虚:“其实我也只会用这么一个。”
在圣芒戈实习的时候,病房里兵荒马乱,药剂总是被打翻。日复一日,逼出了我首个无声无杖的漂浮咒。此后经年,我把这种咒语练成了类似膝跳反射的存在,但凡风吹草动,管它三七二十一先飘起来再说。
“安妮小姐的禁林之旅可还顺心?”大概是看到我眼神里的警惕,弗雷德加了一句,“别误会,我只是想说如果你玩够了,我们可以一起回城堡。”
我:“我是来找东西的……”
要无功而返吗?
弗雷德秒懂:“找什么?我们帮你。”
我更加纠结:“不好吧,应该在禁林深处,太危险了。”
乔治一脸无所谓:“先说说是什么吧。”
我想了想,尝试描述:“呃……三角形的,黑夜里会发出银光。”
听完自己讲的话,我自己都无力吐槽,这么抽象的形容他们能想到才是有鬼。
万万没想到,乔治和弗雷德异口同声得说:“那个啊,跟我们来。”
我:“等等--”
见前面两个背影没有半分等等的意思,我只好握紧手中魔杖跟了上去。
“你说的那个东西确实在禁林深处,我和弗雷德见过好几次,每次都像是凭空出现。我们猜是小动物不知道从哪里囤过来的果子,一直想尝尝什么味道,但是怕有毒不敢吃,你知道是什么吗?”乔治等了一阵,没等到我的回话,回头见我持杖胸前警惕得张望四周,乐了,“别怕,至少今晚,禁林里面很安全。”
“刚刚放生火蜥蜴的时候,小家伙抱着我的胳膊不肯松开,非要我们带它往禁林深处走。”弗雷德一边说,一边狠狠一脚踩进水里,“可见现在禁林里面比外面安全。”
水花像点燃的费力拔烟火四处飞溅,乔治放慢脚步,与前方蹚水蹚得不亦乐乎的小学鸡保持距离,补充,“别说火蜥蜴,马人这几天都见得少,可能是城堡里来了什么厉害的外来物种。上次这么安静,还是因为海格带了只龙过来。”
“快过来。”
弗雷德一早等在树下,等我们靠近了,拨开遮挡在上面的落叶。
一颗颗拳头大小的三角锥成行列状整整齐齐窝在树下的坑洼里,散发悠悠银光。
我就地捡了根树枝,将三角锥一一扒拉进准备好的纸袋里,突然想起乔治之前的问话。
“这些东西可食用,不过我的建议最好是不要。”我直起身,晃了晃手里沉甸甸的纸袋,“这些不是果子,是独角兽的粪便。”
如果告诉别人他们一直肖想舔一口的东西是粑粑,正常人一定会产生生理性的厌恶吧。但我发誓,我说完后双胞胎的眼神里没有流露出任何负面情绪。
“不愧是圣洁之灵,连粪便都这么纯净,没有一点异味。”
“独角兽的粪便可以食用吗?”
“早就听说独角兽浑身都是宝了,它的粪便可以干什么?美容养颜?”
“所以安妮,你收集独角兽的粪便想干嘛?”
粪便粪便粪便……
无缝衔接的左右环绕立体声吵得我头疼。
“闭嘴。”我无奈恳求,想起那个劝人不要吃耳屎的反向警告。
与双胞胎分别,我回到寝室,爬上床,拉下床帐,给帐内的小天地叠加八道闭耳塞听,从床底下拿出一盆在草药课上顺出来的曼德拉草,又从斗篷口袋里拿出纸袋,给自己施了八道闭耳塞听后,我深呼口气,把曼德拉草从盆里拔了出来。离开泥土的瞬间,曼德拉草开始拼命扭动,魔咒阻隔了婴儿的夺命啼哭,只看见一张干瘪的“嘴”无声开合。我费力得单手提着婴儿头,把袋子里的东西尽数喂进那个姑且可称为是嘴的地方。
独角兽的粪便有催熟曼德拉草的功效,这是距今十年后纳威上课时的无意发现。
把解药握在自己手里,是我身为圣芒戈的护士兼药剂师多年来的职业习惯。所以我打算私存一份,如果一切按历史轨迹照本宣科,我是不会使用的,只是放在身边图个安心。
喂完,我把曼德拉草摁回土里,忍不住笑了。刚刚在禁林,弗雷德以为我没发现他偷偷捡了一颗独角兽粪便。
那么,双胞胎现在在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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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没课,我窝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里看《与女鬼决裂》,手边放着秋今早新鲜炒制的桂花糖炒栗子。
满满一盆堆成小山状摆在壁炉边的小茶几上,见者有份,很快被睡过头赶着去教室的同学在山尖上抓出一个凹陷。
我拎起一颗拦腰轻掐,浑圆的栗壳裂开,露出澄黄饱满的果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桂花的霸道香甜包裹着坚果的温香软糯,是独属于秋的滋味。
窗外是难得的雨后晴霁,隐隐绰绰能听到操场上的玩闹声,我走到窗台边,发现又是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队在训练。他们这学期训练之勤奋,秋甚至怀疑麦格教授偷偷找邓布利多办了张训练场的使用年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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