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白月光她刷满好感就死遁/男主好感值已满?白月光先死遁了(暮夜执霜)
“这……这是……”
宾客们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狐狸和昙花朝着他们的方向轻轻点头,两道流光划过,自天边落于一对新人的掌心。
杜雪柔和石苍张开手掌一看,赫然是一缕赤红色的狐毛流苏,缀以一朵精致小巧、永不凋零的昙花。
他们惊喜地抬起头,两只妖怪早已不知所踪。
耳边是礼官的惊呼声:
“此乃祥瑞吉兆啊!石将军与杜郡主佳偶天成,天地为证!”
而此时,被称为“祥瑞吉兆”的两个妖怪已经变回了人形,坐在不远处的一处屋顶上,笑着看向朝这边叩拜的宾客们。
“这下乐子可大了,你看看,杜雪柔和石苍憋笑都把脸憋红了。”
虞衔锦小声说:
“以后乾京城中的传闻又要多一个,顶着昙花的九尾狐仙代表祥瑞吉兆,这可是皇宫里遣来的礼官亲口所说。说不定以后百年千年,乾京城的戏文里和字画上都能看到我们。”
月予忆攥着虞衔锦的袖子,兴奋地听着礼官把她和虞衔锦的出现描述成多么难得的天降吉兆。
“狐狐,我们好厉害。但是会不会抢了雪柔姐姐和石苍的风头?”
“当然不会,这是给他们的喜宴增光添彩了,他们还要谢谢我们呢。要是我们大摇大摆地走进宰相府,那才叫抢风头。”
虞衔锦依旧和往常一样,穿着一身大红色的绸缎长袍,华贵夺目。
月予忆今日为配合喜庆的气氛,也换上了一身红色的长裙。
虞衔锦侧过头看着月予忆,听着长街上不绝于耳的喜乐声,难免晃了神。
他突然凑过去,在月予忆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月予忆茫然地转过头,又是一个带着缱绻笑意的轻吻落在了她的额头。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细密的轻吻落在月予忆的眼上、鼻尖、最后落于唇角,化成一声呢喃:
“我好高兴。”
月予忆不知所以地眨了眨眼睛,脸颊微红,试探性地在虞衔锦的唇边轻吻了一下,小声问:
“这样会更高兴一些吗?”
虞衔锦心口一热,笑着把月予忆揽入怀中,轻声说:
“从此往后,乾京城中流传的九尾狐妖的传说,都会和昙花有关。”
究竟是狐妖本性贪婪,亦或是他面对月予忆的时候难免贪心。
他现在好高兴。
因为能证明他们相爱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虞衔锦把脸埋在月予忆的颈窝中,掩饰着眼眶中的泪光。
初见的时候,虞衔锦还在为月予忆不知道妖力为何物而犯愁。
只是为了从昙月城赶到醉宵阁见他一面,刚化形的胆小花妖耗着妖力五天五夜没睡觉,最终走到了他的面前,在掌心中为他盛放了一朵昙花。
当时为什么要责怪她,为什么没有像现在这样抱住她,对她说一句辛苦了,感谢你为我而来,感谢你在我的心中绽放。
当时应该那样做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感受着妖力从月予忆的妖丹中逐渐流失,消散在天地之间,而他束手无措、无计可施。
虞衔锦活下来了,月予忆最关心的那些“他们”也都获得了美好的结局。
天道说话算话,让月予忆见到了另一种美好的未来。
接下来,履行承诺的该轮到月予忆了。
“狐狐。”
“我在。”
“昙月池的昙花好像快要开了,我听到它们在喊我,它们想要我回家。”
虞衔锦收紧怀抱,用脸颊轻轻摩挲着月予忆的颈侧,小声说:
“我没听到。”
“狐狐……”
“我不想听到。小花妖,狐狸是很不讲理的。可不可以不要回家?你走了,狐狐就没有家了。”
良久的沉默后,啜泣从虞衔锦的怀中传来,最后变成颤抖的哭声。
虞衔锦轻叹了一声,到最后,只能逼迫自己重新扬起笑容,在月予忆的后背上轻轻拍着:
“骗你的,狐狐很讲理、很听话、很爱你。不哭了,狐狐送你回家。”
————?————
【当前好感度:99%】
对虞衔锦来说,两个时辰足矣。
赤色狐狸顶着一朵微微凋零的昙花,用上了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奔跑。
上一次这样拼命地奔跑,已经过了太久了,似乎是比一千年还要久远的时间。
自从千年前违逆天意,九尾皆断,虞衔锦就再没有遇到过什么需要让他狂奔的事情。
因为一切已成定局、一切无可更改,跑的快一些还是慢一些,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未来已经更改,世界找到了修订错误的最合适契机。
那个契机此时正坐在他的身边。
昙月池的夜晚静谧温柔,花池中的昙花并未绽放,花苞随着晚风微微飘摇。
月予忆屈膝坐在昙月池边,神色怀念,倚在虞衔锦的肩头轻声说:
“我明明没从昙月池离开多长时间,可总是觉得,过了好久好久。”
虞衔锦哑声说:
“是啊,你明明今年夏天才闯到了我的房间里。”
如今已是冬天,如今只是冬天。
薄雪落在昙月池中,为花苞上覆了一层纯白。冬日并不是赏花的好时节,昙月池边寥无人烟,此夜静谧无声。
虞衔锦曾经想过很多种告别的方式,他是个无趣的坏狐狸,他早就习惯了如何平淡地和生命中匆匆相遇、又匆匆离开的朋友们告别。
虞衔锦活了太久,几千年的岁月,足以让九尾狐妖能伪装出任何情感。
偏偏在此时伪装不出释然。
虞衔锦从来不怕寒冷,因此今日只穿着单薄的大红色绸缎长袍。
担心月予忆穿得太单薄,虞衔锦用三条尾巴将月予忆裹在其中,笑着说了一句:
“冬天不用担心掉毛了。”
月予忆将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抱在怀里,轻轻蹭了蹭。
虞衔锦用力眨了几下眼睛,盯着冬日薄雪中略显凄惨的昙花池,突然说:
“昙月池修建的时候,我来凑过热闹。好像是四百年前的那位皇帝为了什么人,就种了这一片昙花。”
月予忆仰起头,好奇地说:
“我还没化形的时候,听他们说过这段故事,据说那位皇帝为了祭奠昙月城中某个爱昙花的女子,就修了昙月池。原来你当时也在啊?”
虞衔锦轻轻点头:
“在,但是只看了一眼就走了。我当时觉得那个皇帝有毛病,喜欢的人死了,种花有什么用。”
“那现在呢?”
“现在明白那个皇帝的想法了。等你成为花神了,我就每天抱着花盆给你烧香念经,祈祷花神保佑我这只老狐狸不要继续掉毛了。”
“哈哈哈哈哈,掉毛多好,收起来可以做好多狐毛毡。”
月予忆从袖中取出了赤红色的九尾狐毛毡,捧在掌心中,小声说:
“好漂亮。”
她侧过头,问虞衔锦:
“我说真的,你有什么想许的愿望吗?花神可以保佑你的!”
虞衔锦努力思考着,眉头都配合着皱了起来。
最后,他认真地说:
“我想养一朵永远都不会凋零的昙花。”
月予忆忍俊不禁,在虞衔锦的尾巴上捏了一下:
“这种愿望太好实现了吧,就没有更过分一点的心愿?”
虞衔锦注视着月予忆,狡黠的狐狸眼中此时只剩下沉静的温柔:
“没有其他愿望了。”
那些让月予忆为难的愿望,虞衔锦不会说出口。
比如对天道反悔,永远留在这世间、陪在他身边。
这种愿望,就该伴随着他还没来得及流出的泪水,一同倒流回心间。
月予忆垂下眼帘,小声说:
“对不起啊狐狐,我还以为能和你一起多玩几天的。白瓷花盆我放在了你的房间里,我在里面留了一颗花种。等我……等我成为花神了,那颗种子就会发芽了。”
虞衔锦沉默地抱着月予忆,听着她倚在自己的肩头,把“花神”二字咬得极重,就像是想要让虞衔锦相信,她真的会飞升成神仙。
因为这是虞衔锦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我希望你不要死在凡尘里,你要得道飞升,从花妖变成花仙,最后变成花神。”
就是这一句话,就让“成为花神”变成了月予忆的执念。
月予忆在这人间停留得太短暂,虞衔锦和他说过的话,是月予忆全部的牵挂。
明明胆小得见到谁都板着一张脸,怎么最后就给自己选了这么大义凛然的死法。
最初见面的时候,虞衔锦实在是做错了太多事。
他应该教月予忆什么是欺骗,什么是自私,什么是妖不为己天诛地灭。
可那样的虞衔锦,月予忆不会听从,也绝不会喜欢。
“狐狐,我其实一直都很好奇,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小暑?”
“还要再早一些。”
“那……雪柔姐姐到醉宵阁的那一次?”
“还要再早一些。”
“还要再早?那不就是我刚到醉宵阁的时候吗?”
“怎么了,千年狐妖对刚化为人形的小妖怪一见钟情,这事儿很丢脸吗?我又不是什么多要脸的狐狸。”
虞衔锦故意板着脸调侃,惹得月予忆笑倒在了他的怀中。
笑了一会儿,月予忆从虞衔锦的怀里坐起身,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说:
“我给你跳一支舞吧。”
“什么?”
“伏天舞!虽然现在已经是冬天啦,总之我学会了,我要跳给你看!”
月予忆说完笑着站起身,轻快地跃到昙月池中,旋身立于一支昙花上,展颜一笑。
虞衔锦站在昙月池边,温柔地注视着昙月池中的身影。
大红色的衣裙随着灵动的舞姿而绽放飘摇,衣角抚过之处,纯白昙花绽放。
她的舞姿温柔而轻盈,将原本妩媚又凛冽的伏天舞跳成了另一种倾世的绝色。
属于他们的两支伏天舞,一支在盛夏铭刻成最张扬的告白,一支在深冬燃烧成最克制的道别。
虞衔锦努力抑制着眼泪,不肯让泪水误了事,妨碍他将这一支独属于他的舞烙印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此时天地之间唯有彼此,薄雾为纱、落雪为绫、一池于冬夜盛放的昙花即是最合时宜的点缀。
一舞终,没有乐声为之收尾。
昔日虞衔锦以一支舞表明心意。如今月予忆以同样的方式,无声地让虞衔锦记住,她愿意,她一直都愿意。
月予忆学着虞衔锦曾经的样子,以卧云之姿落在昙月池中,看向虞衔锦,露出了温柔眷恋的笑容。
笼罩在空中的墨色乌云聚集笼罩在昙月池上空,隐隐雷声逐渐变成轰鸣。
虞衔锦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爆发的绝望和不舍,他不顾一切地奔向昙月池中的身影,想要将她重新拉回自己身边。
池中盛放的昙花如同听到了花神的感召,纷纷挡在了虞衔锦的身边,纯白柔软的花朵阻隔成他与月予忆之间最后的距离。
月予忆重新站起身,隔着盛放的昙花与虞衔锦对望,笑容明媚一如初见:
“虞衔锦,我很爱你,你要好好的。”
天罚已至。
向来狠厉的天罚落雷此时也变得沉默,白光闪过无际黑夜,最后落于昙月池,为一支伏天舞献上最后的喝彩。
白光散尽,拨云见月。
皎月高悬,月下美人燃烧最后的生命,为爱侣绽放成刻骨的花。
灵魂深处的某道枷锁彻底被解开。
而后,重归寂静。
虞衔锦伫立在寂静的昙月池中,聆听着昙花合拢的细小声音。
它们也在哀悼花神的离去吗。
虞衔锦沉默地拨开身前的昙花枝,走到昙月池中心,轻轻坐在了那一枝凋零的昙花旁边。
枯萎的昙花被薄雪覆盖,雪粒消融,在昙花凋零干枯的花瓣上留下水痕。
怎么这么冷啊。
“小花妖,你冷不冷?”
虞衔锦的指尖在枯萎的昙花上戳了一下,如同他平日里对月予忆做的那样。
这次怎么就不会生气地跳起来,捏着他的耳朵不松手了呢?
赤色的九尾狐本想用尾巴将枯萎的花枝小心护在风雪之外,可一阵清风拂过,花枝零落成齑粉,消散于昙月池中。
那阵微风吹散花枝,又轻柔地绕过了狐狸的耳畔。
狐耳上的绒毛轻轻颤抖了一下。
真是一个好冷的冬天。
狐狸闭上眼睛,埋首进毛茸茸的狐尾中,在昙月池中蜷缩成了一团。
他再也不喜欢冬天了。
————?————
【当前好感度:100%】
乾京城中出现了新的志怪传闻。
传闻中,九尾狐妖与昙花仙子携手同游,护佑世间相爱之人百岁无忧。
杜雪柔和石苍大婚当日,不少人都看到了那一出奇观,这成了传闻的最好佐证。
可仔细一想,就会觉得这传闻来得实在没头没尾。
狡黠花心的狐狸、转瞬即逝的昙花,这二者怎么可能成为爱侣?
此种缘由,所知者甚少。
醉宵阁中,有客人借着这个传闻与醉棠花调笑。
“老鸨,你说这故事奇不奇怪,狐狸和昙花,哪有这样离奇的事儿?暧,你一直说虞仙儿是被妖怪拐跑了,莫非正是这两位妖怪?”
客人们只是把这故事当成茶余饭后的闲话,醉棠花很清楚。
风月场中混迹太久,这世间的真情实意又见到了几分。
谁知何为死生契阔。
客人瞟到了醉棠花腰间悬挂的流苏,诧异地揶揄:
“一缕狐绒、一朵昙花,您这……”
醉棠花娇笑着挥了一下手帕:
“诶,都知道石将军和杜郡主的大婚当日天降祥瑞,我这也是凑个热闹沾沾喜气嘛,是两位好友送我的。”
客人没再多问,转过头笑着和桌上其他客人一起喝酒。
醉棠花见这里不再需要自己,于是默不作声地离开,走向三楼雅间。
她看着舞榭上的舞姬舞伶们,再次想起了那一场倾城绝世的伏天舞。
再也看不到了。
虞衔锦从醉宵阁离开的时候,一反常态地穿了一身白衣。
他额上的虞美人花钿换成了昙花的样式,除此之外不施粉黛,艳丽妩媚的狐狸眼中蒙着一层薄雾,掩盖悲伤憔悴,只剩下平静到极致的淡然。
这副样子,倒是像极了阿月最初来到醉宵阁的模样。
虞衔锦抱着精巧的白瓷花盆。醉棠花定睛一看,不知是谁在昙花纹饰的旁边,用红色的陶土绘了一只小狐狸。
盆中只有一株刚刚破土而出的昙花幼苗。
“棠花姐,珍重。”
虞衔锦将一串流苏赠给了醉棠花,只是淡淡一笑,再没有多言,抱着花盆转身离开,一袭白衣消失于滚滚红尘。
他什么都没说,但是醉棠花却什么都懂了。
狐妖的寿命究竟有多长,能否足够守到一朵花再次绽放。
或许会吧。
可那盆昙花还会再盛开吗?
————?————
“这是……月姑娘?”
“是她留给我的花。”
虞衔锦小心地抚过昙花苗,眉宇之间满是沉静温柔。
傅玄熠和石绯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他们都在那一个落雪的夜晚,在梦中得知了月姑娘的离开。
那是传达至灵魂深处的声音,如同神谕,宣布他们摆脱原本已注定的结局,未来从此自由。
而此刻,他们看着面前一袭白衣的虞衔锦,道歉和安慰都无法说出口。
虞衔锦抬眼看了两人一眼,无所谓地笑了笑:
“别这个表情,小花妖喜欢你们笑起来的样子。”
他顺手一抛,将两串流苏抛给了两人,平静地说:
“阿月留给你们的。”
精致的昙花旁边缀着一串赤红色的狐毛。傅玄熠接过流苏的时候,双手都在颤抖。
石绯已经泪水盈眶。她小心地握着流苏,哽咽着问虞衔锦:
“你要带着阿月离开乾京城了吗?”
虞衔锦抱起花盆,似笑非笑地说:
“说不定再过几年,你们能听到其他地方的官员汇报,就说发现了一只疯疯癫癫的狐妖抱着一朵昙花到处乱跑,是不是挺有乐子的?”
虞衔锦离开乾京城的那一天,正是大寒。
落雪簌簌,送别昔年旧友。
那一日,不少人笃信自己见到了谪仙。那谪仙长身玉立,一袭白衣用银线织成月下美人的纹样。他虔诚地护着一盆仍未盛开的昙花,行走于霜雪之中。
那是虞衔锦吗?
无人敢上前打扰,唯恐只是走近一步,谪仙就飘零消散在了满城风雪中。
醉宵阁风华绝代的男花魁,再未出现过。
逐渐地,有传闻说虞衔锦就是那只九尾狐妖,他身边那位向来冷着脸的清丽女子正是昙花仙子。
狐妖和花仙得道飞升,终成眷属了。
传闻为虞衔锦和月予忆描绘了最美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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