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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文女主求生指南(长明夜)


这肯定不能说出来,他回道:“是的,尊主令小人贴身保护姑娘。”
“哦,那他还挺贴心。”
今岳有合体期修为,何况附近几百里都是紫阳教的地盘,华灯完全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即便如此,她还是直观感受到,这个时代与后来截然不同。哪怕是最繁华的城镇,路边也常有尸骨累累,当街杀人越货更是家常便饭。
混乱,血腥,无序,这便是沈昼曾经所处的时代。
据今岳所说,紫阳教的扩张于仙门百家是一场灾难,对平民百姓却未必没有益处。起码在紫阳教的地盘,没有各方势力争斗,翻手间覆灭整座城池。
今岳带人能直接瞬移,华灯连去了几个地方,花的都是沈昼的钱,别有一番快感。
眼见天色由亮转暗,今岳坐不住了,苦口婆心劝她:“祖宗,我们回去吧,再晚就不安全了。”
华灯说:“你都合体期了,还有什么不安全的?你看那家酒楼,我想去那里吃!”
今岳叫苦不迭,忙追上她到酒楼里,点了几道菜。
菜上齐,今岳未动筷,他没有吃饭的习惯,而是继续劝华灯:“华姑娘,吃完我们就回去?”
华灯:“你不觉得华姑娘很像花姑娘吗?”
今岳:“啊?”
华灯笑了声,拿起筷子:“再等等,我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我才不想回归一殿。”
说着就去夹她最爱的宫保鸡丁,可肉刚夹起一点,就被另一双筷子打掉。
扭头一看,沈昼端坐在她旁边,夹起块鸡丁放进她碗里:“不回归一殿,你还想去哪里?”
华灯:“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沈昼手里的筷子敲了敲碗沿,说:“现在就吃。吃完回去。”
华灯想到什么,招手唤来店小二,另点了道爆辣的麻辣兔头,等菜上来后往沈昼面前一推,笑盈盈道:“试试,这个你肯定能尝出味道的!”
沈昼兴致缺缺,见她一副他不吃就不罢休的样子,勉强夹起一块,送进嘴里。
咀嚼的动作一顿,他缓慢地吞咽下去,面无表情:“无聊。”
这反应一定是被辣到了,华灯笑得直不起腰,哪怕沈昼看上去要杀人,她也根本停不下来。
沈昼转向今岳,语气非常不耐:“你还在这干嘛?滚。”
今岳:“好嘞!”
他屁颠屁颠地滚了。
吃完这一顿,沈昼就带着华灯回到紫阳教。
如今的归一殿应有尽有,华灯打开衣柜,将白天买的衣服都放进去,唯独留了一件在外。
“虽然花了你的钱,但我也给你买了件新衣服,你快穿上试试!”
她手里拿着的是件雪白的衣裳,华美清雅,沈昼却瞥了一眼,就毫不留情将其扔进柜子,吐出一个字:“丑。”
华灯摇头叹息:“你的审美真是没救了。”
沈昼冷笑一声,不予理会。
从这之后,华灯就得到了外出的许可权,今岳每次都陪伴在她身边。
沈昼有时也会出现,出现后便抢走她的糕点,抑或喝掉她的茶饮,喝完就走,可以说非常之强盗。
日子无波无澜地度过,华灯努力寻找回去的方法,始终未遂。
这天,她逛街无聊提前撤退,结果回去的路上迎面飞过浩浩荡荡一大群修士,剑锋直指紫阳教。
她愣了下,今岳也愣了下,但后者丝毫没有慌乱,不疾不徐带着她往回赶。
苍穹阴云遍布,太阳不见踪影。地面上,修仙者大军正对沈昼一人,以一名灰衣男子为首,皆是仙剑出鞘,怒发冲冠的姿态。
华灯仔细听了下,灰衣人咆哮道:“你欺人太甚!当了魔教的皇帝还不够!难道想当九州的皇帝吗?!”
面对这些人的质问,沈昼眉头都没动一下。
他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似笑非笑说:“我可以不当。”
这根手指稍稍往下一压,强大的威压就席卷全场,灰衣人额头冒出冷汗。当手指压到底时,所有人都扑通跪了下去。
“——但你们不能不跪。”
灰衣人是最后一个跪下去的,可他到底也跪了,浑浑噩噩抬不起头。
他本身就是渡劫期的高手,身后更是聚齐修仙界大能。
可他从前竟不知晓,原来渡劫期与渡劫期,亦有天壤之别。
华灯赶到人群边缘时,沈昼开始杀人了。
最高阶的傀儡术,足以令任何人自寻死路。无需他动手,地上的人便相继自爆。
血肉越溅越多,不知谁的断臂落到灰衣人头上,他终于扛不住,低喝道:“住手!你不就是想要我们割地赔偿吗?我给你!幽州十二城,全都让给你!”
沈昼止住法术,盯着他看了看,忽而抚掌大笑。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想要你们的地盘?”
灰衣人惊愕抬头。他们都如此屈辱地跪在他面前,可他居然说,他不要了。
华灯走到一半,远远望了眼,便见那灰衣男目眦欲裂,脸色绿得发慌。
他身旁有一个模样稚嫩的少年,少年见状,扬声问道:“你不要地为什么打我们的人?”
沈昼略略回忆了番:“你说那个什么真君?”
少年道:“我们就是来给真君报仇的!”
沈昼轻描淡写说:“你口中的真君无故伤了我的属下,我就把他大卸八块,礼尚往来。”
闻言,少年沉思片刻,转头认真道:“爹,我觉得他没做错,咱们回去吧!”
灰衣人两眼一翻,气晕过去。
华灯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笑出来,才发觉这一声笑着实不妥,除了风声,全场静得针落可闻,所有人都在看她。
连沈昼也看着她,莫名地跟着笑了下。
他说:“过来。”
华灯就来到他身边。
他似乎厌倦杀人的游戏,头也不回,带着华灯向宫殿走去。
可这时,那灰衣人又蹦起来,以剑指天道:“你别以为自己有多厉害!我们已经找到你的弱点!”
华灯不解,他哪来的自信?她都不清楚沈昼的弱点是什么。
可马上她就发现,这人说的居然是真的。
随着他的剑气迸发,天上乌云散开,日光泻落,光芒洒照在沈昼脸上,竟留下灼烧般的痕迹。
他苍白的肌肤,寸寸裂开黑烟,不断愈合又不断出现。
而他浑不在意,对着华灯道:“你为什么这么吃惊?”
说罢,笑了一笑,淡淡地说:“也对,他转世之后,必定会放弃修魔,以免像我一样。”
“如果他是魔修,你这个正道人士,也不会当他的道侣。”
华灯总算从震惊中回神,立刻开口道:“我不是……”
沈昼却无视她的话语,径直回眸,扬手召出一柄仙剑,仙剑如掠无人之境,转瞬斩首上百人。
几息时间,血肉横飞,尸骨满地。华灯记得这把剑,沈昼管它叫“宝贝一号”,她曾经亲手握过。
遍地残肢上,只剩一个活口,就是那少年。
沈昼隔空将他拽过来,对华灯说:“你来杀了他。”
华灯摇摇头,推开他递来的剑:“他是你的仇人,不是我的。”
沈昼笑:“你不是我的道侣吗?我的道侣,竟然不愿意为我杀人。”
华灯扬起下巴:“现在想承认我是你的道侣?我还不认呢。”
沈昼沉着脸:“你说什么?”
华灯说:“我说我不认了!”
沈昼转头踹了少年一脚,骂他:“蠢货!你爹死了你不伤心?”
少年莫名被踹,仰头“啊”了一声,呆呆地说:“那是我义父,像这样的义父,我还有三个。”
华灯:“……噗。”
鉴于场面不合适,她硬生生把笑憋了回去。
沈昼看了她一眼,神情依旧是冷的,低头厌烦地道:“滚!回去告诉他们,再敢来紫阳教,我就把幽州、雍州全打下来。”
少年掏出纸笔:“义父,您能写下来吗?我记不住。”
沈昼斥道:“谁是你义父!”
眼见他又要杀人,额头的青筋都明显跳了两下,华灯赶紧替他接过纸笔:“我给你写,你快走吧。”
语毕刷刷两下,还给少年,少年纳头便拜:“谢谢义母,孩儿走了!”
等他走远,沈昼幽幽地说:“你就这么喜欢认儿子?”
华灯小声说:“你要是想我也可以认你。”
沈昼:“你……”
华灯:“这把剑叫什么名字?”
她飞快转移话题,抓住宝贝一号,明知故问。
沈昼阴沉地收起剑,硬邦邦地回:“剑需要名字?”
不需要,那你干嘛取名叫什么宝贝?
华灯心底悄悄吐槽一句,好奇地问:“刚刚你为什么不用烈天啊?”
沈昼拧眉:“裂天?什么?”
随即明白过来,又是他不了解的东西。
“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说完这一句,他带着华灯回到地下宫殿,抬脚往归一殿走。
终于不用面对满地死人,华灯松了口气,抬手拍拍胸脯。
这一举动很快被沈昼捕捉,他嘲讽地道:“你连死人都受不了,还要和他在一起?”
华灯反驳:“那个时代很和平,跟你们这里不一样。”
沈昼嗤道:“再和平的时代,也轮不到他当好人,还是说他在你面前,真的能装得那么好?”
华灯看了看他,轻声说:“他在我面前,确实很少杀人。”
望着眼前的人,她更加不明白了。既然已经如此强大,凌驾于九州之上,他为何还要坚持转世?
是因为修魔折损寿元,他不甘心,所以要轮回补偿回来吗?
思忖的间隙,沈昼已经坐到归一殿的窗边。
他沉默片刻,问华灯:“他不杀人,平时做什么?”
这个华灯可就有的说了,她坐下来,双手撑着下巴,陷入回忆之中:“我们一般辰时起床,晚一点的话就是巳时。”
“不想修炼的话,可以出去逛街。修炼的话,那就一起打坐和练功。对了,我的功法也是你写的,很管用。”
“早饭我们去山下吃,我喜欢小笼包和虾饺。午饭一般找家酒楼,下午还可以去茶馆听书,你前些日子跟我一起听书,还打赏了说书先生。”
“晚饭就不一定了,有时是月牙和月满——我的侍女做饭,也有时我们会一起做,虽然味道不太好,但是我很喜欢。”
“当然,我们不用天天吃饭,偶尔也会闭关一整天。”
“总之,我们能做的事还挺多的。”
说完,就见沈昼沉默不语,她也没有当回事,趁机问他:“你喜欢猫还是喜欢狗呀?”
沈昼未加思索:“狗。”
顿了顿,他说:“问这个做什么?”
少女摸着下巴,似乎有点苦恼:“可我好像更喜欢猫。”
他几乎下意识接道:“那就养只猫吧。”
话说出口,他自己都怔了下。可华灯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跟他分析起养猫和养狗各自的利弊。
“哦对,你以前就养过狗,你肯定更喜欢狗。”她说。
沈昼看她:“他跟你说过很多?”
华灯点头:“当然啦,你就没有过晚上睡不着,想找人聊天的时候吗?……哦我忘了,你都不睡觉的。”
“他会睡觉?”
“会呀,我们子时之前就躺下了,然后可以聊天,还可以一起看书、吃东西。”
说起这些,她双眼亮晶晶的,显然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你知道朱罗果吗?那个可好吃了,你有好几次晚上出去,第二天都给我带一堆回来,都不知道是从哪摘的。”
“还有李记的点心,你买了好多家,我说这个最好吃,后来就经常能吃到了。”
“你还跟我一起下飞行棋,你运气真的好差,十局我能赢八次。”
她噼里啪啦说完一堆,沈昼都没有做出回应,只是那张常年萦绕着暴躁和阴郁的脸上,褪去少许戾气,呈现出短暂的安宁与沉默。
当华灯说累了转头倒茶水的时候,他平静地开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讲给我听吧。”

从这天开始, 沈昼变得忙碌起来。
华灯不常能见到他,只是夜晚回到归一殿,他总会待在那里, 仿佛正等待她一般。
这当然是错觉,因为见到她, 他也只是淡淡地扫过一眼,不远不近。
有天晚上, 当华灯莫名其妙半夜醒来时, 难得睡不着觉, 披起衣服走出门去。
沈昼正在院子里, 负手而立, 视线落到极远的地方。
地下宫殿没有星光, 华灯不知道他在望什么,走到他身边默默站着。
忽然,就听沈昼说:“上界已经不存。”
他的侧脸一如既往的冷峻, 眼底却如有光芒闪烁。
“但天外, 应当不止有这一个世界。”
华灯的心停了一拍, 屏息凝神,听他继续道:“也许有三千宇宙,也许更多, 我想去看看, 那里的世界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他语气平淡,而华灯的心恢复跳动,甚至跳得更快,好像浑身的血都炙热起来。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掌,扬起笑脸,认真地道:“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做到的!”
沈昼垂眸, 低声说:“你不觉得可笑,不觉得是天方夜谭?”
紫阳教没有星光,而眼前的少女眸光明亮,竟比天上的星辰还要璀璨。
这双璀璨的眼睛望着他,对他说:“沈昼,天外的世界……是存在的!”
刹那间,一直困在沈昼心头的问题迎刃而解,有了答案。
他终于明白,为何华灯身上有种难言的违和感,他以肯定的语气说:“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华灯抿唇,这里没有系统阻拦,她挣扎几秒,朝他轻轻点了点头。
沈昼微微一笑,没有追问更多,只说:“他知道吗?”
华灯稍显失落:“我还没机会告诉他。”
沈昼缓声说:“所以只有我知道。”
华灯眨了眨眼,没说话。
沈昼慢悠悠朝殿里走去,明明背影还是那样,却莫名有种心情很好的感觉。
华灯见到沈昼的时间越来越少。
他像是在忙什么事,却还不忘每日替她疏通经脉,以及在她打牌下棋的时候突然冒出来捣乱,华灯翻白眼的次数都增加许多。
她在这里度过三个月,现实也已过去七天。
华灯不可避免地感到焦急。
这天睡前,她决定翌日找沈昼好好谈谈,令他务必想办法送自己回去。
然而,她没来得及见到沈昼,她是在一阵巨大的震动中醒来的。
向来寂静的紫阳教,充斥着尖叫和呐喊,地面不住震颤,尘烟滚滚。
但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华灯能明显感受到,那股困住她的力量正急剧衰弱。
那是沈昼的力量,他出事了。
当她飞出宫殿,飞至地面时,身体已趋近透明,沈昼为了留住她强加的法力,一点点烟消云散。
她无法形容眼前的景象。
现在是白天,苍穹却不再是蓝色,一半如同破了洞,黑不见底;一半如同被撕裂的血肉,血红滔天,汨汨流出鲜血。
天雷滚滚,紫电喧嚣,全都冲着一个方向,华灯朝那里加速赶去。
她脑子乱成一团,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看上去像有人渡劫……可天劫不是已经消失了吗?
不,不对。
华灯骤然醒悟,双手微微颤抖。
不是殷则京……是他!
现在,才是他销毁天劫的节点!
一路上,到处都有人跪地哀求,也有人疯狂大吼,对他们而言,这是末法时代再临,是世界末日。
可只有华灯知道,这不是灾难,而是新生。
当她赶到时,天劫已无力降下紫雷,雷劫化作呜咽,随风散于世间。
暴雨如注,洗刷世间一切,她在一棵古树下找到沈昼。
他背靠树干,仰头坐着,双眸失去焦点,亦没有光彩。
雨水顺着树叶倾泻,冰冷的雨滴坠落,他的眼睫被雨水打湿,脸颊毫无血色。
一身修为尽毁,法力不存。
他成了彻彻底底的废人。
但在那张脸上,没有恨意,同样没有完成使命的喜悦。
他只是平静地坐着,右手边躺着一柄漆黑如闪电的长剑,那是被他撕裂的天空。
“原来这把剑……叫烈天。”他低声说。
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应该高兴的,可他忽然想,这就是他此生所追求的事吗?
从生下来,经历一切,就是为了今天吗?
为了让苍生解脱,为了让万民喝彩,他是这么伟大的人吗?
他厌恶回忆,但这一刻,他久违地回忆起一件小事。
那是大概六岁的时候吧,生辰当天,他歪歪扭扭,写下一张许愿纸条,埋到家门前的槐树底下。
“我想天天睡到辰时,不用被娘亲叫起来练剑。我想妹妹快点长大,这样我就能多一个朋友。我想我的狗不会变老,爹爹能早点回家。对了,回家能带盒镇上的点心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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