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白月光她刷满好感就死遁/男主好感值已满?白月光先死遁了(暮夜执霜)
“……啥?”
屏风后,幽刃被迫喝完一大碗麻沸散,瞠目结舌地看着斩空熟练地将蚕线穿过银针。
斩空的眼神严肃又认真,仿佛下一秒不是要帮幽刃缝合伤口,而是要缝上他的嘴。
这还是名震江湖的斩血阁天字榜第一杀手吗?!
幽刃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结巴:
“你……真的是斩空?”
“马上就不是了,和薛宁朔的血契还剩一年。”
方寻归低着头穿针,回答的声音平淡。
幽刃好奇地探身:
“诶,朋友,江湖上都说你是因为一个姑娘和薛宁朔闹翻了,为此不惜脱离斩血阁,听说还被打了个半死,勉强留下一条命,顶多还能再活一年?真的假的啊?”
方寻归根本没打算搭理他。
幽刃见状更好奇了:
“真的啊?!好么,我看你现在活蹦乱跳的,也不像半死不活啊?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外面那个姑娘把你救了?诶,不对啊,那你是先和薛宁朔掰了,还是先和这姑娘认识了?”
“……”
“不管怎么说,朋友,你够幸运,这辈子还有机会能有个真心爱的人。咱们这种人啊,就像那句话说的,什么来着?啊,朝生暮死的蜉蝣!过完今天没明天的,唉,不愧是斩空,杀人厉害,连这都比我们……我去你要干啥?!”
幽刃下意识地躲开了方寻归的手。
方寻归表情无奈:
“给你清理伤口上药。”
如何处理伤口、如何缝合包扎,方寻归早就学会了,永远都忘不掉。
幽刃如同见到鬼了一样,盯着方寻归手中的银针。
这要是回去说给幽冥殿的同僚,大家肯定都要惊掉下巴。
幽刃由衷感慨:
“斩空,你现在的眼神都透着蜜,你自己知道吗?啧啧啧,真好,要是这好事轮到我头上,哪还用一年啊,就剩下一个月的命我都认了!”
银针停顿了一下,又继续穿梭。
这人话真多。
幽刃还在喋喋不休:
“兄弟,你死了之后外面那姑娘怎么办?她敢和杀手在一起,有胆量,我佩服,但是……我说不明白话,你知道我意思吧?”
方寻归没有回答。
他花了大把时间试图接受月予忆的时日无多,最终因月予忆的一句话而释然。
“寻归,你对自己的死亡有不甘心吗?”
“没有。”
“嗯,我和你一样。”
月予忆很少说自己曾经的经历,但她用温柔的眼神与沉静的声音让方寻归明白,他们其实是一种人。
因此,方寻归不再去想那些,他只想陪在月予忆身边,将她的容颜烙印在灵魂深处,永世不忘。
蚕线系紧,伤口被缝合好。幽刃终于忍不住开口:
“朋友,看在你……帮我缝伤口的份上,给你透个口风吧。幽冥殿上层前段时间找过你,不知道是想干什么。别怪我多嘴啊,你这么多年结仇不少,幽冥殿一直把你当眼中钉,你自己多防备。”
“我知道。”
“唉,真挺羡慕你小子的。以后要是真和你再次对上了,我也没法手下留情,提前说声对不住。当然,要是以后死你手里了,兄弟我也没话说,咱们干这行的还能有多少结局啊,是吧?”
“嗯。”
幽刃起身,大笑着向外走:
“走了,谢谢两位。除夕快乐,小两口赶紧收摊回家吧!”
门外风雪席卷,冷风呼啸带走药铺里的血腥气息。
幽刃的身影被雪粒裹挟,逐渐走远,消失不见。
方寻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重新关上了药铺的门。
月予忆裹上了银白色滚毛的厚斗篷,说:
“寻归,都收拾好了,回家吗?”
“嗯,回家。”
“昨袖姐是不是要来一起吃年夜饭?”
“她昨日飞鸽传书是这么说的。”
“太好了!那咱们多准备些好菜,我还等着和昨袖姐重新决战的!我就不信了,打雪仗而已,我怎么可能输?这次你也不许插手!”
“好。”
“你刚才是不是笑了?你笑话我!”
“咳……没有。”
“哼。对了,刚才幽刃说什么,小两口?我知道小两口是什么意思,是夫妻对吧?在说咱们吗?可咱们还没成亲啊?我不太懂这些,你想成亲吗?”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咳得这么厉害,你也着凉了?快回家快回家,给你也准备个汤婆子吧……”
两道身影并肩行于风雪中,回到共同的家。
“好像歪了一些?再往左一点……嗯!这样就对了!”
腊月的下午阳光和煦,照得院中积雪闪烁着晃眼的光。
月予忆裹着银白色的斗篷,白皙的脸被斗篷边上滚的一圈绒毛捧起,映得她脸颊上和唇上的血色更加浅淡。
她抱着一只暖呼呼的汤婆子,明明冷得牙齿都有些打颤,却还是不肯进屋。
方寻归按照月予忆的指挥,终于在门上贴好了福字。然后,他赶紧催促着月予忆:
“你快进屋,别冻坏了身体。”
他快步走到月予忆身边,用身体帮月予忆挡住冬日里太过于肆虐的冷风,直至把她重新塞进了屋子里。
短短数月,荒院和房间内已经被月予忆和方寻归装饰得温暖闲适。
卧房内的木桌上摆着几支梅花、放着几本泛黄的书。一旁的柜子上满是木盒瓷瓶,绕过青竹屏风,是松软宽敞的床榻。墙上的青苔被方寻归细致地清除、再重新覆以洁白。
墙后,是月予忆设计的小密室,堆砌着无人敢想象的巨额钱财。
月予忆坐在桌旁,淡笑着嗔怪方寻归:
“只是不小心着了凉,哪用得着这么娇气。”
自从得知月予忆时日无多之后,方寻归简直把她看成了瓷娃娃,丝毫不敢让她有任何差错。
前几日,月予忆到临月城中接诊,因为一个疑难患者而多费了几日的心神。结果,患者好了,她却着凉生了病。
在临月城的药铺里,看到月予忆咳出了血的时候,方寻归吓得差点要抱起她就冲回家中。
月予忆笑得咳嗽,让他别这么紧张,自己还远没到会死的时候。
即使如此,方寻归也时刻如同绷紧的弦。
比突如其来的离别更可怕的,是一开始就知道离别终将到来,却不知道是何时何日,会不会有任何遗憾。
方寻归表情严肃:“你回床上躺着,剩下的我来收拾。”
他不知何时,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早上陪月予忆去临月城中行医,晚上回来在她整理草药的时候去准备饭菜。
方寻归学什么都很快,厨艺也是。短短数月,他已经把做饭的差事自觉揽到了自己身上。
颜昨袖第一次来拜访的时候,见到围着炉灶忙活的方寻归,笑得抱住月予忆左摇右晃,被方寻归一把从月予忆身上拉了下来。
那时候,三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
直到现在,方寻归也总是会做噩梦,梦到月予忆死在自己面前,或者梦到月予忆为自己的死而悲恸。
从梦中吓醒的时候,月予忆的睡颜依旧恬淡。
她睡得很沉,睡梦中也总是带着浅淡的笑意。直到后来发现方寻归的黑眼圈又开始加重,月予忆才意识到他被噩梦缠身。
方寻归再次被强行安排了汤药,还获得了月予忆的哄睡。
月予忆第一次将方寻归虚拢在怀里,拍着他入睡的时候,方寻归的整颗心都在颤抖。
月予忆闭着眼,哼着陌生的旋律,拍打的手逐渐沉重迟缓,直至她先睡熟了过去。
方寻归才纵容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不需要深究那夜的眼泪蕴藏着何种情感,方寻归贪恋地用视线描摹着月予忆的容颜,直到天色大亮。
第二日早上,他被诧异又生气的月予忆灌了更多的安神汤。
思绪回笼,方寻归利落地踩着夕阳下的积雪,提着餐盒走进屋。
院外传来颜昨袖标志性十足的声音:
“准备开饭了没?饿死我了!”
方寻归已经习惯了颜昨袖风风火火就闯过来的做派,对此置若罔闻。
倒是月予忆推开门,笑着迎接:
“昨袖姐!快来快来,打雪仗!”
方寻归把食盒放到屋里,无奈地大声嘱咐已经冲出了房间的月予忆:
“别闹太久。”
“嗯嗯我知道!”
月予忆裹着厚重的斗篷,从地上迫不及待地攥了一把雪,笑着扬向颜昨袖的方向。
颜昨袖大笑着闪开,开始回击:
“好你个月丫头,上次还没被我教训够?等我先把酒放下的,今天再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两人的笑闹声中,方寻归把八盘菜一盆汤整齐地码好,透过窗外看着两个追逐的身影,嘴角不知何时挂上了柔和的笑意。
直到时间差不多了,见到月予忆有些跑不动了,方寻归再次走出去喊了一声:
“别闹了,回来吃饭吧。”
颜昨袖揽着月予忆,和她交换了一个神秘兮兮的笑。
方寻归不明就以,回身开门。
刚转过身,后颈就被塞进了一团冰凉的雪。
他下意识绷紧了浑身肌肉,反手握住身侧匕首想回身戳刺防守。可转瞬间,他又意识到,现在不需要“斩空”出现。
果然,一转头就看见了月予忆灿烂的笑:
“是不是吓你一跳!”
她兴致勃勃地问。
方寻归还能怎么办呢?
他只能轻笑着,仔细拢紧了月予忆的斗篷。
荒院附近没有更多人家,暮色沉沉,远处的临月城中隐约传来几声爆竹声。
一桌子菜还剩下不少,收拾了一阵,已是傍晚时分。
“诶,寻归,你们两个怎么没准备些烟花?”
颜昨袖突然问。
方寻归愣了一下。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关于烟花的认知。从前方云漠还在的时候,除夕夜会给他准备新衣服和有趣的小玩意儿。
除了烟花。
斩血阁不需要除夕,因此斩月山不应该出现烟花这种东西。
后来成了杀手,烟花的爆裂声最适合隐匿身形。
欣赏烟花?那不是杀手配享受的事情。
听到颜昨袖的话,月予忆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忘记了!现在还买得到吗?”
方寻归低呼了一口气,点头:
“我很快回来。”
方寻归走远后,颜昨袖的笑意逐渐收了起来。
她转过脸,面色深沉地问月予忆:
“你想做什么?”
就在刚才,月予忆趁方寻归没注意的时候,给颜昨袖塞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半句写的是:
“我手中的化尸虫,就是你的化尸散。”
不许多言,颜昨袖和月予忆对这句话的含义心照不宣。
颜昨袖曾经不愿再去细想此事,她没想到,月予忆居然主动提起。
所以她支开了方寻归,等着月予忆接下来的话。
月予忆轻咳了一会儿,声音虚浮。
颜昨袖擅长用毒,医术虽然比不上月予忆,也远超世间常人。
她听着月予忆咳声中的古怪,不由分说地叩住了月予忆的手腕,探着她的脉。
颜昨袖的表情沉了下去。
“你一直用这种方法吊着自己的命?”
“嗯,我还不能死。”
“你没告诉他?”
“他不需要知道这些。”
“……予忆,你需要我做什么?”
颜昨袖握着月予忆过于纤瘦的腕骨,神情复杂。
这姑娘有着和方寻归一样的倔强和任性。他们两个认定的事情,没人能更改,即使彼此都不行。
颜昨袖紧紧攥着月予忆,试图捂暖那双过于冰凉的手。
月予忆笑容清浅:
“昨袖姐,明年此时,或许等不到明年除夕的时候,我有一件一定要做的事,我想让你帮忙。”
“你这么说,就是认定了我一定会帮你,而且方寻归不会同意。”
“嗯。”
月予忆将自己心底的计划告诉了颜昨袖。
过了不知道多久,久到颜昨袖的手也冰了下去。
颜昨袖的心中翻涌着惊涛骇浪,狂喜、痛苦、心疼、不忍,过于复杂难懂情感她的眼中一一浮现。
颜昨袖说不出一句话来。
月予忆又低咳了几声,脸上依旧是清浅平静的笑意:
“昨袖姐,一切都拜托你了。”
颜昨袖的声音哽咽干涩:
“你……你这样做,你想过寻归以后怎么办吗?”
月予忆苍白的脸上浮现出释然的笑意:
“就当我自私吧,昨袖姐。就算他以后恨我也好,这件事只有我做得到。我……我想他活下去。”
颜昨袖没等方寻归回来,她最后深深看了月予忆一眼,就匆匆回了斩月山。
她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去消化这些事。
此夜烟花绽放于荒院上空。
烟花照亮二人眼眸澄澈。
方寻归依旧没能静下心来欣赏烟花,他的眼神含着浓稠的爱意,凝望着月予忆美得惊人的面容。
直到月予忆仰望着烟花,轻声问方寻归:
“我觉得这个时候,我们应该牵着手?”
方寻归眨了眨眼,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再次红透了耳根。
他僵硬地伸出手探向月予忆,轻抚她的指尖都在颤抖。
月予忆憋着笑,故意不去主动迎合。
直至方寻归终于紧紧握住了月予忆的手,将自己炽热的体温传递至另一个人。
月予忆忍不住笑了,将自己的脸颊埋进方寻归的颈窝,闷声说:
“你怎么这么紧张啊?手心全是汗。”
“那我……”
“没关系,这样就好,别离开我。”
烟火沉寂,月色澄澈,为穷途末路的爱侣铸造一处仅属于彼此的庇护所。
方寻归将月予忆锁进怀里,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他的眼底布着没褪去的血丝,眼眶微红。
他声音沙哑,一字一顿地说:
“我爱你。”
“嗯,我也是。”
这便是他此生仅有的归宿了。
他再无所求。
在与月予忆相识之前,方寻归对时间没什么概念。
他可以为了杀一个人而蹲守半年,也可以为了赶一炷香的时间而不惜把自己的手骨弄脱臼。
时间对他来说本来就是没意义的东西。
直到他的生命中多了一份“意义”。
这份意义为他的生命染上鲜活,可意义本身却逐渐褪去了颜色。
月予忆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变得糟糕。
春天的时候,月予忆还只是怕冷了些、嗜睡了些。
到了夏季,她的身形越发消瘦,背上原本精致的蝴蝶骨已经突兀得骇人了。
方寻归小心翼翼地拥抱着她,试图用体温捂暖她寒凉的身体。
他根本不敢用力,他怕蝴蝶就这样碎在自己怀里。
立夏,月予忆的饭量越来越小。方寻归学会了天南海北的各式佳肴,绞尽脑汁地给月予忆准备饭菜。
她不想让方寻归难过,一开始还能勉强多吃几口。
等到了小暑时节,她连吞咽都有些困难了。
大暑还没结束,月予忆的手已经冰凉成了冬日的寒冰。
多年前被喂的那些蛊虫和草药带来的痛苦接踵而至,大有铺天盖地将月予忆吞噬的意思。
药铺在夏天结束后,终于关了门。
一个病殃殃的医者,还怎能救别人呢。
七月初,月予忆就已经裹上了斗篷。她的脸上血色越发浅淡,嘴唇白得令人心颤。
她托颜昨袖给自己买了些胭脂,点在脸颊和唇上,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别那么像即将融化在阳光中的雪人。
在月予忆一个晚上突然惊醒,呕血不止,血色染红了她一袭白衣的时候,方寻归心中的慌乱和悲恸终于爆发。
他根本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月予忆奔赴黄泉。
方寻归托付颜昨袖帮自己照看着月予忆,再次登上了斩月山。
薛宁朔看着方寻归的眼神带着些感慨。
“十年前,你为了你哥而跪我,求我让你加入斩血阁。孩子,现在呢?你跪我又是为了什么?”
方寻归跪在薛宁朔面前,身形消瘦、眼神却含着令人为之震慑的悲凉。
他声音嘶哑:
“阁主,我想见幽冥殿殿主一面。”
薛宁朔故作诧异地笑: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想见幽隐,去幽冥殿就好,来找我做什么?”
方寻归第一次得知了幽冥殿殿主的代号。
他知道薛宁朔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的猜想果然没错。
方寻归沉声回答:
“幽冥殿不会允许我进入,幽隐殿主也不会见我。至于幽隐殿主的另一个身份,隐王爷,我也没有求见的资格。想来想去,只能请您引荐。”
幽冥殿殿主、摄政王隐王,这两个身份他哪个都触碰不到。
方寻归不敢冒险,他很清楚自己现在除了自己的命,没有任何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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