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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和宿敌结婚了(白羽摘雕弓)


陆华亭看看那两人道:“公主,某也跟着三郎叫你一声阿姐。阿姐走南闯北,气度非寻常娘子可比,何必恐慌嫁人呢。姻缘讲求真心,若非得与鬼共枕,倒不如孤身更好。”
丹阳闻言起身,给楚怀尧和刘诞一人当胸一脚:“不过两杯薄酒,你们便露了鬼面。给我捆了,本宫要见圣人。”
楚怀尧和刘诞这才清醒,只觉方才像被鬼上身了一般:若丹阳公主醒着,他们哪里敢当面轻薄?二人这才反应过来,从偏殿关门的内侍宫女,不,从醉酒开始,便是一场试探。如今被瓮中捉鳖,不禁脸色惨白,连连求饶。
外面却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几令宫殿颤动,随后是混乱的声响。
“走水了!快取水!赵王殿下的药发木偶戏炸了!”
登时,四周的内监宫女都冲出去救火。
所谓药发木偶戏,便是将木偶机括藏在烟火当中,点燃高悬的烟火芯子后,其中藏的木偶和花灯便依次展开跳跃出来,如同变脸表演一般走马观花,令人目不暇接。
李盼命人从江南道运来这种特制烟花,屡次尝试无碍后方在宴席上表演,此时方绽出第二只木偶,后面的一车烟花却先一步爆开,一簇火花冲向了木偶,登时使得木偶燃起了熊熊火焰,接连绽放起来。
前一只木偶不及脱落,便被后一只木偶顶了出来,飞炸到空中,带着火焰砸在殿顶,又从木构中渗漏,火星如雨落在了室内,迸溅在贵主们身上。
未及众人反应,李盼冲过去紧紧抱住了宸明帝,灼热的火星都落在了他背上。旋即贵主们才混乱尖叫起来。
朱尚仪差点昏厥过去,只觉身边影子一闪,群青第一时间提起角落里的水桶,冲过去浇在李盼身上。
她也不知道木偶戏为何会炸,但她知道,倘若李盼因救驾受伤,即便是他的过错,宸明帝也会因为怜子而不予追究。
普通人本就难与皇子抗衡,她所做的一切,便白费了。
不知因为吃痛还是别的,李盼的面容白似鬼,周身淌水,扭过身冷冷望着群青,若非圣人在侧,他恐怕早就扑上来,将她撕成碎片。
内侍与金吾卫都跑动起来,殿内的火很快便扑灭,近臣全都集中在一处。
这时,有一年轻的文官移步而出,捧着龟壳对宸明帝道:“臣太史局冬官杨昶,主理占卜事务,祭典前卜有离卦,离卦为火卦,意为走水之患,臣调整到对位宫殿,以避开危险;然而今日还是出事,臣方才再卜,离卦再生,恐怕是有人以厌胜之术施咒,火有灾,位不正,意在攻击圣人明德。看方位,是一女子,很可能是南楚细作。”
厌胜之术在民间流行了几年,嫔妃们相信的便有很多,纷纷露出恐惧之色。
冬官,不过是太史局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官,但若大胆看准时机,奉迎贵主,日后却可能得贵人赏识,自此平步青云。此人的出现,无异于给李盼递了台阶,李盼大喜,与杨昶对视一眼,便以目光允诺他高官厚禄:“你就说是谁吧。”
群青望向这名冬官,对方亦用凉凉的眸子望向她:“殿下觉得是谁,那就是谁。”
“心术不正之人,方才母后冥冥之中,恐已给出提示。”李盼一面说着,忽地想到了什么,赶紧招手,暗令自己身边内侍去搜查证据。
此话一落,一些人不由联想起方才那尊突然断裂的观音像。方才虽圆了过去,但仔细想想毕竟不详。
不久那内监疾步而来,慌张道:“圣人、娘娘,在群司籍的住所内,搜出此物。”
一只拂尘和一只桃木娃娃掉落在地,令众人退了半步,旋即一道道视线全都凝聚在群青脸上。
群青也看见那桃木娃娃。
这不是初当细作时诅咒陆华亭的娃娃吗?早知能被人翻出来,当初她就将它找出来随札记一起烧掉。
回头一瞧,见若蝉被人捆着上了殿,神色激动又委屈。群青将她口中巾布取出来,若蝉道:“这两样东西都是奴婢的,奴婢从前是女冠,这拂尘是拿来祈福的,与姐姐毫无关系。”
郑知意身边,揽月亦道:“若蝉使这拂尘,我们清宣阁的人都知晓,绝不是什么厌胜之术。”
“那如何解释此物?可没人拿此物祈福的吧。”李盼以足尖碰了下桃木娃娃,抬起脸,望着群青。
郑知意和揽月对视一眼,此物从形状上看就像那不祥之物,确实无法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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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没人拿此物祈福了?”一道声音响起。
旋即一只修长的手从李盼脚边,将桃木娃娃捡了起来。
近臣们不禁私语起来:“陆长史怎么回来了?”
陆华亭凝眸仔细端详那只桃木娃娃,随即将其攥紧:“殿下,此物是某送给青娘子,让她祈福的。你看,上面写的是某的名字。”
说着,他将娃娃翻转,李盼面色微变,这桃木娃娃上果然绣的是陆华亭的名字,围观的贵主们掩口,简直是啼笑皆非。
“什么祈福之术用桃木娃娃,长史也不怕早死?”李盼道。
“赵王说笑,代死之术你听说过?人偶替某受灾,战场之上,方能无往不胜。”陆华亭笑道。
“平叛如何了?”宸明帝闻言开口。
陆华亭敛了神色,行一礼:“祈福有效,三城之乱已平,燕王殿下让臣先回来向圣人报喜。”
宸明帝微松口气,但听着外面太监忙碌灭火的声音,面上不见喜色。金吾卫匆匆进来回禀:“圣人,先炸的那车烟火已覆土浇灭,但那车炮……规格违制,本是不能入宫禁的。”
李盼道:“本王屡次检查无误,怎会多出了违制的炮火?去查是谁放在这里的,断不可放任此等危害宫闱之人!”
陆华亭道:“二殿下再想想,毕竟三千座违制炮火与庆典烟火都是一船运送,下面的人拿混了也未可知。”
李盼陡然转过眼,对上这张年轻昳丽的面孔,满眼不可置信。
陆华亭自袖中取出奏报奉给宸明帝:“燕王府暗卫发现城内有家烟火铺子藏有违制的炮火,挤死了城内其他的烟火铺子,顺藤摸瓜,背后竟是二殿下的产业。臣早有担心,加紧核查,不想还是出了事。今日之事怎么发生的,赵王殿下心知肚明,却还扯什么厌胜之术,混淆视听。”
众人哗然。李盼想解释,竟是百口莫辩。孟光慎的脸色发青,袖中手指暗暗地攥紧。
宸明帝看罢奏章,大怒,手都在颤抖,任凭李盼跪下请罪,还是叫了三声“逆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正事不行,敛财倒是精通!你对得起朕的栽培,对得起你母后死前的遗志吗?”
李玹道:“父皇,此事还需细查。”
“你若为他求情,你也一并受罚!”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李盼,他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只听宸明帝道:“传令下去,褫夺赵王封号,贬为郡王,幽禁宫中,非令不得出!”
这个皇子,基本便算是废了。
“父皇,”李盼哽咽道,“父皇,儿臣真的是冤枉的……”
群青看着李盼踢打挣扎,衣上血迹渗出,还是被金吾卫架走,消失在门外。她心中紧绷的那口气,这才缓缓呼出。
郑福进来,擦着脖子上的汗:“圣人,缸中水用完了,去曲江池取水来回也要许久,外面正刮大风,下风向的屋顶,恐怕要拆除一些,不然这火星子蔓延过去,恐有隐患。”
群青想到什么:“旧楚地下留有地道,地道低处还有水缸,里面蓄满雨水。可以从两仪殿西侧殿入口下去,舀水救火。”
马皇后嘱咐这几名女官道:“还是尚仪局当值得力,那赶紧去指路吧。”
几名女官提裙出了门,群青与陆华亭擦肩而过,低声道:“烟火是你换的?”
陆华亭没有看她,只含笑道:“娘子还是不够狠,这般温温吞吞,要复仇到几时?某送你一礼,作新婚之贺……”
还没说完,群青便擦过他出了门。
陆华亭垂睫望着手中的桃木娃娃,上面还插着一根银针。

群青将赵王被幽禁的消息递了出去。
大宸皇子中, 能领兵作战者,只有燕王和赵王。如今赵王被废,南楚那边很满意她的功绩, 隔日便送来纸笺, 又交予她十名细作,还有蔚然的信。
蔚然在信上说,她阿娘朱英已伤愈醒来,只是郁郁不乐,在蔚然家中将养, 让她放心。
群青顺着向下看, 纸笺下方, 赫然绘制两形态各异的鸟儿在云间飞翔。群青心中一动, 拿针顺着图画的轮廓划开,让窗光透过这镂空的空洞,投在墙上。
是四个蜿蜒的字“安好, 勿寻”。
能以这种密文与她沟通的, 除了阿娘还能有谁呢?
所以朱英当真活着, 就在南楚。只是阿娘性子坚韧硬气, 不肯成为南楚胁迫她的工具, 所以宁愿与她天各一方, 让她不要相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惜的是,朱英低估了她性子的执拗。
在成婚之日确认阿娘还活着, 多少让群青心中得到了慰藉。天色微明,群青沐浴完毕,将长发拨到颈前, 擦干身体,穿上层层叠叠的吉服。
已有三个妇人进了房中, 笑嘻嘻地帮她张罗起来,其中一个道:“恭喜小娘子新婚,小人是群大人请来帮娘子梳头的,叫我王娘子即可。”
群青一抬头,便在镜中看见了群沧慈爱的目光。群沧手中还拿着三枚通宝,温柔地笑道:“一会儿出了门,阿爷给你把喜钱挂在身上。”
群青心中胆怯,因她不是真正的群青。
于是垂眼时,她发觉出和陆华亭成亲的一桩好处,至少可以借他的手,早日扳倒孟光慎,为群沧家讨回公道,直到那时,她才能坦然地接受这枚厚意。
“娘子的头发真是又黑又密,日后肯定有福气。”
“眉眼也是秀气。”
一个妇人将群青的头发梳起,另一人为她点妆描眉。
面对夸赞,群青便如木偶一般配合。第三个妇人给她手中塞了一只木盒,群青打开,盯着盒上镶嵌的两个赤-裸缠抱的小人足足半晌,面不改色地合上了。
那妇人不由大为佩服:“不愧是在宫中当值的娘子!老身走街串巷这么久,都没有见过这么落落大方的新娘。”
群青没有说话,她只是不觉得此物与自己有什么关联。
王娘子又递她一把遮面的扇。这扇上鸳鸯针脚粗陋得惊人,群青转着看了看,在妇人们惊异的目光中,拉开抽屉,自己取出针线,快速补绣起来。
正这样想着,窗外的嘈杂声传入室内,王娘子推开窗,惊道:“怎么来得这样早。”
群青向窗外看去,便见细雨之中,一顶红艳艳的花轿已在等候。陆华亭一身红衣,头戴发冠端骑在马上,狷素他们亦已换了绸缎新衣,跟在他身后。
雨丝沾衣,愈发令他的姿容明艳,得引得街巷上的百姓频频回头。然陆华亭却毫无反应,一手勒着缰绳,那白马百无聊赖,在原地迈着碎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似觉察到什么,他抬眸望来,群青已将木窗合上,又绣了两针,咬断线头:“走吧。”
花轿抬进燕王府时,吹吹打打的喜悦声响盈满院落,天色却昏暗下来。
寿喜道:“瞧这乌云厚的,一会儿天公不作美,落了大雨可就丢脸了。”
轿辇中的人却没作声。
太子轿辇经行燕王府,便令人停轿,又不许声张。于是这顶镶金的轿辇便静静地停在墙外,眼看着花轿抬进燕王府。
李玹将轿帘撩开,正见陆华亭弯腰,将群青从轿中迎出。
绿吉服,金丝履,团扇遮面。
新娘下了轿,却没有搭新郎的手,径自走到前面,又微微回身,带着雨意的风将二人衣摆吹叠在一起,竟有对峙之意。
群青按王娘子说的,以扇遮面,只看见六个宫女训练有素地俯身将毡席铺在地上,直通青庐。
片刻后,柑橘气味靠近,陆华亭到了她身侧,知她不悦:“娘子不会觉得某恩将仇报吧。”
这还用问?群青没有言语。
“娘子所为已得罪赵王和孟家,除了与某成婚,借燕王府之势保护,还有别的选择?”
群青道:“那也不能拿婚姻之事玩笑。”
陆华亭瞥了她一眼,见她神情认真,微顿片刻,笑道:“娘子有想嫁的人?”
“没细想过。”群青道,“但长史日后的姻缘,也一并耽搁了。这是赐婚,即便是事成之后和离,想要再行嫁娶,恐怕困难。”
陆华亭沉默片刻,道:“娘子想得太长远了。某是夜行孤舟,只看眼前。”
群青垂眼,看着脚下的火盆。陆华亭见她不愿动,先一步拎摆跨将过去,又转身望着她,朝她伸出手。
铺毡毯的宫女们顿时面面相觑,连带着殿内主位上的李焕也蹙眉,因这火盆是新妇跨的,哪有新郎先跨的道理?
眼看着群青要将手搭在陆华亭手上,李玹放下酒杯,凤眸冰冷,他隔着衣袖,抚摸着袖中硬质的机括。那是他防身的袖箭,他的手指游移良久,向下一摁。分明是极简单的动作,他却不知使了多大的力气,手指颤抖起来。
那支袖箭破空而出,朝陆华亭背后袭去。
那个瞬间,群青和竹素都听见了风声,然而陆华亭握住她的手只是紧了片刻,又恢复如常。群青自扇上抬眼,对上陆华亭的黑眸,他苍白的脸上神情未变,微含笑意,耳边的乐声也依然喜庆热闹。
一时间,群青只疑心是自己的错觉,在喧闹声中跨过了火盆。
“回宫吧。”李玹放下车帘,嘱咐寿喜。像是抽干了所有力气,他的语气极轻。
这顶车撵离开得无声无息,像从没来过。
这厢,宫女内侍们拍手贺喜二人终于走到了青庐内。而绸缎围拢而的百子帐之内,燕王府的教习娘子已是愁大了脑袋。
坐在对首这二人,不像是新人,倒似怨侣:
结发之时,这娘子先开口,试探着问能不能不剪她的头发。
得知不行之后,她才如木胎泥塑一般任宫女剪了她一截青丝。
两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两缕黑发结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但那气氛却浑然不像欣喜;
再便是合卺之时,二人端起酒杯,却要教习娘子摆好了姿势,才勉强将手臂套在一处。
群青只觉二人相互角力,这一杯合卺酒到了唇边,竟是无论如何也喝不到口中。
她一抬眼,陆华亭已是将她的手臂拖过去,强行先一步将酒饮尽,黑眸含笑,微带挑衅地望着她。
群青便将酒杯移开,手臂一伸,强行抵在他唇边,道:“郎君喜欢饮酒,这杯你也饮了吧。”
教习娘子大惊失色:“不行啊,合卺酒本就是要两人一同饮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厢陆华亭已就着她的手饮尽了杯中酒。
他望着她,唇色泛着殷红,无谓地拭了拭唇。群青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捡起扇挡住了脸。

二人又起身向殿中主位上坐着的燕王与王妃谢礼。
面具都遮不住李焕脸上的霜寒之色, 倒是萧云如微笑着给群青赐下玉如意。
群青对大宸婚礼流程并不了解,暗窥着陆华亭做什么,她便跟着做什么。
好在新娘无需走动, 群青透过扇观察着陆华亭挨桌敬酒时的侧脸, 倒是礼仪周全,对答如流,心想,此人确实善伪装,旁人根本看不出这成亲是权宜之计。
婚礼自晌午开始, 直至天色泛黑才结束, 纵是群青身体极好, 也几度魂游天外。小内侍拖长腔调叫“送入洞房”时, 群青竟松了口气。
两个宫女推动殿门,终于将喧闹隔绝在二人身后。
新房内点满了高低喜烛,群青环视四周, 见悬帐飘起, 把偌大的偏殿分割成几处。
像他们这种情况, 确实要分开些才方便。
此处没了外人, 陆华亭已将身上绸花摘下, 丢在桌案上。群青见他拂开床上洒满的花生果子, 靠坐在床头歇息。
床帐上悬下一条红绸,拂在他脸边, 愈发衬得他脸色苍白。他拿手握住,一把将其拽下来,缓了片刻, 方才慢慢解开吉服。
群青借着烛火昏暗的光,猛然看见他额上闪动的冷汗, 随后便看见他肩上晕开的血迹。
血气和雨的潮气混在一处。群青微怔,方才她果然没有听错!确实有暗器射过来,射中了他。
陆华亭拔出匕首在火上烤了烤,只听一声脆响,一支极短极尖的三棱袖箭掉进地上血泊里。
群青道:“方才怎么不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燕王府不是对细作极为敏感吗?
陆华亭抬睫注视着她,烛光之下,这双瑰丽的眼中含着戏谑:“娘子,婚礼上某若受伤,你可知旁人会如何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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